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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哦!”那孟书阁还想着之前自己的数次为难徐寒,此刻看着那满脸犹如恶鬼一般笑意的少年,心头止不住的生出一阵后怕,此刻得了游岭屈的指令端是如蒙大赦,赶忙带着那些内门弟子,扶起一脸污血狼狈不堪的童铁心,逃一般的朝着山下走去,竟是从头到尾都未敢抬头去看徐寒哪怕一眼。
“怎么?游兄弟还有赐教?”徐寒看着脸色冰冷的游岭屈,见他并无离去之意,便在那时出言问道,而他的脸上依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赐教不敢,只是童铁心毕竟是我的师弟,对错不论,你当着我的面断了他两指,这个帐我终究得和徐公子算一算。”游岭屈寒声言道,他的衣衫在那一刻猛地鼓起,磅礴的力量犹如潮水一般自他的体内倾泻而出。
而一股威压也在那一刻随之朝着徐寒的面门压来。
那是通幽境修士特有的力量,真气在打开幽门之后化为了真元,无论外放御敌还是固守本心,都极为有效,修到极高境界,数里之外取人首级也是未尝不可。
这也是为什么肉身修士对于寻常修士的压制力到了通幽境后便当然无存的缘由。
这个境界的修士攻击手段千奇百怪,而在真元的加持下所能爆发出的战斗力与防御力比起肉身修身也不差毫分,因此往往足以将同境界的肉身修身玩弄于鼓掌之间。
“通幽境...”
感受到那股威压,徐寒的心思一沉,当初徐寒能够击败那位紫霄境的修罗使,依仗的是近一年来吸收的黑猫妖力的爆发,为此,他还险些丢掉性命。
而如今,那些妖力早已散去,而游岭屈的实力明显远远高于那位修罗使,徐寒与之对比起来,端是毫无胜算。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位亲传弟子竟然能用这样一个拙劣的借口对他动手,想到这里,徐寒下意识往后退去一步,以期与这游岭屈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他亦能随机应变。
“游师兄,徐公子与童师兄的比斗是双方同意的,你我皆是见证,你如今出手,莫不是太仗势欺人了一些。”本来被徐寒忽然展现的实力惊得失了神的宋月明在那时终是回过了神来,他一个跨步走到了徐寒跟前,朝着游岭屈言道。
这个少年人的心思总是如此,以为这世上之事只要占着一个理字便可说出个是非曲直。
殊不知,道理这东西永远都是建立拳头之上。
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他拳头比你大,一拳轰来,你神形俱灭。
那时,便没有人会去在意一个死人的道理。
“你是什么东西,有你说话的份吗?”游岭屈眸中浮出一抹戾气,只见他的身子一震,一道巨大的真元波动袭来,宋月明的身子便在那时如受重创一般,生生的倒飞了出去,幸得徐寒眼疾手快,赶忙将之扶住,否则定免不了栽倒在地,惹得一身狼狈。
“游师兄!”宋月明端是没有想到游岭屈竟会这般暴躁,他指着游岭屈便要说些什么,但话才出口,游岭屈的一只手便又是猛地伸出,就要抓向宋月明的咽喉。
“还要恬噪?今日我便教教你什么叫做尊师重道!”他这般说道,眸中杀机涌现。
他虽与童铁心未有深交,但毕竟是他带来的,徐寒当着他的面取下了童铁心的二指,这事传了出去他的颜面无存,上面师尊的脸上也是挂不住。想到这里,他的胸口便有戾气涌动,对于这还要说个不停的宋月明更是厌烦不已,出手端是极为狠辣。
“尔敢!”徐寒见那游岭屈分明动了杀心,顿时是呲牙裂目,口中暴喝一声,那缠着白条的右臂赶忙伸出,挡在了宋月明的身前。
砰!
二者相撞,一道闷响炸开。
徐寒与宋月明的身子便在那时暴退而出,这通幽境大能的一掌端不是徐寒能够接下,即使是凭着右臂的奇异之处,徐寒的身子还是被那力道所震,脑袋发懵。
就在二人无法控制的倒退,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却在那时,一双大手忽的伸出,稳之又稳的按在了二人的背上,那股巨大的力道在手掌的安抚下竟然极为神奇散去。
徐寒与宋月明一愣,转头看去,却见周章正面容冷峻的立在二人身后,朝着二人淡淡的一笑。
然后,他便跨步走上前去,走到了那双目赤红的游岭屈的跟前,嘴角含着的浅笑的问道。
“游师兄,周某入山门八年来,可曾有做过半分逾越之事?”
游岭屈闻言一愣,周章的修为却是让重矩峰上的亲传弟子们不耻,但这些年也是本本分分,确实未有听闻过与谁人起过争执,就连住处也是一搬再搬,落到了这山顶的边缘。
“却是没有。”游岭屈脸色一寒,沉声言道:“周兄之事乃是与我师弟之争,游某管不了,但这徐寒当着我的面伤了童铁心,此事若是作罢,我游某颜面何存?岂不是为他人耻笑?还请周兄莫要多管闲事!”
游岭屈的声线极为低沉,语调之中的威胁之意更是毫不遮掩。
“此言差矣。”周章却是对此犹若未闻,他的脸上依然带着他惯有的如春风般的笑意。
“童师弟与我相争,徐公子是为在下出头,游师兄要得面子,周某就要不得了吗?”
“嗯?”游岭屈又是一愣,他认真看了周章好一会,随即脸上的神色顿时精彩了起来,他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一般,忽的哈哈大笑起来。
“面子?周师弟,我给足了你面子方才叫你这一声师弟,你还真以为自己配在这玲珑阁,配为亲传弟子吗?”游岭屈笑着言罢,随即脸色一沉,厉色再次浮上眉梢,他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一袭白衣的男子,寒着声线说道:“想要面子?好啊!拿本事来取!”
周章闻言,脸上的神色微微停滞了一两息的光景,随即竟然点了点头。
“也对。”
他这般回应道。
然后,他苍白脸上,那抹始终挂着淡淡笑意在那一刻忽的收敛了下去。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随着他笑意的收敛自他的衣衫之下奔涌而出,那气势极为磅礴,却不是真元或是内力激发而成的。
那更像是某种与生俱来的东西,比起前者更加纯粹,也更加高贵。
游岭屈说不明白,那气势究竟从何来,但在那一瞬,他的心头竟是一颤,俨然生出了几分畏惧之意。
他修行刀道,讲究便是一往无前,心无所畏。
而那一刻面对周章他心底生出的畏惧端是让清醒过来的游岭屈感到一阵恼怒,他竟然会被一个公认废物吓得胆颤。
本就心头不郁的游岭屈更是在这时被那恼怒冲昏了脑袋。
“好!周师弟竟然非要为这小子出头,那我今日便一并好生教一教周师弟,这玲珑阁的规矩!”言罢,游岭屈不再迟疑,一只手猛地伸出,化为一掌,周身真元在他的催动疯狂的涌来,那一掌之威,端是凌冽如寒风,急速如雷霆。
眼看着,这一掌就要拍向周章的胸口。
那时的周章依然伏首立在原地,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而他周身那股奇异的气势也在那一刻愈发磅礴的起来。
随着那股气势的荡开,不远处的房屋之中,那对之前徐寒所见挂于墙壁之上的宝剑忽的猛地颤抖起来。
就像是沉寂了千年的恶鬼终究重回人间,又像是被囚禁万载的魔神待到破开了囚笼之日。
那对剑疯狂的颤抖,眼看着就要从鞘中抽出剑身。
可也就在这时。
一颗石子,从不远处飞来,速度极快,却又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游岭屈拍向周章的手掌之上。
这般变化,周章与游岭屈皆是始料未及。
周章眼中一道精芒闪过,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周身那趋于狂暴的气势猛地收敛了下来,而游岭屈却是避之不及被那石子砸中,顿时嘴里发出一声闷哼,收回了手臂,却见手臂之上依然被石子砸出了一道血痕。
几次出手都被拦下的游岭屈端是怒到了极致,他捂着手沉目看向四周,寒声言道:“何人装神弄鬼,以暗器伤人,如此卑劣手段,着实下作!”
“下作?”
他的声音方落,远处便响起了一道轻柔的声线作为回应。
“姓游的,你好大的威风。”
那声音如此说道,诸人自觉眼前一花,一道身着粉色长裙的娇小身影便忽的落到了诸人的跟前。
那人落地之后,便转头看向游岭屈,眼角眯起,上扬的嘴角处露出一颗虎牙,笑嘻嘻的问道。
“连师姐也敢骂?”
“我是不是也得教教你,这玲珑阁上的规矩?”





藏锋 第四十六章 身为君子,心度小人
待到看清那来者的模样,游岭屈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师姐这是何意?游某只是未有料到是师姐与在下开的玩笑,故而才有了方才那话,还请师姐见谅。”他沉着脸色拱手说道,无论此刻心底究竟有多大的不满,但在这时他都不得不选择低头。
那可是方子鱼啊!
玲珑阁重矩峰上的二师姐,她的修为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恐怕只有那些师叔们知道。放眼玲珑阁年轻一辈,除了那位常年闭关的大师兄,恐怕是没有人压得住这个看上去不过是三十四的岁小女孩。
况且她性情古怪,此刻出手游岭屈也摸不准对方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其他缘由,故而不得不小心行事,以免惹了这位姑奶奶不高兴。
“是吗?”方子鱼斜着眼睛狐疑的看了游岭屈一眼,大大的眼珠子好似会说话一般,煞是可爱。
“自然是,自然是。”但游岭屈却是丝毫没有欣赏这般美景的意思,他赶忙点头,唯恐惹得方子鱼不快。
“哦,那好吧,叫人将这些东西怎么搬出来,就给我怎么搬回去,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方子鱼极为随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伸手指了指那散落一地的书本,以及胡乱倒在一旁的书架,这般言道。
“嗯?”游岭屈与他身后的白凤依一愣,很快便回过了味来,这方子鱼是要替徐寒一众撑腰!
他端是不明白一个才来到玲珑阁两个月不到的徐寒是怎么与方子鱼攀上交情的,但他的心底却又不甘,便在那时沉声说道:“此事事关师尊清如溪的颜面,还请师姐...”
“你师尊清如溪的颜面是颜面,我师尊的颜面就不是颜面了吗?”方子鱼的脸色连同着她的声线都在那一刻冷冽了下来。
“嗯?”游岭屈听闻此言,脸上顿时浮出不解之色。“这又怎能与钟师伯扯上关系?”
言语之中,显然对于那位钟师伯极为忌惮。
“童铁心是你的同门师弟,你为他出手,名正言顺。可周章也是我的师弟,你说我这做师姐的怎能坐视不管?又或者让你那师尊与我师尊打上一场,你意向如何?”
方子鱼不急不缓的说道。那轻柔的声线却让游岭屈与白凤依的身子一震,二人在那时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震惊之色。
众所周知,周章能成为玲珑阁的亲传弟子靠的是山门中某位师叔辈人物的关系,而依照惯例,每个亲传弟子都需拜在一位师叔的门下作为弟子。周章的师傅是谁,诸人对此都所知甚少,甚至时间久了,大家都认为周章虽然名义是亲传弟子,但修为太低,师叔之中无人愿意收他入门,因此只是挂着一个虚衔。
此刻听了方子鱼之言,他们才醒悟过来,周章拜入的竟那位钟师伯的门下。以那位的眼光,怎会看上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周章呢?唯一的解释便是当年那位将他引入山门之人便是钟师伯!
一想到这里,游岭屈当下便是一阵激灵。
“在下明白了!这就去叫人将此处整理完好!”然后他沉着脸色朝着方子鱼拱了拱手,转身便拉着身旁白凤依快步离去,整个过程竟是没有半分的迟疑,可见方子鱼又或者说方子鱼背后那位钟姓师伯究竟有着何等巨大的能量。
待到那二人走远,方子鱼这才转过了身子,她拍了拍手,看着身后还有些未有缓过劲来的诸人,眯着眼睛一笑。
“姓徐的,可要记得这恩情啊,下次我要你烤红薯的时候...”
“在下必定随叫随到。”徐寒笑着拱手言道。
“今日多谢师姐与徐兄、宋兄了。”周章也在那时说道,然后他侧头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宋月明,又言道:“徐兄,宋兄的状况似乎不太好,你且带他快去悬河峰上医治,这边已无大碍,等我整理好了这边的事物,便来寻你们。”
徐寒看了看身旁的宋月明,他的修为不过丹阳境,吃了身为通幽境的游岭屈的一掌,即使对方有心不下杀手,但对于宋月明来说依然也不好受。徐寒想到这里,便点了点头,言道:“好,我这就带宋兄前去医治。”
之后一群人便相互告别,而后徐寒便带着宋月明领着楚仇离慢悠悠走下山去。
周章与娇小的方子鱼并肩而立,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
那时,方子鱼脸上的笑意忽的收敛了起来。
“师尊的叮嘱你都忘了吗?”她寒着声线问道,目光却不曾去看身边那男子一眼。
“自然记得。只是人活一世,有些事忍得,有些事却忍不得。”男子笑着说道。
方子鱼闻言转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哼,跟那姓陈的一样,嘴里尽是些不知哪来的道理。”
“师姐妙赞,周某岂能与师兄相比。”男子说到这里像是忽的想起了什么一般,又转头问道:“对了,师兄可曾出关?”
这话却是戳到了方子鱼的痛脚,她的脸色一变,狠狠的跺了跺脚,咬牙切齿的道:“爱出关不出关,死在里面才最好!”
然后这位二师姐便鼓着腮帮子,气冲冲的离去,只留下周章在原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
下山的路上,宋月明的身子愈来愈弱,到了后来已是难以自己行走。
楚仇离虽然每日都被宋月明的大道理扰得烦不胜烦,但在这时却是主动请缨背起了宋月明。
也不知究竟是体内的伤势太重,还是有什么心思,一路上宋月明几乎没有再说过什么话,而徐寒与楚仇离亦是害怕吵到他,也都极为沉默。
一行人安静的走到了山脚,就要去向悬河峰。
可那时,沉默了一路的宋月明忽的言道:“徐兄......”
但待到他唤出徐寒名字之后,又沉默了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徐寒闻言脸上顿时露出苦笑之色,他大抵猜得道宋月明想说些什么。
这宋月明的性子着实太过刻板了一些,刻板到近乎偏执,他虽是武生,却极为信奉读书人那一套是非曲直的道理,却殊不知那些道理,就连读书人也没有几个能信。
可他毕竟没有什么坏心思 ,这次受伤说到底也都是因为徐寒而起,徐寒却是不能置之不理。
因此,徐寒在那时转过了头,看向宋月明问道:“宋兄是想问周师兄与童铁心无冤无仇,对方为何如此为难?还是想问你分明说得有理,为何游岭屈还要出手伤你?”
听闻徐寒之言,宋月明的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不过很快那惊讶之色便又黯淡了下来。
“徐兄年纪虽与我相仿,但世事却看得比在下通透得多,在下的心思瞒不过徐兄。”宋月明低声言道,情绪却是有些低落。
宋月明将童铁心以及那位游岭屈当做同门,可对方却如此待他,端是让宋月明很受打击。
徐寒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他微微一笑言道:“世上之人千千万万,有君子,亦有小人。”
“这君子难当,小人好做,故而人生在世,多遇小人,少遇君子。以后待人多长个心眼便是,宋兄不必挂怀。”
“那以徐兄的意思是,就因为小人当道,我们便也得随波逐流,与小人一般机关算尽?”这话显然让那被先贤大义侵入骨髓的宋月明极为不解。他困惑的问道:“那先贤著书,流传万世的警世之言,教化苍生的千古宏愿岂不都是屁话?”
“那道就因为世上多魁魅,我等是人也得作了鬼。哪有这样的道理?”宋月明不满的说道,即使此刻身子极为虚弱,但这触及到他原则的话还是让这个少年的情绪高亢了几分。
却见那一刻徐寒闻言身子顿了顿,他停下了脚步沉默了好一会,以至于宋月明心底都开始嘀咕自己是否说的话太重了一些,惹得徐寒不高兴。
而那时,徐寒却忽的转过了身子,脸色少见的极为认真的看向宋月明,缓缓说道。
“宋兄是君子,要行君子事,自是好事。”
“但世上毕竟多小人,宋兄却得记住一点...”
“身行君子事,心度小人心。”
“方可安身立命。”




藏锋 第四十七章 孰轻孰重
叶红笺的夫君一拳将新晋的亲传弟子童铁心打败,还割下了他二指的事情很快便在玲珑阁传开了。
徐寒的深藏不露与残忍的手段在有心之人的渲染下近乎被妖魔化,在各峰弟子之间传得是神乎其神。
而到了第二日,悬河峰的济世府中,各峰长老执事齐聚一堂。
掌教宁竹芒未至,各峰长老执事交头接耳,不知说的些什么,但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的瞟向其中一位紫袍男子。
那男子五十岁开外,生得剑眉虎目,脸上轮廓犹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身前摆着一把大刀,此刻正面色阴沉的坐在一边,周围诸人的窃窃私语他自是听得真切,而这也让他此刻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这人便是那被徐寒断掉二指的童铁心的师尊——离尘境修士清如溪!
“卓先生以为此时宁掌教召集各峰长老执事所谓何事?是否与昨日那事有关?”人群之中一位身着黑色大袍的老者侧头朝着身旁那一位模样儒雅的中年男子问道。
“弟子间的争斗,又没闹出人命,若是这事便要召集门中长老,那我们岂不是得忙死?”卓先生浅笑着问道。
“那到底是所谓何事,值得如此劳师动众?这宁竹芒行事总是天马行空,我看是他这掌教的位置坐得太舒服了些。”黑袍老者,也就是那位大寰峰上的执事鸿老不无抱怨的说道。
“鸿老何须生气,究竟所谓何事,等掌教来了不就知道了。”卓先生浅笑言道。
那鸿老见他如此,也知他无心再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倒是极为识趣的收了声。
......
就在诸人暗自揣测之时,一道身着黑衫,白眉黑发的男子忽的从殿外走入,那一刻方才还有些嘈杂的济世府大殿瞬息静默了下来。
待到那男子走上高台,坐于两侧的诸人纷纷站起身子,朝着那男子拱手一拜,口中高呼道:“见过掌教。”
那白眉男子闻言微微颔首,伸手言道:“诸位请坐。”
虽然他的声线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柔,但有心之人却不难发现,这位掌教大人的眉宇间此刻正带着些许难以散去的阴郁之色。
那白眉男子,也就是掌教宁竹芒说完此言便要落座,可屁股还未落下,人群之中便响起了一阵高呼。
“悬河峰客卿徐寒仗势欺人,断我门下弟子童铁心二指,还请掌教为我门下弟子做主!”
只见一身紫袍的清如溪大跨一步走到大殿中央,拱手弓身大声言道。
在场诸人对于这一处戏码倒是早有预料,纷纷在那时转头看向高台之上的宁竹芒。
徐寒无论怎么说都是宁竹芒招入门中的,当初因为这事门中上下可谓议论纷纷。宁竹芒力排众议,甚至拿出自己掌门身份硬生生的压下这事,如今徐寒惹出这样的事端,清如溪更是告上了门来。这事,说是打他宁竹芒的脸也不过分。
其中那些诸如丁景程、鸿老这般对于宁竹芒早就心存不满之人,眸子中更是写满了戏谑之色,等着看这位掌教大人出丑。
而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在听闻清如溪之言后,宁竹芒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他沉默着的看了那清如溪好一会之后,方才有些疲惫的出声言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小辈生事,清长老就不要放在心上,稍后我会派人去探望童铁心,定保他五日之内,生龙活虎。”
宁竹芒如此之言显然是想要息事宁人,但清如溪既然选在在诸人面前揭露此事,这样的结果端是不会让他满意。
只听哐当一声,那清如溪便豁然跪在了大殿之前。
“那徐寒不分青红皂白断我徒儿两指,这般恶徒若是不以严惩,恐怕会令门中上至长老执事,下至弟子奴仆寒心!”
他高声言道,声线之中饱含悲切之意,似乎是对此事痛心疾首。
“嗯...”宁竹芒的脸色在那时愈发阴沉,他伸手按着自己眸子两侧的太阳穴,又是半晌沉默之后,方才问道:“那以清长老的意思,此事当如何处理?”
“徐寒胆大妄为,伤我门人,按门规,应断起一臂,然后逐出玲珑阁,永世不得再入山门!”清如溪再次高声言道,语气决然。
“清长老,此事毕竟事关徐寒前程,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们还未弄明白,不如这样,待过些日子童铁心身子康复,我们将参与此事之人都唤于殿前,当面对峙,届时是非曲直自有定论,今日我召集大家来此,还有要事...”宁竹芒的态度有些软化,大抵是想要暂时揭过此事。
“掌教,我以为此事事关玲珑阁门风,上下弟子都等着掌教给一个交代。我玲珑阁乃是天下正道之首,若是门中出了这般大奸大恶之徒,不严加惩戒,反而一味包庇,这轻则寒了众人心,重着动摇我玲珑阁立派之根本,让千年传承毁于一旦啊!!!”这番话那位清如溪说得是声泪俱下,若是不明就里之人看了还当真以为他是拳拳之心,逆耳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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