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世子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晴时有雨
如今这碧姨娘正是得宠的时候,她还真不敢像对付别人那样肆无忌惮。就在她憋得满肚子怒火无从发泄的时候,她身边的一个管家婆子嘿嘿一笑,插嘴说道:“瞧碧姨娘说的,老爷可是府里的一家之主,当然还是老爷的话算数。”
顿了顿,她的一双老眼在碧姨娘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啧啧的说道:“怪道老爷得了碧姨娘竟然像是得了一件宝贝,果真是个可人儿,说话又好听又伶俐,就像是黄鹂鸟儿在叫似的。”她转头又对张夫人笑道:“夫人,何不把你院子里养的那只黄鹂鸟给了碧姨娘,让她无聊时解闷也好。”
她说碧姨娘像黄鹂鸟,其实是在讽刺她只不过是一个圈养的玩意,只配无聊时解闷。
张夫人闻言忽然一笑,说道:“嗯,拿去给碧姨娘吧!”
碧姨娘也不恼,只笑着说道:“那黄鹂鸟叽叽喳喳的奴家可不喜欢。夫人要是有赏,不妨把那只老鸹赏给奴家。”
管事婆子笑道:“什么老鸹,那明明是八哥。碧姨娘聪明伶俐,怎么会连老鸹和八哥都分不清楚。”
碧姨娘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原来是只八哥,我看它只会呱呱叫,却不会说人话,还以为它是一只老鸹。”忽而,她又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说道:“瞧奴家真是多事,左右不过是几只扁毛畜生而已,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管事娘子这才醒过味来,不由对着碧姨娘怒目而视。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一个原本看门的小厮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禀报道:“夫人,老爷带了一群刑部的衙役过来,说是要来抓王管事去刑部过堂。”
“什么?”张夫人大吃一惊,猛地站了起来。(未完待续)
医品世子妃 第一百零五章 求救
管家婆子上前就给了那小厮狠狠一巴掌,然后瞪着浑浊的三角眼,喝骂道:“混说什么,老爷怎么会带刑部的人来抓自己家的管事?你这厮只怕是大清早就喝糊涂了,在说醉话吧!”
那小厮捂着脸,委屈的说道:“小的没喝酒,真是一群衙役跟着老爷一起进来了,那群衙役个个如狼似虎,进到府里就四处翻查,口口声声说是三小姐告了王管事谋杀了沈姨娘,要抓他到刑部去问案。可他们不但在前院四处乱翻,还有不少人闯入了后院。老爷跟在他们后面大发脾气都没有,根本就拦不住,眼看就要闯到您这里来了。”
张夫人一惊,她把目光投向院外,仔细侧耳聆听。果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嘈杂之声。这声音不光她听见了,就连那管事婆子,碧姨娘,还有其她的小丫鬟们也听见了。她们不由面面相觑,面上皆露出了惶恐之态。
张夫人那张精致的面皮立刻变得阴沉无比,她惊怒道:“反了天了,这里可是吏部侍郎府,他们区区几个刑部衙役居然敢到侍郎府来撒野。”
别看张夫人嚷的厉害,其实她心里在暗暗叫苦,那王管事可是她的娘家侄子,又是她的心腹。她暗地里做下许多见不得人之事,都是吩咐王管事去办。他要真被刑部的人给抓了,说不定这府里的秘密也会保不住,那她的好日子算是过到头了。
那小厮又点头哈腰的说道:“听说那些衙役的领头人是刑部侍郎郭大人。还有蜀王世子也带着几位侍女跟在后面,说是来瞧热闹的。”
听说蜀王世子和郭承嗣居然一起上门。张夫人的手一哆嗦,差点没把那殷红的指甲给撅折了。自己的儿子自从出生后,一直都是娇生惯养。也就是在这两位面前,吃了天大的暗亏还不能言语。
老爷今晨上朝前,还踌躇满志的说这回郭家小子就算不被罢官,也会被连降三级,算是给儿子出了一口怨气。怎么一转眼,这个煞星非但没有受到严惩,居然还带着另外一个煞星一起上门来抓人。这不是明晃晃的欺人太甚吗!
她再没有见识,也知道自家老爷和那郭煞星论官位虽然是平级,可论身份却实在没得比。谁叫人家有世袭的爵位在身。是皇后的亲弟,更加是名副其实的国舅爷。而那蜀王世子虽然没有官职在身,可人家也有世袭的爵位,不但是皇亲国戚。更加是皇上太后面前的红人。也是自家老爷不敢明面上得罪之人。
想了想,她强压下怒火,对一旁一脸幸灾乐祸的碧姨娘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快回你自己院子里待着。记住关好门户,可别叫那些野汉子闯了进去,到时候丢了侍郎府的脸面,老爷也不会饶你。”她这话说的忒粗俗,不过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人前那些高贵。雍容都是没事时拿来唬人的做派。
碧姨娘眼睛一转,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她盈盈起身。略拜了拜,说道:“既然是夫人吩咐,那奴家就回房了。”说完,她转身一步三摇的离去。
“呸!狐狸精。”管事婆子看着她婀娜的背影,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恶毒的说道:“夫人何必提醒这小-贱-蹄子。还不如让她四处乱闯,惹老爷生气把她打发了才好。”
张夫人冷笑一声,说道:“你看那小-贱-蹄子自从当了姨娘以后,什么时候听过我的吩咐?只怕我越是要她关紧门户,她就越是要出去乱闯。我要是不提醒,老爷知道了也会连我一起怪罪。如今我既提醒了,那再出什么事也与我无关。”管事婆子闻言咧着满嘴黄牙一乐。
不过张夫人此刻也没有闲心去对付碧姨娘,她招手叫过那小厮,低声问道:“他们可找到了王管事?”
小厮半弯着腰,陪着小心说道:“那倒没有,王管事虽然在府里,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没人知道他在哪里。所以老爷才会偷偷打发小的来给夫人递巨话。最好在那衙役前找着王管事,然后把他偷偷送出去躲一段时间。”
“没找到王管事?”张夫人秀美的眉峰微微蹙起,她对那小厮摆摆手,说道:“知道了,你先去老爷那吧!”
“是。”那小厮忙低眉敛目,垂手退下。
“在府里,又没有见着人?”张夫人略一寻思,立刻怒火上涌。她猛地一掌拍在手边的高几上,直震的那些杯,碟,茶盏一起乱跳。然后气不打一处的喝骂道:“死小子,这回真要被他害死了。”
管事婆子忙殷勤上前,谄媚的询问道:“夫人仔细手疼,要是有事只管吩咐奴婢去办。”
张夫人眼睛一转,立刻示意她上前,然后在那婆子耳边低语几句。婆子丝毫没有犹豫,立刻回答一声“是。”然后自个悄悄的出了屋门绕过后面的小佛堂,从后门扬长而去。
张夫人则带上几个小丫鬟,出了院门,浩浩荡荡的迎着发出嘈杂之声的处所而去。
出乎张夫人的意料,那碧姨娘不但没有乱跑,她还真飞快的回到了自己院子里。不过她一进屋子,就把所有的丫鬟都打发了出去,然后把大门紧紧关上。
她自个坐在妆台前,擦去脸上过多的胭脂,拔下了头上那套让张夫人垂涎欲滴的粉色东珠头面,让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披下。然后拿起桌上的牛角梳飞快的给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双环髻,拿一块蓝底白花的头巾包在额上。
又脱去身上柔软细腻的织花锦凤尾裙,换上了一件深蓝色的粗布衣裙。她这一打扮,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粗使丫头,任谁也看不出她先前还是个狐媚勾人的姨娘。
打扮好后。她从一个巨大的箱子底部翻出一把黄灿灿的钥匙小心的挂在腰间。想了想,她又打开手帕从桌子上拣出几块点心,包好了塞进自己袖袋中。
做完这一切。她轻轻打开后面的窗户,探头瞧瞧没人注意,立刻利落的翻身而出。然后提着裙摆顺着后院的一条小径,飞快的跑的不见踪影。
在侍郎府内院的西北角,是一个偏僻,阴森的所在。那里除了几栋年久失修的破房子,一个长满了绿色浮萍。散发着一股恶臭的小池塘,就是比人还高的杂草,还有遍地灰白色的。粗大的灌木枝桠。粗粗看去,那些枝桠就像是一地的人类白骨。
曾经有丫鬟小厮在夜里经过那一块时,偶尔会隐隐听到有女子哭泣的声音。而且那些声音时粗时细,让人听不真切。于是满府里的丫鬟和小厮都在私下里传言。说那里定是有鬼魅出现。张夫人其实也隐隐听过这些谣言。可是她却一直当作不知道。于是渐渐的,没有人再敢往这边走了,这里也越发显得荒凉。
碧姨娘的院子离这里有些距离,再加上换衣服也花费了一些时间,等她紧赶慢赶的来到这里时,正好远远瞧见那个管事婆子高大的背影,隐入高大的灌木林。她不由懊恼的跺跺脚。想了想,她便提着裙子想绕到后面避过那婆子的视线。
谁知她弯着腰。撅着屁-股,提心吊胆的在那高大的杂草丛里慢慢挪出几步。忽然眼前一黑,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惊惧的瞪圆了眼睛想要尖叫,忽而一眼扫见那身影的脚上居然穿着一双黑色的牛皮靴。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慢慢抬起头来。段岭那张威严的,面无表情的脸立刻出现了眼前。
原来郭承嗣明面上领着一群衙役在这侍郎府里闹的鸡飞狗跳,而暗地里却派出了几位得力助手,偷偷在这充满了秘密的侍郎府里暗中搜查。而碧姨娘从窗户里爬出来时,就已经被段岭给暗中盯上了。
碧姨娘不惊反喜,她放下捂着嘴的手,身子前倾,低低声的问道:“你可是郭侍郎带来的人?”
碧姨娘这出乎意料的反应让段岭诧异的挑挑眉,他也瞧见了先头那鬼鬼祟祟的婆子,于是他才会突然现身,欲制住面前这个举止怪异的女人来问个究竟。
谁知他还没有出手,这女子居然一脸惊喜的贴了上来,他心中一动,沉声说道:“不错。”
“太好了。”碧姨娘原本这一路上就一直忐忑不安,觉得自己一人只怕成不了事,如今忽然一个现成的帮手从天而降,让她觉得惊喜万分。
她压抑住内心的狂喜,一手抓住段岭的袖子,一手指着前面那栋隐在杂草中,显得无比阴森破烂的屋子,说道:“大人,有一个可怜的女子被关在那间屋子里,已经三天水米未进,再这么下去必死无疑。大人,求求你,去救救她吧!”
段岭皱皱眉,问道:“那女子是何人?”
碧姨娘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说道:“她叫朱儿,是个不甘心向命运低头的痴傻之人。”她见段岭不置可否的盯着自己,并不开腔。只得继续说道:“其实她和我一样,都是和这府里签下了死契的丫头。咱们生是这侍郎府的人,死是这侍郎府的鬼。
偏偏咱们老爷又是那色中饿鬼,瞧中了那傻丫头想要纳她为姨娘。那傻丫头却宁愿做一辈子的丫头,也不愿意做这劳什子姨娘,于是老爷在气恼之下便把她关了起来。
我暗中多番打听,才知道她被锁进了这座破宅子里。可这里平日都有一个夫人的心腹暗中看守,每日只送一碗薄粥吊着她的性命,想要逼迫她回心转意。
而我一个女子没有钥匙,根本就无法靠近,所以也无法救她。直到三天前,府里出了意外,那个看守她的人也忽然被夫人打发去了乡下的庄子里。而这边一直处于无人看管,也断了饮食的状态。我怀疑咱们夫人是想要趁机把她给饿死,断了老爷的念想。
于是我好不容易偷偷配了一把钥匙,想要趁着目前府里混乱的局面,把她给私放出去。可先前那个婆子是夫人的心腹,只怕她是奉命来对朱儿下杀手。大人,你快去救她吧!只怕再晚一步,就会来不及了。”
段岭面无表情的听完她的叙述,淡淡的说道:“你这主意不好,要知道逃奴没有户籍在身根本就逃不远。一旦被主人抓到,就算被打死也是与人无尤。”
碧姨娘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一大通,面前这个冰山一样的汉子,却回了她这么一句让人凉到心底的话。她眼圈一红,嘶哑的悲鸣道:“我们这些人虽然是贱籍,却也是活生生的人。难道就只能如鸡鸭般,伸着脖子毫无反抗的任人宰割?”
“我没这个意思。”段岭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说道:“只是单纯的觉得你这个主意不好,隐患太多。不过这些可以等会再说,我先去救人。”说完,他身子一晃,如大鹏展翅般飘然而去。
碧姨娘先是一呆,她心中忽然涌上一股狂喜。她想了想,再度瞄着腰小心翼翼的朝那栋破屋子靠近。
那婆子的体型偏胖,这一路疾奔而来,早就累得气喘吁吁。她那肥胖的身躯好不容易穿过那茂密,阴森的杂草灌木林后,她才发现自己的绣鞋也脏了,发髻也乱了,衣裙也被刮出了几缕丝线。她暗暗呸了一口,骂了一声晦气。然后略整理了一番全身上下,这才伸手推开那扇布满绿色苔藓的陈旧木门,迈步走了进去。
只不过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头顶有一个人影,如巨大的蝙蝠般悄然而至。他静静附在屋顶,透过那残破的瓦片,密切的注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段岭透过瓦片之间宽大的缝隙,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的陈设。除了一些腐朽破烂的家具,就是墙上挂着的几幅破烂帷帐。而满屋子里除了那刚刚进来的婆子,并未看见有其他人的存在。
就在他觉得疑惑间,那个婆子轻车熟路的上前,掀开了其中一副厚厚的帷帐,很快露出了后面一个漆黑的入口。
就听那婆子暗骂到:“果然在这里,居然连门都不关上。还色胆包天的敢跟老爷抢女人,真是不知死活。”她边絮叨,边把自己宽大的身形挤进了那扇大门。(未完待续。。)
医品世子妃 第一百零六章 狗咬狗
朱儿满头的发丝凌乱不堪,打着绺的披散在瘦弱的肩头。额头豆大的汗珠顺着她枯瘦蜡黄的脸颊滚落到满是尘土的地面上。朱儿无力的靠墙而坐,她的嘴唇苍白而干涸,还裂开了无数条细小的口子。她原本灵动的眼眸已经渐渐的失去了神韵,却依然隐隐透着倔强和仇恨。
她的脚踝处锁着一根有婴儿手臂粗的铁链,而铁链的另一头则紧紧的栓在她身后的一堵墙上。这根铁链散发着黑红色的光泽,上面也不知道浸润了多少人的鲜血。就是这根铁链禁锢了她的自由,也即将禁锢她的生命。
王管事气急败坏,他好话说了一箩筐,这个倔强的丫头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已经三天三夜粒米未进,也许再过一天,她就没命再继续撑下去,可她居然还不肯低头。
王管事像只困兽似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突然,他返身扑倒朱儿的面前,一把揪住她的长发,嘶声吼道:“你不肯?你为什么不肯?你这个蠢女人,你以为你是在维护什么狗屁贞洁吗?我告诉你,你是贱籍就得认命,再这么闹下去,你这条小命就得闹没了。”
朱儿冷冷的看着他,好像看着一个疯子。
王管事继续口沫横飞的说道:“前两天,三小姐突然发疯偷跑出府去告状,害的老爷被刑部的人抓去问话。虽然没过多久他就被放了出来,可我知道。一旦被那长安鬼见愁缠上,他根本就没有逃脱的机会。
你知道吗?这个府里的秘密太多了,多到你根本就想像不到。如果没有被揭出来还好。一旦被揭出来,这整个侍郎府都会完蛋。如今的侍郎府就像是一艘千疮百孔的烂船,只有我那傻姑姑,还想千方百计的补救。却不知她越是敲打,这艘船就烂的越快,现在离那没顶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不过这些年我在这侍郎府里已经捞了不少银子,咱们可以偷偷躲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咱们的地方。买几百亩地,再置办几个铺面,买上几个丫鬟小厮。也舒舒服服的过几天富家翁的日子不好吗?”
朱儿的双眸猛地睁大,用一种飘忽而奇异的目光看着他。
王管事以为她意动了,他心中一喜,松开了揪住她头发的手。摸摸索索的从袖袋里摸出一块帕子。一边温柔的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污渍。一边细声细气的说道:“朱儿,你可知道我喜欢你有多久了?”
他的眼睛里射出一种痴迷的,病态的光芒,他把嘴唇靠近她的耳边,极温柔的,极小意的呢喃道:“其实三年前,从你踏入府里开始,我就瞧上了你。那时的你多么娇憨。可爱,成日里就像是一只欢快的百灵鸟。那时我冒着被夫人责怪的风险把你留在了大小姐的房里做二等丫鬟。就是为了让你能避开老爷的魔掌。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叫那个老东西瞧中了你。不过这次老东西已经是自身难保,咱们可以借这个机会偷跑出去,只要避过了这个风头,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了......”
朱儿的眼睛越睁越大,虚弱不堪的身子也止不住的开始颤抖。王管事这才发觉她的不对劲,他奇怪的问道:“朱儿,你怎么啦?可是身上哪里不舒服?”他紧张的低下头,在朱儿瘦弱不堪的身上胡乱摸索着,忽然耳后传来一阵破空声,他心下一惊,猛地一低头意图躲过去。
谁知躲过了脑袋却没有躲过身子,只听“啪”的一声巨响,一只破旧的长板凳狠狠的击打在他的后背上。打的他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扑,身子重重的压在了朱儿的身上。
朱儿本就气若游丝,身体处于极度衰竭的状态,被他这么重重的一撞,立刻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王管事慌忙就势一滚,滚出老远后,才狼狈的爬起来。此刻他只觉得后背火烧火燎的疼痛,他抚着后背惊惧的狂吼道:“你疯了,是想杀了我让你女儿做寡妇吗?”
那婆子杵着板凳就像是铁塔般站在屋中央,她伸出萝卜粗的手指指着王管事,咬牙切齿的狞笑道:“难怪我家妮子总说你对她冷冷淡淡,还老是借着喝醉酒揪住她一顿乱打。原来是你这个小畜生老早就和这个小-贱-人勾搭上了,起了异心。只怕早就想借故弄死我家妮子好抬这个小-贱-人进门。呸,我告诉你,只要我没死,你个小畜生就别想打这个坏主意。
如今府里出了事,你居然只想着带她私逃。那我家妮子怎么办?我干脆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说着她又横眉瞪目的举起板凳对着王管事扑了过去。
王管事吓得魂都要飞了,他慌忙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四处躲避着,一边试图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可那婆子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根本什么都听不见去,只追着王管事在这屋子里上蹿下跳,狼狈不堪。
那婆子身胖力沉,那条板凳在她手里居然被耍的虎虎生威,几次差点砸在了王管事的脑袋上。王管事心中叫苦不迭,他偷眼看去,见那婆子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两眼冒着火星,依然不依不饶的追在自己身后。他心中一怒,不由恶从胆边生,一股歹毒杀机在他眼中暗暗涌动。
他到底年轻,身子也灵活,于是忍着背部的剧痛在屋里四处乱窜。在逗得那婆子又跑了几圈后,那婆子的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步子渐渐变得沉重起来。就在她喘着粗气,想要放下板凳歇口气时,王管事偷偷把一盏牛油灯砸在她的脚下。
屋子的地板上本就长了不少青苔有些湿滑,再被那牛油一淋。越发滑的厉害。那婆子没有防备一脚踩了上去,她那肥胖的身子就像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啪”就听一声巨响,整间屋子似乎都跟着她在一起震动。她那肥胖的身躯重重的撞在了对面的一堵墙上。手里原本紧抓的。当作武器用的板凳也顺势摔出了老远。
这一下可摔得不轻,那婆子良久没有动弹,好半天以后,才发出“哎呦,哎呦。”的呼痛声。她呸呸吐出几口血沫子,嘴里一边小畜生,小贱人。杀千刀的漫骂着,一边慢腾腾的爬起来。
婆子艰难的回过身来,王管事这才看见。她的下巴也破了,鼻子也歪了,门牙也被嗑飞了,那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婆子此刻眼前冒着无数的星星。根本就没有发现对面的王管事眼里露出了如毒蛇般阴毒的凶光。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拎出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
婆子原本只是想吓吓他,希望他不要抛弃自己的女儿,没想到他会如此歹毒,害自己几乎把骨头都跌断了。于是她又一边啪啪的拍着大腿,一边指着王管事的鼻子尖利的怒号喝骂。可惜她此刻没了两颗门牙,说话都漏着风,王管事根本就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当然他也不会在意。
他假意去扶那婆子。却趁机把手里的匕首狠狠的送进了她的腹中。那婆子的腹部本就有一层厚厚的脂肪,他似乎不用费力。刀刃部分就全扎了进去,只露出短短的一截把手在外面晃悠。
婆子猛地睁大了眼睛,她似乎不敢相信面前之人真敢对自己下杀手,她一把紧揪住他的衣领,一边大口喘着气,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管事阴测测的一笑,一把拨开她的手,狞笑着说道:“不用害怕,我很快就会送你家的妮子下去陪你。”
婆子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一张嘴就像是脱水的鱼儿般张合着,终于带着满腔的怨恨和不可置信,颓唐的倒了下去。
王管事被这婆子以岳家的名义欺负的久了,见状非但不惧,反而疯狂得意的大笑起来。就在他感到畅快淋漓的时候,忽然身后又传出破空的声音,怎么还会有人?他心里一惊,就想要躲。不过这一下既准又狠,不容他再有逃脱的机会。颈后一阵剧痛传来,他两眼一翻干净利落的翻倒在地。露出了他身后段岭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昏过去了吗?”碧姨娘听见了下面的响动,小心翼翼的从门口处探出头来。
段岭沉声说道:“放心吧!都昏过去了,没人会看见了。”
“那就好,那就好。”碧姨娘拍着胸口,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顺着楼梯走了下来,一边还啧啧的说道:“没想到这栋破屋子里居然还修了一个暗室,这老不死的究竟想干什么?”段岭闻言不由挑挑眉。
碧姨娘轻快的走到昏过去的二人身边,伸脚踢了踢王管事的大腿,而后诧异的说道:“这王管事疯了不成,为什么要杀他自己的岳母。”她因为害怕躲的较远,所以没有听见他们之间的争吵。段岭耳聪目明当然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他也不会傻到去回答她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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