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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要辜负我[慢穿]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不如睡
顾如琢平日里最是稳重,举止有度,一派端方君子,众人哪见过他这副模样?一时之间,咳嗽此起彼伏。
容瑾比顾如琢落落大方多了,仿佛完全没听到似得,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顾如琢:“怎么还叫我姑娘?”
顾如琢一脸茫然地抬起头:“啊,啊?”
容瑾仿佛无奈又亲昵地抱怨了一句:“书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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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阳大笑道:“嫂子快把顾师兄领走。我看顾师兄再待下去,窘迫地连话都不会说了。”
容瑾和顾如琢并肩离去。
旁边的贺秋生一边吃点心,一边感慨:“如此温柔体贴的娘子,真叫人羡慕啊。”
林青阳拼命点头:“是呀!看得我都想成亲了!”
……
然而顾如琢和容瑾那边的气氛却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同。
顾如琢当然不觉得容瑾是新婚燕尔,才特意来接他。附近没有人之后,他开口问:“姑娘今日怎么来了?”
容瑾其实是好意,因为一直来接顾如琢的马车,是容瑾自己的。容瑾今日乘车去了布庄,若是不来接顾如琢,他只怕就得步行回去。但是顾如琢撒酒疯时一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叫容瑾不太敢再表露出自己对他的好意,于是凉凉道:“怕你散学不回家,又去跟人打架。丢了容家的脸。”
顾如琢微窘:“姑娘。”
那日顾如琢鼻青脸肿地回家,容瑾突然意识到了顾如琢可能待他有点非同寻常的情谊,于是将他赶了回去,之后一直避着顾如琢,也没问顾如琢是怎么受的伤。
如今想起来,正好堵他的嘴。
顾如琢侧过脸看了容瑾一会儿,轻声笑道:“姑娘是听说了什么吗?特意来给我做脸面。”
“不是。”容瑾下意识否认了这一点,不过他马上就想出了一个合理的理由:“虽然是权宜之计,可到底涉及到官府,总要做做样子。以免被人看出来,官媒找上门。”
这话当然是假的。
官府确实有权利清查弄虚作假,躲避官媒的婚约。
可女儿家清誉何其珍贵!除了他这个男扮女装,估计也没什么姑娘会为了躲避官媒,假成婚了。就算真的有,又怎么查的出来?只要你在衙门登记了婚契,官媒才懒得理你。
容瑾万万没想到,不过是自己随口一说,竟然真的被官媒找上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后天,也就是周一,本文入v,到时候有三更发送哦~
我知道有的宝宝喜欢养肥,但是希望大家那天能多多支持,因为可能关系到夹子的顺序……爱你们呦~
第24章状元郎和他的糟糠妻24
冬日的午后,暖意洋洋,本就叫人困乏,再加上年关将近,整个容家都充斥着一种喜庆又懒散的气氛。不过一伙不速之客的到来,稍微打破了这种安逸。
芝兰院里,门前廊下值班的几个小丫头,正坐着偷偷打盹儿。反正这时候,姑娘都在午睡,不会有人来。
院门口的一个小丫头半睡半醒之间,注意到有人走近,一个激灵醒过来,立刻惊慌失措地跳起:“见过老爷!”
几人纷纷惊醒请安。
容怀松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你们姑娘还在睡吗?”
小丫头结结巴巴:“回老爷,应该是。”
“去叫你们姑娘起来,就说家中来了客人,有事要见他。”
小丫头应下转身去了。过了一会儿,就有人出来。但来的人不是容瑾,只有双云。
双云笑意活泼,眼睛不动声色地从容怀松身后几人身上扫过:“双云见过老爷。实在不巧的很,姑娘中午睡不着,去园子里散心了。茯苓跟着呢。”
容怀松还没说话,他身旁的一个穿着官服的青年男子就笑了:“这倒怪有意思的,你们家姑娘在没在自己院子里,看门的小丫头竟然不知道?”
双云面色不变,笑道:“这位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姑娘最爱清静,又体恤这帮偷懒的丫头,是从偏门出去的。”
容怀松回过头:“要不几位大人还是去前院坐着等一等,我叫人找到小女,立刻唤他过去。”
“不必了,我们办差,哪里敢偷懒?”青年男子笑着看向双云,道:“你家姑娘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双云的眼睛睁得很大:“我哪里知道?不过我家姑娘喜欢清静,大人只管往荒僻处找就是。”
双云目送几人离开,然后转身回了容瑾的寝室,拉住里面正整理妆台的小丫头:“茯苓,你现在就从侧门去找姑娘,告诉姑娘,老爷领着几个穿着官服的人去寻他了,有男有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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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人朝着府里最荒僻的地方走,果然没多久,就在一片荒凉的竹林里找到了容瑾。
容瑾当时正坐在一块大青石上,背对着他们,听到脚步声,站起来转过身,眼中有些许的惊讶:“父亲,这几位是?”
容怀松只向他介绍了最前面的那位青年官员:“这位是淮南府的林大人,有些事要问你。你不用怕,只是随便问问,你按实回答就好了。”
林青崖看了容怀松一眼,倒没有因为他这么说心生不快,反而饶有趣味道:“此地如此荒芜,叫人一看就心生寒意和凄凉。容姑娘新婚燕尔,正是恩爱甜蜜的时候,来这里做什么?”
容瑾的态度淡淡:“听风声。我喜欢听风吹动叶子的声音,奈何冬天我院子里的叶子都掉光了,只好到此地来。”
林青崖做出一副惊讶的姿态来:“容家这么大,我远远瞧着,别处也有不少竹林,怎么偏偏到这么个荒凉的地方来?”
这片竹林确实荒芜,能看得出来,大概很久没有人收拾过了,可以说是杂草横生。
容瑾直接坦荡道:“我与家中姐妹关系不好,那几处竹林,都在她们院子附近。”
容瑾解释得合情合理,林青崖笑了笑,也没再纠缠下去。毕竟人家有个那么厉害的大儒当师父,听说文采还好,有这么个风雅的爱好也不足为奇。
林青崖咳嗽了两声,正色道:“我也不瞒容姑娘了。官府接到了诉状,有人告你假意成亲。”
“假意成亲?”容瑾慢慢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仿佛觉得很荒诞似得:“什么叫假意成亲?”
林青崖身后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冷冷地看着容瑾:“意思就是你和顾如琢并不是真夫妻,与他成婚只是为了逃避官媒。女子十八必得出嫁,这是大雍朝建朝时定下的铁律,若是被人查出来弄虚作假,是要受刑的。”
“这位大人,您说的这条律法我知道。”容瑾的神情也冷下来:“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晓得,污蔑诽谤良民也是重罪。听大人这意思,倒像是我假成婚有什么铁证了?”
女子被容瑾噎住,容瑾厉声道:“若有人证物证,只管抓我去公堂定罪。若是没有,还请慎言!”
见气氛一触即发,林青崖笑呵呵地出来缓和一下:“容姑娘息怒。我们其实也觉得这事荒诞,只是毕竟接到了诉状,也少不得来盘问一二。”
容瑾转头问他:“不知那诉状是何人所上?”
林青崖干笑了两声:“是匿名送到了官府。”
容瑾的嘴角慢慢勾起来,轻声道:“原来是匿名啊。”
林青崖心中暗骂:怎么这容瑾小小年纪,和他那老狐狸的爹一样难搞?
容瑾占了上风,容怀松终于慢悠悠地出来打圆场:“大人们也是奉旨办事,定不会故意为难我们容家。阿瑾你只管回答就好,不要老是问别的。”
林青崖身后跟着的几个人开始逐一发问。
“以姑娘的才貌身家,什么样的青年才俊嫁不得?为何要嫁一个奴仆呢?”
“大人没有见过我夫君?”容瑾慢慢笑了:“若你见过他,就不会再问我这个问题。他除了时运不济,被卖身为奴,倒未必比这淮南城里的青年才俊差什么。”
这倒是,顾如琢在白鹿书院其实挺出名的。这几位家中要么有长辈在,要么有年纪小的在里面读书,自然也听说过他。
一人提出了质疑:“你当初买他时,可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为何直接就将他买下,还安顿进了自己的院子?不觉得不妥吗?”
“男爱娇,女爱俏。他长得好,所以我将他买了回来,也愿意给他优待。”容瑾神色淡淡,完全不像是在说一些叫人羞耻的话:“我既是容家的下一任家主,未来要娶夫上门,便是在院子里先安顿一个美貌的少年,又有什么不妥?”
……
几人发问,容瑾皆一一应对,从容不迫,有理有据。
最后,林青崖突然问:“你们二人圆房了吗?”
容瑾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尴尬,还是镇定地回答了:“没有。”
林青崖紧紧盯着容瑾:“为什么?我听姑娘言辞之间,与新婚夫婿情谊甚笃,为何没有圆房呢?”
容瑾神色有些羞恼,深吸一口气,语气不太好:“夫君明年二月要下场参试,正是用功读书的时候,怎敢现在扰他心神?”
说完这一句,容瑾终于失去了耐心,冷冷道:“大人们问完了吗?”
林青崖安抚地笑笑:“问完了,问完了。我们也是按例办事,容姑娘莫要介意。我们之后会再去找姑娘的夫君询问一番。然后就没事了。”
容瑾背过身:“慢走不送。”
容怀松笑呵呵地替容瑾给他们赔礼道歉,然后把他们给送出府了。
片刻后,容怀松又重新出现在了这片竹林中。他表情严肃,神色匆匆。这里面已经没有了容瑾的身影,容怀松片刻都没有停顿,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一个荒芜的院子里,容怀松的神色复杂难言:“阿瑾,你在这儿做什么?跟着你的茯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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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还跟在容瑾身边的,那个叫茯苓的小丫头已经不见了踪影,容瑾孤身一人站在院子前,直视着容怀松的眼睛:“我在这里等父亲。我想,父亲应该会来这里找我,和我说一些不方便被人听到的话,所以先打发茯苓回去了。”
容怀松慈祥又无奈地笑起来:“我只是担心你因为刚刚的事害怕,所以过来看看你。既然你没事,就早点回去休息。这边荒芜,也许会有蛇虫。”
“父亲到了现在,还要跟我装傻吗?”容瑾失笑,他很认真地对容怀松道:“有些事,我早晚是要知道的。”
容怀松的笑意慢慢落下来:“你知道了什么?”
“确实猜到了一些东西。我的生母,是叫容芜吗?”
听到那个名字后,容怀松的瞳孔狠狠一缩,他的表情甚至有一瞬间的凶狠:“是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甚至在族谱上,都没有这个人的名字。但是我猜到了。”
“从一些容家老仆闲聊时的只言片语里;从那些新娘首饰中刻的“芜”字里;从这个荒废多年却隐约能看出曾经华美精致的院子里;从祖母对我突然改变的态度里,我大概猜到了一点点真相。而您现在的反应,说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容怀松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颓唐:“阿瑾,你想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你是怀疑我,怕我对你不利吗?”
容瑾摇摇头:“父亲,我就算怀疑我自己,也不会怀疑父亲对我这么多年的好。但是我想,父亲应该不愿意告诉我。”
“我的确不会告诉你,也不会允许别人告诉你。”刚刚那一瞬间的软弱和颓唐,已经被这个一向和善又慈爱的中年人给强硬地压制了下去:“阿瑾,不要再问,也不要去查。”
容瑾当然不能接受这个说法:“父亲总得给我一个理由。总得叫我知道,您顾忌的仇人是谁?”
“那是神仙打架,我们不过是被殃及的小小池鱼!就算你真的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呢?”容怀松激动地浑身发抖,却还是反射性地压低了声音:“难道我不想给他们报仇吗?那是我最疼爱,最亏欠的亲妹妹!难道我想叫我最心爱的,儿子,一辈子穿着裙装,不能正大光明地活着吗?”
“可是我没有这个本事。你也没有。”容怀松疲惫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能叫你平平安安地活着,我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仇家不会因为我们躲,就放过我们。”容瑾其实本来对这事执念不深,他今天之所以和容怀松把这件事揭开,非要问个明白,就是因为他察觉到了危险:“今天来的那帮人,真的是为了查我和顾如琢是不是假成亲?什么时候官府闲得连这种事都管了?而且容家向来和淮南知府关系亲近,如果只是有人投状这么简单,官府怎么会有人这样气势汹汹地找到这里来?”
“如果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一时失措,谎称已经圆房,下一步他们就该提出验身了,那几个女官就是为这个来的。不是吗?”容瑾紧紧盯着容怀松的脸:“仇家远比淮南知府势大,对不对?”
容怀松微微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肯定,这件事和仇家没关系。不过是那位林青崖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罢了。”
容瑾仍然不死心,试图说服容怀松:“就算这件事没关系,可我总要有所防备。”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们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只要老老实实的,仇家根本不会找过来。不要试图去报仇。”容怀松的表情极其严厉:“容瑾,如果你还把我当你父亲,就不要再去查这件事了!这只会给你我,给容家,带来灭顶之灾!”
容瑾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容怀松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毕竟他也没打算做什么,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他张开嘴还想说些什么。
容怀松一把死死抓住了容瑾的肩膀:“你现在就发誓,如果你再查这件事,就叫我不得好死!”
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爱子脸色发白,容怀松缓和了语气,几乎是低声下气:“阿瑾,就只做我的儿子,不要去想这些了,不行吗?”
容瑾看着短短几句话时间,仿佛苍老了许多的父亲,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手:“好,我听父亲的。”
“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查此事。”
第25章状元郎和他的糟糠妻25
林青崖和他的属下被容怀松和和气气地送出了门。
其中一人低声问:“大人,您觉得这容姑娘有问题吗?”
林青崖伸了伸懒腰,一副懒散又吊儿郎当的样子:“我怎么知道,不是还要去问问顾如琢?如果他的回答都能对的上,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走,去白鹿书院。”
白鹿书院里,一堂课结束之后,顾如琢刚把刻了一半的木簪拿出来,一个小书童就走进来:“顾师兄,监院叫你过去。”
顾如琢一怔,直接将簪子收进袖子里,站起身:“多谢。”
林青阳正好在他身旁:“唉顾师兄,我和你一起去。正好我要找监院请假。”
路上,林青阳高兴地絮絮叨叨:“家里传信说,我哥这两天调任回来了,我要请假回家住几天。我哥当初考中进士,直接就授官去了外地,我都快三四年没见过他了。”
到了监院的书室,两人敲门进去。
“学生见过监院。”
行过礼后抬起头,才注意到房内除了监院,还有好几人。
林青阳突然睁大了眼睛,惊喜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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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林青崖再怎么年少深沉,看到自己经年未见的幼弟,也忍不住先仔细打量了一番:“长大了。”
林青阳激动地不行:“哥你怎么来了?是来接我吗?!”
“那倒不是。”林青崖将视线落在与他同来的顾如琢身上:“我是来办公的。”
监院坐在原位上,慈和地看着顾如琢:“如琢,这位是淮南府新调来的林青崖大人,接到诉状,说你和容家的小丫头假成亲,违背了律法。你也不必怕,他们问什么只管答就是了。我们书院,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地方。”
林青崖苦笑:“监院,瞧您说的,好像我故意来找茬似得。我也是书院出去的,怎么会干这种事?”
“不是找茬是什么?”监院一点也不给这个曾经的书院学子面子:“假成婚?我活了这许多年,还没见过有官府来查这种事的。闻所未闻这样的事情!”
“假成亲?哥,你搞错了。”林青阳也不相信地嘟囔道:“我看人家两个,比你跟嫂子看起来恩爱多了……”
林青崖回头怒视他:“林青阳!你闭嘴!”
“明明就是。”
最后竟然是顾如琢最配合:“大人要问什么,只管问。”
林青崖敲了敲桌子,诚恳道:“你明明前途无量,为什么会愿意入赘容家?容家再怎么豪奢,也不过是个商户。只怕日后对你清誉有碍。”
“大人来之前没有调查过我的经历吗?”顾如琢失笑:“我是容家买回来的仆役,难不成还在乎入赘商户?”
林青崖眼神微微一深:“你是因为容姑娘对你有恩,才愿意入赘吗?”
“大人或许更想问,我是不是为了容家的钱,或是为了销掉奴籍,才愿意入赘。”顾如琢自嘲地笑起来,然后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温柔:“也许大人不相信,但是我真的爱慕他。”
感受到监院和幼弟一瞬间不善的目光,林青崖硬着头皮咳嗽了一声:“咳。我自然相信顾师弟不是那种趋利小人。”
林青崖也是白鹿书院出去的,他叫顾如琢一声师弟,合情合理,这也算是示好了。
林青阳忍不住插嘴:“顾师兄绝对不是那种人啊。顾师兄对容姑娘可好了!我们班谁不知道,每天闲下来,顾师兄就亲手给容姑娘刻簪子!”
这么一说他就想起来了,立刻去拉顾如琢的衣袖:“刚刚来之前,顾师兄还正好刻着呢。快,拿出来给他看看!”
顾如琢无奈,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袖子里的木簪拿出来:“手艺粗陋,叫诸位见笑了。”
众人定眼一看。
确实是,挺简陋的……
如果容姑娘连这种簪子也肯带,大概确实是真爱……
监院皱眉:“你到底问完了没?”
“好好好,最后一个问题。”林青崖感觉自己不像是来审人的,像是被审的那个:“你们圆房了吗?”
顾如琢没有回答,看着林青崖目露不善。
林青崖解释:“我们也只是按例办事。”
“没有。”片刻后,顾如琢终于回答:“我打算明年下场,希望能博得一二功名。”
“本就是厚颜高攀,有幸得他垂怜,岂敢稍有懈怠,叫姑娘因我蒙羞。”
接下来的几个问题都不痛不痒,顾如琢神色淡淡地一一回答了。
“我问完了。”林青崖也松了一口气:“没什么不对,和容姑娘说的基本吻合。”
顾如琢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非常冷:“你们去找他了?”
林青崖挑挑眉:“容姑娘很清楚我们没有冒犯的意思。他很配合,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
若是一般的姑娘家,大概真的会羞愤欲死,但是那位容姑娘的确不是一般人,虽然态度很冷淡,但真的没表现出羞涩或者恼怒的情绪。
从林青崖之前对顾如琢的调查来看,顾如琢应该是一个看着温润端方,面上滴水不漏的人,这人不是天性冷淡,就是心思深沉。但此刻他的恼火和不快却明晃晃地挂在脸上,遮也遮不住。
顾如琢的情谊估计是真的,但是那位冷静非常的容姑娘,可就不好说了。不过这关他什么事?他也不想干这种像三姑六婆一样探问人家闺房事的差事啊!谁让他初来乍到,不得不干呢!
林青崖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
林青阳喊他:“哥,别走啊,我正要跟监院请假。等等我。跟你一块儿回家。”
“请什么假?”林青崖转过身,一脸冷酷地看着自己弟弟:“好好在,不准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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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阳:“……哦。”
……
顾如琢刚回到芝兰院,就被容瑾叫了去。
容瑾坐在一个视野开阔的亭子里,双云守在亭外。容瑾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暖炉:“今日有人去找你了吗?”
顾如琢点点头,他将今日和林青崖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讲给容瑾听。到那一句“圆房”,他眼神略有些游移,还是尽量口吻平常地复述了出来。
容瑾也觉得有些不自在。毕竟眼前这个人曾经对他炙热地表明过心意,容瑾再也不能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同性,甚至是一个孩子了。他垂下眼睫:“你答得很好。”
顾如琢站在一旁,低声道:“是。”
气氛一时凝滞。
这种沉默的气氛叫容瑾很纠结,他觉得自己一会儿准备要说的话,越发难以启齿。
这时候,双云突然咳嗽了一声。
容瑾抬头,就看到几个姑娘正远远朝这边走过来,里面就有容十一。
容瑾简直想扶额,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他万分期盼着她们能看到亭子中的自己,然后识趣地绕过这边,以免大家相看两相厌。她们果然抬头看到了他,然而遗憾地是,她们不仅没有绕道,反而在商量了几句后,径直朝着这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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