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雁回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且歌且行Y
那老者进屋,也不理在场各位,放下医箱就开始诊脉。半晌,眉头微皱,抬头问南宫定康,“令郎之前的伤情,能说说吗?”
南宫定康缓缓说:“伤在心脉,当时行将不治。无奈冒险一搏,才捡回一条命。”
“何时?”
“差不多四、五个月前。”
老者不再问,解开南宫瑾的衣服,仔细检查。很久,南宫冕倒没什么,南宫鼎年却是越来越焦急。又过了半晌,老者问:“当时,医治的大夫是谁?”
“神医庄氏门人。”
“庄俊贤庄神医?”南宫定康不答,老者以为默认。抚须点头道:“那就难怪了,有此医术。目前看来,令郎的伤势也不乐观。今次,受了重击内伤严重。如果南宫族长与庄神医有旧,老夫建议再请他来看看。”
南宫定康苦笑。
老者点点头,“南宫族长,老夫这就先施针,再开一些药吃着,看看这几天的情况。可好?”
南宫定康假装沉思,眼睛不经意的瞟向杜岭。杜岭也发现了南宫定康看他的眼光,不停点头。于是,长叹一声,“那就麻烦先生了。”
老者打开银针,一旁南宫昱问:“先生,阿瑾伤的很重?”
“是。”
“是因为这次受了重击的关系?”
“是。”
“那他现在的情况,主要是因为这次受的内伤造成,还是因为之前重伤未愈造成?”
“如果他没之前的伤,今次也不会如此严重。但,因为他之前的伤势,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况就很不好了。”老者据实回答。
“好,多谢先生,老夫明白了。不知可否麻烦先生写下医案?”
“可以。”老者说完就开始施针。
南宫昱看看在场的另三人,对南宫定康道:“族长、各位,这里有阿璞照顾,我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南宫定康神情悲伤的点了点头,对南宫璞吩咐道:“我出去下,有事立即通知我。”想了想加了句,“看好阿瑾。”
房里除了专心施针的老者,又剩下南宫璞和杜岭。杜岭神情紧张的一动不动,盯着老者施针,过了很久终于轻轻吁了口气,表情也放松了下来。
老者施完针,见南宫瑾只是眉头微皱,轻轻**外,并无太大反应。有些失望,也有些不得其解,想了想写下张方子,交给南宫璞。嘱咐道:“还是要请庄神医过来看看。”又说,“我这里写下医案,一会你抄一份,如果庄神医来,可做参考,另一份,我拿去给你们族里。”
“多谢先生,麻烦先生了。”南宫璞拱手做谢。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他年轻,多花些时日,慢慢会好的。”老者安慰。
老者写完,临出门,将自家地址告知,若有问题可去找他。南宫璞再三感谢,奉上诊金,老者坚持不受。
南宫璞送出祠堂,转身回来,杜岭已经忙开了。见南宫璞回来,忙说:“那老头真多事,施什么针嘛。”
“阿瑾他……?”南宫璞紧张起来。
“没事没事,就是要麻烦点。他的医术还不及我师兄的三成,哼,连问题都没看出来,就敢给人施针。庸医!” 杜岭给他灌了一些药,又不停按摩他身上几处穴位。
南宫瑾猛咳了几声,醒来了,但气色仍是很差,无力的说:“你弄什么?难受。”
杜岭急忙摇手,“不是我不是我,是那个老头庸医!你躺一会儿,一会就好。”
神州雁回 102.家法
一直到天黑,南宫璞叫了顶小轿将南宫瑾从祠堂侧门送回大宅。刚进门就有小厮通传,让几人先去启明堂。
启明堂内只有周棠焦急的等着。不久前,她听到消息差点晕过去,要不是祠堂女子不能进,她真会冲进去。之后,收到南宫定康的传话,让她在启明堂等,除了兄弟二人,谁都不留。同时,大宅启动门禁,暂时不得出入。虽然急的很,但仍一一照做,总觉得有些不寻常。
轿子一进门,启明堂的门就关上了。周棠见南宫瑾好好的从轿子里出来呆了呆,冲上去,见衣服上还有些血迹,眼泪夺眶而出。“阿瑾,你……。”急忙扶着他。
南宫瑾拉住周棠的手,笑道:“娘,我没事,没受伤。真的。”
周棠看着他衣服上的血迹,还有些不信。南宫瑾看看南宫璞,无奈说:“我早说要把衣服换了,你不肯。”
南宫璞白他一眼,“如果你真受伤,怎么可能还想着换衣服?”又安慰周棠道:“娘,阿瑾是真没事。今天玉炎做的太过分,我们兄弟想给他个教训。”见周棠还不知道整件事,问道:“爹还没回来?”
“你、你真没受伤?”周棠看着南宫瑾再次确认。
“没。”南宫瑾肯定的点头。
“那他们怎么都说你吐血昏迷?”
南宫瑾笑起来,“说明我装的像。”
“你是装的?”周棠还是不太信。
南宫瑾再次肯定的点头。
周棠在他身上打了一下,生气的说:“你装!也不想想家里人会担心!祠堂我们又进不去!你知不知道全家上下都很着急,连承钧、承锐都跑回来了!你……。”周棠哭起来。
“娘、娘,我错了,以后不敢了。”南宫瑾没想到她居然哭起来,手忙脚乱的一时除了认错,不知该如何是好。
“娘见过你那个样子……。”周棠的眼泪止不住,哽咽的说:“不要再那样了,你保证!”
“娘,不会了。真的,我保证。”南宫瑾索性把她揽到怀里抱了抱安慰道。
周棠哭了一会,终于止住,又打了他一下,“快去把衣服换了。”
“是!”
正说着,院门开了,南宫定康大步进来,神色冰冷。走过兄弟身边时说了句,“你们进来。”
南宫璞跟上,南宫瑾看看周棠,也低头跟着进了正厅。南宫璞回身关门,见周棠满脸担心,给了个安慰的笑,将周棠关在门外。
“玉炎被罚断右手手筋。”南宫定康边说边在正位落座。说完,看着南宫瑾,“你跪下。”
南宫瑾怔了怔,仍站着看看南宫定康,一时没明白为什么。南宫璞急忙挡在他身前跪下。“爹,此事是孩儿指使,阿瑾只是听命行事。而且,之后小杜大夫这里也是孩儿的意思,与阿瑾无关。爹,此事是孩儿的错,不关阿瑾的事。”
南宫瑾不解的看着南宫璞,不知道南宫璞为什么要这么说。
南宫定康看着南宫璞说:“我也在场。”接着看看南宫瑾,严肃的说:“你是不觉得自己错了?”
南宫璞伸手拉了他一把,南宫瑾犹犹豫豫的跪下。
“我给你个机会解释。”南宫定康始终看着南宫瑾。
南宫瑾看看南宫璞,南宫璞急道:“爹,此事真与阿瑾无关……。”
“你住口。”南宫定康轻喝。
南宫瑾想了想,不太确定的问:“是不是,我不该假装受伤?”
“你应该清楚后果!”
“后果?”南宫瑾真不清楚南宫定康想干嘛,反问:“他打了人,本就该罚。难道当时我不躲,真的受了伤就对了?”
南宫定康叹口气,耐心说:“事实是你没受伤,却让大家以为你受了重伤,你的做法,就是想重罚玉炎。”
“但是,罚不罚、怎么罚是你们定的,我什么要求都没有。”南宫瑾有气,想忍住不说,却又觉得南宫定康说的没道理,反驳道。
南宫璞拉了把南宫瑾,小声说:“你别说话。”转向南宫定康,“爹,事已至此,孩儿愿意领罚。”
“大哥,你在说什么?”南宫瑾不解的看着他。
南宫璞不理他,见南宫定康不做声,进一步道:“爹,阿瑾不清楚之中的关系,孩儿是明知故犯,愿领家法。”
“什么?!”南宫瑾更气了。就算大哥是为息事宁人,也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请罪。
南宫定康无奈笑笑,对南宫瑾说:“你大哥是想揽了所有的错,而你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如果当时他不出手,就没这事。”南宫瑾早就觉得南宫定康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很是恼火的直言,“我不觉得他断了手筋是我们害的。如果一定要追究,那也是他自己害了自己。”知道不该与他理论,却仍是忍不住。
“不是你一再挑衅,他会出手?”南宫定康见他这种态度,也有些恼火。
“要这么说,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友好。”南宫瑾反问:“我又不认识他们,那种场合,用得着这样?”
“现在,南宫玉炎因为根本不存在的事受了重罚,对于始作蛹者,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处理’这两个字让南宫瑾心中真的升起股怒意,语气冷冷的说:“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也断了手筋赔他?”
“阿瑾,别说了!”南宫璞再次拉住他。
南宫定康一再忍住了心中愠怒,“南宫玉炎有错,我们谁都没否认。对他的处理,是基于你当时的情况。但你的情况是假的,他被罚的重了,对他已有失公允。”
“公允?”南宫瑾微微冷笑,“那是不是还要把族人都聚拢来,让大家看到族长处事是公允的?”动了动身子,想站起来。
南宫璞死死拉住他,“阿瑾!”对南宫瑾的不听话,也有些懊恼。
南宫定康怒气更盛,但咬了咬牙继续忍,“是,我是族长,但更是你爹!这种情况,除了维护你不会有其它。但公允不是做给人看的,是在人心。现在关起门来,我不是要你赔人家什么,但你必须明白这件事的危害不在他断了手筋,而在你无故为自己立了个仇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事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见南宫瑾不开口,尽可能和婉的说:“你可能觉得无所谓,但那种人本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你们让,并不是怕了他们,而是不值得。再怎么不顺眼,也不过一年见了一二次。现在,他们巴不得咒死阿瑾。”南宫定康停了停,看看兄弟二人,“领家法吧。每人杖责二十,去书房跪到天明。明天开始,阿瑾在西院禁足一个月。”
南宫璞急了,“爹,这样不公。当时在偏院,是我想让玉炎受罚,才让杜岭弄出这样的效果,此事我的过错比阿瑾更大,如此处罚对阿瑾不公。”
“大哥,算了。”南宫瑾拉了拉他。
“那你想怎么处理?”南宫定康问。
“阿瑾在西院禁足一个月。孩儿愿杖责四十,去思过堂思过。”
南宫定康叹口气,退了一步,“那就按你说的。不过,不用去思过堂,就启明堂书房吧。”
神州雁回 103.禁闭
启明堂已经渐渐灭了灯火。
南宫璞跪在书房,背后有些痛,施刑的是李墨,他手法很好,看上去有些惨,不过,其实并不重。
书房门开了,南宫瑾拿了一只提盒进来。
南宫璞看看他,奇怪的问:“这么晚了,怎么没回西院?”
南宫瑾笑了笑,在他身边席地坐下,从提盒里拿出一碗红烧肉面,几样小菜。“小厨房里就一块肉,几根青菜,没想到启明堂后院有人种丝瓜、茄子。”说着把筷子递过去,“你晚饭都没吃。”
南宫璞似闻到股肉香,接过筷子,问:“你做的?”
“当然,尝尝。”
南宫璞笑着吃了口,肉油而不腻,面条上裹着肉香卷着舌头。刚才还不觉得,被这碗面激的饿的不行,大口大口连面汤都不放过。一会功夫风卷残云,那几只小菜也只剩下空盘子。终于满足的放下筷子,看着南宫瑾道:“想不到你厨艺这么好。”
“不是我吹,家里的厨子绝对不及我的手艺。”南宫瑾说的得意。接着收拾好,又回到南宫璞身边,跪下。
“你干什么?”南宫璞诧异的看着他。
“一起呀。本来就是我做了初一,你做十五的事。你都替我挨了打,还有什么好说的。”南宫瑾说的理所当然。
“你要禁足一个月。”
“那本就应该,不然事情就穿帮了。”南宫瑾笑着回答。
南宫璞表情抽了抽。
“大哥,我看看。”南宫瑾扶住他,想看他身上的伤。
南宫璞拦住,“不用,李师兄打完就替我上了药,过几天就好了。”接着,拍拍南宫瑾的肩,“阿瑾,你的心意大哥领了,回去吧。连着忙了二天,你也累了。”
“不累。二个人一起,一会就天亮了。”南宫瑾说的轻松。
“回去吧,熬通宵很辛苦,你可以明天再来。”
南宫瑾就当没听到,“哈,我最厉害的一次是五天没睡。没事。”
“阿瑾,你要病了就……。”
“刚才你挨打的时候,娘急得不行。”南宫瑾岔开话题。“差点要去找爹理论。”
“嗯?他们没吵吧?”南宫璞担心起来。
“没啊,我拉住她了,和她说李师兄不会真打。然后,她就信了。”南宫瑾笑嘻嘻的说,“之后我和她说,你还没吃呢,我们就一起做饭去了。她帮忙洗的菜,呵呵,还想帮着切呢,我怕她把自己手指切了。”
南宫璞笑了笑,“娘本就不太擅长做这些。”
“是啊。她做的那些里衣,说句实话,你也不要和她说。唉,真还不如我自己做的呢。”南宫瑾一脸的无可奈何。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南宫璞也没再赶他。快天亮的时候,到是南宫璞有些支持不住了。南宫瑾趁他不注意,轻轻点了他几处穴位,让他躺下睡会。南宫瑾也换了个姿势靠墙坐着,看着南宫璞,也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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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悄悄回西院。福妈妈见到他吓坏了,无论怎么说都不信没事,哭着求他回房躺下。
回到房里,却把南宫瑾吓了跳。二个孩子偷偷躲在他卧房的桌子底下睡着了,连福妈妈都不知道这二个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估计沈雪莹也不知道,一晚上居然没人找他们。
无奈,把二个孩子抱到床上,又让福妈妈去通知风华苑。福妈妈却面露难色,原来,昨天晚上,西院就接到南宫定康命令,任何人没启明堂同意,不得出入西院。此时,南宫瑾才反应过来,西院门外站着二个家丁的作用。
等南宫瑾再回房,承钧已经醒了。坐在床上见南宫瑾进来,对着他发了会呆,突然,从床上跳下来,冲过去扶着他,满脸担心的看着南宫瑾,“师父,你……。”
“我没事,没受伤,别担心。”这几个字,南宫瑾已不知说了几遍。承钧不出声只是扶着他,南宫瑾看看他,“你再睡会?还早。”承钧摇摇头,仍是那个姿势,连担心的表情都没换。南宫瑾只得说:“那好。我们出去,别吵着你弟弟。”承钧点点头,始终扶着他。
等南宫瑾坐下后,承钧终于开口问了句:“师父,吃药了吗?”
“我没事,真的。昨天的事,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南宫瑾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承钧默默从怀里拿出药,又倒了杯水,给南宫瑾送上,“师父,吃药。”
“你怎么带着这个?”南宫瑾指了指承钧手上的药瓶。
“万一……,我不会找不到。师父,吃药。我不会和别人说的。”承钧仍是看着他,乖乖站在他身边。
南宫瑾看看他,心里居然有一丝小内疚。笑了笑,拿起药吃了。承钧担心的表情松了松。南宫瑾吩咐道:“一会让福妈妈给你收拾下,在这里吃个早餐,然后去上学。”承钧点头。
不一会儿,承锐也醒了,见到南宫瑾,直接粘到他身上,说什么也不肯放。来来回回就一句,“我不要他们说我叔叔不好。”
周棠和南宫定康接到消息到西院,南宫瑾正带着二个孩子吃早饭。南宫瑾招呼二人坐下,让福妈妈又准备了些点心。
承钧不时瞟一眼南宫定康,似有些担心受罚。周棠看到,笑了笑对承钧说:“吃完,就去上学吧。”又转头向南宫瑾,“后天他们旬休,风华苑这几天有些事忙着。阿瑾,可能要麻烦你带带他们。”
“明白。”
南宫定康看看二个孩子,有些不放心的说:“承钧、承锐,你们听好。书院里可能会有人说叔叔……不好的话,你们不要理睬……。”
“什么不好的话?”承钧问。
承锐也皱着眉头,“可是,我觉得我叔叔很好啊,为什么他们要说叔叔不好?”
南宫瑾笑着摸了摸承锐的脑袋,“也不是说叔叔不好,可能是他们会说我受伤啦,什么的,也可能还有更过分的……。”
承锐直起身子,大声说“那我会告诉他们,我叔叔没受伤。”
南宫瑾笑着说:“爷爷的意思是让你们不要理睬,不管人家说什么、问什么,你们都说不知道。”
“不要!”承锐气鼓鼓的说。“我就是不要他们说叔叔不好!”
“叔叔当然很好,但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不要和人家讲,人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随他们。”南宫瑾笑着引导。
“可,昨天还有人说师父要死了……。”承钧也皱起眉头。“也随他们说吗?”
“随便说,反正我也不会少根毛。”南宫瑾无所谓的笑笑。
“不要!”一旁承锐大喊一声,“哇”的哭了起来,转身抱住南宫瑾,边哭边说:“我不要他们说!不要!我不要他们说!”
南宫瑾抱着他,拍拍他后背,“承锐,乖,真的没关系。”
“不要!不要!”承锐使劲抱着他不放。
“我也不要。”承钧嘟着嘴,眼泪汪汪的看着南宫瑾轻声说。
南宫定康与周棠对视一眼摇摇头,对二个孙子道:“如果你们做不到,那只有不去上学了。”
承钧低下头不做声,承锐只顾着抱紧南宫瑾哇哇大哭。
南宫定康继续,“你们爹娘有事,没空管你们,如果你们不上学,那只有留在西院了。但西院,因为一些原因,任何人不得进出,如果你们要留下,那也必须和西院里的其他人一样,哪里都不能去。明白?”
“要多久?”承钧轻轻的问。
“一个月。”
承钧又想了想,“爹、娘会来看我们吗?“
“这几天不会。后面,可能会。”
承钧看看南宫瑾,低下头想了想,说:“那好吧。我们留下。”
神州雁回 104.带孩子的日子
临走,南宫定康说了句,会让杜岭暂时住进西院。虽然没直说,但南宫瑾也想得到,家里必然是会大张旗鼓的宣称自己伤重,神医庄氏门人贴身医治了。
另外,关于上次那份计划,南宫定康的意思是这几天他还要处理下遗留的事务,过几天会过来一起讨论,细节上希望南宫瑾能再想想。这句话,也只能让南宫瑾苦笑了,细节怎么想?到现在为止,实情是什么基本靠猜。
不一会,周棠就带着福妈妈及一干下人开始收拾房间。半天功夫,不仅是三间卧房,连书房都收拾出了一个给孩子们读书的地方。
整整一天,二个孩子都非常乖,除了承钧无时无刻不让南宫瑾离开视线,而承锐睡觉的时候要抱抱摸耳朵。
一天后,杜岭到了。对着南宫瑾唉声叹气,医馆开不了张,也不知是谁的错。话是这么说,却时不时拿眼睛瞟南宫瑾。不过,他的这股情绪见到二个孩子的时候突然没了,和南宫瑾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二个孩子开始强身健体。承钧本不太愿意,但又怕累到师父,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杜岭走了。
周棠一大早又来了西院,被南宫瑾哄了一会儿,见着孩子们确实听话,想想还有事就开开心心的走了。
南宫瑾虽然同意杜岭带着孩子们在西院里玩,终于还是不太放心的站在不远处看着。一炷香后,南宫瑾实在看不下去了。可以明确的说,杜岭除了医术,其它就是白痴。因为,小杜大夫早就挡不住二个孩子的‘为什么’,教起了他最拿手的医术。偏偏二个孩子从没接触过医术,要从最基础的术语开始,杜岭也开始抓狂。
杜岭见到南宫瑾走过来像遇到了救星,冲南宫瑾说:“喂喂、哈哈,啊……,我突然起还有些事没弄好,啊,这里,这二个……,你来你来,我先走了。”最后二个字说完,人已经跑没影了。
“叔叔。”承锐跑上来亲昵的抱住他。
“师父。”承钧在一旁恭敬行礼。
然后,承锐拉着南宫瑾的手,长叹一声担忧的问:“唉……,叔叔,小杜叔叔好笨啊,他会娶不到媳妇吧?”
南宫瑾一下没绷住笑出声来,只好假装清了清嗓子,“这事,他娘亲应该会操心。”接着指指杜岭和孩子们一起扎的……稻草。“这是什么?”
“杜叔叔说,这是假人。他在教我们认筋脉、穴位。”承钧也很无奈。见南宫瑾把那堆稻草竖起来,有一人高。“师父,你也要教我们认筋脉、穴位?爹爹教过我记穴位图了。”
南宫瑾笑笑,随口问:“你是不是不喜欢练武?”
“我喜欢我喜欢!”承锐举着手回答,“但爹爹只教我扎马步。”
承钧撇撇嘴,看了看承锐,回答:“我娘说,学武没出息,就算是个武将也要会策论。”
南宫瑾摸了摸承锐的小脑袋,问承钧:“那你平时喜欢什么?”
“我平时读书。”
“不是问平时做什么,是喜欢什么?”南宫瑾特别强调了‘喜欢’两字。
承钧愣了愣,承锐跳着说:“叔叔,我喜欢玩!我最不喜欢写字了。”
承钧想了很久,“我应该喜欢做题吧。做出来很开心啊,特别是我写的文章,先生经常会表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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