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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阙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石头与水
人家御史说的也没错,翻遍《陶朱公商经》,也没这样的事儿啊!
愉王妃听说了,私下还与愉亲王商议,“你悄悄打听打听,要是凤仪那里实在短了银子,我这里还有些私房,给那孩子捎些个过去,可不敢干这有碍名声的事啊。”这都穷得卖房样子了,在愉王妃看来,这与诈骗无误啊!
裴太后在宫里也与景安帝道,“打发个人去问一问,这事儿也忒悬,古今未闻!”
景安帝也觉着,稀奇的很,因为是银钱上的事,景安帝也担心秦凤仪穷狠了,想出什么邪招来!景安帝便打发了个户部侍郎过去,问一问这南夷州拿房样子卖钱的事儿!而且,景安帝也顾不得秦凤仪对他还有没有什么心结,直接修书一封,千万告诫秦凤仪,脸比银子值钱,便实在是穷,也不能搞诈骗啊!
第308章 鲁土鳖的一天
秦凤仪这回干的事儿, 比先时空口白牙建新城还悬呢。
先时秦凤仪未到南夷就张罗着建新城啥的, 大家都当他发梦。当然,后来秦凤仪说建, 也得有银子才成啊。反正, 虽不知秦凤仪如何弄来的银子, 有诸多传闻秦凤仪在干走私的勾当, 但,这事儿也就是闽王一直在朝告状,闽王与镇南王的官司,现在还打着哪。但,先时便是闽王说镇南王在走私, 不过,镇南王就藩时间尚短, 光走私钱也不够啊。如今大家伙儿总算明白了, 原来镇南王是诈骗搞来的钱啊!
景安帝都不放心的着户部侍郎过去瞧一瞧,到底是怎么回不了。
户部也好奇的紧,连户部程尚书都多叮嘱了这位侍郎几句,道, “陛下对此事颇是关心, 最好还是让镇南王给朝廷上个折子。”
户部侍郎连忙应了, 然后, 一路车马不停,赶去了南夷。
户部侍郎先到的南夷城,然后, 扑了个空,杜知府告诉侍郎大人,亲王殿下搬到凤凰城去了。侍郎原还不晓得凤凰城在哪儿,杜知府是个老实人,见状令人雇了艘船,然后,带侍郎一行人过去了。户部侍郎到南夷城的时候都觉着,嘿,南夷这地界儿,多少年来听说都是土人遍地,然后穷得了不得的地方,不想,传言不实啊!
南夷的确没法儿与京城比,但,也不是个穷地方,就南夷城中,也是车来人往,颇是热闹。待得侍郎大人上了船,江上船只来往更是不绝。户部侍郎便与船家打听起来,侍郎大人来得巧,正赶上暮春,西江里鱼虾鲜嫩,何况,到凤凰城是要行一日船的,这船家还提供一日三餐,船家是一家四口,摇船的是青壮的男子,收拾鱼虾的便是一对母女,还有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能替一替父亲。侍郎大人说起南夷便是,“真是好风光。”
“大人一看就是外头来的贵人。”那摇船汉子汉话带着一些口音,笑,“咱们南夷先时可不是这个模样,都是亲王殿下过来,咱们才有了好日子。”
“先时不是听说殿下是住在南夷城的吗?”
“是啊,俺们都舍不得殿下走哩。可殿下那里修好王府了,也没法子。大人是头一回去凤凰城吧?唉哟,咱们南夷城已是难得的好地方了,凤凰城比南夷城更好咧!”然后,把凤凰城如何热闹说了大半日。直待母女两个烧好饭菜,请侍郎大人享用。如今正是风和日丽,倒也不必去舱里,侍郎大人笑道,“就放到外头吧,天气好。”
侍郎大人招呼随行带路的官员一道,那官员道过谢后,也便坐了,尝一口鱼虾,直赞味儿好。那官员笑道,“这是我们西江有名的船菜了。其实,开始大家没这么讲究,那会儿人们穷,江上船只都没几条,出门自己揣个饭团也就是了。后来,来往的客商们多了,许多有钱人过来南夷,他们讲究。后来,船上便风行起了船菜。我们这里水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鱼虾都是江里新捞的,就贵在一个鲜字。一会儿大人就能见到了,还有专门在水上做饭菜买卖的游船哪。”
“那岂不是画舫了。”
“是。”
侍郎大人心说,这么个地方,也是五脏俱全,什么都有的。
侍郎大人除了品尝江些,还问了些自己想问的,“我听说,殿下一来,南夷城便热闹了。”
“是啊!”官员道,“下官也不晓得怎么说,当初殿下过来就藩,忽啦啦的来了好几万人。唉哟,当时咱们南夷城热闹的,那会儿多少客栈,一下子就被定光了。客栈都不够使,又有许多来买宅子租宅子的,哎哟,挤的就甭提了。有些个城内挤不上,只好到城外落脚了。之后,咱们南夷城,当房舍的价钱就翻了三番,现在想想,下官都跟做梦似的。以前咱们就两条正街热闹一点,街上还有几家不大兴旺的铺子,突然之间来了这许多人,没多少时间,不要说正街了,正街的铺面儿都不够抢的。大人您可不知道那些外地来的商贾多有钱,直接就带了大包的银子,问了老板多少银钱肯卖,只要说个数,立码现银就去衙门办契的。咱们南夷城热闹的,粮食都涨到了一两银子七石米,后来两广的大粮商们不停的运粮过来,这才好些了。”
“百姓们的日子也好过了,人一多,吃饭吃菜的,乡下有田的,挑了田里菜家里的鸡过来卖。要是懒的,都不必他们出门,有许多商贾去乡下收哪。什么都要,给的价钱还不低,百姓们见着钱,日子便好过了。就是我们官府,来了大商家,一些小买卖的,不过是收个摊位银子,殿下的吩咐,不许收得太贵,就街上固定摆摊的,一天二十个铜板,你要是推车叫卖的,只收进城的十个铜板,别个钱就不收了。大商家却是要交商税的,一来二去的,官府里的日子也好过许多,哪里的路该修了,给百姓们修一修。”这官员也就是知府手下的一个同知,说的却是头头是道,谈话间,对亲王殿下的敬仰就不必提了。
侍郎大人端起汤来喝一口,笑,“我们在京城,都听闻过殿下的事迹,亦是极仰慕的。听说,凤凰城里,房样子都能卖钱!”
“唉哟喂,大人您可真是问着了!”同知放下筷子,眉飞色舞道,“唉哟!这可真是悔了一批的人哪!”
侍郎大人心下一跳,心说,果然出事了!面色不由严肃起来,就听同知道,“大人您不知道,当初这事儿出来时,其实没多少人敢买,谁家买宅子还不得看看成色再买啊!但,也有有眼光的人买,您知道现下凤凰城的商铺多少钱不?就朱雀街的商铺,有银子现在都没人肯卖!把大家悔的,现在坊市的铺面儿都卖光了。”
“可这就买个房样子,万一质量不好可怎么办?”
“殿下的王府门前铸了个三尺高的铁箱,那铁箱是用精铁打的,三层大锁,只要有冤情,都可以掷铁箱,殿下五天一查。”同知道,“再者,这建宅子的时候,就有监察官跟着,待宅子完工,会有牙人、另派的监察官,还有商贾,一道验收。如果这宅子在房样子时就卖出去了,还会请买家过来验收,哪里有不合适,买家当下就可以提出来,半个月内就得给改好了,多一天就得付买家一天的银子。当然,买家也得讲理,若是有讹诈的,自有大人裁决。”
“这种官司多吗?”
“不多,现在凤凰城的宅子铺子涨得跟什么似的,先时朱雀街的一处铺面,卖图样子时,最好的位置不过五百两,差些的三百两就可以拿下了。现在,出八百两,都没人卖。以前买的,都是赚了的!”同知道,“还有原来番县的住家,他们可是沾大光了。先时拆迁他们的宅子铺子,就有一笔租房补助的银子,按人头算,每人每月五百钱,一家四口,便是二两银子。当时要修凤凰城,殿下就说了,愿意要钱的,宅子按市价再加三成,官府赔付。要是愿意要宅子的,也按人头,补给宅子。当时有些个没眼色的,听说宅子按市价再加三成的赔,都是要的银钱,如今肠子都悔青了。要宅子的都赚了。凤凰城现下这般热闹,有些个有眼光的,拿出全部身家来买了宅子铺子,光租金也够一家子花销了。”同知大人说着,“不要说凤凰城的百姓,就是凤凰城里当差的,以前番县是个州,就因为穷,人少,降州为县。自从殿下选中了番县修建新城,县衙的那些个捕快、官吏、县丞,他们虽则还是县里的官职,但如今凤凰城这般热闹,他们也不是以前的穷日子了。修新城的时候,殿下连县衙一并都给翻新了。他们现在的衙门,亮堂的很哪。”
同知说着都是,“下官虽则官小职低,可也觉着,殿下这样的人,平生再未见过的。殿下移驾凤凰城时,多少百姓,送出几十里地。”
说着,同知叹了口气,“可惜殿下移驾凤凰城,咱们南夷城冷清了不少,要搁先时,经这会儿更热闹。不过,现下也挺好,城里有殿下的第一织造局,多少女娘们都能去学个手艺,每月赚些银钱哪。”
跟外地人说亲王殿下,简直成了南夷官民的一大爱好。
用过了船上的江菜,侍郎大人一面吃茶一面道,“可就先时那房样子,大家就不怕受骗吗?万一交了银子,宅子建不出来,银子不是打水漂了吗?”
同知道,“先时大家也是犹豫这个,所以,没多少人敢买。但,那新建起来的街铺生意一开张,凤凰城的人越来越多,何况,要纯粹是商家的生意,咱们自不敢买房样子。但,不是还有亲王殿下吗?当时新城招标时,可惜大人没来,真是我们南夷城的盛事,不是下官吹牛,便是京城也没这样的事啊!光招标,就足足忙了一个月,当时南夷城忙的,便是下官这样的官小职低之人,哪天不忙到半夜三更。他们银号,据说一天十个时辰轮班。各地商贾,都往咱们南夷而来。”
便是那摇船的船老大都说,“那会儿俺们也忙,坐船都是头一天定下,晚了便要等。”
“是啊。”同知笑道,“咱们新城招标,与别的地方衙门不一样,别的地方衙门是差使干完了,再付银子。咱们不是,不论是谁中标,自中标时起,便可去相应的银号提两成现银。之后,差使做完一半,官府验收后,再付三成,这五成的银子,商家便拿到手了。待得全部工程完工,验收后付剩下的五成。大人您想,这新城虽则有银号投的银子,可做主的是亲王殿下,咱们信不过银号,还信不过殿下吗?有殿下在,咱们才敢买房样子。要是他们商贾建宅子,谁敢买啊。”
侍郎大人问,“这里头莫不是还有殿下的股?”
“地是殿下的呀!”同知道,“凤凰城的地,当初拆迁百姓的屋子,补偿的银子,都是殿下出的,没差百姓一两银子。倒是有一些先时要银子没要宅子的百姓后悔了,还去衙门问,能不能把银子还给衙门,他们改要宅子。”
侍郎大人不由笑了。船老大道,“哎,说到这事儿,我家远房的一个表弟,原本就是住在番县的。我那表弟是个怕媳妇的,真是上辈子不修,娶了这么个败家娘们儿。他那婆娘就是,当时觉着,给银子划算。想着多得三成银子,介时还能把宅子买回来,她倒是会算计。现下,算计的一家子连住的地方都没了,一家子改租宅子住了。我表弟现在,每天出去做工,就盼着多攒钱,再把宅子买回来哪!”
侍郎大人这一路绝对不寂寞,这位同知是善谈之人,船家亦是个爱说的,待到榜晚,到了凤凰城。侍郎大人就见岸边一派灯火通红,不少晚市铺子已是支开营业,人来船往,热闹至极。更有不少鱼虾鲜香,缕缕袭来,引得侍郎大人也不由多看这晚市几眼,同知大人付了船资,引着侍郎大人坐车,进城。
待到城门,侍郎大人不禁掀到车窗,城门一块青石,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凤凰城!
侍郎大人不禁道,“这字好生气派。”
“大人好眼力,这是亲王殿下亲笔所书哪。”同知说着就一幅颇是与有荣焉的模样。
进得城门,自马车向外看去,时已至傍晚,这处城门多是官员所走,相对还是清静的,不过,依旧有晚上巡逻的兵士排着整齐的队伍,腰跨战刀的出城。待到了凤凰城的正街靖平街,这条街显然多是衙门所在,没有过多的市井热闹,便有些小贩提篮叫卖,也多是供给官员的随从下人一类。
不多时,就到了镇南王所在府邸。此时,侍郎大人方发觉,马车行的好快,再一想,路上竟不大颠簸,此时,侍郎大人才注意到脚下平整的青砖路,不禁赞一声,“这路修的可真好。”
同知一笑,请侍郎大人先行,他跟着到门上通报。门上有侍卫检查过二人的身份文书,带二人进去了。
秦凤仪这会儿正一家子吃晚饭,兼听大阳说今天在大妞姐家吃到的虾饼多么多么的好吃!秦凤仪说,明儿也叫厨下做来虾饼给儿子吃,大阳就很高兴了,要不是正在吃饭,非啾他爹两口不可。
一家子吃过饭,方有侍女进来回禀,说是朝中户部鲁侍郎奉陛下之命过来了。
秦凤仪道,“好端端的,吏部侍郎过来做什么?”
李镜道,“你去见见吧,定是有事的。”
鲁侍郎过来的有些巧,因为秦凤仪在用饭,不好回禀,管事便先去知会了赵长史,赵长史出来相陪,听闻鲁侍郎与张同知都未用饭,命备了席面儿,因为要见亲王殿下,大家并未饮酒,这也是刚吃过饭,就听到亲王殿下相召了。
鲁侍郎在书房见到了秦凤仪,行过君臣大礼后,秦凤仪摆摆手,吩咐鲁侍郎坐了,道,“好端端的,你怎么来了,六月夏粮也没到时候哪?”
鲁侍郎连忙道,“殿下真是风趣,臣过来,并非为夏粮之事。”说着,自怀中以出一封密封的红匣,恭敬奉上。
秦凤仪将红匣交给赵长史,赵长史验过,亲自拆封,将里面的书信奉上,秦凤仪一目十行的看过,心下真是翻个大白眼,还以为什么事儿呢。秦凤仪问鲁侍郎,“就为我们凤凰城卖房样子的事儿啊?”
鲁侍郎道,“京中传的沸沸扬扬,陛下担心殿下,便打发臣过来看看。”
“朝中那一群土鳖,见过什么呀!就沸沸扬扬的!少见多怪!”
鲁侍郎表示:以往朝中都称南夷为南蛮子,野人,土人,这还是头一回听有人称朝中是一群土鳖的。好吧,他还是一只选道而来的鲁土鳖~
第309章 致京城土鳖书~
对于景安帝信中所问, 鲁侍郎所为何来, 秦凤仪都不稀罕亲自跟鲁侍郎说了,倒不是秦凤仪不想显摆啥的, 实在是, 鲁侍郎这会儿才来, 他显摆的劲头儿过了, 秦凤仪现在另有别个新鲜事忙。何况,如今天色已晚,秦凤仪便对鲁侍郎道,“你这大老远的来了,现下这个时辰, 用过饭没有啊?”
鲁侍郎连忙说用过了,秦凤仪道, “那就先去歇着, 待明儿叫赵长史跟你讲一讲吧。现下看来,也没什么好讲的。只是你们这些远在京城的没见识,听风就是雨的,少见多怪罢了。真是的, 用脑子想一想, 我们凤凰城就是卖房样子, 又不是强盗, 也得百姓愿意买才成啊。哎,这么点儿小事儿,还值得你这三品侍郎亲自跑一趟, 真是太笨了,随便想想也能想明白啊!我这一离开京城,怎么百官的智商都下降了啊。”
鲁侍郎:……您夸自己聪明便是,干嘛还说咱们智商低啊~
鲁侍郎吐槽了一回,秦凤仪打发他先去歇着,明日让他与赵长史打听去。秦凤仪倒有别个事交待,“你会画画不?”
鲁侍郎能做到三品大员,正经二榜进士,当年也是庶吉士出身,琴棋书画,自是晓得,鲁侍郎道,“偶尔有挥毫,只是平平。”
“无妨无妨,你这既来了,也见识了我们南夷的山山水水,就画一幅画吧?”
鲁侍郎问,“殿下,是画山水,还是人物?”奇怪,难道这位殿下现在改习书画了?
秦凤仪笑,“都可以,什么画得好就画什么吧。我这新城刚建,想办画展,城中才子都会参加,看你也是个有学识的,但有书画,都可留下。”





龙阙 第195节
鲁侍郎虽不解其意,连忙领命。
鲁侍郎住进了王府的客院,鲁侍郎一路行来,见王府虽则自有王府的威仪,但,所经回廊楼阁的建筑,并无金粉银屑的装饰,连屋檐的瓦都是用的寻常的黑瓦,可见石翰林所言非虚,镇南王建王府,想来委实是节省了很多银子。
很快,侍女捧来温水,鲁侍郎赶了将将一个月的路,今天又坐了一天的船,自是乏倦,洗漱后便安歇了。
秦凤仪回屋却是与媳妇说了这笑话,“唉哟喂,你知道鲁侍郎是做什么来的不?京城那帮子土鳖,见咱们卖房样子,都炸营了,陛下还亲自写信,问我是不是银钱上特别紧张,还说让我不要糊弄人。哈哈哈。”秦凤仪说着就是一阵笑。
还在他的肥儿子跟在一畔懂也不懂的拍着小手助威,“土鳖!土鳖!”
秦凤仪看肥儿子揪揪头已经解开了,小脸儿粉扑扑的,穿着小中衣在床上蹦哒,就知道肥儿子这是刚洗过澡,秦凤仪赶紧过去亲亲香香,逗得儿子一阵笑闹。李镜笑,“你又逗他,把他逗精神,又得闹大半宿。”
“闹就闹呗。”秦凤仪向来是儿子怎么着都行,可气的是大阳特爱学他爹,还摊开一双小肉手,仰着胖脸学他爹说,“闹就闹呗~”
李镜道,“你怎么好不学你爹啊,就知道学这些不听话。”
大阳奶声奶气的大声道,“我爹好!”小胖腿儿一跳,小手向上一招,就抱住了他爹的脖子,灵敏的蹿他爹怀里跟他爹玩儿起来了。秦凤仪拍拍胖儿子的肥屁股,还跟媳妇说着,“别看咱大阳胖,真灵啊。”
“那是!”说到这个,李镜就很得意,儿子完全是继承了她的好根骨好不好,李镜已经把儿子五岁后如何学武的计划表都列出来了。而且,李镜决定,以后把娘家家传的武功都教给儿子继承。
跟儿子玩儿了一会儿,秦凤仪就叫着媳妇去沐浴了,李镜道,“我刚刚带着大阳洗过了,你自去吧。”
大阳却是不放他爹,秦凤仪便带着肥儿子又洗了一回。
待把大阳哄睡了,李镜方细问丈夫鲁侍郎过来的事,秦凤仪与妻子说了,还笑道,“真个没见过世面的,陛下的信我都带回来了,就在那红匣子里,你看了没?”
“看了。”
“看了还问我什么。”
“你说鲁侍郎是不是明着来问房样子的事,暗里查海贸之事的?”李镜道。
秦凤仪道,“别瞎担心,先时闽王告咱们一状,京中不知多少人绝对会想着,咱们一准儿走私了。陛下也会这样想的,我与你说,陛下可不傻,他对泉州港早有不满,就是咱们截闽王的和,陛下不过是装不知道罢了。就是朝廷要调查海贸之事,也不能弄这么个三品侍郎过来啊,多显眼。要是我,该派密探,起码不招人眼啊。”
“待那批瓷器出来后,赶紧交货让他们走人吧。这风季也快到了。”
“这个不必担心。”秦凤仪道,“有件事,你帮我参祥一下。”
“什么事?”
“哎,织造局的事,今天我看了织造局上个季度的账,你说,到底要不要把三成纯利给陛下。”
李镜道,“给应当给,这不论做生意还是别个事,都讲究个礼尚往来。何况,咱们截了闽王的和,像你说的,倘陛下只是装作面儿上不知,咱们就得承陛下的人情。再者,泉州海贸肯定受影响,市舶司那里怕也要受海贸牵连。咱们这里的三成纯利,给江宁织造,让江宁织造呈上,这笔银子,不会进户部,怕是多进陛下的内库。一则是对市舶司损失的一些弥补,二则,陛下也会继续睁只眼闭只眼了。”
“我倒不是吝惜银子,只是,这么一来,咱们海贸的底子,怕是要被陛下摸透了。”
“有什么底子,无非就是得些银子罢了。陛下既亲自写信过来,你就给陛下回一封信,多诉诉苦,说一说咱们先时的艰难。正因艰难,才会先卖房样子。也要反这卖房样子的危险写进去,不然,那些个半懂不懂的跟着有样学样,这回,五大银号联手,方敢犯此险,衙门投入多少精力,就怕宅子出事情,百姓生出怨言。如果有人只学个大样,虽不在咱们南夷,可就是坑了别个地方的百姓,也不成啊!”
想一想,李镜继续道,“再者,泉州市舶司那里是海贸商税的税银,咱们给陛下的,却是织造局的三成纯利,何况,第一织造局去岁建起来,第二织造局,今年刚建,抛除建织造局的成本,抛除人工的成本,利也没多少。但当初咱们既说了三成红利,便是没多少,也得按当初说的来。你再说一说咱们这里的难处,山蛮时不时的过来侵扰,虽则南夷城跟咱们凤凰城现下是不错的,但其他州县仍有许多贫困的需要大加治理的地方,咱们这里的陆路水路都要修,现下咱们这里人多了,可路上有路匪,水上有水匪,缫匪也是一件大事啊。这些事,都要与陛下说一说,再者,咱们这里虽则比以往好了,但,有学识的大儒还是少,文教上也得投入,关键,还没人哪。有个全须全影儿有些个本事的,都召来当差了,官学里先生都只是秀才功名……”
李镜道,“陛下不是没远见之人,往大里说,后头还有平判山蛮之事,往小里说,咱们这里需要治理的地方还有很多。何况,朝廷想从咱们这里收海税,拿什么收,咱们这里没港,朝廷想派市舶司,得先建港。可现在,短期内,朝廷拿不出这许多银子,想来,就是朝廷要建港,闽王得是第一个极力反对的。陛下每年还能从咱们的纺织局得三成红利,陛下知道的,不过是海贸的规模,可并不是规模多大,咱们就能得多少银子的。抛去成本,能有多少?这底,叫陛下知道一些也无妨,我看,他也就猜测个大概,具体多少并不能知。何况,咱建新城,这是多大的开销。纵有几家银号,咱们要不是去年干了一年,真要把爹娘的老底都要填进去了。而且,后头多少事啊,我一想,没一样不要银子的。你想想,朝廷又不能给咱们拨钱,我看,陛下多半依旧是睁只眼闭只眼了。”
秦凤仪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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