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相依[gl]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悠扬萱草
灯烛渐渐燃到底座,室间徒然明亮。苏哲酒意上涌,揉了揉眼睛,有些困倦了。薛挽香揭开明纱灯罩,换了一支胖乎乎的蜡烛,哄着苏哲用青盐漱了口,再取热水帮她打理了一番,才把她带到床榻上去了。
“挽香。”苏哲抱着被子翻滚,明明困得睁不开眼,还是嘟嘟囔囔的不肯睡。
床幔撩起,灯烛的光映了进来,苏哲的眉头皱成了小疙瘩。薛挽香穿着一身月白色中衣半坐到床沿,漆黑长发似绢丝泼墨,晕染在肩头。她回头望了苏哲一眼,眉间露出轻柔笑意,挽着长发探着身子,垂熄了灯。
摸索着到床尾,薛挽香收起脚丫子翻进里侧,才刚把被子拉上来,苏哲已经自动自觉的滚了过来,一股脑儿钻进她怀里。
“嗯嗯嗯。。”苏哲蹭得舒服,扬起头贴住她脖子,哼哼唧唧的。
薛挽香捏住她的脸,训道:“别淘气!”
月光轻轻浅浅的映在床帏上,只透进来一点儿光,习惯了这点光,她还是看得到她的长眉如画,眸光似水。
“薛挽香……”她缩在她怀里看着她,语气里带了痴痴的惊叹:“你真的,很好看。非常非常好看。”
薛挽香被她目光锁住了,一般回望着她,分明听了许多次的玩笑话,这一刻听来却像是敲进心房的诚恳。
她想打趣她,也想嗔怪她,一瞬间百般念想转过心头,可她在薄薄的月光里看她微醺中神色明亮的眼,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挽香……”她的声音喃喃,从她怀抱中蹭上去,轻轻的轻轻的,在她花儿般柔软的唇瓣上,印了一下。
薛挽香搂着她的肩头微微一颤,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她眨了眨眼,心里泛过惊慌,连忙去推她的肩,可是这一刻,已经来不及了。
苏哲侧躺在她怀里,舔舔唇,仿佛尝到了什么很好吃的东西,她忽而抱紧了她,自下而上,深深的吻了上去。
庭院里风声如昨,百花凋谢,明明已是浅冬,帐蔓里却一点儿一点儿温热起来。薛挽香渐渐被苏哲拥在了怀里,清浅的酒香拢在身周,迷惑了人心。
“嗯……”薛挽香的声音不自觉的溢了出来,她的唇被她厮磨着轻轻啃咬,思维越来越眩晕,分不清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又似乎是知道的。
她心中砰砰跳,续而越跳越快,纤细的手掌抵住苏哲的肩头,意欲推开。
晚风撩动着月光,落进床帏的暗昧里。苏哲感觉到她手上的推拒,稍稍退离了一些,就着融融的月色看着她的脸。
“不只是好看。”她的眼睛又弯起来,笑出甜美的弧度:“还很好吃呢。”
薛挽香一听,便知这还是醉着了。也幸好还是醉着,不然……
她羞红了脸蛋捏她耳垂,软软的,想狠狠拧她,又舍不得。一个醉酒的人,能跟她计较什么呢?
她松开了手。苏哲却仍是盯着她,确切的说,是盯着她莹润的唇。
“挽香……”她吃吃笑,抱住她,舔舔唇又叼住了她的唇瓣。
“别……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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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挽香的手赶紧抵住她的肩,可苏哲一翻身,半压到了她身上,长腿陷落在她的双腿间,与她紧紧扣在了一起。
酒香越发浓郁了吗?薛挽香只觉得昏昏然然的。苏哲的呼吸很烫,伴随着亲吻纠缠着她,在夜色中酿成沉迷的欲/望。被子下她的小手揪着苏哲的衣襟,脸颊上微微发烫,心跳已如擂鼓,在苏哲探出舌尖,舔舐她的唇形时,她终于害怕起来,手上积攒了力气,使劲推动她。
“苏……哲……嗯……”含糊的语音在床幔中起伏,她想拒绝她,才张开唇,便被苏哲侵入到口中,灵巧而温热的小小一团从唇瓣中闯过,碰触到她的舌尖,她一怔,来不及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就被她柔柔的缠住了。
苏哲整个人都痴缠上来,怀里热到发烫,薛挽香避无可避,抵在她肩头的手滑落到腰间,不知不觉抱紧了她。
窗外厉厉的冬风揉碎了寂静的黑夜,温暖的床帏里心跳声如雷贯耳,一个人的攻城略地变成了两个人的你来我往,薛挽香一面承受着温柔霸道的亲吻,一面禁不住贴近苏哲,像要将她嵌入自己的生命里。
“我这是疯了么?”双唇霎离时薛挽香朦胧的想。只是苏哲带着酒香的怀抱太温暖,她的心太乱,还未理出头绪,已经沉沉的,落进无边的黑暗里。
苏哲醒来时一个人霸占着整张床榻,她摁着额头看四周,咦,薛挽香不在?
房门吱呀的推开,苏哲撩起床帘,看到薛挽香站在门首,微微一愣。她没有在意,揉着眼睛问:“你怎的这么早起来了?”
薛挽香神色淡淡的,若无其事的答:“还早呢?太阳都晒到屋脊了。”
“唔。。”苏哲捧着头,眉尖皱成个小疙瘩。
薛挽香将手里的汤羹放到桌上,与床榻隔着一段距离,并不走近:“起来吧。洗洗脸喝了这热汤,就没那么难受了。”
“我昨夜喝沉了酒?”苏哲揉着额头下榻,趿着鞋子走去拿青盐:“是林艾琪送我回来的?”
“嗯。”
梳洗过后,苏哲坐到方桌旁,捧着瓷碗发了一回呆,见薛挽香没催她,倒觉得奇怪。放下碗冲薛挽香眨巴着眼睛:“挽香,我头疼。你给我揉揉嘛。”
薛挽香看她一眼,说道:“洗衣裳去了,一会儿人多,汲水也麻烦。”
苏哲呆呆看着掩上的房门,开始回想昨夜的情景,她被灌了酒,是林艾琪送她到客栈。中间的片段纷纷乱,仿佛做了很好的梦,梦见好吃的东西,甜甜糯糯,软得像春日里刚刚绽放的花。她舔舔唇,嘴角噙着笑,单手支腮想了好一会。这个梦真甜啊……只是,薛挽香为什么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
回想着回想着,苏哲脸色一变,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个梦,不会不是梦吧?
薛挽香抬脚进来时苏哲还坐在方桌边,支棱着耳朵要转头不敢转头的样子。她心中一跳,步子都乱了一拍。
“嗯……挽香啊……”苏哲双手捧着空空的瓷碗,眼神不敢看她,支支吾吾的问:“昨晚……我是不是……”
砰砰砰。叩门声响起来了,林艾琪的声音在门外喊:“苏兄弟,可起了吗?”
苏哲一惊跳起身,她还没想好怎么问,刚好有台阶了,她赶紧接住,扬声道:“起了,林兄稍待。”说着看向薛挽香。
薛挽香垂着眼,其实她也没想好昨夜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只得也避着,错身走到床榻旁收拾衣裳。
苏哲咳了一声,打开房门。
林艾琪扬着笑脸进来,“苏兄弟大好了?”寒暄几句,又道:“我与几个朋友要往下一个城镇,恰好在北边方向,想来能与你们结伴几日,沿途也好彼此照应。只是小灰灰有事走得急,今日午后就要出发,不知你们可愿同道?”
苏哲闻言看向薛挽香,薛挽香叠着衣裳不置可否,苏哲打算婉拒了,只她一开腔,薛挽香的声音便从身后传了过来:“多得林公子照拂,如此,便打扰了。”
苏哲一愣回头,薛挽香并不看她,起身对林艾琪浅浅一福。
林艾琪笑道:“弟妹不必多礼。既这般,我未时三刻到这客栈门口接你们。马车都备好了,贤弟与弟妹只管收拾细软便是。”
苏哲想想,这也没什么不好,旋即起身,送林艾琪下楼。
走到客栈门口,忽然想起来问:“你说有朋友同行,会不会不便?小灰灰又是谁?”
“怎会不便?四海之内皆朋友,昨夜一道喝酒时不还兄弟相称?”林艾琪怪道:“小蓝就是昨夜在舞风楼做东道的那位兄台啊,昨日他穿褐白两色对襟袍子,是你自己给人家起的这么个名字。”
苏哲一脸莫名,听到舞风楼,忽然头疼万分,又垂着脑袋,捂住了脸。
第31章折柳
再回到客舍,薛挽香果然在收拾行李,苏哲呆坐着看了一会,自去前堂让店小二安排午膳。
统共就几件衣裳,出门的物什不多,薛挽香很快收拾了妥当,苏哲刚好回来,摸着脖子与她说了几句话。薛挽香一一应着,面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可苏哲还是觉得,她与她,相敬如冰了。
没等多久,饭菜送到了房里,有清蒸鲈鱼,红豆子排汤,还有一份素炒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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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对角坐着默默用膳,苏哲捧着碗遮住脸,只露出一双眼,悄悄看向薛挽香。薛挽香夹了一筷苦瓜,放进嘴里,抿着唇咬了一下,眉尖浅浅蹙了起来。
“太苦了么?”苏哲小心翼翼的问。
薛挽香不看她,夹了一小块鲈鱼,“苦瓜不当季,这个放陈了。”
“我们上回不还吃着?”苏哲纳闷,夹起一片最薄最小的,放进嘴里,苦得脸都皱成了包子褶。
薛挽香看她咧牙咧嘴的,嘴角弯出个笑意,用一筷子苦瓜挡着了。
苏哲勺了小半碗汤,把苦味压住,想起来上回吃苦瓜,已隔了许久了。薛挽香一面管着她,一面又总迁就着她的口味,每每用膳吃点心,桌上总是摆着她喜欢的菜肴,不知不觉间,她都习惯了。
“怎么不吃了?”薛挽香在鱼盘子中避开姜丝葱蒜,给她夹了一筷子鲈鱼。
白白嫩嫩的鱼腹,是一条鱼最好吃的部分。苏哲看着碗里的鱼,她不喜欢吃那些个配菜,薛挽香都给她剔开了。
“挽香……”苏哲抱着碗,略低着头,那块鱼肉还没舍得吃,她咬咬唇,问道:“昨晚……我是不是……是不是……”
“昨晚你喝醉了。”薛挽香捏紧手里的筷子,截住了她的话:“你还记得,你做了什么么?”
“记得。”苏哲放下碗,语气不再飘忽游移,她看着她,语气很肯定。
薛挽香没接她的眼神,微垂着眸,半晌才道:“我已经忘记了。”
苏哲呆呆看她一会,又低下头,碗里的鱼肉还那么白嫩,她举箸夹起,吃着却没滋没味。
屋子里静悄悄的,压抑得心慌。薛挽香垂着眉,不用看也知道苏哲停了筷。她也不想在这时候说这样的话,可是昨晚一场烟花境遇过于惊心动魄,她甜蜜着,又害怕着。她要和她说清楚了,这对彼此,都好。
这般想着,她长长的眼睫微颤,艰难的咽下那块其苦无比的苦瓜,压住了心中情绪,才慢慢道:“我家里……”
“挽香,我可以记得吗?我一个人记得,不会有旁人知道。”
这一回,苏哲截住了她的话。
未时初刻,苏哲背着行囊到柜台处会账,薛挽香款步随后,手里只拿个小小布包,肩上披了新买的大氅。
将近三刻时,林艾琪带着车夫驱车过来,苏哲上前与他酬往片刻,转回身,扶着薛挽香登上车。城中繁华依旧,往来皆是过客。
马车辚辚驶到城门,与林艾琪的几个朋友会合,又是一番契阔。小蓝几人到马车外与苏夫人见礼,薛挽香并没出面,隔着珠帘曼声应着,苏哲站在车前,替她一一回了礼。
冬日里天高云淡,三十余个家丁护卫前后簇拥,六辆马车徐徐驶出广平城。薛挽香撩起车帘子向外张望,平整的青石城砖砌出高大古朴的城门,乔木落叶成行,一眼望不到尽头。
苏哲坐在车辕上,和车夫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车夫只当她是寻常公子哥儿,难得见到这般没脾气的,倒也笑呵呵的给她说了许多驾车技巧。
走出两三里地,苏哲想起薛挽香受不得颠簸,推开车门钻进来,果见她挨着车壁,秀眉微蹙,双目闭得紧紧的。
林艾琪备的马车甚是宽敞,随身的行李都放在车座下边,苏哲左右环视一圈,在椅座后头找出两个秋水色的蒲团。
“拿这个垫着腰,看会不会好些。”她说着扶她的肩。
薛挽香正难受,抿着唇扶住她手臂,等她将蒲团放好。
苏哲跪坐在车板上,取热壶子倒出半盏温热清水,送到薛挽香手里。袅袅青烟烫妥着抚慰人心,薛挽香擎着茶盏回望她,眼里波光粼粼,盛满了说不出的话。
行到城门外五里,车队停到了路旁,林艾琪打马过来,隔着车帘子和苏哲说话,舞风楼的柳卿卿来了。
舞风楼?
薛挽香眉头一皱,抱着蒲团的手紧了紧。
林艾琪带着调侃的声音透过车门传进来:“前边就是折柳亭,广平城远别送行之处。柳卿卿大约是冲着小灰灰来的。”
苏哲已经下了车,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往亭子里看。柳卿卿倒不似上回见到的那般珠翠环佩,只简简单单着了一袭绒白色连帽披风,泼墨青丝虚虚挽着,几乎长及脚踝,身边还跟着两个小丫头,各自捧着一只小匣子。
“昨儿个你喝醉了,没看到后来。小灰灰请来舞风楼当家老鸨,要给柳卿卿赎身。老鸨开的价,啧啧啧,你猜猜多少?”
苏哲摇摇头,并不关心价码,只随口问道:“赎出来了吗?”她弹得一手好琵琶,流落在烟花地,毕竟可惜了。
“没有。老鸨开价三千两!要陈家铺子老字号足额白银!”林艾琪一脸兴奋连带着纠结长叹,也不知是为了小灰灰,还是为了柳卿卿。“上回碧芙苑当家花魁也不过一千八百两。何况小灰灰家里已娶了嫡妻,族里是有家世的,他能经手的银子也经不得这样花。”
苏哲想起昨夜浅斟薄醉,斗酒恣肆中听一曲《霸王卸甲》,琵琶铮铮,当真有梦回吹角连营的气魄!
她往折柳亭看了一眼,小蓝小青几个公子哥儿都围在一处,柳卿卿被环伺在当中,也正看着这边方向,遥遥远远的,似乎对她笑了一笑。
苏哲微微颔首,回身走到车帘子边,柔声问:“他们在亭子里置了水酒,想是要停留好一会。夫人可要下来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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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一听,忙搬出高低兀子。
薛挽香在里头应了,苏哲打起帘子推开门,牵着她的手出来,见她长裙及地,不便高低,索性张开双臂,和从前一般抱住了她,半旋过身,轻轻放到地面上。
薛挽香扶着她手臂站稳在她怀中,她略略退开半步,守着最后的距离。
天际流云如浪,郊野风急,苏哲将她肩上的大氅扣紧,声音有些失落低沉:“这氅子买得薄了,颜色也不好。到得下一城,再给你买件厚实的。”
她那一身棉布衣裳都是旧的,袍角里侧还打过两个补丁。薛挽香忍不住抬手拢住她襟口,眼圈儿有些红,“不用。这一件就很好。”顿了顿又道:“我喜欢这件氅子。”
“阿哲!”林艾琪在几步开外扬声叫她:“他们唤咱们过去呢!”
苏哲隔着几辆马车往折柳亭看,一行人果然都在望着他们。都曾一道喝过酒的,拱手作别也是应当。苏哲与薛挽香说了一声,和林艾琪一道过去了。
薛挽香站在马车旁,看苏哲渐行渐远,背影修长磊落,玉立如修竹。
折柳亭四围种着高大垂柳,此时完全颓败了,只余着空空的枝干,倒是旁边一树白梅开得极好,一团一团挤在枝头,宛如初雪绽放。
苏哲拾阶而上,与诸位拱手做礼,再接过小灰灰递来的一杯水酒,随着众人举杯饮了。
酒香清澈,自有芬芳。
柳卿卿约莫已饮了好几杯,亭亭立在石桌边上,手里把玩一只小小酒盏,容颜精致,腮边薄红,流转的眸光中更显绝色。
几位公子哥儿的眼里都难免露出痴迷神色,柳卿卿抿唇一笑,抬手扶住身边小丫头的肩。
天色毕竟不早了,还要赶往落脚之处,再怎么寒蝉凄切,对长亭晚,也不得不兰舟催发,执手相别。
朋友们都已步下台阶,苏哲与林艾琪并肩走在最后,刚行得几步,一个小丫头追了出来,冲苏哲一礼:“苏公子,我家小姐有一言相询,还请公子留步。”
想来是那日琵琶语奏出知音曲,倒也没做他想,林艾琪拍拍她的肩,当先走了,苏哲跟着小丫头回到亭子里。
脚步声渐渐去远,枯败的柳林间静寂空旷,冷梅幽香。柳卿卿一手扶着石桌一手拢在胸前,等苏哲走近,停在她身前,五步远。
她的眼眉清朗,眸光温和。柳卿卿定定看了她一霎,想着自己的决定,略垂了眼睫。
“苏公子。”她定了定神,拂袖上前,仰望着她:“此亭名折柳,苏公子,你在折柳亭,赎卿卿出舞风楼,可好?”
苏哲一愣,呆呆回道:“我没有那么多钱。”
柳卿卿看着她迷瞪的样子,心里压抑着事情还是禁不住噗嗤一笑,笑够了才抬起手做了个手势。
两个小丫头捧着匣子过来,背对着亭外,面向着她们,打开了笼盒。
苏哲走回马车时整个人还一副回不过神的样子,薛挽香看她走出亭外又单独被请了回去,心里早已百般滋味难言,而今见她人是回来了,魂却不知丢在哪,更是五味杂陈一齐涌上心头。
“怎么就回来了?”话说出口,是她都未察觉的小脾气:“柳小姐不是留你知音解曲么?”
苏哲眼睛眨啊眨,语气迷惑:“不是啊。她让我给她赎身。金银珠宝都准备好了,有两匣子。一匣子抵三千两白银,绰绰有余。”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讨厌!薛挽香抿着唇,眉间不自觉的浅蹙,声音酸酸的:“要你帮她赎身?那另一只匣子呢?”
“哦。她说可以当嫁妆。”
第32章指尖
!!!
“你答应了?”薛挽香心中震荡,素手扶在车辕上,指尖掐得狠了,泛出苍白的颜色。
“我怎么会答应?”苏哲怪道:“我只是奇怪她既然存够了银子,怎么不自己给自己赎身,那多方便。”
薛挽香扫她一眼,收回了手。“那你怎么与她说的?”
“我说我有你了啊。”苏哲答得一本正经,“不过她说她是风尘女子,本就做好了为人妾侍的准备,甘愿执笤持壶,只求嫁入良家。”她一壁说着一壁抬眼看见前头几辆车已套好马,即将启程的,忙扶着薛挽香登车。
薛挽香漂亮的脸蛋浮起一丝恼意,见车夫垂手站在一旁,也不好发作的。她咬着唇狠狠瞪她一眼,手扶到她手腕时,眉头微皱,轻轻“嘶”了一声。
“你的手怎么了?”苏哲在她身后护住她,看她走进车厢里,才跳上马车,关上了车门。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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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然后?”
“她说她要给你做妾,然后呢??”薛挽香语气冷冷的,鼻尖一酸,莫名觉得又生气又委屈。
“哦。我说不行。我惧内。”苏哲跪坐在车板上,举着她的小小的手掌抬到眼前看:“你手怎么了?伤哪儿了?”
薛挽香的脸红了,扭头看珠帘下投进来的束束光线,装着没听到刚才的说话,仿佛方才刨根问底的人不是她。
苏哲将她的手捧在手心里,上上下下捏着,认真的问:“扭伤了么?筋骨错着了?哪儿疼你别瞒我。”
薛挽香缩着手,别扭道:“没伤着哪儿。”
车轮碾着小石子,车壁微微晃了一下,薛挽香手掌扶到椅座上,又嗖的一下收了回来。
苏哲皱着眉捉住她的手,她还要往回收,苏哲凶巴巴的瞪回去:“你再闹我抱你了!”
声音大了些,外头车夫都听到了,跟着老脸一红,这对年轻小夫妻,感情真是好。
车子里百年一遇薛挽香被苏哲的武力镇压,乖乖坐好了,偏着头不看她认真仔细的眉眼,只抿唇细声道:“许是适才扶着车辕,被木刺刺着了。”
“噢。”苏哲应了,有了方向,也不那么担心了。她细细的揉着她的手,轻声问:“是这儿吗?在手指上还是手掌里?这儿疼不疼?这儿呢?”
薛挽香被她问得满面臊红,糯糯的答了。
习武之人眼力自是不错的,苏哲半跪在车座前,双手捧着薛挽香白净纤弱的手掌,在她食指指尖上找到一线小小的木刺。她用手指按了按,没按出来,轻轻的拨弄过去,还有些刺手。
“行囊里有针线。”薛挽香说着转身拿布包,苏哲捉着她的手不放。
“十指连心,针刺着不会疼么?”难得的,苏哲横眉眄她。
城郊林木渐密,山岚间风声低啸,五六辆马车隔着数丈距离呼应着前行,马蹄踏在枯叶上,发出簌簌声响。
车厢里薛挽香左手扶在车座上,葱段般的手指紧紧扣着边缘,脸上绯红一片,别过脸盯着不知哪一处,只是不敢看眼前。
苏哲单膝跪在她身前,一手捉住她右手手腕,另一只手捏着她的食指,仔细看了一番,探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在她指尖上,撩拨而过。
呼吸的温热落在手心里,薛挽香不安的拧了拧身子,面上淡淡的,若是留心看,能看到她额上都茸茸的冒了汗。
尖刺倔强顽强的停陷在指上,苏哲拨开珠帘挂在弯钩上,光线更充足些,她捏着她手指凝神看,舔舔唇,再次探出了舌尖。
“别……别弄了……”薛挽香左手按住她肩膀:“取针挑刺吧……呀……!!”
苏哲没理她,这一回,她拿捏着她手腕,按住掌心,将她纤纤玉指,含进了嘴里。
温热滑腻的唇舌包裹着敏感的指尖,薛挽香的脸蛋一瞬间爆红,“你你你!!!放!放开我!!”她咿呀叫着,几乎语无伦次。
苏哲的灵巧的舌头在她指尖上滑动几次,不确定取没取出来,索性含着她指尖浅浅吮/吸,薛挽香大惊,按在她肩头的手猛地一推,苏哲一屁股跌坐到了车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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