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凤江山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临安九家
司马笠坐在原地,努力憋住自己的笑,而后道:“好,实在是好!”光言语似乎不够,司马笠竟还股掌,以表认同。
阿箬看出了他的戏谑,只得瘪瘪嘴,满心不好意思写在脸上。
“殿下,”她垂着头,语气哀伤,“你要骂就骂好了,何苦拿我寻开心”
司马笠停止了股掌,而后缓缓起身,走到阿箬面前,他怔怔地望着阿箬,眼神之中似有千言万语,弄得阿箬一时之间心虚不已。
“殿下,你要干嘛”她扔开手中长剑,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岂料,司马笠竟“噗呲”一声,笑得天花乱坠,过了许久才恢复一脸正色道:“你方才那样子,像极了帝都南市的卖艺丫头。”
阿箬瞪大眼睛,自感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她不由得继续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青箬,我提醒过你,无论何时,习武练功不可懈怠,你近日疏于练习,方才舞起那剑,自是章法有余、力道不足。”
她垂下头,神情已是颇为沮丧,“如此说来,我竟是半分优点也没有”
司马笠微微一笑,忽又靠进两步,“优点,倒也有。”
“快说来听听。”阿箬急切道。
谁知,那司马笠竟上前一步,一把搂过阿箬的腰际,让他俩之间无限贴近,“那便是身姿柔美,秀色可餐,叫人……想入非非!”
阿箬不知他批评中竟带着戏谑,故而赶紧垂下了头,可是,司马笠不依不挠,已脖颈向
第400章 不能还是不愿?
军营里倒是风平浪静,不见任何异样,司马笠松了口气,终于回了营帐休息。
阿箬却不似他那般轻松,只趁着众人不注意,再次返回了先前的山坡,果然,朗月之下,清风徐来,一个矫健而颀长的身影,正负手而立。
她十分忐忑地迈步上前,而后道:“离忧,方才果然是你。”
离忧没有转身,也没有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反而语气清冷地说:“原本,我以为,只有容隐之一人,对你揣着那般心思,如今看来,倒是我盲目自信了。”
阿箬心头一沉,立即意识到,司马笠定是将方才她和司马笠的事看了个一清二楚,这叫她该如何解释阿箬自知也编不出什么更合理的理由,便只得咬咬唇,说道:“司马笠……确实对我有意,可我,并未答应他什么。”
闻言,离忧当即转过身来,一把握住她的肩膀,情绪激动地说:“并未答应你是不愿答应,还是不能答应”
不愿意味着什么,不能又意味着什么,阿箬十分清楚。
她叹了口气,回问道:“不愿如何,不能又如何”
离忧盯着他,眼中闪着烈烈凶光,“若是不愿,我尚可视作是你的逢场作戏,可若是不能……”
他的声音不禁一滞,惹得阿箬连忙问道:“若是不能又如何”
谁知,离忧竟加大手上力道,语气变得更加凶狠,“若是不能,我便立即将你带离帝都,让你与他永世不得相见!”
阿箬不知道离忧竟有这样的怒意,一时之间,她也被吓得往后一缩,语气之中亦带着几分彷徨,“离忧,你在说什么呢我大业未成,怎会因为这些事而扰了心智”
离忧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第401章 还是应该提醒他
阿箬抿抿嘴,原本不打算再问,岂料离忧竟再一次抓住她的胳臂,沉声道:“阿箬,我劝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阿箬盯着他,良久方才回过神来,“离忧……你如果实在消不了气,那你便骂我出出气吧,否则你一直如此阴阳怪气的,到叫我心里瘆得慌!”
闻言,离忧的脸上终于露出略略轻松的表情,他手掌下移,最后轻轻握住了阿箬的手,“阿箬,你又在说什么胡话,我即便再生气,也定不会没出息到将气撒在你身上,毕竟……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不知为何,离忧这一副看似柔情蜜意的表白,却让阿箬打心底里打了个冷颤,她赶紧扯开笑颜道:“既然如此,便不要生气,可好”
离忧叹了口气,而后将阿箬一把拉入怀中,双手极为温柔地搂着她,“你说你,好好的帝都你不呆,非得跟着司马笠来此趟这一趟浑水,如今好了,我做事还得投鼠忌器,全然放不开手脚,生怕一着不慎伤着了你……”
阿箬眉头一皱,她本想追问离忧究竟要做些什么,可最终,她还是一咬牙闭了嘴,因为她知道,即便自己说破嘴皮,离忧不打算说的,还是不会说。
许久过后,离忧终是放开手,对她轻轻道:“回去吧!”
而当阿箬一转身,身后那人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慢慢踱步回了军营,直到合衣躺在榻上时,她的脑海中还在回想着方才离忧那阴阳怪气的一番话,她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应该提醒一下司马笠,可是,她又十分担忧司马笠会追根溯源,不依不挠地问下去。尴尬地处境让她此刻极度多思,以至于辗转反侧整夜难眠。
……
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二日,营区的号角刚一响起,阿箬便翻身而起,她用冷水擦了擦脸,那春日早晨依旧冰冷的水,瞬
第402章 不是全部的你
“殿下!”阿箬唤了一声,脚步却已轻抬,不自意已绕道屏风之后。
然而,让阿箬惊讶的是,卧榻之上,布幔轻拢,这司马笠似乎还未起身。
她叹了口气,自觉失礼,转身便想离开营帐。可是,身体尚未挪动,她却猛地回忆起昨日那人灌酒的情景,她心下大呼不妙,担心司马笠莫不是酒后昏睡,已于半夜被旁人刺杀身亡。
阿箬越想越不对劲,只觉贺景源尸身在此,说不定他往日那些偻?,有漏网之辈,便甘愿铤而走险前来报仇!
她打了个寒颤,一时间也顾不得礼数,竟陡然转身,而后一把拉开帷幔,想要查看司马笠的状况。
可是,帷幔之下,卧榻之上,一个人也没有!
“殿下!”阿箬又一声惊呼。
孰料,就在此刻,一双大手从身后轻轻环过她的腰际,而后一个温暖的躯体便紧紧贴住她的后背,还没等阿箬反应过来,她的耳边便传来了一阵极其温柔的声音,“我早听见了你的声音,可我故意不答,就像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担心我”
那声音温柔到绵软,绵软中带着喜悦,“方才有一阵,你竟似转身要走,我正悲戚难以自抑,忽见你又转而过来查看……青箬,我知你心中,亦有我!”
阿箬浑身僵直,怎会料到司马笠竟是有心戏谑。
司马笠没等她开口,便猛地将她转过来,与他四目相对。直到此刻阿箬才看清,那人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袍,胸口处的领口开得很低,露出隐隐光滑的肌肉线条。
瞬间,阿箬的脸一路红到了脖颈,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整个人竟就那般愣愣地盯着司马笠。
“青箬……”那人目光缱绻,语调亦是轻柔:“虽然你一直都在以各种方式逃避我、忽视我、拒绝我,可今日,我终于再一次确定,你的心中亦是有
第403章 棋亭对弈
春日的帝都,天气不算太好,每到阴雨连绵之际,街巷便晦暗阴沉,不见一丝光亮。街巷既已如此,皇宫之中,就更加让人喘不过气来。
早朝已下了好久,司马策垂首站在御花园的拱门之外,雨滴落在他的肩头,他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殿下,您还是请回吧,陛下与杨老在棋亭对弈,如今兴致正浓,估计今儿他是没空见你的。”阿翁柔声劝道。
司马策非常恭敬地朝他作了一揖,而后道:“不碍事的,我在此候着便好,等父皇与杨老下完了棋,我在上前禀奏便是。”
阿翁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是看着司马策长大成人的,虽然宫里的老人都知道,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皇位一定不会属于他,但因了他母妃的缘故,大家对他依然十分尊敬。
阿翁不同于宫中的其他人,他打小入宫,早明白了这宫里兴衰无常的道理,想当初,他不是亲眼见着那个极不受宠的皇子,一步步长成了整个大兴最位高权重的人。
所以,阿翁对谁都是恭恭敬敬的,却也对谁都揣着一份戒备。
“殿下,要不老奴为您撑把伞过来吧!”阿翁提议道。
司马策像受了极大恩惠一般,赶紧作揖道:“阿翁您太客气了,我虽身子虚弱,但这点雨还是受得的。”
阿翁心下一沉,当即听懂了司马策言语中的深意,他赶紧小声答道:“殿下重伤初愈,便如此忧心国事,老奴实在敬佩,您放心,待会儿老奴会见缝将您在此恭敬久候之状告知陛下的。”
司马策心中一喜,他明白,有阿翁这个老狐狸相助,其效果当是事半功倍。
但表面上他却是极其平淡的,“多谢阿翁相助!”
“客气了,客气了!”
第404章 同样的感觉
司马佑微微颔首,道:“文策在年轻一辈中,确实算很有资质的,有时他认真下起来,连朕也不是他的对手。”
司马佑脸上带着赞许的表情,惹得对面的杨玄远亦是点头称赞。
阿翁闻言笑对,也不再继续说话。
此刻,司马佑终于想起了司马策,于是他问阿翁道:“他身子如何了”
阿翁垂首道:“听御医说,似还不错!”
司马佑嗯了一声,又对阿翁道:“过两日记得提醒朕去看看他!”
“唉哟,那可巧的很,择日不如撞日。”阿翁面露喜色道。
司马佑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此话怎讲”
阿翁拱拱手,恭敬地说:“陛下,岭西王殿下前来求见,已在御花园外等候多时了。”
“哦”司马佑惊讶道:“那他为何不来求见”
话一问出,他才回想起来,自己在与杨老对弈之前,曾下令除非火烧眉毛的军国大事,否则任何人不得打扰。
“殿下只说求见,却并未说所为何事,所以,老奴不敢打断陛下的棋兴。”
这时,一旁的杨老终于开口,“陛下,岭西王殿下重伤初愈,如今又在雨中站了那样久,想来身体定是吃不消,还请陛下速速召见于他,否则,老臣可担不住卓贵妃的念叨!”
司马佑点点头,忽而问了一句:“怎么,贵妃现在还没死心”
杨玄远笑了笑,答道:“卓贵妃爱子心切,岭西王殿下又虚心向学,这原本是极好之事,只是老臣年老体弱,做什么事都有些力不从心之感,实在不敢去当殿下的老师。”
“杨老就是谦虚,莫说是当孩子们的老师,就算是朕,也有许多要向您请教之处!”司马佑语气真诚,看得出来,他对杨玄远的确十分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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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揭发(一)
司马策一到棋亭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司马佑眼皮一抬,盯着他道:“文策,你这是做什么”
司马策叩首道:“父皇,文策有些话,已到了不吐不快之机。”
司马佑手指轻叩桌几,略略一顿,而后即问:“你要说什么说便是了,不必如此遮遮掩掩。”
“是!”司马策又磕一头。而后,他缓缓起身,扶正衣冠,再淡淡开口道:“父皇,儿臣今日前来,即是要告发那伤我、毒我之人。”
司马佑面露惊讶,不禁问道:“你既知道是何人所为,那为何要等到今日才说”
司马策拱拱手,语气之中竟带着几分哭腔:“父皇明鉴,儿臣也是经过了一阵纠葛之后才下了决心的,于此,儿臣亦是心痛如绞。”
“听你这话,所要告发那人定是身份特殊”
“身份岂止特殊!”司马策道。
“那你说说,究竟是谁”司马佑语气虽淡,然双目之中却透着旁人难以直视的威严。
司马策不禁打了个寒颤,但事已至此,他又岂能认怂于是,他调整内息,极沉稳地说:“父皇,那人正是儿臣的皇兄,大兴的太子。”
“休得胡言!”司马佑震怒非常,当即厉声呵斥。
司马策诚惶诚恐,带着哭腔,“父皇,儿臣与大哥虽素有嫌隙,可是他毕竟是兄长,儿臣又敢信口雌黄。”他情绪激动,竟一口气往下继续道:“可是,他伤我毒我之事,乃儿臣和贺景源将军亲眼所见,父皇若是不信,可叫人再次为儿臣验伤,看看儿臣的伤口是不是皇兄的剑法所为!或者……您可派人去会稽调来贺将军,儿臣可与他当面对峙。”
闻言,司马佑眉
第406章 揭发(二)
“大哥本就武功高强,再加上他身旁高手如云,即使儿臣带着一众侍卫,却依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儿臣身中一剑,眼看就要危在旦夕,幸亏贺景源反应迅速,才将儿臣救起,趁乱带出了谢宅。可笑的是,儿臣不知大哥早在剑上抹了不死草之毒,竟还天真的以为他是顾念兄弟之情,才没有派追兵前来劫杀于我。”
说及此,司马策调整了自己的呼吸,而后假装无意地看了一眼司马佑,皇帝那铁青的面容让他内心一阵狂喜,于是,他当即继续道:“儿臣与贺景源一路避开追兵,几经辗转才到了他的军营,那时候,他才向我讲起,会稽倭乱的实情。”
司马佑语气深沉,已是极力压制内心的情绪,“会稽倭乱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实情”
“父皇,”司马策大呼一声,而后再一次跪倒在地。
司马佑没有当即叫他起身,因为,这个疑心病重的皇帝,已经从司马策的言语动作之间察觉出了异样。
“究竟怎么回事”他问。
“会稽的倭寇,的确自海上而来,不过据初步推算,数量不过数百人左右。”
“数百人!”司马佑一脸惊讶,“文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数百人何以占据越州首府会稽”
“父皇说得是,数百人的确没有那样力量,事实上,占据会稽的倭寇已有上万人。”司马策补充道。
司马佑顿了顿,沉声问:“这些人哪儿来的”
“父皇,这些人都是太子旧部以及谢家府兵,他们聚合而占会稽,正是要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行谋逆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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