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雁回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且歌且行Y
南宫瑾不在意的摊摊手:“不好意思,让罗兄失望了。”
罗勇昶盯着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痕:“你还有脸回来?!”接着,冷笑一声:“南宫瑾!我罗勇昶大人有大量,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和你计较。你要是识相,立刻自己在脸上划上三道,跪到我家求我原谅,不然……。”
话没说完,一拳正中罗勇昶鼻梁。罗勇昶后退几步坐到地上,鼻子巨痛,伸手摸了把,一脸一手的鲜血,呆住了。原本围着的长随也吓了跳,没想到南宫瑾居然会突然动手,混忘了恐吓的架势,纷纷围住罗勇昶,而一旁的伴当、店家也不甘落后,一时间“少东家”“罗兄”“少爷……。”各种呼声,此起彼伏。
郦松然吃了一惊,却并没阻止。南宫瑾揉了揉拳头,对效果似有些不满意,上前几步,扒开人群,看着坐地上的罗勇昶,笑着说:“别奇怪,对不讲人话的东西,我一向用拳头说话。”
“你、你……。”罗勇昶惊恐的指着南宫瑾。
南宫瑾拍拍他的肩,“罗小胖,好久不见。”停了停,伸手抬起罗勇昶的下巴,仔细看了看,摇摇头,自言自语的点评道:“出拳速度慢了,力量不够。”然后指指自己的鼻子,“赶紧找个大夫看看,你鼻梁可能断了。”
听到鼻梁断了,罗勇昶惊吓之下,双眼一翻,直接晕过去。
南宫瑾笑着叹口气,挤出人群。所有人对着三人怒目而视,却没人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了店门。
打了人,南宫瑾的兴致像是更高了。鸿盛隆的包间,要不是杜岭拦着,他怕是还要来五斤汾酒助助兴。
南宫瑾笑着问郦松然:“那店是罗家的?怪不得你说一言难尽了。”
郦松然笑笑,“此人就是平阳一霸,我以为没这么巧遇到。”
“所以,我打人,你也不拦。”
“我也看他不顺眼,平时大家太熟,不好意思出手。不过……”郦松然略一思索:“他十成十会去告状,一会就说是我先动的手。”
“怎么?又有隐情?”
郦松然有些无奈:“也不是什么隐情。当年的事情之后,姨父就收他做记名弟子,本是教了他些功夫的。也因为他受了那些伤,他家里宠着、姨父惯着,不管是什么事,只要他开口也是尽量满足。这几年,姨父对他们罗家比对自家亲戚还好。所以,我见到他通常都绕着走。”
南宫瑾略一迟疑,笑着问:“一会去哪儿?”
“还逛?”郦松然看看天色,为难的说:“这么晚了,我怕大表哥他们都到家了。”
南宫瑾看看杜岭,“其实,平阳的夜景不错。”
杜岭吃了口菜,可怜兮兮的看看郦松然,“明天我们还能出来玩吗?”
“这怎么叫玩?”南宫瑾更正,“我们是帮你看铺子开医馆。铺子都没看好呢,当然还得出来。”
杜岭连连点头,“对噢、对噢。”
这下,郦松然是真的为难了。
神州雁回 084.公道?笑话
三人吃完说说笑笑的下楼,刚出门口,郦松然就见到门口停着辆挂着南宫氏族徽的车。车夫见到三人,快步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二少爷、表少爷、杜公子,大少爷命我在此接三位回家。”
杜岭贼贼的笑笑,偷偷对南宫瑾道:“你大哥倒是很了解你,这是来捉人了,哈。”
车夫好像很急,马车赶的飞快,没多久就到了南宫府。一进门,郦松然的长随就火急火燎的冲上来,又焦急又担心的对郦松然说:“少爷,姨老爷让您去议事厅呢。罗家来了好多人……。”
郦松然点点头,这本就是意料中的事。正要走,却被南宫瑾拉住,听他笑着说:“同去同去,也让我见识见识。”
“还有我、还有我。”杜岭跳出来,一幅准备看好戏的样子:“一会我就边上看看不讲话。”
“这个……。”郦松然为难的看看二人,这二人好像有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
“议事厅嘛,我又不是不认得路。”南宫瑾摊摊手,一脸‘你走你的,我走我的,随意随意’的样子。
**********
议事厅外围着不少罗氏族人,但厅内除了被抬进来的罗勇昶和几位族老,就只有南宫定康和汤树彬,奇的是罗氏族长并没到场。
罗勇昶肿着张脸、瓮声瓮气的在哭诉,见南宫瑾低着头跟着郦松然进来,猛的起身,指着他道:“南宫伯伯,就是他,就是他先动的手,把侄儿打成这样!”
南宫定康不动声色,汤树彬抬眼打量了番跟着郦松然进来、却始终低头的南宫瑾,似乎想到了他的身份,接着悲哀的看看罗勇昶。
见南宫定康没反应,罗勇昶又趴到地上哭起来:“侄儿求南宫伯伯做主啊!”
郦松然上前一步:“姨父,今日之事是松然……。”
“是你什么!”南宫瑾拉回他:“这人处处挑衅,你一忍再忍。我看他不顺眼,打了又怎么样?”南宫瑾一幅无所谓的走到罗勇昶面前:“你找这么多人来,是想再被打一顿?”
“你、你……。”罗勇昶像是有些怕他,向后躲了躲,突然想到有南宫定康在好像不用怕,大哭道:“南宫伯伯,他、他,还要打人。”
南宫瑾笑起来,威胁道:“那又如何?你以后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大胆!”边上白头发的罗氏族老大喝一声:“一个小辈,哪有你说话的份!”
“别激动,这么大把年纪了,保重身体要紧。”南宫瑾笑了笑,假装很关心的说。
另一位族老瞪着南宫瑾,喝道:“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南宫氏的议事厅,不容你放肆!”
南宫瑾做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啊呀,原来这里是南宫氏的议事厅啊?真不好意思,想起来了,原来这是我家呀!唉,这位年纪也不小了,来人家家里做客,是不是要有点做客的自觉?比如……”看看那位白头发族老:“在人家家里就不要大呼小叫了,多没礼貌啊。再比如,”指指罗勇昶:“这趴地上,唱的又是哪出?是嫌下人没把地板擦干净,亲自示范么?还有啊,当主人不欢迎各位时,你们是不是该主动退下呢?还赖着,是要我这个主人家动手赶人吗?”
又一位族老上前,对南宫定康厉声道:“南宫先生,此子无礼之极,又伤人在先、毫不悔改,先生必须严惩!”
南宫瑾走到那人面前,拍拍他的肩,笑道:“别气别气。我是没读过书,不知道礼字怎么写,但你们都是读书人啊。敢情刚才教了大家半天的做客之道,诸位都没听到是吧?”
汤树彬嘴角翘了翘,眼里飘过一丝笑意。南宫定康像是专心致致的看着手中的茶,脸上没一丝表情。
“南宫伯伯,替侄儿做主啊!”罗勇昶趴在地上嚎的更响了。
“为什么?”南宫定康面无表情的问。声音不大,仍是看着手中的茶,全场却是突然静了下来。
南宫瑾神色一凛,并不答话。南宫定康抬眼看看趴地上的罗勇昶,冷冷道:“南宫瑾是我儿子,我凭什么要替你做主?”
此话一出,罗氏族人瞬间惊呆了。
“该说的,我儿都已说了。我最后再说二点,一、从今天开始,罗勇昶不再是南宫门下记名弟子。从今以后,与南宫一门毫无关系。二、从今天开始,南宫氏退出所有与罗氏相关的生意。从今以后,不再合作。天色已晚,各位走好,不送。”南宫定康的话里没有丝毫感情。
南宫瑾笑笑,退到一边。
罗氏族人怔了好一会儿,突然哗然,三位族老义愤填膺的高声谴责,连门外站着的罗氏族人都开始大骂南宫瑾。一旁汤树彬走到南宫瑾面前施一礼,高声道:“属下清风堂堂主汤树彬,二少爷,若是此时要赶人,必不劳二少爷动手。”
南宫瑾笑起来,拱手道:“那就有劳汤堂主了。”
汤树彬抬了抬手,不知从何处涌进二三十名全副武装的堂众,不消一盏茶功夫,所有罗氏族人都被赶出南宫氏大宅。
议事厅只剩南宫定康、汤树彬、郦松然,和一直缩在门边看戏的杜岭。南宫瑾向南宫定康略一欠身,“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了。”
南宫定康并没答,南宫瑾有些尴尬的点点头,转身就走,刚要出门却被叫住了。
“阿瑾。”南宫定康终于放下手中的茶,抬头看他。“今天,出去了?”
虽然这句话很废,但南宫瑾还是回过身,恭敬作答:“是。”
见此,站在门边的杜岭,急忙一脚跨出门外,消失。
“坐。”南宫定康看着南宫瑾,“可有不舒服?”
南宫瑾摇摇头,找了张离门最近的椅子坐下。此时,汤树彬和郦松然几乎同时行礼告退,南宫定康指了指椅子,并不让他们走。
很久,厅里一片寂静。南宫定康从主位上起来,坐到南宫瑾身边。汤树彬注意到门开着,有些纠结要不要去关上,而郦松然始终是耳观鼻、鼻观心。又过了很久,南宫定康开口,话里满是关心:“你伤还没好,不要出去了。如果有个万一,容易出事。”
“知道了。”南宫瑾点头答应。
“罗勇昶是我记名弟子,我并没传他任何东西。收他是因为……,当时,你走了很久,一直没消息……,他们,嗯,他们说了一些不好的话……。”南宫定康顿住,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
南宫瑾笑了笑,很了解的点头:“迁怒、捧杀。”
南宫定康怔了怔,半晌,苦笑着点点头,像是承认了南宫瑾所说,接着又继续解释:“我收过三个正式弟子,清风堂堂主汤树彬,还有那天你见过的二个,李墨、柳壹。再加上你、阿璞和松然,教过的也就你们六个。”
“我不算。不过,就是个罗勇昶罢了。”南宫瑾看着自己的脚尖,轻轻的说、淡淡的笑,很无所谓。
南宫定康不知该如何做答,只好说:“那天你见到的柳壹,因残害同门,受了五十鞭刑、在思过洞思过二个月。”
南宫瑾摇摇头,“我没事,她也、算不上残害。”
“那天,你……。”
“我没事。那天,不管杜岭说了什么,都与她无关。”
“但是……。”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处理,那就变成我在残害她了。我是不是也要受五十鞭刑、思过二个月?”南宫瑾反问。
汤树彬闻言,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看南宫瑾。
又是沉默。
“你要走?”南宫定康轻声问。
“可以吗?”
“为什么?”
南宫瑾叹气,无奈的笑笑:“你不知道?”
“阿瑾,我、并不是关着你,只是你的伤实在凶险,我不想有意外。”南宫定康小心解释,但他也知道南宫瑾应该不会理解。
“还有什么事?如果没,我就回房了,真的累了。”南宫瑾并不看他。
“让松然陪你。”
南宫瑾看看郦松然,点点头。
**********
园路无人,郦松然打着灯笼,与南宫瑾并肩而行。
“累了?”
“还好。”
郦松然笑了笑,“我没想到你会为柳壹求情。”
“算不上求情,实话而已。”
二人又默默走了段路,南宫瑾开口道:“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郦松然笑着问:“这么客气?什么事?”
“杜岭向你借银子的事。嗯,他还不出的。”
“你的意思是不借?”郦松然奇怪的看看他。
“他的梦想是当神医,总不能一直把他关在这个大宅里。开家医馆,为更多的人治病,才是他应该的生活。所以,不管他向你借多少都我来还,反正在他成为神医之前,肯定还不出。”南宫瑾说的理所当然。
“你还?”郦松然更奇了。
南宫瑾笑笑,不好意思的说:“当然,我现在也没钱。不过肯定比他有办法,还有这事别和他说。最近,我肯定出不去了。你帮着留心下有没什么铺子,他
神州雁回 085.留人的条件
第二天,罗氏族长罗赞就匆匆赶来请罪。可惜,南宫定康去了清心观,连南宫璞都不在家。罗赞点名要见二少爷南宫瑾,只是他这个请见根本传不到西院,门房一句“二少爷身体不适,恕不见客。”就打发回去了。
罗赞气的拂袖而去,但事情仍在发酵。南宫氏全面中止与罗氏一族的合作,几天后,罗氏的各个环节都在逐步瘫痪。
罗赞完全没想到,他们对南宫氏的依赖有如此之深,惊恐之下又跑去了南宫府,仍是谁都没见到。不得已,只能出城去求旭日村里的南宫老祖宗,终于说动南宫定昌以二房的私产与罗氏继续合作.不过,南宫定昌的意思是,他们吃不下这么多产业,只能先选几处。对罗氏而言,已是聊胜于无。
思过洞里的柳壹,只关了十天就被放了出来。汤树彬把罗氏的事,还有南宫瑾求情的事告诉了柳壹和李墨。本想打消柳壹的怀疑,但柳壹仿佛是认定了南宫瑾不是好人一般,反而是李墨,对南宫瑾产生了极大兴趣,打算联络南宫璞、郦松然,私下六个同门见个面、吃顿饭。
不过,这一切与南宫瑾无关。那天之后,郦松然来过一趟,告诉他要去淮安和泉州,开始与祥记正式合作。找铺子的事,他已吩咐郦氏在平阳的掌柜,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有,说完就匆匆走了。
南宫瑾很是无奈,明明自己才是祥记的东家,偏偏只能留在西院翻地。西院的地已被翻过、又夯实了一遍,第二遍也翻了一大半。家里好像没什么人,连大哥都不见踪影。
倒是杜岭无所谓,自从听说真要给他开医馆后,他就开始各种成药试验,做出各种长的、扁的、圆的、方的,一古脑儿都拿去让南宫瑾服,还问他哪种形状更好咽。
又过了几天,周棠和南宫璞进西院的时候吓了跳。整个西院没一块好的地,而南宫瑾正汗流浃背的认真翻地。
周棠上前按住锄头,有些担心的问:“瑾儿,你在干什么?”
“翻地啊。”南宫瑾答的随意。
南宫璞随手拿过南宫瑾手上的锄头,递给跟着上来的福妈妈:“阿瑾,进去换身衣服,都湿透了。”
“没事。”走开几步,拿过福妈妈手上的锄头,继续。
南宫璞拉住他:“好好的,为什么要做这个?”
南宫瑾看了看南宫璞,不耐烦的说:“你们为什么个个都要问?我喜欢、我高兴,有问题吗?”
“阿瑾,不要这样……。”南宫璞看出他有气,劝道。
“不要这样,又能怎样?我又不出去,再说我都做了很久了,没任何事。”南宫瑾摇摇头笑笑,继续。
周棠叹口气:“瑾儿,对不起。娘和大哥有些事,好多天没过来。”
“不用、不用。你们有你们的事,很好啊,你看,我也有我的事。”南宫瑾头都不抬。
南宫璞再次想拿过南宫瑾手上的锄头:“阿瑾,娘和大哥想和你谈谈。”
南宫瑾手上紧了紧,并没让南宫璞拿走锄头,看看他们摇摇头:“不好意思,我没空。”
“瑾儿……。”周棠明白他在生气,却不知该如何劝解。
“娘,没什么事,你们还是走吧,我很忙。”见二人始终站着没要走的意思:“你们不走?好吧,我走。”说完,扛着锄头就回了房。
南宫璞紧跟几步,却仍被关在门外:“阿瑾,开门。”
“你们烦不烦?!我想一个人!能让我安静下吗?”南宫瑾在屋内半吼道。
周棠见杜岭在小厨房煎药:“小杜大夫。”
杜岭抬眼看看周棠:“哎,我早说了,这人脾气大你们不信。这下,见到了吧。”杜岭揉了揉鼻子继续:“不过呢,病的时候久了,心情难免会不好。天天被关在这里,他还算好,能给自己找点事做。不然,迟早被你们逼疯。唉,我都后悔,当初不应该劝他回平阳。”
周棠不做声,站了一会儿,默默和南宫璞出了西院。
一等他们离开,杜岭就拿着药罐子敲开南宫瑾的房门,兴奋的说:“他们走了。我发现,我们越来越有默契了,哈。”杜岭一脸得意。看着南宫瑾梳洗了一番,终于还是问:“他们是来找你谈的,你为什么不和他们谈?”
南宫瑾指指药罐,“要喝?”
“是啊,我师兄的十日惊魂散毒性还是很强的,我现在还想不出更好解掉药毒的方法,不用这个控制,你可能站都站不起来。”
“行,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会儿是丸剂、一会儿是汤剂。”
“说明我在想办法嘛,以后我要去开医馆了,都给你做成丸剂,一天三次,不要断。你为什么不谈?”
南宫瑾看看他,发现自己转移话题好像没成功:“唉……。他们从清心观回来,说明双方终于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说着,点了点自己:“娘要和我一起离开平阳。如果我同意,他们可能会和离。但是我不能离开平阳,偏偏之前我又说过要走。怎么谈?和她说,我不走?她肯定会问为什么,我怎么答?又不能装病,那就是连拖都没法拖了。所以,索性不谈。”
“你这么肯定她来是谈这个?”杜岭想不通。
“我上次和她说过要走之后,她就没来过。之后,松然和我说他们在谈和离。娘当然会帮我实现离开的愿望,那天松然也说了,她不会让我一个人走。就这样,你觉得呢?”南宫瑾看看他,好像在说‘这还要解释’。
杜岭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又问:“那你大哥呢?”
“大哥,他当然不愿意他们和离,他八成代表大当家。”
“噢,他是来留你的?”杜岭猜测。
“但光嘴上说说是没用的,看他今天的样子,应该也开不出什么条件来让我留下。”南宫瑾说着叹口气:“要是他一个人来,我还能给些提示。现在,只能不谈,看大当家的了。”
杜岭想了很久,终于摇摇头:“复杂!”
“没办法,谁让我没地位。”
“万一你爹开不出条件,你真走?”
“为什么不走?”南宫瑾倒是说的无所谓。
“那,那你爹娘就要和离了?你真和你娘走?”杜岭替他急起来。
“这个我也没办法。不过,走的应该还有郦松然。一直松然都是跟着大当家处理南宫氏的事务,这次突然急着让他去处理郦氏和祥记的合作,应该也是想着万一无法挽回,能给娘些交待吧。他不是真的想和离,我想开给我的条件应该不会太差。多想无益,等着吧。”南宫瑾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但不管对不对,确实也只有等。
南宫定康果然没让南宫瑾等多久。
第二天,南宫璞带着十多个家丁,抬了好几个木箱进了西院书房。南宫瑾仍顾自翻地,视而不见。
“阿瑾,去书房,大哥有话和你说。”南宫璞语气严肃。
南宫瑾抬头,嘲笑了声:“这是哪位小姐的嫁妆?”
“胡说什么,这是家里近十年来的账册。去书房。”说完,当先进了书房。
南宫瑾暗暗一惊,放下锄头,跟着走了。
书房里,南宫璞拍拍箱子:“就算只是总账也很多,这里先送来一半。”
“这是?”南宫瑾打开箱子,随手拿出一本翻了翻,抬头看看南宫璞。
南宫璞笑了笑,“一般这些东西很少有人有兴趣,不过我想,你应该和一般人不同。这里包括二十三个堂每年总账,也包括平阳南宫府里的账。这十年,家里变化很大,大哥希望你能多了解些。等你好了,怕是马上有事会要你去处理。”
南宫瑾又打开只箱子翻了翻,是府内的月度账,索性一只只打开,开到第七只的时候,又是一惊,账册上赫然写着“玉林流金堂”。一会,又把打开的八只箱子一一关上。很认真的想了想,对南宫璞说:“大哥,我还要二样东西。”
“什么?”
“广舆图、地方志。”
南宫璞皱起眉头,“平阳的?”
“大明的。”
南宫璞不明白他要干什么,想了想说:“阿瑾,这不是一点点。”
“我知道。地方志先要这二十三个堂所在地好了,其它慢慢补。对了,能帮我准备张大桌子吗?”
“多大?”
“长宽各一丈。”
“你想干嘛?”南宫璞不解,他要的这些都不是小事了。
南宫瑾扬了扬眉头:“多了解些家里的情况。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南宫璞又想了想,“有些麻烦,三天吧。不过,地方志先送一部分,我想最多十天,二十三个堂的先来。其它我会吩咐下去,陆续送来。”又提醒道:“光一个地方就有很多了,我尽量收齐。”
南宫瑾终于笑了,走上前抱了抱南宫璞:“谢谢!”
南宫璞笑着给了他一个爆栗:“谢什么!难道真看你每天发脾气,和这个院子过不去?”
南宫瑾脸微微一红,低下头不好意思起来。
“好,现在答应大哥二件事。一、一会,好好和娘道个歉。娘要和你谈谈你要走的事,你怎么想就这么说,但不准乱发脾气、不准惹她生气。明白?”
南宫瑾扁了扁嘴,看看堆房里的八只箱子,迟疑了下点点头。
南宫璞见他的表情,笑了笑:“第二,你要这么多东西,想必想好要弄什么了。大哥不管你想怎么弄,但不准累着。不要和小时候一样,为了给小瑶准备个礼物连着三天不睡,一睡又二天不醒,家里人会担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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