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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云图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仪敬
遗失的云图
作者:仪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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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云图 引子
背景说明
在久远的过去,天地本是一片混沌,名太初。后来,天地竟被创世纪的力量“太初之光”给一分为二,上面的一部分太初之光汇集而成的“梵世天”,下面的一部分叫“兜率天”。
此后,二天之间造化出种种形态的生命。
相传,太初有九子名幽。
天地初分,九幽们为改变这个世界从遥远的过去而来。他们在兜率天再创造了一个神灵所在的殷冥洲,以及多个凡世境地……
庚明大陆是太古中期出现的世界之一。
九幽们也创造了四大洲、九山八海等等很多适于族群生存的空间。
……
人心不古,各个族群都变得你争我抢,不再温厚善良,很多空间里所蕴含的太初之光,因族群间相辅相成的爱力不断缺失而渐渐消亡殆尽。
于是,世界加速地腐败崩坏,四天王、三十三天、夜摩天、四大洲、九山八海等等一干空间,尽皆涂炭倾覆,山河破碎、万念齑粉。
最后,只剩下一片大陆庚明。
为什么庚明大陆是“兜率天”里除了神灵所在的殷冥洲外唯一还存在的凡世境地呢
据说,是因为冰莲携来了“太初之光”,并万年护持……
也因此,那些寻找冰莲的足迹,无论是来自善良的大能行者,还是来自不肯善罢甘休的暗黑势力,从来没有停歇过……
……
在化为齑粉的纪元之后,这“兜率天”就仅由两个不搭界的空间组成一个住着神灵,是仙人凤箫声动、神兽万里鲸吸的所在,时有火种雷霆万钧、间或风轮倒转……是殷冥洲;一个生长着人族、妖族、魔族等族群,是庚明大陆。
庚明大陆上的族群,不知道世间有神灵存在的殷冥洲,更不知道自己的母体“兜率天”,以及万物的本源组成太初之光汇聚的“梵世天”。因为,一望无际的“星瀑”,隔开了殷冥洲,遮住了日渐智慧的他们那望向天空的视线。
……
引子
不知从哪一个时候起,一只神鹿从殷冥洲出发,历尽无数阻碍,突破重重劫数,来到了庚明大陆。
这一日,神鹿穿越层叠的云雾,飞跃万纵的山脉,落于庚明大陆的极北高原之上,踏入人迹罕至的高山、峻湖。
它引颈展目,四周清气澹荡。于是,神鹿安下心来,俯身畅饮甘露以解渴,啃食苔藓、寿果、灵芝以充饥……
突然,它凌空一跃,跳上庚明大陆的最高峰阿肯山之巅。
众山已尽收眼底,他方世界所没有的美景,如一卷画徐徐展开……
神鹿不知不觉地看得入迷,她昂首鸣叫,声音穿越九霄,传遍宇内。
这鸣叫,惊醒了幽冥谷中酣睡着的两条龙,也唤醒了黑暗森林中的人类族长,待他们分别循着声音之源匆匆赶来时,那鹿鸣,却已在九霄之外了……
神鹿一鸣,破云冲天,正是这庚明大陆上的清气,开解了神鹿凝结万年之久的百转愁肠。这次,算是来对了地方。
随着鹿鸣在云雾中渐渐传远,神鹿悠然回头,俯瞰四界。
它蓦然发现,云彩下面,小阿肯山的半山腰处有一灵性之物,虽被万层浮云遮蔽,却盖不住那天地所赋予它的清逸灵气。清气竟然让阿肯山的上空发生了变化,此时劲风狂澜、层云怒卷……
神鹿腾跃而下,来到灵物面前。
这清气,竟来自一朵冰峰之莲。这朵冰峰之莲迎风傲霜,晶莹剔透,正卓然而放
神鹿轻轻一瞥就已然心动。欣喜中,神鹿的睫毛下竟有些湿润了,她无法自已。
这雪莲不是别物,正是与神鹿同生于混沌初启之时的一位神灵。
如今,神鹿已踏遍宇界每一个角落,而儿时同伴的冰莲,自打幼年离开殷冥洲后,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庚明大陆这块土地,一直驻守在这里。
此冰莲不败谢,不委顿,经亿万年冰封雪藏,风刀箭雨,不屈不惧,凝然而立。
一直以来,这朵冰峰之莲不断吸收着来自天际游离、过客的太初之光。
一边,冰莲徐徐藏纳起太初精华,一边,在体内孕育这积蓄的太初之光,每十年、百年,冰莲从体内向外反射出成片、成段的“太初之光”。
正是这祥光慧照,反哺了庚明大陆,使大陆存活了下来。
故而,这冰峰雪莲积万年的造化修为,已远在神鹿之上。神鹿面对这朵绝世独立的冰莲,一览冰莲无私的付出,神鹿惭愧之至……她决定,从此放弃仙游,为冰莲守护,直到世界的尽头。
原来啊,在神灵当中,有一个共识,也是一个亘古至理:那就是,殷冥洲的神灵们在经过了无尽的沧海桑田之后,都必须来到庚明大陆经受命定的“凡世劫”。
也只有于这人迹罕至、空无沉寂的阿肯山绝境顶峰,神灵们降临,然后再被分散在大陆各处,脱胎换骨经过凡人一世,甚至几世,才可卸掉几万年来的疲惫,参悟出欢喜忧患的窖藏世事。
神灵们还要经过万千次的挣扎、数亿次的锤炼、百亿次的换血和无以计数的考验,之后,这其中的神灵,方能出现那得其机缘者万中有一二。
这万中一二有幸过关的神灵,还要赴死般化掉内心的那个“自我”,几经蜕变,最终,才会还原为那缕出生时呈现的形式“太初”之光,以光的形式,归为“本一”,完成了此生对彼岸的飞渡,入梵世天。
冰莲,是太初之光在兜率天的唯一“载体”,是能够涵养住太初之光的唯一“源起”,是太初之光本相之镜,是神灵们的必争之物。
眼下,就印证了这一点。
这不,天上那两条天之骄龙已经酣战厮打作一团,他们是为争夺集太初之光于一身的雪莲而来,正打得不可开交。
神鹿举头仰望着这天上的一青一黄两条龙,她识得这二龙,青龙为长,被唤作甲亥,黄龙为次,被唤作乙辛,是驻守庚明大陆通往殷冥洲神门的骁将。
甲亥龙爪一挥,风云密布,雷电如剑,狠狠劈向乙辛。乙辛避之不及,被鞭打得皮绽脊露,血流成河。
乙辛忍痛龙尾一摆,刹那间,潇潇风雨如障,仙乐腾空弥漫,引得甲亥这条大龙如吞毒药,恍兮跌跌撞撞,惚兮以头撞山……
二龙在阿肯山之上打得水火不容,难解难分,不觉,天色已黑……
那阿肯山山脚下,不自量力的人类贪欲之心起,争睹传说中的神圣之莲,欲取其精魂、接其灵气,福及子孙,他们不惜冒着沦为走兽之食的危险,正沿着山路,成群结队地举着火把上山。
山路狭窄闭塞,各人类部落你争我抢,都想以头名夺物。此时,偏二龙厮战于当空,一时间,神火砸下,洪水冲道,毒障森森,上山的人类勇士们遭受着接二连三的灭顶之灾。
二龙一个喷火,一个喷水,把个阿肯山搅和得昏天暗地。人类死伤严重,但更多的死伤,却源于路上的自相残杀。
阿肯山漫山哀鸿……
神鹿不忍心眼看着悲剧在人类身上继续上演,也担心雪莲会落入二龙手中。
在雷电交加的夜空掩映下,神鹿轻轻用鼻尖向前方一擦,空气中,泫然地打开一个“别有洞天”。
长颈微弯,睫毛轻拂,神鹿俯下身,她轻灵的眼神直视冰峰之莲,似乎在和雪莲喃喃轻语。
莲花或有感应,欲拒还迎,冰蕊轻颤……
迟疑片刻后,莲花凛然一动,大力地释放出真诚的热力,不惜将身体里不知经过多少岁月而吸收、积攒的“太初之光”万缕齐放
一时间,夜空如昼,山洪安静地流入天然大溶洞,天火熄灭在焦土之上,雷电被山顶的淬火石所吸收……
同时,万物被定格在这一刻!
战斗中的二龙被锁定于天空,人族被锁停于山尖,草木皆止,鸟兽息音,风声凝冻于树梢……
太初之光柔煦地照耀着大地……
而小小的“别有洞天”正一开一合,内里似有无限神幽,默默地召唤着什么。
神鹿不敢再有迟疑。在她懂得了雪莲的应允后,神鹿籍此两厢共振的默契,于光芒之中,伸出舌头,轻轻囫囵一卷,竟然,一口吞下了这太初之种冰峰之莲!
此刻,冰莲已安然地藏身于神鹿的胸腹之间。
吞下雪莲后,神鹿怡然抬头,浑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她缓缓踏步,从容间一步蹬入那个自己打开的“别有洞天”。
万物重新动了起来。不待这二龙电闪飞奔而至,小小“别有洞天”已悠然合拢,消失无迹。
自此,神鹿携那冰封之莲,进入了无人可寻的不可知之地。
……
故事开始于神鹿携冰莲消失四千年之后。
这一天,庚明大陆上艳阳高照,莽莽大地生机勃勃
此时,西域柔然国的瞭望台上正铁骑粼粼、号角震野,举全国之力的军事演习引来了边境的万兽狂吼……
天山玉女峰上,神女千百年来总保持着同样的姿态,手指按向焦尾古琴,却悬浮于一寸之距……
京城的稷宫学院正读书朗朗,学生们好奇地探头探脑,但见阳明大师的仙鹤,不见真人……
南降之地羌国的皇家御花园里,万年荷花正伸展腰肢,露出一抹酥胸,直醉了一池锦鲤……
漠北鬼方冰原,王弟“百狼屠”丹,已面万年冰,静坐九九八十一昼夜,玉壶崩碎,即将功德圆满……
此时,大周极北要塞长城上点燃的不是战火的狼烟,而是庆祝王子即将降世的祝福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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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云图 第一章 云中细雨霏霏
天刚擦黑,正是家家户户生火做饭、围炉小酌、孩儿绕膝的时候。
然而,此时的大周京城云中却阴风怒号,黑云压境。青龙大街两旁香樟树的叶子被吹得簌簌作响,万家的窗前烛火在劲风的照拂下更是被吹得七零八落,大人小孩都纷纷躲进了屋里,连夜夜兴旺的京城八大胡同也挂了牌子,破天荒歇了门脸儿。
一时间,大风竟然空了满京城的巷子。
暴雨将至……
“轰隆隆”一声炸响,把个云中的最高点高耸巍峨的紫霄宫给照了个通明。
平日里看上去开泰祥和的整个皇宫宫殿群落,此时却孤零零的,好像一只飘摇在大洋中的木船。
不一会儿,“木船”的各个部分乾坤殿、景泰殿、龙麟宫、万寿园、御花园、锦绣宫、龙深宫……尽皆浸在如注的暴雨中,既而,更加猛烈的侵袭出其不意地接二连三出现,于是,大风揭梁、雨倾院落、冰雹屠花……
紫霄宫一片狼藉。
被称为京城九景之一“金霞夕照”的护城河,此时也一点都不平静,护城河被大雨给催得仿佛开了花一般。
护城河内的城墙上,金甲御林军在雨中照样列队而立,被淋成了一排巍然不动的雕像群。
“喀嚓”又一个闪电炸开。
这闪电劈开了一片天空。拨云见月地,从半空中竟然传来祷告之声。
声声祷告和着暴雨疾风的尖啸声而来,镇压得人耳膜欲破……
整个京城的人都被蒙在鼓里。半空中,鬼影重重,然而,地面上却没有人能够看到。单调、高亢的祷告充满洗脑的魔力,地面上也没有人能够听到……
除了一个人。
王后姒南挪了挪笨重的身子,从锦绣宫的窗口向上观瞧,除了声音以外,她还见到了半空中的影像……
雷雨去处,在高高的云层之间,此时,野火势头正胜,一圈又一圈的信徒在云朵上席地而跪。助祷声此起彼伏,声浪不断壮大,形成了一波高过一波、巨大涌动着的能量旋涡。
在旋涡的中央,一只巨大的火凤凰被架在噼啪流油的松树堆上,于焰火之中,燃烧着的火凤凰拍翅挣扎、扭打撕扯,发出惨叫的嘶鸣……
一个女孩赤身裸体,她被架在旁边的另一堆松树堆上,绝望地望着并排处正被火烧的浴火凤凰。女孩眼光灼灼,现出休戚与共的悲悯神色。
此时,一位白发老人兀自伫立在半空的火堆前。
他的人面纹身和老人斑让本已狰狞的面目在凶厉之外多了一抹阴沉的复杂。老人打在云彩上的长长的影子,就好像一面映着无底深洞的镜子,经惨淡的天光一照,让人不寒而栗,不知所终,一下子沦陷进去。
他,就是“火之神”回吴……
这回吴的念诵好像咒语,让王后闻之猝然心悸、脑仁爆涨……
他踽踽地,一步一步爬上火堆对面的高台。在信众声涛的加持之下,回吴从火堆中用力吸拉撕扯下浴火凤凰的一只光翅。
那羽翼一边滴血一边火星四射着,逐渐燃烧成一簇大大的火把。
于高台之上,于万众仰望之下,回吴将一只“光翅”高高地举过头顶。
随着咒语的越发狂放,他举手向天,大声力邀苍穹中的大能,用声声祷告呼唤着大能的来临。
云层中,一时间,祷声惑人,光雷震山……这声能驱散了更高空的云雾,露出天顶鲜血般的霞光。
在霞光的映衬下,原本如洗的天空上发生了异变。
原来,霞光的深处,“大能”果真正在被一点一点给唤醒而出……
回吴手中的凤凰光翅直指向深远的高空,于黑暗中,光翅所放射的光线竟然擦亮了寰宇的边缘。
狂风大作,祷告变本加厉,悲歌之浪无始无歇……天顶霞光的尽头,“大能”因这呼唤,正汩汩翻涌而来。
云层中,万众信徒们所环绕成的圆圈借着天顶“大能”的启动,开始逐步缩小、再缩小,向着回吴手中的光翅慢慢靠拢着。
信众的手臂全部搭向回吴,既而,众手把回吴给高高举了起来。
此时,回吴手举的光翅因祝祷声催发而全部燃烧了起来。看上去,这个神秘而强大的祝祷阵势正发出灼热的“火之翼”。
在火之翼的中心,回吴手里的光翅凄厉地嘶鸣一声,借祝祷的能量,一冲入天。
高空中,光的翅膀迎上天顶正奔袭而来的“大能”,“大能”吸收了光翅的灼亮,形成了一把火之箭。
面对上空这一盛景,云层中一圈圈聚拢的信众纷纷跪地扣首。
大能的火之箭不断地壮大,并徐徐下行,它嘶鸣着、贪婪地拣选着自己所喜好的目标,然后,无情地向下投射“光瀑”,将选定的信徒立时烧成骷髅。
大能火之箭因得到了牺牲品的祭献而满意地膨胀着,被选信徒临死前的惨叫之声不但没有吓退信众,反而助长了信众们更加疯狂的膜拜和祈祷。
那瞬间化为骷髅的信徒凝成一股光线,这光线的能量随火之箭投射的光瀑徐徐上升,被大能火之箭所吞噬。
于是,火之箭就这样不断地降下光瀑,不断地吸食着一个个信徒的光影,再不断地壮大、再壮大……
随着破碎的骷髅在空中飞灰烟灭,大能火之利剑于空中滚动着、嘶吼着,一刻不停地拣选着信众中新的对象,不一会儿,它就开始向那个赤裸的女孩所在的火堆上空飞去。
火之箭发射出来的光瀑也随之跟了过来……
“止”
姒南情急之下,忘却了自己怀有身孕的弱体,她也顾不得这是虚拟的影像还是真实的存在,坚决地喝出了剑诀,一刹那间,利剑飞天,力图阻止这大能的光移向少女。
剑光一碰到光瀑,光瀑即随剑光直追到王后手上的剑身,剑身顿时崩塌破碎,被烧成一股剑水。
剑水落地,把锦绣宫窗外整个地给砸出了一个不小的池子。
云层之上的回吴见之大怒。
他手指地面上的王后姒南,念出的咒语虽然让人听不懂,但却在入耳的一刻让听者生不如死。
万众信徒们在火之神的指引下一起同声念唱,欲置王后姒南于死地的诵祷恶意汹汹袭来……
大能火之箭被震怒了,它不喜被人拦阻了吞噬的进程。
大能火之箭的光瀑转而追击起王后姒南来,火之箭发出一束强烈的光柱。光瀑一照,锦绣宫之上的暴雨唰地化为了一股热浪之气,锦绣宫所有的门窗都一时间给燃成了琉璃,那躲雨的、做饭的、洒扫的侍女们尽皆化成了一片片的热灰。
姒南一个滚身,躲到床下,然而,火之箭的光瀑还是准确地穿透大床,打在她的身上……
“啊!”灼痛中,姒南逐渐开始融化……
她不甘心自己的婴孩也随之而亡,临死前,王后倔强地望向半空的回吴。
就在姒南即将闭上眼睛进入阴阳之界之际,云层中那被捆绑在火堆上的少女已被火之箭的光瀑所逮,少女的骸骨直接在烈焰中化成了一滴琥珀。
不等大能火之箭去消化这滴晶莹的琥珀泪,趁火之箭企图炼化王后之际,这滴泪竟然包裹上火凤凰在火堆中剩下的一只光翅,然后,直接飞了起来。
这滴少女凝成的琥珀泪含着光翅,径直掉下云层。
琥珀泪在姒南弥留之际穿过云层,穿过气浪,一头钻入了姒南的肚脐里。
体内,孕育数月的胎儿像是被警醒了一般。姒南被击得浑身一颤,最后一缕神识仿佛听到了胎儿的心跳,这心跳正因汇入胎身的琥珀泪而在变得更加强韧有力。
自此,王后闭气而去……
“叱”
一个身影如鹤,自天路而来。
老者长袖如风,他用力一挥,立时,暴雨之上,云层之间,万影皆无!
王后姒南被老者的玉瓶之光给冰醒了过来。她费力地观瞧,四周空空如也,一切归于沉寂。
暴雨依然倾盆而下,云中城里城外已经被浇得树摇房塌。可是,似乎除了王后以外,没有人看到,也没有人听到刚才云层之上的这一幕。
此时,就连姒南自己也都不能相信刚才的场景,看!云层之上,哪里有什么火之神回吴和信众,也根本没有什么被祭献的少女,更没有火之箭和光瀑……
老者的声音自高空传来:“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朗今又来……”
“天师!”姒南感喟一拜。
“今天之事并未了却,太初之光的碎片被黑暗势力给一一捕捉、拘禁,正被祝祷的恶念给改为狂徒之力。”
老者捻须沉思了半晌,面有忧色,道:“此时,黑暗势力还正不断从过去的窗口涌来,在到处搜寻太初之光。你刚才看到的一幕,就是它们经海眼而来,逮住了太初之光的碎片……唉,真是来势汹汹啊!”
“那,我们怎么办”姒南虚弱而急切地问询。
“我今天用千年魂力将他们重新打回寰宇边缘的幽暗深渊去了,但是,这并不等于说已经解决了事端。”
“天师!您不是已经去了上界多时吗”姒南忍痛施礼道。
“好死,方能去到上界彼岸。我是不得好死的。何况,我心有未了之事,不便于去找彼岸。再说,难道寰宇之内,真的有可以寄托的彼岸吗我唯愿无冕,作个游魂,守护好一方,时刻防范着黑暗力量的来犯。”
“天师的影像怎么在消散”姒南不忍地说。
“每次斗法,都会缩短我停留在庚明大陆的时限。最终,我将寂灭如泡沫,无明无识……不过,徒儿莫慌,要知道,我有你们,长江后浪推前浪……”
“天师请恕我献上神丹。”姒南难过地凝噫着。
“奈我何,奈我何流苏一散草没了。”天师没有接下神丹,他的影子在继续变淡……
“莫消散啊”王后难过地恳求着。
一阵锥心裂肺的剧痛,打断了姒南的话……
待她再一睁眼,已是次日凌晨。
暴雨已歇,然而紫霄城内却一片狼藉。锦绣宫更是不知什么原因,少了一些侍女,少了一些门窗。更惨的是宫前的御花园,如今变成了一个漂着七零八落物件的大池子。
然而,今天紫霄宫里的大事并不在于防洪防汛、整修宫殿,而是等待着王后姒南的生产。
锦绣宫内,此时,宫女们、太医们齐齐列队在窗外。
王后姒南看上去很疲惫,她虚弱地说:“快去告知王上,有迹象了。”
“诺。”
……
连夜暴雨,把个云中城浇了个措手不及。
一大早,就有礼部司的官员们亲自走访,相继查验青龙大道、南北城门、商铺街市,协理有关平整道路、修葺民房、疏通水道、整饬船务等一干事务……
如今,艳阳一出,云中城好像一个刚睡醒的俏闺女,只消略微梳梳头、洗把脸,就立时间重新变得光鲜明媚起来。
一位身穿圆领右衽绣金龙短装、腰系万斩如意剑、足踏千层底祥云纹雪豹皮靴的中年男子正骑着一匹快马而来,身后随行着几个侍从。他额头颇高,面色微黑,目光炯炯,眉宇间凝有一丝刚毅。
这一队人马轻步自南城门进京,直奔青龙大街方向而去。
天色多变,日隐云转,刚晴了一个上午,此时,又开始细雨霏霏了。
中年男子一行途径港运府、知更会馆,取道贤德学府,再过店铺密匝的天河市,但见一路上那溧阳驻马店、百年裁缝铺、耕读书局、猫耳朵胡同等一概店铺民居均蒙上了一层轻雾。
细雨中,街上行人不多,昨夜的落花未扫。
中年男人走马看花,心情无比畅快,神情自是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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