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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只是这样的念头在一刻钟之后,徐寒将红薯放入火堆之下后便荡然无存。
“怎么还没好啊?”女孩蹲在雪地上,双手撑着她那犹如瓷娃娃一般的脸颊,呆呆的望着火堆催促道。
至于玄儿,早已因为自那火堆中飘出的香气而被她忘在了一边,而逃脱魔掌的黑猫更是赶紧躲到了徐寒的怀中,怕生生的探着脑袋盯着那散发着迷人香气的火堆,显然也是嘴馋得紧。
“别急...要慢慢烤出的红薯才好吃。”徐寒笑道,心底倒是觉得这女孩虽然作风怪异,此刻这嘴馋模样倒是有些有趣。
......
转眼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
在女孩与玄儿瞪大了的眼珠子的注视下,徐寒用木条从火堆中掏出了数个被烤成了金黄色的红薯。
那时,浓郁的香气在山林间溢出。
女孩与玄儿顿时再也按捺不住,一人一猫一个便要去拿,一个便要去咬。
“小心烫。”看着这犹如饿死鬼投胎的二“人”,徐寒好心的提醒道,但馋虫被勾起的一人一猫根本不理会徐寒,扯开包裹着的皮层,便吃了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说着好烫、好吃这样含糊不清的话。
徐寒看得既有趣又无奈,索性自己也捡起一个,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
“好吃,比起那姓陈的烤得红薯还要好吃,嗯,不对,是和他烤得一样好吃。”不消片刻,女孩便吃完了一个红薯,她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伸手又拿起了地上的一个红薯。
“你说你在等一个姓陈的人?”徐寒在这时也没了之前对女孩的敌意,他随口问道。
“嗯。”女孩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只是目光依然落在那红薯上。
“是谁啊?”
“一个笨蛋。”女孩一口咬下了一大块红薯,粉嘟嘟的脸上露着幸福的神情,只是不知这幸福是来源于那位姓陈的笨蛋,还是手中的红薯,又或者二者皆有之。
“你喜欢他?”徐寒揶揄道,或许是受到女孩大大咧咧性格的感染,徐寒也暂且忘掉了之前的烦恼,有了打趣的心思。
“嗯。”可谁知女孩想也不想的又点了点头,脸上的幸福之色几乎要溢了出来。
“他烤的红薯可好吃可好吃了,嗯...之前都是他烤给我吃的。”女孩似乎有意想要给徐寒讲述那位姓陈的笨蛋如何的优秀,但说来说去却又抓不住重点。
所以她反复强调着那个人与红薯的故事,以此说服自己,他愿意给她烤红薯,那他便一定是喜欢自己的,就像自己喜欢他一样。
徐寒看着女孩脸上那模样,会心一笑,他倒是很喜欢女孩这样洒脱的性格。只是心底在那时没来由的又想到今日匆匆一瞥的秦可卿,他摇了摇头,甩开了脑海中莫名翻涌起的思绪。
“那他今日会来吗?”
“肯定会,他答应我了这一次一定不会失约。”女孩极为笃定的说道,然后她指了指地上的红薯说道:“他给我说了,若是我等得无聊,便烤些红薯,红薯吃完之前,他一定会来。”
徐寒闻言看了看那地上尚还剩余的十多个红薯,又看了看女孩十三四的身高,心里暗暗觉得那姓陈的男子倒是好算计。
当然这样的念头在徐寒的心底也位于持续多长的时间,在百息之后,女孩又拿起一个红薯之时,便彻底烟消云散。
女孩看着娇小,食量却大得惊人。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十多个红薯便已然被她吃得只剩下一根。
她脸上的神情也因为红薯的减少而开始变得阴郁了下来。
最后一个红薯,她吃得很慢.....
一小口,又一小口....
每吃一口便抬头看向山顶的方向,就好似期望下一刻那里便会出现某个她朝思暮想的身影。
白发白衣,白雪中来。
那样景象端是在少女的心中已经上演过无数次。
只是,就是吃得再慢,红薯也有被吃完的一天。
女孩低着头,不死心的看着手中那一丁点红薯,这一点她已经吃了一刻钟。
天色渐渐变暗,细雪纷然而下。
雪地之中,一堆篝火,少女少年相对而坐。
女孩在沉默良久之后终是问道:“呐...你说一个人一次次答应了你,红薯吃完前便会到,他为什么又会一次次的失约呢?”
她的声线很轻,小心翼翼得好似生怕大上一点,便会将某些东西打碎了一般。
徐寒有些迟疑,他看了看低头的女孩,沉吟了一小会,方才说道:“或许...他有些事耽搁了”说到这里,徐寒又沉默了一小会,又说道:“又或许...他不够喜欢你...”
“不对。”
女孩死劲的摇了摇头打断了少年的话,她仰头看向徐寒。
她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像是在笑,但眼角却又分明挂着晶莹的事物。
她在那时脆生生的说道。
声线笃定又认真。
“是我带的红薯太少了。”





藏锋 第三十六章 那盘下输的棋
悬河峰乃是玲珑阁三大主峰之一,也是玲珑阁之起源。
相传前朝大楚未开,楚之前朝大离。
时逢大离战乱,分崩离析,中原板荡,豺狼遍地。
一位医道大圣隐居于此,为救山下黎民大开山门,将百姓收纳其中。天下正道人士闻其盛名,故纷纷前来投靠,最后一群流离之人聚集于此,终是形成了如今这让整个天下蛰伏的玲珑阁。
玲珑阁从来不乏出仕治国的公卿学子,也少不了闻名江湖的游侠剑客。
但无论二者盛名如何,但每一任的玲珑阁掌教却无一例外,皆是悬河峰出身的弟子。
武夫戾气甚重,谋士城府太深。终是与玲珑阁开山之宗旨有悖,因此,那位开山的医道大圣早早便留下了这样的祖训,每任掌教都需得是这悬河峰弟子。
到了宁竹芒这一代自然也不例外。
大雪封山,银装素裹的玲珑阁上,唯有那悬河峰的山巅却是一抹扎眼的翠绿。
这一点自然是极不寻常的事情,这世上哪有山底雪垄,山巅如春的道理。
但相传那悬河的山巅种植着许多世间罕见的珍贵药材,为了保护这些奇珍异宝,玲珑阁历代先贤都专门为此在这悬河峰的山巅布下了一道阵法,因而此处的雨晴皆由阵法控制,以此来满足那些奇珍异宝极为苛刻的生长条件。
此刻,那草长莺飞一派生机勃勃的春日之景的悬河峰山巅,那座名为悬壶的小院之中。
一袭宽大紫袍的宁竹芒端坐在院中的石桌一侧,目光凝重的看着眼前这位黑衣老者。
“师叔论道大会乃是兹事体大,如今大周的天下早已不如以往...”宁竹芒微微沉吟之后,便如是说道,看得出对于眼前的老者,这位玲珑阁的掌教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每一句措辞他都好生思量过,争取不让这老者感到半分的不满或者冒犯。
相比于宁竹芒的如临大敌,那位身着黑衣的老者却表现得云淡风景,他轻轻端起眼前的茶杯,浅抿一口,不动声色的说道:“你是觉得这论道大会不合时宜吗?又或是在怪我在此之前未有与你这位掌教大人作任何的商量?”
老人的语气极为寻常,但不寻常的是随着他此言落下,周遭的空气似乎在那一瞬温度下降了几分。
“弟子不敢,只是...”宁竹芒对于这位师叔的性子摸得很是清楚,他赶忙拱手说道,只是那话方才出口,便再一次被老人打断。
“太阴宫的无上真人,活了六百载,六十年前,第六次天劫,他没有挡下...”老者淡淡的说道,语气平和的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家长里短一般。
宁竹芒闻言心头一震。
这个消息对于天下诸人来说都算得上一个大消息。
他甚至暂时放下了对于那论道大会的种种不满,下意识的问道:“无上真人,活了六百年的陆地神仙...整整六百年,他都没有跨出那一步...难道我辈修士真的已经无缘仙道了吗?”说到这里,宁竹芒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迷茫。
就像是那远航之人失了归家的灯塔,那冒雪迁徙的狼群失了头狼。
“天道无常,神鬼莫测,即使是无上真人恐怕也难以窥探其中一二...”黑衣老人也在那时感叹道。
“这么说来,无上真人只剩下四十年寿元了。”宁竹芒又言道,语气之中多少带着些兔死狐悲的萧瑟。
“长则五载,少则三年。”但黑衣老人却在那时摇了摇头,沉声言道。
“为何?”宁竹芒闻言心头一惊,无上真人已是度过了五次天劫的地仙,即使失败,按理说也该能安稳的度过最后百年,可为何这才六十年的光阴,他的寿元便已接近枯竭。
“他为我算了一卦。”老者再次出言说道,声线相比于之前又低沉了数分。
“嗯?”宁竹芒眸中在那时闪过一道异色,他当然懂,无上真人数十年的寿元尽数枯竭,其根源竟是为自家师叔求了一卦,这一卦...究竟是什么?宁竹芒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其中的内容必然足以改天换地。
“竹芒,你可还记得玲珑阁无上秘典《寰宇大典》之中的开篇总纲?”老人并未理会此刻宁竹芒心头的震惊,他语气平淡的问道。
“自然记得,天孕而万物生,天泽则大道成。”宁竹芒觉得今日的师叔似乎有些不一样,虽然说不上暮气沉沉,但却没了往日那般锋芒毕露。
“是啊,天孕而万物生,天泽则大道成。”老人重复着宁竹芒的这段话,眸子中的光芒亮起又暗下。“世上宗门法典,虽侧重不一,但其要领百变却不离这大道天成的范畴,只是...”
老人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言道:“只是这修行之人,或求逍遥,或觅长生,哪一样又不是有违天道之举?要以天道法,去求逆天事......说是胆大妄为,倒不如说是痴人说梦......”
宁竹芒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困惑的看着老人。
似乎是看出了这位年过四十的掌教大人眸中的不解,老人自嘲似的笑了笑。
“老夫纵横天下数十载,半生都为了匡扶正道奔波。可老夫的心底总是不解,世人都说这些年大周的乱象,是那小皇帝弑父登基的业报,可若是正道即天道,天降责罚,落在那皇帝老儿一人身上便可,又何须让黎民受难?”
“那既然劫难因他而起,老夫便索性杀了他,看一看这天究竟又会如何?”
那时,那老人的眸中再次亮起了某种光芒。
那光芒冰冷、耀眼又锋利无比。
宁竹芒听到这里端是身子一震,他看了一眼眼前的老人,见他脸上的神色知他此言绝非作假。
“师叔此举不可,泰元帝无论如何天怒人怨,但毕竟乃是正统,自有大周国运相护,师叔如何伤得了他?”
“这些我当然知道。”老人又笑了笑,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条递到了宁竹芒的跟前,嘴里接着说道:“六十年前,无上真人下输的那盘棋,我想在替他试一试。”
宁竹芒下意识的接过了那纸条,待到他看清了纸上所言之事,当下脸色又是一变。
那是无上真人以命所求之卦,若是卦上所言非虚,寻得此剑,想要杀了那位皇帝恐怕也并不是天方夜谭。
“红笺是一个好苗子,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会好生教导,然后我便要于重矩峰上闭入死关,山中一切事物都落在了你的头上。竹芒,若是我踏不出那一步,这玲珑阁的担子便尽数落在了你的肩上。”老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似乎也是感受到了此刻老人心底的决意,宁竹芒口中的劝解之意终归是没有出口。
他大抵明白了自己师叔的打算,所谓的论道大会无非是集结江湖人士,寻踪那卦象上所言之物的幌子。此事无论成功与否,都必然将玲珑阁推到风口浪尖。想着玲珑阁的千年基业,他不禁迟疑了一小会,但最还是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师叔放心,竹芒定然不负所托。”
掌教大人拱手言道。
态度恭敬,语气诚恳。
一如当年他拜入山门时一般。




藏锋 第三十七章 雪中阳春
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徐寒目送了那位失落的女孩离开。
自始至终徐寒都没有问过她的名字,只是从她离去的方向,大抵可以猜到应当是这重矩峰上的亲传弟子。
然后他独自回到了小轩窗。
院中的石桌上摆着几个药瓶,想来是今日楚仇离的收获,徐寒清点了一番,三粒凝元丹,二十五枚琉璃丹。
算不得多,但这些日子楚仇离每日都会或多或少给徐寒带回来一些,听着屋里传来的那一阵阵震天的呼噜声,徐寒会心一笑。
而后他又拿出了叶红笺托秦可卿送来的药瓶,数了一数,一共五瓶,每瓶之中装着三十粒凝元丹,这可不同于那琉璃丹,无论是所需的药材还是工艺的复杂程度,凝元丹都远超于琉璃丹,每一粒放到市面上都可以卖出不菲的价钱。相信即使是玲珑阁的家大业大,一百五十枚凝元丹也决计不会是一个小数目。
但叶红笺却偏偏为他寻来了这么多的数量,他端是心头一暖。
丹药毕竟是外力,即使是徐寒,也没有办法短时间内吞噬如此多的丹药。
他想了想便将这丹药分成了五份,每日一份,应当还在他身体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然后他便抱起了地上的黑猫,转身走入了房门之内。
......
第二日徐寒方才炼化了那三十枚凝元丹,体内又是五枚窍穴被打开。进展神速的徐寒心情大好,正想着要今日要做些什么,可那时门外却响起一阵熟悉的敲门声。
“徐兄,徐兄。”
听着屋外那熟悉的声音,徐寒这才记起昨日曾答应过那位宋月明今日要陪他一起前去重矩峰上观看山门大比。
他摇了摇头,其实徐寒对于这位宋月明倒是没有什么恶感,只是觉得他这人有些不识趣,或者说心思太过单纯了一些。徐寒想着反正今日之事已了,看一看倒也不是不可,因此便将黑猫放在了自己的肩头,打开了院门。
“徐兄好生墨迹,快些随我去,内门的比斗都快完了。”一开门入眼的便是宋月明那张热切的脸,只是他的模样却是有些狼狈,身上的青衫带着些许灰尘,想来之前似乎与人动过手脚。
“宋兄这是?”徐寒有些奇怪的看了宋月明一眼,出言问道。
“唉,说来惭愧,在下也试着报名了比赛,只是学艺不精,才两轮便被一位师兄击败。”宋月明这般说着,但脸上却并无多少遗憾之色,随即话锋便是一转兴冲冲的言道:“徐兄莫要多问了,我比赛一完便想着来寻徐兄,这一来一回耽误许久,再不快点恐怕就要错过了内门最后的决赛。”
宋月明说罢,便拉着徐寒,也不等他同意,便要朝着山门走去。
徐寒被这个自来熟的宋月明逼得是既好笑又无奈,只能任由他拉着自己朝着演武场走去。
举行这大比的演武场位于山顶,重矩峰本就不小,这一路走上去还得费些气力,不过徐寒倒也未觉无趣,因为宋月明一路上在徐寒的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从这重矩峰上的趣人趣事,到这山门大比的许多规矩全都是如数家珍一般尽数朝着徐寒倾吐。
宋月明的过度热情徐寒早已习惯,索性也不多言,只是安静的听着,偶尔回应两句。
“宋兄说这山门大比每年都会举行,弟子们但凡有些本事的都趋之如骛,难不成这山门大比除了博个虚名还有其他好处不成?”听完了宋月明关于山门大比的介绍之后,徐寒忽的来了兴致,他转身问道。
“那是自然。”宋月明接过话茬,继续滔滔不绝的说道:“且不说亲传弟子们的事情,他们的胜者可是可以代表山门参加几个月后的论道大会,单是这内门弟子的第一名,便可获得直接晋升为亲传弟子的机会,便足以让众师兄弟眼热,而后几位也可获得各种丹药奖励,于修行大有益处。”
“丹药?”徐寒闻言一愣,即使叶红笺送来了整整一百五十枚凝元丹,但距离徐寒修复体内所有的经脉问题依然差着数量良多丹药,听闻这大比竟然还有丹药奖励,不可否认徐寒有些心动,但他毕竟不是这玲珑阁的弟子,无论他如何眼馋,却是没有任何的机会能够参与到其中。
“嗯,对啊,单是第二名便可获得整整五十枚凝元丹,若是使用得当,足足可以让三元境的修士跨出一大步。”宋月明却是没有感受到徐寒的异样,在那时自顾自的说道。
“那难道玲珑阁中除了山门大比就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获取到丹药了吗?”徐寒不死心的追问道。
“当然有。执剑堂每月都会下派出许多任务,有山门内的,也有山门外的,譬如当初童师兄护送徐兄与小师叔也是算作此类,只是由于兹事体大,人选却是由师叔们亲自挑选的。但大多数都可由弟子们自行接受,完成之后返回山门,门中便会根据任务的难易程度给予弟子奖励,而这些奖励便可根据个人需要换成丹药或是其他的东西。”宋月明继续侃侃而谈道,显然对于玲珑阁中的各种规定,宋月明都是早已烂熟于心。
这一点倒是与森罗殿中的规定类似,每一次任务之后,便会获得一定的奖励,一次鼓励下面的人完成这些任务,毕竟玲珑阁养着这么大一批人,终归得有些盈余的方法。只是似乎这一点也只对阁中弟子开放,徐寒想着,不禁有些头大,这修复经脉之事看来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
“对了徐兄,我看昨日小师叔为你送来了那么多的丹药,难道徐兄还不够用吗?我并无他意,只是奇怪徐兄经脉早已出了问题要那些丹药有何用?”宋月明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的问道。
这话是有唐突之嫌,甚至落在某些小肚鸡肠的人的耳中还会觉得宋月明是在故意嘲弄,但徐寒却是知道这宋月明的性子如此,倒也并不介意,他微微一笑,便说道:“实不相瞒,在下身子的问题想来宋兄也是知晓,而我家传的秘法之中有办法将之修复,只是此法需要消耗几多的丹药,因此...”
徐寒说出这番话并非一时兴起,却是自己早已好生思量过一番。
他想要治疗自己体内的伤势,如今看来只能是依靠叶红笺这一条门路,一次尚还好,若是久了难免被有心之人察觉,到时候再说出这样的托辞。旁人不见得会信,就是信了也不见得不会怀疑。因此,他索性自己说出,透过宋月明之口再传出去,这样反倒让人信服,再者说这经脉尽断之事,世上本就不多,就是有,想要医治的方法也不再少数,只是大抵要么需要大人物出手,要么便是要消耗数量庞大的资源,因此,徐寒这所谓的秘法端是想来也不会引起多大的麻烦。
“这样啊?”宋月明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便从怀里摸索出了一样事物递到了徐寒手中。
徐寒一愣,接过那事物定睛一看,却是一个药瓶。
“宋某比不得小师叔,这里也只有一枚凝元丹与数枚琉璃丹,不知能给徐兄的伤势带来多大益处,但多少是宋某的一点心意,但请徐兄莫要推辞。”
宋月明在那时语气诚恳的说道。
作为内门弟子每月能够得到的宗门下发的丹药数量徐寒大抵是清楚一些的,也就十余枚琉璃丹而已,剩余恐怕便要如宋月明所言,完成一些宗门下发的任务才可换得,由此可想,这些丹药对于宋月明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笔不晓的财富,徐寒却是想不到他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送给了自己。
“宋兄这...”徐寒下意识的便想推辞,但目光却对上了宋月明那一脸认真的神色,不知为何,徐寒到了嘴边的话便在那时被他生生的咽了回去。
“家父曾言,我之所需,人之所急,取急而去需也。这丹药对于修行之人本就是外物,能有些益处,却不足以改变根本,但对于徐兄来说却是修复经脉的必需之物。宋某将心比心,觉得此物还是交给徐兄更为有用。也且算作这些日子我多次叨扰,徐兄却不曾说过半句厌烦之话的谢礼吧。”宋月明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诚恳无比。
徐寒听闻此言,又是一阵苦笑,若非亲眼所见,他端是不会相信这世上还真有如宋月明这般愚笨不可及之人。
他终归收下了那丹药,然后抬眸看向眼前这个嘴角含着浅笑的青衫少年,拱手说道:“宋兄今日所赐,徐某铭记于心。”
徐寒脸上的神色与他话里的语气都在那一刻变得极为认真。
他为人素来如此,人对他好,他便百倍相报。
宋月明却是摇头,有些恼怒的说道:“我与徐兄相交乃是缘分,家父曾说,这施恩不图报,图报不施恩,徐兄此言却是不把宋某当做朋友。”
徐寒一愣,看着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少年郎,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但暗地里却已然将今日之事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任世事变迁,他却矢志不忘。




藏锋 第三十八 救人一命
独行久了,或有人作伴,也是不错。
这是当年沧海流接纳他时,对徐寒说过的话。
而这时的徐寒,心中没来由的也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楚仇离也罢、叶红笺也罢,又或者眼前这位并不讨喜的宋月明,都给了徐寒许多不一样的感受,他说不真切那样的感受究竟是什么,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感受让徐寒感觉很安心。
他微微一笑,随着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宋月明,朝着那演武场所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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