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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但之前的连番大战,加之这几日的颠簸,即使是兵解之法也无法将他体内的虚弱完全化解...
说到底即使这些追兵不曾追上,他以兵解之法强行支撑的身躯也已经快走到了油尽灯枯的一步,这时的他却是再无任何的筹码与眼前这位离尘境的强者的过招。
他心有不甘。
想着他若是死了,方子鱼也难逃一劫...
他终究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
而在这时,那黑甲首领厚重的剑锋已然如山岳一般狠狠的朝着他轰杀而来。
蒙梁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带着不甘,带着羞愧,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姓蒙的!”
可就在那时,耳畔却忽的传来一声惊呼。
方子鱼察觉到了蒙梁的状况,她顾不得其他,拼得连吃几处剑伤生生的破开了诸多甲士的围攻,见那黑甲首领的剑锋转眼便要轰响蒙梁的头颅。
女孩的心头一震,她根本来不及多想,便飞身一跃,来到了蒙梁的身前,用自己的身子挡下了黑甲首领那如山岳一般厚重的一击。
炙热的鲜血在那时喷洒而出,浇染在蒙梁方才睁开的双眸上。
男人的瞳孔陡然放大。
他的眼帘中,是方子鱼缓缓闭上的双眸,是那张漂亮又静默的脸蛋,是嘴角如烈焰一般灼热又扎眼的殷红。
女孩的身子缓缓朝着他倾落,时间犹如被人按下了闸门,开始变得缓慢。
女孩倒下的画面一道一道的在他眼前变化。
那似乎是蒙梁有生以来看过最美、也最让他绝望的画面。
终于,女孩落在了他得肩膀。
她的气息萎靡的可怕,蒙梁能很清楚得感受到她体内的五脏六腑被轰碎,经脉被撕裂...
他的身子开始颤抖,血色漫上了他的眸子。
“嗯?真可惜,我还想着再玩上一会呢。”黑甲男人微微一愣,但眸子中却很快浮现出了一抹戏谑之色,他看着眼前那神色狰狞的蒙梁,就像是看着一道极为有趣的玩具。
蒙梁轻轻的放下了怀里的人儿,这个过程他做得小心翼翼,好似在害怕稍有不慎便会将她从沉睡中惊醒,他甚至还不忘用衣衫擦去她嘴角的鲜血,用手捋顺她额前的发丝,而这个过程他同样做得小心翼翼。
然后,他杵着剑,艰难的站起了身子。
他看向黑甲首领,眸中的血光愈发浓烈,像极了那被猎户逼到了穷途末路的恶狼,要在死前做最后的殊死一搏。却不为求生,只为撕下猎户身上一块血肉...
仅此而已。
黑甲首领从他这样的作态中看出了蒙梁的心思,他不屑的一笑,言道:“怎么?还想杀我吗?”
蒙梁没有回应黑甲首领,他只是将自己手中的剑高高举起,他的身子在颤抖,手中的剑亦在颤抖,却并非因为恐惧或是其他,而是因为愤怒。
那胸膛中无边无际,翻涌奔腾的愤怒;那将他包裹,将他淹没,令他窒息的愤怒!
他需要将他发泄出来。
用手中剑,用心中的恨,用敌人或是自己的鲜血方才将之浇灭!
于是他动了起来。
即使脚步踉踉跄跄,即使手中的剑招软绵绵得犹如玩笑。
但他还是动了起来,将剑锋直直的,决绝的挥向那黑甲首领的头颅。
而等待他的却是黑甲首领极为随意的挥出的一剑。
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他的身子便再次倒飞了出去。
这一次,他体内的真元彻底耗尽,他的四肢百骸近半数碎裂,他再也没有办法站起他的身子,他只能瞪大了自己血红色的双眼恶狠狠的看着那黑甲首领。
他当然心有不甘。
他没能完成自己的诺言,他眼睁睁的看着方子鱼倒在他的身前。
可是他已经没有的半分的气力,他的真元已经彻底耗尽,他体内干涸就像是百年未有雨水的河床,除了...
蒙梁的心头在那时忽的一震。
他瞥见了自己的丹田的深处有一枚白色的米粒状的事物。
剑种!
他豁然记了起来,在与那位墨尘子别离之时对方曾说过如果有朝一日他想通了答应去剑冢守陵,那么便可催动剑种,自然会有人前来接应。
他不由得有些后悔,若是早些记得此事,催动剑种,以墨尘子地仙级别的修为,他们岂会落到如此天地。
此刻催动剑种,就算墨尘子感应过来,抵达之日恐怕他也早已死去。但这剑种却是墨尘子种入他的体内,包裹着地仙境剑仙的一抹剑意,虽然极为稀薄,若是出其不意的话...
想到这里,蒙梁心底便有了打算。
他在那时剧烈的挣扎了起来,试图站起身子,而那时黑甲首领亦走到了他的跟前。
黑甲首领的脚在那时伸出,狠狠的踩在了蒙梁的身上。
本就身受重伤的蒙梁身子顿时瘫倒在,嘴里更是不住的吐着鲜血。
“离山高徒,不过如此。”黑甲首领一脸冷笑,他如此说道,脸上的神色颇有几分狂热,似乎很是享受蒙梁此刻愤恨不已,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
说完此话,他手中的剑便再一次被他高高举起。
他要用这剑砸开蒙梁的头颅,他想着那即将到来的血肉四溅的场面,顿时有些急不可耐。
而下一刻他便没有了半分迟疑,将手中的剑直直地挥了下去。
他脸上的神情,因为狂热而变得有些扭曲,因为扭曲而又显得有几分狰狞。
他知道这时一场再无悬念的战斗。
可就在他厚重的剑锋,离蒙梁的头颅不过半寸之遥时,那瘫倒在地好似已经失去了斗志的蒙梁却在那时眸中忽的爆开了一道神光!
那是一道剑芒。
蒙梁咬着牙用尽浑身的气力伸出了自己的一手,食指与无名指伸出,其余三指收拢,而体内的剑种似乎也在那时感受到了蒙梁的决意,它开始疯狂的颤抖,一抹剑意猛地自他体内爆出,越过蒙梁体内破损不堪的经脉,从他双指之中飞射而出。
那是一道极为明亮,却又极为细小的白光。
转瞬即逝,犹若黑夜中的荧惑。
但它速度极快,只是眨眼之间便穿越了蒙梁与那黑甲首领之间距离,来到他的眉心。然后飞射一跃,穿了过去。
于是那黑甲首领挥舞到蒙梁头颅前的剑锋豁然停了下来,与之一起停下的还有他脸上即将绽开的笑意。
他的整个人似乎在那时被从这方世界中分割了出来。
外面的世界喧哗、躁动。
而黑甲统领却静默、不语。
直到数息之后。
他握着剑的手忽的松开,上面缠绕着那些金石之物也随即散去,长剑露出他原来的模样,轻飘飘的落了下来。而黑甲首领的眉心更是在那时浮出一道红点,像是一粒朱砂,却又比朱砂更加猩红。
那是一滴血。
那一抹剑意穿透了他的眉心,虽然只是极为细小的一个血洞,却足以将他的生机尽数抹除。
于是,这位不可一世的黑甲统领便在那时身子一震,然后身子如失了提线的木偶一般朝后倾倒了下去。
周围的甲士在那时纷纷一愣,周遭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静默。
那可是离尘境的强者!
蒙梁分明已经危在旦夕,他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诸人看向蒙梁的目光顿时变得恐惧了起来,而蒙梁也缓缓的杵着剑艰难的站起身子,他的双眸依然猩红,心头的愤怒并未因此而散去半点。
他血红着目光看向那些甲士,那些甲士顿时心头一震下意识的退去一步,而蒙梁则迈步上前,虽然脚步缓慢,虽然身子颤抖,但饶是如此,那些甲士们还是在那一刻被这浑身浴血的男人下的亡魂俱冒,顾不得其他,一个个丢盔弃甲一般飞速逃离了此处。
雨还在下。
山林依然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蒙梁呆立良久,任由雨水浸透他的身子。
他于许久之后,方才迈开步子,走到了那安稳的躺在地上的少女身前,他看着那张好像只是睡去的脸,浑身的气力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再次瘫坐了下来。
子鱼死了。
而他也快要死了。
他报了仇,可心里依然空落落的。
因为子鱼的命,不是的谁的命都可以偿还的...至少在蒙梁心中...
方子鱼,是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之一。
他安静的坐在那里,一遍又一遍的伸出手提女孩擦去脸上的雨水,然后便静默的看着他,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
吱呀!
不知多久之后,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响。
那是脚踩断了地上的枯枝说发出的声音。有什么人正朝着这里走了过来。
或许是在夜里想要碰碰运气的猎户,又或许是那些回过味来,去而复返的追兵。
但蒙梁却并不关心。
方子鱼已经死了,所以什么事情,在这时都不再重要了。
陈国、蒙家又或者他的命,都不再重要。
所以蒙梁没有回头,他依然看着那张脸,珍惜每一分每一刻,能多看一息便是一息。
“你若是在这样做下去,那女孩左后一点生机也没了。”而那时,身后却忽的响起了一道青嫩又冰冷的声音。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戳中了蒙梁心头的某些东西,他的身子一震,豁然转过了身来。而入目的那张脸却让他不由得一愣。
那当然是一张很漂亮的脸蛋,但相比于她的瞟了,最为扎眼的却还是那脸蛋上生得的那双紫色的眸子。
“师娘?”在数息的诧异之后,蒙梁忽的失声叫道。
“嗯。”紫眸少女点了点头,走到了他的跟前。
“师娘有办法救她?”蒙梁回过了神来,记起了之前那话,他根本来不及去深究这女孩是如何来到此处,便在那时焦急的问道。
紫眸少女看着男人脸上的急切,莫名的想起了那个负心人。她眸子在那时有些颤抖,但又转瞬恢复如常。
“我不仅有办法救她,亦有办法救你。”紫眸少女淡淡的说道,神情轻松就好似这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无关痛痒。
生机已接近枯竭的蒙梁却自动的忽略了少女话里的后半句,他赶忙言道:“那快救救她!救救她!”
身高七尺的男儿,在说着话时带着急切与哭腔,带着乞求与悲悯。
这并不是一件太过赏心悦目的事情,这亦足以让大多数为之动容。
但紫眸少女却一动不动,她只是低下了头,看着狼狈的蒙梁,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救她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何事?师娘尽管说。”蒙梁赶忙言道。
“守陵。”紫眸少女的嘴里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眼。
蒙梁的身子在那时微微一怔,随即便没了任何的迟疑,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只要师娘能够救子鱼,徒儿愿意!”
“南荒孤苦,不至大限,便再无踏足中原之日,你可要想得明白。”紫眸少女追问道。
“徒儿想明白了,求师娘救救子鱼。”蒙梁大声言道,然后便在少女的跟前跪了下来,朝着她不断的磕着响头,嘴里念念有词。
“求师娘救救子鱼!”
“求师娘救救子鱼!”
“求师娘救救子鱼!”
......
紫眸少女见他如此,神情愈发的恍惚,若是那人活着见她如此威逼利诱必然免不了又是一顿训斥。他素来如此,自己冥顽不灵,偏执的可怕,可行事却又讲究一个以理服人。
她想着这些,心底微微一痛,终是忍不住伸出了手,按在了男人的头顶。
“不要怪我。”
“你若是真的想她活得好...”
“便守住剑陵吧...”
“因为只有守住了剑陵,才能护佑这方世界。”
“而只有这方世界依然安然无恙...”
“在这个世界或者的她亦才能安然无恙...”





藏锋 第九十九章 吞龙
随着徐寒选择离开天策府,风云诡诞的长安城,暂时的安静了下来。
但这样的风平浪静也只是持续了几日光景,更大的波澜必然展露在诸人的面前。
而掀起波澜的不再是,素来行事狠辣的天策府,而是之前一味龟缩的长夜司。
自从牧王府逆案之后便几乎销声匿迹的公孙明,再次以长夜司贪狼部御使的身份出现在了长安城诸人的视野中。
他保持着之前那一贯斩草除根的狠辣作风,开始大肆清剿之前参与弹劾顾赵二家的皇族宗亲。
于是在百姓心中高高在上的皇亲贵胄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了公孙明的刀戟下,而所用的借口却可笑至极,譬如什么散布谣言,礼乐不敬。这些借口当然瞒不住任何人的眼睛,但公孙明不以为意,他不是找不到好的由头,只是懒得去找。
他已经无所顾忌,显然也不打算将这些皇室宗亲放在眼里,因为他很清楚,下一步要做什么。
长安城中的诸人人人自危,没有任何人跳出来为这些被屠杀皇族宗亲们说上半句话,当然也包括天策府。
至于那位曾经在长安城中飞扬跋扈的天策府府主早已被诸人抛诸脑后。
虽然已经淡出了诸人的视线,但徐寒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便可以逃开这场即将到来的风起云涌。
他很明白,眼前正发生的一切,只是大戏开场前的帷幕。
......
徐寒独自一人坐在桂花斋的包厢中。
那是一个极好的位置,透过窗户他可以真切的看见长安城街道上往来的人群。
百姓们忙忙碌碌,为了腰包里能鼓起的钱包,为了明日醒来之后不会为了一顿饭、一杯酒而感到窘迫。
徐寒看着他们,怔怔的有些出神。
他觉得他们有些可笑,亦有些可怜。
家底殷实如顾赵二家,那富可敌国的财富,位列九卿的权势,到头来却还不是被碾碎在两股庞然大物的博弈间。
而此刻,作为曾经那庞然大物之一的掌权者的徐寒,却也似乎要落到如顾赵二家一般的境地。
天地间,冥冥之中似乎存在一双眼睛,他注视亦把玩着众生。
当你自以为可以超脱凡事,谋夺他人生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也只是某位大能曾经按下的棋子。
上至仙人,下至流民,身在局中,皆是棋子?
吱呀。
徐寒想着这些的时候,包厢的房门却忽的被人推开,一位面容俊朗的中年男子忽的迈步而入。
他并无多言,直直的便走到了徐寒对面的矮榻前坐了下来。
然后男人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这才出声言道:“想不到你会主动找我。”
说这话时,无论是脸上的神情还是话里的语气,都极为轻松,显然男人此刻的心情想来应当是相当不错。
徐寒自然想不通到了这个时候,这男人为何还能如此冷静,但他却也没有去揣摩男人想法的心思。他于那时沉着脸色便开门见山的便问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对吗?”
男人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他便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才饮下了杯中的茶水。
“为什么?”徐寒再次问道,目光却直勾勾的看着男人,瞳孔的深处好似有什么东西燃起。
男人的态度却依然悠哉悠哉,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说道:“你忘了那司空白手中的箴言了吗?帝君弑父...”
男人说着,嘴角微微上扬,眼睛以缓缓眯起来,分明是在笑。
徐寒闻言一愣,而忽的他便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帝君弑父,弑的是当时的大周皇帝,一位有天下龙气加身的皇帝。
若是没有刑天剑,他如何能做到这一点?
想到这里的徐寒看向男人的目光顿时变得惊诧了起来,“你早就认识沧海流前辈?”
“嗯。”男人似乎很享受此刻徐寒的目光,他再次点了点头,眼角的笑意又重了几分。
“所以这些谋划,从那时起就开始了吗?”徐寒的脸色却愈发的阴沉。
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因为若真是如此,从徐寒出身那一刻起,这些阴谋算计便已然落在了他的头上。
那如果他遇见的人与事从一开始便是一个局,那现在的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否定了这一切,那是否连他自己也要一同被否定呢?
徐寒心在那时冷到极致,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就好像一只羔羊,你被人圈养,他们给你吃穿,教你生存,你将人视为父母、兄长、亲人,而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却只是在你膘肥肉美之时,将你分而食之。
或许,这世上不会再有比这个更让人绝望的事情了。
“并非如此。”而就在徐寒想着这些的时候,对面的男人却摇了摇头。
徐寒一愣,抬头看向男人。
“我想明白你并非皇子不是因为他们告诉了我什么,或者参与了这场谋划,准确的说,我和你一样都是他们的棋子,却犹不自知而已。”
“我太了解他们了。”
“他们为了他们的目标,自以为高尚的目标,可以算计任何人,当然这也包括他们自己。”
“这样聪明的他们,怎么可能将真正的皇子与可以杀死这皇子的刑天剑一同送到祝贤的面前?很明显,你只是他们摆在面上的弃子罢了。”男人如此说道。
语气里没有幸灾乐祸的笑意,亦没有感同身受的悲戚。
有的只是平静的陈述,与近乎冰冷的事实。
无论是之前宗正递上的奏折所提到的磅礴龙气与叶红笺偷偷传来的消息都让徐寒隐隐意识到这一点,但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他低着头,于那时沉默了下来。
男人也并没有在这时打破这份沉默,他知道少年需要足够时间去消化这样的真相。
他低头看向窗外。
一如少年一般,他看见了那些忙忙碌碌穿梭于大街小巷的人群。
他嘴角忽的浮出一抹冷笑,然后喃喃自语道。
“说我以顺天之法欲行逆天之事,荒唐可笑。”
“而你们呢?以戮民之法而行救民之事,岂不与我一般...”
“都是庸人啊...”
男人说罢这话,忽的像是失去某些兴致,他看向少年,终于是在那时打破二人之间良久的沉默。
“下一步,你准备如何?”
他的声音,在房门中来回作响 ,却又在片刻之后消失无影。
少年依然低着头,没有回答。
“祝贤可不会等你想明白这些事情,嗯,天策府也不会...你想坐以待毙吗?”男人却也并焦急,而是继续缓缓言道。
徐寒在那时终于抬起了头,他的脸色冷峻,眸子中不含半点的情感波动,他直直的看着男人,沉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要帮你而已。”
“帮我?我凭什么相信你?”徐寒问道。
男人当然明白现在的徐寒无法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他对于少年此刻眸子中的狐疑视而不见,反倒是淡淡的言道:“如你所见,我是将死之人,祝贤不可能会放过,一个死人的话,往往是最值得信任。”
“就像沧海流与夫子那样吗?”徐寒却反问道。
男人听闻此言脸上的神色一滞,沉默了数息之后方才再次言道:“至少听一听我的办法,于你无碍,你觉得呢?”
徐寒这一次没有再回答男人,他只是淡淡的看着男人,而这自然便是最好的回答。
男人见状,脸上再次浮现出笑意。
“其实摆在你面前的不过三条路,这其一投降长夜司,交出你手中的刑天剑,再向他们表明你并非皇子的身份。只是你与祝贤那老狐狸有杀子之仇,况且以他的性格,即使你能够说服他让他相信你不是王子,他也不可能放过这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的差池。”
“这其二嘛那便是再次回到你的天策府...”说到这里的男人顿了顿,在看向徐寒眸子忽的眯了起来。“你听说过双生之法吗?”
现在心头已经乱做一团的徐寒并不喜欢男人这故作高深的姿态,他皱了皱眉头,言道:“没有。”
男人对于徐涵写在脸上的不耐烦,却视若无睹,他继续笑着言道:“那这么说来这噬主之法想来你也没听说过咯?”
“你究竟想说什么?”徐寒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男人却依然我行我素,他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事物,递到了徐寒跟前。
那是一张老旧得已经发黄的书卷。
徐寒将之接过,带着疑惑于眼前展开,然后斑驳的文字与一些奇怪的图案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细细看去,他的瞳孔与那时渐渐放大,骇然、恐惧、甚至惊悚这样的神色便不断涌现在他的眸中。
而对于这些男人似乎早有预料。
他脸上的笑意在那一刻陡然散去,眸子中浮现出一抹犹如恶鬼一般的阴冷。
他死死的看着 眼前的少年,像在看现在的徐寒,又像在看曾经的自己。
“所以,你的第二条路早就被他们堵死!”
“你能走的只有这第三条...”
“吞龙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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