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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雁回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且歌且行Y
还有四天就是年三十,把汉那边仍没消息,也好,最好能过了年再说。严舒涵这个月接了不少帮人做衣服的活,今天总算全部完工。南宫瑾闲着,自告奋勇的帮着送货,随便带孩子们出去溜达。
杜岭每天都会坐在他的小棚子里,只要没人来看病,他就和好儿说话。连南宫瑾都觉得,辛亏那女子是聋的,不然还不被烦死。
南宫瑾走开没多久,杜岭正和好儿说着话,突然跑来一个蒙人,带了三、四个兵丁,指着好儿说了一通。杜岭还没反应过来,那队兵丁上来拉起好儿就走。
好儿吓到了,‘啊啊’的大喊。杜岭瞬间回过神,冲上去要把好儿抢回来,边抢边着急的喊,“你们,干什么!”
有个兵丁拉开他,用蒙文说了几句,杜岭半懂不懂的喊:“你们不能抓她,她是好儿,又聋又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又着急的要推开抓着好儿的兵丁。另个兵丁不耐烦了,一脚踢开他。
严舒涵听到动静出来,正见到杜岭狠狠摔在地上,急忙冲上去,“阿岭。”
那个蒙人看看杜岭,神情得意,而兵丁拖着好儿。好儿似乎被拉痛了喊的更大声,周围没一个看热闹的。
杜岭听到好儿的喊声,更急了,发狠一头撞过去,硬是把拉着好儿的兵丁撞了个踉跄,趁他松手,杜岭拉过好儿,护在身后大喊:“我说了她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想想不对,用磕磕绊绊的蒙语又说了遍。
被他撞到的兵丁火了,随手抄起放在门边的木架,劈头劈脑的向杜岭砸下去。杜岭只顾护着好儿,只听好儿尖叫一声,杜岭已是满头鲜血。
严舒涵吓呆了,杜岭晃了晃,直接倒下,好儿一把抱住他。另两个兵丁不想出人命,拉开打人的,又上前拽起跪坐在地上,抱着杜岭的好儿。
严舒涵急忙冲上去,用蒙语不停恳求:“各位官爷,好儿是好姑娘,她没犯事。求求各位官爷、求求各位……。”
那几个人就当没听见,推开严舒涵,拖着好儿就走。边上带兵丁来的蒙人上前,向严舒涵指了指地上人事不知的杜岭,笑的得意,跟着那队人走了。
严舒涵反应过来,跑到杜岭身边,见他满头的血,眼泪涌出来,“阿岭!阿岭醒醒,阿岭!”见杜岭没有反应。严舒涵怕了,颤抖的用尽全身力气,努力扶他进房。
“好儿?”南宫瑾带着孩子们正开开心心回家,转了个弯就见到二个兵丁拖着个女子,女子不停哭喊。
南宫瑾上前拦住这些人,指了指好儿,问:“几位,这是什么意思?”
那几个兵丁想不明白,只是带走一个要饭的女子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管闲事,为首的有些生气,转头看看带他们来的蒙人。
那个蒙人几步上前,“你没看诏告吗?不知道要为王妃祈福?”
“这是个聋哑的,怎么祈福?”南宫瑾见那几个兵丁要走,继续挡在他们面前。
“这你就管不着了。”那个蒙人试图推开南宫瑾,却没推动。
为首的皱了皱眉,“让开。”
南宫瑾笑着回头对承钧说:“你们先回去。”
承钧点点头,带着两个孩子,快步走开。
南宫瑾仍笑着说:“官爷,只是一个要饭的聋哑女而已。快过年了,就当可怜她,放她一马吧。”
“你是要阻碍为王妃祈福的大事了?!”那个蒙人急了,他真不知道好儿是聋哑的,担心兵丁们不带走她,那到手的羊就飞了。
“不是,只是她真也祈不了什么福。万一被人欺负,受伤了、生病了,要是不小心死在皇帐,那不是更糟?”
南宫瑾刚说完,承钧神色慌忙的跑过来,“师父,他们打伤了岭叔!”
听到承钧这句话,南宫瑾笑脸一收,二话不说,直接一拳打翻挡着他的蒙人,三个兵丁懵了,正要拿出武器,双臂巨痛,三人几乎同时手臂关节被卸掉了。南宫瑾夺过一人手上的腰刀,一刀劈下。
“住手、住手!”为首的怕起来,狂喊:“我们是大汗护卫!”
南宫瑾刀架在为首一人的脖子上,冷笑:“大汗护卫?真的是大汗护卫,怎么会没见过我?”
“我、我们是觉得你眼熟……。”边上另一人也喊起来,不知是真是假。
“是吗?”南宫瑾冷冷的说:“如果我家人没事,看在把汉王孙的份上,我可以算了。如果有事,我要你们三个的人头!我是朝鲁、洛云石,你们尽可以去问清楚。”南宫瑾放下刀。
“你、你……。”打了杜岭的那个双眼一瞪,还想说什么,被另一个撞了下。
为首的狠狠盯着他,不说什么,也不管地上的蒙人,带着大家走了。
南宫瑾并不看缩在街角的好儿,拉起承钧急匆匆回了家。
杜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严舒涵含着泪为他清洗伤口,枕头上已沾了血。
“怎么样?”南宫瑾进屋,见到杜岭的样子,也吓了跳,忙接过严舒涵手上的湿巾,“我来。你看着孩子们,把店门关了。”
严舒涵点头,急急出门,上门板、关店门。正关着,有人伸手挡了下,严舒涵回头见是好儿。好儿擦了擦眼泪,指指里面。
“你要进来?”严舒涵问,想了想她可能听不见,边做手势边问:“你是要进来,看阿岭吗?”
好儿点点头,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理解。
严舒涵看着她,又望了望两边街道,更担心兵丁又来,“好,你进来吧。”
好儿进来,只是站着等严舒涵关好门,似有些不知所措。
“他在房里。”严舒涵指了指内屋。
好儿并不进去,低头站着,样子很纠结。
严舒涵拉起她,带她到屋门口看了看。只见南宫瑾正在上药、包扎伤口。好儿愣愣看着,眼泪又流下来。
南宫瑾回头见是她,叹口气,安顿好杜岭,起身走到严舒涵身边,小声问:“她怎么办?”
严舒涵有些担心南宫瑾会赶走好儿,也小声说:“我怕那些人又来,好儿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
“阿岭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伤的不轻。”
“叫大夫来看看吧。”严舒涵也急了。
“真要请,只有请蒙医了。我去找找守城官吧,怎么说也一起打过马球,让他帮忙请个好些的蒙医。”
南宫瑾准备出门,正叮嘱承钧保护大家但也不能硬拼。杜岭居然醒了,闭着眼、捂着脑袋喊痛。
南宫瑾急急上前,“杜岭,怎么样?杜岭……。”
杜岭仍是闭着眼,带着哭腔说:“痛,痛死了。”
“杜岭,你头上有道伤,在前额。我看过,应该是划破了,有些深。上了药、包扎了。你再感觉下,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我有些想吐……。”
南宫瑾一听,正想扶起他。杜岭制止道:“别、别,别动我。”
“我去请蒙医。”说完要走。
杜岭拉住他,“蒙医不行的。我有药,在箱子里,怎么做,我给承钧写的书里都有……。好痛啊!”
“行,我去找。”南宫瑾要走,又被拉住。
“好儿呢?”
“好儿在,没事。”
“你、你能收留她吗?求你了。”杜岭哀求着说。
“好。先处理你的伤。”南宫瑾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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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折腾到晚上,最后还是承钧找了药,在南宫瑾的鼓励下,为杜岭看了伤、二人商量着,开了方子、煎药。杜岭还是昏昏沉沉的睡着。
严舒涵要带好儿去洗澡,好儿怎么也不肯。严舒涵好说歹说,比划着,总算让她进了浴房,等拿来自己的衣服,见好儿只是站在浴房里哭。
“好儿,阿岭不会有事的,别担心。”严舒涵边比划边说。“你暂时先住下来,不要怕。所有的事,云石都会处理。”
好儿仍是不动。
“要不要我帮你?”
终于,好儿还是在严舒涵的帮助下开始洗澡。直到南宫瑾带着孩子们吃完饭,都没出来。
门口响起巨大的敲门声。南宫瑾正在厨房洗碗,听到声音出来,门被一脚踹开,小光吓的大哭。
冲进来七、八个鞑子兵,在前面的正是打伤杜岭的那位。看见南宫瑾指着说:“什长,就是他!”
“承钧,带大家进屋,别出来。”南宫瑾吩咐道。
承钧早就一脸紧张的把两个孩子护在身后,听到南宫瑾的吩咐,急急拉着承锐和小光回房。
门口,一个矮胖的军官踱了进来,“你伤了我的人?还窝藏女犯?”
南宫瑾从他进来就一直看着他,表情松了松,喊了声:“巴图。”
军官站住,并不答话,而是仔细的盯着他看。
“不会吧?一年多没见就不认识了?”南宫瑾笑道。
“你、你是朝鲁队长?”
“好久没和格日乐图大人打马球了?前几天,把汉王孙还说,要招集大家活动活动。正想着,是不是先带些中原的土产拜访大人呢。”南宫瑾说的随意。
军官脸上立即堆上了笑,“队长不在,我家大人也不怎么打球了。王孙一开始还叫了几次。可是,怎么打都没劲。哈哈,队长回来就好了,又能见识蓝队、红队的高超球技。”
“唉,你啊,一来就踹了我家店门,老婆、孩子还在家里,吓得不敢出来。”南宫瑾无奈摇头。
“啊哟,真不好意思。巴图不知道队长住这里,还以为一直跟王孙一起的。”巴图点头哈腰。
“这也是王孙交待的,多带些南货过来,接济周边小部。”南宫瑾边说边塞了几两银子在他手里,“给兄弟们卖酒喝。以后,你也多过来坐坐。”
“这,怎么好意思?”巴图真有些脸红了。
“这么大冷天,暖暖身子也应该。今天的事,确实是个误会。诏告我也看到了。不过,那个女子又聋又哑,都二十五了,生了五个女儿,被夫家赶出来的。我弟弟看她可怜一直接济着,我想她这情况也不符合诏告的要求,所以也没来报。”
巴图回头,恶狠狠的冲着兵丁问:“你没弄清楚就抓人?”
那兵丁见南宫瑾真和什长认识,早没了气焰,“是、是有人来报的。”
“算了,这也不关他的事。只是我弟弟被打伤了,现在还晕着,巴图,你看……?”
兵丁见他提起杜岭,吓得脸都白了。
巴图二话不说,回身就一个巴掌,“妈的,是不是你?!”
兵丁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
“巴图,今天也不早了,我还得看着我弟弟。到时候,你给个说法就好。这门嘛,我自己修修……。”
“不不不,我们修我们修。这小子就该军法处置!”接着又不好意思的说:“这就是个误会,那个,队长,我家大人这里,这事就不要说起了,好不?”
“我明白。”
“好好,那我们先走,不打扰了。”说完手一挥,所有人全部退出店堂。
南宫瑾叹气着拿起踢破的门板,开始修门。
“云石,怎么样?”严舒涵小心的看看店堂,问。
“没事,格日乐图的亲兵,认识的。要早和他们说清楚,也不会有这些麻烦事。”
严舒涵松了口气,“那些兵丁经常在换,有时候认识都当不认识。没事就好。”
“洗好了?怎么这么久?”南宫瑾准备找几块木板凑合一晚。“要不是一直有水声,我真当你们出什么事了。晚饭都给你们热着,快些去吃。”
严舒涵不好意思的笑笑,“好儿好久没好好洗了,她也……,好像不怎么会自己洗。”
南宫瑾奇怪的抬头看看严舒涵,笑着问:“这世上还有人不会洗澡的?”
严舒涵怪嗔的看他一眼,“草原上可是有不少部落,一生只洗三次的。”
“她是蒙人?”
严舒涵想了想,“我觉得应该是汉人。皮肤很好,只是手上、脚上长了冻疮。晚上,她和我睡吧,小光和承钧他们一起?”
“好。你快去吃饭,别饿出病来。”南宫瑾终于拿了几块木板,把门挡了起来。





神州雁回 169.咄咄逼人
洛家南货铺里,杜岭昏昏沉沉睡了两天。好儿天天坐在他床边看着他,但只要南宫瑾一进来,好儿就像受了惊似的,立刻退到门口站着。不过,她似乎对男子都保持距离,不管这个男子是不是只有六岁,当然杜岭除外。
南宫瑾怕他有事,还是请了蒙医。蒙医似乎也没太好的办法,开了些外伤的药,又交待必须卧床。
店堂的门,巴图第二天就派人来修好了。至于那个兵丁,南宫瑾不打算问。毕竟汉人在大板升的地位不高,说到底他还是靠着把汉的牌头。
“云石,”严舒涵走进他们屋里,南宫瑾正在喂药,杜岭早就醒了,只是南宫瑾不让他起床。“云石,外面有人找你,说是中原来的。”
南宫瑾把药碗交给严舒涵,出去。
店堂里站着一位四十多岁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汉人打扮、一脸风霜。南宫瑾仔细看了看,并不认识。
“你确实没见过我。”见南宫瑾仔细打量自己,那人面无表情的开口,“魏朝歌。二公子,幸会。”
南宫瑾愣住了,一瞬间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魏朝歌轻轻冷笑了声,反问:“二公子是不欢迎了?”
“哪里,只是没想到罢了。”南宫瑾微笑道:“土默川离中原千里之遥,最近一直大雪。快过年了,这时候几乎没人往返。”
魏朝歌也不管他说什么,自己找了个座坐下,“有几件事,你要知道。”四周看了看,“把杜岭叫出来。”
南宫瑾见魏朝歌似乎态度不善,心里不快,但仍面带笑容的说:“家里事多,孩子们都在,实在不太方便。不如,我们去外面说。”
魏朝哥抬头盯着他:“难道这里不是……。”
“这里是。”南宫瑾打断道:“不过……,魏兄是刚到吧?最近这里一直有官兵。”指了指外面杜岭的医棚,“外面吧。视野开扩,方便谈话。”
南宫瑾对他没好感,并不打算怎么接待,走到外面的医棚,略略打扫了下,升起火盆,捣起奶茶。魏朝歌只是站在棚外,一声不吭的看着他做。
南宫瑾朝他看看,微笑道:“魏兄不进来?来了这里,就入乡随俗,喝喝奶茶能去寒。”
“你门口一直有这么多乞丐?”魏朝歌皱着眉。
南宫瑾苦笑下,“都是汉人能照顾就照顾,我也不打算赶。”
魏朝歌坐下,这棚薄薄几块板,似乎四面通风,却并不冷,应该是这个大火盆的功效。喝了口南宫瑾倒给他的奶茶,腥膻的很,“杜岭呢?”
南宫瑾抬头看着他解释:“受伤了。前几天被官兵打破了头,一直昏昏沉沉不能动。请了大夫,也说需要卧床。”
“受伤?”魏朝歌一脸不信,“你们还真是经常受伤。一个一年里倒是有半年受伤、另一个我一到就受伤,真是巧了。”
“魏兄是不信了?”毕竟同僚,南宫瑾不想马上翻脸。
“我记得洛云石在的时候就和那些官兵关系极好,听说二公子更是王孙的座上客。怎么,杜岭还会被官兵欺负?”魏朝歌神情轻蔑。
南宫瑾不看他,淡淡的说:“不在这里一年多,刚回来,有些误会也正常。”
“那倒也是。”魏朝歌冷冷笑了笑,“既然这样,把这里的关系都交给我吧,二公子正好可以照顾杜岭、享受家庭欢愉。”
南宫瑾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正色道:“上面交办的事,我一向是独立完成。魏兄来的这么急,想必也有事要办,如果有必要需要在下配合,在下义不容辞。”
“独立完成?”魏朝歌摇头,“我几次上报,任何事都不能由一人独立完成,不然有没做都不清楚,更别提是真是假了。兵部都有督军,我们也不能例外。”
南宫瑾还是没明白他想干吗,虽然知道他和洛云石有些过节,但不至于,从中原跑来板升就为了吵架吧?喝了口奶茶不做声。
见他不说话,魏朝歌以为说到他痛处,继续闲闲的说:“像二公子这样,拿着俸禄养老婆儿子,这日子过的也不错啊。”
南宫瑾有些气,反问:“难道给俸禄不是养家的?再说,我今年没俸禄。”
“那我更想不通了,以二公子的家世,何苦来这里吃苦?”魏朝歌笑里带着嘲讽。
“说正事吧。”南宫瑾不想说了,觉得完全没必要和他交待。
魏朝歌撇了他一眼,仍是那一句,“把这里的任务给我,你可以回中原了。”
南宫瑾心里一紧,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要看钱大人手谕。”
魏朝歌拿出块腰牌,倨傲的说:“看清楚,南宫大人。如果我没记错,你只是百户吧。”
南宫瑾笑了笑,“恭喜魏大人升职。”
“是,之前托洛云石的福,整整十年我和你一样。就连几个月前,你无视我,我也不能拿你们怎么样。但现在,我是副千户了。”魏朝歌挑了挑眉,拿回腰牌,挺胸命令道:“现在,我命令你将任务全部移交给我,即刻回中原。”
南宫瑾不动,只是冷冷的说:“对不起。此次任务为绝密,由钱大人直管。如果魏大人有钱大人手谕,下官必然立刻移交。”
“你要钱大人手谕?”魏朝歌斜眼看他。
南宫瑾神情严肃的点头,“是。”
魏朝歌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份文书。南宫瑾打开,怔住了。这是份给魏朝歌的文书,按规矩这种性质的文书,当事人在看完后必须立即销毁,没想到魏朝歌居然会一直藏着。
“魏大人负责白莲教?”南宫瑾看完,笑着提醒道。
魏朝歌收起文书,仍是没有销毁,“南宫大人,相信你也明白,在这里我的官职最高。”魏朝歌也提醒,“按钱大人的意思,完全可以动用在土默川的一切力量。难道不包括你和杜岭?”
南宫瑾点头,“不错。不过按上面的意思,是魏大人在处理白莲教事务时,如果需要可以调动相关力量。”钱老大没传命,相信也是不想让自己搭手白莲教的事。
“现在我处理的白莲教事务,要你和杜岭立刻听命与我。有问题?”魏朝歌盯着他。
南宫瑾喝了口奶茶,“好,要做什么?”
魏朝歌命令道:“第一件事,我要你从今天开始,每天向我汇报做了什么。我不管你是什么任务,但由我监督。第二件事,我要你尽快安排,我要在公开场合与俺答汗面谈。”
“第一件,魏大人,我们任务的秘级并不相同,这么做是否不太妥?”接着,南宫瑾又自嘲笑了笑,“第二件,魏大人太看得起我了。”
“你和洛云石在这里这么多年,难道不应该看得起你?”魏朝歌冷笑了声,“提醒你,我要你上交任务,你不交,已经抗命了。我相信成国公不会包庇以下犯上、屡次抗命的犯官。”停了停,继续凉凉的说:“反正南宫氏富可敌国,二公子就算不干,也饿不死。另外,赵全在哪里?你不要回答不知道。”
南宫瑾压下怒气,微笑道:“对不起,钱大人一向不让我碰白莲教的事务。赵全的行踪,确实不知。”
“好,很好。转告杜岭,装病抗命,我记他大过一次。一个小旗,二次,就可以卷铺盖回家了。”魏朝歌表情严厉、语调冰冷。
南宫瑾不看他,又笑起来,“恐怕魏大人弄错了。杜岭是神医庄氏亲传弟子,医术出神入化,你以为他是自愿当这个小旗的?若是魏大人不信,不如直接记他二次大过,看看他会不会跑你家门口谢你放过之恩。”
魏朝歌盯着南宫瑾,半晌,一字一顿的说:“装病抗命、以下犯上,杜岭记大过二次,他可以走了。”
南宫瑾随手拿过杜岭留在棚里的笔墨,交给魏朝歌,“魏大人,请按流程,写下杜岭罪状,并签字画押,一份上报、一份给杜岭。”
魏朝歌仍是盯着他,“按流程?那是不是还要等批复?”
“不用,这里情况特殊,收到大人文书后,杜岭即刻解职。”南宫瑾觉得胸口有些痛,强忍住。
魏朝歌拿起笔,几行字不消多时就写完了,随后拿起自己的官印盖上。“这份是我亲自交给杜岭,还是南宫大人转交?”
“他在下官这队,按理不可越级。杜岭只是小旗,魏大人将此交给下官,即为交于杜岭,不存在转交。杜岭从此时起解职、除名。另一份,麻烦魏大人即刻上报。”南宫瑾说完,收好这份文书,起身,“魏大人所命,下官已知。现在就去安排,魏大人自便。”
南宫瑾刚走到门口,又被叫住。
“南宫大人,还有件事。”魏朝歌也站起身,走到南宫瑾面前,“这处铺子并非你私有。现在公务所需,由我接收,限你一个时辰内搬离。提醒你,不是你的东西,不要拿走。”
南宫瑾不看他,等魏朝歌说完,绕过他走了。




神州雁回 170.大年三十夜
洛家南货铺店堂里。
“小光哥哥,不可以吃。”承锐拿过小光手里的棉花糖,还给付青双,“叔叔说过,不可以吃陌生人的东西。”
付青双并不拿承锐还来的棉花糖,只是笑着说:“我怎么是陌生人?你很小的时候我就见过你,还见过你哥哥。再说,那天我们不是也在这里见过?”
承锐歪着头说:“我叔叔在家的,他可厉害了,坏人都怕他。”
“是吗?”付青双拍了拍承锐的头,“可我不是坏人。”
承锐拉着小光向后退了几步,不让他碰,“可我觉得你不像好人。”话音刚落,见南宫瑾走来,喊道:“叔叔,这个坏人叔叔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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