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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一股凉意便在那时窜遍了他的全身。
他猛地醒悟了过来,眼前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少年,可是大周太尉,官居一品,统领天下兵马的三公之一,若是真的惹恼了对方,杀身之祸,绝非笑谈。
他顿时收起了自己方才的气焰,脑袋一沉,闭上了嘴。
“少府主莫要见怪,手下这些贼子们被我惯坏了,改日我定好生教训。不知方才府主所说的计策,可还有下文。”而见孟铜如此,林守便一脸歉意的转过了头,看向徐寒,语气之中竟是多出了几分询问的味道,态度明显比之方才好了许多。
徐寒也并非得理不饶人之辈,更何况这世间如孟铜之辈多如牛毛,若是每个都斤斤计较,那徐寒岂不是得忙得焦头烂额,因此,他点了点头,不再理会此事,沉着声音便再次言道:“牧极究竟会在何时发起第二次天狩境的奇袭正如在下之前所言,着实难以预料,只是若是我们守株待兔,一直严防紧守,各位修为了得自然是撑得过十天半月,可那些寻常士卒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所以,在下以为,这反击之计固然是要做的。”
“但却不应放在牧极的第二次进攻之时,而是应在...第三次!”
这话出口,满座诸人顿时面面相觑,不得其解。
“这第三次与第二次究竟有何区别?”当下便有人疑惑的问道。
徐寒闻言,在那时展颜一笑。
“无他,只谋一心而已。”





藏锋 第一百六十一章 小觑
一切都如徐寒所预料的一般,直到天色渐晚,夜幕落下,牧极都未有再次发动进攻。
静默的大黄城上,林字大旗在夜风中飘扬,昨日的兵荒马乱好似一场黄粱大梦,显得极不真切,唯有城门外散落一地的尸骸以及那空气中久久无法散去的血腥味还在提醒诸人,这一切都正在发生,且只会愈演愈烈。
但无论如何,白日的休整对于疲惫了一夜的大黄城将士确乃一件好事,至少他们可以拥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今天夜里随时可能发生的战斗。
徐寒在好好睡过一觉之后便走出了营帐,迎面而来是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喜笑颜开的苏慕安。
“府主。”苏慕安见着徐寒,蹦蹦跳跳的便跑了过来,身后那对造型夸张的刀剑随着他的奔走而一上一下的跳动,那场景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滑稽。
“又去赵婆婆那里拿糖葫芦了?”徐寒没好气的笑道。
“没有,是赵婆婆刚刚送给我的,她来见自家儿子,碰巧遇见了。”苏慕安辩解道。
“嗯?见到了吗?”徐寒问道。
“没有。”苏慕安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赵婆婆说军队有军队的规矩,她进不去,只是每日到了换班的时候,士卒就会来回调动,她便每日等在那里,若是运气好便能看上一眼。”
“这样啊...”徐寒闻言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样的话,他的心底有些不是滋味。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些银钱,递给了苏慕安:“以后赵婆婆再给你葫芦,你得给人家钱知道吗?”
“啊?”苏慕安闻言愈发苦恼。“可是,她总是不要。”
“你不是刀客吗?刀客怎么能占人便宜?”徐寒眨了眨眼睛。
“刀客不能占人便宜吗?我爹怎么没和我说过。”苏慕安也眨了眨眼睛,很是困惑。
徐寒被他看得有些心底发虚,便索性岔开了这个话题。“总之你要记得给钱,自己回去休息吧,我要上城楼了。”
“嗯。”苏慕安闻言点了点头,便拿着自己的糖葫芦转身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徐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孩子,真的是少了一根筋...
“老是骗小孩,有劲没劲?”这时,身旁忽的传来一道轻柔的声线。
徐寒闻言转头望去,却见叶红笺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自己身后。
在听闻了战事之后,苏慕安这小家伙便一直闹着要上阵杀敌,可他那小身板,徐寒怎么敢让他去做这事?因此便骗他说让他负责白日的警备,这才稳住了这孩子。
而叶红笺的调笑大抵也是因为此事。
徐寒对此也不置可否,他笑了笑,言道:“走吧。”
叶红笺闻言,也不多言,便安静的与徐寒并肩而立,走向城楼方向。
......
青州牛头村。
八月本是秋收之际,按理说熬过了漫长的春夏,如今牛头村的日子应该是有了转机。
可夜里的牛头村却死气沉沉不见往日那邻里家来回走动的热闹场景。
刘叮当红着眼睛坐在家门口,屋里传来阵阵男人剧烈的咳嗽声。
每一声就像是一把重锤敲打在刘叮当的胸口。
她有些发闷,泪珠儿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吱呀。
伴随着一声沙哑轻响,院门被人推开。
低怂着脑袋的小和尚走入了院中。
“怎么样?要到钱了吗?”刘叮当赶忙站起了身子,跑到了小和尚的跟前,一脸急切的问道。
她眸中的热切,让小和尚觉得有些羞愧。
这模样落在刘叮当的眼中,自然猜出了结果。她愣在了那里,眼眶中的泪珠终于是包裹不住,顺着自己的脸颊不住流淌。
“我爹爹对他们那么好,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爹!”小女孩哑着嗓子啜泣道。
这样的埋怨她在心底不知已经说过了多少次。
她终究还是太困惑了一些。
前些日子,牛头村终于迎来了数年第一次丰收,各家都收获了丰裕的米粮。
但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几日,牛头山中的强盗就像是嗅到了腐肉味的秃鹫闻风而至,开口便要牛头村一千石的米粮。
牛头村满打满算也不过一百多号人,这一千石米粮几乎便是村里所有米粮的一半。
作为村长的刘大壮自然得和前来要粮的土匪头子交涉。
刘大壮磨破了嘴皮,好不容易将这一千石米粮说到了四百,可村子旁围观的村民中不知哪家的孩子竟然朝着那土匪头子扔了石子。本来软化下来的土匪便一口咬定了一千石米粮,双方定不下数,土匪头子便吆喝着手下的土匪想要强抢,双方便起了冲突。
土匪虽然被打跑,但刘大壮也受了伤,腹部被匕首捅了一个拳头大的血洞。
起初,村里的村民还很是积极想办法为刘大壮养伤,甚至还筹了一次钱请了一旁胡关城的医师前来查看,但医师看了之后开了一副止痛的药后,便摇着脑袋走了。
刘叮当自然不甘心,想要筹钱带刘大壮去青州的郡城看更好的郎中。
可这次,村里的人就像换了一副嘴脸,纷纷摇头晃脑的说着自家早就没有余钱,可刘叮当却听到他们私下里议论,刘大壮已经是个死人了,干嘛还得再这死人身上花费钱财?
刘叮当几次厚着脸皮要钱,惹得村民烦不胜烦,如今看见她便跟躲瘟神一般躲着,要不到钱的刘叮当只能在家守着刘大壮,而小和尚则接过了接力棒,几次前去,可也都是铩羽而归。
看着眼前满脸泪痕的刘叮当,广林鬼的心头亦不是滋味。
他的心底何尝没有与刘叮当一般的困惑?
刘大壮是他见过的人里最好的一个,在那破庙中老和尚便不止一次的告诉他,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可为什么刘大壮落到了这样的田地,而那些受他恩惠的村民此刻待他却犹如陌路?
小和尚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也不愿相信这就是刘大壮应有的结局。
所以,他在那时看着刘叮当:“刘大叔那么好的一个人,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或许是小和尚话里那笃定语气,又或只是人在绝望时会下意识的抓住那份仅余的哪怕再微小的希望。
刘叮当止住了自己的哭声,泪眼婆娑的看着小和尚,不确定的问道:“真的?”
这个问题问住了小和尚。
他确实不知道没有钱看病,没有钱买药,刘大壮凭什么可以好起来。
但他着实不愿看着眼前的刘叮当如此伤心。
所以他在微微迟疑之后,便重重的点了点头。
“真的。”
“不骗我?”
“不骗你。”
“那拉钩。”
......
与昨天夜里如出一辙,牧极的大军一次又一次的发动了突袭。
一次次佯攻在大黄城外又留下了数千具尸首,却并未取得半点的战果。
天还未有放亮,牧极一方的第三次佯攻堪堪落幕。
众将士在林守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战后的物资清点与人员调度。
无事可做的徐寒靠在城头,看着城下的情形,眉头忽的皱起。
安排好事宜的林守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立在城头的徐寒,他微微思索,下一刻便迈步走了过去。
“徐府主在想什么?”他眯着眼睛笑着问道。
徐寒闻言回过神来,却见来者是那林守,有些意外。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似乎不妥。”
“何事?”徐寒今日在阁楼中的那番言论,让林守对徐寒有了很大的改观,这时闻他此言自然是要问个究竟。
“嗯...”徐寒在微微思索了一番之后,伸出了手,指着城外那密密麻麻躺着的一排尸骸。夜色中自然看不清那些尸骸的模样,却可以模糊的看见那些尸骸大概的位置。
“将军请看,那些尸首的位置几乎全都集中在距离城门百丈开外的地方,再朝两侧纷自减少。”
“嗯?这有什么问题吗?”林守不解道。
“这当然有我们看来是没有问题的,只能说明将军治军有方,手下的弓手们的箭法精准。”徐寒笑了笑,话锋在那时一转:“但于牧极看来恐怕就有些问题了。”
“什么问题?”林守像是听出了些什么,眸中一道神光亮起,嘴里追问道。
“按照牧极的想法,从昨夜开始我们就应是没有丝毫休息的空隙,一整日都疲于战事,到了现在理应出现疲态,将军手中的弓手们却还是如此箭法精准,便是一件说不过去的事情了...”
“那依徐府主的意思?”
“既然要将计就计,自然要把戏给做足,在下以为就是露出些破绽给那位北疆王大人也未尝不可。”徐寒如此说着,脸上的笑意顿时又重了几分。
老将军在那时脸上一阵恍然之色,他抚须笑道:“好,好,府主好计策。”
他这一阵大笑却是引来周遭诸人诧异的目光,但老将军却对此视若无睹,依旧开怀大笑。
“将军过奖了,晚辈也只是提些微末之言,关键还得看将军定夺。”徐寒恭敬言道,这话他却也是出于本心,并非虚伪的谦让之言。
林守闻言,这才收起了自己的笑意,他深深的看了徐寒一眼,沉眸言道:“府主过谦了,你的本事可比你想象中要厉害得多。”
林守夸赞自然是毫不作伪,徐寒也不再继续谦让,他话锋一转,忽的问道:“在下还有一事不解,得请将军解惑。”
“何事啊?”林守这时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听闻徐寒之言后,便朗声问道。
“牧极手中足足有千余名天狩境的强者,反观我们一方,天策军能拿出五十余名天狩境的强者,将军手中不过三百余名,加在一起也不过牧极手中的半数,如此数量伏击那千名天狩境强者,是否有些托大?”
林守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忽的笑了起来。
“府主不仅小看了自己。”
“也小看了,你手上那...”
“数十名红袍公卿...”




藏锋 第一百六十二章 遗风
天色蒙蒙亮,大黄城外,牧家军军营。
一位身着黑甲的面容刚毅的中年将领大步流星的迈入了军营中最大的那座营帐。
推开幔布,营帐的两侧坐满了与他一般装束的黑甲将士,年纪从二十出头道六旬老人不一而足,但大抵都是周身气息凝练,显然不是寻常修士可以比拟之辈。
那中年将领对此视而不见,迈着大步便来到营帐中央,朝着首座上那位坐在轮椅上,面色苍白身着白衣的男子单膝跪下。
“牧将军免礼,大黄城上的情况如何?”白衣男子见着那中年将领,展颜一笑,如此言道,声线温软,如水如玉。
中年将领唤作牧良,乃是当年老牧王所收的义子,算起来与牧极是同辈。
“是。”牧良闻言站起了身子,他的声音很重,亦有些沉闷,像极了某种钝器敲打在坚石上所发出的闷响。
“末将方才观察了一番,城外的尸骸摆放相比前三日明显的变得参差不齐,想来大黄城中的士卒已经有所疲倦,箭法远不如前几日精准。”
牧良的话方才落下,营帐诸多将领便纷纷脸露喜色。
“将军,是时候攻城了。”当下那位诸人中年纪最长,已近六旬的老将便站起身子,拱手言道。
诸多将士闻言也纷纷面露激动之色。
这一天他们等得太久,久到有人的双鬓从青丝变作了白发,久到孩童足以握起杀人的刀剑;久到每个午夜梦回,他们都会辗转难眠,久到那个故事早已被安享盛世的王孙贵胄遗忘。
但没关系,他们从来没有忘记过。
他们回来了!
......
牧极沉着眸子看了看台下那一张张或稚嫩或长老的脸,他死人一般平静的眸子中泛起些许涟漪。
但最后,他还是在诸人期待的眼神下摇了摇头。
“还不是时候。”他如是言道。
这话让在场诸人脸上的神色都是一滞。
为什么?这样的疑问不可避免的泛上他们的心头。
“林守远比你们想象中要厉害,更何况,大黄城只是我们计划中最开始的一环,我们得保存力量,对付更强的敌人。”牧极缓缓言道,平静的声音里寻不到任何的情感波动。他素来便是这样一个男人,理智得近乎无情。
周遭诸人闻言,即使心底有再多的不甘,在这时也不得不沉默下来。
男人的判断自跟随他那天起,就从未出现过失误,本能的他们不敢去怀疑男人的命令。
“只是将军...”站起身子的牧良忽的言道:“这四日的佯攻让我们损失了四万大夏的兵马,却为取得丝毫战果。我听闻崔庭那边对此已有诸多不满...将军...”
“我自有分寸。”牧良的好心提醒却被牧极简单的一句话生生打断,男人在那时沉吟了一番,又望向方才进言开战的老者身上,沉声言道:“印老将军今日白日麻烦你带着那一千天狩营的好手再走一趟,试一试大黄城的状况究竟如何。”
印姓老将闻言顿时一喜,他赶忙低头言道:“在下领命!”
......
距离牧极的第一次攻城已经过去了四日光景。
虽然每天夜里的佯攻不断,但除了第一日白天的千余名天狩境强者奇袭,剩余几日的白天都相安无事。
似乎都正如徐寒预料一般,每每想到这一点,诸人都暗暗对那位天策府的少府主心生敬畏。能被夫子看重,果真是有其不凡之处。
这一日徐寒如往常一般,在军营中休息,为晚上的鏖战做好准备。
可他方才躺下不久,城门处便传来了一阵绵长号角声。
来了!
那一刻,徐寒猛地惊醒,他坐起身子,穿戴好方才脱下的衣物,便快步走出了营帐。
而营帐外的诸人也都是纷纷急忙走出各自的营帐,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不必多言,纷纷迈着步子,朝着城门方向赶去。
待到登上城门,入目的便是一地哀嚎的士卒。根本无需询问,徐寒便猜到想来是那些天狩境的强者又发起了第二次进攻。
“府主!”徐寒正要前去寻到林守与鹿先生等人商议下一步的应对之策,可那被他放在城门上巡视的苏慕安却不知忽的从何处蹿了出来,走到徐寒跟前。
徐寒一愣,这才回过神来,他赶忙蹲下身子扶住苏慕安的身子好生看了一番:“怎么样,你没事吧?”
他说出这话,心底便是一阵后怕,怎么就那么糊涂将这小孩子扔到了城门上来,也亏得他未有出事,否则徐寒就追悔莫及了。
“没事,府主放心。”苏慕安在面对这满地尸骸的表现却平静得吓人,他摇了摇脑袋,如此说道,倒是有些反过来安慰徐寒的意思。
徐寒也来不及深究一个才十一二岁的少年如何能有这般的心性,他朝着身旁的叶红笺使了使脸色,将苏慕安交给了叶红笺,自己则赶忙朝着林守一干人聚集的方向走去。
牧极已经发起了第二次天狩境的奇袭,那么如果他预料无错,第三次恐怕便不会太远了。
正在商议布防之事的诸人见徐寒到来,也纷纷在那时侧头望向这少年,那位之前在阁楼中多有为难的孟铜老将军也在其中,见徐寒到来,或是心底的羞愧作祟,老将军赶忙低下了头。
“徐府主来了。”林守见着徐寒,展颜一笑。
“嗯。”徐寒点了点头,也不做那虚伪的客套话,便直入主题的问道:“将军准备得何如?”
“都已安排妥当,只待请君入瓮了。”林守笑道,但话锋却在那时一转,又问道:“老朽很是好奇,徐府主就真的断定这第三次进攻一定会在今日发生吗?”
徐寒闻言沉眸苦笑,“我怎敢断定,只是...”
说到这里徐寒沉默了一小会,方才眸中神光一闪,接着言道:“我只是站在牧极的角度考虑此事,是想我便是牧极,眼前的大黄城我会如何去破。之前的夜里佯攻语白日的奇袭便是在向我们传达一个他拥有随时威胁到大黄城安危的力量,让我们不得不时刻提防。”
“但兵者以奇为胜,既然向我们传达了这一点,那我们若是有所防备对于他手中的千余名天狩境强者自然便有些威胁,再在短时间内进攻反倒容易落入我等的圈套,因此倒不如让我们惶恐数日,待我们放下戒备再屡屡进攻,如此才能更好的摧毁我们的意志。”
说到这里,徐寒再次沉默,他望了望城头上哀嚎的士卒,心思一沉。“只是这些士卒们便作了弃子...”
确实如他所言,他一早便知道牧极会再次发动天狩境强者的奇袭,只是因为摸不准时间与其大家都全身戒备消耗意志倒不如安心休整,而眼前这些士卒便是他为此付出的代价。
“少府主于心不忍?”林守敏锐的洞察到了徐寒此刻异样,他出言问道。
可谁知徐寒却在那时摇了摇头。
“没有不忍,徐某以为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没有这些牺牲,大黄城迎来的将士更大的生灵涂炭。”
林守闻言心头一荡,他看了看眼前这位比他孙儿小上足足一轮的少年,心思一沉。
“慈不掌兵,少府主确有当年夫子遗风...”




藏锋 第一百六十三章 伏杀
(ps:书评区在搞书评活动,第一名两百现金奖励,前十名都有,具体内容在书圈的置顶帖子里面,单独发帖书评,月末评选,大家积极参与。)
天色渐晚。
大黄城上人人肃然。
预料中牧极的进攻还未有来。
似乎这一日除了清晨那一场奇袭又要安然落幕。
徐寒皱了皱眉头,看向远处那座风平浪静的军营。
是他算错了吗?他的心底不可避免的生出了这样的疑惑,牧极的心思当真如此难以揣测吗?
徐寒转过头看向那些整整一日绷紧了弦的士卒们,或多或少脸上在此刻都有了些疲惫,他们心底大概也有这样的念头吧。
徐寒想到这里,眉头皱得更深了。
若是他是牧极会如何做?他这么问自己,试图找出一个足够让自己信服的答案。
夜色越来越重,夕阳在远处的山头沉沉落下,最后一抹光辉猩红的洒在大黄城的城头。
呜!
伴随着一声绵长的号角,那远处的牧家军军营之中又忽的又一道道身着甲胄的身影迈步而出,浩浩荡荡,足有五六万之众。
“佯攻吗?”徐寒侧目看向远处的阵列,心里暗暗想到:牧极又发起了每天夜里必行的佯攻,那今日那些天狩境的强者大抵是不回来了吧?
徐寒想着这些,心底却暗暗觉得有些不对。
但他说不出来这样的不对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他侧头看了看城头上的诸人,林御国已经开始布置手下的士卒就位,准备如前几日一般用弓箭逼退这些佯攻的士卒,那些早已埋伏好的天狩境强者也纷纷作势就要离开各自的位置...
不对!
徐寒猛地在那时想到了什么,他再次低头看向那些越来越近的牧家军士卒。
他们队伍整齐,器宇轩昂似乎与前几日并无任何差别。
“弓箭手准备!”耳畔,林御国的高呼响起,城上的弓手们纷纷拉满了手中弓箭。下一刻只待林御国一声令下,那些利箭便会化为一道倾泻的银瀑,杀人夺命。
“放!”林御国再次高呼道。
“等等!”但话才说到一半,一旁的徐寒便大声喝道。
或许是之前徐寒的一些行为让诸人在心底已经暗暗的留下了些许威信,又或是他这一喝中所包裹的气息太过冷冽,诸人在那时竟然纷纷都真的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侧眸看向立在城头上的徐寒。
只是他们看着徐寒,徐寒却并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那少年低着头,死死的盯着那一群越来越近的甲士,眉头越皱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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