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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临安九家

    “看见了吗”离忧问。

    “有什么……需要看见的吗”

    “我是问,看见那




第85章 怎会不知?
    “可是,你久居姚关,又没有多少官场的经历,所以时政要义这一项,你还要下大量的功夫才行。”

    对于这个观点,阿箬很是赞同,世人都知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讲的正是实践的重要性,可是,这些事,不正是需要年龄和阅历的积累,才可以有相当的见识吗再说,事涉当世朝政,恐怕也不是普通百姓轻易便能知晓的。更何况,她年纪轻轻,足迹尚不离姚关百里,即便想下功夫去学习钻研,怕也不知从何学起。

    “那你打算如何安排”阿箬歪着头问离忧。

    “收集当下时政要义,对旁人来说,可能是件难事,不过,对于我,只不过家常便饭而已。”离忧轻描淡写道。

    对呀,她怎么没想到,离忧的背后,可是能知天下事的逐凤楼呀!

    “离忧,你该不会,把朝廷的卷宗奏表拿来让我读吧”

    离忧轻哼一声,“有何不可”

    阿箬心头一颤,有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可是,贼船已上,又怎可轻易说退,更何况,还是离忧的贼船!

    “你,去看看那边书架上的竹简。”离忧再次吩咐道。

    阿箬起身,踱步到书架旁,这会儿走进了她才发觉,这些竹简比普通竹简要少半卷,整整齐齐堆满了书架,她随意取下一卷,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可是,当她看清那卷首的一行小字时,还是忍不住手一抖。

    “永安元年尚书台杨玄远启奏陛下。”——这,分明就是朝廷重臣的奏表。

    阿箬将竹简放回原处,又接连开了好几卷,结果,几乎每一卷之上,都有这样的一行这样的小字,有的,甚至还写着“密奏”“亲启”这样的字眼。

    “逐凤楼的眼线,竟已如此深入”阿箬下意识地问道。

    “这些都不是原件。”他顿了顿说:“帝都每年都有数以万计的奏表敕旨,但也并不是每一本都有价值,皇宫的府库存放不了的,他们就会集中焚毁,唯有那种事涉军国大事的奏表,司马佑才会叫人分门别类的存放



第86章 白头鹰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弄清楚!”阿箬正色道。

    “哦说来听听。”离忧回答道。

    “你用那块石碑吸引朝廷的注意力,可为什么又要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九郢山去”

    离忧轻轻一笑,似乎是在嘲讽阿箬的多此一举,“不去九郢山,又如何让那二人对你印象深刻呢”

    “那逐凤楼呢”阿箬顿了顿,“他们最终没有得到有关逐凤楼的任何信息便返回了帝都,这对于你来说,不是毫无意义吗”

    离忧摇摇头,道:“意义,自然是有的,只是时机还未到,等到将来,我会为他们送去一份大礼的。”

    对于他的话,阿箬始终保持着一种将信将疑的状态,但见离忧似乎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于是她便转而问道:“逐凤楼究竟在何处”

    离忧笑意愈浓,又恢复了那种神神秘秘的模样。

    “在此处吗”阿箬决心打破砂锅问到底。

    谁知,他竟回答道:“此处只是我名下一处普通的宅院,和逐凤楼没什么关系。”

    阿箬深呼吸一口,有些焦躁,“离忧,我劝你还是说说人话,将这些都与我说清楚,否则小心我翻脸就走。”

    离忧眼神一凛,吓得阿箬一哆嗦,毕竟,从本质上来讲,她还是有些畏惧的。

    然而,只一瞬功夫,离忧竟轻轻开口解释道:“逐凤楼在我之下,共有五位主事的舵主,他们分别隐蔽在大兴的五个角落之中,你在九郢山见到的夏侯诀便是其中之一,我们的形势很分散,没有一个固定的总坛,或者,换个角度想——我在的地方就是逐凤楼所在的地方。”

    对于这个解释,阿箬并不觉得意外,只是觉得具体运转起来,或许还是有些不便。

    “那你们平日里都用什么来传递消息”

    “消息有轻重缓急之分,普通消息,



第87章 把鹰弄走
    阿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样简单地就看到了那传说中的生物,她下意识地退后两步,然后吞了口唾沫,道:“离忧,你可真厉害!”

    离忧伸手捋了捋那白头鹰的羽毛,它竟然顺从地低下了头,好似在表现自己的臣服,“这有何奇怪,凤凰乃是九天之主,我们连凤凰也敢追逐,更何况这区区白雕。”

    闻言,阿箬干笑了两声,然后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袖口。谁知,就在这种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的时候,离忧竟眼眸一抬,说道:“你来试试!”

    他用的是那种惯用的命令式的语气,而非一种提议。

    “这,我……”阿箬吓得舌头打结,“我连乔婶家的灰灰都不敢摸一下的,这么帅气的白头鹰,还是就……”

    灰灰是乔婶家的一只小灰猫,它品种奇异,似乎永远也长不大,可是那对黄眼珠子着实让阿箬心里发颤,所以,每每瞧见灰灰在自家篱笆上喵喵叫时,阿箬总是拿起扫帚将它撵走。

    可是,离忧素来是个说一不二的,更何况,阿箬给出的是如此没有骨气的理由。他趁阿箬不备,竟直接将白头鹰放在了她的肩上。

    鹰的趾骨倏地收紧,阿箬却分明感觉自己的肩膀快要被捏断了似的。

    “离忧……”她颤抖着声音央求道,而离忧却毫不理会。

    “从今往后,你就是栖风的主人,好好与它培养感情吧!将来会有大用处。”说完,离忧转身就往床榻走去。

    阿箬僵在原地,几乎不敢动弹,经过了许久的思想斗争,她才扯着嗓子问离忧,“我要如何将它弄下去”

    离忧从床幔之后绕出来,彼时,他已经换好衣衫,再不是那副凌乱萎靡的模样,而且,他的精神似乎也与方才有所不同。

    “你的伤,”阿箬惊讶道,“全好了”

    离忧幽幽靠进,道:“哪有那样容易,不过是有更重要的事罢了!”

    “那你快帮我把这鹰弄走!”阿箬央求道。

    谁知,离忧那厮,竟装得



第88章 先委屈你了
    阿箬自那日起,便从未离开过燕翎庄,每天,都有人不停地从外间给她送来书简和食物,她一刻不停地阅读着、背诵着。

    起初,她常常抱着一种小菜一碟的思想,可当知道得越多,她的这种“自信”便不断地被打压,直到后来,她已经彻底放下原有的骄傲,变得越来越虚心,越来越求知若渴。

    每过一段时间,离忧就会来洞中看她,给她带来美食的同时,也着重于对她进行再一次地考察。

    阿箬虽然总是对答如流,但她的心中却泛起了越来越多的不确定。

    离忧时常安慰她,有一次,甚至运起轻功,带着阿箬飞出洞口,坐在悬崖上吹风。

    阿箬看着那朗朗青天,听着泉流鸟鸣,忽然间有种莫名的伤感,但也正是那一刻,她渐渐感受到了,为什么离忧对于复立西楚会是那样的执着——江山锦绣,慷慨壮阔,任谁也不会轻易撒手。

    “辛苦你了!”离忧扶了扶她的鬓发。

    阿箬仰头,不想让离忧看见她哀伤的神色,她想转移话题,便直言道:“离忧,若是我侥幸复立西楚,便由你来做这个王!”

    离忧轻轻抬头,站起身来,曲身俯视着她,“不,我不愿意!”

    阿箬费解,然而离忧却补充道:“王位是你的,你有何必推让!”

    “那……我便封你做一次并肩王吧!地位与我无异!”

    离忧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说:“当王爷有什么意思我想要的,可比这更厉害!”

    阿箬好奇道:“你想要什么”

    离忧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压抑的欣喜,与执拗的渴望,“你爹做楼主时,曾与我爹缔下了盟约……”

    阿箬觉得新鲜,忙追问:“盟约什么样的盟约”

    离忧眼睛发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却憋了许久才说:“等西楚



第89章 生辰礼物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转眼,夏蝉噤音,秋叶落尽,已是大雪铺满大地的时候。

    阿箬合上今日的最后一卷书简,仰头看着冰瀑之上的天空,没想到,天光竟还明晰敞亮。

    她托腮望着洞口,兀自发呆。

    “瞧你这副样子,颇有些山中不知岁月的味道!”离忧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身旁。

    阿箬没有抬眼看他,只问道:“今日的书简是你亲自来送”

    离忧半蹲着,道:“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阿箬有些惊诧,于是将目光转了过去,“你有何事”

    “你可知,今日是何年月”离忧淡淡问道。

    “我每日只知背书看简,哪还有心思装得下这些东西”阿箬回答道。

    “今日,乃是永安二十一年冬月初六!”离忧提醒道。

    没想到,竟已过了整整一年光景!阿箬望着洞口的那道冰瀑,内心惊讶不已。

    “元青箬,你真不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了”离忧再次暗示道。

    阿箬摇摇头,心中很是不确定,不过,她亦隐约觉得自己大约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离忧凑近了她,轻轻道:“今日,乃是你的生辰!”

    阿箬猛然一惊,意识到——自己竟然连生辰也忘记了。

    但是,不知为何,在离忧提醒她的那一瞬,她想到了,竟是遥远时光中的另一个人——那人,与她同年同月同日生。

    只是一瞬间的恍神,阿箬很快便扯开笑颜问道:“你瞧,我被你在此关押了整整一年,你是不是应该送上些什么特别的礼物,才可聊表对我的安慰之意呀”

    离忧抿嘴一笑,道:“礼物——自然是有的。”

    阿箬两眼放光,欣喜非常,“快拿给我瞅瞅!”

    离忧盯着她,没吭声。

    “你怎么回事”阿箬不解地问道。

    “我只是忽然觉得,似乎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在你脸上看到过这种欣喜的样子了!”离忧感叹道。

    阿箬轻轻一笑,戏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变成如今这副深沉的模样,不正是拜你所赐吗”

    然而,她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这一年的读书积累,早已让她脱胎换骨,她越是多记一个字,就越是明白自己肩头那沉甸甸的责任,所以,她从未怪罪过离忧。

    此情此景,离忧那厮,竟冷



第90章 太子有令
    阿箬睡了一个长长的觉,等她从梦中醒来之时,不觉竟听到了几声犬吠。

    阿箬揉揉眼睛,艰难地坐起,心下不觉有些好奇。

    然而,待看清周遭景象之后,阿箬不觉又陷入了更大的错愕之中。

    简陋的家具,浆洗得泛白的棉被,晦暗的桌几,透光的门板——这一切,都在告诉她——自己竟然回到姚关县城的旧宅之中了。

    她只记得自己将那瓷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别的,已然一概不知,难道,是离忧送她回来的

    阿箬搞不清状况,只能兀自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

    忽然间,一阵不疾不徐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阿箬先是一愣,再便赶紧起身,从旁边衣橱里随意扯了一件棉袍出来,披在身上,而后,便打开房门,往院墙走去。

    她站在门边,试探道:“谁呀”

    外间之人先是一愣,却又很快朗声答道:“开门呀元青,是我,县府苏大人!”

    苏大人他怎么来了

    既已应了声,阿箬便不敢有所怠慢,她赶紧取下门栓,将那扇结了蛛网的木门打开。

    门外所立之人,正是苏大人。阿箬面色坦然,正欲行礼,那苏大人却一脸错愕,“你……是元青”

    阿箬不甚明白,只得答道:“大人哪里的话,正是元青不假。”

    “可是,你的脸”苏大人瞪大眼珠道:“你脸上的雀斑、疤痕为何全然消失了”

    阿箬也惊讶非常,她赶紧挪步到左侧的水缸前,借着那早已结了青苔的水面仔细验看。

    一潭死水,水质虽不甚好,但大体上还是照得清晰。阿箬以水为镜,看到了那日九郢山铜镜中那张光滑白皙不染沉杂的脸颜——原来,这就是离忧所说的礼物。

    阿箬扶了扶胸口,也装出一副惊讶非常的样子,道:“大人有所不知,一年前我大病一场,意识涣散之际,得一位高人相助,他将我带进山中,为我悉心调养,没想到,只一年的功夫,不仅医好了我的形骸,更是让我的面容也大有改观,如此奇遇,



第91章 又是什么模样?
    “谢太子殿下恩典!”

    阿箬伸手接过苏大人手中的令牌,而后幽幽起身。她垂着头,带着十分的不确定,再次审视着那面令牌。而此刻,那苏大人却很是亲密地拍拍她的肩膀道:“元青,也不知你是得了什么好运,竟然能得到太子殿下的挂念,这今后,若是在帝都青云直上,还望多多提携乡里呀!”

    阿箬赶紧作揖,答道:“苏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此番去帝都,吉凶难辨,若将来真有侥幸,在帝都谋了一官半职,元青自当不忘大人,不忘姚关!”

    闻言,苏大人高兴得笑开了花,但他很快恢复了镇静,又从袖口之中掏出一叠银票,道:“这是太子殿下派人一并送来的,权当你一路的盘缠。”

    元青双手接过,不觉更加感激司马笠的思虑周到。

    而后,苏大人又是一阵寒暄,并再三叮嘱元青一路上要注意安全,直等到午饭时分,乔婶一脸惊讶地在门外探头探脑时,苏大人才满面笑容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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