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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尾巴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李暮夕
方戒北都懒得理她,直接拨开她的手。
“我就是想说一件事儿。”童珂在后面说,“关于方辞的事儿。”
方戒北的脚步顿了一下。
童珂微笑,一点儿也不怕他生气,把最难听的都剥开了说:“我就是觉得吧,她太不把你当回事儿。以前她就是这样,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永远都把你当做争夺的战利品,当做打击我的利器。”
方戒北抬脚走下台阶。
童珂的声音在后面不疾不徐,款款道来:“也许她曾经爱过你吧,不过,她压根就没有多喜欢你,她喜欢的是一样东西,是那种被人瞩目的快感,是她得到你之后能享受的众人嫉妒的目光……”
方戒北走了,她才收起脸上的表情,抬脚碾碎了地下的一朵杏花。
……
方辞的脚步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方戒北很快就在路口拦住了她。
方辞抬头瞥他:“干嘛?”
方戒北低头看了她会儿,心里有千言万语,等见了这个人,面对这张清艳里又带着几分讽刺的脸,忽然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冷着脸把手收回,垂到身侧。
方辞抬起腕表看了看,时候也不早了。
方戒北说:“跟我走。”
方辞也知道自己不认识路,不逞强,跟着他回了会场。
门口有人在安检,方辞取出证件递过去,跟着人流进了大厅。方戒北指挥几个警卫换了班,自己去廊下的石狮子旁斜着身子靠了,点了根烟,又摘了手套,低头甩了甩有些酸乏的手。
骆云廷从南边过来,看到方戒北,手里的武装带甩了一圈,带起的风声很明显。
方戒北应声回头,眉峰皱起。
可他还没开口,这厮就恶人先告状,欺身上来搭了他的肩:“好啊,你竟然敢在这儿抽烟。知不知道现在是在执勤时间?信不信我跟老骆打报告,记你个大过?”
方戒北可不吃他这套,面无表情地把他的手打开,又把那烟含入了嘴里,吸了一口。
“要事事较真,你早被革职了,还能在这儿跟我嚷嚷?”
虽然是执勤,轻重缓解却是不一样的。他们平时的任务,不管大的还是小的,说白了就是保护“四副两高”中央的这些领导。可是,内勤和跟着领导去外面视察调研又是不一样的,在皇城脚底下保护领导,哪能真有什么危险?不像去外面,时时刻刻都要绷着一根弦。
而且,这次的任务,也不能算正规任务,是来充数的。
骆云廷也知道这点,所以变着法子调侃他呢,谁让这厮平日正经得不能再正经,就不像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
好不容易逮着他一次错漏,哪能这么轻易放过?
“心情不好啊?”骆云廷凑过来。
方戒北干脆不理他了。
有些人,就是越理越来劲儿。
可是他忘了,骆云廷这个人,理他他来劲,不理他他更来劲,叽叽喳喳在他耳边说了一大通。方戒北定力好,全当他放屁,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骆云廷就纳罕了,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
这人今天不对劲啊!
过了好久,骆云廷半开玩笑地说:“感情问题?”
方戒北夹烟的手一顿。
骆云廷惊讶地望着他,眼中兴味颇浓,哭笑不得地说:“不会被我说中了吧?方大公子还会为情所困啊?”
印象里,从来只有女人围着他的份儿。
这厮看着太正人君子了,这些年,就没见他对哪个女人假以辞色过,心气高得很。
骆云廷还拿这个教育过她的妹妹,找男人啊,要看得全面看得远,是为了自己以为过得更好,所以,千万不能找他这样的,那是给自己找罪受。
骆云廷满肚子疑惑,奈何方戒北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多问。
两个人,在这里守到了会议结束。
这一场会,倒是比方辞预料的结束德快。杨教授遇到了熟人,跟几个老朋友一块儿去饭堂了,嘱咐她跟着队伍回去。
方辞应了声,跟另外一个参会的女老师一起出门。这人是她的大学室友,叫周宜雨,也是方家那位老阿姨的女儿。
小时候,她有一段时间一直寄居在方家,和方辞也算旧相识。不过她这人有些沉默寡言,跟谁都不大亲,以前方辞和一帮小伙伴一起玩耍的时候,经常看到她一个人在窗口的位置读书。
周宜雨今天穿了一套浅蓝色的小西装,长发垂直扎在脑后,简单挽了个髻,插了根木簪子,跟她谨慎沉默的气质挺搭的。
方辞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一路无话实在尴尬,她就找了些话题。
“好长时间没见了,你毕业后一直待在医学院吗?”
周宜雨点头:“导师挺照顾我,教了我很多,还举荐我留了校。”
读研的时候,方辞的成绩不上不下,却是杨教授最喜欢的学生,教授过生日都是让她全权帮忙准备的,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那样疼着。方辞懒惰,课题迟迟不交,要换了别人早被骂得狗血淋头了,就方辞,就方辞能让教授一天三个电话催着,还舍不得骂她。
周宜雨是他的大弟子,非常刻苦,成绩也不错,却只是他众多的学生之一。
所以,大学时候方辞和周宜雨的关系还可以,读研以后,反而冷淡下来了,严格说起来,也就是个点头之交。
周宜雨性格内敛,表面不说,心里对这个师妹其实是有些不屑的。





他的小尾巴 第21节
当然,说不屑也有点不恰当。
严格来说,还掺杂着很多情绪。比如,嫉妒、羡慕。
人与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
周宜雨侧眼打量了一眼方辞,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可看上去倒像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张鹅蛋脸像是永远也看不到岁月的洗礼,明明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当年还被退婚,她看上去还是那么快乐,那么明眸善睐,神采飞扬。
好像没有任何困难能够打倒她。
两人走到场外,周宜雨搭了一下方辞的肩膀。
方辞回头:“怎么了?”
周宜雨指了指反方向:“车在那边。”
方辞轻嗽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嗨,我这人脑袋瓜儿不怎么灵光,对不住,对不住。”一面又谢谢她提醒她,叫了两声“师姐”。
周宜雨不置可否。
这小师妹别的本事没有,一张嘴特别甜,不管人家对她好还是对她冷脸,逢人就叫,脸皮很厚,哪怕是热脸贴冷屁股也不会觉得丢人。除非特别难搞的,大多数人都会被她哄得很开心,对她的第一印象极佳。
周宜雨的自尊心很强,她就拉不下这个脸。
两人都要上车了,一辆京v开头的黑色奥迪车从东边的花坛开过来,径直停在她们面前。后面还跟着几辆同色的车,贴着通行证,挂着一级警备,
方戒北从前座下来,直接接过了方辞手里的包,拉开后座门把她塞了上去。
周宜雨都怔了一下。乍然见到方戒北,她有些紧张,低头舒了一下颊边的碎发。
她跟方辞一块儿来的,这会儿要是只接一个,把另一个赶走,实在太不讲情面也没有礼貌。这种事情方戒北是不干的,他看了周宜雨一眼,说:“一块儿走吧。”
周宜雨低头应了声,上车后,挨着方辞坐了。
上了车才看到后座还有人,方辞已经跟人家聊开了:“沈叔,真的是你啊?发达了啊,这才几年啊,真是厉害啊。”
“少来,先拿面镜子照照你这浮夸的嘴脸,拍个马屁都像是在唱戏。”
话是这么说,沈从笙眼底笑意可半点儿不假。
两人你来我往,倒是融洽得很。方辞和沈从笙好些年没见了,这一开口,还是像昨天刚刚见过似的。
沈从笙也是见过周宜雨的,不过印象不深刻。他这人健谈归健谈,毕竟是这个层面上的人,随和也看人,她不主动开口,他也不会和她搭什么话。
这一路,伴随着周宜雨的沉默拘谨,方辞的言笑晏晏而行,像是回到了很多年以前,周宜雨一个人闷在房间里读书时,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到不远处方辞和大院里其余几个同龄的孩子打打闹闹,开心愉快地追逐奔跑。
她始终困在阴暗的小楼里,看着他们。
这种阴影一直伴随着她,直到她上了大学,读了研,走入社会,也没有摆脱。
方辞并不是方家的人,她比她更像一个外来者,本来,她应该是和她一样的人,可是,她却像童珂一样活着。
第024章 生日
过几日, 医学院召开了一个交流会, 说是有一批美国交流生要过来, 让院方选几个老师和学生, 做好交接工作。
杨教授第一个就想到了方辞,跟她说,这是美差,对她的资历很有帮助,她现在还是个临时工,要多多努力。
方辞心里可不乐意了, 她就是个懒货啊, 可面对导师殷切期盼的眼神,她也只好应允。
可她万万没想到, 和她一组的这个美方的老师,居然是李璐,徐阳还是国防生时的第一个女朋友——她方辞给介绍的第一个女朋友。
两人在教学区里上台握手的时候, 方辞都有些恍然。万众瞩目下, 李璐还张开双臂抱了她一下,显得很亲切。
会议结束后,方辞抱着书本离开教室。李璐从后面追上来, 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见到老朋友, 不打声招呼就急着走,有点不大地道吧?”
方辞真不知道要说什么, 只能扯了一下嘴角,算是微笑。
李璐和她是同一个社团的, 虽然不是一个系,见面的次数不少,两人关系也不错,否则,方辞后来也不会把她介绍给徐阳。
不过,两人谈了没一年就掰了,李璐后来还出了国。
跟他们这些同学都断了联系。
时隔多年,方辞这么自来熟的人都有些生疏,提不起真诚的笑意。尤其是掺和着徐阳这件事,她总归不大自在。原本是好心做媒,却弄巧成拙,还差点结了仇。
李璐倒是无所谓,仿佛没有看到她尴尬的微笑,一路上拉着她聊天,非要和她说她这些年在美国的点点滴滴。
方辞哪有兴趣听他唠叨这些?
却也不能明着说“我没兴趣请你闭嘴”,最能陪着她虚与委蛇,心里憋屈极了。
这时有电话打过来,方辞如蒙大赦,连忙划开屏幕:“喂——”
“喂什么喂?我的号码你不清楚啊?”电话是徐阳打来的,笑声透过薄薄的金属壳,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李璐也听到了,垂眸不语,睫毛缓缓扑在脸上,落了一片阴影。
方辞如同锋芒在刺,尴尬得不行,语气就不善了:“你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啊?”徐阳笑道,“晚上是我生日,特地提醒你一下,我要礼物。还有个聚会,你记得过来啊。”
方辞:“什么地方?”
“你来长安街,老地方那个路口,我过来接你。”
“成。”方辞把电话挂了。
想到李璐还在身边,又是一阵尴尬。
李璐却笑了笑说:“朋友一场,他生日,我哪能缺席呢?正好我下午也没事,跟你一块儿去选礼物吧。”
……
两人到长安街的时候,徐阳已经等着了。
一辆银色的宾利慕尚,大刺刺横在路边,大地飞鹰的车标很扎眼。车窗降着半边,车里人两指夹着根香烟,搭着深茶色玻璃窗垂在窗外,不时抖一下烟灰。
“臭显摆。”方辞呸了一声,大步上去,招呼都没打,坏心眼地直接拉开了车门。
徐阳正歪着身子靠着车门抽烟呢,冷不防车门一开,半个身子都差点跌飞出去。好在他是国防生出身,经过严格的作训,多少有些功夫底子,两手撑住车门两边才勉强稳住了。
可外面人一看,他这姿势就像只趴在地上的□□,形象极了。
旁边几个发小见了,齐齐哄笑。
“哎嘛老徐你太逗了。”
“这是给你自个儿庆生的杂技表演吗?不得不说,你成功地娱乐了我。”
“还有别的节目没?”
“老徐,你不去当杂技演员真是屈才了。”
……
徐阳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就此毁于一旦。
“始作俑者”却毫不心虚,笑眯眯地盯着他。徐阳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撂脸过,要换了旁人,早就当场翻脸了,面对方辞,他一腔怒火还没发就熄了下来,无奈地苦笑:“我真是前世欠你的。”
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看到了方辞身后的李璐,眼神微微闪了闪。
李璐走上前,对他伸出手:“好久不见了,徐阳。”
徐阳看着她伸到他面前的手,白嫩纤秀,食指上戴着一枚银色镂空缠枝花纹的戒指,不置可否。
他既不伸手握她的手,也不表态,反而给自己点了根烟。
不少目光朝这里望来,含着各有心思的打量。
关于徐阳和李璐这段,在座不少人都知道。
毕竟,这是徐阳第一个在圈里公开承认的女朋友,跟那些自己凑上来,或者玩儿玩儿的女人不一样。后来,两人闹掰了,大家伙儿心里都藏着一个疑团,因为这分手来得太突兀了,徐阳也从来没跟人提起过。久而久之,这就成了讳莫如深的秘密,不足为外人道。
很多人都说徐阳对李璐是上心了,不然不会这么在意。要是不在意,何必忌讳提起。
传来传去,还真传得煞有介事了。
瞧瞧这节骨眼,还剑拔弩张呢。要是真不放在心上,何必摆出这副姿态?早各自干嘛干嘛去了。
这对峙也没持续多久,徐阳握了一下她的指尖,带着人往路边一家会所里去了。
李璐转头对方辞说:“走吧。”
……
都落座后,徐阳就开始索要礼物,嘴里还嚷着:“谁没带礼物的,带的礼物不满意的,现在就给我扫地出门去。”
赵熙第一个起哄:“照这么说,你看谁不顺眼,就得让谁滚蛋?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徐阳跟他杠:“谁让我今儿个是寿星呢。你要是,你也行啊。”
“你这不耍无赖吗?”
徐阳操起桌上的纸巾盒就扔到他那张欠揍的脸上:“滚滚滚,赶紧滚,滚回去陪你那些少妇少奶奶吧。”
赵熙也不跟他计较,仰头抛了三下纸巾盒,传给一边的方辞:“来,帮我打回去,哥哥回头把那辆兰博基尼的跑车给你。”
方辞都心心念念了好久了,闻言,双眸闪亮,笑眯眯问他:“真的?”
“借给你。”
“切——”四下一片嘘声。
方辞站起来,开了一罐啤酒,一一敬过去:“是爷们儿就站起来喝,别婆婆妈妈跟一群软脚虾似的摊在沙发里。”
这话可是激起群愤了,一堆人都站了起来,纷纷表示不服,要和她分个胜负。
方辞来者不拒。
徐阳却起来拦住她,方辞都不满抗议了,他还是把她拉了回去,瞪她:“你着什么急啊?我礼物还没收呢。怎么,喧宾夺主啊?”
方辞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以前怎么就没觉得,你小子这么鸡贼儿呢?”
“你第一天认识我啊?”徐阳两只手都抽了出来,跟讨债似的一一伸过去,“来来来,都给我拿出来。”
一帮人一个个嘘着声,叹着气,把准备的礼物都拿了出来,那眼角的鄙夷都藏不住。
这点儿调侃,能压到徐阳?
那不跟挠痒痒一样吗?
他那张略带几分书生气的脸上,笑容英朗,透着阳光,一双凤眼像是憋着一点儿坏,笑嘻嘻地收过去,还当着众人面拆开了。




他的小尾巴 第22节
第一位仁兄刚才嘲笑他嘲笑得最起劲,他送了条金色的链子,有小拇指那么粗。徐阳都不用刻意刁难,直接爆粗口了:“靠!你当我是挖矿的煤老板啊,这玩意儿也好意思包装出门?”
这位仁兄还跟他嬉皮笑脸:“金链子怎么了,挖矿的怎么了?老徐,你就别装了,我觉得这品位和你挺搭的。瞧瞧这成色,这分量,多实惠啊。”
赵熙在旁边帮腔:“老康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跟你说,咱徐大少不是嫌这链子品位低,是嫌这玩意儿太细了,你下次给他打条三十斤重的,挂脖子上出去兜一圈,那才叫威风呢,保管他笑得开心,收得爽快。”
徐阳一脚就踹了过去:“你丫找抽呢!”
赵熙眼疾手快,躲到了方辞身后。
方辞帮着赵熙,瞪着徐阳,弓着身子像只保护小鸡仔的老母鸡:“你别过来啊,过来我咬死你!”
“你给我让开,今天爷爷非抽死他不可。”
方辞凶狠地瞪着他:“来啊,你来啊!”
赵熙躲在她身后,猫着腰钻出半个脑袋,朝他龇牙咧嘴嘿嘿笑。
徐阳怒火上涌,按住方辞肩膀就往沙发里一推。阻挠没了,赵熙无所遁形,这下才慌了。他一个在研究所里整日搞研究的,怎么比得过国防生出身的徐阳?屁股被结结实实踹了两脚才作罢。
一屋子的人笑得前仰后合。
赵熙苦笑:“你们这帮没良心的。”
徐阳继续收别的礼物了,基本都是毒舌一通,轮到方辞的时候,他伸出手掌过去:“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方辞把一个蓝缎面小盒子塞到了他手里,嫌弃地摆摆手:“快滚快滚,施舍你的。”
徐阳也不废话,直接拆开了。
是条黑色的皮带,简单的双环方扣子。
赵熙说:“这还不如老康的礼物呢。他们这些当兵的,腰里栓的都是部队里内供的,你送他条皮带有什么用?”
方辞翻了个白眼,抿了口啤酒:“爱要不要。”
徐阳笑嘻嘻收了:“要要要,一向抠门的方大小姐都愿意送我礼物了,别说是条皮带,就是双臭袜子,我也得收着。”
一圈收完了,徐阳坐了回去,唯独没跟李璐要。
李璐却站了起来,主动走到了他面前,弯腰把一个黑色的方盒子放到他膝盖上:“生日快乐,徐阳。”
女人的声音温柔婉转,含着清润的笑意。
屋里静了一静。
徐阳目不斜视地低着头,目光定定落在膝盖上——那个黑色的盒子,嘴角有些嘲讽。
方辞看到他那双比女生还漂亮的手,把玩着这个盒子,指尖慢慢摸索着,像是在探寻什么。
“不打开看看吗?”李璐也定定地望着他,目光灼灼。
半晌。
徐阳用指尖挑开了松垮的丝带,打开了盒盖。众人的目光都凝滞住了,这里面不是别的,居然是一条黑色的子弹内裤。
与此同时,李璐俯下身环住了徐阳的脖颈,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浅浅一吻,马上分开。
她站直了身子,在他面前说,声音清亮,如黄莺的清唱:“徐阳,我们重新开始吧。”
第025章 徐阳
好好的一场生日宴,因为这个短暂的插曲,气氛僵硬了。
这聚会自然也办不下去了。
方辞从气氛诡异的包厢里出来的时候,大大地舒了口气。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徐阳跟李璐这两人,像是随时都要撕破脸皮的样子,但是彼此都顾忌着什么,碍着什么,多多少少又留着那么几分凉薄的情分儿。
方辞的情商不是很高,分不清他俩到底是余情未了还是恨对方恨得快死了。
想来想去,脑壳都要炸开了,干脆不去想了。
取道大堂去厕所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徐阳抓着李璐的肩膀,把人狠狠按在了大理石墙壁上。隔得太远,外面广场上还有不知打哪儿响起的警报,方辞听不清他俩说了什么。但是,两人眼里的压抑的火焰,倒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犹豫起来,到底是过去好,还是折返到二楼绕个远路再去上洗手间?
好在两人拉开了距离,一前一后朝这边走来。
看到方辞,都是怔了一怔。
警报声这时消了,过道里一片安静,安静地分外尴尬。方辞冲他们干笑两声,一溜烟推进了洗手间的门。
在里面藏了几分钟,她一颗心就巴望着两人走远呢。可是,方辞万万没想到,徐阳就守在门口,等着她自投罗网。
“听了这么久墙根,拍拍屁股就想开溜?”
方辞讪笑,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哥哥,我什么都没听见,刚刚外面响着警报儿呢,我又不是顺风耳,哪儿听得清啊?”
徐阳打量了她很久:“真没听到?”
“没!”方辞双手再次举高,“我发誓。”
徐阳脸上严肃的表情才落了,相信了她,抬手搭了她的肩,把她纤瘦的小身板儿揽到怀里,带着她往外面走:“好好一聚会,偏来个不开眼儿的,真晦气。走,哥带你一个人玩儿去。”
方辞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拽住他的手,拼命往外面扒拉:“知道的以为你是我哥们儿,不知道还以为你拐卖人口呢!”
“拐卖啥啊?直接给你一闷棍儿,装家里。”
方辞呸他一声:“你家帮佣还不够多啊?我告儿你,我可是个出了名的懒货,打小就不干活。拐了我,您还得贴我一日三餐的饭食,没准儿还得赔钱。”
徐阳笑起来,侧过脸来:“还真被你给说服了。”
两人挨得近,昏暗的夜灯里,他一双明亮的黑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眉梢眼角都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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