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雁回

南宫瑾在边上塌了半边的屋子里，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天大亮，正要出门，杜岭冲出来，急喊道：“阿瑾阿瑾，付青双情况不妙，我要你帮忙！”
南宫瑾一惊，跟着杜岭快步进屋。屋内付青双早就双目紧闭、人事不知，地上一滩滩血。
“我知你会点穴，也知点穴会让血脉运行不畅，但现在我要重新处理她的伤口，不能再让她失血了。”杜岭看着南宫瑾，“你先点穴止血，手法不要重，越轻越好。”
南宫瑾照做，杜岭在一旁快速写了张方子交给小鸽子，“抓药，煎好。快！”
小鸽子拿起就向门外跑。
直到日上三竿，也不知是不是一天中最强的阳气把催命小鬼驱散，付青双总算再次稳定下来。
拿着药碗的小鸽子，轻轻拉了拉南宫瑾的衣袖，小声说：“洛大哥，刚才我去抓药，看到客栈那边有很多兵丁进进出出的，前几天也就是围着，没这么乱。是不是出事了？”
南宫瑾一愣，回头看了眼付青双，只听杜岭说：“你去看看吧。这里应该不会有事了。之前估计是她自己用气过度，有走火入魔的兆头。现在她没意识，反而好了。我会看着，放心。”
南宫瑾点头，快步出门。
虽是白天，客栈周围的士兵并没少，却大部分穿着把汉亲兵的服饰。这种情况，倒让南宫瑾放下心来。从这点上来说，把汉还真是个天才，不知道该怎么通知自己，就出这一招。虽然远远近近都知道了，但这么做确定不会吓到孩子们？
虽然人多，但要不让人发现的进入客栈，难度不算太大。不过，进入小院后，南宫瑾真有些不高兴了。因为，院子里也站着七、八个亲兵，把原本就不大的院子占了个满。
举手抬足之间，七、八个亲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悄无声息的倒下。南宫瑾心情不太好，出手有些重，但并没取人性命的意思。
“漂亮！”把汉鼓着掌从房里出来。
南宫瑾摇头，“你干什么？会吓到我家里人。”听他这么说，把汉神色扭曲了一下，南宫瑾看在眼里，问：“我家里人呢？你接走了？”
把汉一脸尴尬，“那倒是没。我今天一早知道你回来了，就来这里等你，现在都下午了……”
“一早？谁和你说的？诺敏？”南宫瑾猜道。
“是啊。她家里人都没回来，怎么说她都是我族姐，总要照顾下。你也是，半夜找人家，不太好吧？”把汉数落着，他怪南宫瑾嘴上说着不喜欢，私下言行不一，居然还进了女子的房间。
南宫瑾还没开口，诺敏就从屋里出来，“把汉，你别乱说！”诺敏身后跟着神情紧张的严舒涵。
南宫瑾看见她，上前问：“孩子们还好吧？好儿呢？”
诺敏挡在严舒涵身前，“云石，有件事，昨天就想和你说。”好像有些难以启齿，“我、我不知道阿爸这次是，是给我找……。那个，伊尔贝斯……。”
“我没见过他。”南宫瑾没耐心的打断她。
诺敏脸红起来，低着头，“是这样……。”
一旁把汉实在受不了诺敏吞吞吐吐的样子，接过话，“昨天，伊尔贝斯把你家两个小子带走了。”
“什么？！”南宫瑾跳起来，“你为什么不拦？！”
把汉委屈的说：“昨天我又不在这里，又不知道他会来，当时这里都是格日乐图的人……。”
“他在哪？”南宫瑾盯着把汉。
把汉摇摇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他要找你决斗。”又把诺敏想说的话，代说了。
“决斗？我都不认识他！”南宫瑾生气了。
诺敏不好意思的接口，“是我，我和他说我有心上人了。所以，……”
“他人在哪里？！”南宫瑾看着诺敏，尽量克制自己的怒气。
“云石，不要气，我看过孩子们都好，他不会对孩子们做什么……”诺敏伸手小心的拉了拉南宫瑾的衣袖。
“我问你，他人在哪里！不是找我决斗吗？！”南宫瑾猛得甩开她。
“冷静下。”把汉在一边劝道：“那家伙胆子小的很，他不敢做什么的。要不然、要不然我早派兵去打他了，真的，放心。”
南宫瑾深吸口气，看着严舒涵一字一字的问：“小光在？”
严舒涵突然哭出来，“对不起，我没看好承钧、承锐。对不起……。”
“小光在？”南宫瑾又问了一遍。
严舒涵点点头，“他在屋里。”
“好。”南宫瑾也点点头，“好儿呢？”
严舒涵边流泪边点头，“在、在屋里陪小光。”
“好，没事的。别哭，那个伊什么，我会去找他，没事。”南宫瑾微笑上前，替她擦擦眼泪。
南宫瑾转过头脸上没了笑容，先看看把汉，又冷冷对诺敏说：“我现在很冷静。他们在哪里？可以说了吧。”
“等等。”把汉插口道：“还有件事。我一直等你到现在。”
南宫瑾不怒反笑，“还有什么事？”
“我们去屋里说。”把汉当先进了间没人的房间。
南宫瑾随他进房，关上门，深吸口气，“说吧。”
把汉笑了笑，拉着南宫瑾，“你先坐下，别生气。我知道肯定对不起你了，我想大家是兄弟，唉，为难的事也就兄弟肯帮，是吧？”
南宫瑾也回他一个笑，“我一点都不气。是不是我表弟的事？你知道他没杀人。偏偏他第一次来土默川，你就诬陷他是杀人凶手！”声音越来越响、语速越来越快，完全不是不生气的样子。
把汉尴尬的笑起来，“这事吧……，其实，我也有很多想不明白。反正大家是兄弟，和你说我也不怕丢脸。九夫人怎么样，你应该也清楚，是吧？”
南宫瑾不理。
“所以，我阿奶早就交待过我，这人不能放在阿爷身边，最起码也不能让她有孩子，不然都不知道孩子是不是阿爷的。不过，你也知道我阿爷，九夫人很合他口味。所以，我阿奶探亲之后，我留在王帐，多少也能看着点。”把汉小心解释。
“是你杀的？”南宫瑾不太有耐心听他讲故事。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是完全。我总觉得这事，赵全可能也有份，不过，我不太想得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停了停说，“我一直觉得赵全也在给她下药。但又好像不对，你知道她就这么个人，连侍卫都不放过。”
“孩子是赵全的？”南宫瑾给了个猜测，不过，不想和把汉讨论这个问题，“不管怎么说，都不是我表弟杀人。现在怎么办？”
“你知道孩子的事？你找到你表弟了？”把汉笑起来，“那就好。不然，真对不住你。我放了他，唉，你知道我也只能这样。毕竟这事，格日乐图在办。而且，我想来想去，只能你表弟背了。明天，格日乐图就要搜城，所以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你表弟离开土默川。”
南宫瑾愣了愣，长长叹了口气坐下，想到付青双的情况，半晌问：“能宽限两天吗？”
把汉摇头，“明天九夫人下葬。其实，他离开就可以，你和大嫂都没关系，大不了被问几句。反正，我阿爷也知道这几天你都在圣城……。”
“我现在就带大家走。你确定不会为难我们？”南宫瑾看着把汉。
“我保证不会。这事，我欠你的，我阿奶也知道。等风头过了，如果你表弟还想来土默川，改个名字就行。我保证！”把汉顿了顿，严肃的说：“我们蒙古人，不会骗自家兄弟。但明天天亮之前，他一定要离开。这里应该从明天开始会搜城三天，你们尽早回中原。”
“好。我们怎么出去？”南宫瑾点头，问。
“过半个时辰，我想办法把这里所有的兵丁全撤了。直到明天天亮前，全城不会有任何人拦你。”把汉保证道。
“行。”
把汉像是又想到什么，“你在圣城，怎么会听说王帐发生的事？赵全倒是在王帐，是他传回去的？那个带你走的汉人呢？你怎么出来的？”
南宫瑾愣了愣，心里闪过好几个念头，终于还是装迷糊的说：“嗯……，我、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很多事不记得了。反正，我们在王帐，那人说要我跟着去圣城，后来不清楚是不是真的跟着去了圣城，总之，我记得清楚的是，昨天晚上我在圣城外，所以我就直接回板升了。”
“那个汉人呢？”把汉好奇问道。
南宫瑾装的一脸茫然：“不知道，没见到。”
把汉将信将疑的看着南宫瑾，见他好像不知所以的样子，也没再问下去，“好吧。你快些准备，我去安排。”说完就出门了。





神州雁回 193.以一敌十
南宫瑾跟在把汉身后，吁了口气，出门见诺敏还在，继续刚才的问题：“孩子们在哪里？”
诺敏不敢看他，“在伊尔贝斯营帐。他们没进板升，把营帐立在城西北面。我、我带你去。”
“不用。”南宫瑾不再看她。走到严舒涵身边，轻声说：“我们要离开，一起走。你、小光、好儿。”
“搬家？现在？”
南宫瑾点点头，“尽量只带些重要的东西，一会还要和阿岭他们汇合。先离开板升。”
严舒涵惊讶的看着南宫瑾，“离开板升城？”
“暂时离开。我去准备马车，你收拾下。”
严舒涵看了眼诺敏没再问下去。
南宫瑾见诺敏仍站在一边，尽量心平气和的走到她面前，说：“你不用等我，我会自己找过去。既然你说孩子们不会有危险，那我就信你一次。你走吧，我们马上要走。”
“对不起。他、他带走孩子，是想逼你和他见面。其实，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也就小时候见过。我、我也不想他这样，所以才追着他回来了。”诺敏一脸歉意。
“我和你也没关系。你回去吧，我很忙。”南宫瑾不理她，转去马厩里整理马和马车。
诺敏在院子的角落里呆呆站着，并不走，看着他们忙进忙出。果然，没到半个时辰，客栈周围的兵丁就全部撤走了。
严舒涵打了几个大包，但对着屋里很多东西还是非常不舍。南宫瑾看在眼里，“这里我租着，和把汉也交待过了，他会帮我们看着。到时真不行，他会替我们交租，一直到我们回来。”
“是吗。”严舒涵苦笑了下，并不相信把汉会帮这个忙，“其实，也没什么值钱的，只是有云……。”
“我明白。”说实话，南宫瑾也不信那些蒙古人，不然不会一定要带所有人走。但现在，只能对着严舒涵说：“相信我，走吧。”
把小光和好儿安顿好，看看严舒涵。严舒涵看了眼仍站在院子里的诺敏，对南宫瑾示意了下，上车。
南宫瑾根本不理，直接开了后门，驾车而出。
“云石……。”诺敏几步追上，拉着车辕，“我和你们一起。”
“不用。”南宫瑾不看她。
“我一起，可以快些找到孩子们。”诺敏急道。
“你回去吧。”南宫瑾完全不想和她纠缠，可是诺敏仍不放手，看着他。
南宫瑾想了想下车，走到诺敏身旁。诺敏始终看着他，不知他要干什么。突然南宫瑾出手，只见诺敏满脸惊讶的软倒，南宫瑾伸手抱住她。
“王勤！”车里，严舒涵看见这一幕，也是大吃一惊。
南宫瑾抱着诺敏进屋。一会功夫，出门、上车，对严舒涵道：“她没事，最多二刻钟就会醒。”
严舒涵看着南宫瑾，轻轻说了句：“我觉得，你不该这么对她。”
南宫瑾像没听到，“杜岭在小鸽子那里，付青双受了重伤。一会，我送你们出城。让小鸽子带你们先到妥妥，秋娘会暂时安顿好你们。我去找孩子们，也到妥妥和你们汇合。不过，就算到妥妥也是俺答汗的地盘，听把汉的意思是要我们直接回中原。”
“阿岭真的杀了人？”
“没。九夫人得罪了老王妃，本就活不久。现在，正好有个理由，让杜岭背锅。”
“那，我们都去中原？”
南宫瑾想了想，“我们这么多人，就怕妥妥城进去容易出来难，到时候再看吧。不过，到了那边你要看好大家，都听秋娘的。秋娘性子烈，特别是杜岭，别让他使小性子，和秋娘对着干。”
车厢里，好儿听的很认真。
南宫瑾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了眼好儿，“好儿。有二件事，你必须遵守。一、付青双受了伤，我不想你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举动。虽然是她带你到这里，但她也一直在保护你。二、杜岭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你利用他、伤害他。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带你回京。如果不行，只要有一点点违反。”南宫瑾顿了顿，“草原上有的是狼。”
严舒涵看看好儿心中不忍，轻声对南宫瑾道：“好儿是好姑娘，你不要威胁她。”
“我不是威胁，说得出做得到。”
好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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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岭听说马上走的时候，竭力反对，因为付青双的伤，还没到能动的时候。下午又睡了一觉的付青双，倒是精神不错，很无所谓。连听说南宫瑾送他们出城就要离开，都笑着说，由她来保护大家，还让南宫瑾放心。
小鸽子用最快速度打包了东西，牵出他那匹马。几个人尽最大能力，让付青双能在马车上躺的舒服些，不过，车厢里要坐下四个人还是有些挤了。
南宫瑾把马车交给了小鸽子，骑着小鸽子的马，一路护送大家出城。把汉还算守信，并没任何人拦车检查。
小鸽子毕竟只是个十多岁的大男孩，虽然妥妥到板升城之间跑过好几次，但这个季节，带着这么多人，他还是第一次。小鸽子很兴奋，南宫瑾很担心，千叮咛万嘱咐，连杜岭都烦起来。等他们走得看不见影子了，南宫瑾才上马往板升城西北面飞驰而去。
板升城西北，伊尔贝斯的营帐很显眼。南宫瑾通报了姓名，守卫愣了下，然后用猎奇的眼光上下打量，接着就领他进去了。不过，目的地并不是大帐，而是几个帐篷间围起的校场。果然是决斗。
南宫瑾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气定神闲站在中央，守卫匆匆离开去通报伊尔贝斯。但主人还没到，校场周围已围满了人，每个人都神神秘秘的切切私语，上百道目光注视着南宫瑾。
不一会儿，一队魁梧的勇士luo着上身出来了。中间是位青年男子，五官立体、器宇轩昂，这样的外貌在蒙古人中绝对出类拔萃。他似乎也清楚这点，衣着华贵但不繁琐，身上的每处装饰都恰到好处。诺敏在他身边，一脸焦急的看着南宫瑾。
南宫瑾暗叹了声，阿木尔真是用心了，这样的男子，是个女人就该动心吧，诺敏要是再看不上，那自己也没什么好说了。
“朝鲁？”伊尔贝斯走上前仔细的看了看南宫瑾，突然笑了笑，回头看看诺敏，“郡主，是他？”
南宫瑾不等诺敏回答，也笑着说：“不好意思，请问我家两个小子，是否台吉带走了？多谢照顾，我来领他们回家。”
伊尔贝斯并不理他，仍看着诺敏，笑着问：“这么个汉人，灰头土脸，哪里好？”
灰头土脸？南宫瑾看看自己，就算有些风尘，但也不脏吧。这是选美吗？要把自己打扮成孔雀？
诺敏缓缓走到南宫瑾面前，看着他说：“他哪里都好。”
南宫瑾皱眉，看了眼诺敏，用汉语说：“你别胡说。我是来要孩子的。”
诺敏急道：“你怎么才来？”
伊尔贝斯看他们说汉语，很不爽的盯着南宫瑾道：“听说，你本事很大？”
“一般。绝对不如台吉。”南宫瑾笑着答。
“你怎么知道不如我？”伊尔贝斯一幅居高临下的眼神。
“那是当然的，台吉是勇士，如同神明下凡……。”南宫瑾一幅讨好的姿态。
“云石！”诺敏突然打断他，难以理解的问：“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肯把孩子还我，让我说什么都行。”南宫瑾用汉语回道。
听他们二人又用汉语，伊尔贝斯不开心的说：“决斗。”
“台吉可否饶了在下？我只会些花架子，若和台吉比必定是挨打的份了。”南宫瑾笑的很卑微。
“胡说！”诺敏急了，挡在南宫瑾面前，对伊尔贝斯道：“朝鲁能一敌十，和王帐勇士摔跤从没败过……。”
“诺敏！”南宫瑾打断她，怒道：“你干什么！”
“我不要你这样！”诺敏回头，带着哭腔，“他不是什么台吉，什么都不是！我不要你低声下气的和他这么说话！我不会嫁给他！”
“他是什么人和我没关系！只要他把孩子还我，我马上就走，你们要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南宫瑾火了。
“你是什么人！用这种态度和郡主说话！” 伊尔贝斯举起手上的马鞭，抵住南宫瑾，逼他退了几步，“你能一敌十？我这里刚好有十个勇士，打一个我看看。” 伊尔贝斯用轻蔑的语气说。
南宫瑾努力笑道：“是郡主弄错了，朝鲁哪来这个本事。”
伊尔贝斯冷哼，“如果你赢，我可以考虑让你见见孩子。不然，我只能拿他们喂狼了。”
“孩子们在这里？”南宫瑾问。
“你可以不打，我无所谓。”伊尔贝斯转身，真的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好。”
诺敏担心道：“云石……。”
“住口！”南宫瑾不看她一眼。
十个勇士一下围住南宫瑾，伊尔贝斯向诺敏行了个礼，“郡主，请随在下离远些，虽然那些勇士凶猛，但郡主不用怕，在下会护着郡主。”
诺敏不理，仍是担心的看着南宫瑾。伊尔贝斯更不高兴，脸上带着笑，硬是拉开诺敏。
十个勇士一哄而上，突然发现原本站在中间的南宫瑾居然没了踪影。愣了愣，再看，南宫瑾已在圈外。
南宫瑾并不打算手下留情，除了不想要他们的性命外，出手极重。只见到人影翻飞，一刻钟后十个勇士全被打晕在地，全场一片哗然。




神州雁回 194.阿拉腾山谷
伊尔贝斯神色阴沉，盯着南宫瑾，诺敏倒是露出一抹笑意。
南宫瑾上前行礼，“台吉，可否让在下带回孩子？天色要暗了，怕会打扰台吉休息。”
“孩子？什么孩子？”伊尔贝斯装出一脸茫然。
听他这么说，南宫瑾和诺敏同时吃惊的看向他。
南宫瑾仍是恭敬的笑道：“台吉刚说，如果我打赢，可以让我带回孩子。现在，幸不辱命。”
伊尔贝斯摇头，“我刚没这么说，我说的是如果你赢，可以考虑让你见见。现在，我告诉你考虑结果——我们打一场。” 伊尔贝斯回头示意，身后跟着的侍女，拉住诺敏。缓缓走到南宫瑾身前。
南宫瑾强压怒气没动，却已是全身戒备。
伊尔贝斯笑着说：“别紧张。你一敌十能赢，如果我打赢你，是不是说明，我至少也能以一敌十？”边说边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那些勇士。周围迅速上来很多人，把地上的勇士抬出场外。
“郡主说你从无败迹，我在我们部落也从无败迹。你说跟我打，你有没可能败？”伊尔贝斯说的轻描淡写。
“让我见见孩子们。”南宫瑾早没了笑脸。
“我没义务帮你带孩子。”
“他们在哪里？”
“不要问这么多没用的。要是我在郡主面前有面子，说不定会告诉你；当然，如果我失了面子……，又不是我的孩子。”伊尔贝斯无所谓的耸耸肩。
“伊尔贝斯！”诺敏怒喝，却被身后几名侍女拉住。
南宫瑾正色道：“我只想确定一点。如果台吉大胜，是不是一定会让我带回孩子们？”
伊尔贝斯看着南宫瑾，笑着点点头。“还要看你有没这本事。”
南宫瑾深吸口气，点头，“行。”
伊尔贝斯笑着解下身上饰品，拉了拉筋，突然一拳正中南宫瑾小腹，拳速很快。不过，南宫瑾既然已做了挨打的准备，也就没了躲的必要，避开要害就行。
“伊尔贝斯，住手！”诺敏叫起来，身后几名侍女死死拉住她。“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诺敏狂喊。“住手！”
伊尔贝斯拳头丝毫不减，根本不管身后诺敏的喊叫声。南宫瑾没躲，似乎为了让伊尔贝斯打得开心，很少架招，只是尽可能卸力。
“云石，还手！为什么不还手！还手啊！”诺敏大哭，“别打了！求你别打了！别打了！”
好在，伊尔贝斯狂风暴雨般的拳头并没继续多久，大半刻钟后，伊尔贝斯狠狠踢了脚倒在地上的南宫瑾后，喘着气揉了揉拳头，“没意思。”伊尔贝斯举举手，侍女放开诺敏。
诺敏哭着扑上去，“云石，云石，你怎么样？”
南宫瑾艰难坐起来，甩开诺敏扶着他的手，盯着伊尔贝斯道：“孩子们呢？”
伊尔贝斯看着他们二人，冷若冰霜，“郡主？贱人！”
诺敏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眼里只有南宫瑾，几次伸手想扶，南宫瑾始终不让她碰。
“孩子！”南宫瑾盯着他，重复。
伊尔贝斯冷冷的说：“我和诺敏说过，如果你今天中午前不到，我就把两个兔崽子扔去阿拉腾山谷喂狼。你下午才到，哼，你们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可我伊尔贝斯一向说一不二！”
“阿拉腾山谷？！”南宫瑾狠狠盯着伊尔贝斯猛的站起来，晃了晃，诺敏立即扶住他，却被南宫瑾用力推开，诺敏被推了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