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呸!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赵熙之
我可怜我哪里可怜了
孙正林好不容易将同情之辞说到穷尽,然后口风一转,说道:“这样呢你不必觉得丢脸了,反正是迁调,品级也未变,你就当换个地方上课罢,女学生指不定还要好教一些呢。”
我细细看着文书,点点头。
“不过”他摸摸下巴,皱眉道,“还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你。这个女学的监丞吧,是邹敏的同窗。”
我继续等。孙二货意味深长道出一个名字:“冷蓉。”
我迅速地将此名字在脑海里翻了一遍又一遍,觉得很是熟悉但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人同我有什么关系。
“你白痴啊,冷蓉就是冷表姐啊!”孙二货迫不及待地给出了答案。
噢……大赵偱三岁的那个冷表姐,她不是在庆城呢么怎么回西京了……
孙正林没好气地瞥我一眼:“我也是才知道的,你悠着点。她若是和邹敏交情甚好,你就真的要当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监丞是掌管校规的,七品。比教导主任高级……你们懂得。
一五刺 ...
邹敏这个人,在一部分人心中,是个典型的负面教材;然在另一群人眼里,她却又是不折不扣的典范。荣耀总与诋毁如影相随,邹敏沉迷于庙堂之上的权力游戏,这一切毁誉,在她心里,怕也是冷暖自知的事。
她们那年出了不少人才,也就是那一年,朝堂里多了几位女吏的身影。至于冷表姐那样的,应当是志不在此才会去地方做官。要是回到当年,理应也是个人物。只不过她们在国子监停留的时间太短,我都没有机会说上话。
联想到那些八卦传闻,她与赵偱之间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系,追溯起来,那时她应该还在庆城,都不知道西京国子监是什么地方。
又是一个青梅竹马两厢情愿的故事。
难道此次冷蓉是为了赵偱回来的我正想问问冷蓉是何时到的西京,孙正林便打了个哈欠,道:“不行我太困了,我得回去补眠,我先走了,你记得去女学报到。我说真的,早点去可以抢张好桌子……”
孙正林走后我脑子倒清醒得很,按着冷表姐和赵偱的交情,过两天赵偱二十一岁生辰,她来也是正常的。到时候我滚回国舅府难不成还真的和赵偱一起过生辰
我属虎,赵偱也属虎,虎虎相遇必有一伤。那就果断地让少年受伤去吧,咱不能继续自虐下去了。再者说了,女学到底还是离国舅府近,我就打着养病的旗号滚回去,反正赵老夫人也从不在乎我在哪个旮旯里过日子。
少年你爱怎样怎样吧,鄙人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
回房收拾了行李,趁着秋雨初歇,我挎着包袱悄悄溜出了赵府。我这辈子是与贤良淑德足不出户无缘了,木已成舟覆水难收,五十步和一百步无本质差别,还不如活得像以前的那个温连永呢。
娘亲见我提着包袱回去,一脸鄙夷道:“你这种不懂得自我反省与自我修正的人,被轰出来也算正常。但你好歹嫁出去了,回娘家算个什么事。”
我坐下喝口水,可怜道:“身为亲娘看到闺女病成这样,竟然连句同情的话都没有……”我抬手抹了抹眼睛:“人说……”
“停。”我英明神武的娘亲果断阻止了我的煽情表达,“你脑子里什么小心思我不知道无非是陶里和赵彰回了赵府,你不知如何自处,为了省事索性自己搬出来。可她要一直住下去怎么办你一辈子不回去了那好,收了和离书赶紧同人离了,爱做什么做什么。”
“那您可想偏了。一来呢,我这次回来是养病;二来呢,我生辰也快到了,在家过个生辰怎么了这最后呢,你闺女虽然被国子监踢出来了,但马上又要去女学了。赵府离女学太远了,不靠谱。”
我娘亲看了我两眼,似乎懒得和我说话,末了撂下一句:“连翘昨天住家里了,也不出门,不知怎么了,你去瞧瞧她。”
这不像连翘的性子呢。我扬扬眉,提了包袱走出去。连翘的房间就在我卧房隔壁,她那屋采光很好,碰上好天气固然很是舒服,这种潮湿天气反倒更让人觉得冷。
她半躺在床上看书,见我进去了,一声不响地继续翻书。
这种沉默寡言,恬淡闲适的回应太不正常了。我挪了只绣墩过来坐下,咂咂嘴道:“你肯定有问题,快点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
连翘慢悠悠翻了一页书,斜瞥我一眼轻描淡写道:“我不是同你说过了么”
我一定是进来的方式不对,不然凭我这么好的记忆力怎么可能忘掉什么大爆料呢。
连翘忽然皱了皱眉,指了指窗户。我转头看了一眼,问:“要开窗”虽说我好像感了风寒,但你也没必要这么怕我过给你呀。
她捂着嘴低头沉默了会儿,我又重新坐回来,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靠之你不会真怀了罢”
连翘很是淡然地回了一声“是”。
她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吓着我了,前阵子她说月事没来我还以为她开玩笑来着!我指指她:“你不准骗我,你说正经的对吧”
她又重新拿过书,懒懒道:“是你自己当玩笑话,我又没骗过你。”
靠之,我果真太后知后觉了吗那我英明神武的娘亲就更加迟钝了。不对不对,现在重点不是这个。我坐下来小声道:“以前看你挺拎得清的,怎么、怎么就……”
她继续翻书:“怎么就脑子糊涂做出这等蠢事”
接得不错,我又问:“是哪个我认得吗千万不要告诉我说是成徽哦,我会……”
“不是。”她立刻打断了我,“你不认得。”
“为什么不直接嫁过去还了结母上大人一桩心事呢。难道是那男人已经有妻室了,你不愿意做小的”按照连翘的性子倒是极有可能的。
她悠闲地继续翻书:“今天娶我进门,指不定明天又纳了新人,何必自寻烦恼。”
“这种消极的人生态度太可怕了,你要正视这个问题,比如说”我瞬间词穷,眨了眨眼继续道,“你先告诉我他肯不肯娶你吧,或者你打算什么时候告知母上大人。”
连翘收了书,很是从容地看着我道:“现下这些不重要。只要母上大人肯点个头,我立刻收拾东西滚去江南。缺心眼姐姐,你必须帮这个忙。”
我倒吸一口气。
事实上连翘和我母亲根本没有什么能够谈拢的事情,两个人在对人世的认识上差了十万八千里,无论如何都不能够理解对方。让连翘住出去已经是底线了,她这会儿有了身孕还想只身一人去江南,恐怕是不能遂她的愿了。
真烦。
我站起来,看了她一眼,叹气道:“你先好好歇着,母亲那儿我试试看。”
屋外走廊里的积水渐渐干了,阴沉的天空像一块灰纱笼在头顶,憋闷又冷到心里。路过上房时,我顿了顿,但没想好怎么开口,便又折回屋里去了。我回屋算了算日子,又将迁调文书拿出来瞧了一眼,决定在廿一生辰前去报到。
连翘这事儿得好好考虑考虑,女学那里也不能耽搁。最近御林军忙着各种整顿,我家少年肯定也没闲空,指不定要常常值宿。陶里和赵彰那事暂且先搁着,等我被逼无奈要回赵府了再作考虑。我将近来这一堆破事稍微理了理,总不能自乱了阵脚毫无作为罢。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去女学,连翘懒懒散散在伙房里吃东西。见我过去了,她端着餐碟就飘回屋里去了。怀了身孕胃口还这么好,太没有天理了,我娘亲还说她当年怀我的时候吃什么吐什么呢!
我拿了块糕便出去了,外头仍旧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看样子又不会出太阳。赵偱昨天晚上肯定又因为值宿没回赵府,又或者单纯习惯了我不住在府里。
我吸了吸鼻子,缩手低头往女学走。这天冷得太快了,简直适应无能。也不知女学有没有地方给讲书住。若是有地儿住,等天气再冷一些我就住女学里得了。
好不容易到了女学,里头冷冷清清的,但门禁比国子监还要严格,一个老太太上下左右瞧了我几番,然后接过我的迁调文书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才肯让我进去。
也不知是不是季节的关系,扑面而来的肃杀气息委实让人心里发毛。国子监的走廊都是封闭的,比这儿能看到满地秋叶的走廊温暖多了。我沿路问扫地的佣工,这才找到了女学司业的屋子。
我轻敲了敲门,很有礼貌地站在门外等。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我忽然听到门内的动静,连忙抬头看。门开了一半,映入视野的是一名脸庞瘦削的女子,穿着所谓官服,神情同这外头的风景一般,有一股肃杀气。
七品。
不是司业。
我不落痕迹地眯了眯眼,噢……监丞大人。
冷蓉瞥了一眼我握在手里的迁调文书,不冷不热道:“进来罢。”
屋内并无其他人,更是看不到司业大人的影子。早听闻女学司业将由朝中的文官兼任,但到现在也无任何消息。若是司业大人不常在女学里头,那还不是监丞一人说了算在不知道冷表姐到底是凶恶还是和善的前提下,我十分谦虚且恭敬地将文书递了过去。
她不开口让我坐,拿过文书瞧了许久,也不知道她到底能瞧出些什么。良久,她忽然道:“我知道你们在国子监的时候有广业堂,地方宽敞讲书也多。我们这里小一些,就在隔壁。有什么要问的么”
“国子监的规矩是先到者先选桌子,不知道……”
她嘴角微向上扬了扬:“女学有女学的规矩,不要将国子监那一套带过来。”看着在笑,但还是冷。
“没有什么事,那我便走了。”对于冷表姐这种不好相处的人,少说话多做事便好了。
我刚要转身,忽听得冷表姐轻笑道:“你心中念着赵怀宁,接到和离书不是应该开心么”
我敛了敛神。要说背地里放暗箭那也算了,若这和离书是你送的你还非得告诉我,那就是明明白白的挑衅了。
我笑了笑:“冷监丞也未免太沉不住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连永只有八品,而且还是从八品,你们懂得……
今天orientation结束~外加明天过大寿~~咩哈哈咩哈哈~瓦滚去腐败鸟~!
一六少年你就是欠! ...
想来也是,她与赵偱通信多年,对彼此的字迹大概熟悉到了境界,想模仿赵偱笔迹写一份和离书倒是轻而易举的事。
按理说这么知根知底的婚姻还是很好的,跟老夫老妻似的,都不需要磨合。
但是冷蓉挂着一张无谓的笑脸,坐在椅子里不动声色。她这副稳操胜券的样子真的让人很想揍她好么为何觉得我家少年就是一只待宰的小羊羔呢,太可怜了。这种骗人的坏姐姐最会占少年便宜了,少年啊你可千万不能被假象蒙蔽了双眼,小羊羔被大灰狼吃掉这种悲剧还是很催人泪下的。
我深吸一口气,对冷表姐笑了笑道:“监丞大人理应公私分明,既然还在这女学里,那最好是只谈公事。至于私事,等下了学,自然有的是时间探讨。”
“女学生们大约要再过两日才陆续到,隔壁屋子里积了些书,还烦劳温讲书去理一理。”她说得不急不忙,甚至还带着笑。
当老子是软柿子你也太小看我了。
“讲书的职责范围里好似并没有这条……今日只是过来报到,既然学生都未到,那我也就先告辞了。”
她笑笑:“我方才说过,国子监的那一套,在这里行不通。女学初办,规矩都还在定,温讲书反驳得并无依据。”
……所以这就是个盲区难怪冷表姐如此嚣张,如今女学基本都是她说了算。我叹口气,极不情愿地往隔壁屋子去了。
刚推开门,一阵灰尘味道就扑面而来。里头哪是有些书,分明是堆满了书,人走进去都嫌挤得慌。我今天这么早来就是找虐的。待了会儿,被灰尘呛得都快喘不过气,我便赶紧出来咳了咳。
她这分明是整我,我要真按着她说的做,就成白痴了。我关上门,在走廊里溜达了一圈,除了几个扫地的佣工,就只有空屋子了。看样子我的确太积极,来得太早了些。冷表姐这种人,她要是第一次整你就得逞,以后第二次第三次会来得更频繁。反正我的调令是吏部出的,她一个区区七品监丞,也不能将我怎样。
除非她在朝中有大靠山。
我大概思量一番,私以为她并没有足够的底气,便打算早些回去了。
但女学的门禁真不是吹的,那守门老太太凶神恶煞的样子委实吓着我了。她就是不让我从门口走,我又不好欺负老者,便只好悻悻滚回去了。想来当年还在国子监念书的时候,我和孙正林常常爬围墙,虽然有那么好几年没爬了,但应当也不会生疏到哪里去。
我四下望了望,搬好了垫脚石,非常顺利以及稳当地爬上了墙。我坐在围墙上头看了看四周,真是许久没呼吸过这么好的空气了。视野不错,通往皇城的官道就在眼前,一览无余。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没错,少年骑着马正往这个方向走呢!我又揉了揉,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影之后,一个慌神,连忙从围墙上跳了下来。
但事实证明,年纪大了最好不要盲目挑战高难度动作。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骨头真疼呀……等我缓过劲爬起来时,马蹄声渐近。我一愣,不要啊,千万不要遇见赵偱那个小崽子啊,肯定会被嘲笑的。
我颓着脸龇牙咧嘴地迅速往前走,但马蹄声还是无情地越来越近了。最近少年真的是阴魂不散啊哭泣,怎么总是越狼狈越容易遇上他呢身为出生时间还要早他两刻钟的姐姐,我深深觉得太丢人现眼了。
左手边恰好有个小巷子,我连忙挪进去,紧贴着墙壁竭力想伪装成墙体的一部分……但事实证明少年的确是瞎子,他甚至都没有往里头瞥一眼。我只感觉到微微一阵风灌进巷子里,他便策马过去了。
后来我听得马蹄声渐缓,然后一声轻嘶。难道少年勒了缰绳要回头我刚探出去的头又猛地缩回来,积极地想着对策。但我显然多虑了,赵偱他下了马,同女学的门禁老太太说了些话,便进去了。
我是看着他进去的,马留在门外,孤独地踢着地上的泥。
想来,赵偱应当是很早前就知道冷表姐到西京的事了。而冷表姐近来一直住在女学这边,也不知他常不常来。我站在官道上东看看西看看,这条路少年每天都要走,半路停下来说个话什么的还是挺方便的。
门禁老太太似乎对赵偱挺好,不像对我,凶恶得像是要剁了才解恨。
哎哟,人家团圆说情话关你毛毛事呢。我瞧了一眼那匹被主人暂时抛弃的骏马,抿着嘴回去了。
我打了个哈欠,想着明天都廿一生辰了,虽然有好东西吃,但又无情地老一岁,委实令人神伤。
男人越老行情越好,咱是反着来。真是令人莫名神伤。
也不知在外头晃荡了多久,我回到国舅府已过了晌午饭的时间。去伙房弄了一碗饭,就着酸萝卜吃掉,心满意足之后去连翘房里找她。
连翘坐在桌子前写东西,模样专注认真。这孩子太敬业了,怎么都到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写这些。瞧见我进来,她将手头一句话写完,这才不慌不忙搁下笔问我干什么。
“……”我被她问得词穷,想想又反应过来,“我担心你啊!所以一进家门就来看你了。”
“明明先去的伙房。”她抿抿唇,低下头继续写东西,一边又道,“你好歹注意注意自己的形象,别弄得跟几天没吃过饭一样,自己照镜子去。”
我抬手一摸,果然留了一颗米粒……这不对啊,话题的中心不是我应该是她啊。
“你说你现在怎么还有闲心搞这个呢你都不着急啊,我都替你急死了。”
她抬眼道:“那我做什么哭天抢地你先示范我看看。”
“……”我很是气馁地往绣墩上一坐,看着她道,“如今我也是自身难保,母亲那儿我尽量挑个好机会去帮你说,你也别怪我不积极,我实在没想好怎么说呢。不过,为了我未来的亲侄女我也会努力的。”
尴尬地安静了一会儿,我瞥了一眼她肚子:“诶你说要万一是个男孩儿呢,以后就涉及到分家产或者……”
连翘对我此等发散思维嗤之以鼻,她轻嗤过后又开始埋头写东西了。我不好继续叨扰她,便只好闷闷走了。
心情不好,真是太差了,想找人揍一顿。可惜国舅府离孙正林家太远了,而且今天旬假结束了,他也回去上课了。原先的生活平衡悉数被打破,我除了深深的不适应就只能抑郁了。
我抱了一盒子糕点坐在亭子里吹冷风,府里的小佣工悻悻瞧了我一眼,估计觉得我脑子有点问题,扫完地就默默走了。
我并不怎么饿,但不停地往嘴里塞点心让人心中很是爽快,吃到后来实在撑不住了,我便伸个懒腰挪出了亭子。
路过正房时忽然想进去探探老太太的口风,便鬼使神差地开了门。我刚将脑袋探进去,便看得一熟悉的身影背对我坐在老太太对面。刚打算退出去,我娘亲的声音便响起来:“开了门不进来,你躲什么呢”
我瘪瘪嘴,进了屋将门关好。坐在我娘亲对面的赵偱,偏过头看了我一眼。他到底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嘴欠地幽幽道:“据闻御林军最近忙得很,你倒是有闲空哦。”
赵偱的脸色不大好,看上去十分疲倦。他哑着嗓子回道:“告了一天假。”
老太太在对面悠闲地喝着茶,忽然瞥了我一眼道:“你收拾行李回去罢。”
“不去。”我瞥了赵偱一眼,又对我娘道,“我要在家里过生辰,您把我赶回赵府我就得给旁人添麻烦了。再说了我脑袋疼胃疼胳膊疼腿疼,不想挪动,我先去睡了。”
我说完就走,赵偱连忙跟出来。有些事当着我娘亲的面说反而不好,我也懒得说。沿着过道走了一小段,我倏地停住步子,仰头道:“没事的,你回去好好休息,反正我在这儿也过得挺好的。我过两天要去女学给人上课,国舅府离得近一些,我也省得多走路。”
他微皱了皱眉,低哑道:“连永,回去罢。”
回去你个头啊,我方才解释得不够清楚吗我偏过头看看右边花坛里的老桂树,耐着性子道:“前阵子我在连翘那儿住了一个月,你也没说什么。所以呢,就当作是以前,各过各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好啦,提前祝你生辰愉快,我明天不能同你一起过了,记得让府里的厨子做一碗长寿面。”
他脸色愈发不好,皱眉哑声道:“昨日早上还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呢”
我浅笑笑,将语气放到最温和的状态,耐心解释道:“哎呀你小小年纪怎么总想这么多呢我都说没什么了,我现在同昨天早上没什么不同啊,就是有些困,想去睡会儿。反正你也不吃晚饭,所以呢,也就不留你了,你早点回去吧,省得天黑了更冷。”
这孩子好像是有点生病了,不过姐姐相信你很顽强的,千万不要被小病小痛打败哦。
作者有话要说:ps.........
其实少年是看似闷骚的腹黑
但是连永就只是单纯的闷骚
所以比起虐人段数和阴险程度来的话……连永介只小老虎肯定是吃亏滴命……
最近日更……求评求虎摸。。。。。。。
一七忍 ...
赵偱的眼色渐渐黯了下去,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没有开口。
我在秋天傍晚的冷风里哈了一口气,看着渐晚的天色,忽然觉得冷表姐于我,就像我之于陶里一样。但幸而我并不是缺了赵偱不可,他于我而言,也远远没有其他一些事那么重要。陶里不一样,她早已将一切交付给赵怀宁,且舍不得将他分给任何人。
沉默了一会儿,我笑了笑,转身往卧房的方向走。少年并没有跟上来,许是想明白了。
那时我忘了一件事,以至于多少年后我都觉得自己真是缺心眼,比起虐人来,我的段数远不如另一只老虎。
夜里因为胃痛醒来过好几次,再模模糊糊醒来时天已大亮。院子里下了霜,我站在走廊里伸了个懒腰,便看得连翘迎面走了过来,后头跟着一个眼生的小厮。
我眯眯眼,看着她走近了又停下。那小厮捧着一个看上去还有些分量的木盒子站在一旁,连翘道:“成徽送你的寿礼,天刚亮就到了,自己看看罢。”
我从小厮手里接过来抱回屋里,连翘亦跟着我进了屋。打开长长的锦盒,是一把看上去有些年头的七弦琴,漆色古穆,通体的流水断纹也很是漂亮。连翘眯眼看了会儿,浅弯了嘴角道:“成徽如今出手倒是越来越大方了,这把琴很有年头,不过送给你倒有些糟蹋了。”
我试了试音,又将琴重新装了回去,我合上锦盒盖子同连翘道:“其实吧,重礼一般都是要还的,不还一辈子都感觉欠着,不舒服。所以我还是退了吧。”
“他不差钱。”连翘弯了弯唇角,“重点不是礼重,而是你心虚。说说看吧,和成徽都能闹翻的话,我就真看不起你了。”
我端过手边一盏冷茶,偏过头道:“自顾不暇的人还管闲事才叫不正常。闹翻了怎可能还送寿礼,别想多了。”
连翘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在我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忽然幽幽道:“今天你大寿,我手头没什么好送的,不过有件事想同你说说。上回你先走了之后,姐夫在国舅府留到什么时候走的知道吗”
赵偱晚上的时候不是去国子监那儿接我回去了么他什么时候回去与我有何干系。
连翘瞥我一眼,不急不忙道:“那天他胃痛,母亲见他面色不好,便让周医官过来给他瞧了瞧。后来母亲又与他说了许多,希望他能包容你。是不是很用心良苦很令人潸然可是他后来去哪儿你又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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