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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无忧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子菲

    容舒见蘅若走路跌跌撞撞,连忙扶着:“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还是什么意思”

    蘅若推门而入,春风微带凉意,叫她的身子发颤。

    容舒的声音低下去:“日后晋国攻下京都,吴王反应过来,您又要如何与他相处”

    蘅若霎时间止住脚步。是啊,她是他的灭国仇人,他该是恨死她了吧……

    她扶着门框的手不由得攥紧,她是有苦衷的,她是被二哥哥逼的……这样,他还会听她解释,还会恨吗

    “不用你多嘴!”蘅若忍着泪意向外走去,每走一段路便要扶着柱子歇歇。

    容舒时时护着,看着蘅若倔强的模样也无可奈何。她是怀安王派来监视公主的没错,可她也是公主的奴婢,也同样盼着公主少些痛苦。

    蘅若过了转角,腹部又剧烈绞痛起来,握着容舒的手也渐渐发凉。

    “公主,我们回屋等王爷也是一样。”

    蘅若摇头,咬牙起身。

    “王妃!”

    在她们身后有仆人揣着书信而来:“从后门那儿传来的密信,说是务必要让王妃看见。”

    蘅若一听“后门”二字便心生厌恶,除了杜弘佑还能有谁

    宇文洛逼宫前,杜弘佑上报马匹有问题的信件混在**的信件中没有被她瞧见,只为了这个原因怀安王便断了她那月的解药。

    她当时还不明白,后来听豫王生还的属下说起马匹问题才导致没有及时发现从宫外潜入的暗卫,给了伏虎营可趁之机。

    是杜弘佑,若不是他无故送来那么多**信件,她能错过真正重要的信件吗!她能被断了解药,痛不欲生吗!

    容舒将书信接过,连忙挥手让仆人下去,将书信展开略看过:“公主先前说要等惩治杜弘佑的时机,如今,似乎到了。”

    蘅若扯过书信细细看下去,最后一怒之下将书信撕了团圆:“他倒是天天做着美梦!”

    “杜家产业尽数抛出,只差京都那套宅子。”容舒扶着蘅若缓缓向前,“不如就在他去晋国的路上下手”容舒知道怀安王给蘅若的人手不足,让杜弘佑逍遥了几个月也着实是空不出人手,“阿温近日要从季都回来,交给他如何”

    “交给谁都行。”蘅若扶住柱子,腹部钻心之痛一点一点传来,“我只要他不得好死……”

    “是。”容舒扶着蘅若出了后院,果瞧见吴王身边的侍卫匆匆而来。

    “他回来了。”蘅若抿唇挤出些许笑意,离开容舒的搀扶便迎上去。

    宇文淳见蘅若有些意外,受过的气顿时消了大半。他将蘅若拥在怀中,又将自己的披风解下为她系上:“怎么又在发颤不好好呆在屋里”

    “我想你一入府就看见我。”蘅若埋在宇文淳怀中,用力抱住,“阿淳,你公务繁忙,都好些日子没有同我说说话了。”

    宇文淳对她嗔怪报以一笑:“好了,是我的错。”

    他将蘅若冰凉的手包在手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再也不会了

    蘅若有些疑惑地望着他,宇文淳为她绾着碎发:“我与母妃商议过,下月便向陛下请旨,外封出京。”

    “外封出京”四字一下击在蘅若心口。不,宇文淳不能外封出京。她若不能留在京都搅弄风云,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怀安王,会让她死!

    “阿淳。”蘅若深吸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开口,“好端端为何要外封出京”

    宇文淳以为蘅若听到这个消息会欢喜,这情形怎么与他想的有些不同l0ns3v3




第二十章 地牢
    “我原本便不醉心于朝事,留在京都,徒然受累。”宇文淳扶着蘅若入后院,春风小了不少,“我选了雍州作为封地,那儿四季如春,再无凛冬。你不是想看花吗雍州漫山遍野皆是不败的春花烂漫。”

    蘅若将宇文淳的衣袖攥地更紧。他都记得,原来他都记得。可她何尝不想远离纷争可被怀安王下了药,这一辈子都脱不了他的掌控……

    “阿淳。”蘅若眼中漫出水光,也不知是疼的还是被宇文淳的言语打动,“我……我离不了京都。”

    宇文淳携着她一路回屋,将容舒等人甩在身后,关在屋外:“蘅若,你实话告诉我,晋国那儿,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一个“又”字叫蘅若惊疑,他还知道多少

    她也不肯定也不否认,只是垂泪:“阿淳,你别问,我不能说。”

    答案昭然若揭。

    宇文淳动了怒意,这几个月他也察觉到不对劲,只是装作糊涂。蘅若为人要挟,怕是和亲也同样是阴谋!

    可他怎舍得对她发脾气:“别怕。所有事,我与你一起承担。”

    “告诉我晋国那儿要你做什么。”

    “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

    蘅若微抿唇,却在此刻看不懂宇文淳的神情。他要帮她帮她一起对付宁国不会,一定不会……

    可她依旧擦干眼泪,淡淡笑着答道:“好。”

    ……

    忘忧踏着夜色入了地牢,若没有灯火点缀,此处怕是比外头都暗得深沉。

    宇文汐受不住朝臣弹劾奏折,无奈之下将安洛洛下了宫中地牢。虽与众臣要求的大理寺牢房大相径庭,可也算做出了让步。

    地牢入口守卫森严,若非韩珂用计暂时调离了他们,忘忧也进不来。

    她带着钥匙,每踏一步台阶便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直到打开最后一道牢门,安洛洛已抬眼望着她。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位故人。”

    安洛洛所在牢房没有丝毫异味,甚至本该柴草堆积的地面也换了锦缎,床榻,梳妆台一应俱全。

    忘忧也不惊讶:“这里的日子比宫里还清净些。”

    “是啊。”安洛洛慵懒地伸了懒腰,斜视着渐渐靠近的她,“你来做什么不会只看我笑话”

    忘忧在牢房前盘腿坐下,安洛洛的牢门被两道锁锁着,其中一把钥匙就在御案之上,许是宇文汐担心有人对安洛洛不利。

    她从袖中抽出一把琉璃梳子:“听说你缺这东西,我帮你带来了。”

    忘忧将梳子放入牢中,安洛洛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也不去拿:“别拐弯抹角,还耽误我工夫。”

    忘忧将当初祁云记录的宋怀秀口供扔进去:“你身边的晏奴,你还不知他是何人吧”

    “你什么意思”安洛洛顿时紧张起来,“想威胁我”

    “你已入了地牢,我为何要威胁你。”忘忧淡淡道,“只是给贵妃娘娘提个醒,莫上了别人的当。”

    安洛洛听得忘忧的话怒气翻涌,她还用得着她假心假意提醒

    她将信将疑勾起口供,不过看了几行字就扔到一旁:“宋怀秀又是谁本宫不认得!”

    “娘娘自然不认得。”忘忧的笑带了几丝嘲讽,盯得安洛洛不安,“但那晏奴认得。”

    “百世修来同船渡,千世修来共枕眠。晏奴一到京都便抛妻弃子,做得丝毫没有犹豫,叫人佩服。”

    “住口!”安洛洛眼中冒火,晏奴的一句“晏奴只是娘娘一人的晏奴”,犹在耳畔。

    她将口供捡起又细细读了遍,最后冷笑着撕碎,随手向牢外一扔:“伪造的东西,以为本宫会信!”

    “娘娘可以不信。”忘忧将口供送到站起身向外走去,“不过你能出去已是无望。晏奴已经重新投靠了主子,好像是……静妃”

    安洛洛愤恨地望着她的脸,牙齿咬得绷紧。静妃那个表面装得与世无争却暗中使绊子的那个小贱人

    一个声音在她脑中怒吼,为什么偏偏晏奴选择了与她最不对付的静妃,另一个声音却劝着是柳清漪胡说八道,晏奴不会背叛。

    “你好像还不知道”忘忧故意轻笑,“也对,到现在都没有人来看你。你身边那个聒噪的喜鹊呢晏奴……那更不可能。”

    她的笑中染上几分狠劲:“晏奴下次见你,便是你的死期。”

    “柳清漪。”安洛洛从牢中起身,紧紧握着栅栏,“休要胡言乱语。”

    晏奴说过,他背后的主子会保下她,一定会保下她。

    “晏奴背后的主子留你,不过是想利用你让摄政王丞相一干人等与陛下对立,闹得京都越乱越好。”

    忘忧的话一下刺进安洛洛心底。是了,当时晏奴的确是这样说的。

    “陛下在你下狱的当晚就入了静妃宫中。”忘忧越说越轻,安洛洛越想越慌,“他们可以培植一个独宠的贵妃,便能培植第二个。”

    “而你知道了他们那么多事,他们还会留你吗”忘忧挑了挑眉梢,安洛洛惶恐的神情正是她想看见的,“等着吧,明日或后日,便会有人来除掉你。”

    她假意离去,果然行了不过两三步便被安洛洛喊住:“柳清漪!”

    忘忧停住脚步,静静听着安洛洛说下去:“你今日来不仅仅是好心告诉我这些吧你想要什么……”她咬了咬牙,又想起自己为了父亲而向她下跪的曾经,“你想要我做什么,才肯保我。”

    她等安洛洛此话已久,缓缓折返回去:“我要知道,晏奴背后的主子。”

    安洛洛笑起来:“原来,我这辈子永远在做棋子。不过也无妨。”她眨了眨眼,企图将泪水驱散,“我不妨告诉你,晏奴已经知道朱妧还活着。我若是死了,这个消息便将呈到陛下御案!”

    她含泪笑起来,有些疯癫:“柳清漪,你帮我也就罢了,不帮也得帮!”

    忘忧眯了眯眼:“晏奴为了取得你的信任,连这种谎话也编出来了皇后下葬前已验明真身,岂会有假”

    “我不管!”安洛洛大吼起来,“陛下看了会有什么反应管他是真是假,韩府必有余殃!”

    “我会帮你。”安洛洛伸出手想抓住忘忧的衣袖,“真的,再信我一次!我会帮你除掉晏奴背后的主子。”

    “保下我……保下我!”l0ns3v3



第二十一章 金钗血
    忘忧一面觉得好笑,一面又有些佩服安洛洛。她为了活下去,能屈能伸,当真什么都肯做。

    她轻轻抽出被安洛洛握住的衣角,缓缓移至她面前。那张脸,恐惧与祈盼交织,姝丽的面容迷惑了宇文汐,放荡的言行稳稳坐实“妖妃”之号。

    “柳清漪……”安洛洛攥着栅栏,粗糙的木头勒得手心生疼。她当然恨极了眼前的女人,恨她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恨她有两个男子真心疼爱,恨她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地位。

    如果当初是她嫁给了韩珂,那如今会有多么不同她还会受尽宇文汐折磨,还会身在地牢吗!

    可纵然她恨,可依旧要求她,求她给自己一条生路,求她给自己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安贵妃。”忘忧从袖中递出一根海棠金钗,“这是静妃之物,至于如何用,由你决定。”

    安洛洛接过金钗,一点一点摸过上头纹路。多么熟悉……这不是她当初求了宇文汐许久都没有求到的蒙国进贡之物!怨不得不能给她,原来宇文汐转身就送给了那个贱人!

    她看着忘忧转身离去,地牢入口重新被重重铁门封住。每一下铁门的开合仿佛都带走了她最后一点希望。

    安洛洛跌倒在地,握着金钗的手越收越紧。

    一定要活下去,一定。

    ……

    朝中清净了五日,可赦免安洛洛的旨意终究止步于宇文汐的御案,再不能送入地牢。

    安洛洛也在地牢中一日一日记着数,每送一顿饭便在墙上画一道。从普通的牢狱饭到如今渐渐恢复贵妃饮食,心中的希望恍若死灰复燃,一日更甚一日。

    她看着墙上十六道痕迹,一边摩挲着金钗一边等着送饭的奴婢。静妃的金钗要如何用她捉摸了许久也没有定论。

    不过这海棠金钗煞是好看,镂空的叶瓣细如蛛丝,此等工艺在宁晋几乎找不到。她将金钗举起,对着烛光一照,其上红宝石散着柔柔光辉,斑斑点点照在她的脸上。

    这金钗艳而不妖,庄重之下又透着娇媚,怎么看都不适合静妃那无趣的性子,陛下凭什么就把钗子给她

    远远的打开牢门的声音从上头传来,她将金钗塞在被褥下,懒懒靠在枕上。

    送饭的小太监打开牢门,反常的没有御林军守卫跟随。安洛洛紧紧盯着太监的一举一动,正准备他一旦做出不利的举动就喊人。

    “贵妃娘娘。”小太监将装着金丝南瓜的碟子捧起,“奴才奉旨探望您来了。陛下让您别着急,救您出去的法子总是有的。”

    “是啊,总是有的。”安洛洛从一旁抽出银针,这几日每吃一样东西前都要验一验才安心。

    可她的银针还没碰到金丝南瓜,那小太监便将碟子收回去:“娘娘,奴才还有一事。”

    安洛洛提着银针的手还悬在当空,她颇有些不悦,将银针一掷才冷冷道:“怎么”

    “晏奴托奴才送来一物。”他将食盒打开,从底下取出一个小香炉,“他说娘娘没了它,夜里必是睡不安稳。”

    假心假意。既然还记挂着她,何不自己前来他有这个本事,只怕是不愿!

    “晏奴在静妃那儿可好啊”安洛洛拨弄着指甲,一面凌厉地瞥着小太监。

    小太监也不惊异安洛洛是如何知道晏奴去了静妃那儿,恭敬道:“晏奴日夜思念娘娘,天天盼着娘娘回去呢。”

    “哦是吗”安洛洛捏着小太监的下巴迫使他凝视着自己的眼,“你们都巴不得本宫早点死吧”

    “娘娘说笑了。”小太监的额上冒出冷汗,略略瞥过她凌乱的衣裙,连忙将眼神移向别处。可偏偏又撞上她一半带笑的眼,盯得他心通通直跳。

    他暗诽着安洛洛是妖妃果然不错,一副媚骨合该魅惑君王。他不敢再看着安洛洛的眼睛,真怕下一刻魂儿便要被她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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