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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妖冢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爱薄倩的王臻
我一面跑着一面看着老鸨问道:“老鸨,你说这下该怎么办啊?瓮中捉鳖呀!我们活生生被困在里头了。”
老鸨这个时候还不忘打嘴仗,喘着粗气回答道:“你他娘的才是鳖!我们俩大活人还敌不过一堆虫子呢?就是背个臭壳子的玩意儿,说不定这些虫子和七星瓢虫是亲戚呢,人畜无害哩。”
我听了心里想暗道一声操你妈,明显是这家伙心里没有把握起了怵头现在要做缩头乌龟。说来其实也是,火车上的乘客除了我俩和那个特务外全部都死了,死相还极其的骇人,再加上后来诈尸和那个神出鬼没举止怪异的特务,谁的心里都是没有底的。
还不到六七秒的时间,我和老鸨还没有跑多远,却听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嗡嗡响动,像是寺院里头敲击铜钟的声音,久久不息地在锅炉房内震荡开来。我扭头一看,顿时吓了跳:娘的!那堆虫子纷纷都打开了两瓣壳,伸出透明网状的双翅,伴着和嗡鸣声陆陆续续飞了起来!短暂浮空几秒后,就像一梭梭穿云箭般朝着我们这里俯冲而下!
“老鸨!朝我们飞来了!”我大叫。
此时老鸨虽然脑袋瓜有些慌乱,但还不至于到不知所措的地步。我这一喊,他是立马回过神来,刹住了朝前的脚步,这时候烧水的锅炉就在他身边,老鸨想也不想,猛地扭过身来朝那里跑去,并朝我叫道:“到我这里来!”
随后,他到了锅炉跟前的,从底下放着的一堆木柴里抄起一根来,把木柴伸到锅炉里头正烧着旺的火里,放了一两秒的时间扯了出来,木材的头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这时候,我已经到了老鸨的身旁,同时,那些黄虫子也飞到了我们的面前了。
老鸨紧握着那个火把,猛然一振臂,在半空中大大地划一下,随后就听呲啦地几声,前头的几只黄虫子已经是碰到了燃着的火焰,顿时被点着,还没有扑腾几下,就掉在了地上,像一小团黑漆漆的煤球。
但黄虫子的攻势远远不止这些,紧接着,后头再一次涌上来密密麻麻的一波黄虫子,振翅袭来,像武侠小说里临空劈斩下的一弧黑色剑气!
老鸨连忙又是挥舞着手里的火把不停来回晃着,我也是急急忙忙也燃了一根木柴,跟着一起驱赶着飞来的黄虫子。
虽然火把的火势大,我和老鸨两人背对着背也相当于无死角的防守,但妖终究是妖,眼前的这些黄虫子不是普通的昆虫,它们不像扑棱蛾子一样使劲地往火光里冲,而是在躲着火光,而且速度较为敏锐,不断地四处窜着,像是在找我和老鸨之间的缺角。
果然,面对这么多的黄虫子我们有点毫无招架的意思,看着黑压压的一片虫子,我有些头晕目眩,一时间有些眼花,手挥舞火把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些。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脸上突然传来一阵针扎的刺痛,眼角的余光一看,一只黑虫子竟然趴在了我的脸上!我不知道它要做什么,只知道这不是什么善茬,好在眼疾手快,另一只手猛地抬起来,一下子捏住那只虫子,就往地下扔。但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那只黄虫子还没有砸到地板上,就在半空中振翅飞了起来,猛地朝着我的小腿蹿去!紧接着,我就感到小腿肉那里传来一阵剧烈的肌肉撕裂的疼痛,像是带着片片锈斑锥子扎进去一样,疼的我差点要跪在地上。我一看,小腿那里赫然出现了一个小拇指大小的血窟窿!





盗妖冢 第十九章 肉里住虫
老鸨也注意到了我腿上的血窟窿,大惊,连忙问我:“徐轩,怎么了?”
我咬着牙忍着剧痛,艰难地回答道:“有只黄虫子,他,他娘的好像钻进我小腿肉里了。”我话还没说完,随即就小腿里什么东西在猛地钻动,像是无数根针在我的里头绽开一般,不论是筋络还是肌肉,都蔓延开一阵无法描述的剧痛。我一呲牙,倒吸一口冷气,手里的火把差点脱落。
这时候那群黄虫子的攻势仍未减弱,仍在不断地朝着我俩乱窜着,我是连握紧火把的力气都没有了,单膝蹲在地上,小腿一阵瑟瑟发抖。老鸨估计是知道事情的糟糕了,但他现在也没法立刻检查我的伤势,四面都有不断袭来的黄虫子,他现在其他的也顾不上,只能不断地挥动着手里的火把驱赶虫子。
虽然烧焦而掉落在地上的虫子尸体越来越多,但是我们感觉外头的“大军”的数量还是没有半点消减的意思,就像是孙猴子身上的毛吹出来的无数的猴子猢狲一样,仍然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扑簌扑簌地振着翅,疾速地窜动着。
一路的舟车劳顿本就是疲惫了,再加上后来一窝蜂的破事一折腾,老鸨现在已经算是没精疲力竭了,驱赶虫子的速度明显的迟钝了很多,他也是明白人,自然知道这样下去他绝对也要赴我的后尘,到时候两个人受了伤,想要活命没有半点可能!
老鸨瞥了眼身旁燃着熊熊烈火的锅炉,眼珠子一转,似乎有了什么打算。紧接着,他就扭头看向我,很是着急地说道:“快!把外头脱下来!撸舒展了摊在地上”
我被这么一喊有点傻楞。我的外套是我奶奶找人去城里给我捎的,皮革夹克,值几个钱,对当时穷农村里长大的我算是很奢侈了。但是终究那时候是燃眉之急的时刻了,也什么也不想,到时候是死是活都说不一定呢。于是我马上缓了过来,急匆匆地忍着腿上的痛脱下了外套,平坦在地上。。
老鸨一面继续用手里的火把驱赶那些黄虫子,一面抓紧了手里的那把青铜铲,提起手来直接一铲子铲进了锅炉上烧火的那个口子里面!然后快速地往后拉出来,一看,铲子头上面都是一块块正烧得猩红的煤炭,黄色的火焰里头裹着一抹浓厚的丹红色,溅出点点斑斑拖着麦穗般细细的火焰的星子。紧接着,他把铲子里头的炭火一滑,丢到了我的外套上。
我又是一愣,不清楚老鸨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是做什么。随后看到他敏捷地俯下身开,飞快地用手捏住外套地两个角,一拉,像麻袋子一样把里头的炭火给包了起来。
此时外套里面包着的炭火仍是烧的旺盛,火势已经顺着布料把衣服燃着,外头覆着的层皮革被烧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来。
老鸨丢掉手里的那根火把,双手抓住那件燃着火的外套,猛地在头顶舞了一圈,在半空中装出一道燃着火光的弯弧,同时,我感受到了一股炽热感在我身边传来,似乎把周围的空气也顺势点燃。
这一大动静顿时把那群黄虫子给唬开了,有一大片的虫子也被那团火焰点燃烧成焦炭,像是村里人摇枣树掉下的枣子一样,噼哩哗啦地一个个都掉在地上。
“操你这群七星瓢虫妈妈的卵子!你们不挺牛逼的吗?他娘倒是继续冲啊!冲啊!”老鸨此时一脸的牛逼哄哄,嘴里吐着粗话,瞎舞动着手里燃着火的衣服,好几次险些烧着我的头发。
但风水并没有轮流转到老鸨这里,黄虫子的数量只是少了那么一点,并没有让它们有半点退却的意思,只是袭来的数量少了些,仍旧是一批一批的虫子继续朝着我们俩人涌来。
老鸨知道这样不能拖延多久,所以他在驱赶虫子的同时眼睛也在朝着四周围瞟,企图能发觉什么可以躲避的地方。最后,他把目光放在了最角落的储物间。
储物间虽说是储物间,但是里头都是不会放什么东西的,一来防止布料绸缎之类的东西点燃引起火灾,二来里头都是有一个窗口通风保持空气流通的。
老鸨冲我喊道:“徐轩!储物间!去储物间看看。”
这时候我腿上的伤虽然没有再复发,但是只要我稍微一动还是会有股剧烈的疼痛感,不过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其他退路,只能捂着伤口往前挪动。老鸨在后头挥着着火的外套,不断地驱赶那些黄虫子。
也没怎么费力,我们就来到了储物间前。这时候那群虫子也是紧逼了上来,我连忙一把拉开了储物间的门。只听吱呀一声,门轻轻松松地被打开了,紧接着,储物间里头露出了一具身体,直挺挺地在我眼前倒下,躺在了我的脚下。
我低头,赫然看到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两三只地黄虫子在脸上游走着,从肉里钻进去,又从肉里钻出来。这是一具同样被剥去脸皮的尸体。
“妈的!还藏着一具尸体!怕是锅炉工在里头打盹的时候给这群七星瓢虫给祸害的。”老鸨也被吓了一跳,但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也顾不上什么死者大如天了,直接一脚踢开那据尸体,一把直接给我推了进去,然后自己扭头朝着那群飞在空中的虫子,手一挥,把手里燃火的外套直接丢向它们,然后转身也进了储物间里头,闩上了门。
门几乎是没有缝隙的,外头的黄虫子钻不进来,所以门一关我们俩顿时就暂时的松懈下来了。老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捏了把额头上的汗,大骂:“这趟火车上到底是什么有鬼东西啊靠!给刘大歪嘴办件事差点还把命给搭进去了。”
老鸨七七八八地发牢骚了许久,直到看到我疼得说不出来话才急忙查看我的伤势。我小腿上的血窟窿已经开始流脓了,拇指大小的伤口因为没有即时处理导致发炎。我们的背包里是有准备一些简陋的纱布和消炎草药,但这时候背包都还在座位上,身上是什么都没有带,老鸨只好把自己衣袖的布扯了一段下,捆成几圈来给我包扎伤口。
就在这个时候,老鸨注意到了一个异样:我的小腿肚的伤口上头有一块鼓起来的包,像是被蚊虫叮咬过的一样,但又和蚊虫叮咬不一样,用手轻轻一碰是硬邦邦的,像是什么坚硬的金属卡在了那里。我和老鸨对视了一样,知道那个可能就是钻进我身体里面的那只黄虫子!
“我操!徐轩,那只七星瓢虫不会在你小腿里安家了吧?这要是像黄婆娘(蟑螂)一样在你肉里面产卵可真的是够恶心了!”老鸨道。
说罢,又用手试探着碰了下那个“包”。这一碰就糟糕了,只见那个“包”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手指刚触碰到它,就迅速地往上窜了一小段距离!随即,我小腿的神经又传来一股撕裂的剧痛!
“操操操,真他妈是那个七星瓢虫,这可怎么把这玩意搞出来啊?”老鸨触了电一般连忙把手缩了回来,脸上满是诧异的神情。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莎莎的响声,本以为是外头的那群黄虫子做出的动静,但后来才发现那是火车上广播的电流音。响了四五秒的时间后,突然传来一阵沙哑的男声:“各位乘客请注意,火车即将到达郑州站,请各位乘客收拾好行李,陆续下车,感谢你们乘坐此班火车。”
我和老鸨听了顿时打了个寒战,冷汗直冒。这个列车上的所有乘务员不都死了吗!这个男人的声音是怎么传来的?
我还在感到浑身上下一股阴森森气息的时候,老鸨突然喊了声操,双手按住我的肩膀大喊道:“这不是那个特务的声音吗?”




盗妖冢 第二十章 下车
老鸨这么一说我才马上意识过来,顿时脑袋一阵嗡鸣,惊出一身的冷汗。的确,火车广播里头发出的声音就是那个特务的声音!低沉的、略微沙哑的烟嗓,像是把快要断了弦的二胡。
“徐轩,听到了吗?这就是那个特务家伙的声音!”老鸨摇晃着我的肩膀,但我压根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凝固着诧异的表情。老鸨继续骂道:“妈的,火车上的这些怪事绝对和他逃脱不了干系,他到底是什么人,敢这样骑在小爷我头上戏耍我?”
的确,在我刚碰到特务起就感觉到很多事情不对劲,包括他上车前对我的警告,在火车上频繁的借火吸烟,还有谜一样的行踪轨迹,都让我们俩一头雾水。
这时候,老鸨突然愣了下,猛地一拍大腿,似乎想到什么,靠近我的耳边,压低声音对我说道:“你说,会不会这车子还没有到车站,就是这个特务像引诱我们出储物间,然后再做了我们俩?”
我听了觉得有可能,因为我们现在躲在储物间里,外头那些黄虫子是压根没法钻进来的,而且门还被从里头锁死,就凭特务那个瘦不拉几的身板是没有办法撞开的,如果他想做我和老鸨,就得让我俩先出这扇门。
我想了想道:“老鸨,如果说这火车的事都是那个特务做的,那你说他到底是是为什么?钱财?能坐绿皮火车的大都是没几个子的普通百姓,杀了二十来个人才换一沓零钞,还要冒着被枪毙的风险,这也不对啊。”
老鸨思忖了一阵子,道:“谁知道呢?或许就是一个疯子,你也知道火车站什么神经病都有,现在天下看起来好像安定得很,但实际上不太平嘞!看起来没病的正常的或许才是真的有病。”
老鸨说的话真的有些理,世间永远不缺疯子,更何况都说盗妖冢这行,勾心斗角,险象迭生,危机重重,我也不知道这潭水有多深,或许用我余生都无法知晓。
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到脚底下的颠簸感慢慢减轻,紧接着,我耳边的鸣笛声和车轱辘与铁轨摩擦的声响也逐渐消失,似乎这辆火车真的停了下来。
我和老鸨对视了一眼,不清楚接下来要怎么做。老鸨转了转眼珠子,把身子趴了下来,耳朵紧贴在地上,侧着脑袋听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一脸惊讶地对我说道:“没有半点动静,安静得很,好像,好像真的到站了。”
我把手揣进老鸨的衣兜里,掏出里头的怀表,掀开盖子一看,时间是在凌晨三点左右,和预计到达时间差不多。我道:“老鸨,储物间上头有通风口,你搭把手,我爬上去看看外头的情况。”
老鸨说好。他蹲下身,两只手的五指交叉,撑出一个可以支撑我身体的“架子”。随后我便把脚踩了上去,手扶着墙壁,随后老鸨起身,我顺势被抬了起来。
虽然我才屁点大的年纪,但是身高还是勉勉强强地长到了一米七,这才让我刚刚好可以碰到通风口。我把手搭在了墙沿上,稳住身子,把下巴抬得高高的,努力把视线和通风口保持平齐,透过半扇窗大小的口子,我企图看到什么。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昏暗的光线,周围都是模模糊糊的,像是笼罩着一股薄纱一般的雾气,说看不清楚但也可以看到点轮廓,说看得清楚但又觉得朦胧得似梦境一般。
我垫了垫脚,脑袋瓜东张西望,随后我便依稀看到远处几曳摇摇晃晃的亮斑,仔细一看,是几盏破旧的吊灯,我又往旁瞥了瞥,看到了一个黄色的站牌,上面用油漆刷着“郑州站”三个大字。
我把头低了下去:“老鸨,那个特务说的是真的,火车真的到站了。”
老鸨有点不相信:“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郑州站,站牌上写的,清清楚楚的,看不走眼。”
老鸨听了后倒是陷入了沉思,看样子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我从上头跳了下来,试探地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出去?”
老鸨皱了皱眉头,抬起手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低沉着声音回道:“出去。当然要出去,既然到站了,为什么不出去这班火车他妈的邪乎事一大堆,我们得马上离开这个丧气地!”
我也觉得说得对,而且这个点火车站还是有些警卫在站岗的,我们得及时把这事和他们讲,否则到时候看到一车子的死人,就我们俩大活人,怀疑到我们俩的头上那就真的冤大头了。
老鸨来到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握在了门把上。这时候整个储物间都是凝固般的安静,我和老鸨俩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谁也不清楚外头那些虫子到底有没有离开,所以我们都小心翼翼的,心脏都似乎紧贴到了肋骨上了。
“我开了哈!”老鸨的脸上已经沁出豆大的汗珠了。磨磨唧唧一阵子后,他终于打了储物室的门,露出了一条狭窄的缝隙来,眼睛对在上头俯下身来瞄准了看。四五秒钟过后,应该是外头没有什么动静,老鸨慢慢地地打开了门。
随着那条门缝越来越大,外头的场景逐渐地被我看在眼底:还是我们刚刚进来的那副模样,四周围的东西整齐的摆放着,四周围还是冷冷的且惨淡的灯光,没有瞧见半点黄虫子的踪迹,静悄悄得可怕的。
老鸨先是把脑袋探了出去,左右看了几眼,确定没有什么情况后,慢慢地把身子挪出了门外,我也紧跟了上去。
我和老鸨伫立在这间略微闷热的锅炉房里,还是警惕得很,虽然现在一切看起来都是平静的,但是还是感觉到了一种类似草木皆兵的紧张感。整个锅炉房里都是安安静静的,只能听到锅炉里燃着的火腾腾烧着的声音。
“徐轩。”这时候老鸨突然叫道了我的名字,拧着眉似乎在想什么,随后他道:“你有没有感到哪里不对劲?”
我愣了下,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老鸨眼神凌冽地注视着我,一字一句道:“尸体,你发现没有,那些躺在门外所有乘客的尸体,都消失不见了!”
我恍然,抬起头来打量着锅炉房大门的地方。没有错,原本锅炉房门口那里是堆积着二十来个火车上遇害乘客的尸体的,但现在那里没有半点尸体的踪迹,甚至一点点的血渍都看不见,就像之前的那些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顿时间,我有些懵圈,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鸨也是一脸的严肃,托着腮什么话都没有说。眼前这种诡异的景象让我们俩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广播里再一次发出了莎莎的声音来,随后,冷不丁零的,又响起了那个沙哑且诡异的声音:
“各位乘客,火车已达到郑州站,请各位乘客提好自己随身携带的行李,按顺序依次下车。”
我和老鸨听了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是特务的声音!
我感觉似乎从我们俩人进火车站开始,就似乎被作为拿捏的棋子,被那个特务放置于他的棋盘上。我简单地细想了下,那个特务的总是神出鬼没的,谁都没有注意他到底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走的,而且在火车上的每次出现后都发生了诡异的怪事。的确就像老鸨说的那样,火车上的一系列事和这个人脱离不了干系。
我抬头看了老鸨一眼。老鸨直接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痰,骂道:“装神弄鬼。徐轩,我们下车,看看他还能耍什么把戏!”
说罢,老鸨拉开了锅炉房的大门,大步迈了出去。我停在原地,耳边还是继续响着广播莎莎的声响。走之前,我再次看了这个“安静”的锅炉房,耸了耸鼻翼,似乎问道一股被掩盖住的微微的血腥味。
我们出了锅炉房,走在车厢的过道上,哒哒哒的脚步声响彻这个细长的空间。
走廊两侧的座位上是没有半点人影的,一样,没有尸体也没有血渍,车顶上的架子还陈列着乘客大包小箱的行李,诡异的是,座位前有的桌子上还摊着昨日的报纸,甚至还摆着装着茶水的白漆带花的不锈钢杯子,上面还飘着缕缕热气。和锅炉房的那种感觉一样,安静得可怕。
虽然穿着鞋子,但我还是感觉脚底下的铁板的冰冷,而且又莫名的有些粘稠,像是行走沾满胃液的蛇腹里。
老鸨则是一路上都没有说什么话,死沉着副死板的面孔,似乎和我一样也沉浸在一股难以呼吸的紧迫的氛围里。
大概经过了三个车厢,我们都没有看到半点人影,穿梭在这种“安静”气氛里头,可以明显感受到一种未知的恐惧。走了有一阵子的时间后,我们到了之前我们上车的座位旁。
老鸨把我们放在架子上的所有行李袋子都取了下来,递给我了些:“接着,东西拿了,我们下车,这个鬼地方不能再多待,邪乎!”
我接过行李,正准备背上就走。就在这个时候,我余光偶然一瞥,突然注意到了什么,脸上快速地闪过一丝慌乱。
“老鸨,你看,这个袋子的拉链被拉开了个口子!好像,有人动过我们的行李!”
老鸨听后脸色也是迅速一变。因为盗妖冢这行干活,行李里头难免会有些香烛青铜币狗血之类的东西,怕引起旁人注意,我们所有的行李都是关的严实的。
我们随即立刻检查起其他的行李,果不其然,拉链都不是紧闭的,多多少少都拉开了一个豁口,而且里头都有被翻过的迹象!紧接着,我们又看了架子上其他乘客留下来的行李,都是完整的整齐的摆着,没有被刻意动过的痕迹。
“妈的,肯定是那个特务做的!”老鸨狠狠地踢了脚桌角,骂道。
“但是那个家伙到底要找什么东西?只翻动我们俩人的东西,我们这副打扮,也不是这班车最有油水的人吧。”
我不解。低着头想了会儿,随后一个想法突然灵光一闪般窜过我的脑子。我刷的一下子抬头,眼睛睁大地看着老鸨,一字一字道:“那张银面具!”
我这么一说老鸨顿时也恍然大悟,用力一拍大腿根:“没错,记得吗,那个特务和我们提到了黄河棺皮还有那个魑魅婆的传闻,显然他是知道妖的,十之八九他也是盗妖冢上的人。多半是那张银面具的风声被他窃听到了,想抢着和我们吃这桩买卖活!徐轩,你看看东西有没有被刮走了。”
“没有,我没有放在行李袋里,那东西一直都揣在我的怀里。”我摸了摸左胸口,那里硬邦邦的一块,里头便藏着那张银面具。
老鸨松了口气。然后提起手上的行李,扛在肩头上,说了声跟上,便头也不回地朝着火车的出口走去。
火车的门是开着的,但看不太清门外的景象,和我在通风口看到的一样,四周围都漂浮着朦朦胧的白气,像是清晨朝阳下的雾水,毛乎乎的一片,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团亮斑。那应该是灯光。
老鸨也没想太多,直接把脚迈了出去,我也只好跟着一起下了火车。
说来也是奇怪,在火车里头看外面是什么几乎都看不清的,但一走出车门,外头的轮廓我们多多少少都看得清楚了:此时我们的那班火车停在了铁轨的终点处上,不远处立着几排老旧的路灯,时不时有冷风刮过,似乎也吹得灯光摇摇晃晃。挨着其旁边的是一个铁皮棚,挺大的,里头散发出惨淡的灯光。那里应该就是火车站的候车厅了。
外头很冷,就像在河边走一样。我刚触碰到外面的气流,就感觉寒意渗透进我的衣服,再顺着我的每个毛孔入侵肌肤,这让我使劲地紧了身上的衣服,老鸨也是冻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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