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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蝉那把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未知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四百三十一章 一树梨花压海棠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北游渐渐感觉到一股温暖之意萦绕在身上,慢慢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尊白云铜的炉子,炉子里烧的是寸许长的银炭,燃烧之时,火红里透着青,没有一丝烟,所以温暖如春。
徐北游记得宫里常用这种法子,无论是甘泉宫,还是飞霜殿,都有不少。
这是在宫里吗?
不对啊。
难道是在做梦么?
徐北游脑海中还是混混沌沌,又将双眼闭上,忽然听见萧知南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醒啦?”
徐北游再度睁眼,这次就不是什么白云铜炉了,而是萧知南的面容。只见知南一双妙目正凝实着自己,满脸是毫不遮掩的欢喜之色。
徐北游下意识地便要起身,却被萧知南伸手轻轻按住,“刚才蓝老相爷来过了,说你是用力过度的缘故,还是再歇息一会儿。”
这会儿的功夫,徐北游渐渐回神,思绪也变得清晰起来,环顾四周,却是在一间厢房之中,布置淡雅,不见奢华,却极见底蕴和精巧心思,再加上入鼻有淡淡的檀香味,想来这里应该是佛门的客房。此时房中放置有一尊铜炉,正是徐北游先前看到的白云铜炉,透过炉子外罩的众多孔洞,隐约可见炉中火光跳跃。正是因为这炉子的缘故,虽然外头已经是大雪纷飞,但房内仍是温暖如春。
徐北游轻轻吐了口气,问道:“我睡了多久?”
萧知南轻轻扁嘴道:“三个时辰吧,你说你也是,明明蓝老相爷已经拦下了萧林,你还这么拼命做什么,就显得你是大剑仙,就显得你厉害了。”
徐北游无奈摇头道:“不一样啊,我若不出手啊,便是露怯,便吓不住尘叶这只老乌龟。”
萧知南仍是道:“区区一个尘叶算得了什么,能跟你比吗?死了一个尘叶,道门也不会罢手,不死一个尘叶,道门也不会夺了这个天下,可如果没了你,朝廷……我们这个家,可就真的大厦将倾了,他怎么能跟你比!”
说话之间,她的脸上已是露出气恼之色,显然是动了真怒。
徐北游赶忙举手投降道:“好好好,我的公主殿下,徐北游知错了,不该逞英雄,下次再也不敢了。”
萧知南横了他一眼,哼道:“这还差不多。”
徐北游双手撑着床榻,缓缓坐起身来,靠在床头上,然后伸出手掌轻轻撩起她的一缕垂落发丝。
两人目光接触,萧知南略有些羞涩地笑了笑,下意识地低垂眼睑,不过紧接着便又抬起目光,勇敢地与徐北游对视,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不远处白云铜炉里的火光照在她的脸上,当真是明艳不可方物。
徐北游心中略微一荡,伸出手去握住她的纤柔手掌,叹了口气,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萧知南柔声问道:“今天算是我们打了场胜仗,你怎么又叹气了?”
徐北游凝视着她的双目,轻声道:“只是忽然有些感伤,从承平二十年到承平二十四年,不过五年的时间,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好似过了五十年似的。”
萧知南故意打趣道:“的确是五十年了,你看你都白发苍苍了,我还是貌美如花呢。”
徐北游笑道:“好啊,当初成亲时约好的白头偕老,你却偷偷变了卦。”
然后他伸出一手抚在萧知南吹弹可破的腮颊上,故作轻佻的登徒子之态,“不过这小娘子的脸蛋就是水嫩,不像是二十多岁的老姑娘,倒像是十七八的小姑娘。”
萧知南拍打掉他的手掌,佯怒道:“你才老呢,我看你是八十岁的老头子,暮气沉沉。”
徐北游笑道:“有首诗是怎么说的来着?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对了,还有一首诗,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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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知南脸上微微一红,啐道:“谁要跟你鸳鸯被里成双夜?谁要跟你一树梨花压海棠?”
徐北游故作讶异道:“奇了怪了,我这清白身子可都给了你,你难道要不认账不成?”
萧知南抬手欲打,“油腔滑调!轻薄!登徒子!”
徐北游伸手轻轻抓住她的手腕,“都已经是夫妻了,何来轻薄一说?再者说了,我几时对你轻薄过了,你这么说我,我可真要对你轻薄了,不然岂不是白白背了这个罪名。”
说着徐北游便伸出双手,欲行不轨。
原本坐在床榻边上的萧知南赶忙起身,向后退出几步,脸色微沉,“南归,这里可是佛门净地!咱们可得规规矩矩的。”
徐北游一本正经道:“我就是想帮你整理下衣襟,你看,都皱了。”
萧知南低头一看,果然有些凌乱褶皱,应该是她刚才趴在床边时弄皱的。
她忍不住扑哧一笑,忽然想起初识徐北游之时,他对自己惊为天人,可不敢像今日这般肆意调戏自己。
那时候的他,谨守着规矩,木木的,又带着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傲气,不卑是有了,至于不亢嘛,却是有待商酌。
毕竟那时候的萧知南是皇帝陛下的掌上明珠,而徐北游却只是个一文不名的小卒子,两人的地位不敢说天壤之别,也是相差极大,就是在两人成亲之后,之间也始终有一层隔膜,这层隔膜不是来自于萧知南,而是来自于徐北游,他多少有点把萧知南供起来做一尊女菩萨的意思,说话极为客气且留有余地,总得来说就是四个字,相敬如宾。
只是如今的徐北游功成名就,与萧知南地位相当,自然而然地少了几分相敬如宾的隔膜和疏离,多了几分年轻男女该有的亲密,更像是一对正常的夫妻。
徐北游轻轻地笑问道:“公主殿下?”
萧知南瞬间回神,自顾整理了下胸前的衣襟,板着脸说道:“做什么?”
徐北游问道:“外头是什么情形?”
萧知南正色道:“盂兰盆节的法会已经结束,不过佛门还会有许多后续,所以众多来客还未散去,大多已在寺内住下。”
徐北游哦了一声,陷入沉思。
赶走了道门,无疑让这场盂兰盆节法会少了许多变数,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是与秋月开诚布公地好好谈一谈了。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四百三十二章 夫妻间举案齐眉
萧知南自然知晓他的意思,笑着说道:“若他不想与我们谈,又何必费如此大的力气,毕竟是堂堂佛门方丈,统御世间万千僧侣,几乎就是人间之佛,朝廷的皇帝也好,道门的掌教也罢,都不足以让他去刻意迎合。”
徐北游打趣道:“朝廷的皇帝不行,可朝廷的长公主殿下就不一样了,未必不行。”
萧知南明知他在故意打趣自己,也不恼怒,只是抿嘴一笑。
然后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极为有意思之事,忍不住笑出声来。
都说穷养儿富养女,她与萧白不同,萧白少年时还要跟随大都督魏禁去南疆累积军功,一步一步地从郡王到亲王,她从出生落地开始,便是被封为公主,身份地位尊荣至极,谁也不敢违拗于她半分,待到年纪渐长,她知晓了权势的厉害,更是颐气指使,要如何便如何,再无人敢于忤逆她,再加上她素来端庄守礼,自矜自重,哪怕是端木玉这等家世极高的贵公子,与她交谈时也要带着三分小心和恭敬,至于像这般说笑,更是想也不要想。此时她和徐北游互相打趣调笑,当真是人生少有之乐事。
片刻后,萧知南将目光视线转向那尊还在熊熊燃烧的白云铜炉子,“咱们这次来佛门祖庭,不知是对是错,佛门所谋甚大,虽说比不上道门那般丧心病狂,但也不是能轻易应允之事,我就担心前有狼后有虎,一个不慎之下,便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徐北游轻声安慰她道:“自太祖皇帝立国大齐以来,道门兴盛了多少年?在这将近一甲子的时间里,道门可谓是目无余子,素无对手,这才生出了如此大逆心思,竟是妄想起改朝换代之事,可佛门又岂能与道门相比,在这甲子之间,佛门一向都是第二人的角色,他们现在想的不是什么改朝换代,而是将道门取而代之,所以他们才会想要借朝廷的力,至于佛门是否会成为第二个道门,那也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了,有道门的前车之鉴,绝不至于到今日这般地步。”
萧知南轻声叹道:“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徐北游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这段日子着实有些忧思过重了。”
萧知南摇头道:“思虑确实不少,不过万幸有你,还谈不上一个‘忧’字。”
徐北游笑道:“那可真是善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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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萧知南话锋一转,“你也别总说我,你想想自己,这段时间以来,你身上的杀气是不是有点过重了?”
徐北游微微一怔,摇头道:“知南,你不必说得这么委婉,当初先生告诫我说,身怀利器则杀心自起,我如今执掌诛仙,又有十八楼境界的剑仙修为,几乎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所以这不是什么杀气,其实是一口是手握生杀大权的暴虐之气,而且相当不少。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克制,绝不会对你发作。”
萧知南笑道:“承蒙大剑仙另眼相看,小女子先行谢过了。”
两人笑闹一阵之后,徐北游感觉思绪清晰许多,再也没有先前的疲惫乏累之感。
萧知南看他脸色好转,略有惊奇地问道:“自从踏足地仙境界之后,便有种种玄妙,辟谷不食,餐风饮露,黑夜视物,寒暑不侵,返老还童,青春永驻,不眠不休,可你今天睡上一觉就能养伤,这是什么缘由?”
徐北游解释道:“这不是地仙境界的神异,而是道门的丹道之法,当年道门丹鼎派中有一位名为扶摇子的祖师,又称清虚大真人,他曾留有《胎息诀》和《指玄篇》两大法门,被人誉为大梦千秋,小死大睡之法,后来天尘大真人整理万卷道藏,以太上丹经为根本,创出龙虎丹道,其中也包括了扶摇子的法门。剑宗与道门本是一家,我的筑基法门便是龙虎丹道,后来又从张病虎处学得了指玄功,到了地仙十八楼境界之后,一法通而万法通,自然也精通了这门大梦千秋的手段,用来对敌破境未必如何,可用来养伤却是一等一之事。”
萧知南笑道:“还有这等好事?张大伴是龙虎丹道的传人,我回帝都之后,也让他教我。”
先前徐北游之所以昏沉睡去,根本原因在于体内气机匮乏,龙虎丹道自行运转,使他生出困倦之意,以便尽快入梦,此时已经醒来,也就说明体内气机有了一定程度的恢复,所以他在短暂休憩之后,便从床榻上起身,与萧知南一道离开客房,此时大雪未停,外头已经是白茫茫一片,两人携手走在雪地上,踩踏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留下一串脚印。
萧知南披了一件宝蓝色的大氅,将兜帽戴上之后,雪白色的大毛边将她的脸庞团团包裹起来,少了几分明媚强势,多了几分娇小可爱,反观徐北游,还是先前的一袭白袍,此时被白雪落在身上,白雪白袍难以辨认,却是变得臃肿起来。
两人不急于去秋月的方丈室,而是缓行赏景。
所谓方丈,原为道门固有的称谓,在道门中,讲究人心方寸,天心方丈,方丈本是道门十方丛林之主的称谓,后来因剑道之争致使道门两分,上清一派的剑宗自称宗主,玉清一派的道门自称掌教大真人,再加上佛门西来,借用了方丈的称呼,久而久之,世人只知佛门方丈,却不知道门方丈之说。
至于佛门为何借用方丈之称,佛门又有说法,据说佛门的第一代方丈所居石室,四方各有一丈,丈室之名,始基于此,代代相传,故而后世历代的佛门佛头首领都以方丈为名,其所居之处也仍是四方各有一丈。
四方各有一丈,委实不算大了,最起码无法跟甘泉宫和紫霄宫相比。
这等地方,苦修意味更重,夫妻两人不急于去“见识”一番,但是佛门祖庭的雪中之景,却是难得一见,若不趁此时机看上一看,再见就不知是何时了。
大雪纷纷。
夫妻携手。
一时无人开口,无人作声。
两人无言,只是牵手并肩而走。
雪落,齐眉。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四百三十三章 牧氏查氏旧时怨
距离佛门祖庭数百里外的一处山坳中。
山高林密,人迹罕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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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具无头尸体也就不怎么起眼,在这等地方,怕是很难等到收尸之人了。
在无头尸体的不远处,站着一名身着玄黑蟒袍的身影。
曾有诗云,“雪中退朝者,朱紫尽公侯”。说的就是权贵之人的官服以朱紫两色为贵,虽说本朝延续了这等传统,但最为尊崇之色却是玄黑之色,以黑色取代了前朝皇帝所用的金黄之色,故而文武百官中,以大红官袍为贵不假,可若是更为显贵的蟒袍,还是以黑色为尊。
暗卫府被称作天子近卫,五大禁军之首的中军被称为天子亲军,两者便有资格用上黑色,前者是黑色锦服,后者是黑色玄甲,以此显示天子恩宠和地位尊崇。
当今天下,抛开萧姓宗室之人,有资格身着黑色蟒袍的,无一不是一品勋贵之列。一品之间有正从之分,从一品的高官,虽然不多,但好歹还是有两手之数,可正一品就是屈指可数了,比如说被加封为三公之首的太师蓝玉,当今内阁首揆韩瑄,已经身故的大都督魏禁等等。
以上几人中,魏禁已经过世,蓝玉正在佛门祖庭中,韩瑄年老体弱,已经很难离开帝都,三人都不可能出现在此地。
那么此人的身份便不言而喻,正是接替了魏禁大都督之职的新任大都督赵无极。
此时赵无极满手血腥,猩红的血液沿着他的掌纹缓缓流动,最后化作一个个血珠,从他的手背上不断滴落。
被他托举在掌心上的人头,死不瞑目,不断有鲜血从脖子断裂的位置流淌出来。
又有一名高大身影从层层密林中走出,一路走来,树木倒伏无数,仿佛是直接在这片人迹罕至之地硬生生地开辟出一条通路,与无声无息来到此地的赵无极堪称是天壤之别。
赵无极对于来人无动于衷,仍是盯着手中的人头,自言自语道:“不得不说,蓝老相爷还是妙算无双,不对,应该是手段通天才对,天机榜,天机榜,竟是真能预测天机,成功找到了你这只老鼠的行踪,让人佩服。”
“天底下的地仙十六楼境界高手屈指可数,你这样的十六楼境界就更少了,如果你一意逃命保命,就算是小阁老想要杀你,也要花费好大的手脚,可你万万没想到会死在我的手里吧?我猜你死的时候心里肯定很是憋屈。”
“这一刀,是我跟张病虎学的,传自当年慕容燕的天刀,号称陆地天人也可一刀斩之,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不能用出这样的一刀,毕竟我为了这一刀,足足藏刀鞘中一年之久,将精气神悉数灌注入这一刀中,藏而不出,本是打算用作最后的保命手段,所以死在这一刀之下,你也该瞑目了。”
看着赵无极跟一颗头颅喃喃自语,来人终于是忍不住主动开口道:“听说当年十年逐鹿的时候,太祖皇帝曾经派你到白莲教潜藏,我先前还不信,可看你这个神神叨叨的样子,应该是确有其事了。”
赵无极嘿然道:“太祖皇帝?你家主公又要做大齐朝的异姓王了?”
来人正是跟随牧棠之反叛大齐朝廷的右军左都督查擎,他微微皱眉道:“牧棠之是牧棠之,我是我,不可一概而论。”
赵无极终于舍得从萧林的头颅上移开视线,望向这位素有冢蟒之称的东北大军实权人物,“当年老牧王牧人起膝下无子,只有一位独生女儿牧楚儿,他在归顺我大齐太祖皇帝之后,蒙太祖皇帝恩典,沿袭了前朝大郑加封于他的辽王爵位,东北大军被改编为我大齐的右军,后来,他将女儿嫁给了时任右军左都督的查莽,诞下一子,取名牧棠之,继承辽王之位。”
赵无极微微一顿,继续说道:“你姓查,与当年的查莽又是什么关系?”
查擎死死盯着赵无极,拳头缓缓握起。
赵无极不以为意道:“别吓我,我不是吓大的。都说病虎、冢蟒、人猫、飞熊是为当年的四大名将,可若是以年龄而论,你这位冢蟒却是最小的,以病虎张无病最为年长,而我又比张无病还要年长稍许,知道一些陈年旧事,也在情理之中。”
查擎冷哼了一声,缓缓道:“在表面上,我与牧棠之是堂兄弟,所以无论是朝廷还是他这位辽王殿下,都会放心用我,可实际上,我与他应该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赵无极并不意外,静待下文。
查擎既然打开了话头,也就不再避讳什么,坦然道:“当年查莽在迎娶牧楚儿之前,已有妻室,夫妻二人育有一子,不过为了迎娶辽王的郡主,他不惜将妻儿一起送给了自己的本家兄弟,然后自己去做了牧王爷的乘龙快婿,诞下一子,继承辽王王位,也就是牧棠之。”
早已是见惯了世间百态的赵无极连半点恻隐怜悯都欠奉,直接问道:“你恨那个抛弃了你们母子二人的父亲?”
查擎面无表情道:“赵无极,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又是如此地位,还谈什么爱恨,无非功利二字而已。”
赵无极点头赞同道:“有理,那我换个问法,你想要什么?”
查擎沉声道:“最近从江南那边传过来一句话,叫做‘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我没那么大的野心,不敢宵想皇帝尊位,可我也不想再做牧家的奴才。”
“懂了。”赵无极嘿然一笑,“一个异姓王的王位,世袭罔替,对吧?”
查擎平静道:“牧棠之正在做一统天下的春秋大梦,竟是连佛门方丈的话语都当作耳旁风,可如今的佛门方丈却已经不是当年出身于牧氏的牧观,而是秋月禅师,既然牧氏不听话,那么秋月禅师也不介意换一个人选,毕竟他们都是出家人,对于这些俗世富贵,并不是那么看重。”
闻听此言,赵无极的脸色终于凝重几分,“如此说来,这是秋月禅师的意思了。”
查擎平淡道:“凭什么东北牧氏能做辽王,东北查氏就做不得?细数起来,牧氏扎根东北三州不过百余年的时间,如何能将三州之地视为自家私产?如今德行将尽,也该易主了。”
赵无极皱眉道:“此事不是我可以做主的。”
查擎一字一句道:“若是不出意外,此时秋月禅师已经邀见长公主殿下和徐宗主,亲自面谈此事。”
赵无极心中大定,继而忍不住感慨道:“可怜牧棠之还想着与萧瑾、林寒等人鼎足而立,殊不知自家已经是危如累卵,实在可笑,可叹,可怜。”
查擎冷笑不语。




那年那蝉那把剑 第四百三十四章 大剑仙阴险算计
尘叶身为道门镇魔殿殿主,仅次于掌教真人秋叶的道门二号人物,被世间无数修士尊称为黑衣掌教,自然不是萧林这种“孤魂野鬼”可以比拟,虽然也离开了佛门祖庭,但不是萧林那般化作长虹狼狈逃窜,而是带着众多随从,光明正大地从山门离去,下山之后,一行人径直前往辽州的临海港口,在那里停留有道门的“白龙大舟”,他们会乘船沿海南下,虽然比不上地仙大真人御风而行的速度,但也不遑多让了。
尘叶带着李清羽等人以御风之术来到港口,随即登上白龙大船,就这样离开佛门的地盘,驶往东海。
只要到了东海,便是魏王和魏国的地盘。再往南走,过剑宗三十六岛,出东海入南海,进入天南之地的范围,那便是道门的地盘。待到进入南海之后,按照寻常船只的行进速度,大概再有三天的路程,便可抵达一座专属于道门的港口,名为临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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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仙府,顾名思义,有临近仙家之意,这儿也是道门的根本重地之一,其意义之重更甚于曾经的江都道术坊。传闻当年道祖立教时,先在都天峰上建造紫霄宫,随后就在此地建了这座清虚宫,以供那些无法登上都天峰的来客停留休息之用。再到后来,道祖于都天峰紫宵宫中讲道,许多人慕名而来,有缘者登山听道,无缘又不愿离去者,就在清虚宫周围结庐而居,就此安顿下来。继而道门昌盛,门下弟子激增,其家人也随之迁移而来,同样在此安居,遂成今日之临仙府。
因为众多道门弟子的家人都在此处安居的缘故,千年传承累积下来,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与道门有或多或少的关系。若是将玄都九峰比作帝都,临仙府便是直隶,其地位不言而喻。
尘叶登上返回临仙府的白龙大舟之后,立刻来到一处僻静船舱,由李清羽护法,服下一颗五品金丹,整个心神沉入潜龙默渊的假死状态之中,开始闭关。
先前在佛门祖庭的大雄宝殿一战,他被徐北游强行渡入一口诛仙剑气,此时的徐北游可不是当初在巨鹿城中面对青叶的徐北游一,以地仙十八楼境界炼化出的一口诛仙剑气,实在是非同小可。
虽然徐北游没有直接动用诛仙,但也要尘叶动用全身气机才勉强将这口诛仙剑气压制在中单田和下丹田之中。
尘叶之所以要在这个时候离开佛门祖庭,当然不是“一怒之下”这么简单的原因,更多原因还是在于佛门,此时秋月态度骤然变化,明显偏向于朝廷和徐北游这边,如今的佛门已成为道门的是非之地,他被徐北游的诛仙剑气所伤,实在不能在佛门祖庭继续久留,离开佛门祖庭也是不得以之事。
在这段时间里,尘叶一直强自压制体内诛仙剑气,登上白龙大舟之后,终于镇压不住,诛仙剑气发作起来,如万千剑龙在他体内的小天地中翻江倒海,肆意横行,竟是使得他的下丹田和中单田略有损伤,同时也让他苦不堪言,不得不服下那枚用作续命保命的五品金丹,靠着金丹的药力,才勉强压制住愈演愈烈如插柳成荫的诛仙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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