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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
“快!快!悬河峰上的弟子呢?”
徐寒与宋月明方才走到那演武场前,便听见一阵急促的高呼,而眼前的人群亦是乱作一团,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徐寒与宋月明对视一眼,皆是赶忙快步向前。
待到他们来到那演武场边上了,挤入人群,却见一位青衫弟子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胸口处是一抹触目惊心的殷红,而鲜血更是不住的顺着那伤口涌出,转眼便将他周身的地面染了个猩红。
“这...”宋月明见状亦是脸色微变,山门大比刀剑相向,有人受伤乃是常事,但毕竟是同门,怎能下此死手?他不禁转头望向擂台之上却见一位男子此刻亦是脸色惨白,身子微微颤抖,手中所持之剑正在不住的向下淌着鲜血。
徐寒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从周围诸人的议论声中大抵知晓,这二人皆是内门弟子,似乎因为某位女弟子争风吃醋,比斗时失了轻重,方才落了这般景象。
“让让!”这时人群外响起了一道急切的女声,只见一位肩上挂着一道药盒的青衫女子排众而出,快步的来到了那到底男子的身前。
她麻利的扯开了男子身前的衣衫,又取出怀中的水囊,清洗着男子的伤口,然后又从药盒中拿出一些药粉洒在男子的伤口处试图止住他不断溢出的鲜血。
刀剑无眼,这每次重矩峰的山门大比,为防万一都会让一些悬河峰的弟子驻守于此。
而有道是无巧不成书,今日驻守于此的内门弟子赫然便是徐寒认识的那位秦可卿......
此刻她的脸色难看,额头上更是不住的冒着汗迹。
在悬河峰上的修行医道已经五年多,秦可卿的修为已经到了丹阳境,当然医道不同于武道,修为的高低虽然可以影响到炼药、施医时的效果,但却并非衡量医道高下的唯一标准。
秦可卿的修为在悬河峰的内门弟子中还算得中等,而医道的水平也是不上不下,因此悬河峰上此刻在举行的炼药之比与她这样的弟子其实并无甚关系,她也才会被委派到重矩峰上。
只是她虽然修行刻苦,但眼前这男子所受的伤口却着实太深了一些,按照书中所记载,对于这类伤口应清洗伤口,以内力封上受伤者伤口附近几个窍穴,再敷以树蛙粉,止住流血。
秦可卿极为严格的按照书中记载的方法施以了以上的步骤,虽然确实有效的阻止了伤口的渗血,但不知为何那男子的脸色却并没有因此而好转,而是变得愈发的惨白,甚至就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昏死过去。
秦可卿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她额头上的汗迹愈发的浓密,嘴唇更是因为心头的紧张而失了血色。她想要找到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但无论她如何回忆师尊们的教导,又或是自己看过的记载,都并未有找到自己的做法究竟有何问题。
男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而秦可卿却是手足无措。
她胡乱的翻找这自己的药盒,想要寻出一些可以让男子状态好转的药物,但却又不敢乱用,端是一时间乱了方寸。
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的排众而出走了过来。
“解开天池、天溪、食窦、乳中、鹰窗五穴。”那人影直直的蹲在了秦可卿的身侧,还不待秦可卿反应过来,来者的声音便在那时响了起来。
秦可卿一愣,转头看去入目的却是一张她极为熟悉的侧脸。
那时昨日她奉命送药时见过的那少年,也是那位传闻中小师叔的未来的夫君。对于他的忽然出现秦可卿又是一愣,但对方似乎并未有察觉到她的诧异,只见他沉眸看着受伤的男子,脸上的神情极为专注。而那双眸子,那专注的神色,不知为何,却给了秦可卿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心脏乃是人体的中心,周身气机都需从此处经过,你封住了他这几处心脉,虽然止住了血,但却也封住了他的气机血液流动,实乃舍本逐末。”徐寒沉声说道。
秦可卿这时方才醒悟过来,人命关天,她不敢迟疑,赶忙解开了男子身上那几处窍穴。
男子苍白的脸色当下便红润了几分,呼吸也趋于平稳,但胸口处方才止住的血迹又再次涌出,而他的伤口极深,端不是一些止血药剂便可止住的,因此流出的鲜血并没有缓和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此刻他的状况依然不容乐观。
“你且封住他灵墟、神封、步廊、期门、乳根、日月、不容......这十五道穴【门】。”徐寒又在那时连连报出了十五道窍穴的名讳。
乱了方才的秦可卿在那时犹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赶忙依照徐寒之言封住了他所言的这些窍穴。
而随着这些窍穴被封住,那男子伤口处的渗血明显缓和了一些,叶红笺这才回忆起方才所封的窍穴乃是距离心脏稍远,但又与心脏有着诸多联系的一些穴位。即使她已经努力背下了这些内容,但一时间也很难如此精确的找到这些穴位,心中对于徐寒的惊诧不由得又重了一分。
只是虽然暂时缓解了男子流血的速度,但却并未有完全止住,还不待秦可卿发问,徐寒的身子便在那时站了起来。
他环视周围一圈,周遭的弟子们也都被徐寒这忽然出手这一招唬住,纷纷下意识都看向徐寒。
“宋兄,可能接你佩剑一用。”最后徐寒的目光落在了场上他唯一的熟人宋月明的身上,然后出言问道。
宋月明见徐寒之前所为虽然有些不解,但却也知道他是为了救人,故而毫不迟疑的一笑。
“请!”说着,他便将佩剑抛了出去。
徐寒接过了剑,手中一阵剑锋出鞘。
“烦请诸位在周围捡些木材回来,人命关天,刻不容缓,还请速去。”徐寒在那时说道。
此言一出,周遭的诸人一愣,端是不敢迟疑纷纷便要去到周遭的林中寻那些徐寒所需的木材。
“哪得要多久,烧红薯的,我来。”却在这时人群中响起一阵娇呼,然后一道小巧的身影便轻轻跃到了徐寒的跟前。
却是昨日徐寒在那木亭中遇见的女孩,她今日穿着一身白色长裙,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徐寒。
“子鱼师姐?”当下,人群里便有人认出了这女孩,发出一阵惊呼。
徐寒一愣,心底也是微微一惊,子鱼?方子鱼?便是那重矩峰中的二师姐方子鱼?
他之前倒是有想过这女孩来历不凡,却是未有料到竟然是那重矩峰中大名鼎鼎的方子鱼,更为有料想,这方子鱼的年纪竟是这般年轻。
“喵。”还不待徐寒作何回应,倒是他肩上玄儿对于这个怪力少女颇有阴影,顿时发出一阵警惕的嘶叫,身子下意识的朝后退了退。
“呐,不就是生火吗?哪用如此麻烦。”少女的手在那时伸出,一道熊熊的火焰便在那一刻自她的手心燃起。
这是...
徐寒心头一惊,知道这时修为达到通幽境后,真气化为真元,外放之后而产生的异状。
虽然心底对于这方子鱼年纪轻轻便有这等修为是诧异到了极致,可是徐寒当下还是收敛起了心神,将手中的剑在那时伸出,放到了那方子鱼手中所燃起的火焰之上。
数十息之后,在诸人诧异的注视下,那雪白的剑身被烧至绯红,徐寒朝着方子鱼点了点头,少女会意一笑,收起了手中的火焰,然后笑嘻嘻的说道:“呐,我帮了你,记得下次帮我烧红薯哦。”
“师姐但有所需,徐某定无所辞。”徐寒颔首言道,然后转过了身子,在诸人诧异的注视下,将那烧得绯红的剑身猛地朝着男子的伤口处按去。
“啊!!!”
随即一阵杀猪般的惨叫自那男子的嘴里响起。
......
数息之后,男子因为剧烈的疼痛昏死了过去,秦可卿也从徐寒这忽然的举动中回过了神来,她有些愤怒的看向徐寒质问道:“你在做什么?你看...”
她的话还未说完,徐寒便收回了手中的剑,然后朝着她伸出了说说道:“十灰散。”
秦可卿一愣,侧头看去却见那男子虽然昏迷,但胸口处的出血却明显又再次缓和了几分,当下她不解之余,对于徐寒的一番行为更是惊诧到了极致。但她却不好多问,只能是听从他所言取出了药盒中的十灰散递到了徐寒手中。
“十灰散的药性比起树蛙粉虽然弱上一些,但胜在毒性也要弱上几分。他如今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用十灰散更有助于他后期的修养。”徐寒却好似未有看见秦可卿脸上的不解一般,自顾自的说道,然后将那十灰散均匀的洒在了男子的伤口处,而男子那方才还不断溢血的伤口竟然就在徐寒这一番的作为之后,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而自始至终徐寒都未有看见在那人群之后,一位身着紫衣的男子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徐寒,眸子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彩。





藏锋 第三十九章 深夜来客
约莫一刻钟之后,从悬河峰赶来的弟子来到了演武场,他们先与秦可卿询问了一番情况,再得知此事是徐寒所为时自然是一阵感谢,而后便带着那男子去到悬河峰上接受更好的治疗。秦可卿也朝着徐寒道了一声,虽然看样子她似乎还有许多话要说,但最后却碍于师兄弟的催促,不得不离去。
此间事了,周围的重矩峰弟子们看向徐寒的眼神都变得有了几分怪异,毕竟再此之前关于徐寒的传闻大抵都是在诉说这位公子哥是如何的不学无术以及品行低劣。此刻这样一个人物却出手救了他们的同门,端是让这些早已在心中将徐寒定了性的少年们心头五味陈杂。
徐寒却是没有心思去关心旁人的心思,他先是将手中的剑还给了宋月明,然后再次转头朝着方子鱼道谢。
“无碍无碍,记得下次帮我烤红薯哦。”方子鱼却是笑着摆了摆手。
徐寒对此自然是满口答应。
而重矩峰出了这样的乱子,今日的山门大比恐怕也得暂时取消,徐寒与宋月明没了比斗可看,便一同踏上了回去的路。
......
“徐兄方才所言,那位师妹封住的窍穴乃是近于心脉,不利于伤者气机与血液流转,而你所指出的窍穴却是即可减缓他的伤势,亦不会阻碍他的气机流转。可是为何最后还要用我的佩剑烫灼那人的伤口,生生将他烫晕了过去?”一路上宋月明没个停感叹徐寒方才出手是如何的厉害,又如何的神奇,更是不住的询问徐寒那么做的缘由,徐寒自然是一一解答,但唯独这一点宋月明甚是不解。
“这算不得什么厉害事。”徐寒闻言一笑,随口说道:“行走江湖,难免遇到些打斗,可外面不比玲珑阁中随时有一整个悬河峰的医师为人治疗,因此很多时候只能靠自己,用火烧红的铁器烫灼伤口,可以快速的让血液凝结,宋兄不用觉得奇怪,但凡行走江湖有些经验之人都懂这个道理。”
“这样啊。”宋月明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一副闻所未闻的惊诧状。
“那这么说来徐兄之前可算是江湖老手?不然怎能知道这样的事情,我观徐兄方才...”这些话无疑让宋月明这个一心想着要行走江湖的少年人眼前一亮,一连串问题犹如暴风骤雨一般朝着徐寒问来,端是让徐寒头疼不已,但也不好就冷落宋月明,因此只能是一一解答。
......
终于,在天色暗下之前,徐寒回到了小轩窗,只是那位宋月明还一脸的意犹未尽,大有要与徐寒彻夜长谈的架势,徐寒却是有些怕他,连忙说着今日劳累想要好生歇息这才摆脱了这个话唠。
推开小轩窗的院门,叶红笺的房间依然黑着,她要在重矩峰上闭关,冲击三元境,想来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而他与楚仇离所居住的房中却亮着灯火,里面似乎有人影闪动。
徐寒一愣,此时方才酉时,以楚仇离的话来说,月黑风高窃珠夜,不赚个盆满钵满岂能还?
这个时候回来,不太像他楚神偷的性子。
“楚大哥?”徐寒试探性的朝着那房门方向唤了一声,屋中人影却是并未回应。
徐寒心头一跳,赶忙将肩上的黑猫放下,小心翼翼的朝着那房门走去。
“楚大哥?”他来到门前,又唤了一声,屋内之人却依然没有回应。
徐寒心头一横,恐是来者不善,当下也不迟疑,一脚便踢开了房门,喝到:“谁人装神弄鬼?”
他周身的肌肉在那一刻绷紧,只要有所异变,他便会在第一时间发难。
只是待他看清房中之人的模样时,他的身子却是一震。
那人背对着他,看不清容貌,但从看来身形应当是一位男子,头上的乌丝之中夹带着的些许白雪,想来年纪应当不小,而最让徐寒诧异的是,那男子身着的那一声紫色长袍——那是玲珑阁中,师叔辈的人物才能穿戴的衣物。
徐寒如何想得明白,这样一个人物为何会出现在他的房间之中。
“阁下是?”徐寒心中有所疑问,当下便沉声问道。
“妖气。”那人却并未回头,也并未回答徐寒的问题,而是从嘴里淡淡的吐出了这样两个字眼。
那二字入耳,徐寒心头一震,缠着白色布条的右手在那一刻猛地被他握紧,眸中更是泛起一阵杀机。
“《修罗诀》练出的金刚境,想要杀我?是不是还得再想一想?”那人虽未回头,但徐寒的一举一动却似乎瞒不过他的眼睛,就在徐寒心头泛出杀机那一刹那,那人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房间内昏暗的烛火摇曳,那背对着徐寒的紫色身影宛如一尊泰山压在徐寒的心头,让他不能喘息。
玲珑阁师叔辈的人物,配上那紫色长袍,修为至少也是天狩境,这样的人物,想杀徐寒不过动动指头那般简单,正如他所言,徐寒却是得再想想。
徐寒沉着眉头盯着那身影望了半晌,最后忽的像是想明白了些什么,他握着的拳头忽的松了下来。
“阁下想要什么?或者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这来者既然闻出了他体内的妖气,那么或许已然猜到了他的根底,若是想要杀他杀了便是,何须如此故弄玄虚,那么既然不想杀,那他就一定想要从徐寒这里得到些什么。
无论那是什么,在他没有得到之前,徐寒断定对方不会动手,因此他反而在想通这些之后,冷静了下来。
叮。
这时一声轻响忽的荡开,一道寒芒自那身影的身上飞出,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徐寒。
徐寒心头一惊,便要抬手抵御,但那寒芒的速度着实太快了一些,他方才升起这样的念头,手还未做出回应,那事物便猛地刺入他的胸口。
那是一枚银针。
细小、锋利,尾部连接着一根银线,若不细看,端是难以察觉到它的存在。
那银针入体,徐寒发出一声闷哼,一道道真元顺着那银针涌入了徐寒的体内,徐寒的身子便在那时生生的僵住,竟是动弹不得。
“嗯,让我看看。”那身影又一次说道。
“森罗殿的《修罗诀》、南荒剑陵的大衍剑种、嗯?还有天策府子的药力残余。”
“有趣...有趣...”
那人的语气宛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颇有些兴奋,但徐寒的心思却在那一刻沉到了谷底。
这些都是他的秘密,甚至每一个都足以给他招来杀身之祸,却因为一根银针,便被这来者看出了根底,徐寒不由生出一股赤身裸体暴露在风雪下的感觉,那是一种几乎从头到尾,贯彻了他全身的寒意。
“约莫一年多前,龙从云带人追杀沧海流,却不想遭到了森罗殿的刺杀,随行弟子除了跟着龙从云的几位,其余尽数毙命,唯独秦可卿那孩子被一位森罗殿的修罗所救。”
“那修罗的年纪应当与你相仿,而后沧海流的身边便多了一个与你一般的少年。”
“再然后,沧海流最后一次出现大渊山附近,而那个时间也刚刚是天策府夫子失踪的时间,直到现在那夫子还是不知所踪。倒是你一个不知道来路的小子,却一跃成为了叶承台的女婿,你说...这事巧不巧?”
那人慢悠悠的说道,声线轻盈,就好似一位父亲在给自家的孩童讲述着一个哄他入睡的故事。
但徐寒的身子却在那时开始了颤抖,他的一切在这个男人的推断下竟是如此清晰,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被他看了个透彻。
这并非一个愉快的体验,尤其是本身就带着各种秘密的徐寒来说。
“阁下深夜来此,不会就是为了给徐某讲上这样一个无稽的故事吧?”但无论心底对于这个来者如何的恐惧,但表面上徐寒却表现得足够的镇静。他沉声问道,而暗地里却是已经做好了解封右臂,与那人拼个鱼死网破的准备。
在面对那位森罗殿的修罗使时,即使情况极为危机,徐寒自始至终也没有解封这妖臂的打算,因为他很清楚一旦解封了妖臂,那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只有死路一条。而那修罗使虽然强大,但还远未到生机断绝的地步。
徐寒不想死,所以他舍命一搏。
而眼前这个男子,无论是修为还是算计显然都远超出了那位修罗使,徐寒并不认为对方若是想要杀他,他能有半分的胜算。
这样看来,无论徐寒如何的不想死,但摆在他面前也只剩下了死路一条。
那就不要让想让他的死的人,过得太过舒坦吧。
徐寒这样想着心底便有了决意。
“自然不是。”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徐寒的心头一沉,右臂之上依然开始妖气涌动,显然已经做好了搏命的准备。
那人的身子随着此言落下,缓缓转了过来,入目的却是一张徐寒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脸。
宁竹芒!
那位玲珑阁的掌教大人——悬河峰宁竹芒!
“我想要收你入我门下。”
而他的声音也在那时升起,响彻在这昏暗狭小的房间中。




藏锋 第四十章 宁竹芒的筹码
已经做好搏命准备的徐寒,在听闻宁竹芒此言之后,竟是生生的愣在了当场。
“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的追问道,宁竹芒的话,他当然听得很清楚。可他却不敢相信,宁竹芒会真的说出这样的话。
这是一件很没有道理的事情。
天策府虽然如今有了与玲珑阁联手的意思。但天策府是天策府,老夫子是老夫子,甚至在来之前那夫子还不止一次的强调过让徐寒万万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想来除开天策府这层身份,那位夫子恐怕与玲珑阁的某些人还有些私怨。更莫提沧海流这个大周天下都想要杀之后快的恶人,徐寒端是想不明白,既然已经将他的身份猜得八九不离十,为何还要提出这样的要求。又或者,这位掌教大人另有算计。
想到这里徐寒的心情并没有半分的好转,反而愈发的阴沉了下来。
“很奇怪吗?你是红笺那孩子未来的夫君,虽然经脉寸断,但我观你今日救人之时,对于医道的了解似乎远胜于常人,收你入我悬河峰有何不妥?”说到这里,这位白眉的中年男子忽的一笑,又言道:“还是说你怕比红笺低了辈分?无碍,你可做我玲珑阁客卿之位,并无辈分区别,唔...我想想,每月可供你调用的凝元丹便有足足二百之数。”
宁竹芒似乎吃定了徐寒,他在那时眯起了眼睛,嘴角勾勒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无疑,宁竹芒抓住了徐寒的痛脚,他太需要凝元丹了,同时,一旦进入了悬河峰,他便有机会取得那几味用于炼化他右臂的药材,这二者对于徐寒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条件呢?你想要什么?”徐寒沉眸问道,他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白来的馅饼,人有所求,方有所给。他素来奉行这样一个道理。
看着眼前这个才十七八的岁少年人,却是一脸饱经沧桑之人才有的沉着冷静,宁竹芒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少年老成,有时候也并非好事。”
“若说我一定想要什么的话...”
“一个承诺。”宁竹芒的手忽的伸出,竖于胸前,食指伸直,其余四指弯曲。
“承诺?什么承诺?”徐寒一愣,却是想不到他能给出一个什么承诺,抵得过这玲珑阁师叔的位置。
“无论未来如何,你且记得今日玲珑阁与你的恩情,他日再见,保我玲珑阁一丝传承,足矣。”
宁竹芒浅笑着言道。
“我?保玲珑阁传承?”徐寒一愣,且不说如今的玲珑阁如日中天,号令整个大周江湖。就是真的有那大厦将倾的一天,他徐寒何德何能能保下这玲珑阁的传承?
宁竹芒倒是看出了徐寒的疑惑,他又是一笑,言道:“世上的路千万条,有的是康庄大道,有的却是万丈深渊,你勿需自扰,只当我给这千年传承的玲珑阁多找了一条路便可。”
言罢,宁竹芒的身子便在那时缓缓隐去,瞬息消失在这房间中。
“若是你想得明白,明日便来我悬河峰上吧。”
只是他的声音却也在那时传来,响彻在徐寒的耳畔。
......
这一晚,徐寒睡得并不好。
宁竹芒的忽然到访完全打乱了徐寒的计划。
但他开出的价码也是徐寒完全没有半分拒绝的能力,他太需要时间了,如果说经脉的资料可以徐徐图之,那么妖臂的炼化却是刻不容缓。
徐寒想着这些,整夜辗转难眠。
......
第二日,徐寒炼化完今日的三十枚凝元丹后,便独自一人出了小轩窗,朝着悬河峰走去。
玲珑阁的山门大比还在进行,重矩峰是武道,比的是武功强弱,大寰峰是文法,比的是吟诗作对,谋略算计。而悬河峰是医道,比的自然便是丹药造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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