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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三日之后,徐寒带着非要跟来的楚仇离来到之前宁竹芒告诉他的约定之地。
他来得比约定的时间稍稍晚了一些,待到他走到那里时,远远便看见一群人在那里等候,其中不乏他熟悉的身影。
“徐兄。”
“徐公子。”
而人群也很快注意到了徐寒的到来,那时两道身影便从人群中蹿了出来,朝着徐寒挥手唤道。
徐寒在那时展颜一笑,快步迎上。
“宋兄,可卿姑娘你们也在啊?”徐寒不无惊讶的说道,二人的出现这倒是出乎徐寒的预料。
“我本想告知你此事,可徐兄这几日闭门谢客,我也很是无奈啊。”宋月明言道。
徐寒闻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三日为了给此行做些准备,徐寒一直在忙着其他事情,故此未与他人见面,也就不知道同行除了方子鱼之外还有秦可卿与宋月明二人。
“我也去寻过公子两次,不过楚大哥都告知我公子有事在身,我便没有多做打扰。”一旁的秦可卿也轻声言道,她的性子安静,话里倒没有责怪的意思,反倒是目光中透着关切,似乎在询问徐寒这几日究竟在做何事,如此繁忙。
徐寒看出了她的关切,心头一暖便要说些什么。
“徐客卿好大的排场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这么久!”而这时人群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道声音,只见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在那时朝着徐寒走来,这二人徐寒也是认得,却是那日险些与徐寒动手的游岭屈与白凤依二人。
如今的徐寒可谓是玲珑阁的风云人物,在场诸人听闻了游岭屈之言都在那时纷纷朝着徐寒侧目望来,眸中神色好奇,但好奇之中又或多或少带着些许敌意。
他们中的大多数对于徐寒都是素未蒙面,更与徐寒谈不上有多大的仇怨。
但他们却都听闻过关于徐寒割下童铁心两指之事,虽然流传的内容中有诸多的问题,譬如徐寒为什么会对童铁心如此?为什么周章与方子鱼也牵扯其中?这些但凡细细思索一番,便会发现其中的蹊跷。
可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便是如此,明明只是想一想便能发现的问题,可是人们更多时候却懒得去细想。相比之下,他们更愿意按照既定的事实,然后依照自己所期望的方向去填补事情的空白。
向着处境或是身份与自己更为接近的一方施舍自己泛滥的同情心,从而忽视掉事情的本质。
譬如一个潦倒的老翁与一位富绅子弟发生的冲突,大多数时候人们听到这个消息便会去下意识的认为是富绅子弟如何仗势欺人,潦倒老翁是如何被欺诈压迫。
但他们却不回去深究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是富绅子弟真的变态至极,为富不仁,以虐人为乐。又或是那老翁穷则思变,做了些什么恶事呢?
而这样的事情早已屡见不鲜。
但说到底却又与善恶无关,只是人性如此,鲜有幸免。
同理,在徐寒与童铁心之间。
童铁心在大多数弟子心中才算得那个自己人,他的遭遇自然更能引起诸人的同情,加之游岭屈与白凤依二人有意无意的煽风点火,自然在此行的诸多弟子心中,徐寒俨然是成了老鼠屎一般的人物。
徐寒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一点,他眯着眼睛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二人,心里却暗骂那宁竹芒怎么未有告诉他同行还有这二人?
“来得晚是因为我安排他为我准备些东西,怎么样,办妥了没?”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的响起一道清嫩的声线,却见一道娇小的身影缓缓自人群中走出,却是那方子鱼无疑。
只见她缓步走来,还一个劲的朝着徐寒眨着眼睛,唯恐他接不上这话茬。
只是以徐寒的心思怎么会不明白这位小师姐是在为自己解围,他微微一笑,煞有介事的言道:“幸不辱命,已经办妥了。”
二人这番眼神交流,可谓明目张胆,但凡长着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徐寒与方子鱼这话是胡编乱诌出来的东西。本想着借此发难的游岭屈与白凤依更是本二人这样近乎轻视的敷衍态度气得脸色潮红。
“不知师姐是让徐客卿为你准备些什么东西,不若说出来让我们长长见识。”游岭屈几次吃瘪,心头终归不爽,在见二人如此敷衍他们更是一股热血上头,张嘴便说道。
徐寒当下便皱了皱眉头,心道这游岭屈好歹也是玲珑阁的亲传弟子,度量却如此之小。他本想着雁来城之行,事关重大,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之起太大的冲突,可对方既然如此,他徐寒又岂是任人拿捏的软骨头,当下他的眸子一眯,便要发言。
可话到了嘴边,还未待他出口。
他身旁的方子鱼却是忽的脸色变得通红,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眸子里竟然隐隐间也有了泪光泛起。
只见方子鱼猛地一跺脚,气急败坏的指着那游岭屈的鼻子便骂道:“好你个老不休的游岭屈,枉我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却不想女儿家的事你也要追根问底,当真是不怕聋了耳朵,害了眼睛,辱了你家师尊清如溪的一世英名!”
方子鱼的喝骂来得着实有些突兀,莫说他游岭屈就是徐寒也莫名其妙得很。
他愣愣的看着眼前这羞红了双颊,好似受了天大委屈一般的方子鱼不禁心底暗暗怀疑,是不是方子鱼之前真的有相托何事,而自己却给忘掉了?
而那位游岭屈更是被骂得一阵脸色发白,他端是再好的性子被人当着众人这般喝骂想来也不会好受,更何况他的心底本就憋着一股暗火,被方子鱼这般一骂更是失了方寸。
他的脸色在那时一沉,当下便寒声言道:“我们大伙在此处等了这么久的时间,只是想要徐客卿给个说法,师姐不好生主持公道也就罢了,却还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辱骂在下。我游某虽然算不得什么人物,但今日却定要讨下这个公道,但问师姐一句,你说你安排徐公子为你准备东西,那在下便定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让我们这些弟子等上足足半个时辰!”
游岭屈这番话说得可谓是义正言辞,而他身后那些弟子也纷纷在那时脸上露出了赞同之色,毕竟徐寒却是让他们等了许久,游岭屈这话又似乎处处在替诸人着想,因此,诸人在那时下意识的便站了游岭屈这一边。
“好!好得很!”方子鱼的脸色愈发的潮红,说话时的腔调中甚至隐隐带着些哭腔。
“今日我方子鱼也算是长了见识,想不到我堂堂玲珑阁中还有你游岭屈这样的人物。”
“你既然这么喜欢关心女子的月水之事,那我方子鱼今日便让你看个明白,徐寒,把我让你给我准备的东西拿出来!”方子鱼一副豁出脸面不要的模样,一跺脚高声便言道。
这话一出口,莫说是那位游岭屈了,就是徐寒的脸色也是随即一变,怎么也没有想到方子鱼所言竟是这事....
“怎么?叫你拿出来你听不见吗?今日我便不要这脸面,也要让游师弟好好长长见识,让你看看女子来了月水,该作何准备,免得那一日游师弟遇见了,不知所措,反怪我这做师姐的没有教好。”这话说罢,方子鱼便气冲冲的上前一步,来到徐寒的跟前作势便要从他怀里抢出些什么东西。
而此刻周围的诸人终是消化完了之前那庞大信息,回过了神来,看向游岭屈的眼神顿时从之前的同仇敌忾化为了浓浓的鄙夷。
古书《素问》有言:女子七岁,肾气盛,岁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月事以时下,故有子。
所谓的月水便是女子的月事。
此事太过隐秘,鲜有宣之于口,而再一联想之前方子鱼那扭捏的态度以及那般羞怒的状态,在场诸人便想了个明白,而她让徐寒准备的东西是何物,便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因此游岭屈也转眼便从之前的诸人代表化身成了不知廉耻的恶人。
只是徐寒却是脑袋一阵发蒙,他哪知道这事,就是知道,方子鱼也断不可能将如此隐秘的女儿事交给他来做,更不提那所谓准备的“东西”了。
可方子鱼却是煞有介事想要真的从他手上抢出些什么。
这般演技,端是足以比肩那位浑身是戏的盗圣门传人楚仇离了。
“师姐莫要生气,岭屈是个粗人哪懂得这些女儿事,你千万不要见怪,他也只是一热血上头。”一旁的白凤依看着已经被这般变故吓得脸色发白的游岭屈,她赶忙上前一步安抚道,这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然细想方子鱼断不可能将这样的事情交给一个男子来做。但要是真的被方子鱼掏出了那样的事物,那他游岭屈恐怕变得名声扫地,沦为整个玲珑阁,甚至大周江湖的笑柄。
白凤依可赌不起。
“凤依姐姐!”方子鱼闻言,自然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然后大把大把的泪珠儿便在那时顺着她脸颊往下淌,身子一顿更是直直的扑入了白凤依的怀中。
那时,就连白凤依也开始暗暗怀疑自己是否错怪了方子鱼。
而周围那些弟子更是毫不吝惜的朝着脸色发紫的游岭屈递去鄙夷的眼神。
唯有徐寒愣愣的看着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方子鱼,心底一阵发寒。
女人...
果然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藏锋 第五十一章 丹分三品,古来同理
(ps:幸不辱命,码完第二更,就不按时发了提前发给大家。嗯,我家猫咪的检查出来了,盆骨碎裂,肝脏内出血,很是麻烦,这几天我会争取保持两更,但时间上会很不固定,望大家理解。)
此行去往雁来城的阵容可谓豪华异常,足足三十余人。
重矩峰亲传弟子中排名第二的方子鱼,第三十七的游岭屈,以及第五十二的白凤依,还有二十余位内门精锐。
悬河峰亲传弟子中排名第九的落文故,以及包括秦可卿在内的五名内门弟子,嗯,当然还有徐寒这位悬河峰的客卿。
就连大寰峰也派出了一位亲传弟子,与三位内门儒生。
但说实话徐寒却又对此有些不解,带上悬河峰的弟子尚可解释为治疗那些在战斗中可能手上的重矩峰弟子,可带上这些大寰峰的读书人又有什么用处?倒不是徐寒轻视儒生,只是他暗自觉得这降妖除魔,杀人越货的勾当怎么看也跟读书人扯不上半分关系,终归不能指望着他们去给那些妖魔鬼怪讲些圣贤大道,感化妖物吧?
不过徐寒也不是多事之人,倒也对此不曾多问,他的目的很是简单,保护好方子鱼以及秦可卿与宋月明便可,至于其余人的死活,徐寒却是抱着能救则救,不能救也就罢了的态度。
雁来城距离玲珑阁所在之地并算不得太远,若是骑马全力赶路不过三日光景的路程,但是他们带着些儒生,这些读书人的身子比不得他们这些武夫,需得乘车而行,因此队伍的速度受其拖累,明显慢了许多。三日便可走完的路程一行人却得用出足足八日方可赶到。
好在那游岭屈有了之前那血一般的教训,这一路并未有再敢招惹麻烦,倒是让徐寒送了一口气。
一晃便是五日的光景过去,路程走了大半还有三日便可抵达雁来城。
这一天晚上,在诸人吃过晚饭,安营扎寨之后,方子鱼将众人召集了过来。
“雁来城的妖患不容小觑,李清、越宁二位师弟的实力相信大家是知道的,却是死得不明不白,我等去了雁来城,定得小心行事不可贪功冒进。当务之急是先查明那妖患的根源,届时是作何处置再作定夺。”
待到诸人来齐,围坐于篝火旁,方子鱼便沉着脸色郑重的说道。
“师姐所言无错,此事确有蹊跷,需得小心行事。”一位模样三十上下的青衫男子便在那时点头应道,那是那位悬河峰派来的亲传弟子——落文故,模样周正,性子开朗,一路上与诸人相处也还算愉快,听秦可卿所言,此人虽然在悬河峰弟子之中排名颇高,但性情却是温和得很,悬河的小辈弟子大都受其照顾不浅。有道是爱屋及乌,徐寒因此对于此人的感官也是颇为良好。
游岭屈倒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想及几日前发生的事情,便觉脸上无光,因此只是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不曾有过任何表示。
“师妹可有详细的情报?”这时,一道温和的声线忽的响起。
却是那位大寰峰上派来的亲传弟子,他有一个极为奇怪的名字,唤作凤言。
他的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身着宽大白袍,头戴儒冠,生得是剑眉星目,唇红齿白。此刻他抿嘴浅笑问道,无论是坐姿还是说话语气,端是让人挑不出半分的毛病。这样的人,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立在那里,便足以让人侧目。那般无意间所展露出的风姿正是应了那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而最让徐寒赶到震惊的是,他称呼方子鱼为师妹。
要知道方子鱼的年纪虽然尚小,但修为却是极高,更是重矩峰上亲传弟子中的二师姐。
放眼整个玲珑能这么称呼她的人无非便那么几个而已,而显然,这位凤言便是其中之一。
而能在玲珑阁这般藏龙卧虎之地,坐上大寰峰大师兄这样的位置,哪怕只是一个儒生,徐寒也断是不敢有半分的轻视。
“没有。”素来对人都不咸不淡的方子鱼对于这位大寰峰上的大师兄亦是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尊重,她在那时沉着眸子摇了摇头,亦有些苦恼的说道:“李清、越宁之前数次送回山门中的消息里都表示对于此事毫无头绪,整整一个月的光景都未有发现半点妖族的痕迹,他们甚至以为那妖邪已经逃逸,都做好了返回山门的打算,可迟迟未归,山门后来才发现二人连同着一起前去的数位弟子早已死于非命。”
“死于非命?死在何处?身上可有伤口?难道这些也不知道吗?”落文故毕竟是学医之人,对于这些事情素来敏感甚至通过这些讯息,他们还可推断出很多有用讯息,因此,他这时方才有此一问。
“没有,这些消息还都是雁来城中的太守通报的,还说诸人死相极为惨烈,几乎难以辨认,为了以防让城中百姓恐慌,对于这事他们都是秘【密】处理,如今几位师弟的尸首还被放在那太守府中,等着我们前去领回。”谈及同门的噩耗,方子鱼的语气也变得沉重了数分。
“哼,雁来城在方圆百里怎么也算是一座大城,有道是麻雀虽小也五脏俱全,怎会一位仵作都没有?他既然得了尸首,怎会一点讯息也给不出来?”落文故当下便发出一声冷哼,显然对于那雁来城太守行事多有不满。
“落师弟此言却是不无道理,若是那太守只是因为朝廷与玲珑阁交恶故而无作为还好,可若是与那妖邪有所牵连,我们此去便说不准正中了对方的下怀。”凤言接过了话茬,轻声说道。
“师兄的意思是说雁来城的妖患很可能是朝廷的阴谋,故意引我们玲珑阁上钩,然后逐个击破,一如这些日子各处遇害的同门一般?”凤言的话顿时让在场诸人心头一寒,这才真正的意识到此行的凶险。
“这事尚且还不好下定论,不过我们此行却是不能再如之前二位师弟那般,需得好生计划一番。”凤言嘴角含笑,显然心头已有良策。
“师兄就莫要藏着掖着,快些说来。”当下便有人催促道,毕竟事关他们的生死,那时的诸人看向凤言的目光端是极为热切。
“我们此行最大的问题无非便是敌在暗我在明,而我的计策亦很简单,只需略施小计,便可使形势逆转。”这凤言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故作高深的看着诸人。
“唉,我说你们这些读书人是不是都喜欢卖关子,你说不说,不说我可要睡觉去了。”诸人听得是心痒痒的,唯有那楚仇离一卷袖子很是不耐烦的嚷嚷道。徐寒闻言也是一阵头大,转头狠狠的瞪了这大汉一眼,楚仇离这才自知失言,赶忙收了声。
那凤言的性子倒是好得出奇,被楚仇离这般吼过,却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便接着说道。
“既然敌我不明,而那太守府也不见得值得信任,不若我们兵分两路,一方有游师弟与白师妹带领以玲珑阁的名义与太守方接触,接回尸体,盘恒几日,做出想要调查的架势,然后再无功而返,借故离开,同时让暗处的敌人放松警惕,而另一方则有我与方师妹带领,乔装潜入,暗中调查,如此一来,敌我双方的形势便调转,敌在明,我在暗,届时是进是退,主动权都在我们手中,岂不美哉?”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连连点头,就是徐寒也暗暗感叹这位大寰峰的大师兄果真了得。这般计策虽然说不得如何精妙,换作徐寒虽然也可想出,但却决计做不到如此迅速便将事情的条理分析得这般清楚。
而计策既然定下,诸人也都未有任何异议,凤言又做了一番细致的安排,诸人便散了去。
“子鱼。”走在队尾的徐寒忽的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出言叫住了方子鱼。
那少女闻言回眸看向徐寒,乌黑的眼珠子好似会说话一般,将心头的疑问尽数展露。
“我听闻丹阳境大成之时结成内丹,分为三品,你可知其中区别?”徐寒有些没头没脑的问道。
方子鱼的眼睛一眯,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徐寒,似乎是看出了些什么,可却也并不点破。
“丹分三品,下品为黄,中品为赤,上品为紫。结丹的品级大抵由修行者真气的雄厚程度,以及先天的天赋决定,譬如你那位未婚妻,便是万中无一的上品紫丹,这般际遇,若是以后无有大难,她注定可登仙境,但世事却也非绝对,譬如...”说到这里,少女的银牙忽的被她咬得咯咯作响,“譬如那姓陈的笨蛋,丹阳境结出的是最下品的黄丹,但如今的实力...”
徐寒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倒是已经知晓了少女嘴里那心心念念的笨蛋便是那重矩峰上的大师兄——陈玄机。
二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徐寒并不关心,他在那时又接着问道:“除了这三品,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内丹了吗?”
他这本是抱着虚心请教的态度,可谁知少女闻言之后,却露出一副“你是白痴吗?”一样的神情。
“丹分三品,古来同理,哪来的第四品?”少女极为笃定的说道。
“那...”徐寒这还想再问些什么,但人群里忽的响起一声呼唤,似乎是某位女弟子寻方子鱼有些事情,这少女素来贪玩,在那时她也顾得不得徐寒,应了对方一声后,便快步离去。
而徐寒却是苦恼的想着方子鱼之言,他独自立在夜色中,一筹莫展的喃喃自语道。
“丹分三品,下品为黄,中品为赤,上品为紫。”
“那我这金色的内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藏锋 第五十二章 雁来城
三日之后,青州雁来城。
年轻的雁来城太守许城安早早的便立于城门口,带着七八个护卫等待着玲珑阁弟子的到来。
最近城中有妖邪作乱的消息可谓传得沸沸扬扬,许城安几次向着朝廷求援都得不到回应,无奈之下只能是将希望寄托于玲珑阁。
而玲珑阁也不愧为正道第一宗门,早早便派出了数位弟子前来此处调查妖患之事。
却不想那些眼界甚高的玲珑阁弟子在数日的调查之后,竟然离奇死亡,许城安害怕此事败露出去,让本就人心惶惶的雁来城愈发风声鹤泣,只能是暂时将之压下。但是每每想起那几位弟子死去的惨状,许城安的心便是一阵阴郁。
不过好在,玲珑阁得知几位弟子的死讯之后,又派出了更多的人手,许城安相信,以玲珑阁的本事,这次的妖患,应当再无大碍。
按照之前约定的时间,许城安在城门口领着为数不多的护卫等了约莫一刻钟的光景。
忽的他看见远处出现了一队人马,为首的几人皆是鲜衣怒马,器宇轩昂,一看便是出身不凡之人。
“应当就是他们了。”他朝着周围的护卫们点了点头,一群人便在那时赶忙迎了过去。
“阁下可是玲珑阁派来的执事?”许城安走到了那人群跟前当下便问道。
“我等皆是阁中弟子,来此调查妖患,还请问阁下是?”为首的那名黑衣刀客回应道。
弟子?许城安一愣,他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这群人,为首的三人,一位黑衣男子,背负长刀,一位白衣女子,手握清锋,还有一位白袍男子,年纪稍小一些,身上气息平稳,看模样似乎并非习武之人。
这三人便是与徐寒一道上路的玲珑阁弟子,游岭屈、白凤依以及落文故三人。
这上一次便折损了两位亲传弟子,怎么这次还派弟子前来?
许城安在心底暗暗想到,但嘴中还是极为热切的回应:“在下乃这雁来城城中太守,特此前来迎接诸位。”他说着目光微微朝着他们身后瞟了一瞟,这次队伍大概有三十人上下,倒是比上一次多出不少。他的心中的不安稍缓,然后又赶忙笑着说道:“在下恭候各位多时,想来这一路舟车劳顿,快快请进,我早已备好了午宴,款待诸位。”
许城安的态度倒是让人挑不出半分的毛病,但是他之前某种一闪而过的错愕却还是被游岭屈尽收眼底。
他这一路上因为之前方子鱼的事情本就受到了诸人的鄙夷,心情本就不郁,这也罢了,可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太守却也是如此,端是让游岭屈心中的怒火又一次被点燃。
“哼,我们有要事在身,不便耽搁,带我们去看尸体吧。”他发出一声冷哼,这般说道,语气里的不满之意让身旁的落文故与白凤依都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不过那许城安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个有眼力劲的主,当下是面不改色,依然笑道:“诸位大侠如此关心我城中百姓,实乃雁来城之福,在下这便带你们去。”
说罢,他又给那几位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们会意过来,赶忙排开城门口进出的人群,领着诸人朝着雁来城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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