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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楚大哥一人独居于此,又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想着将他一同带上玲珑阁,看下能否给他谋份差事,你觉得如何?”
徐寒听闻此言,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叶红笺的询问。
他依然直直的打量着眼前的二人,目光来来回回,端是看得二人浑身不自在。
就在二人感到有些受不了的时候,徐寒的声音终是在那时响了起来。
“好。”





藏锋 第二十四章 玲珑阁上众生相
这个楚仇离与叶红笺之间必然早已认识。
这一点徐寒很明白。
他虽然并不清楚,为何他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也不明白为何叶红笺执意要带着楚仇离去往玲珑阁。
但无论怎样,叶家上了天策府的战场,那么叶红笺便没有加害于他的可能,至少短时间内她是没有任何理由去这么做的。
至于,他究竟有何目的,徐寒并不关心,他只想着去到玲珑阁,修复自己体内的经脉,炼化自己的妖臂,这才是如今他最重要的事情。
于是一行三人,便启程了。
只是这启程却不是主动为之,他们是被楚仇离口中那位隔壁老婶子拿着扫帚一路打出这兴盛镇的。
那只老母鸡是楚仇离费了好大的力气...偷来的...
兴盛镇坐落于玲珑阁的山门脚下,距离玲珑阁不过五十里的距离。
以三人的脚力不过一日不到的光景便可抵挡,这还是他们有意照顾徐寒尚未痊愈的身体的缘故。
徐寒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按照他之前的设想,童铁心等人应该并无大碍,那些森罗殿的刺客们既然打定主意要嫁祸给大夏朝,那么他们几人必然不会有性命之忧,此刻想来应当已经先他们一步回到了玲珑阁。
只是性命虽然保下,但以森罗殿的做派,他们免不了会吃些苦头。
......
徐寒所料,自然不错。
但童铁心等人遭受的苦头可远远不止来源于那些森罗殿刺客们造成的皮肉之苦。
此刻他们一行六人衣衫褴褛,神情狼狈的跪在玲珑阁的重矩峰的一座阁楼内,低怂着脑袋,好似斗败了的公鸡。
“你说说你们,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能办砸?”一位留着羊角胡干瘦老人,指着六人气急败坏的骂道。
这老者乃是玲珑阁执剑堂的堂主,唤作丁景程。辈分极高,为人又严厉刻薄,后辈弟子中无人不对其畏惧三分,此刻童铁心等人在他的呵斥下,端是没有一人敢发出半句反驳之言。
“叶红笺人呢?”丁景程已经骂了许久,他抿了抿自己的嘴唇,觉得有些干涩,索性便坐回了身后的太师椅上,端起手旁的茶杯一口饮下,然后再次看向众人,责问道。
童铁心等人你望我,我望你,却是没有任何一人敢作这出头鸟回答丁景程的问题。
“说话啊!”可这么大的篓子,岂是他们这般沉默便可以敷衍得了的?丁景程在那时一拍桌子,瞠目吼道,他手上的力道极大,上好的红木桌子在他那一拍之下,生生凹陷出一掌手印。
诸人在那时一个激灵,为首的童铁心微微犹豫,最后还是拱了拱手,说道:“禀师叔,那贼人来得突然,我等毫无防备,一阵乱战之后,虽然将贼人打退,但最后叶师妹和那位徐寒都已不见踪影,我等...”
“叶师妹?那是你能叫的吗?”丁景程闻言,眉头一皱,对于童铁心的称呼颇为不悦。
叶红笺是司空白的钦点弟子,但还未有做过那正儿八经的拜师过场,如今只算得玲珑阁的弟子。但成为司空白的亲传已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情,那时水涨船高的不仅是她的身份,还有辈分。
童铁心等人寻常这么叫一叫,倒也说得过去,可如今他们弄丢了叶红笺,这可是天大的篓子,丁景程自然是越看他们越不顺眼,故而逮到机会便是一阵训斥。
“是...是...”童铁心是有苦说不出,他心底本就对叶红笺有着些小心思,加之他的修为随时可能突破到通幽境,届时被收为亲传弟子,辈分也可与叶红笺平起平坐,自是没有改口的意思。但现在犯了大错,被丁景程抓住了痛脚,又哪来辩驳的勇气。“等我们回过神来,叶师叔她便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是被人掳走,还是侥幸逃脱,为了以防万一,我等只能先赶回山门,向诸位师尊禀报!”
“打退贼人?叶红笺不知所踪?”丁景程闻言发出一声冷哼,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神情狼狈的诸人,端是不信对方既然敢在这玲珑阁脚下动手,就凭童铁心等人便可击退那些贼人?更何况好死不死,偏偏叶红笺还失了踪影。
想到这里,丁景程便是一阵头大。
那可是司空白的徒儿,老头子若是知道自己的弟子在玲珑阁的眼皮子底下丢了,到时候责罚下来,莫说眼前这些小辈,就是他自己恐怕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究竟怎么回事?”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道道身着锦衣大袍的身影在那时从屋外鱼贯而入,其中一位身着紫色大袍中年男子,在那时出言问道。
那男子年纪约莫四十上下,白眉黑发,高鼻宽唇,眉宇之间自带一股威严之气。
见他到来,坐在太师椅上的丁景程一个激灵便站起了身子,赶忙朝着那男子行礼,“见过掌门师兄。”
这男子赫然便是玲珑阁如今的掌教——宁竹芒。
“嗯。”宁竹芒显然没有心思理会丁景程的礼节到位与否,他微微摆手,示意他告知事情的经过,而身后那一排排身着锦衣的身影也都在那时将目光投在了丁景程的身上。
这些人都是如今玲珑阁中的大人物,哪一个拉出去,都足以让大周江湖抖上一抖,此刻聚于这小小的执剑堂,为的却是一个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孩。端是想想,这般情景,都有些不可思议。
当然,丁景程却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感叹这些。
他微微沉吟,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宁竹芒。
听完这些,宁竹芒皱起了眉头,他沉眸看向跪在大厅之中诚惶诚恐的后辈弟子,叹了一口气,言道:“都起来吧。”
童铁心等人闻言如蒙大赦,赶忙站起了身子。
宁竹芒的目光又在他们的身上一阵打量,却见他们身上都或多或少都在这不小的伤势,他终归有些不忍。
“我本以为有那元归龙看住长夜司,祝贤断不可能派出什么像样的杀手,加之玲珑阁最近事物繁忙,故而便将此事交给了你们这些小辈,此事是我失察,你们下去之后,去悬河峰领些玉玑丹服用,好生修养。”
童铁心等人闻言皆是身子一震,本以为自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免不了受到责罚,却不想宁竹芒非但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还赐下丹药,让他们好生修养。这般作为,即使是童铁心这般人物也有些感动,更不提诸如罗印、胡大亮这些心思单纯之辈,当下更是连连朝着宁竹芒拱手,说是千恩万谢端是也不为过。
“我听丁师弟说,那些贼人被你们击退,你们可曾看出对方的来路?”宁竹芒抬手阻止了诸人的恩谢,又问道。
童铁心等人在那时对视一眼,而后罗印与胡大亮二人便跨步上前,递上了一对刀剑。
“这是?”宁竹芒双眸神光一凝,接过那对刀剑,目光顿时阴沉了下来。
而在场诸人亦都是颇有见识之人,当下便有人沉声言道:“是大夏刀和匕剑,偷袭童铁心等人的是大夏朝的人?”
此言一出,执剑堂上的气氛顿时沉默了下来。
刺杀叶红笺之人必然与长夜司有着某种联系,此刻又牵扯到了大夏朝,那莫不是说长夜司已然开始与大夏朝勾结?
若真是如此,无论是对于大周朝廷或是江湖都算得上是一个坏消息。
只是面对这样的推论,宁竹芒却是摇了摇头。
“且不说这中原腹地,大夏朝的刺客是如何无声无息的来到此处的。就是真的到了,他们若是想要刺杀叶红笺,必然会不留活口,又岂会被铁心等人击退?更如何会那么巧的留下刀剑为我们发现,岂不是落人口实?”
宁竹芒倒不亏是玲珑阁的掌教,眼界心思端不是寻常人可比,一语便道破了其中玄机。
“那依掌门师兄所见,此事究竟是因何人而起?”一旁便有人追问道。
宁竹芒闻言却是摇头苦笑,“此事我尚且还未有想得明白,但当务之急却是找到叶红笺,否者等到司空长老从太阴宫回来,知晓叶红笺在我们手中丢掉,到时候...”
很显然,司空白给在场这些大人物们留下的回忆并不太好,在听闻宁竹芒此言之后,在场诸人的脸色皆是变得有些难看。
之后宁竹芒便开始调派起山门中的人手,几乎是准备倾山门之力寻找叶红笺的下落。
而就在诸人各自领命,准备开始行动时。
“丁师叔!丁师叔!”
屋外却忽的响起一阵急促的呼喊,只见一位麻衣少年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那少年年纪不大,想来应该只是入门没多久的弟子,此刻冒失的闯入了执剑堂,却见那些师叔辈的人物齐聚一堂,端是身子一震,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什么事!冒冒失失,成何体统!”叶红笺出了这样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他执剑堂安排不当,宁竹芒虽然没有责罚他的意思,但丁景程的心中却还是觉得有失脸面,如今这弟子忽然闯入,端是让他寻到了发泄口,当下便呵斥道。
那年轻弟子本就有些发愣,如今又被丁景程呵斥,更是乱了方寸,想要退下,又觉有些不妥,一时间在原地手足无措,进退维谷。
“无碍,有何事要报吗?”宁竹芒到底是知晓自己这位师弟素来爱面子,也不戳破,反倒是看向那位弟子,温言细语的问道。
或许是当真受了宁竹芒的安抚,那位弟子微微迟疑之后,方才喘着粗气回道。
“山门外来了三人,其中一人自称是叶红笺。”




藏锋 第二十五章 天下为棋
玲珑阁是大周江湖执牛耳者。
这一点,端是毋庸置疑。
徐寒对于此事也早已有了了解,只是当他在山脚下,看过了那自山顶御风而来,落在他们跟前的一众锦衣大袍之后,他对于这所有大周第一宗门又有了更深切的认识。
而叶红笺之于玲珑阁的分量,自然也可从中一窥一二。
当然,这样的说法或许并不准确,更准确的说,应当是叶红笺背后那位司空白的分量。
不管怎样,在一阵嘘寒问暖之后,叶红笺被迎上了山门,而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徐寒与楚仇离也沾了叶红笺的光,随着她一道去到了玲珑阁上,众人甚至对于二人的身份都未有来得及询问,在他们的眼中便只余下了叶红笺一人。
而与此同时,在远离玲珑阁的北方。
位于夏、周、陈三国交界之处。
有座孤峰。
峰高二千七百丈,这高度虽算不得如何超凡卓绝,但孤峰之险,却是这方天地少有。
故而此峰得名——牙奇。
牙奇峰上,坐落着一处巨大的学宫。
学宫造型古朴大气,不知已有多少年岁,似乎自有记载起,这座学宫便已然存在。
宫中有两殿四府八房,分别取意两仪四象八卦。
位置摆放玄妙,暗合某种天地玄机,外人看不出门道,置身其中却能感其不凡,端是应了那句禅语,妙不可言。
这处学宫,唤为太阴宫。
乃是整个天下学识梦寐以求的地方。
此时,二殿之一太玄殿中,二位老者正在对弈。
殿中点着檀香,香味奇特,淡中带着甘甜,只是嗅上一下,便能让疲劳之人,顷刻清醒无比。
而大殿四周却是满满当当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色古籍,每一本放在江湖之上,都足以引起一场腥风血雨,但此刻却犹如杂物一般被堆放在一起。
对弈中的二位老者,一人身着灰色紧衣,剑眉星目,面色冷峻肃然,一头白发一丝不苟的梳理齐整,于头顶以木簪窜起,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紧绷的身子中却似乎蕴含着足以开山断石的威能。此刻他正襟危坐,手持白子迟迟未肯下子。
而他的对面,那位老者却身着一身宽大白袍,白发散乱的披散在肩头,无论是伸出的手还是此刻半眯着眼睛的脸上都爬满了犹如毒蛇一般的沟壑,让他整个看上去好似一株生长了数百年的老树,皱巴巴的难看至极,似乎稍有不慎便会一头栽倒在地,便再也醒不过来。
“司空长老已经想了一炷香的时间了,还不肯落子吗?”那白袍老者笑眯眯的问道,声线沙哑无比,像极了林间腐败的枯枝被人折断时发出的声响。
那灰衣老者闻言微微一笑,手中的白子却依然未有落下。
“真人屠龙之势已成,此子落于不落,当真有何区别吗?”
白袍老者闻言,他佝偻着身子,低下脑袋,目光在那棋盘之上一阵游离。
却见此刻棋盘中,白子连成一片,做了大龙,却又觅不道出路,被那黑子层层围剿,俨然已入死局。
“这人,自出生那刻起,便注定要死。难道知道要死,就不活了吗?可还不是为了能等死,而拼得你死我活。”白袍老者幽幽叹了一口气,似在说人,又似在说棋。
听闻此言,那灰衣老者的眸中一道寒芒闪过,他收回了落在棋盘上的目光转而看向白袍老者,似是而非的问道。“真人所言极是,那请问真人,在下这子究竟该不该落呢?”
“落,怎能不落。老夫已经足足六十载未有下过一盘像样的棋了,这大龙未屠,司空长老就想要弃子了吗?”老人想也不想的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声线之中似乎还有些急切,似乎是在催促灰衣老者。
“可是在下有一事不解,此惑不除,此子终归难以落下。”但灰衣老者对于他的催促却是犹若未闻,他轻飘飘的回应道,眸子中似有某种灼热的事物燃起。
“何事?”白袍老者对上了他灼热的目光,眸中的风景却好似一潭枯井,水波不惊。
“真人说凡人知死求生,又要在下在败局落子,本就是无意之举,何苦为之?”
“死期未至,何以言苦?尘埃未定,又何以言败?”白袍老者面对灰衣老者的质问,侃侃而谈,沙哑的声线竟是带着一股奇异的韵味。
“是吗?”灰衣老者反问道,他眸子灼热之色越烧越旺。“那真人之前下的那一局呢?是胜是败?”
“未跨出那一步,胜过再多,终究难免一败。”老人淡淡的说道。
那一刻,灰衣老者眸中的火光忽的被浇灭,他的身子一颤,周身的气机似乎都在那一刻弱了几分。
“真人之资,冠绝古今,未曾想也会败上一局。”灰衣老者深深的叹了一气,大有兔死狐悲之感。
“天下之事,无非胜败,无非生死,有胜便有败,有生便有死,这是定数,司空长老端不会这都看不通透吧?”但白衣老者的脸上却是寻不到半点的失落之色,反倒是极为洒脱的劝慰道。
“可真人还是未有教我,既然明知会败,为何在下还要落子?”白袍老者的话,让那灰衣老者身子一震,他似有所悟,再次抬眸看向对方,追问道。
“司空长老说笑了,这天下棋手,执着胜败者多不得其法,唯有享其过程,着意对弈者,方可为国手。老夫是败了,但老夫下过那一场,亦走过这一遭,这便够了,至于胜败早已无碍,司空长老又何苦执着?”
此言一落,那灰衣老者执子之手猛地一颤,如受重创一般顿了良久,当他再次抬起头,他那浑浊的目光之中再次有了灼热之物燃起。
“谢过先生教导。”他诚恳的说道,真人的称呼已然唤作了先生。
放眼天下,能让灰衣老者如此心悦诚服之人端是再也寻不出第二个。
那时,灰衣老者不再迟疑,手中的白子终是朝着那棋盘之中某一处落下。
而随着那一只落下,棋盘上的风云再次变得诡诞了起来。
白子大龙与外边活子连成了一片,竟有了反攻黑子之象。
“先生既败,司空白却愿随先生之志,再求一战,还请先生教我。”
灰衣老者在那时拱手说道。
而白袍老者却是看着那局势扭转的期盼抚须长笑,口中轻叹道:“好棋,好棋。”
那时诺大太玄宫中二人对视一笑,檀香氤氲。
他们人虽在这棋中,心却早已去了天下。
时年泰元十七年九月。
玲珑阁太上长老登临太阴宫。
坐镇太阴宫六百载的无上真人以命求卦。
算得一纸箴言,交于司空白。
卦上所言。
大帝弑父,有违天道。
有剑刑天,大逆而凶。
执此剑,子可杀父,臣可弑君。
......




藏锋 第二十六章 楚仇离的身份
一阵阵仗极大的慰问仪式之后,徐寒等人终是在这玲珑阁住了下来。
或许是考虑到叶红笺方才经受大变,恐她惊魂未定的缘故,宁竹芒等只是大概询问了一些事情的经过,对于其中的细节并未有多问。
譬如那杀手头目被一道从天而降的天雷劈死这样荒诞的说法, 诸人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当场并无人提出质疑。反倒是在叶红笺说出徐寒是她的未婚夫时,引起了一阵哗然,但终归在宁竹芒的指使下,无论诸人有再多疑问,都在那时选择了沉默。
他们三人被安排在了重矩峰的山腰处的一处小院住下,叶红笺是司空白的弟子,徐寒是她的未婚夫,而那位楚仇离则被说成是徐寒的家奴,以她叶红笺的身份想要留下这二人,即使是宁竹芒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索性便遂了她的愿。
那院落唤作小轩窗,不大,但却极为精致,可厢房只有两间。
这倒不是玲珑阁吝啬,毕竟是大宗门终归得有些规矩,寻常的弟子能有一个单间独住便是了不得的事情,而给叶红笺批下了一个小院,这一点便足以看出叶红笺的身份何其尊贵。
或者在他们的心底,想的是既然徐寒是那叶红笺的未婚夫,二人住上一间,那楚仇离再独住一间,很是合适。
只是可惜徐寒他到底没有这等艳福,他方才想要去到叶红笺的房内与她说些什么,对方便扔出了一道枕头与棉被,将他驱赶到了另一间房内。
这一日,从上山门再到那一系列的嘘寒问暖,却是让徐寒有些疲惫,他也没有争辩的意思,抱着自己的被褥,便推开了院落另一侧的房门。
那里,楚仇离早已裹着被子睡得死死的,若不是鼾声震天,徐寒大抵会以为对方已经昏死了过去。
徐寒摇了摇头,想着自己以后便得与这个浑身酒气的糙汉子住在一起,顿时便有些头大,但好在他也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倒也没觉多大的不适。索性便铺好了自己的位置,在那楚仇离的身侧睡下。
......
二日清晨,徐寒起身之时,叶红笺已经被玲珑阁的大人物们唤去。
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头尾终归得交代清楚,徐寒对此早有所料,一些细节也和叶红笺对过,就是他们再怀疑那杀手究竟是因何而死,只要他们一口咬定是被那天雷所劈,想来对方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你醒啦!来,尝尝我炖的鸡汤。”徐寒想着这些便推开房门,但入目的却是楚仇离那一张满是胡须又堆满笑意的脸。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徐寒对于这个初到长安便偷了自己钱袋的酒鬼,感官欠佳,但对方却似乎对于自己的伤势极为关心,这才辰时,便已送上了热乎乎的鸡汤,想来应当是早早便起了身子。
只是被一个这般模样的中年大叔关心,到底让徐寒心中有些怪异,他想着若是眼前这张毛糙到了极致的脸唤作叶红笺那一张绝世容颜,那便是极好的。
但他还是伸手接过了鸡汤,朝着楚仇离道了一声感谢,随即便端着鸡汤坐到了院中的石凳旁。
他轻抿了一口感觉味道不错,那不知在那里野了一晚的玄儿或许也是嗅到了这香味,几个闪身跳到了石桌上,急切的朝着徐寒“喵喵喵”的叫个不听。
“就你嘴馋。”徐寒白了它一眼,但还是从碗里舀出一勺递到了黑猫的跟前,黑猫当下便低着脑袋伸出舌头在那勺子中舔个不停,喉咙里更是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
徐寒乐呵呵的看着黑猫,一路走来,这小家伙陪着他吃过不少的苦,徐寒在心底早已将它当做朋友,它喜欢的东西,徐寒力所能及必然满足。
况且他体内的情况并没有多糟糕,只要稍加时日便可恢复,这鸡汤喝与不喝,对于徐寒来说却是算不得什么问题。
他在那时抚摸着玄儿背上油亮的毛发,目光却看向远处那两座雄伟的山峰。
玲珑阁位于青州、冀州以及梁州三洲的交接一座唤为腾云山的大山之上。
此山有三座主峰,分别唤为大寰、重矩、悬河。分别对应文法、武道、以及药道。
徐寒此刻所处的便是三峰之一的重矩峰山腰,而他此行的目的,那些可以炼化他妖臂的珍惜药材便位于远处的那座悬河峰上。
只是这玲珑阁虽然是到了,但想要取得那几味珍稀药材依然困难重重。
偷?他没那本事。
抢?他没那实力。
换?他更是身无长物。
这样想着,徐寒脑仁有些发疼。
“来来来,还有清蒸鱼,白醋鸭。”这时,院落内又响起了楚仇离粗犷的声线,只见他一个身高七尺的壮汉好似那妇人一般端着两盘香味四溢的菜肴便走了出来,殷切的递到了徐寒的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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