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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妖冢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爱薄倩的王臻
我道:“这下怎么办?”
老鸨前后看了一眼,从背后的包里又摸出一把青铜铲来,甩到我的手上,大大咧咧地叫骂道:“他娘的还能怎么办啊,杀出去啊!”
我看了看手里都生了锈的短短一截的青铜铲,后抬头看了看眼前挤得过道半点缝隙都没有的活尸群,一愣:“就靠手里这破锅铲?”
“不然呢?就现在这情况你还想要什么,方天画戟吗?”老鸨侃了我一句,就在这时候,他身后一只活尸已经逼近到快提到他的脊背了,老鸨眼疾手快一侧身躲过,随后抡起手来对准那个活尸的脑袋就是一铲子下去。说实话老鸨的力气还是蛮大的,这一下直接把那活尸打出去一米来远。
老鸨朝我招了下手,喊道:“往前头跑!打出条路来,那里有锅炉房,躲里头避避。”
说罢,老鸨抬起腿来朝着前面的活尸群用力一蹬,哗啦啦顺势倒了一片,露出了条狭窄的空挡来,随后一把抓住一个活尸来,顶着他的背当作盾牌,微弓着背朝着前面的一堆活尸顶去,撞开一条道来。
“愣着做什么?跟上!”老鸨朝着我喊了一嗓子,我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是跟了上去。
虽说撞出了条“道”来,但是四周围的活尸还是不断地往我们这里挤,那种感觉就像去县城里赶集的样子,身边都是密密麻麻的人,不断地挤着我卡着我,弄得自己晃来晃去的,脚都很难站稳。
老鸨敲见那些活尸涌了上来,又是举起手里的青铜铲,猛地甩胳膊四处砸。我也跟着效仿,抬起手来瞎挥舞。我们一面不断地打走靠近我们的活尸,一面不断地往前挪动。
这种场景是让我无法忘记的。因为活尸的脸都是被撕掉皮的,有的血肉还算是新鲜的还未凝固,我们一铲子一铲子的下去,大都是拍在他们的脸上,打得脸上面更加的血肉模糊,一坨坨的肉泥朝着四周飞溅,有时候太用力还会把上头粘着的眼珠子打飞,十分的恶心。
但很快,随着我们不断地往前,其他车厢里头“活”起来的活尸也尾随着我们,他们舞动着手臂,拉扯着我们的衣服,有的甚至抓住了我们的裤脚,让我和老鸨的行动变得更加缓慢。
“妈的,怎么越来越多了?这下是要我们俩绝户啊!”老鸨虽然有力气,但是毕竟一身赘肉,这么一折腾自然有些对付不过来。
“全车的,全车的乘客都变成这种怪物了,足足二十几个!”我说道。
老鸨听了直发牢骚:“真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放屁都砸脚后跟,这还没到郑州呢,搁火车上就遇到这门子邪乎事,小爷我的命怕是都要交代这里了都!”
这时候,锅炉房的舱门已经出现在我们眼前了。按着老鸨说的,里头没有其他的人绝对的安全,我们可以躲在里面,暂时避下外头发疯了一般的活尸。但锅炉房是关着的,而且门还是铁打的很笨重,打开它需要费一段的时间,如果我们到了门前再打开舱门的话,那些活尸也会挤进去的。
好在老鸨已经考虑到了这点,他冲着我喊道:“我先拖着这群怪物,你过去把门打开,然后等我过来接应我。”
我没有异议,因为我这小身板如果去拖延的话自然被这群活尸啃得骨头渣都没有,所以我立马答应下来。但是我们四周围满了活尸,想要立马到达那里,一步一步走是不可能的。很快,我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翻过侧面的座位过去。
虽然整个车厢都被活尸挤得水泄不通,但是他们占领的地方只是中央的过道,两侧的座位都是空荡荡的,我可以翻过这些排座位直通锅炉房。
想到这里,我立马再次抡起青铜铲来朝着活尸堆又是猛地一阵敲打,然后跳起身来抓住顶上放行李的栏杆,一勾腿,再一荡,踩着活尸的背到了一侧的座位上。随后我用手撑着椅子,侧着一翻身,就翻了过去。就这样我不断的翻过一排排的座位,迅速地朝着锅炉房窜去。
有了老鸨的拖延,我后头没有跟来半个活尸,倒是老鸨自己陷入困境,身子一圈都围着活尸,他也不是哪吒也没有三头六臂,这四面八方的“围剿”自然是应付不过来的。
我半点时间都不敢耽误,不断地翻过座位,踉踉跄跄地往前跑去。身上的紧张感至始至终都没消减过,浑身上下都在冒冷汗,尤其是脖子这地方,湿漉漉又黏乎乎的,像是趴了几条长虫在那里。
锅炉房实际上离我就十来步的距离,很快我就到达那里了,抬头一看,锅炉房的房还好没有上锁,但看起来沉甸甸,我也顾不上想什么,一手握住门把手就往后头拉,但是可能是因为年代久远上面都是一大片红色的铁锈,锈渣卡在了门缝里头,我起初拉了好几下都没有拉开。
“磨蹭什么啊!好了没有呀?我这都快被这群怪物包成粽子了都!”老鸨骂道。他还在不断地一面用青铜铲打着那些活尸,一面不断地往我这里移动。
“快了,快了。”我这时候大气也不敢出,一只脚踩在门上使劲地往后头拉,但是门仍旧是纹丝不动。
老鸨见我这样心一凉,继续扯喉咙骂道:“徐轩你娘的倒是快点啊!要是开不起来咱们俩都得栽在这里!”
与此同时,老鸨和已经移动到离我仅仅只有四五步远的地方了。要是我还没把门开起来,就相当于把自己前后路都给堵死了!我额头上的汗豆大豆大地往下滴,见门死活拉不开了,灵机一动,索性松手,拿出老鸨给我的那把青铜铲,把铲子沿卡在了门缝里头,像架支架一样使劲地往外翘。
他娘的倒是快点打开啊!我在心里着急地默念着,这时候老鸨离我已经很近了,已经有些许的活尸注意到我的踪迹,朝着我走来。
“徐轩!”老鸨扭过头来冲着我大喊了一声。
嘭!
就在那刹那,门开了。
“快!门开了,老鸨,快进来!”我连忙钻进了门内,急匆匆地招呼着老鸨。
老鸨此时离门只有仅仅两步远,见到门开了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是踏实落了下来,抬起脚来用力地朝着挡在前头的活尸蹬去,哗啦啦地顺势倒了一片,然后老鸨用力一跨,一个大步到了锅炉房的门前,钻了进去,我立马关门,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后,我们把那群可怕的活尸隔绝在了外头。
关门的一瞬间,我的腿顿时软了下来,整个人坐在了地上,一脸的惊魂未定。而老鸨则依靠在门上咧着嘴大骂着粗话。谁都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火车的乘客全都死亡,死相凄惨,死后又“复活”,这一系列的事情让我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锅炉房里头传来一阵哒哒哒的声音,在这个密闭的空旷空间里回荡。不远处,一道黑影朝着我走来,慢慢的,我看到他嘴里叼着的那根熄灭了的半截雪茄。
我心头一颤,又是那个特务!





盗妖冢 第十七章 魑魅婆
那个特务的帽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压得很低,是几乎看不清嘴脸的,但是还是可以瞧见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挂着一抹带着齁鼻的烟草味道的笑容。
我心头一颤,料定这个家的出现定没有好事,而且火车上出了这种事他却半点事情都没有反倒很是从容的样子,这让我更加怀疑他的真正身份,很有可能,这一火车的人都是他杀的!
再看老鸨,他的脸上也是露出了紧张的神色来,脑门上不断地沁出冷汗来,看样子,老鸨对这个特务的出现也是十分的警惕。随着特务不断地朝着我们走进,我开始有意识无意识地往后退。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时候老鸨终于是按耐不住了,冲着这个家伙吼了一句。
或许是我们俩当时都筋疲力尽的缘故,说起来的话都有些软绵绵的力不从心的感觉,所老鸨的这句话不断是没有半点震慑力,反而是让特务的嘴角上扬得更加厉害了,伴随着发出了呵呵的笑声。
一阵短暂的瘆人的声音过后,特务已经走到了我们的跟前,伸出手来压了压他的帽子,随后夹住嘴里叼着的雪茄,突然低声道:“你看看,风大,烟又给灭了。”紧接着,他把嘴巴凑到了我们的面前,再一次说出了那句熟悉而又诡异的话:“小孩,借个火。”
我听到之后突然忍不住哆嗦了下,猛地睁大瞳孔,把眼神像针一样扎到特务的脸上,近距离的观察,我看到了他脸上多多少少的凹陷进去的小洞,坑坑洼洼的,看起来很是骇人。而此时,他是还笑容可掬的看着我,像是手握胜卷的棋手在看着自己手里的棋子一样。
我仰起头,咬着嘴唇:“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特务听了之后又是呵呵一笑,提高了点他的小圆片眼镜,一曳白色的寒光闪过,他的眼珠子隔着棕褐色的眼镜片玻璃看着我,道:“不要这么冲动,看戏可不能着急,要的是心平气和。”
我多多少少可以看见他模糊的双眼,看起来贼眉鼠眼的,像是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狡猾的老油条。还没有等我说话呢,老鸨就插道:“看你大爷的戏!这火车上的人是不是都是你杀的?”
“啧啧啧!”特务一阵的砸吧嘴,一边摇头,一边脸上做出很为难的样子,“小孩,话可不能乱讲啊,要不是鄙人提醒你,你可就见阎王爷了。”
提醒?我下意识地看向老鸨。只见老鸨也是呵呵的一笑,脸上露出了不屑的嘲讽,他说道:“呵呵,小爷我当时在瞌睡呢,你冷不伶仃地朝我面上碰了口浓烟,呛醒我,这也叫做提醒?”
看来这个特务往人脸上吐烟的毛病不只是对我。
这时候老鸨继续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用烟呛醒我后我就发现车厢里所有的人都死了,而你的人就突然躲了起来,神神秘秘的,装神弄鬼!这一车子的命案,绝对和你脱不了关系的!”
特务听了老鸨的这句话后,笑容变成了干笑,是一种带着低沉的强行的笑,这让我们更加觉得不安了。他这时候朝着我们又走进了一步,我们后头是锅炉房的大门,也没有地方可以后退了,我和老鸨便只好挪了个位置,反向着他退了几步。说实话,此时我和老鸨两人心里都是没有底气的,对眼前的这个怪人,有种莫名的畏惧,
特务在走了几步之后,扭了个身,背对着大门正视着我们俩人,背过手放在腰后,再次发出干瘪的笑声,待笑声过后才道:“呵,鄙人可没有那般忍耐,火车上的那些人,都是妖杀死的。”
老鸨和我顿时一愣。
妖?难道刘大歪嘴的猜测没有错,郑州的黄河这带真的有妖的存在吗?但很显然,如果真的有妖的话,对我们目前来说不是件好事。
我们继续听特务说道:“小孩,你们来的时候就该摸清楚这里的些情况,黄河这带有妖,杀死火车上的乘客的就是妖,而这个妖,被叫做魑魅婆。”
“魑魅婆?那是什么?”我有些懵,我似乎是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但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印象,看老鸨的反应,好像有些震惊,看样子是知道这个妖的名号的。等等!我一拍脑袋,有些恍然大悟,这魑魅婆不就是传闻中凶兽饕餮的六大护法之一吗?
特务把头抬得更高了,眼镜片上晃过一道寒光,他补充道:“这魑魅婆属魑魅,《游天台山赋》云:始经魑魅之涂,卒践无人之境。这魑魅即为山林异气化生的妖怪,这里的异气多人的尸体腐化后散发的气味。魑魅婆的前身是一个游走在黄河流域附近的裁缝婆子,背着行囊行当家伙什到处游荡着,给人裁布缝衣,做些零散的活,没人看清楚她的样子,她总是用布把脸围得结结实实的,话说是天生面容畸形,可怕的很。直到后来有一次她误入黄河边的山林,被里头的猛兽所食,怨气极深,化作尸气,尸气又染林间污秽化作异气,最终形成魑魅,沉入黄河底部,做了妖。”
特务顿了顿,迈出脚朝着背对着门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道:“这魑魅婆本就怨气深,黄河水里死尸又无数,煞气重重叠叠,怨念冲头,杀戮心不得穷尽。这妖夜里常化作生前的模样跑到岸上的人家里转作裁缝给人缝衣,然后原形毕露,直接杀死这些人,但不食肉身,不**气,只割掉他们的脸皮离去,所以这魑魅婆被人称作黄河裁缝。后来才有传闻写道古部落的祭司会拿奴隶的脸皮,用红漆木棺材装着丢入黄河来祭奠这妖,也就是盗墓行上所说的黄河棺皮这一奇观。”
我和老鸨听了一脸的不可思议,按正常来说,妖杀人都是为了贪食人的精肉和精气,以此来增长修行道行,但这妖只拿走脸皮,这算的上是一种怪谈。
老鸨问道:“那外面的那些活起来的尸体,是怎么一回事?”
特务这时候已经经过了我们的身边,继续朝着前面走着。听后他又是扬嘴呵呵一笑,道:“都是假象,那些尸体只是被种东西操控住罢了。”
“什么东西?”老鸨问。
“无可奉告。”
特务说完,嘴角突然大幅度上扬,低着头,眼镜耷拉在鼻梁上,月牙儿的眼睛透着上头的缝隙看着我,露出了一种轻蔑的玩弄一般的神情。
我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就听嘭的一声,身后的那扇锅炉房的门发出了一声响声,随后又是嘭嘭嘭的几声。我扭头一看,心里暗道不妙!外头的那些活尸在不断的撞击着门,锅炉房本就是年久失修,大门也是锈迹斑斑的,整扇门都不是那么的结实,尤其是门闩的杆,已经是有很多破损的地方,被这么一撞,竟然歪曲得凸了出来!
“老鸨!门要被撞开了!”我一阵恐慌。
老鸨也是立即反应了过来,猛地把身子侧贴在门上,脚踩着地,大喝一声:“顶住!”
我立马效仿,用力地顶住了门,像是村子里两头牛打架那样角顶着角,卯足了劲。外头的活尸还在不断地砰砰得撞击着门,力道越来越大,撞得我脊椎骨一阵发麻。
就在这时候,我注意到,那个特务突然消失不见了!放眼整个锅炉房,半点踪迹都没有。
我敢想开口和老鸨说,突然感到背后一股力道突入袭来,砰地一声把门撞开条空隙来,随后门外一阵哗然声,只见一个血淋淋的脑袋从空隙里钻了进来,血泊般的脸上的两颗眼珠子摇摇欲坠,盯住了我。




盗妖冢 第十八章 虫潮
我被眼前这颗脑袋吓得差点卸了劲,连忙稳住脚,使劲地用身子撑住门,不让外头的活尸涌进来。
把头钻进来的那个活尸随后也慢慢地把手伸了进来,一个劲地往我身上伸,似乎想要抓住我,但我只要一逃跑门就会被活尸群撞开,到时时候情况会更加的逼近窘境,于是我只能被迫不断地挪动着身子,不让活尸的手碰到我,谁知道他抓到我后会发生什么事。
“撑住啊!徐轩。”老鸨此时也是鼓足了劲,脸憋得通红,浑身上下的赘肉似乎都在颤抖。说真的,外头足足二十来个的活尸,我门面对他们在力气上几乎毫无胜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又又两三个的活尸从那道空隙里头钻了进来,一个个都是扭曲着猩红的面孔,嘴巴张得奇大无比,不断地有脓血或淤血从里头缓缓地流出来,样子十分的令人作呕。
与此同时,门外的那股劲越来越大了,像是一股股强劲的惊涛骇浪在不断地席卷锅炉房的门,我和老鸨的力气在不断地竭尽,胳膊和腿几乎事酸的不行了。
“撑不住了!老鸨。”我脸上已经是憋出了些许的汗,似乎全身上下的血都凝聚在了手臂和腿那,整个头供血不足闷得通红。说这话的时候,我的手开始不断地发抖着。
我当时知道这么撑下去肯定是不理智的,因为我们再怎么用力都无法把门给彻底关上,外头那些活尸冲进来只是时间问题,我们没有必要白费力气该赶快寻找其他的出路或者方法。
老鸨很显然和我一样都是紧绷得快要断掉的弦,但他还是想继续撑住。摇了摇头,正要开口想要和我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头活尸猛地从门缝钻进来一大半!他张牙舞爪的,嘴里不断地冒出掺着血水的白沫,像是街边犯了癫痫的疯子一样。这畜生显然把目标对准了最靠进门缝旁的我,一个劲的挥动着自己似乎脱臼了般松散的胳膊,想要抓住我。
“徐轩!打他!打他脑袋!”老鸨着急地喊道。
我苦着脸:“怎么打啊?”
“铲子!我刚才给你的那把青铜铲!削他脑瓜们!不打他他要是钻进来了我们俩的就麻烦多了!”
此时我一面努力侧着身子不被那头活尸给抓到,同时一面慢慢地握紧了手里的那把散发着铜臭味的青铜铲,横下心,高高地抡起来,照着那活尸的头就狠狠地打下去。
砰!
一声敲打铜锣般的声响发出后,那只活尸的整个头壳被我一铲子敲出一处血迹斑斑的凹陷,同时他卡进来的身子也被我打退了回去,脑袋直接是卡在了门缝里。
老鸨算是眼疾手快,一看这个时机恰好,立刻抬起腰来,侧身,随后猛地一屁股砸在了铁门上。这股力道猝不及防,那只活尸的头颅直接被门给狠狠地碾了下去,的确,门这么一夹,整个头就像是被一铁锤砸碎的鸡蛋一样,顿时支离破碎!
那几秒钟的时间似乎是定格的,我先是听到一阵头盖骨碎裂的声音,还没完全注意过来,就看到眼见绽开一点一点点的血滴子,那朵血滴子起初只是猩红的一斑,随后在我眼前愈发的变大,然后一点点的血滴子汇聚成一朵血花,夹杂着骨头碎屑和白色的脑浆,呲啦地往四周飞溅出来!十分的恶心!
那个脑袋支离破碎地仍旧卡在门上,但是已经是被夹得稀碎,冒着红色白色的浆水,模模糊糊地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模样。我还来不及反胃,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注意到,那些流出来的血浆或者脑浆里头,似乎掺着许许多多的棕褐色的东西,拇指大小,顺着这些恶心的体液滴在了地面上,不断堆积,就像积了一堆的芝麻粒。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些“芝麻粒”突然就动了,像是一波浪潮朝着我和老鸨的这个方向散开。我定睛一看,这些“芝麻粒”竟然就是我之前在驾驶室内看到的那种黄虫子!
我开口喊住老鸨,就在这个时候,只听门忽然砰地一声,一股力再次撞在了门上,我那时还在愣神看那堆黄虫子,没稳住手脚,被这么一震,我和老鸨两个人都顿时飞了出去。
我们在空中悬了一两秒的时间,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身子蹭着地面摩擦了好些米。好在我只是手臂上皮蹭破了出了点血,头也没有磕到。再看老鸨,他一身膘肉倒是什么事都没有。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锅炉房的门已经被彻底撞开!外头的一群活尸东倒西歪地缓缓地涌了进来。他们嘶哑着,扭动着撞得有些畸形的身体,被撕掉皮的脸看起来仍旧是像被碾过了一样血肉模糊!再看那扇门的底下,从被碾了脑袋的活尸的身体里爬出的那群黄虫子,大概有二十来只,堆积在那里,原地骚动。
“妈的,那是什么鬼东西?”老鸨看到了血泊里那些黄虫子,脸上拧出了条条的皱褶,握紧了手里的那把青铜铲。
随后,我看到最前头的一只活尸突然把头抬了起来,像是机械一般夸张地扭动着,把那张没有皮的脸对准了我们,像是在注视。我还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突然就看到从他的鼻孔和眼眶里涌出一股“黄水”来,细细簌簌的,待我仔细一看,竟然是那黄虫子!
紧接着,陆陆续续的活尸的鼻孔和眼眶里都钻出了密密麻麻的黄虫子,顺着活尸的身体爬到了地上,密集地聚成一大片!我和老鸨看得目瞪口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那个场面看起来十分的壮观,像是百来股黄泉水从上头纷纷流淌而下,在地面上汇聚出一片涌动的虫潮!
待所有的虫子从尸体里头钻了出来后,那些所谓的活尸像是丢了三魂六魄,全都没了活力,一个个瘫在了地上。
我注视着眼前的浩浩荡荡的虫潮,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就在这时候,我注意到自己左手腕上待着的那避妖捆绳在猛烈地晃动着!
眼前的这些黄虫子,是妖!
我和老鸨不约而同地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他也注意到自己手腕上避妖捆绳的反应了。他憋了好一会儿,最后脱口而出喊了声跑,但是跑去哪里?这个锅炉房除了进来的那一扇门外,别无其他的通道了。而那扇门那里堵满了一大堆的黄虫子不说,那些尸体也是横七竖八地躺着,想要跨过去也是件麻烦事。所以我们现在几乎就是处于无路可逃的地步。
这个锅炉房估摸着有两节车厢合并起来那般的大,里面挤满了各种各样的带着表盘的仪器,烧水的锅炉里头还燃着窜这火星子的烈火,顶上的管子呲呲地冒着蒸汽。
“老鸨。”我站着不敢乱动弹,这些虫子是从那些死相惨烈的尸体上爬出来的,自然不是什么正经东西,我这一个出顾茅庐的愣头青自然是事事都谨慎得多。
老鸨也是不敢轻举妄动,这些虫子估计他也是前所未见,甚至闻所未闻。说实在话,我本以为老鸨是“老江湖”,但面对这样的场景,我还是从他的眼里看出了慌乱的神色。老鸨耸着肩,两只脚八字形张开,膝盖微微曲着,像是随时要跪在地上求饶一样。他也不看我,就盯着那群黑压压的虫子,嘴巴朝我弩着,示意我说话小声点。
眼前的这片虫潮宛如不断涌动着的江水,虫子密密麻麻地聚在一堆,翻来覆去的,无数根触角碰动着光滑的甲壳,发出悉悉窣窣的声响,像是无数把琵琶上无数根弦发出的勾人魂魄的弹奏。
我这时候得清楚,眼前的这堆黄虫子,十之八九是妖。我奶奶告诉我,妖并非是像小说里头描述的那样都有着类似人的模样,有些妖,比如虫蚁蜈蚣得道,或是残魂断魄修行,由于本体受限,虽然它们会有妖法,但是稍微思想也只是接近人,无法修得人形,同样也无法通得人语。
很快,那些黄虫子就慢慢的朝着我们爬来,它们像是有人性一样,开始移动的速度缓慢,似乎在试探我们,我和老鸨都下意识地小步不断往后退。不断地,它们的移速愈发的快,伴随着稀里哗啦的声响,朝着我们涌来,像是一卷黑压压袭来的浪涛!
“糟糕!”
老鸨大喊一声,连忙就是朝着后头跑去,我也是紧跟他的屁股后头。虽说后面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逃,锅炉房也不是很大放眼就可以望到底,但是那时候如果不跑的话谁能知道那些虫子要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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