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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把盏问长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中雾

    细烟偏偏没有端起高脚酒杯,眼瞅着酒杯里那红彤彤的诱人颜色,禅味十足的道:“假如,我们分开十年八载,然后乍然相逢。到那时候,我这红酒的味道又会不一样了!可是,你舍得和我分开十年八载吗”

    春曦笑




妯娌相见怒火烧
    春曦即便再能忍耐,此时也实在忍受不下去了。他口不择言的道:“大哥还是赶快儿领着你这位金贵太太走吧!你这位金贵太太是金镶玉打磨出来的,哪里配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们一起吃饭呢!不过,你这位金贵太太倒不是特别的专情,甚至有些滥情!我想,她应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我就懒得和她一起回顾往事了!”

    春霖和长安听到这句话,心头起火。俩人自然明白春曦话里的意思。他回到上海滩的第一天,就约着长安去了外滩附近的那座大黑铁桥上,对长安半同情半戏弄了一场。这会儿,他又提起了这个话头,简直是要让春霖和长安难堪!

    细烟不明白春曦的意思。可是,她眼瞅着春霖和长安的脸色都变得很难堪,知道春曦刚才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她的脸上浮出了嘲笑,眼眸里扑闪着明晃晃的火辣。

    长安开口道:“弟弟是不是喝醉了怎么竟说一些不三不四的糊涂话幸亏我们是你的哥嫂,要是换成别人,肯定会让你掌嘴的!我们劝你还是不要灌丧黄汤了,免得你给曹家丢人现眼!当着这位女戏子的面,我实在说不出来什么好听的!”说完,便拉着春霖的手,懊恼的走到了门口。

    春曦已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恨不得冲上前,拉住长安理论一番。细烟急忙劝住了春曦,让他不要生气。春霖早都拉着长安出门了。经过这一番吵闹,长安和他也没有心思吃中午饭了。俩人随着熙攘的人群一个劲儿的走着。走路仿佛成了俩人最好的宣泄方式。

    在那家街头的西餐馆子里,春曦和细烟也没有兴致继续说着肉麻的情话了。俩人很快的就结账出门了。虽然是晌午,可外面却刮着不大不小的凉风。春曦站在门口,被凉风吹着头发,觉得有些头晕,实在招架不住了。刚才,他愤然的喝完了子里的红酒。这会儿,被凉风一吹,酒水化作冷汗,从他的额头上一拨一拨的沁了出来。细烟紧紧的搀扶着他,嗔怪他为什么要猛喝。

    春曦说,他想睡一会儿。细烟没有办法,只好搀扶着他去了旁边的一家小旅馆里。那家小旅馆位于一座奶白色的三层老旧洋楼里。门口竖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木招牌。上面用大金字写着:春闺客栈。细烟搀扶着春曦的胳膊,扶着他走进了春闺客栈。

    烫着大波浪卷发头的老板娘正叼着香烟,和一个歪嘴的年轻小伙计打情骂俏着。在上海滩的小旅社里,老板娘和小伙计之间的暧昧是很常见的俗事。这会儿,她看到细烟搀扶着春曦进来了,急忙从油漆斑驳的木柜台里走了出来,挥着手里的水红苏绣帕子,笑盈盈的道:“二位肯定是来歇息的!我们这里有上好的客房,里面布置的很文艺,专门适合年轻情人们!你们随我来吧!”说着,便贱嘻嘻的推开了那小伙计,引着俩人朝楼上走去了。

    木楼梯发出了吱呀的声响。楼道里点着一只昏黄的青铜色壁灯。迎着那昏黄惨淡的光,细烟很费力气的搀扶着醉醺醺的春曦来到了楼上。好几次,她都踩到了老板娘的拖鞋,害的老板娘差点儿跌倒。等来到楼上的时候,老板娘推开了一扇日式推拉门,里面显出了明亮整洁的房间。中央的地上是榻榻米,阳光正懒洋洋的在洁白的床面上打着滚。老板娘笑道:“怎么样这里不错吧嗯”说着,便从绛紫色的纺绸薄棉袄的口袋里摸出西瓜子,一粒一粒的磕着。

    细烟搀扶着醉醺醺的春曦进去了,把他扶倒在榻榻米上。她刚要关上那扇绘有荷塘月色写意山水风景的推拉门,却被老板娘伸脚挡住了。她吐出了嘴里的瓜子皮,对细烟一伸手,摊开了那只肥胖的手掌。细烟明白她的意思,立即从那只精致的小蓝提包里摸出钞票,送到了老板娘的胖嘟嘟的手里。

    老板娘盈盈的笑道:“你们歇着吧!需要茶水点心什么,就摇铃叫我!”说着,便从鼻子里喷出一股子冷气,对细烟兀傲的瞟了几眼。在她的想法里,细烟肯定是春曦的骈头。

    细烟的心里憋着一股子气,拉上了那面推拉门,挡住了老板娘的那张写满鄙夷神色的圆胖脸。

    她转过身,双手叉腰,眼瞅着醉醺醺的春曦,不由得叹息一声,道:“你何必糟蹋自己呢!那对男女不过是说了几句疯话,你就当真了!我都不觉得生气!”

    春曦正趴伏在榻榻米上,听到细烟的抱怨,缓缓的转过身,红着眼道:“我容不得那女人说你是戏子!”

    细烟听到这句话,心里五味陈杂。她没有说话,颓然的坐在了榻榻米上,守在春曦的身侧。春曦已经醉了,岂能听得见她苦口婆心的劝她还是不费嘴皮子了。

    这会儿,春霖和长安都已经走累了。俩人的走路体罚结束,坐在路边的金属长椅上,并肩看着滚滚东逝的黄浦江水。江面上漂泊着好几艘白色的货运船。那些船此起彼伏的发出了轰鸣声,让人听起来是那么的悲壮,苍凉……像是故意吹给春霖和长安听的。

    春霖和长安都沉默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这会儿,俩人的心里都充斥着难过。因为,刚才在那家西餐厅里,毕竟是春霖先开口贬损春曦的。那时候,春曦本来对俩人笑脸相迎,准备客气的邀请哥嫂一起吃午饭。可他的那股子好意偏偏被春霖弄砸了。长安在旁边非但没有劝说,反而也跟着把春曦和细烟贬损了一顿。

    所以,春曦刚才的六亲不认实在是被逼出来的。春霖和长安都琢磨着刚才的情境,觉得实在没有意思。俩人虽然胜利了,可胜利之后的空虚却让俩人觉得更难过。

    周围的路人们匆匆而过。有老叟拉着懵懂的小孩子缓步走过。那小孩子的手里捏着一只五彩挂历纸风车。风车正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发出了吱呀的声响。有穿着时髦的交际花款款的走过,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弥散进了寒凉的空气里,让那股子香仿佛被冻住了。还有拉着洋车的壮硕车夫跑了过去。车夫的头上戴着黑色的礼帽,腿上却穿着肥大的黑色灯笼裤,裤腿用布条扎着,显出了下面的一双硕大的脚。

    长安眼瞅着过路的行人,看着那一道道人的风景,冰凉寒气里的人的风景,心思惘惘的。不知不觉里,她觉得眼角凉飕飕的。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她蓦然惊觉,她竟然流泪了。从这里远远的望过去,可以看见那座黑铁桥。长安自然已经看到了那座钢筋铁桥,自然也回想起了那天和春曦见面时候的情境。

    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她真觉得自己当初是那么的傻,竟然和从未谋面的小叔子推心置腹。到头来,让他过足了瘾,她反而惹了一身骚。如今,长安的肠子都悔青了,觉得那件事情是她一辈子的污点。而春曦正好可以捏住她的把柄,肯定会捏一辈子的。好在,那件事情已经让春霖知道了。他说过,他能理解她那时候的荒诞,并且因为慈悲而宽恕了她。

    这会儿



情话缠绵
    春霖和长安来到了那家大饭店里。

    那家大饭店是专供上海滩上流社会的达官显贵们娱乐消遣的场所。

    它位于一座山坡的顶上,是巴洛克风格的三层洋楼。台阶下面栽种着一簇簇的英国玫瑰,红的如火如荼。已经临近黄昏十分,夕阳隐在稀薄的雾气里,把薄云烧成了一抹醉人的红。那抹红像是用唇膏在蟹壳青的天幕上涂抹出来的,带着艺术的抽象和俗世的暧昧。

    如同花篮似的精致典雅的壁灯发出了昏黄的光。在婆娑的光影里,那一簇簇火红的英国玫瑰花愈发的彰显出雍容华贵的高调姿态。远远望过去,那连在一起的火红玫瑰花像舞女的裙摆,正随风微曳。散出了醉人魂魄的暗香。暗香袭人,花影冉冉,令人顿时生出艺术的情境。

    巍峨的汉白玉大理石柱,彰显着西欧古典宫廷般的大气和华贵。那三层楼宇里面灯火通明,传来了曼妙醉人的乐音。门口的台阶上,一条大红地毯逶迤而下。门口的侍从们穿着西服马甲,笔挺的站直了腰身。

    总之,这里的一切,从建筑,到装饰,到人物,都是那么的充斥着西洋之风。可偏偏这家大饭店的老板要在西洋之风里添加几笔中国风。三层楼宇的窗户前面都有镂空阳台,上面悬垂着红通通的灯笼,里面燃着明晃晃的灯泡。

    长安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对这华洋夹杂的装饰风格很好奇。她不由得停在门口,举目张望了好长时间。春霖站在她的身侧,低声笑道:“你知道吗我们曹家和这里的老板很熟悉的!当初,我爸爸在的时候,时常在这里举办节日宴会呢!”

    长安好奇的问道:“那是个什么样的老板”

    春霖道:“他是个留洋回来的老头子。当初,他在英国留学,是个很风流的人物!听说,他当时娶了好几房姨太太呢!这座大饭店是他送给最喜欢的那个姨太太的生日礼物。可那英国女人却没有福气享受,被丈夫抓回了英国。”

    长安听到这里,忍不住笑道:“这简直太传奇了!我实在很难想象!”

    春霖跟着笑道:“所以,那老板就把这里改造成了大饭店。这里的厨师有中国人,欧洲人,印度人。所以,这里能满足不同国籍客人们的食欲!”

    长安想了想,道:“我们本来打算中午吃西餐的,可偏偏被春曦搅合了!所以,我们晚上还是照旧吃西餐吧!在这种地方吃西餐,肯定会很有情调的!”

    春霖点头答应着。长安搀着他的胳膊,踩着软绵绵的红地毯,缓步朝着里面走去了。侍从们自然认得曹春霖,紧赶着上前问候。春霖告诉侍者们,不要惊动老板,他和太太来吃一顿晚饭罢了。侍从们引着春霖往里面走。

    长安打量着里面奢华的装饰,被穹顶上的那只光艳四散的西洋吊灯笼住了身影。那天,她照旧穿着刚买来的那件白狐毛大衣,显得雍容华贵。她一路走过去,自然吸引了很多男女客人们的目光。紧跟着,周围便传来了窃窃私语声。春霖很高傲的往前走着,压根就没有搭理周围的客人们。长安昂着头,嘴角浮出微笑,领略着周围女客们的艳羡,赞叹,甚至是嫉妒。

    俩人来到了一处包厢里。那间包厢是专门为情侣们准备的,空间虽然不大,可却充斥着可以想象到的艺术格调……简直像是西洋宫廷公主的闺房。象征着纯洁的奶白色的墙漆。绯红色的蝉翼薄纱窗帘,流苏一直拖曳到猩红的地毯上。墙上挂着几幅油画,画面里的西洋处女姿态各异,或憧憬,或沉醉,或忧伤。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光洁透明的玻璃里插着火红的玫瑰花。屋顶吊灯的光艳不是很粲然,反而发出了朦胧的、金黄色的光。

    长安觉得自己已经醉了。这里真的是她梦中的伊甸园。春霖已经跟侍从交代好了饭菜和酒水。侍从轻轻的关上门,没有打搅长安沉醉着的幽梦。春霖默默的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了长安的纤腰。他把脸贴在长安的脸上,温存的呢喃道:“醉生梦死!”

    长安回过神,道:“这里简直太曼妙了。我甚至怀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也许,眨一眨眼睛之后,这里的一切就都消失了。所以,我不敢眨眼睛。”

    春霖捏了她小巧玲珑的鼻子一下,笑道:“傻孩子!”

    长安长舒一口气,微微的闭着眼,低吟道:“其实,我并不是一个贪图虚荣的女人。我知道,来这里吃一顿饭,价格肯定不菲。可是,我还是坚持来这里吃一顿饭。因为,我想趁着年轻,给将来老了的自己留存一份回忆……最好是刻骨铭心的回忆。我把这种回忆装到水晶里,将来,等我老了,我拿出那只水晶,一直看不够!”

    春霖愈发用力的搂紧了长安的腰,把脸更温存的贴在了她的脸上,道:“你要是喜欢,我经常带你来这里!”

    长安感慨道:“最好的回忆还是在于初见!一次就够了!次数多了,反而显不出这第一次的珍贵了!你懂我的意思吗假如,我们是先恋爱后结婚。这里肯定是我们的初恋之地。”

    春霖道:“我们虽然是先结婚、后恋爱。可我们毕竟是在恋爱。在精神的小世界里,我们交换着前半生的心得体会,就像小学生一样,完成先生布置好的作业。”

    长安笑道:“你是把恋爱当成是做功课的!这个比方真的很有心意。所以,我们都不能逃学,必须完成先生布置好的作业,做乖孩子!”

    春霖忍不住亲吻了长安。长安闭上眼睛,觉得心湖里正漂浮着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玻璃。春霖发觉,长安像是睡着了。他对长安低声耳语道:“前些天,我去了医院,见了洋大夫。他说,我身上的病不妨碍接吻的!那病是不会通过接吻过给女人的!所以,请你放心!”

    长安听到这句话,蓦然惊醒。刚才,她完全沉浸在了软绵绵的情话里,竟然忘记春霖身患难言之病了。她简直入戏太深,由着春霖亲吻了她。这会儿,她听到春霖的话,默默的点了点头。她相信,春霖没有欺骗她。他是个很负责任的男人,不会为了一时的浪漫而牺牲她的健康的。

    春霖道:“我一直在坚持服西药。那洋大夫说,那药说不定会彻底的杀灭我身体里的病毒的。真要是那样,我会对天地君亲感恩戴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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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帅军阀的嚣张
    正当诸位宾客为长安热烈鼓掌之时,楼梯上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喝彩声:“好!再来一曲!”

    那个声音非常的洪亮,在偌大的大厅里回荡着。诸位宾客以及春霖长安都不约而同朝着楼梯上面看去了。

    宽大笔直的楼梯上铺着猩红的地毯,一直延续到二层。二层的楼梯口站着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子。他穿着一身军装,显得英气逼人。长安和春霖一下子认出了那男子,他分明是那个在街头疯狂开车差点儿撞到孩子的军阀!那一刻,长安的心里立即生出了鄙夷。她缓缓的走下圆台,来到春霖的身边,抓住他的手,低声道:“那人怎么也在这里!真是冤家路窄!”

    春霖正对那年轻军阀怒目而视,道:“我们不要搭理他!我们赶快回去吧!”

    长安“嗯”了一声,搀住春霖的胳膊,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候,那年轻军阀已经从楼梯上走下来了。他跺着铮亮的马靴,威严显露,径直走到长安的身前,挡住了长安和春霖的去路。

    长安昂着头,目光里涌出愤怒,道:“你要干什么你让开!”

    军阀笑道:“我们可真有缘分,竟然再次见面了!”

    长安冷冷的道:“我们不认识你!你不要挡道!让开!”

    春霖对他怒目而视道:“这里是饭店,公共场合,不是你的地盘!你凭什么挡住我们的去路!我们和你素不相识!”

    那年轻军阀赏析的眸光一直停在长安的脸上,笑道:“我想邀请这位女士再弹一曲!”

    长安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给你弹一曲!你这人简直是无耻!”

    春霖紧紧的拉住长安的手,呵斥道:“当着众人的面,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你要是胆敢仗着军官的身份张扬跋扈,我们就去大帅府里控告你!”

    军阀从军装口袋里摸出一张做工讲究的蓝底楷体白字名片,送到了长安的手里,笑道:“你们看一看我和大帅是什么关系!”

    长安接过了那张名片,和春霖仔细的看了起来。只见名片上面写着:卢懋琦,中尉,大帅副官。此时,懋琦笑道:“怎么样你们是不是还打算去大帅府里控告我呢”

    长安随手丢掉了那张做工考究的名片。那张名片打着旋儿,轻飘飘的落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她照旧昂着头,目光里照旧涌出鄙夷,冷笑道:“你不要以为你仗着大帅,就可以胡作非为,欺辱百姓!”

    春霖喊道:“你让开!”说着,就上前推了懋琦一把。

    懋琦偏偏还挡在俩人的面前。此时,周围看热闹的宾客们都发出了指责声,纷纷的谴责着懋琦的张扬跋扈和仗势欺人。懋琦压根就没有搭理周围人的议论,他照旧用暧昧的目光盯着长安。春霖恼羞成怒,立即挡在了长安的身前,喊道:“你这人怎么回事!简直太讨厌了!”

    懋琦从骻上别着的枪套子里拔出一只左轮手枪,绷直胳膊,指着春霖的胸膛,喊道:“你给老子滚开!我告诉你!这娘们必须给我再弹一曲!否则,我就要了你的命!”

    春霖眼瞅着黑洞洞的枪口,面无惧色,照旧毅然挡在长安的身前。长安早已经吓得面色煞白,不由得捂嘴喊叫了出来。周围的宾客们都吓得纷纷往后退着。侍从们眼瞅着眼前情境的危急,立即通知了大饭店的老板。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男人,偏偏不服老,油头粉面的打扮着。

    他一路小跑着过来了,看到懋琦正用手枪指着曹家大少爷,大惊失色,上前劝道:“卢少爷,曹少爷,你们这是为什么呀!好端端的,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卢少爷,你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冲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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