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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土夫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叶老末
遗失的土夫子
作者:叶老末

叶寒,你认识自己吗......一个普通的青年,偶然的下了一次墓,不仅颠覆了他对世界的认知,还冥冥中觉得自己与某些未知有隐秘的联系。他想弄清缘由,可离真相每近一分,他失去的东西就多了一分......





遗失的土夫子 第一章 入墓
“大王叫我来巡山哪啊,咿儿哟哦,咿儿咿儿哟~”
“巡了南山我巡北山哪啊,咿儿哟哦,咿儿咿儿哟~”
“大王叫我来巡山哪啊,咿儿哟哦,咿儿咿儿哟~”
“小心提防那孙悟空哪啊,伊儿呦哦,伊儿伊儿呦”
神龙架的风景真不白给啊看这山俊的,一个个跟吴彦祖似的,难怪神农氏在这尝百草的,我都忍不住要多踩它两脚。
叶子奇指了指屁股裸露的。
“求你了,能消停会吗,你都他娘的嚎一路了,就算不顾及我们,也要顾及一下一旁的花花草草吧“
我掏了包纸砸了去,他手一伸刚好接了住。
“拉屎都堵不住嘴,没看见大家都很疲吗,我是想让大家放松放松。”
屁股一擦,纸一扔,屁股再擦,纸再扔,裤子一提,叶子奇三两步走了来。
“求你了,能有点脑子吗,我们是干嘛的,盗墓的啊,本就该偷偷摸摸的,看被你一路嚎的,硬是整的像旅游。”

这个理我懂,可咱,天漫加脸皮厚,看到美景不嚎,就好似有屎不拉,它憋的慌啊再说,神龙架,可是原始森林,面积不下上千平方公里,咱们还几乎处在它的中心。这个距离别说嚎了,就算放几个炮,都不一定有人听见响。
林叔将地图摊了开,我们仨如恶狗见着屎,急忙都凑了上去。
食指轻点在某处,林叔道:“我们在这”
这地图,就他娘一张,还一直在林叔手里,前后拿出来都没几次,这还是我打量的头遭。可看了没两眼,我人都抑郁了。
地图是羊皮的,年头该是不会短,线条都有些模糊,可要命的是,这制作实在粗糙,是我见过最不走心的。
古代地图大体有三样,一为全国地图,二为地方地图,三为城市地图。我看过唐朝的海内华夷图和宋朝的天下州县图,除却精确度不谈的话,跟如今的地图差不太多,就是着色单调了点。地方地图和城市地图,差别可就不小了,人家那是,遇山画山遇水画水。特别是城市地图,那房子画的,虽说是简单的线条勾画,但看着很有真实感,只要你没个青光眼白内障,保证是不会看差的。可现代地图,就是一条条的线,就是标注的全一些。
但现在的这个,真丢老祖宗的脸。
水,算了,就当这没有。但这山,画的跟鸡爪似的,就简单的四个短笔,其余的都是线条,还连个标注都没有。我估摸着,没些个阅历的人,是看不太明白的。而我,没指南针都分不清东南西北,如这般的三无地图,能看懂那就有了鬼了。
“确实是这没错”来回打量了四周一阵后,叶子奇道。
李若菡没说话,但点了下头。我也点了下头,装的。哎,最菜的瓜看来是我了。
林叔没啃声,但将地图收了起,然后掏出了罗盘定位。
那罗盘,构造极其简单,天池上的顶针、磁针、海底线,都是一般的青铜,隐隐的还有些铜绿。内盘,仅有一层,除了几个相间的八卦符号,竟再没了任何的其它。外盘,更干脆,干脆到就没有外盘。
听李若菡说,罗盘背面有字,是用鸟篆刻上的。她曾推测说,此罗盘存在的时间不短,怕是不会下于千年。一次好奇,我就想把玩下,却被林叔拒了绝。当时我还纳闷,不就是个罗盘吗,用得着如此宝贝吗。后来叶子奇说,这叫心物,每个人都有一个,如同书法家的笔,裁缝的剪子,武士的刀都只愿自我独有,旁人别说摸,看一下都不情愿。
哎,想想也是,谁心里还没个坎啊。比如我,每次别人说我丑,我都想朝对方脸上吐唾沫。
在不远的洼地上,林叔狠踩了两脚,道:“就在这下铲。”
叶子奇应了声,拿着洛阳铲,短柄铁锤和几个螺纹钢管,就屁颠屁颠的跑了去。
这是原始丛林深处,地表都是松散的腐叶,所以没费多少力气,已探下了几米,钢管后来不够,我还送了几个去。
下铲是体力活,又是个技术活,哪些有经验的土夫子,哪怕打下几十米的探洞,粗细与洛阳铲的宽度都差不太多。在这,有这个能耐的也就林叔,但他这般牛叉的土夫子,是不会屑于做此事的,最起码有小辈帮忙时。
钢管下了十来根,叶子奇抓了块泥从铲头上卸的,不断的揉捏了起。那东西,软软的,颜色也不好,带点黄,远远一看,呃,像屎。
我碎骂了句变态,就懒得再看了。
突的,叶子奇道:“林叔有了。”
赶紧的,我们仨都围了上,但门道我是看不出的,就想凑个热闹。
一个半蹲,李若菡捡了一坨,也狠的打量了起,一会闻一会捏的。
捡起一坨,也忘了它像屎,我也揉我也捏,可捏着捏着,我就放了弃。原因无它,就是人家那架势,一看就是专业的,可我,却像小孩玩泥巴,丢人啊。
把玩了半分来钟,李若菡就起了身,道:“五花土,我们的运气还不错,第一铲就找到了位置。”
“五花土”,我跟着念叨了下。那岂不是说,下面真有墓。这把我喜的,盯着那探洞一阵瞅,恨不得,顺着洞眼给钻进去。
出人意料,林叔把探头拿了过来,并饶有兴致的打量了起。
我心头一紧,瞬间有种不踏实感。
也不说话,林叔抓起块泥就搓,速度时急时缓的,像是小孩子把玩的面团。
通过分辨泥土的颜色,从而判断陵墓的有无,这个我是知道些的,可林叔来的这么一手,却让我们看不太懂。没事玩泥巴乎啊,呸,怎么可能。
“有流沙层。“林叔道。
啪叽,我的脸,一下就变了,流沙层
艹,俺是来玩的,怕的就是麻烦,可流沙层,偏偏是墓葬中最头疼的,别的不说一顿苦力是跑不掉的。
他俩的脸色,也没好看,叶、李两家这辈中,论盗墓,他俩可算最有慧根的,遗漏了这般重要的信息,实在是够有丢脸的。李若菡还好,只是学着林叔的样子,捡了块泥也搓了起,但这手艺岂是说会就会的。叶子奇干脆就不死心,憋着劲的往下继续拔土,直到拔到第七、八、九铲时,才发现什么的吐了句脏话。
继续往下,不多久,就触到了夯土层,这下算是做实了真有陵墓。
叶子奇正要做土,却被林叔拦了住,说,入夜前就要下墓,等出墓后再掩埋。我们仨,自然没啥意见,商量下后就各自分工的散了去。
我与李若菡寻了些干枝,架起一口大锅融起了石蜡,这是为流沙层准备的,一会得用它凝沙挖洞。他俩各拿了把旋风铲,顺着探洞狂挖了起,这是他俩的老本行,又不用费时做土,那速度实在不慢,不到仨小时就挖到了夯土层。
夯土层结实的厉害,旋风铲已不太好使,叶子奇嚷着让我送工兵铲。
其实,这还算好的,若是宋朝的墓更费劲。说什么用了宫廷的秘方,有什么糯米汁、童子尿之类的,反正听着挺扯淡,但结实的没话说。听叶子奇说,他前些年遇到了个。那硬度,都能赶上混凝土了,一工兵铲下去,就只有条白痕,最后他们费了老大的劲才把它炸开。
我下去时,一片夯土层已被清理了出,容下我们三个算是凑合了。林叔用手丈量了下,画了个一人来宽的圆。依着那个圈,又继续往下挖了去。
我在一旁打量了下,开始泥土为青灰色,挖了两掌来深后,逐渐又变为青白色。林叔说,这是高原土的正常变化,依据水分的不同呈现不同的颜色。
我一下解了惑,都说高岭土渗水性小,看来是确有其事的。又往下挖了一来米,终于见到了流沙层。我随意抓起一把,稍微那么一抖动,兹、兹、兹沙子几乎都溜了光。
我去取了些螺纹圆筒,这是林叔特意定制的为下墓。这东西质量小但抗压性强,比起一般的钢铁都不会差。我取了根,将它插进了流沙层,然后用石蜡往里浇灌,待到石蜡重新凝固后,叶子奇就爬了进将石蜡敲碎拿出,我们则在上面配合着,把圆筒慢慢往下推进。
这个过程实在快不了,反反复复了老半天,也才下去了三节,可这也是没法谁让遇到的是流沙层。
防盗的手段有千有百,可最好的防盗手段,公认的就是流沙。你看人家蒙古的王公贵族,直接就把陵墓深埋在了沙漠,等着起风时再来个万马齐踏。那效果,连鬼都不知道埋在了那,过去这般多年,你何时听过他们的墓被盗的。可咱老祖宗,那心眼实的,非得讲个入土为安,建陵墓的地儿必得见土。所以明知效果好,却只搞了个流沙层了事,这就给土夫子钻了空子。05年发掘的河南郭庄楚墓,就有填厚深度超10米的流沙层,可最终的盗洞还是发现了十来个。
“林叔,有了。”圆筒下到了第七根,叶子奇的声音突的响了起。
眼皮一跳,林叔趴在了洞口,急忙着往里大喊:“千万别敲,小心有夹层。”
记起什么,我心里一阵紧,也赶忙趴在了洞口。若真有防盗夹层,叶子奇这个状态下想不死都难,最起码那副好皮囊是保不住了。
似也知道事情的严重,叶子奇忙回了两声没有、没有,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林叔的授意下,叶子奇上了来。二话不说,烟头一掐,拿着个砖卡子,林叔就下到了洞底。
抠砖是个心细的活,这事还得林叔来,不然一个不慎把砖掉到了里面,那一通火油或矾酸冒出来,即使你不死下半辈子也只能在残疾中度过。
不多久,一块块空心砖头被拉了上来,等最终停了住时旁边已堆了好几十块。
往里打量了下,确定真没什么夹层,林叔就狠狠的凿了起。我看再也用不着石蜡,就把李若菡叫了下来。
没过太久,闷锤声逐渐似有若无。墓顶上,一个一人来宽的洞已被林叔敲了出。我急忙往下看,可,林叔在下面堵着,除了他的脚底和屁股外,墓室的情况基本看不清,只能从不多的缝隙里,隐约看到墓室的地砖。
没过多打量,林叔就上了来,不等我们开口,就让我们收拾东西,说马上下墓。
我们仨,自然没什么反对,爬上去稀稀拉拉一阵收拾。估计都没个五分钟,大家就收拾的七七八八了。
打头的是林叔,断后的是叶子奇,中间是李若菡和我。这是我下墓的头遭,实在激动的厉害,都等不到腿脚站稳,眼珠子已开始了四周的打量。




遗失的土夫子 第二章 女尸
墓室算不得大,但冥器摆放的不少,估计能有百十来件,可棺椁之类的并未发现,我推想该只是个耳室。
我左右一寻
果然,在东南方向有了个出口。
冥器,都是些玉器与铜器,没几个我叫得上名字,用途就更不用说了。但铜尊还知晓些,这有不少,大大小小十数个,我猜,这墓主八成是个酒鬼。
拿了个冥器,李若菡上下打量,颇为着迷的样子。
我上前瞅了下长的挺奇怪的,是个如浴缸般的陶器,但每个长边上都多了个如耳朵般的东西。颜色也比较单一,外面漆的是炭黑,里面漆的是朱红,界限很是分明。只在底部描绘了些线条,是些简单的云纹、漩涡纹。
“这是什么鬼”我好奇道。
李若菡没抬头,还在左右翻看,但眉头皱起了些,看样子是拿捏不准。
“这应该是漆耳杯,传说只有楚国才有的东西,难道,这是个战国墓”
“战国墓”
我一惊的叫了出,这声音估计敞亮了点,他俩吓的一抽,都看了过来。
我知道失了态,只好咧嘴笑了笑活如二百五,但心里的兴奋,却是抑制不住的。亲娘唉,这下可发了,战国的东西,哪怕是坨狗屎,都是了不得的宝贝。
“漆耳杯是什么鬼”我凑到了李若菡耳旁,声音这次小了不少。
指着手上的冥器,李若菡道:“漆耳杯是羽觞或耳杯中的一种,你看它两侧突出的部分,像人耳又像鸟羽,古人就取了这两个名字。”
我嘿嘿一笑:“哦,原来它是耳杯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其实,我人都听晕了,本来就一个不懂的,这下被她一解释,由一变成了仨。可再问吧,又不好意思,只好不懂装懂了。
回过身,看到叶子奇也在打量什么东西,脸上还挂着若有似无的贱笑。我走过去,指着身后的李若菡。
“那是个什么东西”
叶子奇回过头,稍微那么一瞥,淡淡道:“酒杯”
艹,失望啊,原来是一酒杯。酒杯就说酒杯呗,整什么漆耳杯、羽觞、耳杯的,把人听的一愣一愣的。
“那你这是什么,看起来,也是一酒杯吧。”我指着叶子奇手里的冥器。这东西下面是个卧趴的螭龙,螭龙头顶与屁股上顶着个如牛角般的东西,整个看起来应是用玉器圆雕而成的。
打量了下四周,叶子奇一下变的贼眉鼠眼了起。他看了眼李若菡,确定没人注意后,一下把它揣在了兜里。
娘的,真做贼了,而且速度快的,绝对够得上专业,我差点都没明白过来,看来平时没少偷鸡摸狗。大家好歹是战友,这般赤裸裸的夹私,让人很是有些不齿。
我瞅着叶子奇,一脸鄙视、恶心加嫌弃。叶子奇瞅了下我,倒是没啥不好意思,还凑到我耳旁嘿嘿道:“这东西,是战国的螭龙酒樽,忒他妈值钱,就这小小的一个,都够你在外滩整个小洋房了。”
“小洋房扯什么蛋,我记得,前两年有人拍了个鸡缸杯,那玩意还是明代的,可却卖了2个来亿。这东西,都可做对方祖宗了,怎么会没它值钱的。”
想起这茬,我蛋都疼,觉得小时候常看到这种碗,是扔到地上都没人理的东西。现在倒好,一个2亿砸下来,我人都傻了,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古董,不是光看年岁的,周朝的一瓦尼,跟宋朝的影青瓷,你觉得那个会贵。再说,那玩意儿,哪能值那个价,恨不得高了一个数量级,里面的猫腻怕是不会小。你若有兴趣,回头找四叔打听下,内幕他肯定知道些。”
呀哈,还有这猫腻。
拍卖行的水,果然不是一般深。早就听人说,去拍卖会的人,三分之一是收藏,三分之一是洗钱,还有三分之一打着收藏的名义装逼。
我一撇,身前还有一个,不说二话,连忙也揣在了兜里。
叶子奇,贱贱一笑,很有深意的看着我。我也回了一笑,同样贱贱的很有深意。哎,不愧是老叶家的种啊,这德行是一样一样的。
待了不多久,我们仨就去了主墓室。几个呼吸功夫,就将情况看了个大概。
地面上是一层巨型石板,而且铺的整齐的厉害,式样跟我们今天的大致不差。墓室的四个边角处,各有个一人来高的巨型灯台。我打量了下,灯盘里还有凝固的灯油,就是不知能否点燃。正中间处摆放了个不小的棺椁,在棺椁的四个棱角旁,各有个半人来高的人形灯奴。而墓室的北边,棺椁正前方的位置,是两个饕餮纹的四足方鼎。墓室的顶部,描绘的是日月星辰般的东西,李若菡说那是二十八星宿图。棺椁的右后墙面上,有个两人来宽的通道,就是不知通往哪里。我打量了一圈,没见到林叔人,料想应是进到了里面。最让人意外的是,四周墙面上各描绘了两个,三米上下的妖鬼图案,各个龇牙咧嘴、狰狞异常。我问他俩这是什么讲究,他俩也一头雾水说不上来。
其它的不谈,但眼前的两个鼎让我心里一阵唏嘘。我记得最大的四足方鼎,是河南安阳出土的司母戊鼎。那东西重八九百公斤,是商王祖庚做的祭器为他的母亲戊。但跟眼前的这个一比,却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前者的体型起码是后者的两倍有余。
“朋友之馈,虽车马,非祭肉,不拜。”
“虽疏食菜羹,必祭,必斋如也。”
“斋,必有明衣,布。斋必变食,居必迁坐。”
孔老夫子这般的人物,都对祭祀如此推崇,一时好奇,挽了挽衣袖,我三两下就爬了上,并伸直了脑袋的往里打量。
咦,是水
奇怪啊,空气并不潮湿,怎么会有水的。
透过水,咦,是衣服
奇怪啊,这都多少年了,怎么会有衣服的。
再往上一移
好家伙,一张人脸,鲜活的人脸,一下映入了眼里。
我头皮一麻,吓的大啊了声,撒腿的就要跑,可松开手的刹那,才记起自己在鼎上。这下摔的,我又啊了声,比上次啊的还响。
头次啊的时候,他俩已往这赶了,等啊第二次时,他俩正好过了来。
气氛,骤然紧张了起,叶子奇端着枪,四处搜寻个不停,李若菡也没闲着,把枪拽的紧紧的,眼睛也在四处打转。一时之间,墓室中电光闪闪,配上这墨黑的环境,像极了上世纪酒吧中的迪斯科。
“叶寒,至于吗,不就是掉下来吗,鸡b大个事,叫的跟狗咬了似的,你还是不是男人。”
这小子,话说的轻挑,手和眼一点也没闲着,还在不断警惕着四周。叶子奇这点还是靠谱的,不然也不会是叶家下代族长了。
心里学中有个选择性记忆,说人会选择性的记住不好的事,而遗忘掉使自己高兴的事。若真是这般的话,那刚才的那张脸,怕是会记一辈子了。实在,太他妈突然了。是冥器、是骷髅,哪怕是干尸我都能接受,可鲜活的人,真是万万没想到啊而且那表情,像是黑暗里,被手电照着的坏笑,想想我都一阵哆嗦。
“上面有人,活活的。”
“”
“放你娘的屁,你干嘛不说有鬼”,听我这么一说,叶子奇心一松的冲我碎了句。
这小子最不信邪,狠狠吐了口唾沫,一个跃起就抓在了鼎沿上,再一个发力,就把自己给撑了上去。
说是活人,自然是没人信的,但脑袋现在正浆糊,一时想不到好的形容词。
张了张口,李若菡想说什么,可最终又憋了回,只是把我扶了起。
我俩盯着叶子奇,跟我先前一样,这小子双手撑在上面,脚离地面得有一两米。
可话说回来,这鼎到底干嘛的。祭祀,肯定不是的,祭鼎是为先人盛食的,用这般高的鼎,先人们都吃不到嘴,怕是会托梦怪罪的。
天子九鼎、诸侯七鼎、大夫五鼎、元士三鼎,而且等级越低,鼎也会越小的。我看过芈月传,若郑晓龙没诓我的话,那周天子用的鼎,跟这个小的不是一星半点,那它肯定也不是什么天子鼎了。
一分钟,没下来,两分钟,还是没下来,三分钟,我急的拉着腿往下一扯,叶子奇失了平衡,这才就势的跳了下。
出人意料,这小子笑的,跟捡了钱似的,贱样都写了一脸,看得我都想扇他。
“求你了,能别这么贱吗,很丢人的。”我心塞道。
王八蛋,这才回了神,稍带着不好意思,叶子奇道:“尽他娘的瞎扯淡,你那只眼见着她是活的。不过,确实挺诡异的,保存这般完好的死尸,我还真是头次所见。而且”,娘的,叶子奇又在贱笑。“真他娘的漂亮。”
漂亮有吗
叶子奇的审美,跟我差不太多,基本上他流口水的,我也会咽唾沫。可,我只发现了惊悚,哪来漂亮可言的。
嗖、嗖、嗖,我们仨都上了去。
巨鼎中盛着小半鼎水,还清澈的厉害,犹若初霜过后的翡翠岛。鼎底躺着位女尸,水没过其一米上下,穿着一身淡蓝色罗裙。手势有些意思,五指并拢,呈45的平坦叠放,有些像古代人的作揖。
李若菡说,这也是作揖,不过做的是葬揖。
葬分为喜葬与哀葬,若是喜葬,女子需左手在内,右手包于其上。若是哀葬,需右手在内,左手包于其上,而男子与女子的正好相反。
我看了下,她右手在上面,看来这墓主是快活死的啊
这丫头,浑身包裹的严实,就脑袋与手掌露了出,从皮肤看,鲜活的厉害,跟活人的没差,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刚躺进去的。最让人惊叹的,还是这女的五官,忒他娘的精致,身材也极其不错,属于那种,身材修长,前凸后翘型的。难怪叶子奇这样的,他的十个前任,八九个都这德行。
先前,角度实在没选对,把对方给看变了形。我现在终于理解,为何那般多人的自拍,都选择了四十五度仰角,回去我也试一试,看能否把自己拍成吴彦祖。
叶子奇趴在一旁,盯着别人死看,嘴巴半张着,都快流哈喇子了。
我与李若菡笑的,差点没岔了气,若不是腾不开手,我真想拍下来,让他自己瞧瞧。
又打量了几眼,我就准备下去了。我这人节操还凑合,盯着一个人死看,还是个死人,太那什么了点。可李若菡戳了我一下用手肘:“她手里,你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东西,手里
先前我打量过全身性的,但什么都未发现啊。现在,我把脖子伸的老长,可还是没发现什么啊。
看我这般,李若菡往一旁移了些,让我到她的位置来。
我移了去,顺着她先前的方向一瞅。
咦,在两手的叠缝中,还真有什么东西,好像还带点反光。
“还他娘的发春,还不过来看看”,我对着叶子奇一通吼,并用脑袋示意了下,让他看女尸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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