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雁回

“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丑？万一不丑呢？再说，去见见也不会少什么。”
“不行不行。我阿奶都说丑了，那好不了。”把汉快哭了。
“老王妃回来了？”
“没。”
“那……。”
“啊呀，你别问了，快想办法。阿奶写信来说，人家家世好、人品好，就不说长得好，那肯定不好。你快想办法！”
南宫瑾看着急跳脚的把汉，笑的更开心了，“你阿爷说你只能娶一个？”
“没。”
“那不就成了，这个不好看，娶来放着，反正人家家世好、人品好，你再娶好看的，不过就是多了张嘴吃饭而已。急什么？”
把汉呆了呆，直愣愣的看着南宫瑾，半晌，“对噢！我可以再娶好看的，那我急什么？”
南宫瑾摇摇头，“你把我叫来晾了一天，就这事？”
把汉似被点醒了，不急了坐下，“本来不是的。”神秘兮兮的说：“我向阿爷请命，要破案子。”
“什么案子？”南宫瑾也坐下。
“最近我们死了几个贵族。死的很奇怪，就这么死了。”把汉说着，看着南宫瑾。
南宫瑾也看看他，“什么意思？”
“就是他们死了，巫医说，是被神灵咒了。”
“就这样？”
“当然不是啊，大家最近都不敢出门。被咒了，哪这么容易躲？所以，我阿爷就让我住他那。这不，听说你来了，我赶着回来，阿爷派了五百兵丁保护，这还不算，我是混在兵丁里的。”
“这样有用？”南宫瑾奇道。
“不知道，反正现在我好好在这里。”
“那你打算怎么破这个案子？”
“不知道，问你呀。”
南宫瑾盯着他，叹口气，“巫医说了，是被神明咒死的，那有什么好破？”
“但是，为什么呢？他们做了什么让神灵咒呢？你不好奇？”把汉睁大眼睛看着他。
南宫瑾摇摇头，“不好奇。”
“怎么能不好奇呢？我好奇的不得了！”把汉想了想，“这几天我都在想，是不是要去他们家里看看？或者问问他们家里人？三个人，都这种死法，总有原因的，对吧？”
南宫瑾笑了笑，“说不定，这个神明根本就是白莲……。”
把汉眼睛一亮，“你是说白莲教的那些汉人？”旋即又摇头，“那为什么？”
“谁知道，说不定他们说错了话，惹了人家呢？这事，还是别管的好。”
把汉皱着眉头想了想，终于摇头，“怎么被你一说，这事就没意思了呢？算了算了，你别回去了，明天我去相亲，你陪我去。”
“啊？”
也不管南宫瑾同不同意，又拉着他说起了他想到的一个阵法。





神州雁回 164.你是密探？
自从想通了娶个丑媳妇也无所谓之后，把汉就完全不把相亲的事放心上了。连俺答汗送来的礼服都懒得穿，随便套了件常服就拉着南宫瑾，带着浩浩荡荡的护卫，去城外二十里的河谷相亲。
见到那女子的第一眼，把汉转身就走。其实，要南宫瑾说，倒也没那么丑，可能是打扮不合适，也可能是边上的侍女太漂亮了？撇开这些，再看。好吧，确实不好看。
坐了不到一刻钟，把汉就非走不可。可是，把汉的叔伯们不放，说好是一晚的，如此女方就太尴尬了。把汉不管，带着他随身的五十几个亲兵，直接离营。
“其实你不高兴，只要呆在帐篷里不出来就好了，何必离营呢？”南宫瑾还在劝。
把汉气鼓鼓的走在前面，不理南宫瑾。
“把汉，你这样，人家姑娘多尴尬？”
“她长成这样，我才尴尬。”
南宫瑾无语，只能看着他一个人生闷气。
突然，南宫瑾抢上一步，拔出把汉随身腰刀，在他面前几寸处猛的砍下，只听细微的叮叮声，没等银针落地，手中腰刀飞出，直击不远处的石堆，石堆后一人长身而起，冲向把汉，手中长刀向他砍去。南宫瑾顺势将把汉推进亲兵队伍中，回身随手夺过亲兵长刀，架住。见到此人相貌，呆了呆。
身后亲兵在一阵慌乱之后，迅速将把汉围住。
来人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挡住他攻击，但仍不死心，立即变招，想冲入亲兵之中击杀把汉。
南宫瑾硬是不让他前进一步。大声冲身后喊：“回河谷，快！”
把汉好像已经冷静下来，“好，你小心！”极速回转，飞奔而去。
二十招过后，那人像是发现了什么，再次变招，逼南宫瑾弃刀。二人拳来脚往中，居然是那天晚上皇账里的招式。
“我就想嘛，这样的身手，怎么可能连着出现二个。怪不得，你刚才见到我，表情奇怪。”付青双露出了笑。
南宫瑾不理他，手上也不放松。
“唉，又这样。我们不打了行不？老规矩，我数到三。一、二、三。”
二人果然都守信，后退。不过，这次南宫瑾没跑。
“哟，这次你不蒙面了？密探兄弟。”付青双打趣的说。
“谁告诉你我是密探。”南宫瑾矢口否认。
“你不是？不是，为什么会来找公主。”
“受人所托。”
付青双想了想，“也对。”接着又笑起来，“怎么不跑？”
“你以为，如果我不是故意，你能认出来？”
付青双大笑，“有意思。你不会在找我吧？”
“她在哪里？”南宫瑾问。
“不是和你说了，不在皇帐、不在白莲圣城。你还没找到？”
南宫瑾叹口气，“你不是在耍我吧？”
付青双摊摊手，为难的说：“说实话，我也想找她。不过，你在找了，那我就不找了。这地方实在太……，无从下手啊。”
“那三个贵族也是你动的手？”
付青双想了想，不知道该不该承认，还是点头，“是吧。”
“为什么要杀把汉？”
付青双笑起来，“受人所托。”
“我建议你算了。”
“为什么？你好像打不过我吧？”付青双眨着眼睛好奇的问。
南宫瑾很随意的说：“是啊，我死你重伤嘛，有意思？再说，这里是土默川，说不定死的是你。”
付青双愣了愣，又笑道：“是噢，忘记了，你人头熟，连王孙都能称兄道弟的。可是，唉……。”叹了口气，“你让我不杀把汉，也不是不可以，你有钱吗？”
“钱？”南宫瑾笑起来，“你是受雇的？哈，把汉是王孙。你觉得，是你的雇主有钱，还是他有钱？”
“有道理、有道理。”付青双听了不停点头。
“白莲教哪位圣使雇了你？”
付青双又愣了下，“哈，这你都能猜出来？”
“很难吗？你不懂鞑靼话，雇你的只会是汉人。把汉是王孙，你这身手，也不会贱卖自己。出的起这价的，整个土默川也只有那些妖人。其实，不管是哪位我都没兴趣。不过，你收了定，想必也不会退回去。给你出个主意吧。”南宫瑾停下来，笑嘻嘻的看着那人。
付青双也笑嘻嘻的看着南宫瑾，“我怎么有种要上当的感觉？”
“哈，就算要算计，也不是针对你。”
“唉，我是收了定，不过，我打算退回去。”付青双一幅‘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行。我能再问下，你是怎么知道公主的事的？”
付青双又长叹一声，“受人所托。”
南宫瑾笑着摇摇头，“你也有意思，怎么老和那些神神怪怪的人打交道？”
“什么意思？”
“你对大板升不熟，是第一次出关吧。从中原来鞑靼，衣服应该再带的厚一些，最好还是到了这里再买，羊皮厚实又暖和。就算你不太冷，但你穿成这样，在中原没觉得，但在这里还是有些奇怪了。不过，干你们这行的，灵活最重要了。”南宫瑾边说边笑，话头一转，“我猜是你把公主带到这里的，是不是？”
“就因为我没穿羊皮袄？”
“你把她弄丢了，就胡乱换了个人进皇帐。我猜的对不对？”南宫瑾继续笑着问。一件羊皮袄倒真看不出这些，不过看此人反应，公主八成是他带来的。现在按他所说公主不在皇宫，但俺答汗却还在用公主和朝廷谈条件。如果不是俺答汗在骗人，那就是他了。
付青双皱眉看着他，“你跟踪我？”想了想摇摇头，“不可能，你在讹我。”
“天罡门。”南宫瑾仍是笑嘻嘻的说了三个字。和白莲教一样神神怪怪，南宫瑾能想到的，也只有天罡门，反正随便猜猜，错了也无所谓。
付青双盯着他的眼睛，半天不动，终于笑了笑，“你还是在讹我。”
“我猜谜水平一向很好。这次又猜对了不是？”南宫瑾笑的很开心，真没想到，这都会对。
“没意思。”付青双耸耸肩，“反正你不会一天到晚都跟着他，我有机会。”
“这次你没成功。以后就算我不在，你也不会成功。不信，可以多试几次。要么还定金，要么……，你真不考虑听听我的主意？”南宫瑾决定耍耍他。
付青双转身，摆了摆手走了，“不聊了。没意思。”




神州雁回 165.认识？
等南宫瑾回到河谷，把汉早已在帐篷里等着他。帐篷里除了把汉，还有五个勇士，以及他的二个族叔，拉克申和哈日查盖。
“你没事吧？”见南宫瑾进来，把汉急急上去拉住他。
“还好，那人见你走了，也无心恋战。”
“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把汉放下心。
“是怎么会事？”拉克申看着南宫瑾问。
南宫瑾向几位行了礼，回道：“在下怀疑此人与白莲教有关。当然，这么短时间，在下也不十分确定。不过，他所用的凶器有些奇怪，让人想到之前几桩贵族凶案。”
几人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拉克申紧张的问：“此人、此人用的是巫咒？”
“不是。他是用钢针伤人。”说着拿出一根交给大家，“我看过，针上无毒。”见几位接过，继续道：“是不是可以看看那几位受害人，尸体上是否有这样的钢针？”
把汉恍然大悟，“怪不得看不出，这么细的针刺进身体里，外头只有一个血点。”
“是啊，如果打进头顶，被头发遮住，怕是连血点也看不见。”
“对啊对啊。”把汉兴奋了，“这案子破了！白莲教这些妖人，我们对他们这么好，他们还……。”
“把汉，先不要下定论，这也只是我的认为。毕竟白莲教众还要在这里生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自己教众下的手。”南宫瑾拦住他，故意引导。
把汉眨眨眼点头，突然跳起来，“我明白了！他们雇了杀手！一定是！”
在座二位相互看看，并不做声。
南宫瑾小声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奇了？”又问把汉：“你没做过什么吧？”
把汉皱着眉，“我做什么？”仔细想了想，“没吧。我住在皇帐里，能做什么？阿爷连出门都不让。”
“之前呢？”拉克申问。
把汉指着南宫瑾道：“他知道的，我在练兵啊。再之前，我去看了看自己的几个部族，再之前，跟阿爷狩猎，再之前……。”
“行了行了。你有没见过死掉的三个人？”哈日查盖问。
把汉摇头，“和他们又不熟。只是阿爷办宴的时候见过罢了，今年连话都没说过。”
南宫瑾猜测道：“说不定杀他们只是掩人耳目，主要还是想对俺答汗一系不利。”
这话一出，在座几人都紧张起来。
南宫瑾又加了句，“我也只是胡乱猜测，未必是真的。”
“但有人要杀我，是真的！”把汉苦着脸，接着又直起身子，大声说：“我才不怕，我要让他有来无回！”
“设计捉他倒也不难。问题是，捉了他也没用，如果这人是杀手，捉了此人，还会有下个。唉……。”拉克申皱眉道。
哈日查盖道：“多想无益。把汉，明天你还是回皇帐，把此事报告大汗，让大汗定夺。”
把汉点点头，看了眼南宫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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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南宫瑾把把汉送到皇帐后，就回了洛家南货铺。沿铺子一边坐了十多个老老小小的乞丐，承锐带着小光正一个个发着馒头。
“你们又是在干什么？”南宫瑾快无语了，每次回来总能见到一群叫花。
“叔叔……。”承锐开心的跑过来，抱住他。“我们在发馒头啊。”
“这又是谁的主意？”南宫瑾抱起他，小光捧着馒头也笑呵呵的过来。
承锐眼珠一转悄悄在南宫瑾耳边说：“岭叔叔说，不能告诉你是他出的主意。所以，我不能说。”说完，还坏坏的笑了笑。
南宫瑾刮了下他鼻子，笑道：“是，你啥都没说。馒头发完了？”
“噢，没。”说完，又从南宫瑾怀里下来，拉起小光继续。
严舒涵见他进来，笑着站起来，“这么早，吃了没？”说着就转身去拿碗筷。
杜岭低着头微微有些脸红，只顾自己吃饭，当没看到他。
“师父。”承钧起身放好凳子。
南宫瑾坐下，看了看杜岭，对承钧说：“这几天都有带着大家打拳？”
“有。小光、承锐，还有岭叔叔。想让涵姨也一起，但她要起早做饭。”
“好，一会试试你们功夫长进没。书温好了？”
承钧紧张了一下，小声说：“算是吧。”
严舒涵盛了碗粥，笑着也小声说：“承钧昨天温了一天了，很晚才睡。”
“那给你出个题。如何开源节流，大到一个国、小到一个家，从理论到实际可行的办法。你好好想想，明天写好给我。”
“是。”承钧认真应下。
一旁杜岭抖了抖，偷偷看看他。
正吃着，只听外头承锐的声音，“……店主是我叔叔，你是要买东西吗？我们这里什么都有噢，都是从中原运来的。”
严舒涵迎出去，“客倌要看什么？”
“洛家南货铺。”门口那人笑着念了遍店名，“你胆子真够大的。”并不看笑迎出来的严舒涵，目光直接落在店堂内吃早饭的南宫瑾身上。
南宫瑾抬头见又是那个男子，皱了皱眉，放下碗筷，走到门口。
“云石？”严舒涵也觉得有些不妙，急忙拉过小光和承锐。
“你们进去，别出来。”等严舒涵和孩子进店之后，又对那人道：“出去谈？”
付青双笑起来，“怎么？现在担心来不及了。”
“你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跟我杠上有什么意思？”南宫瑾边说边把他往外面带。
付青双似乎很无所谓，“不请我进去喝碗粥？”
“你赚的比我多，饿了不会自己买？往东边转个弯，有家早饭做的很好，难得来，建议你去偿偿。”南宫瑾假假笑了笑。
付青双笑着说：“哈哈，你不用一副大局在握的样子，真不讨人喜欢。其实，现在主动权在我手上。不如，我们先认识下？”
“是吗？呵，我觉得在土默川，你不过是个过客。大家偶尔碰到点个头也就是了。反正你回了中原，后会无期。”
付青双像是没听到，突然想到什么，怔怔看着他问：“你夫人喊你什么？云石？”又撇了眼店招，“洛家……，洛？洛云石？”这个名字一出口，付青双愣了下，瞬间暴笑，似乎笑的站都站不住，眼泪都笑了出来，“这名字不多，真不多……。”
南宫瑾被他笑的莫名其妙，只能戒备的盯着他。
付青双笑了半天，终于歇了，站直身子，脸上还有笑意收不住，仔仔细细打量着南宫瑾，不知为何，好几次又要笑出声来，“我猜谜也很准。”停了停，又觉得好笑，强忍住，尽量让自己表情严肃些，“南宫瑾。”
南宫瑾表情动作都没变，只是目光冷了，好像连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
付青双像是没任何感觉，“被我猜对了，也不用这么生气嘛，哈哈哈……，你看我生气过没？唉，你这样多不可爱。”
南宫瑾微微笑了笑，“一路跟着我，还不能让我发现，这么辛苦，不是来聊天的吧？直说。”
付青双又笑起来，“谁说不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太无聊，找你聊天不行？等等，那个小鬼是承锐？穿的跟个小鞑子似的，还真一下认不出来。哈哈哈，一大家子人真热闹，不如算我一个？”边说，边要进店。
南宫瑾挡在他身前。
“哈哈，忘记说了，付青双。”付青双说完，要绕过他进店。
南宫瑾又是几步挡在他面前，不让他进，“对不起，不认识。”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一回生、二回熟，我们见三回了。难道非要认个亲？我无所谓，就怕你不信。”付青双说完又笑起来。“不进也行。你刚说的地方，早饭很好吃？我请你。”
“你算哪门子的亲！”南宫瑾被他弄的有些火了。
“你姐。要不是当年……搞砸了，我们真是亲戚。”说着，又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不觉得眼熟？小琬没给你做过衣服？”
南宫瑾盯着他，一言不发。
付青双摇摇头，“唉，算了，小琬把你说的很可爱，明明不是嘛，一点都不让人




神州雁回 166.过不好年了
平阳，南宫府。西院书房并不大，不过，放着两套桌椅却也不挤。
南宫定康坐在承锐的书桌前，桌上理的很干净。打开抽屉，居然是一抽屉的玩具。南宫定康拿出一叠写着菜名的识字卡，一张张翻看，字一笔一划很工整有力，是阿瑾的字迹，承锐一定是流着口水，边写边念。
南宫定康摇摇头，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定康。”周棠走进来。
南宫定康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周棠问：“雪莹怎么样了？”
“好些了，阿璞陪着她。”周棠在承钧的桌前坐下。
南宫定康随手拿起二颗写着方位和点数的色子，掷了下，“阿瑾带着他们，不用担心。”
二人默默坐在这间书房，整个院子静的没一丝声音。半晌，周棠小声说：“要过年了。”
南宫定康点头，也跟着小声说：“要过年了。”
周棠似乎没勇气动桌上承钧的东西，看着他写的字，良久，泪水划落。
南宫定康轻轻拍拍她肩膀，安慰，“有阿瑾在，不用担心。”
但这句话，却让周棠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南宫定康揽过她，“他们过年会回来。”可惜语气并不是这么肯定。
周棠也点头，“阿瑾在，我们不用担心。他知道要回来过年的，他会回来的，他们都会回来的。”
“我让北方四堂分散到各个卫所，只要他们一进关，我们就知道。小杜大夫也在，不会有事的。”南宫定康的话，不知是在安慰周棠，还是安慰自己。
一个月前，先是发现孩子们不见了，之后从承钧房里的枕头下找出一封信，说是带弟弟出去走走。沈雪莹当场就急晕了。
南宫定康一怒之下，跑去沈家，却发现沈家也是一片愁云，原来他们负责四大家的货运，居然在关口直接被官府查封。不仅货与单据不对版，还查出了铁器。把当时负责运货的沈伟冬抓了。沈京去求四家，那四家根本不理，还要他赔偿被查货物的损失。
沈京见到南宫定康几乎是跪求他救沈伟冬，南宫定康只回了四个字‘爱莫能助’。
清风堂领命，在平阳及周边四处找孩子。但听清风堂暗卫的汇报，南宫璞觉得可能是中了媚术，偏偏柳壹下落不明。
一时间，整个山西都知道，南宫氏又丢孩子了，这次是两个。
沈雪莹整日以泪洗脸，得了血崩之症，几乎起不了床。家中乱的没人有心思吃饭，南宫琬看着难过，于是自告奋勇照顾大家。直到大半个月后，收到由锦衣卫转交的信。
从此，南宫定康天天来西院书房。阿璞有好几次想冲去京城找锦衣卫问阿瑾的下落，都被他拦住了。因为阿瑾身边还有李墨，可是没多久，又收到了李墨的信……。
南宫定康看着每个院门前，小琬吩咐挂上的红灯笼。这个春节，注定没心思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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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郭府。
其实，所谓山西帮的几个大氏族，从没像这大半年来这样聚的频繁。作为山西帮之首，杨忠义通常也很少主动到其他各氏族的府邸。
在郭翼书房，杨忠义与郭翼二人相对而坐，不发一言，甚至透出些**味。因为就在刚才，杨忠义见到郭翼的第一句话就是‘是你报的官吧。’
在郭翼眼里能与自己相当的只有杨氏，可是杨忠义不仅胆小、手段低劣，甚至越来越不上品。
见郭翼嘴上始终带着轻蔑的冷笑，杨忠义终于忍不住摇头，“这又何苦？”
“杨兄可以自贱身价，我们郭氏却并不想如此。”
“因为沈京？”杨忠义很是痛心的说：“沈家确实差了些，但……。”
“差了些？”郭翼打断他的话，“混子一般的人，连南宫氏都不如，也亏得杨兄看得上。”
“郭兄，有件事因为还没完全确定，所以我没和你说。”杨忠义正色道，“严相倒台之时，家中有很多亡命之徒流落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