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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临安九家

    但是,她仰面迎着雨,那一刻,她轻轻合上眼,感受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或许,希望、明天,对于她来说,已经渺茫得没有任何有活力,但起码此时此刻,她心如止水,她心安神宁。

    后面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也好!

    ……

    永安二十年的初冬,每一个姚关人或许都听说了这样一件奇事。

    广陵王司马笠领着冯城三千骑兵,夜袭九郢山,他们与那山上的土匪斗智斗勇,战况正是焦灼之际,忽然天降大雨,大雨过后,司马笠派先锋队再次顺着峭壁冒死而上,谁知,那九郢山的土匪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片被大火烧过的屋舍废墟。

    有人说,是老天爷用雷电造火,惩罚了九郢山的恶徒;又有人说,是广陵王神威盖世,顺利驱走了匪患。无论人么怎么说,久而久之,大家却只记得一件事,那便是——广陵王乃是上天眷顾的皇子,是大兴皇朝的未来。

    很多人去围观广陵王率军回城时的英姿,他们见到了黑马上那个身着黑袍的英武战将,见到了白马上那个风姿如玉的俊朗公子,他们皆是发自肺腑地感叹:“这世间,如何会有这样神仙似的人物。

    但是,他们中,却极少有人看见,长长的队伍最后,有辆简朴的马车,那车上躺着个苍白丑陋的青年,他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却依然没有半分好转的迹象。

    司马笠一路都在回头望,那深邃的眸子,让多少少女为之




第72章 以族长之名起誓
    黄昏时分,太阳西斜,天边的晚霞虽然很明亮,但却始终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阿箬裹着棉袄坐在门槛上,一个人盯着晚霞发呆。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看来,明日是个启程的好日子。”容隐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还是那惯有的温和亲切。

    阿箬站起身,朝他作了一揖,然而,她身体实在太虚,刚站了不到一会儿,便腿脚酸软,所以容隐之赶紧上前,扶她坐下。而后,容隐之,尽也衣襟一摆,同她并排而坐。

    “身子这样虚,怎不好好躺在床上歇息”他轻轻问道。

    “我躺了数日,若再不起来活动活动,怕是很快连自己的腿脚长成何种模样都不甚清楚了吧!”

    容隐之忍俊不禁,阿箬也跟着温和一笑。

    “你瞧,终于笑了!”容隐之淡淡道,而后竟手臂一伸,那温柔的大手便覆盖在了阿箬的额头之上。

    阿箬本能地往后一闪,容隐之却颇有些坚持道:“别动!”

    于是,她只得僵在原地,让这个尴尬的动作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看样子,那些药香起了作用,你的高温褪去了!”说罢,她伸回了手,然后又很自然拉过阿箬的手腕,去号她的脉搏。

    未了保证脉搏的准确性,容隐之是左手轻轻捏着她的手掌,右手食指和中指按压在她的脉搏之上。

    阿箬看着他温和光滑的下颌线,闻着那衣襟之间散发出来的淡淡奇楠香,觉得所谓的温润君子,也无外如是了吧!

    “但你体内肝气耗损,是伤了元气的表现,还要静心调养,多进滋补才是!”容隐之将她的手臂放了回去,又细心地替她拉了拉身上的棉袍。

    “多谢容大人照拂!”她轻轻道谢。

    容隐之看着她,“怎地一回姚关,就变得与我如此生疏”

    阿箬抿唇,道;“容大人,此时已不再是非常之时,我自然还是要谨守礼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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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我都知道,元姑娘
    “容兄太客气了,帝都乃是大兴的首善之区,世家大族、富商巨贾云集,我区区一个小师爷,又怎敢去那样的地方”

    “这些你不用担心,你是我容隐之的贵客,帝都谁人不敢善待于你”

    阿箬噤声,是呀,帝都那样的地方,谁又敢不给容隐之面子

    可是,越是这样,她才越发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她就像一朵没有根茎的浮萍,想要立足,谈何容易

    于是,阿箬顿了顿,非常客气,而又无奈地对容隐之道:“多谢容兄好意,帝都,我还是不去的好。”

    说罢,她淡淡一笑,然而容隐之却忽地加重手掌力度,捏得阿箬的肩胛骨有些生疼,“不去帝都,就呆在这里自生自灭吗”

    “容兄说笑了,我是县衙的师爷,薪酬虽不高,却足以糊口……再说,我娘生前的愿望便是让我考科举,如今我也打算好好读上两年书,万一以后能交上好运,与容兄同朝为官,到时候,还要请容兄多多照顾呢!”

    容隐之不为所动,他身体往前靠了靠,沉声道:“元兄弟,你这师爷当得如何暂且不论,难道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会露馅儿”

    闻言,阿箬的脑袋轰的一响,她极力保持着镇静,道:“容兄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容隐之也不着急,他又往前靠了靠,附在阿箬的耳畔道:“我都知道……元姑娘!”

    阿箬吓得往后一缩,彻底失去了抗辩的能力她倚在门框之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容隐之。

    岂料,容隐之竟松开手,然后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半晌,他才道:“你……真的是女子”

    “什么”阿箬眼睛瞪得溜圆,方知容隐之刚才是在试探于她,都怪她不好,一时没稳住,竟就这样露了馅儿。

    “我原本只是猜测,没想到方才一问,竟是真的!”容隐之笑得越发开心。

    “容兄不要开玩笑……”阿箬还在试图挽回。

    容隐之摆摆手,“你不要辩解了



第74章 跟我去帝都
    “那么,可以答应我了吗”容隐之忽然问道。

    “容兄,我……”阿箬吞吞吐吐,却下意识觉得容隐之不会以身份之事来威胁她。

    容隐之淡淡一笑,自嘲一般,而后他掏出一件东西,递给了阿箬,“我知道你此刻难以抉择,我也不便为难于你,这枚玉佩是我的贴身之物,你且先拿着,若有朝一日想通了,便来帝都寻我吧!”

    阿箬一看,自己手中握着的,正是一块通身雪白、质地温润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篆体的“容”字,“容兄,这玉佩如此珍贵,我……”

    容隐之忽地起身,似乎不太想与阿箬在这件事情上有太多的争辩,“我心意已决,你若想还给我,便到帝都容宅亲自来还吧!”

    说罢,容隐之抬腿就往门外走去,不再有片刻停留。

    阿箬全身气力衰微,站立尚不能长久,更别提去追,终于,她只能很无奈地将玉佩收了起来。

    ……

    也不知在院里坐了多久,阿箬困意来袭,她扶着门框勉强起身,谁知,刚往前走了两步,她便腿脚一软,眼看着就要跌坐在地。

    阿箬心中叫苦不停,可是,一双大手突然从身后稳稳地将她接住,“小心!”不仅双手温暖,而且声音也是温柔如水。

    阿箬心里有点别扭——他什么时候来的难不成已经听到了她和容隐之之间的对话

    “你看你,经过九郢山那么一折腾,竟弱得像个病秧子似的!”说罢,司马笠竟身体半蹲,然后将阿箬整个地扛在了肩膀之上。

    “你做什么”阿箬惊恐地问。

    司马笠没吭声,而是径直往里屋走去,直到他轻轻地将阿箬放到卧榻之上,并且为她盖好被子之后,司马笠才缓缓开口,“容隐之来找你干嘛”

    果然是听见了吗

    阿箬怯生生地问:“你偷听我们说话”

    谁知,司马笠竟一脸气愤地转过头来看着她道:“本王可没兴趣做什么梁上君子,容隐之比窝早一刻进来,我没触到前门



第75章 还可以再见
    “还说你没本事”司马笠轻轻一笑,“这推三阻四的本事不是大着吗”

    阿箬下意识地咬着嘴唇,只字未答。

    司马笠静静地看着他,不知是不是阿箬感觉错误,他的眼神正渐渐地变得温柔起来。

    “王爷,”阿箬小声道,“很晚了!”

    “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司马笠低声问道。

    “不不不,元青不敢!”

    “不敢”他低哼一声,“有什么不敢地!说起来,你倒是少有的敢与本王如此说话的人!”

    是呀,眼前这人,可是大兴皇朝的大皇子,在朝中威望极高的广陵王,若不出意外,他也应当便是大兴未来的天子。阿箬不禁有些嘲笑自己的胆大包天,竟敢与他如此说话。

    “姚关地方小,元青也没什么见识,若有得罪王爷之处,还请王爷本着爱民如子的原则,不要怪罪于我!”

    司马笠笑道:“那,你可认罚”

    “认罚”阿箬轻声道。

    “是呀!你开罪了本王,本王若是不罚你,又何以填天下悠悠众口”司马笠似乎有意为难阿箬,等他说完这话,不觉自己的整个上半身已朝着床铺上的小师爷靠近了许多。

    阿箬缩着脖子,身体有些微微发颤,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奇异的感觉。

    “那,王爷打算如何罚”

    司马笠扯开嘴角,脸上扬起了一种邪邪的笑,不知何时,他的手中竟多了把匕首,而那锋利的刀刃正紧紧地靠在阿箬的脖颈之上。

    阿箬暗叫一声不好,但还是佯装镇定地问,“王爷是想让元青以死谢罪”

    “以死谢罪”他冷笑一声,“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这个人,邪魅起来,哪还是什么皇子,分明就是个流氓,比那九郢山上耍流氓的离忧,还要流氓!

    司马笠大约是看出了阿箬满脸的不自在,终于他收手,然后起身将匕首插进了刀鞘之中,“这把匕首你留着,一年过后,拿着它到帝都来找我,我自会为你谋条出路!”

    听他这话的意思,是命令阿



第76章 那位朋友
    司马笠轻轻带上门,走出了这个有些荒芜的小院。跨出大门的那一刹那,他不禁回头望了望,也许,这座偏远而狭窄的姚关城,唯一能叫他有些留恋的,便是此处了吧!

    但最终,他还是甩开步子,往前走去。因为他始终明白——在自己的漫漫人生长途上,此处终究只是一种短暂的停留,他的征途应在帝都,应在更远的地方。

    ……

    三个月后,阿箬的身子逐渐好了起来,但是由于三月没有去府衙,自己这份师爷的差事自然保不住,苏大人知道她的困难,所以虽然将她解雇,却还是派人送来许多生活物资,再加上周围邻居的照顾,阿箬也算拖拖拉拉挨过了这个冬天。

    每日,她除了养病,便是读书,刚能下地走动时,她就曾去过湖边,但离忧始终没有出现过。

    阿箬心里还是有许多困惑,所以,她常常坐在门槛上发呆,有时一坐便是一个下午。

    日子无聊但好在平静,眼看年关将至,阿箬也能跑能跳了,所以,她预备着除夕之前,去阿娘的坟头洒扫。

    她裹着厚厚的披风,提着丰富的祭品,一路踏着山中未融的积雪而来。远远的,她便见着那古树下的孤坟,阿箬心头一阵难受,快步就跑了上去。

    当初,司马笠离开姚关时,曾派人来此重新修筑打扫,所以,位置虽偏,但坟前的墓碑,坟上的石块,以及周围一切的装饰之物都是极为精致的。

    说起来,也极是可笑,一个为西楚而死的妇人,却经由大兴皇子来料理了丧事。

    阿箬苦涩一笑,而后摇摇头,开始摆放祭祀用的一应事物。

    等到最后一张纸钱燃尽,阿箬才又磕了几个头,作了几次揖,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贫僧在此等你好久了!”古树下突然传来一个男声,吓得阿箬打了个寒颤。

    她赶紧抬头细看,只见眼前有个披着棉布袈裟的和尚,正神色淡然地看着她。阿箬站起身来,却觉得这个和尚好生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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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前因后果(1)
    寻幽上前两步,盘腿坐在阿箬面前。

    “事情有很多,且让我一一说来!”寻幽淡淡道。

    “等等!”阿箬板着脸,“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这个和尚曾无缘无故消失,这一点就很值得怀疑。

    “你怀疑我,我理解!”寻幽叹了口气,“但还请你将我的话听完!”

    阿箬点了点头,决定听下去。

    “你一定很好奇,我是如何与你阿娘霜雪相识的”

    “难不成,你也是西楚人”

    寻幽摇摇头,“我佛门弟子,并非西楚人士。我与你阿娘相识,乃源于十多年前的一个机缘!那时,我亦是居于此山,因下山化缘到了姚关县,可当时,姚关城几个大户人家受到盗匪侵扰,他们报仇不得,便变本加厉地欺压百姓,我虽远离红尘,可又怎敢看着百姓遭殃,于是,我便自请去寻那传说中的逐凤楼,来解决此事!”

    阿箬一惊,觉得这事听着有些耳熟,“你是说——十几年前,是你去找的逐凤楼”

    寻幽颔首。

    “难道,你就是那个雾隐寺的住持,那个以性命做交换的高僧”

    寻幽微微一笑,“是,也不是!”

    阿箬被他弄懵了,只想快些知道答案。

    “当年,我确实与逐凤楼做了交换,但逐凤楼主,从未取我性命,他只要我隐逸深山,从此不得踏入姚关半步罢了!”

    “至于那雾隐寺,那得道高僧的名号,全是逐凤楼编出来,哄骗天下人的!”

    哄骗阿箬心头如五雷轰顶一般,着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她不禁问道:“逐凤楼,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逐凤楼与九郢山上的土匪其实都是西楚后人,只不过,一个在暗一个在明。然而,逐凤楼的声名鹊起,实在也不过是这十几年间的事罢了,这以前,又有谁知晓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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