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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雁回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且歌且行Y
“你想干嘛?”南宫定康笑问。
“我说了,明天能启程吗?”南宫瑾讨价还价。
“不能。”南宫定康直接否决。
南宫瑾咬了咬手指,另一只手一直轻轻敲着桌子,憋了半天,还是说了句:“我要去泉州。”





神州雁回 092.意在南洋
听到南宫瑾仍坚持要去泉州,南宫定康摇摇头,给了不答应的理由:“这一个月,除要开祠堂外,你娘还要做寿。”
“啊?”南宫瑾瞪大眼睛。
“请柬都发了。时间定在仪式前一天,这样仪式当天也有宾客观礼。”南宫定康说。
“啊?我都不知道。”
南宫璞笑说:“其实娘不是那天生辰,也不是这个岁数。呵,只是我们家从来不庆贺,今年人齐了,也该为娘庆贺下。你总不想错过吧?说吧,你想做什么?”
“说了,你们还会让我去吗?”南宫瑾话里有些不甘。
“哈哈,我们又不和你抢生意,怕什么?”南宫璞继续笑道。
“就怕,不是想去泉州,是想到南洋吧。”南宫定康缓缓的说。
南宫瑾叹口气不说话。
“说说看,想去南洋干吗?”南宫定康继续问。
过了半晌,南宫瑾终于妥协:“我想去南洋看看,是不是真是地广人稀。如果真是,那就买地,能买多少买多少。如果稻米真的至少一年三收,那一年的收成绝对比大明一年的要高的多。种地的人大明不缺,但背井离乡肯定没人愿意,如果我的船以半个月为期,定期从泉州、南洋对开呢?运货装不满,那运人。等稻米熟了,就卖米。米真多了,还可以深加工,比如酒。那天,我听杜岭说过,原话不记得了,总之就是他有办法让酒更纯。”
南宫定康眼睛一亮。
“但是,现在还完全不知道南洋的情况。所以这次,只能是运些能卖的,至少出一趟海不要亏,主要任务是去看看。”南宫瑾顿了顿:“刚才我就说了,祥记的人手能开起二艘船,所以另一艘,我打算整租。出船员、出船,按月租,价高者得。至于去哪里、运什么,都租方说了算。这个办法在泉州难说,但只要离开沿海就不同了。目前,荆州、淮安是有合作,可以从这二处着手。至于,第三艘船,如果现有的人手不够,就要招募船员了,这是个问题。”
说完,看看南宫定康:“一个月,泉州来回怎么都来得及,我可以不去南洋。行吗?”
“这次栖凤庄也在被邀之列,我派人去接吴在新。你把你想的大致写下来,一起带给他,让他稍做准备,尽快来平阳。”南宫定康给了南宫瑾决定。
南宫瑾无奈点头:“唉,好吧。”
“这些账册你看得怎么样?”南宫定康换了个话题。
南宫瑾笑了笑:“虽不是戏本子,却与戏本子异曲同工。”
南宫定康大笑:“哪家都经不起你这样弄。不过,就算是戏本子,也是来源于真实。”
“那就有问题啰。”南宫瑾喝了口茶,“咦?这是什么?”
“雁门苦荞。”郦松然答。
见南宫瑾皱了皱眉,南宫定康笑着说:“嫌有糯米味?你娘不喜欢喝茶,平时也只是菊花、枸杞之类,我那里有些铁观音和茉莉花茶。知道你讲究,开张单子,让人送来。”
“好。”
“贿赂也贿赂了,说说问题。”南宫定康继续问。
“从大里说,这二十三个堂都是南宫氏的产业,各堂主其实并没自主权,只是在当地的代理人而已。但这二十三个堂每个都有不同的情况,并不都适合这一种方式。”
南宫定康想了想说:“这些堂主大都是跟了我几十年的老人,至少忠诚。”
南宫瑾笑道:“我可没说人家不忠诚。二十三堂最南到泉州,基本集中在北面,但明面上赚钱的却是江南几个堂。我接触过的有四个堂,而这四个堂早就该撤。还有北面四个堂,我不知道意义何在?平阳,唉,我也问过大哥……。对着戏本子,我只能这么说了。”
南宫璞也唉了口气:“荆州三堂确实乱了些,但上次之后,应该好了很多。”
“我明白。多少也为了盐引嘛,但大哥要管全局,松然去,他们也不给面子,能这样很好了。”南宫瑾点头。
南宫璞笑问:“你有什么办法?”
南宫瑾一摊手:“没办法。”
“想都不想。”
南宫定康也说道:“很多堂的设立并不全是为了做生意。比如北面四堂,情况很特殊。说实话,我也没想好,这四堂是撤还是立。”
“撤有撤的好处,立也有立的。毕竟那四处是开了榷场的。我觉得,关键是看朝廷的态度。”
“你觉得朝廷会是什么态度?”南宫定康看着南宫瑾问。
“不知道。但这仗总不能一直打下去吧?”
“打又如何?不打又如何?”
“打,当然撤,总不至于帮朝廷打仗吧。不打,那这四处说不定会开市。”
听南宫瑾这么说,南宫璞和郦松然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南宫定康。南宫定康不再谈北面问题,而是笑问:“你刚说各堂情况不同,不适用一种方式。那你还有什么不同的方式?”
“是有些想法。”说着狡黠的看着南宫定康,“不知有没兴趣在整个大明的范围内建立货运网?”
“看样子,你是有条件了?”南宫定康也学他的样子问道。
“一个月后,我想去趟南洋。”
“哈哈哈……,你够不依不饶的。”
南宫瑾苦着脸说:“我就是想去看看,总不能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但我还不知道,你要说的计划是不是好到,能让我立刻同意你去南洋。”南宫定康也摆开谈条件的架势。
“有不够好的地方,你可以提嘛,我会改到你满意。毕竟我还欠,呃……,修船要付多少银子?”
“不多,二、三千?”
“嗬,二、三千!”南宫瑾一幅不相信的样子。
“这个计划不同于祥记,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给你五天时间,仔细想想写下来。我看看,如果可以我们再谈;如果不行……。”
“怎么会不行?不行,也要改到你满意嘛。南洋的事?”南宫瑾打断他。
“先看你的计划。”南宫定康微微一笑。
“行。还有一件事,那位礼仪先生,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我让他十天后再来。”
“啊?!”
南宫定康站起身,笑着说:“好了,你先休息下,一会去陪陪你娘和大姐。”
南宫定康出门,三人送到门口,南宫璞说:“我和松然也走了。你好好休息。爹虽说只给了你五天,你也不要太拼了。这种事,不是几天能定的。大哥不想见你累倒的样子。”
“不会的,大哥。我不是小孩子,明白的。”
**********
南宫定康书房。
“一个月后,我想先让他去荆州。”南宫定康看看一旁的南宫璞道。
南宫璞不明白南宫定康的决定:“阿瑾一直在说想去南洋。”
“吴在新是荆州栖凤庄的人。阿瑾应该有办法解决荆州三堂的问题,趁此也给栖凤庄一个说法。”
“爹的意思是荆州再设一个堂?”
“这让阿瑾去操心,他如果有办法让栖凤庄整个搬去泉州,我也没意见。”南宫定康笑说。
“三堂确实是要想个处理办法。今年栖凤庄拿了全部盐引,分了二成给我们。明年按官府一贯做法,只会通知栖凤庄申购。如果这样,荆州三堂就很被动了。”
“他自己做的事,让他自己去处理,你没意见吧?”
南宫璞笑了笑:“我本就想和他谈谈荆州的事,只不过觉得时间还早,不急。但是,他现在要用到栖凤庄,确实要为人家考虑下。真能成,阿瑾也可以有自己的班底。我没意见。”
“南洋的事,你怎么看?”南宫定康终于还是问起南洋。
“必须去一趟。”
“可是,你说过,不和他抢生意。”南宫定康笑问。
“碧海堂迟迟未建,我猜,爹大概是想把这事留给阿瑾。到时,祥记归入碧海堂。万一南洋的事真能成,将来也是碧海堂的事务。按现在的情况,除了阿瑾是堂主外,还有栖凤庄,或者说是吴在新。所以,阿瑾能去当然好,真不行,吴先生跑这一趟也没问题。都是自家事务,不须要抢生意。”
南宫定康笑道:“你先不要和阿瑾说,祥记的事最好他能自己提。这次,我会私下先和赵凤鸣谈一谈,如果想法差不多,那就看阿瑾的了。”




神州雁回 093.意料外的拜师
郦松然拿着几本地方志回自己院子的时候,承钧已经等候多时了。郦松然有些奇怪,承钧很少来含辉馆,当然,之前他也不怎么回家。
见郦松然回来,承钧行一礼,问:“表叔,不知承钧可否向表叔打听些事?承钧知道,打听长辈的事有些无礼,但承钧真的很想知道,请表叔见谅。”
郦松然笑问:“什么事?”边问边将他带到书房,还上了些点心和玫瑰露。
“表叔,承钧想知道些关于叔叔的事。”承钧恭敬回道。
“噢,哪方面?”郦松然奇怪的看着他。
承钧想了想:“虽然承钧一直知道西院是叔叔的,但为什么之前家里从不谈起他?这个问题,承钧也问过娘,但娘说叔叔并非好榜样不知道更好。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坏事,家里不让他回来?”
“当然不是,怎么说呢……”郦松然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应该说,当年确实让他受了些委屈。然后,气头上就,嗯,离家出走了,这当然不对。”
“那他为什么不回来?”承钧继续问。
“他应该也不想。只是……,具体你得问他。”难道说因为大姨父不太喜欢他,所以不敢回?当然不能这么说。郦松然看着承钧,把问题丢给了南宫瑾。
承钧眨着大眼睛也看着郦松然:“所以,他这次是因为没钱治病才回来的吗?”
郦松然笑起来:“他名下可是有产业的。至少表叔觉得,他应该有能力白手起家。虽然这么说不好,但辛亏他这次伤重,我们才有机会带他回平阳。”
承钧也不知想什么,犹豫半晌,又问了句:“他有没读过书?”
“哈哈,小时候我们也算是一起读过,你们山长当年就教过我们。后来,他肯定读过,至少泉州一峰书院这节是不会错的。”郦松然想到之前查到‘洛云石’的资料,笑着说:“我觉得他可能有功名,不过,不是以南宫瑾的名字罢了。”
“功名?秀才吗?”
郦松然摇了摇头,不知道承钧问这些干嘛,笑着说:“估计是同进士。其实我也不确定,他没说过,你可以去问问他。”
“山长也只是举人。叔叔是同进士?!”承钧不高兴的说:“那为什么要和我说没读过书?”
“噢,他这么和你说?”郦松然又笑起来,“估计因为他嫌孩子麻烦,担心你有太多问题,直接就拿这个堵你的口。”
承钧想了想,“山长说他腹中锦绣,有治国之才。表叔,我能不能让他教我?”
“治国?”这么说好像也不错,郦松然点点头:“他可能志不在此。不过,他教不教,你不能问我,要问他才行。”
承钧再行一礼:“多谢表叔,承钧这就去问他。”
**********
可是承钧到西院就没这么顺利了。福妈妈把他挡在西院门口,一再说“少爷午休,小少爷请回。”这让承钧在西院门口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南宫瑾出门。
承钧拦住他,先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承钧请叔叔教我。”
“什么?”南宫瑾很是诧异的看着他。
“承钧请叔叔教我治国之道。”承钧仍是恭敬的说。
“什么?”南宫瑾觉得自己听错了。
“承钧在此等候一个多时辰,就是想请叔叔能教我。”承钧见南宫瑾没立刻答应,心中微微不爽,但还是拿出虚心请教的态度。
“我可没让你等。再说,教你?没这本事。”南宫瑾打算绕过他,实在有些不喜欢这孩子。
承钧仍拦着他,急了:“你有的。我知道,你有功名,再说泉州一峰书院并不是人人都能进!叔叔,承钧想你教我!”
“谁和你说的?”南宫瑾随口问了句,仍想绕过他。
承钧怔了怔:“总之,我、我就是知道……。”没说出郦松然。
“别乱说。我从来没下过考场、没读过书。”南宫瑾快步走开,有了躲他的意思。
“不是的、不是的,你那天在抚琴轩都说,在一峰书院读过的。”承钧跟上,快急哭了。
“噢,那是吹牛。”南宫瑾想都不想随口说。
“我知道,叔叔是不想教我。可是,叔叔,我很聪明、很好学,真的。叔叔,山长都对你推崇倍至。你、你就教我吧,我可以不去书院。”承钧又跑到他面前,这辈子都没这样哀求一个人。
“你太看得起我了,不去书院这么大的罪名我可担不起。你也难得回来,没什么事应该多陪陪你娘。”说完,绕过他继续走。
“叔叔,”承钧拉住他不让走,满脸哀求:“叔叔,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很听话,只要你肯教我。叔叔,承钧求你!”
“你不用求我。我不是你爹、不是你先生,没这个义务。亲戚之间相处,保持些距离更好,而且我不喜欢孩子。”南宫瑾尽量平心静气的和他说明白。
“可是、可是,你给承锐做了很多竹蜻蜓、还有小房子,还、还给他做宵夜……。”承钧带着哭腔的说。
南宫瑾叹口气,正色道:“你是我大哥的儿子,你客气、我也客气,如果你再这样,是想让你爹丢脸,还是想让我对你不客气?”
承钧满脸委屈、不甘的放手,有些愤怒的看着南宫瑾,只可惜,南宫瑾根本不搭理,很快就走没影了。
**********
整个下午南宫瑾都陪着周棠和南宫琬,从库里挑了套哥窑的茶具,拿了些铁观音,三人就早早到了抚琴轩,南宫瑾动手泡茶。
“阿瑾,你娶亲没?”南宫琬看着他泡茶的姿势,忍不住问。
“干嘛问这个?”南宫瑾笑着递过杯茶。
“你这么帅,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南宫琬表情认真。
南宫瑾大笑:“真是我亲姐。要人人都有你这样的眼光,估计我孩子都满地跑了。”
“难道我儿子不帅?阿璞那个时候,可是不得了……。”周棠想到南宫璞当年,一上街就能引起各种围观,觉得很是好笑。
“大哥,呵呵,我还想成亲,才不会傻到大庭广众之下和他站一起。”
“为什么不成亲?”南宫琬继续问。
“因为我比较内秀,一般来说,未来的泰山大人不太容易看到。”
南宫琬捂着嘴,笑起来:“真不知道你是在谦虚,还是在赞自己。”
周棠笑着说:“这次宴客,娘也请了不少名门闺秀,到时,找个机会,你也相看相看。”
“行。就怕我看中人家,人家看不中我。这样会不会很尴尬?”
三人说说笑笑,不多时,郦松然也加入进来,终于从相亲谈到了航海,可惜航海一道没人懂,只得相约第二天去书店找些书来。南宫琬也来了兴致,想与二人同去,终于四人约定先去书店,之后去杜岭的医馆看看。不多久,南宫璞夫妇与二个孩子也到了,差点把逛街变成了全家出游。只是承钧似乎心事重重,除了沈雪莹小声问了问外,几乎没人注意。直到南宫定康到了,大家入席。
突然,承钧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南宫瑾面前跪下:“请师父收承钧为徒,南宫承钧愿意侍奉师父。”
一时间,全场一片寂静。
“请师父收承钧为徒!”承钧再次恳求,磕头。
南宫瑾急忙让开:“你这是做什么?起来!”
“承钧,”南宫璞也吓了跳:“你先起来。”
“若是师父不肯收承钧为徒,承钧就不起来。”承钧倔强的说。
“我不是你师父,你这么做不会改变什么。起来!”南宫瑾有些生气。
沈雪莹匆匆跑到承钧身边,想拉起他:“承钧,现在吃饭,不要谈这个好吗?听娘的话,先起来。”
承钧始终跪着,不依不饶的看着南宫瑾:“师父,就收承钧为徒吧!”说着,哭了出来:“承钧知道,我不讨人喜欢也没人和我玩,但我真的想成个有用的人。师父,承钧的志向是治国平天下,求师父收我为徒教我!”
“你有这个志向,那就好好在书院读书,你先生会教你。我真教不了你,你还要我怎么说?”碍于面子,南宫瑾尽量语气和缓,但话已经不怎么客气了。
南宫璞严肃的说道:“承钧起来!如果你真想拜师也不是这么个拜法,此事家里会商量。你这样,视同威胁长辈,爹要请家法的!”
沈雪莹焦急的拉了拉承钧,见他仍是不动,只得轻轻在他耳边说:“这事,你爹会和叔叔商量,你不要这样,先起来吃饭好不好?”
南宫定康终于开口,表情严肃:“起来,吃饭。”
承钧抹了抹眼泪,默默起身,坐回座位。




神州雁回 094.家务事
接下去几天,没了熊孩子的纠缠,又没礼仪先生的唠叨,日子就惬意了。逛了一天街,周棠就忙的不见人影了。南宫瑾在自家院子的小池塘里放了几十条鲫鱼,带着南宫琬钓了一天鱼,不知怎么谈起织锦的事。过了两天,郦松然居然真弄来了一台织机,放到南宫琬的绿汀阁。这下连南宫琬都不跟着玩了,南宫瑾只得游游荡荡回西院。
西院门口,承锐双手托着下巴坐在台阶上发呆。
“你怎么在这?”
承锐吓了一跳:“啊,叔叔。”
“等我?”南宫瑾问:“为什么不进去?”
承锐为难的说:“其实,也不是在等叔叔。”想了想弱弱的说:“我在等哥哥。”
“在这里等?”南宫瑾上前坐到他身边。
承锐有些紧张的向边上坐了坐,与南宫瑾保持距离。
“怎么啦?”南宫瑾问。
承锐看看他,想说什么忍住了,仍是托着腮转头看前方。一会,像是实在忍不住,转头轻轻问:“叔叔,你是坏人吗?”
南宫瑾有些奇怪:“叔叔不觉得自己是坏人。你觉得呢?”
“这个、这个……。”承锐想了想:“但是,你一回来就做坏事啊。”
“我做什么了?”
“先是罗家,本来好好的,突然水火不融了。现在,还弄自己家……。”承锐撅着嘴,不开心的说。
“你听谁说的?”
承锐想了很久,眼泪汪汪的说:“爹和娘吵架,娘说的,我听到了。”接着埋怨道:“哥哥本来很听娘话的,现在你弄的哥哥连娘的话都不听了。”
“承锐,我和你哥哥根本没说几句话。”
“那他为什么非要拜你为师?”
“这个,我真不知道。”面对承锐的质问,南宫瑾真觉得很无辜。
“这几天,哥哥就是不肯去书院。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就是不去。爹派人把他送到书院,他在书院里大吵大闹。娘都哭了,说哥哥是中了你的蛊。盅是什么?”承锐含着泪问。
“啊,这个……,我也不清楚……。”一时,南宫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有,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孩?”承锐很不开心,似乎非常介意这个问题。
“为什么这么问?”
“娘说你不喜欢小孩!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做竹蜻蜓、小房子?”承锐生气的看着他,突然哭出声:“娘不让我玩那些东西,都收走了。”
南宫瑾叹口气:“叔叔很喜欢承锐。”伸手想抱抱他,停住问了句:“叔叔可以抱抱你吗?”
承锐流泪不答。
“叔叔不是坏人。叔叔也想你哥哥能好好读书,将来能出人投地,叔叔不会收他为徒。”南宫瑾看着他保证。
承锐皱起眉头,眼泪仍是止不住。
“承锐不哭了。如果承锐喜欢那些竹蜻蜓、小房子,叔叔再给承锐做啊。你娘只是怕你玩物丧志,忘记读书了。以后你要玩,必须功课做好了,可以到西院来玩。”南宫瑾微笑着,拿出手帕帮他擦脸。
“不行。”承锐摇摇头:“娘不让我们来西院。”
南宫瑾看着承锐有些难过,只得笑着说:“那承锐应该听娘的话。”
承锐转过头,又托着腮:“所以承锐坐在门口啊。但哥哥不听,他会来的。他今天逃回来了,我不知道他藏在哪里。我们自己这里没,我去过爷爷奶奶的院子也没。我知道,他会来你这里的。”
“那,我们一起坐这里等你哥哥,行不行?”
“我不知道。”过了会,承锐轻声问:“叔叔,一会如果哥哥来了,你对他好点好吗?”
南宫瑾看着承锐,点点头。
最终,承钧还是没来,而承锐靠在南宫瑾怀里睡着了,南宫瑾索性抱他去了抚琴轩。
晚饭,除承钧外,连沈雪莹都没到场。南宫璞为她请了个假,只说身体不适。承锐睁大眼睛看着南宫璞,什么都没问,只是挨着自己爹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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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南宫定康二位老友来访。那二位老友各有心思,一个是为罗家当说客、另一个明里暗里打听南宫瑾的情况,竟有做媒的意思。好在,这二位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平时也没生意上的来往。特别是来当说客的,见不可为也就歇了心思。至于做媒的,南宫定康倒也有些兴趣,只是没把话说满。三人喝茶聊天兴致颇高,一直到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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