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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三国之霜瑜煮雨》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丛瑾瑜
孙坚接过圣旨,遂与爱子起身复核圣旨。
出于历史原因,那方以和氏璧为原材,由大秦丞相李斯督造,印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传国玉玺,早在宦戚争斗之时,就已失去踪迹。故,献帝当下所用之玺印,乃董贼入朝主政后,以羊脂白玉为材,临时为献帝所监造。至于新玺之印文,亦重造八字曰:“昊天之命,皇帝寿昌。”
眼前的这道圣旨上,并未加盖新玺印文,取而代之的,是“受命于汉,陈留尊王”八字。这方印绶,正是献帝继位称帝前,身居陈留王位时所用。
孙坚见制诰用文,乃是这方陈年旧物所印,不但未曾起疑,反倒深信其中。试想:以董贼为人之奸诈言,他怎会将新玺拱手奉呈献帝献帝除这方旧时王印之外,恐怕是用无可用。
不过,出于保险起见,孙坚依旧试问道:“新玺既已制成,何以沿用王印”
“新玺自制成之日起,遂终日不离董贼左右。故陛下无玺,只得重拾王印而用。望使君上体陛下之艰辛,能谅用印之不周。”温毅的回话,与孙坚所想一致。
孙坚既未立刻允诺奉旨,亦未出言疑议抗旨,他只是转身踱步向食案,斟满薄酒于铜樽。
少时,孙坚忽双眼放亮,似有所顿悟,遂将樽中薄酒一饮而尽道:“你二人之言,虽合情入理,然王侯印绶,终难以取信于天下。若温大夫当真上忠于君,下体于民,遂归反洛阳,请陛下再拟一旨讨董卓及其党羽诏书,并于董贼手中偷得玉玺,加盖成文,我便信你所言,动手除去王睿。”
“归返洛阳,请陛下再拟圣旨,并不足齿数。”温毅道,“潜入相国府,于董贼手中盗取玉玺,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你自知潜入相国府,盗用玉玺加盖成章,谓之艰辛;那我父子大动干戈,于襄阳城下诛杀王睿,又谈何轻巧;共计十三路讨董诸侯,于明年正月联军西进,又何尝谓易”孙坚道,“今日,就算是说破大天,本太守不见加盖玉玺之旨,绝不会轻言干戈。”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曹寅插话道:“以董贼为人之奸诈言,温大夫盗玺公用,确有危难之处;然,孙使君所言,亦不无道理。依我拙见,温大夫不妨归返一试,若蒙上天垂怜,赐以良机得手,实乃幸甚至哉;若逢时运不济,久觅时机而不得,大可重做计较,如何”
在曹寅的劝说之下,温毅终于答应了下来。遂于散席后就寝,次日即归返洛阳。





《汉末三国之霜瑜煮雨》 第四节:故人来访
由于联军西进之日在即,孙氏父子亦未在武陵郡多做停留。经过两日的急行军,孙氏父子终于廿四早间,置身于长沙太守府。
太守府中,孙氏父子前脚刚于正堂就坐,两名身扈重甲者,遂席前参拜道:“卑职参见主公。”
“不必多礼,快快平身听令。”孙坚道。
他二人起身后,孙坚又道:“命德谋持我政令,限五日之内,召全郡两万兵众,于长沙北部边城扎营待命。剩下千余兵士,尽数交由义公统领,留守长沙诸城。”
孙坚口中的“德谋”与“义公”,便是程普,韩名两位将军。
他们应了声“谨遵君命”,程普又道:“主公刚一回来,就这般大肆调遣兵卒,莫不是诸侯会盟顺利,联军讨董之势已成”
孙坚不禁笑逐颜开道:“不错,此次会盟可谓顺畅之至。本太守在此调兵遣将,正是意欲提兵北上,进而西进讨董。”
“可长沙郡廪之中,现已无绰粮可用,若战事旷日持久,我长沙诸军,该当何以自处”韩当道。
“哦,无绰粮可用”孙坚道,“我儿,跟他们讲讲吧。”
“二位将军有所不知……”在孙坚的授意之下,孙策将此次会盟期间所发之故事,一五一十地告与了韩、程两位将军。
韩当闻听,遂将思虑抛诸脑后,可更为年长,且又多谋谙算的程普,却止不住担忧道:“韩馥怯懦,袁术贪嗔,他二人所言,足以取信于人否”
“这……”就在孙坚思虑良久,不知如何作答时,郡中一粮官,突然进门报曰:“启禀主公:南阳袁术帐下,有将官押辎到来。”
孙坚叹了几声“妙哉”,即问道:来人现在何处”
“现在郡廪之中交接。”粮官回答道。
“交接辎重之事,本将军理当躬亲点查。”话毕,孙坚竟不顾多日奔波疲敝,与众将共赴长沙郡廪。
他们来到长沙郡廪,即见一位年逾而立的中年男子,正指挥者一众袁军兵士,将军粮卸车入廪。这位中年男子虽身形瘦弱,然颔下蓄留的络腮胡须,却让他看似无奇的身躯中,平添了几分强悍。
孙坚见来人样貌,不禁错愕道:“是你”
“文台兄,阔别经年,一向安好”那人作揖问道。
孙坚行着揖礼,回了句“安好”,忽有些语带哽咽道:“一别五年,本当是天人永隔,不想子章兄依旧健在,真是幸甚至哉幸甚至哉”
孙坚口中的这位“子章兄”,姓张,名勋,字子章,乃是孙坚儿时的总角之交。五年前,张勋曾与孙坚一同披甲,讨伐黄巾起义军。后,张勋所部不幸被黄巾军击溃,他本人亦不知所踪。
待感念之情稍退,孙坚才意识到:张勋乃是袁术派遣的使者,他不禁问道:“怎么,子章兄现在袁术帐下效命”
张勋应了声“然也”,即细细分说道:“那日我麾下所部,被黄巾军击溃后,我也身负重伤,落马摔地,辛得主公路过,救我性命,我才得以存活至今。主公见我是个可用之才,遂留我在他帐下效命。月前,因我作战勇猛,且又领兵有方,主公特地将我擢升为袁军主将。”
“袁术竟让帐下主将押运粮草”孙坚叹道。
“非也,非也”张勋摇头道,“此次运粮,主公本不想遣我前来,是我念及与文台兄之情谊,再三请缨,主公才勉强答应。”
“袁术志大才疏,且又贪图名利,终无王佐之相,子章兄在他帐下效命,恐非长久之计。”
“文台兄所言,我又何尝不知可救命之德,德被五内;重用之恩,恩同再造,我又怎能轻易背弃于他”
不知为何,此时孙坚的眼前,竟浮现出一幅兄弟阋墙之景。且浮想之切实,不可谓不真,遂道:“愿你我兄弟,日后切莫沙场对峙矣”
“文台兄何出此言”
“有感而发矣”
为了缓解这略显尴尬的局面,孙策急忙插话道:“经年未见,子章叔父体态康健否”
张勋细细端详了片刻,方道:“策儿,你可是策儿”
“不错,侄儿正是孙策。”孙策应道。
张勋点了点头,遂戏言道:“贤侄如今都长这么大了。文台兄,看来你我真的是老了。”话毕,张勋又细细打量起孙氏父子身边之人。他一眼就认出了程普、韩当两位将军,唯一让他眼生的,是那位粮官,他问道:“这位将军是”
粮官闻听,遂自荐道:“卑职黄盖,表字公覆,乃我主帐下粮官。”
张勋见黄盖官卑职小,且与自己素不相识,只道了声“有礼”,便不与他再做寒暄。
孙坚吩咐了句“尔等好生交接交接粮草”,即带着张勋,去到了郡廪旁,一间供人憩息的小筑之中,相对促膝而谈。
这间小筑里,虽一无山珍海味,二无茶茗五齐,却并不影响他们叙话。在冉冉升起的檀香氤氲下,他们从孩提时,初次相识的懵懂,谈到了龆年时,无忧无虑的欢愉;从龆年时,无忧无虑的欢愉,谈到了幼学时,外傅求知的艰辛;从幼学时,外傅求知的艰辛,谈到了弱冠时,邂逅佳人的青涩;从弱冠时,邂逅佳人的青涩,谈到了而立时,携手出征的死生之情……
旧时的点滴,虽遥远而又飘渺,然经年后的现下,当人们重又论及时,却又显得如此真实、动人。可昔日里,那些遥远而又飘渺的美好,往往敌不过时光的无情洗礼。当梦想与现实交错,当人性与职责相对,当情谊与私利相冲,当氤氲与霈泽相遇有些往事,常常会随风而逝。
少时,张勋帐下,一名唤作纪灵的副将进门道:“启禀将军,粮草已尽数交付入廪。令,三千羽箭,也已移交长沙诸将。”
话音刚落,黄盖亦来到小筑,道:“启禀主公,粮草虽已交付,然数量之寡,只够我军两月作战之需。”
“什么只够两个月”孙坚道,“我与袁术当初签订盟约之时,分明约定:年供两批粮草,每批粮草,以两万将士,战时半年所需供给。子章兄运来的粮草,为何只有两月战时之需”
“这……”张勋一脸茫然:“我也不得而知哪。”
就在此时,纪灵忽拿出一封帛书道:“此乃我主书信,使君一览便知。”
孙坚接过帛书,只见上面写道:
“此番粮草运抵,兄台必会问及数目。请兄台切莫急躁,宁耐心绪,一览帛书,遂知究竟。
汉书有云:起于黄腄、琅玡负海之郡,转输北河,率三十钟而致一石。足见运粮损耗之偌大。兄台乃沙场宿将,对此泛泛军务,必定了然于心。若现将半年军粮运抵长沙,再由兄台携大批军粮北上,岂非徒增损耗,犯兵家之大忌耳
故,现暂运两月之粮,以解兄台燃眉之急。待明年正月,兄台领兵北上会盟,吾自当按约兑现粮草。
后将军袁术书”
“袁术所言,可当真否”孙坚道。
张勋本想答一句“袁术所言,不可信也”,可身为袁军主将的他,又不得不道:“主公既已允诺,应当不会食言才是,文台兄且放宽心。”
“罢了,暂且信他一回。”孙坚道。
“将军,粮草既已运抵,我等也该回南阳复命了。”纪灵道。
张勋深知此乃袁术受命,意在减少自己与孙坚的接触,以防昔日的总角之情,取代今日之再生恩德。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张勋稍作整装,遂领兵北归。其时间之仓促,以至临行前,张勋仅与孙坚简单话别道:“后会有期,珍重万千。”




《汉末三国之霜瑜煮雨》 第五节:诛杀董党
张勋走后,长沙驻军亦随即进入战备状态。此时,正值岁末年初,对于常人而言,年时本该与家人团聚。可长沙诸军,却反倒更加繁忙,甚至连岁旦之日,亦无懈怠之迹可循。在众人的配合之下,两万孙坚军,终于五日后,于长沙郡北部边城集结待命。
少时,随着孙坚一声“出征”令下,诸将与两万大军,遂向北而去。身负留守重任的韩当,将他们一路送到北城门下。
孟春时节,乍暖还寒,凉风习习,人难将息在孙坚一行踏出长沙边城时,或许谁都没有在意到:在这座小城的城郭上,有一位青丝蘸雪的老妪,正噙着眼泪,默默目送着远行的征人。这位老媪身旁,还有一位中年女子,也默默噙着泪水,目送着心中远征的良人。
待孙坚军消失于视野所及之处,韩当遂上城拜道:“主公已走远,太夫人与夫人请下城上舆,卑职这就送二位回归治所。”
韩当口中的太夫人与夫人,正是孙坚年迈多病的老母,伉俪情深的妻子。
为了不再给韩当平添累赘,她们应了声“罢了”,便跟着韩当,踏上了归途。
按照当日会盟之约,孙坚应一路向北,与袁术共同屯兵鲁阳。可是,当长沙军途经襄阳时,孙坚却忽命众军止步不前。他道了句“从此刻起,少主就是全军的临时主帅”,即隐没于茫茫兵海之中。
一别半月,襄阳城下的草木,皆已化霜添绿;襄阳的四门,却依旧紧闭不开;看守东门的将领,也还是那位二十出头的小将。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孙坚长子孙策,携曹寅首级求见刺史。”
“哦孙太守可在”
“家父现屯兵于鲁阳,故由本公子代为前来。”
“公子稍候,卑职这就去禀报。”
片刻后,城门缓缓开启。王睿仅带着部将黄遗,一队卫士,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城门。
“参见刺史。”孙策行礼道。
“小将军乃孙使君长子,身份尊崇,大可不必如此多礼。”王睿道,“小将军,曹寅首级何在”
“来人,取首级”孙策一声怒吼,长沙军中,一位骑着黑马,面带黑巾者,渐渐走出众军。
此人虽以黑巾遮掩,但王睿的内心,却已惶惑不安。因为此人身扈之铁甲,绝非寻常下级将官可用;此人身形之轮廓,亦于某处似曾相识。随着此人越发地靠近,王睿内心深处,亦愈发紧绷、不安……
眨眼间,此人已身处王睿跟前。王睿斗着胆问道:“你是何人”
“尊驾一看便知。”此人边说,边将掩面的黑巾摘除。
“是你孙坚”王睿道。
孙坚应了声“正是”,便拿出圣旨,当众宣读了一番。王睿闻听,立刻辩道:“此乃假诏,使君岂可当真”
“哦,此乃假诏,难不成刺史手中握有真诏”孙坚道。
“我,我……”王睿哑口无言。
黄遗见状,即刻拔剑出鞘,下令卫队道:“保护主公,杀回襄阳城。”
还不等黄遗与卫队靠近,仅距王睿咫尺之遥的孙策,就抢先一步,先行控制住了王睿。同时,十余丈外的一部先头骑兵,亦在程普的统领下,迅速向孙氏父子靠拢。后续的一万多主力步兵,也在不远处严阵以待。
黄遗见主公被挟持,且对方人多势众,只得停滞于原地不前。守将见局势不妙,遂道:“不好,主公有难,速速集结所有东门守军,随我出城营救主公。”
须臾间,守将已然集结两部兵马,出城迎救王睿。
“杀”随着程普一声令下,孙坚的一部精锐骑兵,即刻投入了战斗。
不知是因为三军无主,且事起紧急;还是因为常日练兵时,兵将玩忽懈怠,襄阳东门守军,此战可谓竟乱作一团,毫无军纪可言。初战,精锐的孙坚军骑兵,已然重创襄阳守军。
此时,王睿忽然意识到:徒劳的抵抗,不仅救不出自己的性命,反而还会连累更多的将士,白白妄自送命。心灰意冷的他,不禁噙着泪,纵声叫喊道:“住手,全都给我住手。”
“都给我住手。”孙坚道。
传令官闻听,即刻“喤喤”鸣金示意。双方兵士听到阵阵钲声,遂于第一时间脱离交战,并以最快速度重新整军,各自分列于两侧阵营。
论语有云:“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着残存不堪的襄阳守军,看着如狼似虎的长沙诸军,王睿在临死前,不禁为众军祈求道:“我死之后,放过这些无辜之人。”
“那是自然。”孙坚道。
王睿点着头,从怀中掏出一块含有剧毒的生金,一口吞服而下。毒发前,王睿仅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句:“我不是董党。”
这时,孙坚原本极为笃定的内心,竟忽然间有了一丝动摇。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片刻,孙坚也许会听从爱子的劝谏,再多方探查一下事情的虚实。可人生却是一趟单程列车,一旦发车,将无法回头,沿途所流逝的、错失的,都将成为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遗憾。事情既已无法换回,孙坚只得领着军队,撤离了襄阳。
随着王睿的死,荆州的政局,忽然变得动荡不堪。除原本就各自为政的孙坚、袁术、曹寅外,因一言不合,相互攻伐者,并不在个例。一心想要报仇的黄遗,仅手握着襄阳的军政大权。他整日厉兵秣马,意图有朝一日,能手刃孙坚,为主公报仇雪恨。
自襄阳事了,孙坚遂领军向北急行。两日后,在孙坚军北上的必经之路上,袁军帐下的纪灵,竟带着一队兵士,截住了孙坚的去路。
“纪灵,你来此何为啊”
“奉我主之命,引使君前往南阳郡廪取粮。”
“你主何在”
“现已北上,屯兵鲁阳。”
“取粮几何”
“两万大军战时四月所需。”
“头前引路。”
话音刚落,纪灵即刻领着孙坚一行,前往南阳郡廪取粮。来到南阳郡廪,大批饱满圆润的米粮,果然如愿呈现在孙坚的眼前。
“来人,给我搬。”孙坚道。
“住手,全都给我住手。”远处有人喝止道。
对于孙坚而言,那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一张陌生到根本叫不出姓名的脸,他问道:“你是何人”
“南阳太守张咨。”那人答道。
孙坚摇着头,笑道:“我当是谁,原来只是个可怜的傀儡。就凭你,还敢喝止本太守,真是自不量力。”
张咨自知不是孙坚敌手,遂好言相求道:“孙使君,这批粮草,你万万动不得。”
“这是为何”孙坚道。
“因为……因为……”张咨呢喃许久,说不出一句整话。
孙坚见张咨鬼鬼祟祟,似有天大的阴谋隐瞒,遂拔剑凌于他的脖颈道:“还不给我如实讲来。”
“使君饶命,我说,我全说”张咨道,“此次讨董,袁术调集了大批军马,整个南阳郡,除北部边城鲁阳,守备可谓极其空虚。前些日子,袁术临行前,竟不知为何,留了大批粮草于郡廪,还让我好生看管。我本想趁此良机,以这批粮草招募兵士,一举夺回南阳。可是,还不等我动手,使君就来到了此处。”
孙坚“哼”地一声道:“我等诸侯,为了除去天下公敌,正全力发兵征剿于董;可你这厮,竟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动摇后方根基,正是罪该万死。”说完,他就将张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此间事了,他便带上粮草,直奔鲁阳而去。




《汉末三国之霜瑜煮雨》 第六节:凄怆少年
袁绍与王匡屯兵河内,袁术与孙坚屯兵鲁阳,孔伷屯兵颍川,张邈、刘岱、曹操等屯兵酸枣正月廿一,各路诸侯终于相继完成了屯兵的使命。韩馥答应的粮草,亦分四路,各自运抵前线军中。
身在洛阳的董卓,接眼线密报,得知联军来势汹汹,本想主动迎敌,给予联军下马之威。可手下谋士却说:“各路诸侯虽来势汹汹,但却貌合神离,只要假以时日,必会倒生内乱。主公可暂且西迁都城于长安,以避联军锋芒,待时机成熟,再将其一举击破之。”
正月二十四日起,董卓先以皇舆,将献帝先行送往长安。又以数万步、骑,强行驱赶数百万洛阳臣民,迁徙至长安定居。其间,遭劫者、饿死者、被践踏至死者,均不在少数。
面对此情此景,那些同行的文官武将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无动于衷。茫茫宦海之中,唯一竭尽自身所能,四处帮扶灾民的,竟是一位刚过及笄之年的少女。
那位少女高约六尺七寸,身形十分清瘦,锁骨嶙峋可见。仅十五出头的她,样貌虽未完全长成,却已初现沉鱼落雁之姿。从少女身着的绸缎衣物,及精美的玉制佩饰而言,她应当是某位官宦的家眷。跟在少女身后的,则是一众医者与家丁。他们的职责,便是协助少女,帮扶灾民。凡沿途受伤、患病者,可免费到医者处就医;凡携带口粮不足者,可寻找家丁无偿领取。在这些医者与家丁的身后,还有一位与少女同龄的少年,一直于远处,默默关注、保护着她的周全。
那少年高约七尺五寸,面容生得十分清秀,举止始终周正得体。他胯下骑乘的马匹,头细颈高、四肢修长,一看便是马中极品。再看他身着的衣物,及佩戴的饰物,便不难得知,此人也是某位官员的公子。
少时,驱赶百姓的董卓军,见那女子帮扶灾民的行为,或多或少地,拖慢了原有的行军脚步,遂斗着胆子,成群结队地上前劝说道:“这位小姐,动荡之年最重要的,就是明哲保身、莫管闲事。小姐切莫为你的家人,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我……”那少女见这些当兵的人多势众,似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之意,遂呢喃许久,不敢答话。
就在这危机时刻,远处的那位公子,忽然飞马赶上前来,他挡在少女面前道:“怎么,尔等有事吗有事跟我说,切莫为难这位小姐。”
这些兵士,虽然不认识那位年轻貌美的小姐,但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他们却似乎熟识得很。为了避免与这位公子发生正面冲突,士兵们甚至放弃初衷道:“没事,没事,公子不要误会,我等先行告退。”
待这些士兵退去后,那位公子即刻下马,关切地问道:“芕儿,你还好吗”
“我很好,谢谢你。”那女子答道。
那公子“唉”了一声道:“帮扶灾民之事,本来就是我主张的。如今,竟都压在你一个女子身上,真是我无能。”
那女子摇头道:“我知道,以你现在的处境,不便与董贼明着作对。能为天下黎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我的福分。况且,这些家丁、医者、粮食、草药,还都是由你全权出资的。所以说,我只不过是一个跑腿的,你才是幕后真正的功臣。”
就在这时,那群不速的兵士,忽然去而复返。此刻,他们的身前,却多了一位引领者。
那位引领者,身扈绛衣玄甲,胯下乘着匹骏马。从那匹马“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等特征,便可以得知:此马应当与那公子之马,源出同一马种。种种迹象,都将这位引领者的身份,指向了董卓军的高级将领。
那将领不管旁人、不问缘由,直接“哼”地一声,冲那公子吼道:“何人在此搅乱行军秩序”
那公子自知地位不如眼前这位将领,只得作揖行礼道:“参见中郎将。”
就在将领意欲开口责难时,一声轻柔更胜江南细雨的“吕将军”,忽然萦绕于他的耳边。
正如世人所知,眼前这位吕姓将领,便是威震汉末,人称“飞将军”的吕布吕奉先。当时的他,刚被董卓收为义子,官升中郎将,爵封都亭侯,可谓风光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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