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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秦可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难以想象这个男人之后的人生将如何度过,而他的妻儿被这赌坊抓走之后又会是怎样的境遇。她想要出手将之救下,但却被徐寒一把拉住。
“你救不了他。”那时沉默许久的徐寒终于出言说道。
“为什么?”秦可卿很是不解,她瞪大了双眸盯着徐寒,暗暗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生陌生,好似今日第一次认识徐寒一般。
平心而论,秦可卿的容貌算不得如何漂亮,比起叶红笺方子鱼之流,不说云泥之别,但也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但徐寒在她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心头却莫名有些烦躁。
“连妻儿都可押做赌资的人,已经无药可救。”徐寒压下了心底的烦躁,尽可能平心静气的说道。
“可他是为了他的妻儿能够熬过这个冬天,能够过上好日子!”秦可卿的声音少见变得高亢了起来。
“不,他是为了自己。他的私欲蒙蔽了他的心智,却以为了他人的名义做这些事情,说到底却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
“你能救他一次,他就能再赌第二次、第三次...你永远没有办法救他。”
“他的病在这里。”徐寒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声线陡然变得无比阴沉:“什么药都救不了心病。”
或许是徐寒的声音太过阴冷,又或是徐寒话里的道理让秦可卿无从反驳,这个女孩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徐寒见状,将她交到了楚仇离的手中。
而他的身子却在那时上前一步,再次掏出了怀里的钱袋,足足九两银子看也不看的押到了那大小之间的豹子上。
他在那时望向那庄家,眸中的戾气浓重。
“来吧,小爷我也想试试手气。”





藏锋 第五十五章 更大的赌局
徐寒混迹江湖多年,赌场这般藏污纳垢的地方,里面的门道他再清楚不过。
千金台在这雁来城中倒是算得上一个大赌坊,但雁来城却不是什么大地方,寻常赌客一天的赌资能有个一两半两的就算得富裕了,而徐寒出手便是十两银子,那可是真真的一条大鱼。
而对付大鱼,赌坊有赌坊的办法,先让他赢些小钱,最后在让他血本无归。
这也是为什么,徐寒最开始便让秦可卿随意押注的道理。
不过现在嘛,放够饵的渔夫想要收网,而徐寒这条大鱼却想博一个盆满钵满。
九两银子落桌,声响清脆。
周围的赌客之前倒也见识过徐寒的运气,纷纷一愣,皆试探性的放了些筹码在那赌盘上。
庄家的脸色一沉,他知道来者不善,当下便举起手中的骰盅摇晃起来,而目光却死死的盯着徐寒。
徐寒对此却是不以为意,他虽然通晓赌场的门道,但对于赌术却是一窍不通。不过他还有楚仇离,这位盗圣门的传人。
说起赌术的事情,徐寒与那楚仇离之间还有一段趣闻。
“你不是说你们盗圣门只修盗术和骗术吗?怎么赌术也如此精通?”那一日闲得无聊,徐寒被楚仇离拉着玩了整整一个时辰的牌九,但却不曾获胜一把,徐寒自认为自己的技术并不算差,因此很快便明白是楚仇离暗中使诈,故而出言问道。
那时被识破使诈的楚仇离却丝毫没有半分的羞耻之色,反而振振有词的说道:“这赌术不就是骗术,只是赌术骗得是耳朵和眼睛,这真正的骗术,骗的是这里和这里。”
说着楚仇离还一本正经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头顶的天穹。
然后那大汉咧嘴一笑,又说道:“终有一天我会继承我盗圣门的衣钵,将骗盗二术修到世间极致。”
当时的徐寒只是将这事当做一个笑谈,却不想今日楚仇离的本事却派上了用场。
那庄家沉着脸色开了骰盅,这一次他用了十足的功力,他很确定他摇出了他想要的点数,而看向徐寒的目光更满是狰狞之意。
“呼!”
骰盅被打开,周遭的诸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庄家暗道一声不妙,侧头看去,却见那三枚骰子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三三三。
豹子!
徐寒手中的九两银子变作了二十七两,周遭那些跟着徐寒一同下注的赌客也都纷纷发出一阵欢呼。
徐寒却是看也不看那到手二十七两银子,随意的便将之又放到了豹子的押注盘上。
周遭之人对视一眼,纷纷赶忙掏出自己怀中的赌资一股脑的放到了与徐寒同一处,想要乘着徐寒这股东风,发上一笔横财。
这时之前那位离去的小厮终于赶了回来,带着一位黑衣男子从内屋走出,那男子看了之前的庄家一眼,又瞅了瞅放在赌桌上的鼓鼓的钱袋,大抵便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废物!”他轻声骂道,那庄家低着头不敢还嘴,随后黑衣男子便代替了庄家走到了赌桌前,拿起了那骰盅。
这黑衣男子的水平似乎是要比之前那人高出不少,无论是对力道的掌握还是摇晃的频率都强出许多,至于强到何种地步,徐寒说不真切,但他回头看了楚仇离一眼,那大汉却是咧嘴一笑,徐寒便定下了心来。
于是黑衣男子骰盅落地,楚仇离不漏痕迹的敲了一下桌面。
骰盅打开,三个六摆在了桌面。
周围的欢呼声响起,而徐寒的钱袋从二十七两化作了八十一两。
......
接下来赌坊的庄家连换了两个,但结局却是如出一辙。
徐寒手中的银两便一路飙升到了七百二十九两,但他却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豹子。”他轻笑一声,便将那几乎堆满了整个桌面的钱袋推了出去,笑着看向对面负责摇骰子的男子。
身旁的诸人见状赶忙跟注,而秦可卿却是已经看得发了呆出了神,七百多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当年她母亲将他卖给玲珑阁也才十五两银子,而不过百来息的光景徐寒便赚到了七百多两。饶是她们这些修行之人,对于钱财并不太在意,此刻也不由得觉得不可思议。
对面的庄家已经唤作了一位中年男子,此刻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徐寒,咬着牙说道:“朋友,七百两银子已经不是小数目了,莫要得寸进尺!”
七百两银子确实不是小数目,但对于赌坊来说还远不至于伤筋动骨,可若是再让徐寒这么赢下去的话,就不好说,而且因为徐寒这般疯狂的举动周围的赌客几乎都涌了过来,想着要靠着徐寒好好的捞上一笔。
说白了徐寒这样的赢法肯定暗藏猫腻,但对方既然敢挑他们的场子来做这事,那么想来有所依仗,而徐寒只要愿意见好就收,这个哑巴亏他们也愿意吃下。
只是...
“赌博赌博,赌的就是一个人心不足,阁下觉得七百两够了,可徐某却觉得还是太少!”
徐寒眯着眼睛看着那中年男子,笑着问道:“怎么?阁下接不下这赌局?”
徐寒这话里的挑衅之味极为浓重,即使是秦可卿在那时也闻出了场上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对劲,她暂时忘却之前与徐寒的争吵, 伸手轻轻碰了碰徐寒的衣角,试图提醒他些什么。
毕竟他们的任务是调查妖患,若是之前的种种可以解释为徐寒一时起了玩性,那现在若还是如此,且不论这赌坊中之后爆发的事情他们能否应付,但是引起了诸人的怀疑,这一点便与他们的初衷相悖。
但徐寒却在那时转头递给了秦可卿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后他再次看向那脸色已然发紫的中年男子,疑惑道:“我们都已下注,阁下怎么还不开盘?”
而身边那些赌客们也亦开始高声的嚷嚷催促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沉着眸子看了徐寒好一会,终是说道:“阁下当真要如此?”
他的声线在那时变得极为沙哑,就好似是从他的喉咙中挤出的一般。
“徐某来此,只为图个开心,你若是接不下这赌局,大可寻一个接得下的人。”徐寒的身子朝前凑了凑,眯着的眼睛里闪烁起骇人的寒芒。
男子在那时一愣,但忽的像是明白了徐寒话里的意思,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少年。
“那阁下的这些筹码未必会够。”他斜着眼睛瞟了一眼那赌桌上满满当当的钱袋,沉着声音说道。
“敢赌自然带够了筹码,还是说老板要让我在这桌子上赢够了筹码再去见那一位?”徐寒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这话无疑戳中男子的痛点,他的脸色顿时又变了变,暗道要是再让徐寒这么赢下去,那他们恐怕就得都去喝西北风了。
于是他赶忙在脸上堆起了一抹难看的笑意,站起了身子,献媚的言道:“那阁下这边请,我这就带你去见我家主子。”
徐寒微微一笑,也随之站起了身子。
身后的秦可卿不明所以的看着二人,显然是听不明白二人这一通暗语讲的究竟是什么,但却见楚仇离也在那时跟上,她自然不愿独自留下,也赶忙随着几人的步伐,朝着赌坊的一处内室中走去。
......
赌坊的内室里坐着一位青衫女子,年纪三十上下,身材丰腴,脸上画着浓妆,一双丹凤眼好似含着秋水甚是勾人,衣着更是颇为暴露,那胸前的一对凶物更是若隐若现,看得秦可卿可谓触目惊心。
她下意识的对比了一番,莫名有些自卑,又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徐寒。
却见他在看见那位青衫女子之时,脸上露出了一抹真切的笑意。
莫不是徐公子此行就是为了见这位女子?
秦可卿暗暗想道,心底微微有些泛酸。
“公子就是那位在小女子赌坊中大发神威的大侠吧?”待到诸人落座,那丰腴女子便站起了身子摇晃着她那细弱柳枝的蛮腰,笑盈盈走到徐寒跟前。她的声线婉转,又暗藏魅意,端是叫人色授魂与。
秦可卿见状,暗暗想着这女子定不是什么良家货色,却又暗暗心惊那么纤细的腰身怎承受得下胸前的【巨】物。
“哎呀。”这时走到徐寒跟前的女人发出一声荡人心魄的娇呼,身子一顿竟然是栽倒在了徐寒的怀中。
她在那时双手勾着徐寒的脖子,眸子脉脉含情,唇齿呵气如兰。
“小女子独自经营着这家赌坊,少侠可莫要为难小女子,若是少侠但又所求,小女子定...”说到这里,女人的双颊泛上潮红,身子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与徐寒靠得极近,胸前的【巨】物几乎是已经贴在了徐寒的胸膛。
秦可卿哪曾见过这样的场景,她的心底顿时泛起了委屈与羞怒。
徐寒若是真的想要行那样的事情,自己做了便是,为何还要将她带来?秦可卿想不明白,只是觉得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一般难受,她猛地站起了身子,就要说些什么。
“什么时候森罗殿的舵主,都需要靠做皮肉生意过活了?”
而徐寒那低沉的声线却是抢先一步在她的耳畔响起。




藏锋 第五十六章 天下龙气尽入我身
这话出口,秦可卿一愣,到了嘴边的话生生被她咽了下去。
而那位青衫女子脸上的魅意也在那一刻尽数消退。
她的脸色瞬息冷了下来,松开了抱着徐寒的双手,站起了身子。
“既然阁下知道这里是森罗殿的地盘,还要撒野,是不是太自大了些?”
看着这方才还一副要与徐寒你侬我侬的女子,转眼双眸杀机四伏,秦可卿却是脑袋一阵空白。
大抵从赌坊到这女人的妖艳狐媚,再到此刻的杀机毕露,一系列的转变终究太快了一些,少有涉猎江湖的秦可卿短时间内有些回不过神来。
“在下江湖草莽,懂不得贵地的规矩。”徐寒面对那杀机暴起的女子,却是不以为意的一笑。
“只知道,森罗殿是一个做生意的好地方,而恰好,在下有那么一笔生意。”徐寒说着,从怀里一掏,一个重重钱袋便落在了他身旁的茶台上。
女子瞟了一眼那钱袋,眸中闪过一抹异色,森罗殿做事的价钱从来不便宜,徐寒那钱袋里装的自然不可能白银或是黄金这样的寻常物件,而是实打实的黑龙金。那可是一两抵得过五千两白银的东西,而再观那钱袋里的分量恐怕已经接近五两的样子。
这对于一个雁来城的分舵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而这个时候,拿出这样的价码,徐寒想要的东西,女人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巧得很啊,前脚刚走了一个,这会又立马来了一个,这雁来城恐怕是太平不下去了。
女人心底虽然这样想着,但脸上却再次堆起了一抹媚笑:“好说,少侠想要什么?尽管说来,这世上就没有我森罗殿办不到的事情。”
“我想要那个妖怪的消息。”徐寒的眉头那时一挑,看向女人,沉声说道。
......
胡二在店中清扫着器具,心里却暗暗想着今日店里来的那几位客人,本以为之前的徐寒等人已是贵客,却不想之后那个男人出手更是阔绰让人胆战心惊。
此刻徐寒一群人早已去到街上游玩,那位与男人与同行的老者尚且还在屋中。胡二想着要不要寻他拉拉近乎,但又想到今日老者看他的眼神,胡二又是一个激灵,终于是浇灭了心头才起的火苗。
这时客栈的上房之中,那男人正悠闲的坐在矮榻旁饮着茶水。
从举杯到饮茶,每一个动作都似乎经过了上万次的演练,无论是仪态还是气度,都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似乎单单是看他饮茶便是一件莫大的享受一般。
这时,房间的纱窗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神作黑衣的身影从窗外一跃而入。
然后他单膝跪在了男子身侧。
“怎么样?消息打探到没有?”男人依然端着他的茶杯,似乎丝毫没有受到那来者的影响,又或者说,对于那人的到来,他早有预料。
来者在那时站起了身子,扯下了脸上的黑布,露出其下那张苍老又阴桀的脸,却是与他同行的那位干瘦老者。
“恐怕是了。”老者压低了自己的声线,但那嗓音中独特的尖细之音却是如何也无法隐藏,那音调像极了婴儿啼哭。尖锐又刺耳。
“祝贤冒着要与玲珑阁撕破脸皮的风险也要暗中除掉玲珑阁在各地的眼线,无非便是想要来一出调虎离山的戏码。”男人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依然淡漠得好似窗外纷然而下的细雪。“为的却是这雁来城中那头蛟龙。”
“祝贤想夺蛟龙气运,已成帝王之业,其心可诛。”老者的双眸一眯,其中寒意比起隆冬飞雪还胜三分。
“十七年间,他已夺了七条蛟龙之气,若是加上这一条,待到他凑齐九龙气运,恐怕...”男人又饮下一杯茶水,声线轻柔,却暗藏金戈铁马之意。
扑通!
那时只听一声脆响,老者的身子再次跪下。
“陛下放心,老奴就是这条性命不要,这次也要为陛下夺下这条蛟龙气运,以卫我大周百年基业!”老人的声线依然带着那固有的尖细之音,但此刻说来,却是言之灼灼,落地有声。
陛下。
他称呼这男子为陛下...
放眼大周天下,能当得起这般称呼的人,唯有那长安城中那一人而已。
而现在,这个人正真真切切的坐在这青州边境一座小城的客栈之中。
男人闻言在那时一笑,伸出了手,将那跪地的老者搀扶起来,示意他坐到了矮榻的对面,然后亲手给他倒上了一杯茶水。
老人诚惶诚恐,似乎这对于他来说是天大的荣幸一般。
“数千年来,蛇可化蛟,但蛟却化不了真龙。”
“凡人修得了地仙,却得不了大逍遥。”
“世人总以为帝皇之命,乃天地所定。”
“就连聪明至极的祝贤也看不破这道命数。”
男人说着,脸上的笑意忽的收敛了起来,他眸中开始闪动起某些难以言说的事物。
像是那扶摇的大鹏瞥见了只知兔肥的雄鹰,又像是那参天的巨树瞥见了只知井大的青蛙。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蔑视,也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
“却不知,我的帝业,不是天定的,是我靠自己的手挣来的。”
“我命我定,天命又算得了什么?”
“莫说祝贤成不了真龙,就是成了,想要坏我大周江山,也不过痴人说梦。”
说这里,男人周身气势一敛,又摇了摇头,不无惋惜的说道。
“世间总是愚人居多,慧者甚少。”
“只可惜沧海流赴了大渊山,夫子去了昆仑境,这世上...”
“寡人再无知己。”
老者听了这番话,却不觉大逆不道,只觉理所当然。
“那陛下,这条蛟龙?”但他还是有些不解之处故而在那时问道。
“寡人要定了。”男人的双眸在那时一眯,幽幽的看向窗外的天际。
“不仅这一条蛟龙寡人要,这世上每一条蛟龙都是寡人的。祝贤做得再多,到最后也不过是帮寡人所为而已。”
“十七年的灾祸,天欲亡我,那我便屠尽世间蛟龙。”
“届时,天下龙气皆聚我身。”
“我倒要看看,我这人间君王...”
“这天...”
“认是不认!”




藏锋 第五十七章 还债
从赌坊出来之后,徐寒便变得格外的沉默。
跟在身后的秦可卿有意想要询问徐寒缘由,但却始终没有找到开口的机会。
她皱了皱眉头,看着徐寒手中那只红色的毛笔,不明所以。
那是徐寒用五两黑龙金买来的“消息”,关于那个雁来城中妖怪的“消息”。
与秦可卿预想的不同,那消息并不是任何的笔墨字句,更不是口头上的消息传递,再收掉徐寒的钱后,那个丰腴的女人便递给了徐寒一只红色的毛笔,而徐寒的沉默便由那时开始。
他领着楚仇离与秦可卿出了赌坊后,便只是低头赶路,未有向秦可卿解释什么,更没有再说过半句话。
这样的异状无疑让秦可卿心底不安。
“楚大哥,徐公子他?”她试图询问一旁的楚仇离。
但那中年大汉也很是困惑的挠了挠脑袋,“或许是因为方才那个娘们太漂亮了,徐小子心里痒痒,我们看着他不好下手,所以在生闷气。”
楚仇离的以己度人以及口无遮拦,当下便让秦可卿脸色绯红。
她狠狠白了一眼楚仇离,嘴里小声的呢喃着:“徐公子,才不会是那样的人呢!”说罢,秦可卿看向前方那沉默的背影,想着徐寒方才在赌坊中的轻车熟路。隐隐约约间他的背影与某一个多年前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
回到客栈的时候,出去与游岭屈等人交换消息的方子鱼三人还未归来。
徐寒三人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却发现今日那位男子正正襟危坐在自己房内,他的房门打开,在徐寒等人经过之时,那男子忽的张嘴说道。
“相逢是缘,既然同在异乡,何不进门坐坐?”那时那男子嘴角含笑,高举着手中的茶杯看向徐寒。
虽然今日与男子的一番相遇,男子给众人的感官都还不差,但这时的邀约终归显得有些突兀,秦可卿本能的想要提醒徐寒。
可徐寒却在那时眯着眼睛看了男子好一会,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男子衣角处的某一样事物上。
那是一支笔,一支红色的与他手中那支一模一样的笔。徐寒微微一愣,然后便在秦可卿发言之前,出声说道:“可卿。”
“嗯?”秦可卿到了嘴边的话被咽了回去,她疑惑的看向徐寒。
“和楚大哥一起去把我们的东西收拾妥当。”
秦可卿闻言,那时她的心底固然有着许多的疑问。
譬如那支笔究竟意味着什么?又譬如为什么要收拾东西?
这些问题都盘踞在女孩的心头,她想要问个究竟,但抬眸却见那男子房内的烛火映着徐寒的侧脸。那时少年的眸子,光芒深邃,好似那天边的星辰,又似那年景升城里黑夜中凝视她的双眼。她蓦然一怔,所有的疑问忽然烟消云散。
她知道,她可以信任他,不需要任何理由。
于是,她乖巧的点了点头,朝着徐寒道了一声“小心”,便与楚仇离一道去到了屋内。
......
男人的房间中,徐寒与那男子相对而坐。
二人都相互打量着对方。
不同的时,男人的嘴角始终带着抹浅浅的笑意,他打量徐寒,就好似在打量一件罕见的珍品。
而徐寒的脸色却多少有些阴沉,目光之中甚至隐约带着些戒备之色。
房间之中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有些诡异。
“阁下既然收到了判官笔,难道还不打算离开吗?”
终于徐寒率先打破了二者之间的沉默。
男子闻言微微一笑,却是不答徐寒所问,他伸手提起了桌上的茶壶,为徐寒满上了一杯茶水。
“偏远小镇,寻不到什么好茶叶,清叶白这茶味道甘甜,尚可。”
“清叶白是青州特产,一两的市价便是十两白银,这样的茶都算不得好茶,那恐怕这世上能入阁下法眼的东西是少之又少了。”徐寒抿了一口那茶水,轻声说道。
“小兄弟似乎对茶道颇有研究。”男人的眉头一挑似乎来了兴趣。
但徐寒却没有与之谈论这些的心思,他摇了摇头,言道:“并无研究,只是以前有位长辈喜欢茶道,耳濡目染听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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