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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宋月明见状,皱了皱眉头,言道:“祝兄何出此言?我宋月明做事素来公道,怎有欺人之说?”
祝龙起闻言,知道这宋月明时铁了心要让他咽下这口苦果,他下意识的侧目看了看那黑袍,黑袍却是不露痕迹的朝他摇了摇头。
祝龙起心头一沉,知道对方在暗示他以大局为重。
祝龙起深吸了一口气,终是将这样的怒火压下。
“宋兄的公道在下领教了,只是待到我与司空长老见过之后,我倒要看看宋兄的公道是否也能让司空长老认可。”他沉声说道,声线阴寒无比。
可宋月明却只是飒然一笑。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
“去到济世府的山路崎岖,祝公子可得小心一些。”





藏锋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速之客
一场纷争就在宋月明的强压之下不了了之。
已经因失血过多的林开被赶来的悬河峰弟子抬走,只是以他的状况,估摸着应当没有机会参加今日的论道大会,而与方子鱼的订婚自然也得再往后延一延了。
至于擂台战,徐寒可没有心思陪着这些二三流门派的弟子过家家,随意过上两招,便认输退出,虽然免不了招来一阵指指点点,但他却不以为意,他的目标是论道大会!
转眼时辰便到了午晌。
祝龙起带着他的大队人马怒气冲冲的去往了济世府,而徐寒也与周章等人对视一眼,一同赶往了那处。
......
来到济世府时,那雄伟的大殿之中已经坐满了来自大周各个宗门的代表。
徐寒粗略的扫视了一番在场的情况,一头白发披散的司空白端坐在高台之上,面色沉寂,目光阴桀。他的身后,一身紫袍的宋月明,与红衣淡妆的叶红笺分立左右。
台下左右首位分别是宁竹芒与龙从云,下坐钟长恨与祝龙起,接着便是各个宗门的代表已经玲珑阁的长老执事,再之后便是各个亲传弟子。
作为执事的徐寒与亲传弟子的方子鱼、周章三人自然也有一席之地,执事秦可卿便没那么幸运了。几人对视一眼,秦可卿便退到外围,示意他们不用担心,而三人也在那时迈出步子,步入了大殿之中。
这三人,一位是秦可卿之前的未婚夫,一位是即将与林开订婚的二师姐,一位在方才的比武中一剑割了长夜司甲士的手臂。这三人的出现自然免不了引来在场大多数人的目光。
但徐寒等人却是不以为意,纷纷笑着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对于诸人的目光可谓视若无睹。
场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怪诞了起来,宁竹芒与钟长恨沉默不语,祝龙起盯着高台上的叶红笺,就好似在欣赏一件即将到手的美玉,而他身后那黑袍却看着不远处的周章,兜帽下的目光似乎带着些许狰狞的笑意。
又过去了约莫百来息的光景,济世府中的宾客大抵已经到期。
高台之上司空白忽然举着酒杯站起了身子,见他起身,台下的诸人顿时安静了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射向这位新晋的仙人大能。
“此番盛会,能得诸位光临,玲珑阁蓬荜生辉,老朽亦感激不尽。”
司空白如是说道,台下的诸人自然是纷纷举起酒杯,笑着回应。
大抵是一些感谢玲珑阁款待,或者能参加这样盛会亦是自己福分之类的过场话。
然后,司空白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身旁的宋月明赶忙将之再次倒满。
一连三杯美酒下肚,大殿之中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颇有几分宾主尽欢,酒美人酣的融洽感。
只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好戏开场前的过场。
真正的大戏还未开幕。
......
酒过三巡,司空白的脸色似乎也有了些潮红,他再次站起身子,笑呵呵的看着台下诸人朗声言道:“在座各位都是江湖名宿,今日诸位不愿千里而来,老朽不仅有大事要与诸位商议,但在这之前,还有两件喜事要与诸位分享...”
话至此处,诸人会意,纷纷脸色露出喜色,人群中月湖洞一方的座位上,更是笑容满面,那位绿裙少女羞红着脸颊,低着脑袋。
“这其一,便是老夫的二弟子宋月明,将与月湖洞的夏紫川姑娘结为连理。”司空白朗声言道。
这话言罢,宋月明与那夏紫川分别走到了众人的跟前,诸人自然纷纷大声喝彩。
什么金童玉女、郎才女貌或是百年好合的祝贺之言不绝于耳,但玲珑阁与月湖洞毕竟是江湖宗门,没有豪门官阀那些繁文缛节,况且前日宋月明也带着足够的彩礼去过月湖洞,这门亲事也得到了双方长辈的认可,此时说出也只是正是的告知诸人。
“月明,以后可得好好对紫川姑娘。”司空白在那时亦叮嘱到,这样的言辞让场上诸人的道贺声又大了几分,而那夏紫川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低着脑袋时不时望上一眼高台上的紫袍少年,眸中情意却是任任何人都能一眼看穿。
“有道是好事成双,老夫这里还有第二件喜事。”
待到此事告一段落,高台上的司空白沉着声音再次言道。
诸人脸上的揶揄之色更甚,这第二件事相比于第一件,自然才算得上真正的大事。
叶红笺与祝龙起的婚约,不仅是二人喜事,更是标志着庙堂与江湖两座擎天巨柱一般的势力的联手,他们的联合足以主导大周局势的走向。
无论此刻诸人心头对于此事造成的诸多后果是担忧还是看好,但表面上都表现出了足够的欣喜。
当然也免不了有那么些知晓徐寒与叶红笺婚事之人在那时将目光落在了坐在大殿角落的少年身上。鄙夷、怜悯、同情之色皆有之。只是那少年却好似此事与他毫不相干一般,端坐在地上,轻抿着案前的茶水。
祝龙起站起了身子,他冷笑着看了徐寒一眼,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跳梁小丑,而目光便一转,落在了司空白背后的那道倩影之上,目光中的热切自然是毫不遮掩。
司空白很满意场上这般热烈的气氛,他眯着眼睛张开嘴,就要说些什么。
......
陆奉很不开心。
今日是论道大会开始的时间,以他亲传弟子的身份自然是有资格参与这样的盛会,他还想着借着这个机会结识一些各大宗门的同辈,若是能攀上长夜司这条大腿,那就再好不过。
可是,宋月明却偏偏以特殊时期为由将他派到了山门处,带着一群弟子看守山门。
想到这里,陆奉狠狠的一脚将脚边的石子踢飞了出去,似乎是想要以此发泄自己心头的不满。
“宋月明!你等着!”他在心底这般说道。
“陆师兄,那里似乎有人?”这时,一位执剑堂的弟子忽的走了过来。
“有人就有人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陆奉很是不满的撇了撇嘴,玲珑阁的山门下便是一座小镇,寻常时候有些来往之人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不是,是有很多人。”那执剑堂弟子见陆奉不以为意,心头着急,便赶忙继续言道。
“嗯?”陆奉一愣,他抬头朝着那执剑堂弟子所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不远处,数十位身着红袍之人领着身后近千名身着白色铠甲的士卒正缓步朝着此处走来。
陆奉身为亲传弟子,还是有些眼界,那些裹着红袍之人,气息绵长,脚步厚重,显然并非寻常的过客。而他们三侯那近千名白衣甲士更是阵列紧凑,面色肃穆,亦非寻常士卒。
“这...”陆奉咽下一口唾沫,暗道:“莫不是自己这么倒霉,真的遇见了前来惹事之人?”
但他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喝到:“此处乃是玲珑阁山门,尔等速速退去,休得惊扰山门?”
可那群来客问他之言却并没有听从他命令的意思,而是继续缓步向前,一转眼便来到了他的跟前。
“尔等何人?”陆奉微微一愣,心头警觉,沉声问道。而手却是下意识的握住了腰间的长剑,他身后执剑堂弟子们纷纷也在那时排在他的身侧,警觉的看着这群忽然到访的不速之客。
“少侠莫要慌张,我等并非闯山之人,而是前来拜会。”为首的是一位老者,毛发皆白,脸上爬满了褶皱,像是干瘪的树皮,但神色却极为和善,让人难以对他生出半分的恶感,他在那时笑着如此言道。
或是他温和的语气使然,让陆奉心头的警觉下去了几分。
“原来是来参加论道大会的前辈,怎么这个时候才来?”他会意的点了点,示意身侧的诸人收起刀剑。
想想也是,如今玲珑阁中各个宗门的好手俱在想来也没有谁胆大妄为到了这样的地步,敢在这时强闯山门。
想到这里,陆奉也不由得暗骂自己一声大惊小怪。
“路途遥远,又遇见些琐事耽搁了。”为首的老者笑道。
“嗯。”陆奉闻言点了点头。毕竟参加论道大会的宗门来自五湖四海,大周又幅员辽阔,有些耽搁也不奇怪。“那请帖可曾带着?”
“没有请帖。”老者却摇了摇头,神色平静。
“嗯?”陆奉脸色一变,还未待他发出疑问,那老者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但有一份拜贴,请少侠过目。”说着,老者便从怀里掏出一份书信递到了陆奉的手中。
陆奉一愣,下意识的接过了那书信,展开一看,待他看清那书信上的字迹,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苍白。
他一个哆嗦,拿着书信的手一抖,那书信便滑落在地。
周遭的弟子见他如此,纷纷好奇的望向那份书信,信上的字迹隔得尚远难以看清,但落款处那三个大字却犹如夜中繁星一般格外醒目。
那些弟子们也在那时纷纷一愣,身子犹如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僵在了原地。
那是三个很寻常的字眼。
唤作。
天策府!




藏锋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亦复如是(第一更)
司空白要说什么。
在场诸人心知肚明。
其实这并非一件符合礼数事情。
毕竟叶红笺是被叶承台当着长安城里诸多达官显贵的面许配给徐寒的。如今徐寒并未做过什么有损颜面的事情,司空白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之嫁于祝龙起。此事细细想来多少有些强买强卖的味道。
但司空白登临仙境,这样的人物,凡俗间的规矩对于他来说不过一个笑谈。
叶红笺不说,叶承台不说,徐寒亦不说。其余诸人又有谁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得罪一位仙人?
所以在这时,在场诸人都选择了露出献媚之色,去违心的高声祝贺祝龙起与叶红笺这一段“金玉良缘”。当然免不了的是,诸人也会将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徐寒的身上,带着或鄙夷或同情的神色。
那徐寒此刻的冷静与淡漠落在他们眼中无可避免的便成了胆怯与懦弱。
这一切自然逃不过祝龙起的眼睛,他心头的快意大盛,之前因为演武场上发生的些许不快也在这时散去了不少。他想着只要办妥了此事,想要收拾徐寒等人,以他的权柄也不过举手间的事情。为此,他脸上的笑意更重了一分。
“想必大家都已经知晓,今日不仅是我门下弟子宋月明与夏紫川姑娘订婚的日子,亦是...”司空白手中的酒杯被高高举起,他脸上带着笑意,似乎对于接下来要宣布的事情亦很是满意。
在场诸人也在此时高举起手中的酒杯,只要司空白说完后面的话,那他们酝酿许久的溢美之词也会在第一时间吐出,用于讨好这位仙人,以及未来大周拥有最无上权力的那位男人。
“我的另一位徒弟叶红笺与...”
司空白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诸人酝酿许久的祝贺之言也就要脱口而出。
那时,屋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惊慌失措的大喊。
“掌教!!!”只见一脸仓皇之色的陆奉犹如白日见鬼一般,冲入了济世府的大殿。
在场诸人一愣,纷纷被这样的异动所吸引转眸看向那位冲入殿中的弟子。
司空白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皱了皱眉头,不悦之色几乎写在了脸上。
一旁的龙从云见状心头一震,他可不敢让司空白发作,否则以司空白如今的性子,这陆奉恐怕便得落下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无论他对陆奉以及朗朝沙近来的表现如何的不满,但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徒儿,他却是不愿眼看着他们落入凄惨的下场。
于是,龙从云赶忙站起了身子,看着陆奉呵斥道:“何事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有...有...”陆奉跪坐在地上,他当然知道自己此行的莽撞,可是相比于那件事情,这样的莽撞几乎算不得什么。“有人...闯...”
他气喘吁吁的试图说明事情的缘由,但或许是心头太过惶恐,又或是这一路跑来太过劳累,他竟是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司空白看着陆奉,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龙从云也在那时感受到了司空白的不耐烦,他张开嘴,指着陆奉就要再次喝骂。
“从云。”可司空白那低沉的声音却抢先响了起来。
龙从云的身子一震,不得不收回了到嘴边的话,转头低眉面朝司空白。
“长老...”
“大呼小叫惊扰宾客,拖出去废了修为,贬入杂役。”司空白的语气中没有半分的情感波动,一件事关亲传弟子前程的事情,在他说来却更像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龙从云的脸色一变,就要说些什么。
但这时两侧已经窜出数位执剑堂的弟子架着陆奉,便要将之抬出大殿。
“长老!长老饶命!长老!师父救我,师父救我!”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的陆奉脸色大变,他失了方寸,赶忙喊道,也顾不得之前想要说的事情。
周围诸人见状,心底皆是一寒,这陆奉他们大抵也都听闻过,是掌教龙从云为数不多的几位亲传弟子之一,可司空白竟然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要废去他的修为,要知道这对于一位修士来说,比要了他的性命更加可怕。
就连那位祝龙起也在这时不由得眯起了眼睛,长夜司行事素来以狠辣著称,但与这司空白比起来,却有些小巫见大巫的意思。
“师叔...”龙从云见状心头不忍,咬了咬牙,还是想要试着为自家弟子求情,但这话才出口,高台之上的老者便朝着他递来了一道冰冷的目光。龙从云心头一震,那一刻竟是如坠九幽炼狱,一股恶寒自脚底升起,直抵头颅。
他终是失了多言的勇气,他知道,若是在这时与司空白起了争执,莫说救不了自己的徒儿,就是自己这掌教之位也不见得能够保住。为此,他只能灰溜溜坐回自己的位置,目光却下意识瞥向一旁的宁竹芒与钟长恨,却见他们低眉垂目,似乎对于场上的事情并不关心。就在这一瞬间,对于夺下这掌教之位一事,龙从云的心底第一次生出了些许愧悔...
济世府在这时变得异常的沉默,诸人看着那位亲传弟子犹如死狗一般被拖到了济世府的门口,耳畔还回荡着他凄厉的求饶声。
可就在他眼看着就要被拖出府门时,府门口却忽的出现了数道身影。
那是一道道如火一般眨眼的红袍。
炙热又张扬。
他们迈入了这齐聚大周江湖豪杰的大殿,步履缓慢又坚定,气息绵长又厚重。
而身后是一排排队列整洁肃杀之气弥漫的白甲士卒,在那里一字排开,却并未步入大殿,而是静默立在那里。虽然纹丝不动,但却莫名的给人一种错觉,他们更像是拉满弦的利剑,只要一声令下,便是雷霆之势。
这是一队百战之师...这样的念头不可置否的在那时浮现在了诸人的心头。
前方,那数十位红袍身影终是走入了大殿。
为首的是一名老者,年岁颇高,面如老树,身如弯弓。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位看上去似乎随时都会行将就木的老人,待到在场诸人看清他模样之时。
震惊之色纷纷浮上了他们的眉梢...
就连那位高台之上的仙人,亦复如是...




藏锋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少府主(第二更)
这世上藏着许多秘密。
亦同样藏着许多不出世的大能。
譬如南荒剑陵的守陵人,譬如青州云岚山上的道门青莲观,譬如大夏朝那位数百年未有现身,却无人感言其以圆寂的国师。
亦譬如眼前这位老人。
当然,他比不得前三者的强大,但却有不输于他们的神秘。
他是天策府三千红袍公卿之首,亦是包括夫子在内的诸多大周文臣之师。有传闻他是大周开国忠臣鹿重鸣之后,也有传闻他是道门青莲观的传人,他的年岁几多世人难以知晓,他的名字为何,也难有人唤出,只是下至贩夫走卒,上至王孙公子见着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唤他一声鹿先生。
自从九年前,牧王府灭门,天策府一蹶不振,三千公卿,三万甲士死的死,伤的伤,剩余的便尽数被夫子遣散,诺大的天策府余下的便只有一座空壳。这位鹿先生也随即淡出了诸人的视线。
但如今他忽然出现,带着那熟悉红袍公卿,带着那曾令天下魑魅魍魉伏首的白衣府军来到了玲珑阁,这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足以让整个大周天下去好生揣摩许久。
大殿再次静默了下来。
年长之人惊骇于鹿先生以及天策府军的出现,不敢言语。后辈则诧异于自己长辈此刻奇异的神情,亦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只有司空白背后那位红衣女子,在那一刻脸上绽出了一抹真切的笑意。
这一刻,她等了太久。
“鹿先生。”终于,在沉默良久之后,高台上的司空白终于发话了。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将他此刻内心的翻涌展现得可谓淋漓尽致。即使已经登临仙人之境,对于这座曾经主导过大周天下的府门,他依然保持着足够的敬畏。
“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鹿先生抬起了手,手腕一抖,衣袖落下,双手与身前一握,虽年迈老矣,声线之中却中气十足。
“却是一别多年...”司空白沉着声音点了点头。“能见先生无恙,我亦甚慰。”
然后,他的话锋一转,声音又低沉了几分。“只是不知先生忽的大驾光临,究竟有何贵干?”
这话出口,满座诸人都在那时将目光落在了那老人的身上。
天策府蛰伏多年,大周江湖与庙堂对于它似乎已经遗忘,但此刻鹿先生的出现,无疑再向他们释放一个讯息,天策府回来了!
而他们将这归来选在玲珑阁,选在这即将宣布玲珑阁与长夜司联姻的论道大会,没有人会相信,天策府的此番作为只是巧合这般简单。
就连那位祝龙起也在这时皱起了眉头。
长夜司与天策府,是人尽皆知的死对头。
要说在场诸人中对于天策府的忽然出现,最为不安的自然非这长夜司的世子殿下莫属。
他那张俊俏的脸蛋在那时皱作一团,死死的盯着那一排立在大殿之上的红色身影,只觉他们就像是白衣上的一点鲜血,格外扎眼。
“鹿某年迈,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世间事早已不想过问。”
“今日前来,这一是祝贺司空兄登临仙境,往后逍遥自在,好不快活。”
“这二是想要看一看我大周江湖,豪杰辈出铮铮向荣之景。”
“这三嘛...”
鹿先生说到这里顿了顿,他的目光在场上一扫而过,所过之处竟是无有一人敢与之对视。
然后,他再次望向高台之上的那位仙人,声音一沉。
“是想为一位后辈,向司空兄讨上一个公道。”
“哦?公道?”这话出口,就是司空白也不由得一愣,他沉着眼眸对上了鹿先生的目光,问道:“什么公道?”
“诸子百家,先贤千训,敢问司空兄何道为大?”鹿先生却并不直言,反而沉声问道。
司空白听此言,眉头皱得愈发深沉,他素来不喜这咬文嚼字的功夫,但奈何对方乃是鹿先生,他断是不敢但这天下英雄的面出言不逊,因此,只能是沉着性子言道:“大周以孝治国,孝道可为大。”
“那若是一人得了父母之命,听了媒妁之言,定了婚事,此事可能随意反悔?”鹿先生再次问道。
司空白听到这里,心头微微一顿,他侧眸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那位红衣少女。
“自然不能。”他如是回应道,声音又低了几分。
在场诸人也在这时闻出了些许味道,目光在两位老者之间来回游离,隐隐间他们皆是生出一种预感,一场大戏似乎正在这时,在他们的眼前缓缓拉开了帷幕。
“我知红笺与贵府夫子有旧,她之前的婚事虽然听从父母之命,但有道是师者为父,我这做师父的难道就没有资格为她寻一个更好的归宿吗?”司空白并非愚笨之人,若到了这时,他还听不出这鹿先生的来意,那这太上长老的位置他岂不是白坐了这么多年?
在他看来,已经到了末路的天策府忽然到来,所谓的无非便是阻止叶红笺与祝龙起的婚事,以此分裂长夜司与玲珑阁的联盟,为天策府争取一丝喘息之机。可惜的是,他与长夜司合作的心思已决,岂能因为鹿先生的只言片语便作了罢?
“自然可以。”可鹿先生在那时却极为坦率的点了点头。“司空兄身为红笺的师父,想要为她谋个归宿,这样的心情,老朽当然理解。”
老人这样的态度却是让司空白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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