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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三国之霜瑜煮雨》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丛瑾瑜
灵帝本意将此原石,按宫中佩玉之制,分琢三玉。一曰寰宇,琢圣为龙;二曰柔荑,雕物为凰;三曰狷介,磨兽为蛟。三玉之中,寰宇语出易林,犹天下亦全国之境,为当朝天子所佩挂;柔荑语出诗经,喻女子之芊芊玉手,为中宫皇后所佩饰;狷介语出国语,本意为拘谨小心耳,为年幼储君所佩别。
三玉雕琢成型,制佩束身,玉石尚未尽殒,余量足以再制成佩,先帝遂命匠人刻玉为虎,名曰赤乌,赐与令尊。
这块红色虎形玉,莫不就是当年的赤乌”
“不错,此玉正是赤乌。”还不等袁绍开口,袁术便替兄长答道,“只因我伯父袁成早逝无子,其遗志无人可承之,父亲怜悯,便将兄长过继于他。兄长时年舞象,父亲念其年幼,便将家中的许多财帛,连同这赤乌,一并陪继了过去。”
这块名曰“赤乌”的玉,先不论其质地细润如丝,镌琢巧夺天工,就汉灵帝钦赐这一点,便已价值千金。
袁绍虽家财万贯,却素来小气,平日就连一般的珍物,都不肯轻易送人,就更不要说是这随身佩挂的“赤乌”宝玉了。况礼记曲礼有云:“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对于诸侯而言,上等玉佩除自身价值外,还代表着他们的品状德行,凡随身之玉,本就不该轻易送人。袁绍之所以答应赠玉,完全是抱着一种“白丁揣诗经,十者必中一;鸿儒闻幽曲,千者撞一运。”的思想。
常言道:“字者实之,音者虚之。”就连由文字唱成的诗经之中,也不乏如唐风无衣、桧风素冠这样颇具争议的篇目,就更不要说是千变万化、虚幻飘渺的乐曲了。其实,袁绍一开始就打定了“空手套白狼”的如意算盘。
有了这块“赤乌”宝玉的刺激,众诸侯果然不再沉默。斟酌再三后,孔伷先以诗经中的一首开唱道:“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
一曲唱罢后,孔伷释言道:“我认为此曲当与北风殊途同归。描绘的当是:作者在国家危乱之际,四散奔逃的景象。”
“非也,非也。”杜夔摇头道。
有了孔伷的模板,韩馥也跟着“以诗歌鉴乐曲”的思路,唱道:“有兔爰爰,雉离于罗。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逢此百罹……”
一曲唱罢,韩馥也释言道:“我认为此曲当与这首兔爰异源同流。描绘的当是:作者出生之初,大汉正值盛世,众生无灾无难;可出生不久后,大汉却因各种内忧,而民不聊生。”
“非也,非也。”杜夔依旧摇首。
至此,早就对“赤乌”心仪已久的袁术,也不禁唱言道:“园有桃,其实之肴。心之忧矣,我歌且谣。不我知者,谓我士也骄……”
一曲唱罢,袁术亦释言道:“我认为此曲当与这首园有桃大体一致。描绘的当是:作者在社稷危难之时忧国忧民,却不被众人所理解,故而作此长曲,以消心中之愤懑。”
“非也,非也。”杜夔第三次摇首。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袁绍也唱道。
一曲唱罢,袁绍亦分解道:“依我之见,此曲当与这首楚辞国殇异曲同衷,当为追悼大战之中,为国捐躯之将士所作。”
“非也,非也。”只见杜夔再次摇首否认道:“贵胄们,一味地用经史子集来衡量此曲,是万万行不通的,加些天马行空之猜测,或可言中一二矣”
“这不是叫我等凭空猜测吗”
“是啊,这谁能猜得出啊”
就在众人纷纷束手无策之时,孙策侃侃而谈道:
“常言道:磬钟者,庄重也;庄重者,贵胄也。琴篪者,清雅也;清雅者,儒道也。从此曲多引磬、钟、琴、篪这点,可看出作者必是一位饱读经史子集的官宦中人。作者的性别,当然也可以由此,推断为男子。
从此曲凄怆的旋律之中,我们又可以得知:此曲必为黄巾起义之后,董贼乱政之时所作。而整曲凄怆之基调中,略带的那一丝丝缠绵与忧郁,便可知:此曲当为言情之故。
结合整首之意境,遂可大胆猜测:此曲之作者,当是一位饱读经史子集的官宦中人,但却由于黄巾起义、董贼乱政等原因,不得不放弃心爱之人。就在这国乱失爱之际,此人顶着极大的悲愤,作下了这首无二之曲。”
至此,杜夔不禁瞠目结舌,因为孙策所言,真可以谓得上分毫不差,如若再要细究,可能会抖出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密。这时,孙策似乎非常配合地将话风一转道:“另外,此曲用了太多的变宫之音,从这一点,便完全可以得知:此曲之创作不拘旧制,其中必定结合了一些异域特色。”
话毕,殿堂之上静默良久,杜夔的“非也,非也”之声,也随之隐没了踪迹。就杜夔反常的表现来看,孙策必定是言中了,可袁绍却仍抱着最后一丝希冀道:“杜乐师,怎么样孙小将军所言如实吗”
“分毫不差。”杜夔点头道。
眼看自己的宝贝“赤乌”玉佩,转眼就要旁落他人之手,袁绍不甘道:“可煞作怪,小将军适才不是与文台将军一并出去了吗既如此,小将军何来如此见解”
“适才我等并未走远,此曲演奏之声又过于洪大,故而闻得一二。”孙策不慌不忙地说道。
袁绍很是无奈,遂命女儿袁纾,将这块“赤乌”宝玉,转交于孙策。袁纾接过玉佩,健步来到孙策面前道:“给你”从袁纾上扬的语调、浮夸的动作中,便不难知袁纾心中,亦不甘失去宝玉。
孙策仅道了声“多谢”,便收下了这块“赤乌”宝玉。
袁纾见状,只轻轻“哼”了一声,便欲转身离去。就在这时,一只温暖而又厚实的手,忽然拉住了她转身离去的步伐:“若是好友,请收下这块赤乌宝玉。”
“如此贵重之物,你当真送我”袁绍回首道。
这一瞬间,袁纾若明月般皎洁的双眸,似乎忽然摄去了孙策理智,一向慎言的他,竟在鬼使神差下,情不自禁地言道:“博卿一笑,区区玉饰,何足挂齿。”
似这等煽情的言语,无论何种女子,恐都难以抵御。袁纾虽非寻常之人,但既身为女子,她自然也无法例外。只见她皓皓的眼眸中,不禁泛起点点闪烁的泪光;楚楚的红唇上,不禁扬起丝丝动人的微笑。
反观孙策的面容,则是平静若止水。可孙策平静的表相下,内心却早已波涛澎湃:“天哪我在说什么我一定是疯了”
在场的众诸侯,见到此情此景,心中亦各有计较。
袁绍内心道:“好女儿,可算替为父拿回了这赤乌宝玉。”
袁术内心道:“孙策这是作甚,莫不是想两边结盟”
孙坚内心道:“这臭小子,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将这价值连城的赤乌宝玉拱手相让,真是气煞吾也”
相较于孙策与袁纾间,无关风月的情不自禁,众诸侯的内心,则要显得肮脏许多。
“纾儿,快快接玉。”袁绍道。在父亲的提醒之下,袁纾才缓过神来,接得玉佩道:“谢谢你,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称你为伯符,你唤我为纾儿,可好”
“正合我意。”孙策答应后,袁纾遂回到袁绍身边站下。
看着这失而复得的宝玉,再看看孙坚铁青的脸色,袁绍不禁挖苦道:“文台兄,令公子交友的手笔,不可谓不大矣想他行走世俗时,亦交了不少莫逆吧”
“你你”孙坚愤懑之余,也只得以“你”字,作为最为体面的回应。
就在袁绍自鸣得意,伸手向女儿要玉之时,袁纾却将宝玉挂于自己腰间道:“从即日起,此玉会相伴我一生。”
“这丫头,真不给为父长脸。”袁绍暗自计较道。
“本初兄,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孙坚回怼道。
“袁纾是我女儿,她的玉,亦是我的玉。”
“待她出嫁后,这块玉便不再是袁家的了。”
孙策与袁纾间,刚刚建立起的一丝友谊,就在上一辈无谓的争吵中,渐渐变得快要破碎。孙策决定要制止他们,遂“咳”地一声道:“父亲,动怒伤身。”
“此曲何名为何人所作之不知乐师可否将此人引荐给某”袁术打岔道。
袁绍“呼”地长出了一口气,道:“杜乐师,跟他说说吧。”
“此曲名曰无情曲,乃在下一不孝顽徒所作。”
“什么无情曲”听到“无情曲”这三个字时,曹操险些惊讶地叫出声来。他不由地缓缓放下手中成文,用狐疑的目光猛然直视着孙策。他计较道:“此曲竟真的名唤无情曲,如此看来,孙策并非胡言乱语。他是如何知道的此事不简单哪”
“高徒可在其中啊”袁术指着一众弟子道。
“不,他并不在这。”
“无妨,乐师只需将此人的名姓、住所,尽数告知于某即可。”
“对不起,请恕杜夔不能相告。”
袁术闻听,不禁面带愠怒道:“杜乐师这是瞧不起某,认为某不配与高徒结交为友吗”
杜夔者,孤傲清高之人也。其人耿直,不善察言观色之能,亦不善阿谀奉承之辞,且最忌以权欺人之辈。
邵登身为首徒,跟随杜夔最久,深知其师心性,遂替师作答道:“袁将军莫怪,我等着实是有难言之下情啊”
袁术不知邵登是何身份,怕邵登辱没了他,便道:“你是何人”
“在下邵登,洛阳人氏,汉廷前协律都尉,杜夫子之首徒是也。”
协律都尉一职,乃汉武帝年间所立,其职能为:替君王管理皇宫乐器,虽然其位分不高,但大小好歹也是个官;而身为首徒的他,替夫子出首请罪,也还说得过去。
“既如此,便也罢了。”袁术道,“你适才说有难言之隐情,不知可否把话说得更明白些啊”
“将军若是信得过在下,就请暂且不要过问,待我联军攻入洛阳,枭首董贼之时,在下与杜夫子,定将此人引荐给将军。”邵登话音刚落,孙策也立刻替其美言道:“邵乐师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袁将军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袁术觉得有理,便“嗯”地点头道:“待我联军攻陷洛阳之时,你一定要将此人带到我面前。”
“诺。”邵登道。





《汉末三国之霜瑜煮雨》 第六节:迷离故人
虽然杜夔、邵登、孙策三人,并没有在话语之中,对外界透露丝毫“不足为外人道也”的隐情,可他三人三缄其口的态度,与欲盖弥彰的言辞,却让生性多疑的曹操意识到:此人的身份,绝不止杜夔的徒弟这么简单。
就在曹操暗自出神冥想之际,还是袁绍的一句“孟德,檄文写得如何了”将他拉回了神。
片刻后,曹操起身,双手摊呈檄文道:“竹简现已成文,还请盟主与诸位过目。”
“不必麻烦,孟德照念就是。”袁绍道。
曹操将檄文打开诵读道:
“夫高祖建国至今,汉已历三百余载矣。其间,虽有王莽篡政之祸,然实不掩文景之盛世,汉武之疆域矣。建武元年,光武帝顺应天道,于洛阳重建大汉。汉自断国十余年后,终被光复。此诚可谓:圣德教化万民之功矣
陇西董卓,原为一县官小吏之子,先帝仁厚,着其破格提拔为一州之尊。旬月,先帝不幸崩殂。值此危急存亡之秋,凡为人臣者,皆应各司其职,辅佐少帝善政。不料董卓狼子野心,竟在先帝尸骨未寒之际,挥兵入畿,谋朝篡政。此诚可谓:蛇蝎之心,豺狼之子也
废辩立协,是为不臣;自封相国,是为不忠;入朝不趋,是为不恭;剑履上殿,是为不礼;枉杀同僚,是为不义;蹂躏百姓,是为不仁;奸淫公主,是为不耻;掘坟盗墓,是为不伦。如这般不忠、不义、不臣、不恭、不仁、不耻、不伦、不礼之徒,人若不除,天必除之。
汝南袁公,名绍,字本初,生于三公之家,世代皆为汉臣。后,因不肯依附董卓,不愿助纣为虐,逃至渤海避难。
月前,袁公于家中小憩之时,忽发异梦。梦中,一身着冕服之人,惶惶立于洛阳南宫前殿。袁公定睛注目,不想竟是先帝。为显君臣之仪,即行跪拜大礼。先帝体恤忠良,不惜以降阶之礼,躬亲扶袁,诏曰:陇西董卓,虽托名汉相,然实为汉贼也。尔身为忠良之后,当领车骑将军尊位,号天下之英豪,替我朝除贼矣。言终,先帝化作黄龙,呼啸而去。
冥冥之事,原本不可当真。奈兹事体大,袁公不敢玩忽。遂于次日,往来于天下诸侯。不料普天诸侯,竟有十二路,于同天同时,共发异梦。梦中情形,均为一般,唯封号高低不同耳。夫诸侯遂信,乃奉冥诏,结盟讨董扶汉联军,起兵十八万众,替天除贼行道。
其余诸侯,愿共襄义举者,即可领兵入盟;欲明哲保身者,亦可作壁上观。然,若逆天而行,援手董贼,则休怪我联军无情,同罪而诛。
顾,袁公念上天素有好生之德,末以投诚之活路,昭示于董。但若董不思悔改,仍旧负隅顽抗,破城之日,便要将渠首悬示槀街,明正刑罚。
讨董扶汉盟军敬告天下”
“神哉妙哉竟以冥冥之梦幻,言说讨董之义举,孟德真乃大才也。”袁绍拍案道。
曹操谦言了句“盟主谬赞了”,又拿起食案上的酒樽道:“明年正月,我便率先屯兵酸枣,与诸君一同伐董。”
诸侯纷纷举起酒樽道:“来年正月,兴兵伐董,共襄义举。”
联军一同兴兵讨董的期限,就似这般初定了下来。既然大势已定,众诸侯在饮过这樽酒后,也都纷纷请辞离去。而身为主人的袁绍,则是让女儿袁纾,代父送各路诸侯出府。
众人走过那悠长的出府大道时,忽闻耳后一阵叫喊:“曹将军留步,曹将军留步……”
众人停步回首,只见袁府一家仆快步赶来,与曹操言说道:“家主请曹将军内室叙话。”
“有话当众言讲即可,何故私下叙话”
“有话明说即可,何必偷摸背德”
众人对此议论纷纷……
曹操顶着众人的非议道:“叙话就不用了,该说的话,会盟之上,都已言明。只是我适才坐写檄文的那方筵席,似乎有些破了,还望你告知盟主一声。”
说完,曹操便与其他诸侯一同离去,只剩摸不着头脑的仆人,留在原地轻声嗫嚅道:“筵席破了……”
须臾后,仆人回到殿堂,将适才发生一切,一字不漏地告与了袁绍。
“他说筵席似乎破了”袁绍问道。
“正是。”仆人答道。
袁绍来到筵席前,吩咐仆人道:“抬起来。”
“诺。”仆人抬起筵席后,一方布满字迹的绢帛,忽然呈现在他的眼前。
袁绍拿起绢帛,只见绢帛之上写道:
“于撰文之时,偶得闲暇,墨此帛书,望盟主亲鉴:
袁术适才离去,非劝孙坚回堂,是为与孙坚结盟。且他二人之间,必已私下达成某种不为人知之协定。适才殿堂之上,我之所以顾左右而言他,则是为联军内部之安定计,以防芥蒂之暗生,祸之起于萧墙是也。
散席之后,我料盟主必会命人请我内堂一叙,同为联军之安定计,请恕操不能从命。特以下文了明心迹,望盟主雅量海涵:
我与盟主自此会盟之后,已暗结义中之义,成盟中之盟。日后盟主若有难处,只需手书一方,操即便远隔千里,也当提劳军,赴千里,奔走君前。
奋武将军曹氏孟德书。”
看完这方帛书,袁绍不禁叹道:“仅一刻钟的时间,他曹孟德竟能在撰写檄文之余,得空写下这方帛书,真可谓才思敏捷”
袁府门口,众诸侯皆纷纷告辞离去。唯袁术与孙坚,摆出一副只送辞,不远行的客道模样。
待众人散尽后,袁术才觉得孙坚身边,似乎少了点什么,遂问曰:“令公子呢”
“适才与众人挥别之时,他说忽感内急,急需去往东圊之所,遂与袁纾进府。失礼之处,还望公路兄原宥。”
“无妨,无妨。既如此,暂候片刻就是。”
“不必,不必,我等即刻就可上路。策儿完事后,自会跟上。”
“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我等这就上马吧。”
话毕,术、坚二人,即带着各自护卫,信马由缰而去。
孙策与袁纾进得袁府,并未去往东圊之所,而是直奔邵登住处。
碍于袁纾在场,孙策只得与邵登打着哑谜道:“他还好吗”
“谁”邵登一脸茫然。
“当然是令师弟,他在洛阳可好”孙策话音刚落,邵登便单手下压,示意孙策轻声谨言:“怎么,足下认识他”
“当然。”孙策道,“他是我的一位故人。”
“我等与夫子出洛阳之时,师弟尚可言好,但此后就难言了。”邵登道。
“何意”孙策道。
只听邵登“唉”地言道:
“夫子一生收徒众多,且有教无类,故豪门、寒门弟子皆不在少数。其豪门弟子,多为钟情音律者,他们即便学有所成,也多作修身养性之用。而寒门弟子学成之后,则多用以谋生,其中以入朝任职者居多。
董贼乱政后,夫子与我等寒门弟子,不屑为奸佞取乐所用,遂欲辞官归去。不料辞行时,竟被董贼强留,始终不得脱身。直至月前,得师弟相助,我一行数十人,才得以安然逃出。
由于师弟行事谨慎,且与我等会面之时,常以铜具遮面,故董贼并不明其身份。后,经其爪牙多方查访,才探得此事乃夫子一豪门弟子所为。可再深入探究,则如海底之捞针,徒劳而无功矣。
董贼本想拘涉事之人,逐一过府刑询。然,夫子留在洛阳的弟子,非出自朝中大员之家,即是皇室宗族之亲。董贼虽手握司隶二十万大军,但常言亦道:众怒不可犯之,狗急尚可跳墙。这些贵胄亲族之根节,可谓极尽复杂,其中亦有不少手握兵权的地方官吏。若是惹得这些朝中大员,联合各地方官吏,内应外合,群起而攻之,可就得不偿失了。董贼这才暗自忍下怨气,将此事暂且搁置。
故,为保师弟性命无虞,足下切不可在师弟脱离魔爪之前,将师弟的真实身份告知他人即便是自己的生身父母,亦不可相告矣。否则,师弟族兄之下场,便是他的前车之鉴。”
“放心吧,事关者大,在下定当守口如瓶。”在与邵登作过保证后,孙策即辞行出门。
出得邵登房门,孙策又与袁纾稍作告别道:“愿卿安好,珍重万千。”
听着孙策深切的关怀,忆起适才赠玉的场景,在这寒风凛冽的室外,袁纾的心头,竟第一次悄然滋生出温暖,她不由地言道:“送我回房,可好”
“好”孙策将袁纾送至闺房后,遂径直往袁府大门方向跑去。此时,孙策似乎并没有看透女儿家的心思。
孙策于袁府门前上马,遂疾驰而去。他快马加鞭,追了足足十余里,才追到了父亲与袁术的项背。
“你这是上何处去了,竟用了这么许久。”孙坚假意责怪道。
“我适才来时,不幸错投了路径,故而来迟。”孙策道,“失礼之处,还望袁将军宽宥。”
“小将军严重了。”袁术还礼后,遂与众人快马赶往住所。待盟约签订后,孙氏父子次日便南下荆州,着手准备调兵讨董一事。




《汉末三国之霜瑜煮雨》 第一节:荆州刺史
常言道:“兵者,势也;势者,众也。”为了使联军的声势更加浩大,孙坚父子南归后,并未立刻前往长沙治所。他们转而去到了襄阳城,欲寻荆州刺史一同征讨董贼。
孙氏父子一路南下千里而来,看到皑皑之北国飞雪,一路消融境迁,心情也逐渐随之转好。在通往襄阳的“司荆东官道”上,孙坚还不禁与其子策闲聊道:“与袁术签订之盟约,策儿是否看好哪”
“策儿惭愧,当日若不是父亲,祸福便难以预料了。”孙策沁头自责道。
孙策之所以出此责己之言,是因为他忽然想起:当日袁术一提及供粮之事,他便迫不及待地劝说父亲与袁术结盟,还好父亲警觉,并未被突如其来的利益冲昏头脑,这才有了“秘不昭盟”与“忠心扶汉”这两个绝不违背初衷的结盟条件。
孙策虽然有着超乎他年龄的沉着与见识,可毕竟还是个时年尚轻的舞象成童,偶被高利所蒙蔽,算计出现偏差,也是可以理解的。故而孙坚不但没有些许责备之辞,反倒还给孙策宽心道:“策儿不必挂心,只需日后多留意便是。”
“此次襄阳一行,策儿以为如何啊”孙坚又道。
孙策“呵呵”笑了两声道:“自当是一帆风顺。我只要一想到那日王睿颤巍着,大呼使君饶命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孙策口中的王睿,便是他们要见的这位荆州刺史。孙策适才所言的那日,是上个月前,孙坚与王睿的一次见面。至于此事之究竟,那可就得从头长言了:
正如前文所悉,孙坚是在他三十三岁时,也就是两年前,出任的长沙太守。当时的长沙郡暴乱刚平、大劫方过,政局可谓动荡不堪,荆州时任大权,尽在刺史王睿手中。
王睿极喜高高在上之姿,在当时,定下过这样一条法令:凡每年三月、七月、十一月,荆州治下的各郡太守,都需亲身前往襄阳,将郡中所发之要事,按律一一禀报于他。此举措,有点类似朝廷之述职。
孙坚见其僭越至厮,本不想苟从。可鉴于双方军力对比之悬殊,便暂且按捺住怒火,照此述职了两年。
两年后,孙坚军力大增,足以抗衡王睿;袁术逃至南阳,南阳郡大权旁落;武陵太守曹寅,亦不再遵其政令。自此,荆州权势四分,不同往昔。可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王睿,却依然对孙坚等人颐指气使,传令其等照旧前往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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