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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剑如其名,其精髓便在一个吞字上。
讲究一个心之所向,一往无前,故弱可胜强,蛇可吞龙。
这便是离山剑道!
陈玄机亦在那时感受到了蒙梁这一式黑芒吞龙的威力,他脸色一变,手中那把清锋被他横于了胸前,一手握于剑柄,一手作剑指状按于剑身。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一声声宛如呢喃一般的轻语自他的嘴里吐出,他手中的剑锋在那时亮起来。
而随着他的呢喃,他的背后顿时浮现出一道道日月与星辰的虚影。
《千字剑典》虽然脱胎于玲珑阁的《寰宇大典》,但经过了数代玲珑阁大能的改良,如今已经自成一体,可谓足以与世上顶尖剑法比拟的无上功法。
它遵循天道之义,以万物星辰为蕴,成于剑道。
作为重矩峰的首徒,陈玄机对于《千字剑典》的理解已经超出了在场大多数人,甚至很多长老执事都难以与之匹敌。
只是他的修为尚浅,否则一但突破了通幽境,必然赢来质的飞跃。
陈玄机周身的剑意在那时弥漫开来,一道道冷冽的剑锋开始随着他的呢喃而浮现在他的身子周围,很快便有足足上千道神剑浮现。
“列!”
在那时陈玄机的眸子一道寒芒闪过,那些长剑猛地化作流光,如有灵性一般围绕着他的身躯。
数息之后竟然化为了一只白色的由那长剑组成的剑龙。
陈玄机亦不再犹豫,那只剑龙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而后便载着陈玄机的身子,直直的迎向蒙梁的杀招,不闪不避的撞了上去。
一位是吞龙的黑蟒。
煞气涌动,杀机凌冽。
一位是生来的龙族。
高高在上,堂而皇之。
轰!
一声巨响荡开,二者相遇时所激发的罡风荡开,周遭的诸人在那时不得激起周身的力量方才能将这股罡风抵御。
二者的剑锋触及与剑尖,分毫不让,周身的真元剑意疯狂的碰撞在一起。
而剑龙与黑芒也在那时不断的撕咬着对方的血肉,嘶吼于咆哮声不绝于耳。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蒙梁额头上的汗迹愈发的浓密,他咬着牙试图将周身最后一丝真元轰出,以对抗这强得可怕的陈玄机,为此,他的脸色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到了极限。而这时,陈玄机淡漠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忍,他轻叹了一口气。
“破。”而后一道犹如敕令的清音自他嘴里吐出。
黑色的巨蟒发出一声悲鸣,被那剑龙撕下一块巨大的血肉,它的身子一震疯狂的扭动,随后抱着不甘化为了虚无,消散开来。
而失去了黑蟒的加持,蒙梁再也抵抗不住陈玄机那凌冽的剑招,身子一顿,随即倒飞出去,狠狠的砸在了演武场的一侧,漫天的尘埃被他的撞击所扬起,遮住了诸人的视线,让他们难以将这其中的场景看得真切。
......
栽倒在地的蒙梁,想要再次站起自己的身子。
但只是这样的念头,便让他的周身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陈玄机着实太强了一些。
方才那一击,已然将他的内腑震碎,他的伤势远比表面看上去要严重得多。
哒。
哒。
哒。
耳畔传来了阵阵清晰的脚步声,他知道,是陈玄机在靠近。
蒙梁咬了咬牙,艰难的抬起了头,他看见那位白衣白发的男子背负长剑,走到了他的跟前。
他俯视着蒙梁。
就像当年蒙梁俯视他一般。
蒙梁在那时有些恍惚。他想着当年他带着陈玄机逃出了皇宫,在父亲卫队的帮助下,一路来到了陈国与大周的边境。
他用力的扣着同样还是孩童的陈玄机的肩膀,告诉他:“蒙羽姑姑死了,蒙家完了,虎狼骑完了。”
“你快走,永远不要回来。”
他到现在还记得陈玄机那一张稚嫩的脸上,在那时写着的惶恐与不安。
陈玄机哭着喊着要留下来,但他,作为哥哥的他却狠下了心肠,让人将之送到了大周。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蒙家东山再起,但陈国却再一次陷入了兵荒马乱。
他们需要陈玄机,需要这位当年蒙羽皇后的骨肉来平息这场暴乱。
这并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
无论对于蒙梁还是陈玄机来说都是如此。
当年是他们抛弃了他,决绝的将一个不到十岁的少年扔到了异国他乡,而现在却又舔着脸让人回去。
就算当年那么做是为了保住他的命,可蒙梁细细想来,也暗暗觉得有愧自己这个弟弟。
以他的性子,多少有些难以面对此事。
可为了陈国,为了陈国的百姓,他却不得不这么做。
并且,他一定要做到!
“回去吧。我不会再回陈国了,就像你当年说的那样,永远不会。”陈玄机俯视着眼前这个神情狼狈的黑衣青年,这般说道。
然后,他收剑归鞘,飘然转身就要离去。
可他的脚步方才迈出,一只手,一只鲜血淋漓的手就在那时伸了出来,死死的握在了他的脚踝。
陈玄机侧头望去,却见浑身浴血的蒙梁不知从哪里生出力气,竟然爬到了他的身下。
那黑衣青年在那时咧嘴一笑,笑容难看到了极致。
“玄机,跟我回家吧。”





藏锋 第九十九章 那个陈国
陈玄机的眉头在那时皱了起来。
“我说过,我不会再回去。”他重复着之前的话,脚踝处猛地发力,生生的将蒙梁震开。
然后,他再一次迈开了自己的步子,就要离去。
铛!
可在那时,一声脆响乍起。
倒地的蒙梁以剑杵地,艰难的站起了身子。
陈玄机自然感受到了这一点,他有些厌烦的转过了身子,看向蒙梁。
“那就再打一场吧。”那时,蒙梁的剑伸了出来,指向陈玄机,他的身子摇摇晃晃,好似下一秒便会栽倒在地一般。
可他眼中的决意,却犹如他手中的剑一般,锋利无比。
“一遍、两遍,或是十遍、百遍,结局都是一样。”陈玄机轻声说道,他的身子再次动了起来,只见一道剑光闪过,一道血光乍现,蒙梁的身子便在那时再次倒地。
而他的胸口处也豁然浮现出了一道血痕。
周遭的诸人在那时纷纷发出一阵阵惊叹。
谁也想不到陈玄机出手竟然如此狠辣,蒙梁虽然嘴里叫嚣着还要再打过,但很明显,他已经露出疲态,陈玄机这样的出手终是有些过了。
“这陈玄机!”鬼菩提的眉头在那时皱起,显然已有些不悦。
她为人素来如此,虽然平日里时常为难蒙梁,又或者对于耗费墨尘子真元的徐寒颇为不喜。
但同时,她又极为护短,否则又岂会将修罗诀传于徐寒?
而此刻见陈玄机如此行事,端是心头怒气横生,便想要出手阻止。
只是这脚步方才迈开,墨尘子的手便在那时伸了出来,将之拦下。
“怎么?自己的徒儿,不心疼了?”她对于墨尘子此举颇为不解,忍不住出言问道。
“当幼狮长成了雄狮,就会被逐出狮群,去寻找新的雄狮,只有打败他,幼狮才能成为真正的狮子。”
“我保得了他一时,却保不了他一世。”
“更何况,我看中的守陵人,岂会连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到?”
墨尘子缓缓说道,言语间显然对于这位蒙梁很是自信。
只是与他这份自信恰恰相反的。
这时被击倒的蒙梁又再次站起,但很快便又被陈玄机的一剑所击倒,他的身上再次平添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可与上次一般,这位离山的弟子,在数息之后,又一次艰难的爬起了身子。
他踉踉跄跄的提着剑,走到了陈玄机的跟前。
“跟我回去吧。”他这样说着,脸上的笑容难看得近乎于扭曲。
陈玄机的眉头在那时皱得更深,又是一道寒芒闪过,蒙梁的身子便狠狠的栽倒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
周遭的诸人在那时亦沉默了下来。
无论是站在玲珑阁的立场上,还是大周江湖的立场,在场诸人确实希望陈玄机能获得此战的胜利。
但这场胜利的血腥程度却大大超出了诸人的预期。
这江湖自然有江湖的规矩,但凡不涉及仇怨的挑战,都讲究一个点到为止,可这点到为止却也需要其中一方的认输,或者彻底失去战斗能力。
而眼前的蒙梁显然没有认输的打算。
即使浑身已经伤痕累累,即使流出的鲜血已经染透了他脚下的土地,他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站起身子,提起手中的剑。
这样下去,毫无疑问,他会死。
诸人无法理解为何他要做到这样的地步,就连对他心存恶感的方子鱼也在那时捂住了自己的嘴,眸中闪烁着不忍之色。
“现在呢?你还觉得他能打得过陈玄机吗?”看着演武台上已经不知站起又倒下,倒下又站起了多少次的蒙梁,鬼菩提紫色眸子中所翻涌的不满,已然浓郁到了极致。
“打得过?我可从来不认为他会是陈玄机的对手。”一旁的墨尘子闻言,反倒很是不解的看向鬼菩提,似乎很奇怪她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既然打不过,你为何还不让我出手,难道你要看着你寻到的守陵人死在这里吗?”鬼菩提亦很是不解,有时候她真的有些摸不准这个负了她足足六十年的男人,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打不过,可并不代表他做不到。”男人的嘴角在那时再次浮现出那抹标志性的难看笑容。
“什么?”鬼菩提愣了愣,却是并不明白男人口中所谓的做到究竟所指何事。
“他为的不是赢,而是带回陈玄机,我觉得他做得到。”墨尘子倒是清楚鬼菩提的心思,他很是时宜的解释道。
鬼菩提的眉头在闻言之后再次皱起,她看了看场上那位神情淡漠的陈玄机,心里对于墨尘子如此笃定的言论抱有怀疑。
“怎么?赌一场?”墨尘子在那时一笑,嘴中这般言道。
鬼菩提见墨尘子如此自信自然闻出了这其中引君入瓮的味道,但她的性子却是不服输得很,因此在微微思索之后,便一抬脑袋,挑衅似的看向墨尘子。
“赌什么?”
“一个承诺。”
“嗯?”
“若是我赢了,我走之后,森罗殿不可对剑陵出手。”
墨尘子嘴里的我走之后,指的是什么,鬼菩提清楚得很。
她在那时身子一震,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在迟疑了半晌之后,终是点了点头。
“好。我只要一日为阎罗,森罗殿便一日不会踏足南荒。”
“谢谢。”墨尘子也在那时朝着鬼菩提点了点头。
他与她相识六十余载,以她的聪明程度,自己这点拙劣的激将法如何骗得了她?
她能够应下这个赌约,其实从一开始,她便做好了输的打算。
墨尘子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一辈子,他终究没能让她赢上哪怕一次...
......
“你会死的。”陈玄机看着眼前这个挣扎着还要站起身子的黑衣青年,眉头几乎皱成了一团。
他的语气中,也少了几分决然,多了几分规劝。
蒙梁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他固执的站一次站起了身子,他的周身在那时几乎再也寻不到一块完好的血肉,他的整个人看上去好似一只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狰狞又可怖。
“陈庭柱快死了。”
“几位军候簇拥着各自的皇子在金陵城外厉兵秣马。”
“父亲的十万虎狼骑远在辽西关,没有皇族调令,根本无法引兵离开。”
“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也是陈国唯一的希望。”
“我要,带你回去!”
他犹如着了魔一般的呢喃着这番话,身子缓慢又艰难的再次朝着陈玄机靠近。
“这是你的使命。”
“你的体内流转蒙家的血,你是蒙羽姑姑的儿子,你得当起这份责任!”
蒙梁固执的重复着这样的话,而他迈出的步子也随着他此番话的吐出而变得愈发的坚定。
“那与我有和干系?”陈玄机这般说道,但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一步。
他有些发憷,不知为何,即使面对蛟龙也不曾胆怯的他,却在这个已经失去战力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个可怕的力量。
“陈庭柱杀了我的母上,我与他只有不共戴天之仇!”或许是蒙梁的举动太过疯狂,陈玄机心头那根蒙尘十余年的弦在那时被他拨动。往事浮上心头,那些刻骨铭心的仇恨让这位素来举止从容的重矩峰首徒,在那时终于乱了方寸。
他红着眼眶,朝着蒙梁嘶吼道。
身子却再一次后退了数步。
“陈国的皇子,早在那时就死了。我是陈玄机!玲珑阁的陈玄机!”
陈玄机此言说罢, 一股狂暴的剑意自他体内涌出,蒙梁本就踉踉跄跄的身子哪经得起如此狂暴的剑意?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便再次被陈玄机击倒在地。
“咳咳咳!”
数息之后,就在诸人以为这一次蒙梁不会再站起来时。
剧烈的咳嗽声却地上那道趴着的身影的嘴里吐出。
然后他咳着鲜血,再一次站起了身子。
蒙梁在那时看着双目赤红的陈玄机,他满是鲜血的脸上竟是浮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但那份温柔,遮掩在他那狼狈的模样之下,显得有些怪诞,也有些可笑。
他几乎是拖着自己的身子,朝着陈玄机走来。
“为什么还要站起来?”陈玄机看着这道浑身浴血的身影,眸子中写满了困惑。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驱使着眼前这个男人即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却依然还一次又一次的站起。
蒙梁走得很慢,但在数十息之后,他终于还是走到了陈玄机的跟前。
他脸上的笑意更甚,那发自内心的温柔亦好似秋水一般几乎就要自他的眸中溢出。
“因为我知道,你是错的,你终究会和我回去。”
“所以,哪怕再倒下千遍万遍,只要我还活着,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站起来。”
“我错了?”陈玄机愣愣的看向蒙梁,眸中困惑之色更甚了几分。
“你以为你讨厌的是陈庭柱,是陈国,是有关于皇族的一切。”
“其实你讨厌只是你自己,当年那个眼睁睁看着蒙羽姑姑死去,去无能为力的自己。”
“我们都曾经弱小,但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跟我回去吧。”
“我们一起,去拯救那个病入膏肓的陈国。”
“那个蒙家世代浴血守卫的陈国。”
“那个蒙羽姑姑生活过的陈国。”




藏锋 第一百章 关于红薯
关于那个陈国的记忆,对于陈玄机来说,算不得美好。
十二年前,夏朝皇帝李安南结束了他雄图霸业的一生,死在了凯旋归朝的路上。
而大夏朝南下东进的战略也因此暂时的搁浅,随着新帝李榆林的登基,饱受夏朝侵扰的陈周二国也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和平。
这世上有许多事,都带着惊人相似与巧合。
有道是时势造英雄,在那样你死我亡的博弈中,大周生出了雄踞一方的牧王府。而陈国也崛起了执掌失望虎狼骑的国柱蒙克。
但有些事,古来同理。
明君良将二者素来不可同存,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长夜司在泰元帝的授意下灭了牧王府,陈庭柱也开始削减功高盖主的平西王蒙克的羽翼。
于是当初为了拉拢蒙家而立的蒙羽皇后,便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赐下鸩酒,蒙家一族还未有来得及享受和平带来的荣华富贵,便迎来属于他们灭顶之灾。
陈玄机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日自己母亲含泪饮下鸩酒时的场景,也永远忘不了那个男人身着大黄龙袍,坐于高台之上,冷眼看着这一切的神情。
那一刻,关于陈国,关于的皇族的一切都被陈玄机彻底斩断。
年幼的他被蒙家仅有的亲卫护送着逃出了陈国,他们告诉他永远不要再回来。
而他也在那时告诉自己,永远不要再回去。
可是....
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青年,却让他本已尘封的某些东西忽的动摇了起来。
那个陈国,固然可恨,固然由一群他讨厌的人所统治着。
可那里,也是他母亲生活的地方,至少在他的印象里,他的母亲是爱着那个陈国的。
“回去吧。”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线忽的响了起来。
陈玄机一愣,在场诸人亦是一愣,他们循声望去。
却见那重矩峰的山巅之上,一道身影缓缓落下,他身着红色长衫,衣袂飘零,脚踏一把飞剑缓缓落入演武场上。
待到看清了老者的模样,陈玄机赶忙上前半跪在地,拱手言道:“弟子拜见师尊。”
“回去吧。”那老者再次轻声说道。
“可...玲珑阁...”陈玄机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才刚刚出口便被老者打断。
“何为剑道?”老人问道。
“剑...”陈玄机闻言微微迟疑,但最后还是说道:“剑,取直不取弯。”
“心,取净不取尘。”
“剑心合一,方为无上剑道。”
陈玄机如是回答道。
但说完这话之后,他又赶忙说道:“师尊教我十余载,如今师门事务繁多,恐有大难,玄机岂能这时离去?”
“我教你,图的是大道传承,你既承我道,何处不可安生?何处不可去得?至于玲珑阁的事情,只要我钟长恨活着一日,便轮不到你们这些小辈来为此担忧。”老人的衣袖一摆,此言说罢,脸上刚毅的神情忽的柔软了下来,他看向陈玄机,就好似看向了自己的孩子,目光温软,如春风拂柳,秋雨润土。
“陈国是你心中的尘,你已在通幽境足足三载,此尘不除,何以成道?”
“去吧,除了尘,成了道,修一个逍遥仙人,让天下人看看我钟长恨的弟子如何了得!”
陈玄机在那时终于是沉默了下来。
他低着头思索良久,一头白发在忽起的春风中摇曳。
直到许久之后,他再次抬起头,站起的身在猛地跪下。
咚!
咚!
咚!
他连连朝着钟长恨扣下三个响头,三个都用力极大,甚至连额头上也因此浮出了丝丝血痕。
然后他拱了拱手,言道。
“徒儿谢过师尊!”
......
这场离山高徒与玲珑阁大弟子之间的较量大抵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这时,关于胜负的结果早已不再重要。
陈玄机竟是当年陈国蒙羽皇后所出的皇子,而如今这位玲珑阁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就要离开玲珑阁,不得不让诸人心头五味陈杂。
这一点,对于方子鱼来说,尤为如此。
从演武场回来之后,这位二师姐便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徐寒倒是想要宽慰几句,可始终得不到对方的回应,最后也只能是做了罢。
到了晚饭时间,楚仇离特意为了方子鱼做了满满的一桌子菜肴。
可谓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若是平日里足以让方子鱼这位大小姐放下矜持胡吃海喝,只是今日的方子鱼显然没有了这份心思,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那桌饭菜,不曾动筷。
而晚些时候回来的叶红笺听闻此事,也试过好生安慰方子鱼,但得到的效果确实不尽人意得很。
直到大家在这般沉闷的气氛下吃完了晚饭,方子鱼这才站起了身子,作势就要离开。。
那时叶红笺朝着徐寒使了使眼色,徐寒会意的站起身子,说着要送送方子鱼,而对方只是低着头,并未有表现出太多的抗拒,徐寒也就赶忙跟上了她的步伐。
“其实,陈兄也很为难。那里毕竟是他的故土,他若是放任不管,恐怕也会过得不开心。”
走在夜色中的重矩峰上,二人在沉默许久之后,徐寒终是出声打破了这份沉默。
走在一旁沉默了整整一天的方子鱼听闻此言,忽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徐寒那还算丰富的人生经历里却几乎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他见方子鱼如此,以为自己的话起到了效果,便要再说些什么,可是话还未出口,方子鱼忽的扑入了他的怀中。
徐寒顿时一愣,生生的呆立在了原地。
然后,方子鱼的肩膀开始微微的耸动,一阵阵细小的抽泣声响起,一声高过一声,最后变成了嚎嚎大哭,徐寒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胸口的衣衫已然被方子鱼的泪水打湿。
徐寒的手抬了起来,他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抱住方子鱼好生的安慰她。
但是他又觉得此举似乎不妥,毕竟男女有别。
一时间他便僵在了那里不知当如何是好。
只能是有些干瘪的说着,“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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