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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走入悬河峰时,徐寒便感受到了与重矩峰截然不同的气息。
重矩峰上兵戈声不绝,所言所论也皆是这杀伐之道,而悬河峰却要温和得多,不见利器,人人白衣,面相也和善得多。相传那位玲珑阁的开山祖师爷便是这医道大圣,曾立下门规,但凡悬河峰弟子,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杀生。
万不得已,这词徐寒觉得用得甚妙。
只是这人在江湖,哪里都是万不得已,这规矩,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徐寒终于到了济世府前。
他的穿着怪异,一看便不是悬河峰上的弟子,一路上免不了受人指指点点,不过好在昨日之事他也算是在这悬河峰上出了名,有那么些人认出了徐寒,那叶小师叔未来夫君的招牌摆在那里,到底是无人敢拦他。
待到那护卫通报一声,徐寒便在诸多旁人的指指点点下,大摇大摆的走入了济世府。
而府门的大殿中,那位白眉的掌教大人早已恭候多时。
“想好了吗?”见徐寒入门,高坐于台上的宁竹芒便笑着问道。
“三百。”徐寒站在那大殿之中,看着那风姿卓绝,大有仙人道骨模样的宁竹芒,沉声言道。“每月,我要三百凝元丹。”
“嗯?”宁竹芒一顿,却是未有想到徐寒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很快他便点了点头,玲珑阁家大业大,三百两百于他们并无多大的区别。
“此外,我还要三味药材。”徐寒得了应允,脸上的神色却依然凝重,没有半分讨价还价得逞之后的欣喜。
“嗯?但说无妨。”宁竹芒言道。
“楼云草、北芒花、凝香果。”
宁竹芒作为悬河峰出身的弟子,对于药道的精通程度自然是世间罕有,而徐寒所言的这三种药材,大周之中唯有玲珑阁悬河峰上尚有存于,皆是珍惜无比。这三位药材除了磅礴的药力之外,皆有一个通性,便是药力阳刚,有镇压邪祟之功效。
宁竹芒双眸中的神光在那时一凝,看向徐寒的眼神顿时变得饶有兴趣起来。
“这三味药材皆乃稀世之物,我愿意给,门中其他长老执事也决计不会同意,你若是非取不可...”宁竹芒说到这里,有意的顿了顿,眸中的目光却是再一次的落到了徐寒身上。
徐寒自然知道对方再给自己下套,但他却着实太需要这三味药材帮助他炼化右臂,因此,他的双眸一沉,言道:“我非取不可,你想要何物,尽管说来!”
“很简单,回答我一个问题。”宁竹芒言道,他眸中的光芒在那一刻蓦然变得深邃了起来。“沧海流去了大渊山,从此便没了踪迹,那他究竟...”
“死了。”还不待宁竹芒问完这话,徐寒便将这天下诸人都想搞明白的事情脱口而出。
“死了?”宁竹芒一愣,虽然这个猜测他早已在心中推演过无数遍,但在得知沧海流死讯那一刹那,宁竹芒的心头还是忍不住一跳。
“那...那把剑?”宁竹芒又问道,他的目光在那时顺着徐寒的身子望向了他的背后,那里有一把被白布包裹着的长剑,看不清模样,但从隐约的轮廓上可以看出,他与寻常剑器有些不一样。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徐寒眯着眼睛说道。
那位掌教大人又是一愣,自他坐上这玲珑阁掌教位置那一刻起,天下还敢这般与他讨价还价的人已经不多了,尤其是对于一个后辈来说。
但他却也不恼,只是在那时飒然一笑,说道:“你所取的三味药材,珍惜无比,那么必然是想要炼化某种丹药,以你的修为想要做到这一点,就是能行恐怕也得花费不少的气力,甚至还有失败的风险。不过我既然答应给了你,索性好人做到底,你再允我一事,我帮帮你将这丹药炼成,如何?”宁竹芒的脸上在那时再次浮现出盈盈的笑意。
徐寒并不喜欢他这般模样,就好似他的心思已然被宁竹芒看得透彻无比,这样的感觉端是让人不喜。
他摸不准,这位掌教大人究竟有何图谋。
当年那些大周的江湖人士,打着除魔卫道的幌子追杀沧海流,其根本便是为了徐寒背上这把剑。而宁竹芒显然对于这把剑也有足够的兴趣,那为什么他还不出手抢夺?以他的修为想要做到这一点,徐寒并不认为会是什么难事。
徐寒打心眼里讨厌宁竹芒这样的人。
你永远不知道他想要什么,那你便没有办法揣摩他的心思。这样的人,若是作为敌人,往往是最可怕的。
“何事?”但徐寒还是在那之后问道。
因为却如宁竹芒之言,那三位药材极为珍贵,药力也极为强大,徐寒得了这几味药材,想要将之炼化成自己所需的丹药确实要废上许多气力,甚至有可能废掉这些来之不易的珍惜药材。而宁竹芒作为玲珑阁的掌教,又是悬河峰出身的弟子,在丹道上的造诣自然是天下公认的。这炼丹之事若是有他出手自然是再好不过。
“若是可以...永远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这把剑在你的手中。”宁竹芒在那时沉声言道。
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宁竹芒这个要求对于徐寒来说算不得什么要求,他想要活下去,自然就得藏好这个秘密。
只是他真的不明白这宁竹芒所做的这些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一点让徐寒着实不安。
但他最后还是朝着宁竹芒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好!”





藏锋 第四十一章 黄沙漫谷,风雨欲来
于是第二日。
叶红笺那位废物未婚夫一跃成为悬河峰客卿的事情便如一粒石子落入春池一般,在整个玲珑阁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上至各峰长老执事,下至各层弟子对于此事都是议论纷纷。
今日清晨这个消息一传出,悬河峰上的执事与长老便一股脑的钻入了济世府,想找那位掌教大人问个究竟。
而重矩峰上亦是风声四起。
执剑堂中,留着羊角胡干瘦无比的丁景程亦是火急火燎的去到了重矩峰山顶的剑鼎阁,寻到那位重矩峰长老,玄冥剑仙——龙从云。
他一屁股坐到龙从云身旁,吹胡子瞪眼的便说道:“师兄,你倒是看看,这宁竹芒一天比一天不像话。”
“前些日子派童铁心这些内门弟子去接叶红笺,险些出了岔子。这下更厉害,一个经脉尽断,除了攀上叶红笺这棵高枝便一无是处的小子,竟然被他收为了悬河峰的客卿!一个月光是凝元丹便足足给三百之数?你说说,我们兄弟自幼拜入师门,为了玲珑阁出生入死,一个月才领多少丹药,他一个毛头小子,就是昨日靠着些江湖左道救了一位弟子,这便拜为客卿,我玲珑阁的客卿之位,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丁景程一股脑的倒着苦水,一张本就皱巴巴的老脸更是在那时被挤作一团。
青衫白发的龙从云从入定中睁开了双眼,他淡淡的瞥了一眼自己这急性子的师弟,言道:“竹芒再怎么,也是玲珑阁的掌教,他行事自有他的道理,况且司空长老也未发话,岂有我们插嘴的道理?你这性子得好生改一改了。”
“可...”告状不成,反倒被教训一顿的丁景程更是恼怒不已,张嘴便要辩驳。
“听闻青州雁来城最近在闹妖患,宗门在那里的弟子已经向我们发来了三次求援,这事你准备的如何?”龙从云清楚自己这师弟素来爱面子,索性转移了话题,这般问道。
“嗯?”丁景程一愣,也知道自己这不忿怕是在师兄这里倾吐不了了,微微迟疑之后,还是将龙从云所问之事一一道来:“妖族被困在十万大山多年,早已翻不起什么大浪,估摸着又是些小妖作祟,我已经安排亲传弟子李清、越宁二人,以及数十位外门弟子去那里调查此事,明日便会出发。”
“唔。”龙从云闻言点了点头,“妖族那里虽有青莲观道门坐镇,但也不可小觑,谨慎些为好,你再去悬河峰要两名医师,大寰峰寻一位弟子一同前去,以防万一。”
“嗯,师兄放心,我一定安排妥当。”丁景程虽然心底暗暗腹诽自己这师兄太过谨慎,但嘴里还是连连应道,而后便退了下去。
待到丁景程离去,龙从云那淡漠的眸中一道厉色闪过。
“宁竹芒啊,宁竹芒。看样子,这玲珑阁掌教之位只落悬河峰的规矩是时候,改上一改了。”
......
大寰峰上。
正值晨课,儒生仕子们的朗朗读书声汇集在一起,回荡在这大寰峰上,端是晨钟暮鼓一般袅袅不绝,又荡人心魄。
山巅的经纶院中,一位身着灰袍,头戴素冠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院中,手捧着一本已经泛黄的古籍细细品读。
“先生,鸿老求见。”这时一位红唇白面的书童快步走入院中,朝着那男子一拜,口中言道。
中年男子闻言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古籍,言道:“请。”
那童子退下,随后一位披散着白发,身着青衣的老头便走了进来。
那来者虽然毛发皆白,看上去上了年纪,但走起路来却是大开大合,丝毫不显老态。
待他步入院中,朝着那中年男子拱手唤了一声先生之后,便坐到了一旁。
“鸿老这么早来此,所为何事?”中年男子见老者入座,嘴角顿时浮出一抹笑意。
“宁竹芒收了那叶红笺的夫婿做悬河峰的客卿之事,卓先生可曾听闻?”鸿姓老者倒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便问道。
“方才听堂下童子说过。”那位卓先生颔首言道,眉宇之间似含笑意,却又并不张扬,端是让人难以生出半分恶感。
“哼。”鸿老当下便发出一声冷哼,“这宁竹芒做事愈发乖张,司空长老也不好生管教,我看这玲珑阁的千年基业迟早得毁在此子手上。”
“鸿老以为此事不妥?”卓先生不露声色的问道。
“自是不妥,那徐寒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得上这客卿之位?这大周天下一日不如一日,我看夏君南下只是迟早之事,宁竹芒不想着以客卿的资源尽力招揽些名仕,反倒去拉拢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待到夏军南下,玲珑阁何以自保?”鸿老厉声言道,显然是对于那位掌教大人不满已久,言辞之间不忿之意自是毫不遮掩。
“雁来城闹了妖患,我估摸着丁景程已经在来的路上。鸿老与其在我这里愤慨,倒不如去安排一下人手,找一位通晓妖族习性的弟子,随丁景程下山除妖。”
“这天下将乱,百姓苦不堪言,我玲珑阁能帮一点,便是一点吧。”卓先生这般说道,便再一次拿起了手中的古籍,细细翻看。
那鸿姓老者见他这般作态,知他已无与自己再讨论此事的兴致,他当下便叹了一口气,言道:“老夫这就去办。”言罢,便退了下去。
哒。
哒。
随着老者的退下,经纶院里忽的响起了一阵极有规律的轻响。
却是那位卓先生在不断的用手指敲击着身前的案台。
那声音清脆,似乎暗合某些音律,隐隐约约间甚至带着些许金戈之意。
而那时,那位卓先生的眸中一道寒芒闪过,冷冽如锋。
他轻声呢喃道。
“黄沙漫谷,风雨将至。”
“匹夫只道不立危墙,君子却晓覆巢之下无完卵。”
“宁竹芒。你到底是哪一个呢?”
......
相比于风言风语乱做一团的三大主峰,作为这事情二位主角之一的徐寒却是安稳得多。
他呆在小轩窗中炼化完今日的三十枚凝元丹,体内窍穴再次被他修复好了五枚,如此下去,若是丹药充足,只需一个月的光景,他便可以完全将体内受损的经脉修复完成。
而宁竹芒昨日也给了他许诺,三个月内,必定炼好徐寒所需的丹药。
一切都顺风顺水,徐寒心底虽然对于宁竹芒的动机有所怀疑,但他却是没有再好的选择,因此不管如何,他都选择静观其变。
“徐公子,你在吗?”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轻柔的声线。
方才吸收完药力的徐寒闻言站起了身子,以徐寒的记忆力自然很轻松的便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他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一抹慌乱之色。
“徐公子?”
屋外之人再次唤道,似乎并不太确定徐寒是否在这院中。
徐寒听出了屋外人的离去之意,他心头一跳,不知为何便在那时高声说道:“我在,何事?”
话一出口,便自然没了回旋的余地。
他当下快步向前,走到院门口,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鼓足了勇气,方才将院门推开。
而屋外,一道身着浅色绒衫的俏丽身影已然立在了那里。
“秦姑娘?你怎么来了?”徐寒故作惊讶的问道,但话一出口,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与神态都太过做作了一些,那时素来冷静的徐寒少见的脸色有些泛红。
秦可卿听闻徐寒之言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收敛下了自己的心思,轻声说道:“昨日谢过徐公子,若不是公子出手相助,我...”
“无碍,举手之劳,能救人一命,徐某自是不会吝惜这点本事。”徐寒言道,虽然他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谈吐间的语调却是与平日大相径庭。
“嗯...”秦可卿垂着脑袋,脸色泛红,却是不知究竟是因为这外面寒冷的天气,亦或是其他...
而随着她的轻声回应,二者之间的气氛瞬息沉默了下来。
“外面天气寒冷,还请姑娘进屋一叙。”约莫十息的光景之后,徐寒忽的一拍脑门,这才意识到将来客挡在屋外颇为不妥,他赶忙说道,将秦可卿迎入屋中。
“听闻徐公子被掌教收为客卿,我来得匆忙,也是在路上听闻这消息,忘了准备贺礼...”落座到了院中石桌旁的秦可卿又言道,只是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无碍,无碍。”徐寒赶忙摆手言道。
但这话一说完,二人之间再次沉默了下来。
又是数十息之后。
“其实可卿这次前来,还有一事想要询问公子。”似乎是做了某个极为重要的决定,一直低着脑袋的秦可卿忽的抬起了头,望向徐寒。那双清澈的眸子中,在那一刻闪动着宛如宝剑出鞘一般的坚决。
“何事?”徐寒心头一跳,隐隐约约间已经猜到了秦可卿会问些什么。
“......两年前,公子可曾去过充州景升城?”
“嗯?”徐寒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他却是不知自己究竟是何处漏出了破绽被秦可卿识破,但他到底无法与之相认。以他现在的身份,秦可卿知道得越多,对她带来的麻烦也就越大。
徐寒无法知晓自己对于这个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女孩究竟报有怎样的感情,是感恩,或是更多的其他心思。但徐寒却清楚,他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因此他在那时很是果决的摇了摇头,说道:“徐某自幼生活在梁州,从未去过充州,可卿姑娘这是何意?”
“当真没有?”秦可卿却不死心,再次追问道。
“自然。”徐寒笃定的点了点头。
“这样吗...”得到徐寒如此肯定答复的秦可卿免不了有些失落,她分明记得徐寒那双眼睛与那年所见几乎如出一辙...
但徐寒说得如此笃定,秦可卿自然也不好追问。
而接下来的谈话,秦可卿便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约莫一刻钟之后便起身告辞。
徐寒将之送到门外,目送着秦可卿离去。
而就在那时,已经走出数丈远的秦可卿忽的转过了头,看向徐寒。
“徐公子。”
“嗯?”徐寒一愣,却是不知秦可卿忽然回头是所为何事。
“我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公子,我叫秦可卿吧?”
那时女孩的眼睛忽的眯成了月牙状,脸上泛起一阵狡黠的笑意。




藏锋 第四十二章 童铁心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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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铁心的心情很不好。
甚至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
对于叶红笺,他从见面的第一眼起便已然认定。
叶红笺被司空白收为了弟子,身份自然是崇高无比,但童铁心却没有放弃的打算。
他虽然是内门弟子,但他的修为是内门弟子中公认的数一数二的存在,而成为亲传弟子也是迟早的事情。要么修到通幽境,要么在山门大比中获得胜利,这二者对于已经摸到了通幽境门槛的童铁心来说都不是一件难事。
他自认为一旦成为了亲传弟子,辈分虽然比叶红笺低上一些,但身份却是已然在伯仲之间。所以,对于叶红笺,他志在必得。
只是天公不作美,半路杀出了一个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徐寒,成了叶红笺的未婚夫。
本想着教训一番让他知难而退,可谁知这个徐寒却是一个硬骨头,软磨硬泡都无甚作用,直叫童铁心恨得牙痒痒的。
而后来又因为保护叶红笺失利,让童铁心更是无颜去见叶红笺,只能是埋头苦修,期望早一些时日晋升为亲传弟子,这才能在叶红笺面前挺直腰板。
说来也巧,往年要开春才能举行的山门大比,却因为论道大会而提前开始。
童铁心想着叶红笺那张绝美的面容,自是卯足了劲要在内门弟子的大比中拔得头筹。为了如此,他谢绝了所有门中事务,一心扑到了大比上。
有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童铁心一路斩将夺旗,真的就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晋升为亲传弟子的童铁心拜见过各个长辈之后,便兴致勃勃的来到小轩窗,而闻讯赶来的诸如孟书阁之辈,却告诉了童铁心一个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
徐寒被掌教收为了悬河峰客卿。
童铁心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那徐寒一个经脉尽断的废物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当得起悬河峰客卿的位置?
他极为不忿。
但他自然不敢把这样的不忿归咎在师门或是那位掌教大人的身上,在他看来定是那徐寒迷惑了掌教大人。于是热血上头,他根本顾不得其他,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脸色便阴沉了下来。
他倒是想要报复,但上门寻衅,对方怎么说也是悬河峰的客卿,这样明目张胆,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可若是就这样算了,童铁心心头那股怒气却是如何也消解不下,这样想着,童铁心的眼睛忽的眯了起来。
他憋了一眼身旁的孟书阁,沉声问道:“去,打听一下那小子在这山门之中和谁走得近些?”
......
徐寒之后的数日都过得很是惬意。
虽然那位秦可卿表现出来的聪慧远超出徐寒的预料,但在那之后,她却也再也没有追问过徐寒有关于两年前,景升城的事情。她只是隔三差五便带着一些可口的饭菜送上门来,又常常请教徐寒一些医道方面的问题。
徐寒追随那位在医道上的造诣堪称顶尖的夫子近一年的光景,虽然只学到了一些皮毛,但指导秦可卿到底也不成问题。秦可卿无意拆穿徐寒的身份,徐寒也自然不会多言,只是二人之间,或者说徐寒的心底到底有些莫名的情绪。他摸不准秦可卿是否真的看出了他的身份,更搞不明白,她的有意亲近是真的为了学习医道,或是其他。
但终归这日子还算安逸,比起他前十八年的人生,这数日的光景堪称置身人间仙境。
宋月明每日都会来拉着徐寒攀谈,得知徐寒有些江湖经验,更是对于那些江湖趣事乐此不疲。
方子鱼也会偶尔找上徐寒,让他带她去烤红薯,她吃得很高兴,但却始终等不到她口中那位姓陈的笨蛋。
至于楚仇离,徐寒有了客卿的供奉,倒是不再缺少丹药,他也就不再让楚仇离每日出去,但是这位大汉却是闲不下来,总喜欢每次出去瞎转,每次回来都得顺些东西。徐寒问他为何改不了这偷东西的毛病,那大汉却总是飒然一笑,说道,这不是偷,这是修行。
最后便是那位周章,徐寒与他的关系这些日子倒是不错,他时不时还会上门拜访,与徐寒聊些天下大势,但徐寒对此兴趣寥寥,对方也不在意,到了最后便只是他一人说,徐寒安静的听着便是。
这一日。
小轩窗的院落中。
徐寒在逗弄着玄儿,而厨房那里却传来宋月明不停的唠叨声。
“有道是玩物丧志,酗酒误事。楚兄你有如此手艺,何不好生琢磨,在某处开一个饭店酒楼,想来生意也差不到哪里去,为什么非得整日酗酒?”
“你可知这有史记载,因酒色误国的帝王便是茫茫之多,何况我们这些寻常人。”
“以史为鉴可以明己身,以......”
听着那宋月明犹如和尚念经一般的绵绵不休之音,徐寒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大抵可以想象此刻那位楚仇离脸上的神情当是如何的精彩。
几日前宋月明来寻徐寒,被徐寒留下吃了一顿楚仇离做的饭菜,当下便惊呼道这菜肴只应天上有。然后便时不时前来蹭饭,这也就罢了,可偏偏宋月明见楚仇离总是在饮酒,就是做菜的时候也不闲下。这位少年便本着劝人为善的态度开始一个劲的给楚仇离讲大道理,告诉他应当如何回归正道。
楚仇离被他折磨得是头大不已,却又无法发作,每日弄好饭菜,便逃一样离开小轩窗,端是犹如老鼠躲猫一般畏之如虎。
有道是一物降一物,脸皮厚到连偷东西也可以说得义正言辞的楚仇离却是被一个修为不过丹阳境的内门弟子折磨得不成人形,倒是有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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