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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相依[gl]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悠扬萱草
次日辰时初刻,踢踏的马蹄声惊醒了小城的静谧,君山派众兄弟护着一辆双驷马车,一行浩浩荡荡,启程往君山进发。
秋霜漫天,白露纷纷。两日之后,苏哲带着薛挽香,回到了阔别将近两年的君山。
第108章惩罚
薛挽香第一次来到君山,心里颇有些“见家长”的忐忑,加上曹幼祺和柳卿卿的事儿沉沉的压在心里,上山这一路行得当真小心翼翼。
君山与其说是一座山,不如说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主峰为见羽。其余四峰分别是东西南北。从山脚到位于见羽峰的君山山门,还要走三个多时辰的路。于是进到君山派的时候,西峰的落霞已染红了漫天的云彩。
苏哲当先从马车上下来,推开车门打起帘子,薛挽香披着一袭海棠压底的薄披风,在车子里探出小半个身子。苏哲笑笑,在车子后头搬来高低杌子,扶着她慢慢下得车来。
马匹车辆一律都交给了车夫和小厮,苏哲挽着薛挽香的手,边走边给她分说:“到这儿进算回了家了,一般骑马会到后门,可直接进到府邸,今儿个是因为大家都许久没回来了,就从大门这直接进去,需得走上一段距离。”
山顶风凉,苏哲背着风口,将薛挽香披风上的软绒帽兜给她戴好,又合了合披风。
薛挽香点点头,任她牵着手,在愈加昏昏的霞光中看到一旁立着青峰巨石,石上斧砾穿凿,刻着“君山派”三个大字。
远处是一片高低延绵的宇舍亭台,无数的灯笼点缀其间,走得近了些,一众下人穿着统一的灰色短打迎了出来,为首的一个穿着深褐色袍子,老成持重的样子,袖手笑道:“几位哥儿回来了。哲姑娘好。”说着看看苏哲身边的薛挽香,以及跟在薛挽香身后的喜儿,依旧温和笑着:“两位姑娘好。”
“杨叔。”王予沛冲他点头打过招呼,环顾了一圈,视线在薛挽香身上顿了一顿,回头道:“我们先去给师父师娘请安。这位薛姑娘是我们的客人,你让人收拾个厢房出来给薛姑娘用。”
“不用了。挽香跟我一块儿住。”苏哲捉着薛挽香的手一点儿不放,看她大师兄拧着眉就要开口,她立即续道:“我那儿宽敞,挽香住我房里,我且睡在外间小榻。喜儿可以跟凝玉她们住就好。”
王予沛看了看她俩,心里着急着见师父师娘,便没多说。
苏哲扬着笑对先前说话的那位管家道:“杨叔,我先去见见师父师娘。劳烦您派个人送我朋友到我屋子。我晚些就回去。”
她说着捏了捏薛挽香的手心。“你回去歇歇,我一会儿就回来。”
杨叔乐呵呵的应了:“哲姑娘的屋子怎好让小子随便去的,老仆送两位姑娘过去便好。”
薛挽香自幼承父亲教诲,女孩儿家的温良恭俭几乎是刻在骨子里。虽然初来乍到极不欲与苏哲分开,却也知道事情的轻重,乖乖的点了点头。
校场左右高高挑着两行灯笼,君山派一行弟子拾阶而上。杨叔目送他们走上阶梯,退开一步道:“薛姑娘,老仆送您去哲姑娘的屋子吧。”
薛挽香盈盈一福:“谢谢杨叔。”
杨叔接过一个总角小子递来的灯笼在前边引路,不多时走到一处大宅院的仪门处,门里两个婆子迎上来,杨叔和她们嘱咐了几句,婆子一叠声的说好,杨叔冲薛挽香颔一颔首,自去不提。
垂花门的两边连着抄手游廊,此时天色已渐沉,内宅里庭院深深灯火辉煌,两个婆子都是四十前后的年纪,打着灯笼引着薛挽香走在曲折的回廊上,沿途偶有丫头路过,见着她都露出几分好奇的神色。
一个婆子跟在薛挽香身旁,边走边笑:“这宅子许久没有陌生客人来住了,即便门派里来些切磋武艺的江湖人,门主也都会安排他们住在外头的屋子。姑娘生得好模样儿,丫头们久不下山,难得见着了,自然纳罕些。”
一面说着一面走到了一处独立的院落,朱红色的院门两旁都挂着灯笼,薛挽香抬头看去,只见门楣上书着“渊澄”两字,字体古朴厚重,倒不似寻常闺阁楼亭。
婆子在门上拍拍门环喊了句:“凝玉姑娘在么?哲姑娘的客人来了。”不多时一个穿着挺讲究的丫头跑了出来,先福了一福,再听婆子说话。
“这是哲姑娘院子里的掌事丫头,叫凝玉。凝玉姑娘,这是哲姑娘的贵客,薛姑娘。”婆子两相都交代清楚,行了礼,也退出了院子。
跟着薛挽香走进渊澄阁,喜儿暗暗咂舌。姑爷家的派头,不比临淮城的柴府小啊。单是君山派这座大宅子,就不知占了不知多少地方了。
凝玉听说这是自家小姐的贵客,忙客客气气的请到屋子正堂,小丫头们围过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凝玉将她们呵住了,一壁叫人拿点心,一壁叫人到厨房传热水。
“薛姑娘安、喜儿姑娘安。两位远道而来,辛苦了。”凝玉说着请薛挽香上座。
屋子里的陈设显然颇费了一番心思,两处屋角还摆了几盘墨兰,打理得很好,显得生机盎然。薛挽香一直以为苏哲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即便得君山派掌门人夫妇收养,也从没想过是这般高宅大院,竟如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孩子。
“可怎的初见面时她就那般落魄呢?”薛挽香在心里悄悄的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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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回来时已是大半个时辰之后了,薛挽香刚沐浴出来,和喜儿一道整理着婆子才送来的行李。
凝玉上前道:“姑娘可回来了。可用了膳?”看她蔫蔫的,忙叫丫头又去抬热水。
“用过了。师父师娘今日持素?”苏哲掐了掐自个儿后颈,略显疲惫的道:“别着忙了。随便收拾下,明日再说罢。”
一时进了里屋,看到薛挽香就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屋子里,手里还抱着一叠干净整齐的衣物,忽而觉得美好到不真切似的。
“回来了。”看她一回来就呆呆萌萌的样子,薛挽香将衣袍递给喜儿,走过去在她耳垂揉了下。
喜儿抿着笑低头出去了。苏哲坐到靠椅上,长舒一口气,挨在薛挽香软软的胸前。
“给责罚了?”薛挽香抚着她柔顺的秀发。
苏哲摇摇头:“大师兄如实说了小师妹不愿回来,师父没说什么,师娘问了几句,陈皓说漏了嘴。”
“然后呢?”
“然后师娘说今日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明日再做论处。”苏哲捂着嘴打个哈欠。
接连的赶路实在累着了,这天晚上并无别话。俩人这段时日以来日夜相处,诈然分开,都有些不惯,可苏哲想着,她要好好的领着薛挽香去见师父师娘,在此之前,还是表现得守礼些的好。薛挽香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丫头们伺候梳洗之后,薛挽香住在了主屋苏哲的床榻,苏哲睡在外间丫头守夜的小榻上。
次日大早,天边露出一点蟹壳青色,苏哲翻身起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凝玉在相连着的厢房里看着小丫头往铜壶里倒热水,见她自己进来了倒是一笑:“还想着要不要去叫你起榻,不想你自个儿过来了。”
苏哲接过巾布抹了把脸:“挽香还未起呢。她身子弱,让她多睡会。我就在你这梳洗吧。”
原来君山一派的惯例,每日早晨,无论刮风下雨,到了点儿定是要去练武场练武的。苏哲跑到练武场时师兄们几乎都来了,依着往日的习惯,先绕着山头跑一圈,回来才用早膳。
大伙儿都习惯了,一圈跑下来没太大感觉,回到主屋时苏哲和陈皓小小声的说着话,小丫头捧来早膳,苏哲一看,诶?怎么又是白粥?师父师娘今日继续持素???
潦草的用过膳,师父曹沫生没发话,一个人都没敢走。王予沛看看师父的脸色,领着一众师弟师妹,又回练武场练功去了。
昨儿个饿了一晚上,今日里再饿了一上午,陈皓当先要哭,二师兄使了个眼色,他不再做声,老老实实的跟着该干嘛干嘛。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门主夫人秦诗语派人请了薛挽香过来,亲热的拉着她的手问了好些话,又说本该让苏哲昨日引见的,只是彼时天色太晚,改到了今日给他们接风。
薛挽香对着曹门主曹夫人浅浅一福,道声叨扰。既小家碧玉又落落大方。
秦诗语越看越欢喜,开席时留她坐在身边一张长几前,又许了苏哲在次一张长几上作陪,其他徒弟依次排列下去。
前堂宽敞明亮,君山派排得上号的嫡传弟子并不多,跟葫芦娃似的七兄弟,加上苏哲和薛挽香,一共占了九张长几。
过不多时就有丫头捧着美味佳肴鱼贯而入,一盘一盘的摆在门主和门主夫人面前,再过一会儿,薛姑娘面前的长几也都摆满了。
苏哲和师兄们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的望着,好一会,终于又进来了一溜儿丫头,手里都捧着漆盘,盘里一盅一盅的……全是白粥!
苏哲眼皮一跳,看到丫头们齐齐退了出去,她的师娘秦诗语,眉眼弯弯的对薛菇凉道:“这道银针盏翅是君山上特有的菜色,薛姑娘尝一尝,可喜欢。”
高堂上三张长几摆满了各色精致的菜肴,香气一阵一阵的扑面而来,陈皓听到一片咕咕咕的叫唤,也不知是自己的肚皮还是师兄师妹的肚皮。
秦诗语一面说着一面笑盈盈的冲着座下弟子抬抬手:“用膳啊。你们不是饿了吗?”
苏哲看着面前接连三顿连颗咸菜都没有的白粥,俊秀的小脸蛋几乎要皱成一团包子,脑海中却幡然醒悟:这才是私放了小师妹的惩罚吧???!!
第109章白粥
用过“奢华”到令人发指的午膳,君山派一众师兄弟跟斗败的公鸡似的,一只只缩头缩脑。
秦诗语冷眼瞧了一会,转身邀请薛挽香往内宅后花园赏赏秋菊消消食。苏哲眨巴着眼睛跟上来,秦诗语赏她个白眼,挑眉道:“你还怕师娘吃了你朋友?一会儿就让人送她回去。”说着拉着薛挽香细白的纤手,一壁往大宅后院走。
薛挽香实在不好拒绝的,只得冲苏哲安抚般笑了笑。
前堂通往后院的垂花门里安插着一道落地大理石屏风,屏风两旁回廊相连。苏哲站在回廊边上叹口气,听到风声里隐约送来师娘的声音,那声音乐滋滋的一点儿都没有生气的模样:“苏小满啊,四岁到我们君山,五岁的时候就敢和她师兄们打架,打不过还会咬人呢……”
苏小满……孤独的留在寒风中凌乱。。。
君山派在这楚城之南,基本就是占山为王,秦诗语出嫁前也是官家女孩儿,曹门主为讨佳人欢心,府邸修得壮阔华丽。深秋白露,正是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时候,秦诗语长袖一舒,引着薛挽香在庭院中慢慢的走,不时说些苏小满和曹小槑幼时的趣事,也随口问着她们相识的过往沿途的见闻。
路过一处与渊澄阁几乎一模一样的院子时,秦诗语停下了脚步,抬头望着亭台匾额,默然不语。薛挽香站在她身后几步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高高的门楣上书着“取映”二字,看字体与笔锋,当与渊澄阁出自同一人之手笔。回眸再看门主夫人怅惘若失的样子,她恍惚明白,这取映楼,大约是曹幼祺的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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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丫头从院子里迎了出来,请夫人和薛姑娘到里屋用茶。秦诗语在屋子里顾了一圈,视线落在一架琵琶上,惆怅笑道:“小满和小槑自幼一起长大,从前还跟着我在主屋东西厢房里住的,十五岁才给她们开了院子,没住上多久,就让小槑她爹差到外头历练去了,一走又是许久没回来。这院子,都冷清了。”她的声音柔和温润,如同外头庭院里棉棉的落了一地的晚菊花。
“曹夫人,您别太担心。幼祺答应过我们,寻到卿卿就会回来的。”薛挽香挽着袖口给她斟了一盏茶,既感慨于曹夫人思女心切,又不免想起早些年病势的母亲,眼圈都薄红了。
秦诗语拍了拍她的手,点点头。
一场秋菊赏下来,薛挽香才惊觉不知不觉间她与苏哲,甚至曹幼祺与柳卿卿之间种种相知,几乎都被这眉眼俏丽语态温和的门主夫人套了七七八八去,难怪昨日苏哲说陈皓三言两语就露出了马脚。
这曹夫人说着话如同轻风细雨一般……当真润物无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回到渊澄阁,薛挽香撑着额头坐在桌案旁,喜儿上来问她怎么了,她摆摆手不想说话。一会儿想到曹幼祺和柳卿卿会不会就这样被追查了出来,一会儿又回想方才她和苏哲之间到底对曹夫人说了多少。末了还想着,若是来日曹幼祺当真能把柳卿卿“追”回君山,面对这样的婆婆,不知是柳卿卿这个小狐狸技高一筹,还是曹夫人这块“老姜”更辣!
苏哲回来时看到薛挽香枕着胳膊在桌案上睡着了,秋日里浅淡的阳光斜斜的落在屋子里,在她窈窕的身段上勾勒出一层薄薄的光。她站在门扉处望了几息,一阵秋风徐徐拂过,她走到她身边,双手将她横抱起来。
薛挽香半睡半醒间觉出有人抱住了她,怀抱温暖而熟悉,她自然而然的勾住她脖子,眼睛都未睁开,只迷糊道:“回来了啊?”
苏哲将她抱到床榻上,除了鞋袜,扯过暖被盖着。“怎的不到榻上睡,秋风萧瑟,看一会儿又着凉。”
“阿哲。。”薛挽香钻进她怀里,桃红色的唇瓣嘟嘟的,整个人还有一丝娇花未醒的柔弱。
苏哲刚从练武堂回来的,一身汗都没洗,半跪在榻边哄着她:“我去洗个脸冲一冲,你先歇着,好不好。”
“不好。。”薛挽香双手勾在她颈脖上,顿了一会,无奈道:“我好像把我们的事儿和曹幼祺的事儿给门主夫人说了。”
“啊?”苏哲也惊着了,忙问就里。
“今日里逛花园,曹夫人问我与你如何相识的,她说了许多你小时候的事儿,说你心地纯良,乃侠义之士,我便将你在鄢州城助捕快捉拿贼犯的事由给她说了。她又说你自幼重情重义,虽则是在君山长大,可心里一直还念着生身母亲。”
“于是你又说了范老先生给我们疗伤驱毒的事。”苏哲已经坐到了榻沿,让薛挽香背靠在自己怀里,顿了一顿,踌躇问:“你……你没把我用了药之后的……与你的事儿……给……师娘说吧?”
薛挽香脸上一红,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一下,隔了一会,才道:“说了……”
“啊?!?!”苏哲这是真的惊着了,差点儿都要跳起来。
薛挽香推她坐好,咬着唇道:“说了你用过药梦到了你娘。没说……没说你那什么我。”
“哦。”苏哲放下心来,又有心思打趣她了:“嗯?我那什么你,是什么你?”
薛挽香俏脸薄红,推开她往被子里蜷。“走开啦!一身的汗还不去洗。”
“方才不是你不嫌弃么。”苏哲在她身后搂着她,嬉笑着道:“被子里好藏人么?要不要藏我怀里试试?”
“唔……”薛挽香才要回她一句,不妨转身时就被她吻住了唇。
屋子里日光正暖,外头小丫头刻意压低的说话声隔着一扇雕花门隐约传来,薛挽香面上更红了,又羞又恼,还夹杂着一点儿悄悄的愉快,这样的愉快,让她的一颗心,跳得更快了几分。
俩人久未缠绵,一吻之下都有些心驰神往,正迷蒙间忽听一阵“咕咕咕”的声音冒了出来,苏哲吻着薛挽香的柔唇微微一顿,脸上突然爆红。薛挽香窝在她怀里掌不住笑出声来,边笑边道:“你这是给饿了多久?今日你几个师兄看着桌上的肉,眼都放光了。”
苏哲将脸蛋搁在她肩膀上搁在她肩头,闷声闷气的嗡嗡:“从昨晚饿到现在,你还笑,我都快饿哭了。”
薛挽香弯着眼睛笑了一会,摸到她肚肚果然扁扁的,她从她怀里坐直了身,悄声道:“让丫头们给你拿些点心吧,趁着在咱们屋子里。”
“咱们屋子~~”苏哲拿腔拿调的学了半句,被薛挽香一个小手掌拍过来,她握在手里,先笑了一会,片刻后又寡淡了脸色:“拿不了的。师娘怕是发了话了,丫头们都听师娘的。否则一进来凝玉就该问我要不要用点心了。”
薛挽香心疼的摸了摸她耳垂,忽然从床榻上翻身下来,找出昨晚收拾的包袱,翻翻捡捡,掏出一个油布包着的事物,变戏法一般,从里头捻出一片肉干。
苏哲眼睛直发亮,盯着肉干咽了下口水,干干的道:“这般……会不会不太好?”
“噢~”薛挽香点点头,作势把肉干放回油布里,苏哲立马扑上去,小猫腿般晃着她的手:“哎哎哎!别啊。”
“这般不是不太好么?”薛挽香故作不解的扫她一眼,肉干已经收好了。
苏哲哭丧着脸:“媳妇儿,赏了我吧。我三顿吃白粥了,一会儿晚膳肯定又是白粥啊。”她说着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可怜见的,薛挽香掐掐她仿佛瘦尖了的脸蛋,从油布小包里拎出一片肉,塞进她嘴里。
当天晚膳,不出所料的还是白粥,这回人//道了些,每人给了两根小白菜。陈皓看看他师父,转而又看了看师娘。
“二师兄……”等师父师娘都走了,他再也忍不住,趴到长几上,有气无力的道:“师娘还要多久才消气啊?”
莫郡凯叹了口气:“快了。目测小师妹回来师娘就会消气了。”
陈皓浑身一抖,哭嚎道:“那要多久啊??”
“一两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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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哲也在叹气。蔫蔫的捧着脸。明日还要练武,想想都觉得难熬。
大师兄从旁过来,冷着脸踢了陈皓一脚:“私放了小师妹的时候不见你哭,现在哭,有何用!”
陈皓吸吸鼻子,在大师兄背转身的时候突然说了句:“那我情愿吃一辈子白粥。”
“你!”王予沛转回头,狠狠瞪他。
莫郡凯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都回去睡吧。睡着就不饿了。”他说着一把架起陈皓,往前头屋子去了。
白粥吃到第五日,就在众人都觉得忍无可忍还必须得忍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管家杨叔躬身来报,雁行山庄赵庄主带着夫人和嫡幼子持了拜帖到君山造访,人已经到山脚了。
彼时苏哲刚从练武堂出来,抹了一把汗听说雁行山庄一行人已到了君山,不由得愣了一下。陈皓看看她,欲言又止。再转过前庭,家仆说赵家三公子赵涵宇已在正堂拜问君山派掌门人并掌门夫人了。
她蹙着眉,长长一叹。
这转机来的,还不如吃一年的白粥呢。
第110章目光
“苏小满,多日不见,别来无恙?”赵涵宇在练武堂外“偶遇”了苏哲,笑容和煦而欢欣。
“有恙。”苏哲瞥他一眼,没好气的回答。“你看我像无恙的样子么?”
赵涵宇闻言一怔,恰见苏哲走出了廊檐的阴影,上前仔细一看,果然消瘦了些。
“这是怎么了?方才在前堂拜见曹叔父和叔母时就觉着你几个师兄都瘦了一圈,你也清减了这许多。”赵涵宇皱皱眉,带了几分关切:“君山上出事了?”
“一言难尽。”苏哲叹口气,与他同往门派正殿走去。
过不多时,雁行山庄的赵庄主和夫人都到了门派正殿,君山派掌门人夫妇来在堂前相迎。一阵寒暄契阔后,赵兴国指着赵涵宇爽朗的大笑:“这小子,才到山脚下就快马加鞭的奔上来了。”看了看站在儿子身边的苏哲,又冲曹门主笑道:“怎的只见阿哲?幼琪呢?”
苏哲带着几分忐忑望向师父师娘,秦诗语拂了一下绣着鹤羽纹的广袖,笑吟吟的道:“那孩子学人家闯荡江湖,现今也不知跑哪儿野去了。”
“哦?”赵兴国皱了下眉,随即又松开,意有所指的将视线在儿子身上扫一圈,却看到儿子的眼睛亮了下,他略作不喜的沉了沉脸色。
赵涵宇和曹幼祺的婚事是两家家长商议的,虽还没过文定,可赵兴国已将曹家嫡女曹幼祺视做准儿媳,偏偏儿子看上的是君山的养女苏哲。苏哲虽好,但论出身和未来对儿子的助益,绝对比不过君山派掌门人的亲生闺女。
可他不知道,君山派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刀剑上的事情听曹掌门的,刀剑以外的事情,一律都听掌门夫人的。
将女儿的终生幸福和两派联姻挂起勾来,秦诗语原本就不乐意,只是见赵涵宇少年英豪,便也没多做反对,这回儿曹幼祺没跟着师兄师姐们回来,曹沫生大为恼火,想着定是几个徒弟不顶事,让闺女听闻了一二,一溜烟逃婚去了。可知女莫若母,秦诗语倒觉得,她的宝贝女儿突然来这么一着,定是心里挂着更在意的事情了。
“女儿摆明了不曾欢喜赵家那小儿子,你逼她有用么?”苏哲他们刚回来那天,秦诗语回了房里就跟丈夫说:“跑了便跑了呗。省得我还要找借口回绝雁行山庄。”
“慈母多败儿!”曹沫生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秦诗语正摘着发髻上的一支金钗,听他这般说,慢慢侧过头来,笑得无限温柔:“夫君方才说什么?奴家没听清。”
曹沫生给她温婉如水的声音吓得额上一炸,相伴二十年,每回她要整治他都用着这样的调调。曹沫生老脸一红,梗着脖子的样子和苏哲逞强时还真有几分神似。“我说这几个徒弟办事不利,当罚的还是要罚!”
“噢。夫君所言极是。”秦诗语见他改了口风,倒也从善如流,一面将金雀衔枝的金钗搁进百宝匣子里一面顺口道:“请他们喝三个月白粥好了。明日记得让厨房多做几道香味扑鼻的佳肴。”她挑挑眉,调皮的神情与曹幼祺如出一辙:“让他们看得见,吃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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