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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妖冢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爱薄倩的王臻
空气里充斥着一股很重的潮气,湿漉漉的感觉就要贴在了我的衣物上,虽然踩在水泥地上,但总是觉得自己脚底下如同踩了泥巴一样泥泞得很,走起来有些缓慢吃力。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不远处的路灯下竟站这着个人,像扁担一样弓着身。神经紧张到敏感的我以为他娘的是撞鬼了,但揉揉眼仔细一看,顿时欣喜,原来那是个火车站值班的老警员!
我连忙拉了拉老鸨的衣角,老鸨也是立马注意过来,连忙冲着那个老警员喊了声同志,然后和我一同小跑了过去,想把火车上的事和他说清楚。
那个老警员也是注意到老鸨的叫唤了,扭过头来,那瘦巴巴的深凹进去的眼眶里,两颗眼珠子盯着我俩。
“同志同志!”老鸨跑到了老警卫的面前,还来不及小喘,便急急忙忙地说道:“火车,火车上的乘客,全都死了,包括列车长乘务员什么的都死了,就我们俩逃了出来,你们派人上去看看,真的,尸体都不见了。”
我在一旁点头应附着。但是那个老警卫却是一脸平静看着我们俩,眉骨微微耸着,像是看猴戏一样。
这下老鸨就急了,舞动着手臂比划着:“我没有骗你,真的都是真的,千真万确的事,我亲眼所见,脸皮都给扒下来了!”
老鸨一脸的激动,还想继续往下说,却被那个老警卫轻轻拍了下肩头,随后指了指我们的后背。似乎要示意我们往后看什么东西。
老鸨和我都被老警员的这个举动弄得愣了下,迟疑了一阵子后,我们俩慢慢地把身子扭了过去。
所谓前脚刚到,后脚发颤。
我们这一转身,借着路灯惨白的灯光一看,顿时是吓得脸色都白了。因为我们看到我们乘坐的那列火车的门口竟然陆陆续续地走出来了乘客!
没有看花眼,真的是乘客!而且那些乘客,都是我们那班车上那些遇害的乘客!
他们的脸皮都还在,身上也没有半点伤口,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们的手里提着自己行李,脸色平静,一言不发地一个一个下了那趟火车。





盗妖冢 第二十一章 真相还是假象
这些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的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即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涌上心头。老鸨也是把嘴巴张得奇大,肥大的舌头都要耷拉了出来,脸上也凝固着诧异的神情。虽说眼前的情景是亲眼所见,但是我们都始终没有回过神来。
就在那列火车上,我和老鸨亲眼看着那些乘客的尸体,可以说出了我们俩人和那个特务外,无一幸免,包括后来不断涌出的黄虫子,都历历在目。但是现在,那些乘客却都完好无缺的站在了我们的面前,似乎,“复活”了一般。
“操他妈的,这是什么鬼情况?那些人不都死了吗?我看着他们的尸体都有些腐烂的,还有一个他奶奶的头都被门夹爆了,怎么现在半点事都没有?”老鸨的嘴巴还是张得大大的,一张一合道。
我也是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明显那些人都死了啊,怎么现在还活生生地走着路呢?我对着那个老警卫道:“但是,我们真的看见那些人死了啊,还有一大堆黄虫子,它会钻进人肉里的!”
身旁的那个老警卫呵呵干笑了声,面容很是僵硬,死气沉沉的似乎有些困意。显然他是把我的话当作无稽之谈的。
看他这么一笑我顿时就着急了,我一根筋,急于想让他相信我说的话。随即,我就想到了自己腿上的那个伤口:“对,对,我给你看,那个虫子钻到了我的小腿肉里,有个血窟窿,我给你看看!”
我挽起裤脚,嘴里一边嘀咕着,一边手忙脚乱地解开绑在上面的衣布。但当那块覆盖在上头地布完全被我扯下来的时候,我顿时愣住了:腿上的那个血窟窿消失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但小腿那真的是完好无损,没有半点的血迹,甚至连半点的血迹都没有!老鸨也是惊讶的说不出来,的确,他是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伤口流脓,看着我疼得站不起来,也是他亲手帮我包扎的伤口。
老鸨神色呆滞了小会儿,随后扭头问我道:“徐轩,你腿还疼吗?”
老鸨这句话一说,我才猛然意识到一点:似乎从我从火车下来后,腿上的疼痛感就瞬间消失了,走路也不再踉踉跄跄的了,就像,就像我压根没有受伤过一样!
就在这时候,从火车下来的那些乘客离我们已经只有几步远了。和当初看他们上车的模样一样,静的像塘死水,都是脸色平淡得出奇,可以说没有半点过多的表情。他们手里或提着行李或提着公文包,陆陆续续的迈着步伐朝我们走来。
我和老鸨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咽了口唾沫,像是看见孤魂野鬼一样,不敢动弹,脸上的肌肉时不时一颤一颤的。
很快,那群乘客就来到了我们的面前,几乎是贴着我们的胸脯走过。那一刹那,我感觉到自己的胸腹传来一阵冰冷,然后脸上扑地传来他们行走而刮来的股冷风。我顿时就打了个冷战。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近距离看到了他们的脸,眉毛平展着,眼神直勾勾却又无神地看着前方,嘴角闭得严实,像是一排排被枷锁桎梏住的囚犯们。
十来秒的时间,那些“复活”了的乘客们从我们的面前依次路过,我和老鸨两人也呆呆地发楞了十来秒。那种阴冷的感觉是可以感受到的,像是一片片闪着寒光的鱼鳞,刮过我们的脸颊。
直到那些人全都离去,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眼前我们所看到的景象像是一头槌砸到了我们的脑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看着那些人死得透彻得,现在却又亲眼真真实实得看到他们活着的从我们面前路过,这两个互相矛盾得“亲眼所见”让我的思维有些陷入了混乱。
“操!到底怎么回事?明明火车上我们还看到的。”老鸨骂道,对于现在的情况他也有些头疼,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周围的风呼呼作啸。也不知道是自己没穿外套的缘故,还是四周围的空气低温度的原因,或者是加那种诡异气氛带来的阴森森的冰寒所导致的,我总是感觉到很冷,情不自禁的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这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掠过一个想法,随即就说道:“你说,会不会我们在火车上看到的,都是假象?”
老鸨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愣,随后眼睛就突然一亮,脸上露出了似乎恍然大悟的表情来,他手指头在半空中点着,叫道:“很可能!的确有这个可能的!火车上的人或许都没有死,我们俩所看到的那一幕可能都是假象,什么死人,什么诈尸,还有那些黄虫子或许统统都是假的。这列火车的确是蛮邪乎的。”
我听后低头想了想,然后很快就地抬起头来,说道:“老鸨,你还记不记得,就是那个车上遇到的那个特务,你睡觉的时候他朝你吹了口烟把你熏醒,然后你就看到一火车的死人。在此之前,我去上厕所的时候也碰到这个家伙,他也朝我脸上吐了口烟,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具尸体。所以我觉得可能那烟有问题。”
老鸨点头:“对!那烟可能是种迷药的东西,我听说过黑道上的人会使用西域的香料来陷害他人,这香料燃着后冒出的烟被人吸食入鼻腔里会产生幻觉,我们在火车上看到的那些景象可能就是自己吸入那些烟雾后脑袋里所产生的幻觉,都是假的。那个特务肯定也是盗妖人,这些事定是他从中作祟,目的就是我们手里的那幅银面具。”
我:“看来这面具风声已经传出去了,那特务现在或许还在暗中监视我们俩,我们该怎么办?
老鸨:“我们得立马到那个裁缝村,和刘大歪嘴安排的线人接头,这样多多少少会安全点。要是到时候消息传得更开了,道上的人都来抢活,那就是鸭子还没煮熟就飞了,我们俩半滴油水都捞不着。”
我想也是,这个地方的确不能久留。于是我们背稳了行李背包,朝着候车厅走去。再出了那个候车厅,我们就可以前往黄河下游的那个村子落脚了。




盗妖冢 第二十二章 安静的候车厅
郑州站这里的候车厅大体的布局和之前的是差不甚多的。
候车厅的门口是宽大的,还未到门前,就看到门口笼罩着一股模模糊糊的灯光,看起来就像是那种睡眼惺忪的感觉,朦胧得很。可能是时候太晚的原因吧,我们在门外没有感觉到什么人的声音。
迈过大门进入了候车厅,抬头可见稀稀疏疏的几盏悬着的灯,微弱的灯光照亮着这个空旷的大厅。但是我却觉得这些灯看起来有些奇怪。在七十年代,农村用的是煤油灯,城里像是火车站这样的地方用的是那种钨丝灯,奇怪的点就在这里,钨丝灯发出来的灯是黄亮的,但我眼前的这些灯却发出白色的光线来,惨白惨白的,感觉毛乎乎的如同月光一样。
“嘶!”老鸨这时候突然倒吸了口凉气,同时用双手拉紧了自己的衣领,“这里怎么和外头一样冷?凉飕飕的,冻死小爷我了。”
我也是感受到了寒意,老鸨说的没有错,虽然进入了候车厅里,但还是感觉里头冷得厉害,像是漏风了似的老有风吹进来,耳边有点呼啸啸的。这种寒意让我浑身不自在,好似进了停尸房一般。
老鸨打了几个哆嗦后,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不对劲神情来,像是注意到什么。他朝着我的位置挪了几步,,压低了声音说道:“奇了怪了,那些乘客呢?怎么一个影子都看不到?”
老鸨这一说,我才仔细开始打量起这个候车厅起来,的确,那群我们同列车的乘客们都不见了,他们只比我们多走了大概才一分钟的时间,就瞬间不见人影。不仅如此,整个的候车厅半点人都没有!没有火车站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候车的人,只能看到一排排空荡荡的座位,上面刷漆着凄惨的蓝色,整整齐齐地陈列在这个空旷的且空无一人的候车厅。
“有人吗?”老鸨双手扣着捂在嘴边朝着候车厅喊了一声。但得到的回应只有重叠回荡的回音。头顶惨白的灯光似乎扑朔着闪了几下,一股拔地而起的死寂贴着我的脚跟爬了上来,像是只蟒蛇轻轻地缠住了我的脖颈。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候车厅其实也安静得可怕,和之前在火车上的那种氛围一模一样!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顿时霸占了我的神经,火车上的那种安静且诡异的气氛让我印象很深,我下意识就觉得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这个郑州站的候车厅可能也有问题!
老鸨在盗妖冢这行摸爬滚打了许多年,对于这种不对劲的气氛也是迅速表现出了敏感的警惕,他拧着眉头,也知道这个地方不太对劲了,和我对视了眼,我自然也是清楚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微微垂着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拉紧了身上背着的行李。
天黑逢高杀人夜,我们都觉得那个特务还在偷偷跟踪着我们,所以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出了火车站,外头的街头多多少少灯火还算通明,起码不会被人暗中捅刀子。
我们加快了行走的步伐,来到了候车厅末端的那条走廊前,这是通往出口的一条道路,不算宽,放眼过去,里头的光线很是昏暗,天花板上有序地挂着一盏盏的小灯,或许是电路老化的原因,这些灯只发出很是微弱的白光,似乎随时都要熄灭了一样,零零散散的,就像是夜空里稀疏的星星。
我们把脚迈入了那条幽深的走廊。
整条走廊的两边是封闭,用大理石砖砌成的,但诡异的是,我还是可以感觉自己左右两边有股股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冷风!这堵墙总不可能会漏风吧,这就像是有无数只野鬼潜伏在墙上对着自己轻轻哈气一样!
“真的是见了鬼了!这里头怎么还是这么冷,小爷我衣服也没有穿很少,怎么还是冻得不行,身子里头就像塞了几条活泥鳅一样滑滑冷冰冰的,真是格楞的慌!”老鸨骂骂咧咧的,或许是冻得太厉害了,说的话甚至都有些哆嗦了。
的确,从下火车到现在,至始至终,我们都觉得自己的四周围始终都围着一股股难以躲避的寒气。四周的建筑物似乎不避风一样,总是感到阵阵寒冷。
走在这条走廊里,鞋子敲在光滑得似乎涂了蜡一般的地板上,发出了哒哒哒的声音。我和老鸨的两阵脚步声混乱地重叠在一起,在这个安静的候车厅里显得尤为突兀,这让我的心感觉到十分的不安。
我一面走着,一面打量着四周围,整条得过道是连个人影都看不着了,安静得就只能听到我们俩的脚步声,就像是整个候车厅就剩我们俩人在了。头顶上惨白的的灯光闪闪乎乎的,像是漫步在燃着幽幽鬼火的深林里。
我刚想和老鸨说这里怎么半点踪迹都看不到了,就看见老鸨倏忽间停止脚步下来,同时间也按住了我的肩膀让我停住,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老鸨就用力压低着声音对我说道:“别动,有动静!”
我听老鸨这么一说,立刻的卯住了嘴巴,待在原地不敢乱动。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老鸨说的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因为整条走廊乍一听是很安静的,也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地方,这个窄窄的空旷的空间里,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微弱的脚步声。
哒哒哒!
像是清晨远山寺院击磬的声音一样,细微且有空远回荡。
等等?脚步声?我和老鸨两人都停住脚了,他妈的哪里来的脚步声!
我猛然惊醒,脊梁骨顿时间一凉,后背吓出了身冷汗来。走廊里真真实实的响动着那阵脚步声!很是细微,而且比较柔和,就像是屋檐上打下来的水滴,一点一点的,响彻在走廊里头。
竖耳一听,那阵脚步声就在我们的背后,后头有人在朝着我们的走进。虽然这里是火车站有几个乘客并不见得多稀奇的事,但是在这个安静到怪异的气氛里,突然察觉到还有其他人的动静的时候,自然是有些紧张,更何况那个特务还极有可能还在跟踪着我。
我和老鸨都待着不动,也没有转过身,就一动不动的,听着那声脚步声慢慢靠近我们。哒哒哒!那脚步声宛如敲打木鱼的声响不断冲着我门后背袭来,愈发的清晰。
那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哒哒哒!脚步声不断地前行,十来秒的时间后,我感觉的那声音的源头就在我的后脑勺那里了!
我和老鸨下意识地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立刻刷的转过头去,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后头。但是,奇怪的是,我们的身后却什么都没有,只有我们脚下的那条幽深不见底的走廊。而且几乎在同一瞬间,那阵哒哒哒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了。
我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抓了抓脑袋,道:“奇怪,什么东西都没有,那脚步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这时候老鸨没接我的话,只是突然缓缓地蹲了下来,头也跟着低了下去,把目光注视在了他脚下的地板上,表情有点严肃像是在观察什么。我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这才注意到他注视着的那个地方竟然闪着斑驳的光。像是一晃打破成七七八八的碎片的明镜,晃着一块块的白光。我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滩水,那斑点斑点的光是头顶上零散的灯光照在上头而反射出来的。
这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我们之前并没有发现这里有滩水啊,而且这一路上走来都是干燥的,没有看到任何的水迹。这滩水是怎么出现的呢?
于是乎,我也跟着俯下身来再次细细地查看:这滩水是点点滴滴的,也有成片的,那种感觉就像是还没拧干的被褥上流淌下来的一样,不仅如此,我还发现这水不是那种透明清色的,而是浑浊的,有点棕黄色,而且,里头还掺杂着中量的泥沙。
老鸨用食指蘸了下水,放在鼻尖上嗅了嗅,上翻着两颗眼珠子转了一圈,说了声有股腥味,也没有多想出什么来。然后他又抬头看了看头顶,天花板没有漏水的迹象。
就在我们俩还在好奇这奇怪的迹象的时候,耳边突然再一次响起那阵哒哒哒的脚步声,源头再一次是背对着我们的,从走廊的尽头如同缓慢的涨潮一样波动而来。不但如此,伴随着这脚步声的,还有一阵咿呀咿呀的声音,在这个安静到极点的地方里表现出了瘆人的诡异。
我扭过头,看到走廊深处的那片亮着着点点灯光的混沌里,正迎面慢慢走来一道黑影,看不清面容,但可以感到她的身体带着一股令我们发怵的恐怖。




盗妖冢 第二十三章 鬼打墙
那道身影走的很是缓慢,这种沉稳的步伐再加上悠远的脚步声似乎犹如一块巨大的磐石压在我和老鸨的胸口,让我们俩人都喘不过气来。
头顶上的点点白光似有似无地闪动着,汇聚成一片白光打在那道身影上,不断地覆盖住,让她的模样愈发的清晰起来。慢慢地,我看到了她的样子:是个老媪。一张衰老的脸庞,上面布满了鱼尾纹,一条一条一道一道的,就像是一张揉成一团后又展平的纸张。体态,说不上瘦也说不上胖,只是脸皮皱巴巴的,一层层的垂着,尤其是眼睛上的皮,就像是帘子一样耷拉下来,几乎实遮住了那双眼珠子。
同时,我也看清楚了她的打扮,头裹着一条红色的毛巾,如同兜帽一样扣在了上头,她身上穿着一身破旧的棉袄,下身套着一条的青袄裤,借着头顶的灯光,可以看见上面依稀亮着透明的反光,也不知道是沾上了油渍还是水迹,总之看起来有点邋遢的样子。
她推着一辆小车,一片铁皮的小车,车子上用一块布覆盖着,应该里头就是些吃的喝的。老媪推着车子缓缓驶来,底下的四颗轱辘不断地发出咿呀咿呀的摩擦声。
她的脸色很是平静,神态松弛,就像是一张摊在锅上的煎饼,除了褶皱,我从中看不出过多的表情来。当整条走廊之剩下哒哒的脚步声和咿呀的轱辘声,反倒越显得安静,安静得可怕。
我和老鸨同时也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她。虽然这个场景带来不了多少的畏惧,但是还是给我们俩附加上了一身的紧张和不安。老鸨用肘轻轻捅了我一下,示意我注意点。
老媪在我们的注视下把车推到了我俩的身边,但并未与我们面对面,而是从我们的身旁一侧经过,就当我以为她要和我们插肩而过的时候,她的脚步突然触不及防地停了下来。沉默了几秒钟的时间后,听到一阵软弱无力的声音传来:“两位同志,要东西吗?”
我听后稍微松了口气:原来是个火车上的卖酒水糕点的老婆子。
那个老媪就杵在我的肩旁,头也没有回,背着着我们,那阵声音就像是直接从她那具皮囊里飘了出来一样,可能是环境原因导致的心理驱使吧,我觉得有点阴森森的。
老鸨率先反应过来,立刻是摇了摇手:“不用。”
但老媪听后并没有走,也没有回头,而是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真的不用吗?今儿的东西,味道还是蛮好的。”
“真的不要,我和这小兄弟的肚子都是饱的,吃不下那么多了,况且这天还是黑的,我们急着赶路找个地方安顿下呢。”
老媪这时候顿了顿,然后道:“你们打算去哪里啊?”
老鸨是个老油条,怕自己的行踪暴露,于是眼珠子一转,骗道:“就是一个小村庄,我俩外出打工的,这不正碰上有空闲,就回家看看父老乡亲。”
老媪听后嗯了一声,不再说话,然后就默默地推着那辆车,朝着远离我们的方向走去。车轱辘又是传来了吱吱呀呀的声音。
看着她羸弱的不断模糊的背影,突然感到有点莫名其妙的怪异,虽然这看似是一个简单无奇的照面,而且从她的身上看不到什么疑点,但是总是冥冥之中觉得有点奇怪。
老鸨注视着那道背影,眉头一皱,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没有说些什么,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继续前进。
我们就这么继续往前头走,但前脚还没迈出几步,就再次听到耳旁便想起来哒哒哒的脚步声,紧接着就附和上了咿咿呀呀的轱辘声!我心里莫名的一疙瘩:那个老婆子又绕回来了吗?
于是我和老鸨同时回过头去看,但是是身后却是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些零星的闪烁着的灯光。我正要说奇怪,老鸨这时突然又把头扭了回去,随后就伸出手来按住了我的肩头,脸色也突然变得有些严肃,嘴巴张合道:“徐轩,声音在走廊的出口那。”
我也把头转了回去,结果就看到对面又是一道模糊的黑影,晃晃悠悠的,手里推着小车缓慢的朝着我们走来!这还不是让我们俩感到紧张的地方,让我们俩感到紧张的是,那道模糊的身影,和之前的那个老媪一模一样!
但是,那个老媪不是推着车朝着我们的反方向走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前头?这条走廊是没有其他的岔口的,所以那个老媪是不可能从中绕道我们前面的。一时间,我的脑袋有些空洞。
随着那身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我再次看到了那张皱巴巴的枯黄的脸:没有看错,就是之前的那个老媪!她还是一如既往慢悠悠地走着,就像是牛拉犁一样,沉重而又缓慢。
这刚从我们身边走过的大活人,怎么又再次出现在前面了呢?
我看着老鸨,老鸨也有些懵。就像是戏台上的戏又唱了一出,那个老媪再次在我们紧紧的注视下来到了我们俩人的前头,她的脸还是平静的出奇,干瘪的几乎要干裂的嘴唇紫得可怕,似乎从里头呼出了一股泛滥开来的寒气,让我毛皮上的鸡皮疙瘩一个个冒了出来,蓄势待发。
故伎重演,还是那样差点就要插肩而过的时候,脚步就冷不丁的停了下来,手里推着的小车也不再往前。她仍然是背对着我们,那佝偻的身躯,就算是披着皮肤,还是可以看到一节一节突起的脊椎骨。
我和老鸨不约而同地忍不住咽口了唾沫。
“两位同志。”这时候,那个老媪再次发出了那阵空洞回响的声音,“要东西吗?”
我听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句话她之前不久已经问过了吗?这老婆子是记性不好吗?我的脸上凝固着一股愣神的劲,眼神有些呆滞地看着那个老媪的侧脸。
这时候,老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小声骂道:“妈的,操他娘的祖宗,三更半夜的碰上鬼打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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