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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这时,那群甲士中似乎有了些异动,一些人群中甲士开始来回攒动,似乎在寻找又像是在等待些什么。
那一刻,徐寒的瞳孔陡然放大。
“小心!天狩境来了!”他发出一声暴喝,那些甲士中便有近千道身影在那时飞身而起,直直的朝着大黄城城头杀来。
而大黄城一方本已有所懈怠,幸得徐寒提醒一行人终是醒悟了过来。
“仰弓。”林御国便是其中之一,他亦发现了这一点,当下便改了指令,一声暴喝下,数万弓手手中的长弓猛地抬起,将幽寒的箭芒对准了飞向城头的那千余名天狩境的强者。
“放箭!”然后随着他的一声暴喝,数以万计的箭芒便在那时朝着那千余名天狩境强者倾泻而出。
那些天狩境的强者显然没有料到在有数万大军掩护的情况下,这些城头上的弓手竟然有如此迅捷的反应,一时间愣了愣神,这才撑起各自的真元抵挡这铺天盖地的箭阵。
天狩境固然强大,有真元相护,凡铁难伤。
但这世上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无敌,哪怕强如仙人若是真的打起来,也不见得不会被百万大军生生耗死,更何况这些天狩境的强者。
这世上哪怕再微小的力量汇集在一起,也足以由量变引起质变。
而这数十万的箭阵显然就是这样的东西。
为了抵御这忽然袭来的箭阵那千余名天狩境的强者不得不纷纷停下自己的身子,与半空中全力抵御这一轮齐射。
而就在他们停下的这空档。
“杀!”大黄城的城头赫然响起了一声震天的怒吼。
只见那位手持大戟的侯岭身先士卒,周身真元翻涌,一个闪身便冲到了那些天狩境强者的身前。手中大戟大开大合,每一挥都带着开山断石之力,只是一个照面便有三位天狩境强者在他的大戟之下被生生的拍成了肉泥。
而这也只是今日这场伏杀的开始。
四五日的被动挨打早就让这大黄城众人心头憋得窝火,这时寻到了机会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
只见大黄城上三百五十余名天狩境强者亦紧随侯岭身后,周身真元翻涌,剑意刀芒倾泻而出,而身后数万名弓手亦在那时再次出手,又是一轮箭雨落下。
在这样忽然袭杀与箭雨的压制下,那千余名天狩境强者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转眼便有三十余位天狩境强者被当场击杀。
但他们毕竟都是百战悍将,在短短的诧异之后,牧极一方的天狩境强者纷纷稳住了阵脚,就要发起反击,以对方完全压制住己方的数量,一旦被他们反扑成功,那很可能让大黄城一方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这时第轮箭雨已然蓄势待发。
这样的举动让徐寒微微皱眉。
此刻双方已经缠斗在一起,箭雨落下那必然是双方都会受到波及,并非明智之举。
可就在徐寒疑惑的当下,鹿先生一行红袍公卿却在那时迈步而出,走到了徐寒身侧。
“鹿先生...”徐寒正要发问。
“放箭!”可那时林御国的声音再次响起,随着那一声落下,漫天剑雨飞射而出。
轰!
那时,身旁三十余位红袍公卿忽的红袍涌动,一股浩然之气猛地自他们的体内奔涌而出。
那股气息,如日东升,如月西沉。
浩浩荡荡又堂而皇之!
徐寒的心头一震,他依稀记得在那雁来城中,那位大寰峰的大师兄凤言也曾激发过这样的浩然正气。
而随着这股气息的涌出,那些飞射而出的长箭竟然在那时如得敕令一般在那股气息的牵引下,绕过了那些大黄城一方的悍将,直取那些牧极一方天狩境将士的面门。
徐寒却是未有想到这些平日看起来一副老学究模样的红袍公卿们还有这样的本事,一时间惊得立在了原地。
那些利箭在那股浩然之气的加持下不仅能够精准的落在那些敌人的身上,力道似乎也大了几分,当下便又有数十位天狩境的强者在剑雨与大黄城一方高手的围击下当场身陨。
眼看着第四轮箭雨满弓而起,负责领军的牧极一方首领意识到如此下去需得虽然不见得会被对方击败,但己方的损失却必定会成几何倍的增长,他一咬牙,也顾不得心头的不甘,便冷言喝道:“撤!”
浩浩荡荡的千余名天狩境强者与城外那几万大军便在那时如潮水一般撤去。
这可不比平日里的进退有度,天狩境强者的溃败无疑让城门下诸多将士失了方寸,而早有默契的侯岭等人也不继续追击那些天狩境的强者,纷纷激发各自的剑意刀芒袭杀向城下的将士,而第五轮箭雨也在鹿先生等红袍公卿的驱动下飞射而出,带着阵阵破空之音收割着城下那些将士性命。
一时间,大黄城外,哀嚎遍野。





藏锋 第一百六十四章 辛苦了
(ps:工作缘故大多数时候都在晚上码字,但是很多朋友都会觉得少更了,其实真的没有,若是少更基本都会说,大家理解一下,毕竟作者也要生活,写小说真的养不活人。今日第二更,别再说我少更了~~~~)
“牧极!”
天色方才放亮,牧家军的军营里便响起一声振聋发聩的怒吼。
只见那一身戎装的崔庭带着数百大夏甲士,怒气冲冲的步入了牧极的营帐。
周遭那些牧家军旧部,见他如此嚣张,心头都颇为不忿,但念及自己如今的处境,却又不得不压下这样的愤慨。
崔庭带着一干甲士步入营帐时,诺大的帐篷内,只有牧极一人坐在高台上独自饮着茶水。
“崔国柱,何事让你如此不悦啊?”他见崔庭到来,脸上却并未有流露出半分的惊骇之色。只是抬眸淡淡瞟了他一眼,便如是问道。
崔庭愣了愣,他着实想不明白出了这么大的事,牧极怎还能悠哉悠哉的坐在这里,很快这样的疑惑便化为恼怒。
“好你个牧极,我与你十万大军,这才几日光景你便挥霍得一干二净,整整十万大军,如今只余四万不到,大黄城呢?林守呢?你答应我的事呢?”
崔庭面红耳赤的朝着牧极吼道,脸上那狰狞的神色端是让人再也寻不到半分国柱大人应有的风采。
“国柱在急什么,这胜负乃是兵家常事,林守又是出了名的天下第一守将,这大黄城若是真的那么容易破,又怎轮得到我牧极?”牧极笑了笑,伸手提起案前的茶壶满上一杯,示意崔庭饮用。
崔庭哪有这心思,他上前一步,拿起茶杯便将之摔碎在地,指着牧极鼻子便再次骂道:“牧极,你当我崔庭是三岁小儿吗?这样诓我?”
“那可是六万大夏精锐,你连大黄城的城墙都没有摸到便将他们的性命全部葬送,是拿我崔庭开涮吗?”
说这话时,崔庭周身的气息涌动,大衍境的气势如潮水一般散开,俨然已是动了杀机。
脸上被那摔碎的茶杯沾了些许水渍的牧极却并不恼怒。
他伸手用衣袖缓缓的将自己脸上水渍擦去,眸子中依然是那如死人一般的波澜不惊。
他抬起头用这样的目光望向一脸怒色的崔庭,平静的问道:“崔大国柱,想要这样与我说话吗?”说着,他用眼角的余光轻轻瞟了一眼那跟着崔庭一同到来的百余名甲士。
崔庭一愣,他眸中的目光在那时一阵游离,最后咬了咬牙,沉声言道:“你们出去!”
身后的百余名甲士闻言微微迟疑,但最后还是不敢忤逆这位大国柱的意思,纷纷退出了营帐。
崔庭心头那股怒气在这时也平复了些许,他拉过一张木椅,便在牧极的身前金刀大马的坐下,双眸死死的盯着眼前这白衣男子,咬牙切齿的言道:“我希望北疆王殿下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自然。”牧极见状,脸上少见的浮出了一抹笑意,他伸手再次提起了茶壶,为崔庭满上一杯,递于跟前。
或是他这样的态度让崔庭放下了心头的些许戒心,他沉着眸子接过了茶杯,终是不像之前那般将之扔碎在地。
“大黄城出了些许变故。”而牧极的声音也在那时响了起来。
“什么变故?”
“天策府来了。”
伴随着牧极那平静的声线响起,崔庭握着茶杯的手抖了抖,茶水洒落在他的衣袖上,侵入皮层,但他却不觉这茶水温热,反倒心底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天策府?我听闻过天策府的消息,不过数百人,比不得当年,据说新府主还是一位乳臭未干的孩童。”但他毕竟是崔庭,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这些当然没错。”牧极点了点头,那死气沉沉的眸子忽的抬起,看向崔庭,“但鹿先生还活着。”
崔庭的瞳孔在那时陡然放大,可还不待他消化完这样消息,牧极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元归龙也还活着。”
啪!
一声脆响,茶杯落地,瓦裂四碎。
......
营帐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咕噜。
不可一世的国柱大人咽下了一口唾沫,再次看向眼前的白衣男子,问道:“此话当真?”
“昨日鹿先生以浩然圣气诛杀了我手下六十余名天狩境强者,这事则可作假?”牧极淡淡的回应道,神色依然平静无比。
“那...元归龙呢?”
“似乎还有他事并未赶到,不过我估摸着一旦他做完那事,下一站便必定是来大黄城救援。”说到这里牧极顿了顿,又才问道:“现在国柱大人还觉得牧某是白白送掉了那六万大夏将士的性命吗?”
咕噜。
终于消化完这番骇人听闻的消息之后,崔庭又咽下了一口唾沫。
“那北疆王觉得此事当如何处置?”这一次崔庭的语气中再也听不到之前的咄咄逼人,反倒是多有请教之意。
牧极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只见他将手中茶杯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方才不急不缓的问道:“这要看国柱大人,想要拿下大黄城的决心究竟有多大了。”
崔庭闻言又愣了愣,他脸上的神色在一阵阴晴不定的变化之后,方才咬牙言道:“若是本王非取此城不可呢?”
牧极的嘴角在那时勾起了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他伸出了手,给崔庭身前的两个茶杯中倒满了茶水。
崔庭一愣,很快便明白了牧极的意思。
“北疆王太过儿戏了吧?先前你要走我十万大军,口口声声的承诺要帮我取下大黄城,如今又要二十万...你当我崔庭手下的兵马是大风吹来的吗?”
他沉着脸色问道,语气不善,显然对于牧极一而再再而三的狮子大开口极为不喜。
“崔国柱莫要动怒,你听我细细与你道来。”崔庭这样的反应似乎早就在牧极的预料之中,男人在那时微微一笑,便细语言道:“鹿先生虽然本事了得但毕竟只是一个儒生,今日他催动了浩然正气,想必余下几日都不敢再过多动用,这是其一。”
“其二,元归龙什么本事,你清楚我也清楚,仙人之力不说能够一己扭转国运,但想要阻拦下我们这些兵马,应当不难。他现在被俗事缠身,不敢妄动,可若是等到他做完了那事来到了大黄城,三十年前五十万夏军久攻不下的历史恐怕又要重演。”
“其三,林守虽然被冠着天下第一守将的名号,但毕竟年迈,手上可用的大衍境强者早已散去,唯有那位天策府的侯岭,一旦我们大举攻城,寻到机会杀了林守,大黄城必乱。”
“三者其加,以大军强攻便是如今最好的选择。”
牧极的分析自然没有丝毫的问题,但崔庭对于这位北疆王却是心存芥蒂,二十万大军交到他的手里就等于将自己的前程交到了他的手里,这样的豪赌,即使崔庭也不得不有所迟疑。
“国柱大人好生想想,牧某的处境。”
“我放了五十万大军入关,等同于将整个冀州拱手送给了李榆林,如今大周人人视我如豺狼、如野犬。那里早无我半席安身之地。崔国柱呢?在大夏东境屡屡被蒙克的虎豹骑挫败,相比朝廷那边亦有微词。”
“崔国柱想要这大黄城坐稳自己的位置,牧某也想要这大黄城做一个上好的投名状,你我如今便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国柱若是连我都不信任,试问又还能信任谁呢?”
崔庭听到这里,脸色再次一阵阴晴不定的变化。
“二十万,再给你二十万,你一定能攻下大黄城?”他咬着牙,用几乎是从喉咙中挤出的声线这般问道。
“天下哪有稳操胜券的战争?若是有又如何能轮到我牧极来做?”牧极如此言道,就在崔庭几乎要再次发飙边缘,他话锋一转,又说道:“但牧某却可以保证,若是攻不下大黄城,牧某这条命便赔给国柱。”
“就当给数十万大夏将士殉葬,何如?”
听到这话,本欲再次发怒的崔庭顿时展颜一笑,“此话当真?”
“军中岂有戏言?”牧极淡淡回应道。
“好!”那时,崔庭喜笑颜开,他拿起桌上的两杯茶盏一饮而尽。
......
百息之后,得到自己想要答复的崔庭带着手下的百余名士卒喜笑颜开的离开了大营。
这时,帐外一直将手放在剑柄上的牧良终于是松了口气,他迈步走了进来,看着案台上正细心收拾着茶具白衣男子,赶忙上前接过了差事。
“姓崔的那家伙答应了吗?”牧良问道。
脸色苍白,略显病态的牧极闻言侧头看了这比他还大上十余岁的男人,不觉间,当初那个总是脸上带着傻里傻气笑容的哥哥如今已经两鬓生出了白发。
他心里有些发闷,但最后却还是点了点头。
“真的?!”牧良见状大喜,脸上再次露出了一如当年那般笑容。
“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牧极言道,“你去与我休书一份给那位大统领,就说这恩情,牧极记下了。”
“嗯,好!”牧良闻言点了点头,转身便忙不迭要走出营帐。
“阿良!”可就在那时,身后却忽的想起了牧极的呼喊。
这个称呼,牧良已经很久未有听到他从自己这位弟弟的口中吐出,具体有多久,大抵上一次可追溯到牧王逆案发生之前...
他有些诧异,转眸疑惑的看向那同样已经到了中年的男人。
牧极苍白的脸上在那时破天荒的露出了一抹真切的笑意。
或许是太久没有这样笑过的缘故,他的笑,并不好看。
甚至因为生得那双与生俱来便死气沉沉的眸子,那样笑放在他的脸上,甚至有几分怪异。
然后,威震北境近十载的北疆王,张开了自己几无血色的嘴唇。
轻轻。
却又由衷的言道。
“辛苦了。”




藏锋 第一百六十五章 答案
“徐府主,鹿先生他们没事吧?”
坐在营帐中商议战事的诸人见徐寒到来,纷纷停下了嘴里的话,林守更是在那时起身出言问道。
方才从鹿先生那里回来的徐寒摇了摇头,“只是消耗过度,修养几日便无大碍。”
说着,他便坐到了木桌的一旁,示意诸人继续方才的话题。
内容嘛无非便是下一步的战术布置,徐寒听不太懂,也觉得有些无趣,他在心里暗暗思索着几日发生的事情。
鹿先生他们所运用那股奇妙的力量唤作浩然正气,乃是儒生读得圣贤书文之后心生感悟得天地认可而来的力量。相比于真元真气这股力量更加玄妙。
据鹿先生所言一旦到了大成,或可越过天劫,直入地仙之境。
届时摘星拿月,移山填海也不过信手拈来。
但在那之前,却羸弱不堪,譬如玲珑阁大寰峰上那位大弟子凤言,似乎除了在对抗妖邪上颇有奇效外便再无其他作为。
鹿先生虽然未抵那传说之境,却侵淫此道多年,自然可以施展一些神通,譬如昨夜在大黄城的城头便是以此浩然正气牵动诸位红袍公卿之力,方才有此威势。但值得一提的是,这浩然正气虽然威势巨大,但却讲究一个顺势而为,譬如那万箭其下之景若是敌我位置互换,鹿先生想要扭转这箭阵却是万万不可。
不若饶是如此,配合着那场箭雨,他们也取得了这几日来最为辉煌的战果。
六十余名天狩境强者殒命,近两万大夏士卒战死,虽然不足以动摇牧极的根本,但却让大黄城这几日萎靡的气势大振。
......
徐寒回到自己营帐的时候,已经时值正午。
苏慕安正在一旁的空地有模有样挥舞着自己手中那把未有出鞘的刀。
“府主!”见徐寒回来,小家伙便一脸兴奋跑了过来。
徐寒抱起同样从营帐中飞奔过来的玄儿,侧头看向练得满头大汗的苏慕安,笑了笑,问道:“怎么了?”
“听说今天咱们杀了好多敌人,大获全胜。”苏慕安一脸热切的问道。
“嗯。”徐寒点了点头。
“那下次可不可以带上我,我也想要上阵杀敌。”
徐寒闻言顿时哑然失笑,这小家伙,似乎对于这打打杀杀的事情颇为有兴趣,也不知道以前他的老爹究竟是怎么教他的。
“早着呢,等你长大了我就带你上阵杀敌。”徐寒笑眯眯的摸了摸苏慕安的脑袋,算是安慰。
可这样的作态却让苏慕安极为不满,他有些气鼓鼓的躲开了徐寒在脑袋上揉捏的手,鼓起腮帮子大声说道:“我已经长大了,我爹说了,我已经是苏家的刀客了!”
苏慕安的一本正经让徐寒有些招架不住。
“好好好,下次,下次一定带上你。”从昨夜到现在徐寒都未有合眼,他也知道苏慕安那股比驴还倔上几分的性子可不是他三言两语就可以扭转过来,他索性敷衍一番,等到睡醒在好生与他分说。
“真的?”苏慕安得了徐寒的回应,顿时皱巴巴的小脸蛋舒展开来。
“嗯,真的。”
“谢谢府主!”小家伙眉开眼笑的朝着徐寒像模像样的拱了拱手,这才开心的走开。
徐寒摇了摇头,看着离去的苏慕安,心里暗暗想到:这孩子,还真是古怪。
......
幽州大渊山下的曲景城中。
贺老三又望了望屋外的萧瑟的秋风,他叹了口气。
这日子一年难熬过一年。
往年还可以靠着临近赵王赵褚镇守的天山关,赚取一些往来陈国与大周商贩住宿钱度日,如今陈国听闻也乱成一团,行脚商人们大抵不愿去趟这趟浑水,往来的商贩少了许多。
剑龙关也闹了兵变,也不知他那位在剑龙关当差的弟弟过得如何,算起来他已经有一年多没有收到弟弟的家书了。
家中老父亲放心不下,常常询问,他没有半分,只有叫人代写了几封以此安慰自家老爷子,可心里却是不安得很。他想着等到冬天,反正也不会有什么生意,便带些钱财自己去一趟冀州。
虽然危险,但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人嘛,最终还是得谋一个落叶归根,他可不愿意自己的弟弟死在外面被人囫囵的扔在乱葬坑里就给埋了。那么多人挤在一起,连翻个身都困难,想一想那场景,贺老三就觉得心头闷得发慌。
今日也不会有人来了吧?
他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他正要关上店门,好好琢磨一番去冀州的行程,听说那里正打着仗,他可得小心一些,莫要弟弟没找到自己就先见了阎王,那他这一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可怎么过活?
“老板,还做生意吗?”可这样念头方才升起,一道低沉的声线便忽的响了起来。
贺老三愣了愣侧头望去,却将自己的店门外不知何时立了两道身影。
一个是两鬓生霜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衣。
一个是生得一双紫色眸子俏丽少女,水灵得紧。
父女?贺老三见二人的模样风尘仆仆像是赶了许久的路才来到此处,莫不是冀州那边逃难来的?
“喂,问你话呢?!”贺老三正盘算着要不要向二人打探一番自己弟弟的情况,虽然希望渺茫,但终归要试一试,可那时那位看上去极为漂亮的少女却皱了皱眉头,大声问道。
贺老三微微一愣,但他做这行多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还是有的。
“做做做!”他连连点头,笑呵呵的说道,丝毫没有因为少女恶劣的态度而生出半分的不满。
然后,他便将二人迎进了店内,殷勤的为二人擦干净一张桌子:“看二位模样不是幽州人士吧?”嘴里却是热切的问道。
“做你的生意,哪那么多话?”这寻常的攀谈,却贴到了紫眸少女的冷屁股上,对方寒着声音回了一句,顿时将贺老三到了嘴边的腹稿生生打了回去。
“上好的厢房两间住上一日,有劳掌柜了。”这时,见气氛有些尴尬,那位黑衣中年男人终是发话,他从怀里掏出两颗看上去颇有些分量的碎银扔到了贺老三的手中。
贺老三微微掂量,这些银两足足有四五两的样子,莫说住上一日,就是半个月也搓搓有余。
贺老三顿时喜笑颜开,也忘了方才那些许不快,正要告退。
只是他脸上的喜色还未荡开,那紫眸少女便站起身子,从他手中取走了一颗碎银。
“一间厢房。”女孩如此言道。
那黑衣男人闻言抬眸看了看女孩一眼,见女孩眸中的目光坚定,男人这才叹了口气。
“那就一间吧。”语气中不乏无奈之色。
贺老三脸上的神情顿时凝固,他古怪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二人,不是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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