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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都旧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岩城太瘦生
这下子我一腿软,真就差点给宋清平跪下请罪了。章老太医也真是多嘴,把病人的什么事情都往外说,等我混过这一关我就去找他。
我道:“我最近是有一点——多梦。”
“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殿下最近总说梦话。”
“梦话!”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梦时还喊出来了,完矣完矣,我原本想随便编个梦混过去的,现在我都喊了出来,再没办法胡编了。我梗着脖子问他,“我说了什么?”
“殿下喊的是‘宋清平,住手’,连喊了好几句。还有‘对不起’、‘我错了’、‘你别生气’。”宋清平垂眸,其实他是在偷笑,语气里也带了笑意,“殿下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我有点想哭,“我不就梦见你了嘛,你看我都喊你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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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为什么让我不要生气?”
“就是——就是我闹你,然后你生气了,我缠着你跟你道歉。”
有一个梦确实是这样的,不过具体情节要比我说的更厉害一些。
宋清平今日很是喜欢刨根问底,什么事情非得问个明明白白:“那为什么还要让我住手?”
“这个是因为……”我总是被逼着说谎,我其实不是很想对宋清平说谎的,“因为你一生气你就打我,你打人打得可疼了,我就让你住手。”
“我打殿下?”
“虽然不大像是你的行事作风,但是真是这样。”我简直想对他发誓。
宋清平忽道:“臣也梦见过。”
“你梦见什么?”
宋清平并不说那梦具体是什么,他只是说:“与殿下一样。”
我随口应道:“那我们还挺心有灵犀的。”
过了一会儿,我才明白过来,宋清平是在试探我,他套我的话。
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因为我曾经无数次这样试探过宋清平。我觉得他不算账的时候也有些精明,他算人心。
其实人心哪里经得起他的算计,也就是我勉强能接住他的一两招。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昨天晚上我傻了,原来我的幸运时间是11:20:50,结果我设定成了11:50:20,对不起_(:3∠)_
第32章这章有一棵桃树长成了
三月春猎那天,我与宋清平骑着马跟在队伍的最后边,其余人都背着一把弓,而我背着一个小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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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包袱仿佛很重,比我从前举不起的檀木弓还要重。
我与宋清平一直沉默着走到九原,他不会催我走,我也不会主动开口说我要走,于是我们两个就在九原山下相对着站了有一会儿。
最后还是我跨上马:“走罢,先去看看九原那棵桃花树开了没有再走。”
宋清平也骑上马,于是我们两个又沉默着向前走去。
我没想到这棵病歪歪的老树开起花来还挺好看的,我从来都很不记得什么诗句,只觉得绯色的云霞扑了满眼。
说好的看了桃花树就走,但是我还是没好意思开口说要走。
我从前跟宋清平道别,都是明日就能再见到的道别,这次的道别,大约明年都不一定能见到,所以我不敢说。
我又找借口说:“昨晚上没睡好,我在树下睡一觉再走。”
“好。”
宋清平把马拴好,走到树下时,我正枕着双手,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桃花落在鼻尖我也不敢伸手去弄。宋清平大概觉得这样好看,也没帮我拿开。
章老太医给我开过药后我一直都睡得很好。三月春暖,我的一点小心思,随我要走的这件事儿,却是渐渐的就淡下去了。
说昨晚上没睡好是真的,昨天晚上我拉着宋清平说了一晚的话,至于说了什么我自己也已经记不清了,左不过是一些无聊的话。
我一直絮絮叨叨的,仿佛出远门的不是我自己,反倒是宋清平。
那时候宋清平大抵是有些烦了,也许是有些困了,说不定也是一不小心就说了真心话,他说:“那殿下便早些回来。”
他是很不愿意说这样的话的,他大概觉得说这样的话很不好,做出很舍不得的模样,显得矫情,对我来说又很添累赘。
也不知道他在心里默默说过了多少遍,才把这句话随口就说了出来。
所以他一反应过来,很快就改口说:“殿下不用挂念燕都。”
“那到时候我给你写信。”
我也只有这一句话能翻来覆去的讲,我怕我一说舍不得走,我就走不了了。什么事情一说出来就成了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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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树下我做了一个梦,什么梦对我来说都已经是很熟悉的了,我有时候还常常将梦境与现实搅混,因此每次做梦我醒来时都要盯着宋清平看一会儿。
这次我看他的时候,他也闭着眼睡着了,若他还醒着,我是绝对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盯着他看这么久的。
我醒来时是下午,一直到日落,宋清平都合着眸。
从前的梦里,在燕都,在九原,这回的梦在花树下,大约是襟上的落花带我入了梦境。
这回梦里的宋清平倒是没喊我殿下了,也没动手解我衣衫。
从来孟浪起来、耍无赖闹他的人一直都是我,我在先前的梦里不自在,约莫也是因为这个。先前的梦里我对宋清平根本没有招架之力,所以我觉得怕他,是觉着他太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宋清平。当然我也怕他生气。
但是这回不一样,这回又换回来了。那个按着宋清平的两只手,把他压在树上亲的人是我,那个毫无招架之力的人是宋清平。
我衔了他发上的一朵落花,唇贴唇的亲他。
后来落花掉了,宋清平不自觉低头去看,我就生气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生气,大概是觉得他平日里像个忠臣一样专心得很,这会子倒是分心了。于是我又亲他,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很浅的印子。
其实我哪里舍得?
额头磕着额头,我想一直望进他的眼里,最后看见他眼里的自己。
宋清平像平常一样喊我殿下,眉眼带笑。
别的再没有什么,却比我从前做的梦都要刻骨。
我醒来的时候竟也不怕宋清平生气了,反倒觉得挺旖旎的,有一点风流,心里边也有一点窃喜。
我从前做了这样的梦都不敢看他,现下也敢盯着他长看了。他这个人长得好看,我一连看他看了十几年也没能看厌,就说明他确实是很好看。
不怕他生气,还敢使劲看他。其实我是借了一点离别的威风,才敢这么做。明日便见不着了,我才敢这样做。
若他此时醒来,不用做出什么求我的动作,他只随便说一句“殿下别走了”,或者连殿下都不用说,像吩咐什么人一般吩咐我“你别走了”,我指定就走不了了。
我很庆幸他此时没醒。
又过了一会儿,那一点被我压在心底的小心思又很快的扎根发芽,不消多时便重新长成一棵灼灼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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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我是看宋清平睡得太久了,想看一看他是不是还活着,才动手探一探他的鼻息和脉搏的。而且我的手又拙,不怎么容易探到脉搏和鼻息,所以才探得久了些。
好罢,我承认,有一点旖念,但真的就只是一点儿。
我发誓,这一回我也是见宋清平睡得太久了,怕他睡了太久,晚上睡不着,才想推一推他,叫他起来的。
“宋清平?宋公子?清平儿?”
他不应我。
他再不醒我就要发疯了。
我从前喜欢玩闹,喜欢做出格的事情,他就喜欢调侃我:“殿下又发疯了。”
其实他不知道,我这个人在心里可守规矩了,我不常发疯,我发疯是为了好找个由头来闹他,不过他倒是很迁就我,每回我发疯他都奉陪。
我在心里求他:宋清平,这回我又要发疯了,求你再陪我一回,就这一回。别生气,你千万别生气。
我发誓,这一回我是因为见宋清平睡得太久了……
罢了,这回我就不发誓了,这回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就是因为我这个人动了歪念头了。我把宋清平按在树上亲了,不是在梦里,我亲的也不是梦里的宋清平,怎么了?谁管得着?
可我转过头,才靠上去的时候,宋清平就醒了。
后来我怀疑他是装睡哄我上钩,但那时候我简直是慌极了,也就没想到这一层。
他问我:“殿下在做什么?”
我便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在梦游,应说:“我在做梦。”
宋清平笑了笑,不动声色伸手揽我的腰:“什么好梦?”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他把那个好字咬得重重的,我听了简直想哭,也没注意到他搭在我的腰上的手。
“没什么好的,也就是……”我转念一想,我就是动了邪念了,犯了忌了,谁管得着了?反正都要走了,也被抓包了,亲他一口,我这辈子也不算吃亏了。
“也就是这么一个梦。”我一面向他解释,一面扣住宋清平的手腕,还是慢慢的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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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没敢看他,我怕他被我活活气死。
后来我再看他眼中,还是我,简直和梦里一模一样。
我往后退了退,道:“就是这样一个梦,是你非要问我,那我就做给你看了。”
“所以。”他垂首笑叹道,“殿下找章太医,说夜间多梦,全是这样的梦?”
我理直气壮:“是啊,怎么了?我虽然经常做这种梦,但是我一直很专一。”
“一直是我?”
“当然是你。”
完矣,此话一出,我是在劫难逃了。
若说只梦见了他这一次,我还好解释,就说我们在一起待久了,我梦见他也正常。若说我每回都梦见他,我却还说我对他没有什么心思,谁会信呢?
不过亲也亲了,我没什么遗憾了。
不如把眼睛一闭,随他处置:“对不起,我的错,你别生气。”
“我若生气了……”
他此时说话冷冷清清的,大概真是生气了。我便随口应道:“那你还回来罢,对不起。”
“怎么还?”
“不就是……”
没等我说完,宋清平应了一句“臣明白了”,就学我的样子把我压在花树上了。他为臣一直很忠心,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但我不知道他还能这么忠心。
梦里的宋清平明明轻轻一推就推倒了,怎么到了现在还力能扛鼎了?我还没弄明白,宋清平就把方才该还的全都还回来了。
宋清平很拙劣的学我从前闹他的样子,他低声问我:“殿下还做了别的什么梦?”
这下他倒是报仇了,我却忙道:“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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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是殿下的梦都没什么意思。”
我脱口辩解道:“胡说,都可有意思了。”
于是我们两个都不说话了,宋清平肯定是把“有意思”想歪了,而我还没办法具体跟他解释到底什么是“有意思”。
很久之后我后知后觉的问他:“你怎么不太像是生气的样子?”
“我若不生气,殿下想跟我说些什么?”
我没想过宋清平知道了这件事会不生气,他不生气难道还特高兴?如果把这件事放在我身上,宋清平说他喜欢我,我会高兴得跳起来,但宋清平毕竟不是我。
你看我试探他这么多回,他从来都是步步退后。
我现编出一些话来,我道:“我心里有你。这么多年,君臣、兄弟、朋友,你我都占了。还剩下两个,父子与夫……总之你从里边挑一个,下半辈子我们就这么处。我的话全说明白了,若你日后还与我做兄弟君臣肯定也不好意思,若你不许,那我们就散了罢。”
我说话时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我慌得很。
我摸得住宋清平的命脉,他是绝不会走的。但是剩下的那两个,若是宋清平一个想不开,非得跟我做父子处,跪下来认我做他义父,那我岂不是就此玩完?
他却说:“天色晚了,要不殿下在行宫住一晚,明日再启程?”
罢了,我们要散了。
他随即道:“夫妇这个词不好。”
“嗯?”
“这种事情现在还说不准。”
我只知道他一惯忠心,却不知道他这个人还有点野心。我又道:“嗯?宋清平?”
他朝我笑:“殿下把臣放在心里这件事臣准了,也会还给殿下,不过夫妇那件事批回。”
这该是他在我面前最威风的一回了。
我顺手搂他的腰:“宋清平,亏本太子没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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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下子我遂了愿,我就应该赶快拉着宋清平定下一个山盟海誓,但是想想宋清平也不能和别人再有什么了,我倒是很放心他。我又想起自己还得南下,便背起小包袱,朝他拱手:“那我就放心的走了,后会有期,我给你写信。”
“殿下不在九原待一晚上,明早再走?”
那时候我已经跑到远处树下牵马去了,回头朝他笑道:“这会子我就是不用马也能一口气跑出十里地去!”
下山时,那匹马跨过小溪流,我看天,天上星河排布,好像我已经渡过去了的哪条河流。
从前我总是絮絮叨叨的,在心里想很多的事儿,但是这回我没那么多想说的了,也就是一句话,宋清平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宋公子那边可能有些突兀,以后会有互诉衷肠情节的,毕竟宋公子还是个冷静自持、不露声色的人咳咳
第33章这章讲到江南
那天晚上我果然一口气跑出好远去,最后马也累了,我也困得不行了,看也不看就随便钻进一家客店去。
后来睡到一半,城里的捕快就把客店团团围住,我才知道自己进了一家黑店,城里的捕快制定好计划,今晚就把这家店铲除。
捕快朝店里喊话把我给吵醒了,那时候黑店里一众伙计正准备把店里唯一的客人,也就是我,架起来弄出去做人质。
他们一破门而入的时候,我就从窗子翻出去了。
外边的捕快接应我,算是保住一条小命,不过最后我没能把自己的包袱给抢回来,因为黑店被一把火烧了。我的马能跑出来,但我的包袱却不能跑出来。
我被捕快们带去官府作证,说完证词他们还请我吃了碗茶,之后我就被请出来了。
我没好意思跟他们要钱,只好饿着肚子随处去逛,一直逛到码头,看见一群人在运货上船,我也跟在他们后边,把脸抹黑,冒充一个船工牵着马上了船。
等到开了船,我才想起宋清平给我的那一张写了铺子名字的纸还带在我身上,我把它展开来看,然后就看见了河岸那边一家铺子开了门在那儿迎客。我伸长了脖子,才瞥了两眼招牌,船就已经开走了。
我一只脚翻过栏杆,想跳进河里游过去,在宋清平的铺子里拿一点钱,但是被一个老船工给拦下来了。
老船工夹着我的脖子把我带进舱里去:“小小年纪不要这么容易就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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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了安慰我,还请我喝酒。
那时候我还没吃早饭,所以酒没喝两口,下酒菜倒是吃了不少。
“说说吧,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就想着要轻生?”
“我没有想不开……”老船工瞪了我一眼,表示他知道我是在撒谎,我只好跟他说我在黑店的遭遇,我最后还想跟他解释,“我没有想不开,我就是想去河岸的那家铺子拿一点钱。”
老船工大惊失色:“你自个儿没钱了,你就要去抢劫人家的铺子?”
“不是,那家铺子我认得,他们家老板许我在柜上拿钱的。”
老船工明显不信,然后开始教导我:“做人呢,首先得对得住自己,你看你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想不开?要去抢劫……”
等我把下酒菜全都吃完,他也就说完了,我一抹嘴,做出很忏悔的模样来:“既然我已经上了船,还请船工给我找个活干。”
“你就别去卸货了,我怕你站不稳掉进河里。看你的样子大概读过书,不如在船上帮我们写信?”
我朝他抱拳:“多谢多谢。”
“还没问你,你打算到哪儿去?”
“我下江南。”
“好,捎你一程,到了江南你也就攒了些钱,足够你活下去了。”
于是我便在船上安定下来,顺着运河漂往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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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日船靠了岸,我蹲在甲板上借河水洗碗,我们一群人待在一起,总是吃完饭就把碗筷到处乱堆,临吃饭了才洗。等洗好了碗,他们就做好了饭,还上岸去买好了酒。
行船途中很难得靠一次岸,上一回他们买的酒被我与老船工一次全喝了,实在是很对不起他们,所以这次买酒的钱是我出的。因此这十几日我帮他们写信攒下来的钱,也就这么没有了。
灌了几碗的酒水,大家就开始说起随处的见闻。
“听说了没?前几日左家庄的黑店被官府一锅端了,可怜呐,这才开了没几日,就被一把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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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船工咳嗽两声:“这件事儿我听过了,别说了。”
他害怕我听了伤心。
旁的人又问他:“您多早晚听说的?”
“也就前一会儿,换件事来说,说这么恐怖的事儿不怕吓到年轻人。”
他说的年轻人就是指我。
他们便换了一件事来说:“太子殿下到民间游历去了。”
“哟,去哪儿了呢?”
“这哪能知道呢?给我们知道了不就不算是体察民情了嘛。”
“前儿个过了年,太子也方才是加冠开府的年纪,陛下与娘娘倒也舍得让他一个人出来,就是做我们水鸭子的,也没有十六岁就撑着船独自跑的理儿。”
“说不定有陛下的侍卫在暗中跟着呢。”
陛下的侍卫倒真没有,我们的船一路行来,基本没遇上别的什么船,更不要说有船跟着我们了,所以父皇这回还真没派他的密探来。
这时候老船工问我:“你不是从燕都出来的?见过太子没有?”
“见过啊。”我随口道,“太子长得可俊了,随皇后娘娘。通身贵气逼人,英姿勃发。”
他们便笑着摆手道:“得了吧,你一个穷酸百姓怎么能见过太子殿下?”
我辩解道:“我见过的,每年春猎秋狩,我都在道边守着,等着瞻仰太子的容貌。我还给太子丢过野花,准准的就丢在太子的衣襟上,太子还朝我笑过呢。”
他们起哄:“那你给我们具体说说。”
我将盛酒的碗磕在桌上做响木用,朗声道:“只见太子一身玉白袖金线袍服,头戴白玉冠,腰束玉带,脚蹬长靴,身背一把檀木大弓,跨着一匹白色骏马。身材高挑,一双丹凤眉眼,朱唇白齿,端的是意气风发。”
他们给我鼓掌,然后对我说:“那还有哪些人也都说一说。”
“太子还有两个弟弟,那都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一位腰别长剑,一位身背檀弓……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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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问我:“那陛下呢?陛下是什么样子的?”
我随口应说:“陛下是个胖子。”
“胡说。”老船工拍我的脑袋,“我在北疆参军时远远的看见过陛下,陛下骑在马上,可有帝王之相了。”
我想我不能随随便便就破坏了别人对父皇的美好印象,我只好改口说:“对不住,各位。是我记差了,那个胖子是陛下的小弟弟,也就是民间俗称的小王爷。”
“还有谁呢?”
“还有小王爷的独子,沈清净;还有李将军家巾帼不让须眉的李姑娘;还有宋丞相的独子。”我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转过一轮,他们都眼巴巴的等着我说这位宋丞相的独子身穿什么,脚踏什么,背着什么,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但是我不想跟他们说,我就说,“宋公子长得好看。”
他们追问:“怎么好看?”
“像竹子一样。”我伸手,在眼前画一道向下的笔直的线,“大约也就这么好看。”
他们喝倒彩,我便说他们不懂风雅。
不过后来有一个背着无弦琴的江湖术士上船来骗钱时,我也和他们一起,把他赶下船去了。
这表明我也是个附庸风雅的人。
船开到江南,就把我给放下了。
着了地的第一件事是给宋清平寄信,送他一枝桃花,这时候江南的桃花也谢得差不多了,光看树枝并不能看出是什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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