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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我知陛下耿耿于怀当年蒙羽太后之事,只是当时陛下年幼,很多事不曾知晓,蒙克不臣之心由来已久,先帝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陈玄机再次沉默良久,终于是张嘴言道。
“当年之事,我早已忘怀。”
“但秦王蒙克于西境镇守边关多年,于民间声望颇高...”
“陛下,自古人臣之道,九锡为极,蒙克如今手握军政大权,他进无可进,又正值壮年,岂会甘心如此,此人虎狼之相,陛下不可不防。”陈平听陈玄机此言,顿时脸色一变再次高声言道。
“叔叔之言朕记下了。”陈玄机如此言道,他走下了高高的龙台,来到了陈平跟前,伸出手,将陈平跪拜的身子扶起。
陈平正要言谢,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陈玄机牢牢握住。
他心头一惊,抬眸望去,却对上了陈玄机那灼灼的目光,不由得身子一震。
“陈家江山,永远是陈家的江山。”
“叔叔放心,朕永远记得,你与我才是一家人。”
......
雪越下越大,似乎永远都停不下来的模样。
“此招讲究一个刀出如龙,气为先,力为次。你得记着。”
“记得了师傅,我老爹的老爹的老爹...的老爹也说过,形是次,力是主...”
宁竹芒听着远处一老一少的对话,有些无聊的拨弄着雪地中的篝火。
他们又在这牙奇山的山脚下待了整整半个月的光景。
刀客每日都教着那位姓苏的少年刀法,孜孜不倦。
那少年倒也是颇有悟性,任何深奥的刀法,只要几日光景便可烂熟于心。
但刀客毕竟是仙人,他一身所学想要全部交给少年不知要几多时日,想到这里,宁竹芒有些发愁。
这等死的日子终究不好过。
他闲得有些发慌,终是忍不住迈着步子走到了那二人练刀的雪地旁,看着那一老一少。
少年很是勤恳,刀客的要求虽然严苛,但少年却没有半分抱怨,小小的脸蛋在雪地里冻得通红,却没有半分的抱怨。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练着呢?”
宁竹芒看了好一会光景,终是忍不住出言问道。
那一老一少这才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骇时。
“宁大叔饿了吧,慕安这就去给你捉只雪兔来。”少年收了刀,笑着言道。
那是很漂亮的笑容。
当然这样的辞藻用在一个少年的身上多少有些不够恰当,可那笑容确实很漂亮。
如三月的春风吹皱池水,犹如绿波荡开芙蕖。
宁竹芒喜欢得紧,连连摆手:“不急不急。”
但少年却还是蹦蹦跳跳的跑向雪地的深处,去捉他口中的雪兔。
刀客也在那时收刀归鞘,坐到了宁竹芒的身旁。
“好徒儿啊。”宁竹芒看着离去的少年不由得点了点头,不无艳羡的感叹道。
刀客瞟了他一眼,问道:“羡慕?”
宁竹芒微微一愣,他想到了那位紫袍少年,笑着摇了摇头,“不羡慕。”
他说得很是坦率,倒是让刀客有些意外。
而二人在这之后,又不可避免的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直到苏慕安带着两只野兔回到此处,他们便开始捡拾起周围的干柴,而苏慕安则忙活着将手中的两只雪兔开膛破肚。
他的手法极为熟练,显然是经常干这样的事情。
宁竹芒看着那背负刀剑忙碌的少年,忍不住问道:“小慕安呐,你不是说你家是世代的刀客吗?怎么背上还背着一把剑呢?”
“祖上留下的,我也不太清楚。”苏慕安低头忙碌着,嘴里如此回应道。“虽然家中无人用剑,但祖训却叫我们将此剑好生保管,有朝一日祖先会来取剑...”
“祖先?”宁竹芒眨了眨眼睛。“哪个祖先?”
“当然是我老爹的老爹的老爹...”
见苏慕安又开始了他细数十七辈老爹的过场,宁竹芒顿时脑仁发疼。
他赶忙抢过了话茬,“那得多少年前呢?岂不是比无上真人活得还久?你家那位祖先难不成还是仙人?”
“当然。我的先祖可是世上最厉害最厉害的刀客。”苏慕安扬起了脑袋很是骄傲的说道。
宁竹芒倒也习惯了苏慕安这样的性子,他也不去与他争辩,反倒是问道:“你那剑可能借我一观?”
苏慕安愣了愣,摇了摇头说道:“不行。”
“你这小家伙,问你借刀看,你说你的刀是杀人之器,不可轻示余人,这就罢了。怎么这剑也不愿意给我看看,你还怕我抢了不成?”宁竹芒故作生气的言道。
“不是不是。”苏慕安见状赶忙摆手。“这把剑...”
他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头,这才说道:“这把剑从传下来那一天,便没人拔得出来,而且除了苏家的人,任何碰这把剑都会被剑中磅礴的剑意所噬。”
小家伙说得煞有介事,可他越是如此,宁竹芒的好奇心便越重几分。
他盯着苏慕安背后的那把看上去极为寻常长剑,再次言道:“这么神奇?那就更应该给我看看了。”
“真的不行,会伤到宁大叔的。”苏慕安一本正经的再次回绝道。
一旁那位刀客也睁开了双眸,他也是从未听说过这样事情,在那时轻声言到:“慕安,你就给宁兄看一看吧,他好歹也是玲珑阁的掌教,想来没有大碍。”
苏慕安素来敬重他这位师傅,微微迟疑之后,这才解下背上的长剑递了过去。嘴里却依然不忘嘱咐道:“宁大叔可得小心,这剑...”
“知道了,知道了。”宁竹芒却是不以为意。
但待到他接过那长剑,却不由得心头一震。那看似古朴的剑鞘之上传来阵阵若有若无的剑意,隐隐印证了苏慕安的话。
他的脸上的神情瞬息肃穆了起来,一旁的刀客似乎也从宁竹芒的神情中意识到了什么,他将目光落在宁竹芒身上,注视着他接下的举动。
宁竹芒屏气凝神的将手按在了那剑柄上,深吸一口气,便要拔剑。
而手上这才微微用力。
铮!
只听一声高亢的剑鸣响起,剑鞘之中便有一股浩然的剑意呼啸而来。
那剑意之纯粹、之浩瀚,宁竹芒那大衍境巅峰的修为与之比起不过沧海一粟般渺小卑微。
他就好好似一只蝼蚁遇见了压顶泰山。
瞬息心神震荡,脸色煞白。
他不敢托大,赶忙将手中的剑扔出,可饶是如此,身子也不由得飞出数丈外,狠狠的摔入雪中。
“宁大叔?”苏慕安见状,顿时惊呼道,他赶忙跑了过去,在雪地中将狼狈的宁竹芒扶起。
这位白眉黑发的掌教大人脸色不郁,倒不是因为受了如何重的伤势,而是想着自己之前的大言不惭,有些面子上挂不住。
“宁大叔你没事吧?”他这般模样落在苏慕安的眼中,那少年忍不住关切的问道。
“无事...无事...”宁竹芒讪讪笑道,试图揭过此事。
但忽的他像是记起了什么,身子忽的一阵,目光便直直的看着身旁的苏慕安。
“宁大叔?”苏慕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家伙,你想要学剑吗?”宁竹芒却不觉有他,在那时极为突兀的轻声问道。
“啊?”苏慕安一愣,显然未有想到宁竹芒会突然如此发问。
“你想学剑吗?”宁竹芒却再次问道,某种却是闪着极为热切的光芒。
“我苏家历代都是刀客...”苏慕安试图委婉的拒绝宁竹芒这份火热热情。
“胡说,你先祖有此神剑,肯定既是刀客也是绝顶的剑客。”宁竹芒赶忙循循善诱道。
他倒是抓住了苏慕安的痛点,知道这小家伙无比崇拜他那位先祖。
“这...”苏慕安闻言果然露出了迟疑之色。
“小家伙,我给你说,我玲珑阁的《千字剑典》可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剑诀...”宁竹芒见苏慕安有了松动的意思,宁竹芒赶忙趁热打铁。
“可是我听说...”苏慕安看了看一旁的刀客,“司空白连师父一刀都接不住...”
“这...”宁竹芒顿时哑然。
“慕安。”可就在他有些不知当如何继续接话的时候,一旁一直静默不语的刀客却忽的出言说道。
“嗯?”苏慕安一愣。
“乱世之中多得一技傍身终归是好的。”刀客如此言道。
宁竹芒与苏慕安闻言都是一怔,那刀客却在那时转头看向宁竹芒,少见的忽的一笑,“不是不羡慕吗?”
......
“师傅,不是说那圣僧去西方问道有师徒五人吗?为什么回来的只有一人?”小和尚坐在那圣僧的佛像前一脸懵懂的问道。
“五个人?”老和尚沉沉欲睡,闻言半晌才抬头看向小和尚。
“对啊五个人,他的徒儿呢?都死了吗?”
老和尚笑着摇了摇头,“从来就只有一个人。”
“不对?明明五个。”小和尚很是笃定的说道,他不知道他的笃定究竟从何处来,但他就是笃定了这件事情。
“定住心猿即悟空,栓住意马化白龙。”
“八关斋戒共八戒,身心清静是悟净。”
“西行,从来就只是一个人的事。”
老和尚笑着说罢,便有眯着眼睛,沉沉欲睡。
小和尚听得雨里雾里,忍不住又问道:“那他去西方,遇见了那么多难关,你说哪一关最难过?”
老和尚转眸看向了小和尚,目光深邃,半晌之后方才喃喃言道:“情关。”
小和尚曾经不懂为什么情关难过。
佛说,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相者,红粉骷髅,白骨皮肉。
既然注定一赔黄土,情关怎会难过。
这广林鬼曾经不懂的问题,这时他却忽的懂了那么些许。
他看着不远处的刘叮当,心里犹如一团乱麻。
或许是因为遭逢大难的缘故,刘叮当生了很重的病。
广林鬼几番尝试都无法医治,青州大小医师也被他掳来试了试,但也都没有开出任何良药。
看着病榻上脸色一日苍白过一日的刘叮当,广林鬼的眉间煞气涌动。
他看了看房间中身子颤抖着翻看医术的众多郎中,一拍身前木桌,大喝道。
“三天!若是三天之内,她还不见好转,你们就都得死!”
黑色的气息随着他的话,涌出了他的身体,瞬息笼罩了整个房门。
那诺大的房间中温度陡然变得冰冷几分,那些郎中更是一个个脸色煞白。
铛!
铛!
可就在这时,屋外忽的传来了一阵轻响。
广林鬼眉头一皱,抬眸望向房门的方向。
吱呀。
房门便在那时被人从外推开,一位浑身裹着黑袍的身影缓缓走入了房门中。
屋内那汹涌的黑气,遇见那黑袍人,就如鬼魅见了艳阳一般,纷纷褪去。
那黑袍人就这样目无旁人的走入了房门之中,来到了广林鬼的跟前。
广林鬼沉眸看着那人,眉宇深皱。
“你是谁?”他沉声问道,周身那诡异的黑色气息翻涌。
“我可以救她。”那黑袍人却并未回答广林鬼问题,而是伸手指了指躺在病榻上的刘叮当。
“怎么救?”广林鬼再次问道,眉宇间的警惕之色并未有因此而消减半分。
那黑袍人自然感受到了这一点,他伸出双手,将自己头上黑色的帽兜摘了下来,露出了其下那张俊美的脸。
那确实是一张俊美的脸。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
但脸色却苍白无比,都上不着一缕发丝,还整整齐齐的烫着九个戒疤,分明是个和尚。
他脖子上挂着的佛珠也很是确切的证明了这一点,唯独就是,那佛祖并非由什么上好的香木制成,而是一颗颗惨白的事物铸就。
只是一眼,广林鬼便看了出来,那是从死去不就的人头骨上取下的材质。
生得俊美无比的男人在那时淡淡一笑:“我乃森罗殿,十殿阎罗共主,地藏王!”
“那又如何?”广林鬼却并不买账,眉头依然紧皱。
“她的病乃是先天之疾,药石不可医,你就是将大周所有的郎中请来,也都束手无策。想救他她,只有我森罗殿有这本事。”
“你要我如何?”广林鬼的眉头依然紧皱,但语气却有了松动,男人所言他何尝不知,只是不愿接受这事实罢了。
“简单。”男人闻言,又是一笑。“入我森罗殿即可。”
广林鬼在那一刻沉默良久,他看了看那昏迷的少女,终是面色一沉。重重的点了点头,言道:“好!”





藏锋 第四十九章 伸冤
长安城里近来风声鹤泣。
先是一道启奏殷家贪赃枉法,残害忠良的奏折被徐寒递了上去。
上面的记载的事情可谓证据确凿,殷家对此更是供认不讳。数百名包括殷成在内的殷家嫡系被押入大牢,等待秋后问斩,而还有数十名殷家老小却被法外开恩,发配冀州。
徐寒对此的解释是,殷家虽然犯了重罪,理应灭族,但此事终究与老幼无关。
并且...
殷成幡然醒悟之下,还为他提供一份涉及长安其他门阀结党营私,甚至垄断朝政的证据。
此行将功补过,方才换得殷家老幼一线生机。
这件事情被传扬开来之后,可谓朝野震动。
心中有鬼的大臣们人人自危,而百姓之中却是对徐寒交口称赞,更是期待着徐寒手中那份所谓殷家提供的证据,究竟是什么?
有心之人自然想要报复殷家,欲除掉殷家老幼,可待到他们杀到殷家门庭时,却发现殷家老幼早就人去楼空,恐怕徐寒安排此事是便早已将他们送走。在细细一想,前些日子殷家准备自保而做的那番调度,如今看来便是配合徐寒在遣送老幼。
了解到这一点的门阀十足们,心头对于这位徐府主的忌惮可谓更甚了几分。
徐寒无论是心机城府,还是手腕狠辣,都远远超出了诸人的预料。
而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在此事发生之后,徐寒更在天策府的府门前贴出悬赏令,只要有人能提供出长安门阀士族犯案的证据,天策府不仅给予重赏,更愿意将投案者安全护送到冀州。
要知道这冀州可是他徐寒的地盘,长夜司的爪牙可奈何不了。
但饶是如此,这样的做法依然无法真的让那些手握罪证之人敢冒着得罪长夜司的风险,向徐寒投案。
徐寒自己对此也有所预料,他这么做无非便是要敲山震虎,告诉那些想要耍小手段的宵小之辈,不要太过猖獗。同时也震慑住那些摇摆不定之人,告诉他们天策府与长夜司对抗的决心。
当然这么做无疑是犯了众怒,但徐寒对此事也算了想了个明白。
无论他如何做,这么多年来长夜司早已与长安门阀士族沆瀣一气,他们注定便是敌人,摆不摆上明面于徐寒来说其实并无差别。
“谢过恩公为我等报此血仇。”
天策府中,五位容貌俏丽的女子朝着徐寒跪拜,脸上神色激动的言道。
“起来吧。”徐寒却摆了摆手,“我救你们只是为了对付殷家。”
“你们助我扳倒了殷家,也算各取所需。不过想来长夜司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可有想好下一步当去何处?”
徐寒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言道:“若是愿意,我可派人将你们护送到冀州,那里天高地远,长夜司想来无法为难你们。”
那五位女子在那时互望一眼,赶忙朝着徐寒说道:“恩公于我们先有救命之恩,后有血仇之义,我们不愿离去,想要留在恩公左右,侍奉恩公。”
“额...”徐寒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这五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要知道如今的天策府虽然明面上与长夜司分庭抗礼,可这一切都是表面,只要待到祝贤重建好了他的苍龙军,那么下一步便会对天策府动手,留下来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不过这五位女子本就是冒着天大的风险来做的这个认证,心性想来也确实高出寻常人数倍。
只是还不待徐寒回应这五人,两道凌厉的目光便落在了徐寒的身上。
却是那叶红笺与秦可卿,这时她们的目光凌厉如锋,比起那天狩境的剑客都不慌多让,似乎只要徐寒敢点头应下,二人便会给徐寒一顿狂轰乱炸。
徐寒莫名的有些心虚,他故作淡定的咳嗽两声,然后言道:“长安凶险,你们又都是些女眷...”
“恩公,我们心意已决,若是恩公不允,那我们便长跪不起。”
其中一位青衣女子在那时言道,身子便猛然跪下。
其余四人见状亦纷纷跪下,口中说道:“请恩公成全!”
五人的态度极为坚决,倒是让徐寒有些措手不及。
“此事...”他沉吟道。
可是话未说完便再次被打断。
“你们想要留下?我天策府可不养闲人。”说话的却是一旁之前一直未有做声的叶红笺。
几位女子对视一眼,又赶忙言道。
“我们可以学!我们什么都愿意干。”
“这样啊。”叶红笺点了点头。“那若是学不好呢?”
“自当离去。”几人异口同声的言道。
“好!”叶红笺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意。“楚大哥,就劳烦你帮她们安排住处吧。”
一旁的楚仇离闻言自然没有反对的意思,而几位女子得偿所愿,也纷纷脸露喜色。
“记住,从明日起每日辰时于演武场集合,若是来得晚了,就请遵守你们的诺言吧。”
叶红笺却在那时脸色一沉,肃然的看着几人。
几位女子见她如此模样,也猜出了叶红笺口中训练恐怕不会简单。
“是!”但很快她们便回过神来,朝着叶红笺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才随着楚仇离离去。
......
待到几位女子,徐寒这才走了上来。
“谢谢。”他轻声言道,语调倒是极为诚恳。
“谢什么?你以为我还真的会把她们留下?”叶红笺却是狠狠的白了徐寒一眼,那目光中的不满可谓毫不遮掩。
“嗯?”徐寒一愣,倒是没有明白叶红笺的意思。
“你若是强行赶她们走,她们必然不甘,若是迟迟盘恒在长安不走,被那长夜司的人知晓了,免不了招来杀身之祸。”叶红笺淡淡言道:“留下她们,是为了让她们心甘情愿的离开。”
徐寒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叶红笺打的是这样的算盘,如此想来,她口中那所谓的训练,恐怕绝非易事。
他正要再说些什么。
咚!
咚!
可那时,天策府的府门方向却传来一阵响亮的鼓声。
那是天策府门口的鸣冤鼓。
徐寒张贴出那道悬赏令之后,便在天策府的门口放上了一面大鼓,其意思也明显得很,就是要让那些投案诉冤之人,鸣鼓沉冤。
只是徐寒心里也清楚想来是不会有任何人能到这里大张旗鼓的告发长安城的那些门阀,毕竟一旦这么做了,定然免不了招来杀身之祸,而天策府能不能摆平这样的杀身之祸,想来大多数都并不看好。
可现在,在这告示贴出去五日之后,鸣冤鼓却响了。
徐寒与诸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诧异之色,但却又赶忙与诸人一道朝着那天策府门的方向赶去。
此事大意不得,若真是有人鸣冤,不管是大是小,徐寒都得把这事做得漂漂亮亮,也才能给那些暗中观望的人一些信心。只要城中百姓相信了天策府有能力做到这一点,那么以顾赵二家在长安所做过的那些龌蹉事,不可能真的无人知道一些把柄。
只是当徐寒等人来到那府门前时,眼前的鸣鼓之人,却让徐寒等人愣了愣。
那是一个看上去才十六七岁的少年,脸上沾着污血,右臂拉耸着,似乎受了某些伤势,而无力抬起,他却咬着牙用左臂提着那相比于他瘦弱的身材而言有些沉重的鼓锤,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眼前的大鼓。
待看见天策府的大门被推开,徐寒等人走了出来。
那少年顿时脸色一喜,就要说些什么。
“府主大人,请为草民...”他一脸声泪俱下的模样,可是话才出口,不远处便猛地窜出了数道人影。
“刘箫!你在做什么!?”那忽然冲出来的几人生得人高马大,脸上的神情凶神恶煞,口中这般喝骂道,拖拽着那少年的衣衫就要离去。
那少年显然在此之前便受过一阵毒打,此刻气息萎靡,被那几人这粗暴的一拉,身子便栽倒在地。被拖拽到了地上,生生拉出数丈远的距离。
“诸位,这里可是天策府。”徐寒皱了皱眉头,沉声言道。
那几位家奴模样打扮的男子闻言脸色都有些难看,他们本想着带着这少年便尽快离去,可不想还是招惹来了天策府的人。
为首的一位中年男子只能是硬着头皮赶忙上前,笑呵呵的朝着徐寒拱手言道:“府主大人,这小子是我府上的仆从,脑袋有些问题,你莫要见怪,我这就带他离开。”
他说罢,赶忙朝着身后的诸人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快些带着那少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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