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苦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苔藓汽水
他边说边看向乔喜,后者也如小孩子般,双手抱臂坐在沙发上,一张脸气鼓鼓的。
“妈妈非要我吃芹菜,芹菜那么难吃,我才不要。”女儿一副小可怜的模样,拉着伏城的衣领,“爸爸,我喜欢大力水手,喜欢菠菜,你跟妈妈说,我不要吃芹菜,好不好。”
她奶声奶气,偏装成小大人的样子。
乔喜气不过,“今日别说你求爸爸,便是求了奶奶来说情,芹菜也是必须吃的。”
“我就不。”女儿也执拗的很。
赶在两人又要争执前,伏城及时介入,“这样好不好,爸爸去帮你把芹菜用热水焯过,再配上你喜欢的青豆和玉米,吃两口青豆玉米便吃一口芹菜,好不好。”
见女儿还要讨价还价,“过几日你便要上幼儿园了,若到时午饭有芹菜,你却不吃,可要饿着肚子上课了。”
女儿眼珠转两转,似乎想通,偷偷看了看乔喜,又小声问,“那我可不可以额外配美乃滋来吃。”
“当然。”
叁两句,伏城便化解了母女二人的小争执,将女儿抱回房间,下来坐到乔喜身旁。
“以前怎么没发现,夫人这张脸生起气来,竟能鼓的如河豚般。”
他揽过乔喜,用手指戳一戳脸颊。
“你便一味惯她。”
见她终于开口说话,伏城知道这是气消了,“我哪里是惯她,是舍不得你生气。”
边说,边顺着乔喜大开的领口去啄她雪白的颈子,乔喜觉得痒,去阻,“老不正经。”
伏城一口含住她的唇,将她抱起朝卧室走去,“不正经是真的,老,我可不认。”
“女儿还在呢…”
伏城手已顺着下摆滑进她衣里,“所以我们更要争分夺秒…”
事后,两人躺在床上,伏城不知从哪摸出一枚信封递给乔喜,乳白色绢印纸张,上面一行清丽小楷。
“琥珀!是琥珀的信!怎会寄到你那里。”乔喜喜不自禁,她同琥珀,亦许久没有联系,难得她还保持这样的习惯,以书信慰问。
伏城见她欣喜,忍不住去吻她的嘴角,“下午到邮局谈事情,顺手取回。”
乔喜已将信展开,一字字看过去。
“难得,琥珀这妮子竟是来报喜的,她准备结婚。”乔喜是真为她高兴。
“那是好事,你们许久未见,不如我们提前几日过去,让你们好好叙旧。”话说着,手却把玩着乔喜的乳肉。
“当真?”她动一动身子,股缝刚好抵在某人隆起的硕大处。
“自然。”伏城顺势将怀中的人按在身下,头也转向胸口处,去咬弄那殷红。
“可女儿…”
“交给妈他们去带几日便是了。”
“那你的工作…”
“嘘。”伏城打断她,又将坚挺送进她那温暖潮湿的穴儿中,“此时,这便是我最大的工作。”
如此,第二日一早,两人已坐上了飞往花城的飞机。
夏无酷暑,冬无严寒,四季看花花不老,一江春月是花城。
这样的城市,刚下飞机便扑面感受到沁着花香的空气,说不出的缱绻温柔。
琥珀早早便在接机处等候,她穿一身素色,头发蓄的愈发长了,用绾蓝发带编成一股麻花辫斜斜的搭在背后。
大学时的俞琥珀还如同一头小兽,敏感执拗,与明朗和阳光是不沾边的,连觅食,也是趁深夜到林中去啃噬潮湿的苔藓。
但如今,她只站在那,身上已自带一点云淡风轻,仿佛什么都挨不到她,连空气也能从她肉身穿堂而过。
只一眼,乔喜已泪目。
琥珀迎上来,面容带笑,如同大学时一般,唤她,“乔喜,乔喜。”
她是真高兴,自从母亲去世后,她已很久没有这样情绪外放,人到中年,还有什么比老友相见更欢喜的呢。
“先回家,家明已在家中准备晚餐。”
琥珀开一辆双排皮卡,货箱用粗制军旅帆布包裹住,用于平时运输花卉。
她将方向盘打到45度,猛轰油门,车嗖的奔出去,只听见货箱里传来一声闷响,该是乔喜的行李箱因惯性撞到了挡板上。
琥珀笑一笑,“平时我一人开,野惯了的。”
车速却逐渐慢下来,从花城的主干道左拐右绕进小巷中,极逼仄,皮卡开进去两侧只能堪堪留出几厘米的余量,琥珀却轻车熟路,最终在一处院门前停下来。
两扇冷杉木大门,上面挂两只椒图铜门钹,看上去颇有历史感。
推开门去,乔喜忍不住击节,小院中错落有致几树白色夹竹桃,此时开的正盛,花瓣厚实丰腴,然只有了解的人才懂得,这样的花树,亦可以收割它,采集汁液谋杀寡幸的情人。
中央有一口水井,琥珀用竹竿做架,上面爬满飘香藤。
“这原是最好养的花了。”琥珀揪下一朵递给乔喜,“只要撅一只藤蔓插进土壤,不消几日,它就能爬满所有可触及之处。”
正说着,有人从里屋走出来。
“家明,快来。”琥珀招呼他,“这便是乔喜和伏城。”
家明便是琥珀的未婚夫,看上去不高,身材中等,理平头,五官并不如何突出,是让人记不住的长相,但脸上习惯性挂着一点笑容。
偏是这一点笑容,仿佛是刻意训练过,如同面具般戴在脸上,说不出的油腻反感。
这样的形象,像是无数中年男人的缩影。
乔喜一向不是以貌取人的,但家明,实在叫她有些失望,她原以为,配得上琥珀的,不该是这样庸碌平凡的男人。
她那样的女子,只静静坐在一处,已叫人忍不住被吸引,想探究她,了解她,她的灵魂清透凛冽,乔喜不相信家明能与她灵魂共鸣。
家明他,看上去是没有灵魂的。
他早已被生活琐碎将周身磨钝。
他尚穿着米色围裙,略有些局促,将双手擦一擦干净,迎上来,“总听琥珀提起你,如今总算见得。”
不等乔喜回应,他又开口,“这位便是伏总吧,早对空山出版社久仰大名,我也有几位朋友在出版圈,还望以后能有合作。”
家明仍是略带局促的笑,牢牢握住伏城的手。
“家明,什么东西糊了。”琥珀先闻到厨房传来的味道。
家明拍一拍额头,“糟糕,锅里还炸着鸡块,”他匆匆朝厨房走去,“你们先坐一坐,饭马上好。”
琥珀领他们坐在院中的长桌上,桌上的广口瓶中落着白色莲花,琥珀这里方寸都简净,尽皆是白色香花。
连她自己,也穿一身白衣,似所罗门王的守卫,日夜巡逻着白的城白的国。
到底是伏城先起身,“我去帮一帮家明,两人总是快些。”
他走后,琥珀同乔喜终于可以畅所欲言,姐妹间,有些谈话,是要避开男人才能说的酣畅。
“琥珀,你当真开心?”她忍不住问。
琥珀此刻正将普洱茶饼撕碎,放进茶具里滤洗,“我一早知道你会这样问我。”
她轻笑,嘴角略略上翘,“该怎么说呢,开心也谈不上,但总归能安稳下来,我已知足。”
“我只怕你…”乔喜看着她,“你同家明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你不屑世故,他过于圆滑,我只怕你受伤。”
乔喜想起几年前的那个晚上,喝醉酒的琥珀蹲在路边,将头埋在膝间默默落泪,她连哭都是不出声的,生怕惊扰了谁。
琥珀将洗茶的水倒去,又重新续上一壶,良久,她才将手覆在乔喜的手背上。
她手心生凉,纵使是夏日,仍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几月前我母亲去世,我一人忙碌,订棺椁,买寿衣,选墓穴,还要同火葬场的经理盯排时间,我以前从不知,连火葬场,生意都那般火爆,我母亲火化的日期足足排到一周后去。”
说这些时她的唇出现焦渴迹象,嘴角有小包隆起似沙丘。
“别人都说她走的匆忙,只有我知晓,从父亲去世那天起,她早在期盼这一天,如今终于解脱,乔喜,我为她高兴。”
她从口袋中摸出一支烟来,用火柴点燃,又将燃烬的柴杆扔到盛放莲花的广口瓶中,“我在火葬场等待时,看着前面一拨拨人进去,痛哭流涕的出来,轮到我时,我眼睁睁看她被推进火化间,竟然一滴泪也没有,我连哭也觉得乏累,我只是很疲倦。”
“回家后我连睡叁天叁夜,终于活过来,那时我便明白,这一生,何必非要找到良人,我只想找一人来作伴,再不必一人食,一人睡,整晚对住空荡荡的屋子连说句话也艰难。”
“谁都好,不管是这个家明,亦或其他家明,给我一个家明可以让肉身有所依靠,这便是我想要的。”
乔喜伸出手,想去触一触她额头,她却身体晃叁晃,朝椅背倒去。
“乔喜,莫再纠结我是否快乐,我早已不在乎那些。”
乔喜看着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当初,两人一起看《泰坦尼克号》时,眼前这姑娘,分明信誓旦旦,上天入海,也要觅得良人。
呵,琥珀,我知,你爱的人是万花中的百合,众鸟中的白鸽,是亚当身上的肋骨,是树上掉落的第一颗苹果。
是良人。
但良人不在这世间。
她看到伏城和家明将盘子一碟碟端出来,不由低下头,将情绪敛去。
六个菜,不多不少,正正好将长桌摆满,家明拿出白酒,倒进大白瓷缸中。
他是不折不扣的花城人,这里的人,自小会喝水便会喝酒,一缸缸灌进肚去,面不改色。
只可惜对手是伏城,两人喝空第叁瓶时,家明已满脸通红趴倒在桌上,被搀到屋里去时还拉住伏城,“继续喝。”
结果足足睡到第二日晌午,晚上竟还要拉着伏城继续,若不是第叁日便要结婚,他恐怕还不肯罢休。
早上五点钟,乔喜与琥珀已然起床,琥珀正坐在梳妆台前,由化妆师帮她上妆。
新娘的妆面,向来是以红粉为主,脸颊中庭处扫过大面积淡粉色腮红,连耳垂也不放过。
“我画过这样多妆面,不施粉黛更好看的,这还是头一个。”化妆师笑着说。
捱到七点钟,接亲的队伍终于到来,琥珀这边除乔喜外并无亲友,因此许多环节尽皆省略,在摄像机的拍摄下,家明单膝跪地,将手中花束递给琥珀,接着从乔喜手中接过婚鞋,为琥珀穿上。
“新娘新郎亲一个。”婚礼摄像亦有惯用的模板,这一趟下来,哪里是重点,哪里要额外拍几次,早已烂熟于心。
家明身后几位跟来接亲的朋友倒是拍着手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边说边把他推到琥珀身边,摄像师也机敏的将这瞬间收纳采集。
“请新郎将新娘抱到车上。”
旁边有人在催流程了,家明对着琥珀,张开手。
琥珀却看向一旁的乔喜,她伸出手,“我要走了。”
她的手还是凉津津的,乔喜点头,想说什么,可到底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又重重点两下头。
“走吧,别误了时间。”家明阻在两人中间,顺势将琥珀抱起来。
琥珀今日穿缎面婚纱,裙摆隐隐垂落地面,她很想再看乔喜一眼,但家明已飞速走出门去。
摄影师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来,走到两人前面,一面倒退,一面将这一幕也录下来。
直到所有人随新人离开,方才拥挤的屋子只剩乔喜与伏城二人。
她仿佛一瞬间周身力气被抽空,跌坐在床边。
这里什么都没有了,除了窗上贴住一对喜字。
伏城过来搂住她,他亦看得出,“琥珀会快乐的,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他声音很低,“要知道,这世间,许多人连选择的机会也不能拥有。”
乔喜盯着窗上的喜字,该时刻,她知,她想念俞琥珀。
不是眼前这一个,而是曾经的如小兽般的琥珀。
都市繁华,火树银花,幻觉生生不息,几要逼近永恒。
有些人不肯自欺,而有些人宁愿自欺。
她又想起琥珀曾经说,“我惟愿有一日我爱得上一个人,而他恰好亦爱我。”
乔喜忽然释然了,不管如何,她的愿望,亦算得作数了。
————
琥珀,家明,顾白焰,丁溶,他们的选择是我们多少人生活的现实写照。
七苦 软烟罗(番外)
下午两点,正是九月里日头最毒的时刻。
院子中,封舜正笔直站着,手上还拎一把铲子。
地面的热气犹如蒸笼向上飘散,他额头已沁出细细一层汗珠。
“向前两步。”
院旁的窗边,阮烟罗一边吃着方从冰箱拿出冰的刚好的葡萄,一边欣赏封舜的窘态。
昨日,两人闲来打赌,这样热的天气里,不开空调,谁若先说了热字,便是输了,接下来的一天内,对方说什么都要言听计从。
到底是阮烟罗技高一筹,先是买来一堆蔬菜肉食诱封舜吃火锅,两人虽吃得满头汗但都谨慎的谁也没说个热字,又泡热茶给他,但封舜是谁,反侦察能力和反应力哪里是阮烟罗能比的。
不过最终还是阮烟罗赢了,她佯装不适,趁封舜不注意将额头凑过去,“你摸摸,我是不是发烧了,好难受。”
封舜到底是关心则乱,大手抚上去,下意识地回答,“好像不烧,是不是天气太热中暑了?我去买药给你。”
直到起身走到门口准备穿鞋时,他才忽然反应过来,阮烟罗已笑倒在沙发上。
“小妮子,竟敢诓我。”封舜忍不住欺身将她压在身下。
“不管,反正就是你输了。”她洋洋得意,“明天一天,可要好好听姐姐的话哟。”
就这样,早上天刚亮,阮烟罗便把伏城踹下床,喊他去买早点回来。
“门口的油条不够脆,你去买城南董记的,豆浆要城北永春家的,顺便再来两屉老盛昌的蟹黄汤包。”
这叁家店刚好呈叁角形,每一家距离都不算近,这样一通折腾,足足一小时封舜才将这些尽数买来。
吃饱喝足,待得伏城一身汗落了,阮烟罗又喊他去院里寻宝。
“这里吗?”封舜按照她的指示向前跨出两步。
“左转,五步。”
“右转,七步。”
“右后方,十步。”
实在是太热了。
即使屋内的空调已经调到19度,但打开窗户还是能感受到室外的热浪。
阮烟罗尽情享受着室内的清凉,看着封舜按她的指挥犹如牵线布偶般行动。
“你究竟还记不记得埋在哪?”如此几番,封舜忍不住发问。
“急什么。”阮烟罗不紧不慢的咬着葡萄,“就是那了,开始挖吧。”
封舜看着眼前的土壤,按照阮烟罗的指示,他已然走到了墙边,这一片原是荒废的,但如今也冒出许多野草闲花来。
他俯下身,将手中的铲子以合适的角度狠狠插入土壤中,很快,感觉到虎口处传来钝物相撞的触感。
不敢再用铲子,他用手将土抔到一边,很快,土壤下面露出一圈青白色坛边。
这便是今日阮烟罗叫封舜所寻的物什了。
封舜感觉后背仿佛着火一般,毒辣的日头已刺透衣料在灼伤他的皮肤了,他加快速度,终于将一整个酒坛从地下挖出来。
混合着地下淡淡的土腥味,封舜将酒坛举起,回头朝窗外看去。
“烟罗,是不是这个?”
只是那里哪还有人,窗户闭的紧紧地仿佛生怕一丝冷气从屋内溜出去似的。
“这小妮子。”准是她怕热,又躲回屋里去了。
封舜好不容易从后院绕到屋里来,打开门正看见阮烟罗一脸娇媚的坏笑。
“不错,总算挖到了,还不算笨嘛。”
室内的温度同外面相比实在是两个世界,封舜将酒坛放在桌上,连额头的汗也顾不得,将坛面的泥土擦净后小心翼翼将密封盖起开。
“空的?”
他哑然,扭头看向阮烟罗。
“你不是说,我走后你特意用金桂、枸杞、冰糖酿了酒,为求风味还窖于地下,只为等我回来喝。”封舜再次确认坛内无物,“酒呢,可别告诉我都挥发了。”
阮烟罗咯咯笑,也不回答,只从座椅上起来赤着脚到浴室拿一条毛巾递给他,“瞧你热的,先擦一擦汗吧。”
封舜反手将她箍在怀里,夏日里穿的薄,她的大t恤下面是真空的,两粒乳尖大刺刺的印在他胸膛处。
“折腾我这一遭,难道想不做解释就混过去吗。”
他加重手上的力度,让她的身体越发靠近自己,“如果不给我个满意的解释…”封舜的眼神充满侵略性的在阮烟罗胸前扫荡,“你觉得你今天会不会被肏的很惨?”
明明是威胁的语气,偏叫他讲出一丝宠溺的味道。
阮烟罗忍不住踮起脚尖,快速啄一下他的下唇,她实在爱惨了他这霸道的脾气。
“你看你,只为一点酒就这样欺负人,”阮烟罗手指在他胸膛画圈,“酒若不在这,自然是在别处。”
她表情叁分娇嗔七分妩媚,“你好好表现,我开心了便赏给你喝。”
封舜只觉得几分魂魄都被她勾了去,胸前的酥麻化作一股电流飞速朝下体涌去,哪里还管得了什么酒不酒的。
再好的酒,也不及她醉人。
手才顺着衣摆滑进去,怀中的人儿就像条灵巧的鱼,倏的钻出他怀抱。
“哪就对人对手动脚的,流氓。”
阮烟罗整一整衣衫,俨然方才那个极尽勾引的,并不是她。
“你看你,满身的汗。”她推封舜去浴室,“快去洗洗。”
封舜却把她一起拉进浴室,“要洗也得一起洗。”
还以为阮烟罗会拒绝,谁知她却异常爽快,“好啊。”
狭小的淋浴间,堪堪容下两人,封舜将花洒打开,让水激在两人身上。
“原来你不是天生这么黑的。”阮烟罗摸着封舜胸口处的皮肤感叹。
封舜失笑,“成日坐在办公室里,想黑都难了。”
自从封舜回来,便被老谭调去警务督察,他几次要求调到刑侦,都被老谭否决,“什么时候你小子解决了人生大事,结了婚,再跟我来谈。”
“肩膀这处疤痕颜色都淡了些。”阮烟罗顺着封舜的肩膀的疤痕一寸寸向下,直到小腹左侧才停止,“小腹这道疤摸起来像肉虫。”
那疤痕如蜈蚣般狰狞丑陋,覆在封舜的皮肤上,因为受伤后伤口几次开裂又愈合,导致伤口增生,比别处的皮肤略微隆起。
“那你摸摸这里呢。”封舜握住她的手腕继续向下,他胯下的家伙也适时的抬起头来,“这里像什么?”
阮烟罗依言握住,婴儿手臂粗的肉棒,摸在手里着实有些吓人。
她上下撸动,让龟头不停地露出又遮住,马眼处传来的酥麻感使封舜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像金针菇。”
封舜听闻忍不住大手在她臀上打了两下,“你可见过这样粗的金针菇?”说罢还示威的朝她手中顶了两下。
阮烟罗双手握住那肉棒,踮起脚尖,将它慢慢放在双腿中,但并不放进去,只是用大腿根去细细磨。
“我还没说完呢,”她感受着腿心炙热的棍体,“你这是一大捆金针菇。”
肉棒卡在腿心有一搭没一搭的前后摩擦,偶尔还会挤开阴唇去蹭一蹭花心,封舜只觉得那嫩穴越来越热,一股股粘稠的液体滴在肉棒上。
他忍不住勾起阮烟罗一条腿,“烟罗,想不想要?”
硕大的蘑菇头已经稳稳顶在了花心,封舜甚至能感受到一穴收缩传来的吸力。
正要用力一顶把肉棒送进那温暖的甬道中,阮烟罗忽然身体向上一躲,让小穴躲开了这一波攻击。
“还不行呢,今天。”她明明已经已经发出娇喘,明明下体已经湿了一片。
温热的舌尖伸出来,送入封舜的口中,沿着他的口腔内壁一点点的扫过去,待得他想要加深这个吻时,她忽然又撤出来。
伸手扯下旁边架子上的浴巾,随便披上便朝外面跑去,
“洗洗干净,我等你。”
封舜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用手狠狠地撸了几下硬的发胀的鸡巴。
这妮子,看来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折磨他了。
他将水温调到最凉,试图用冷水将满腔的情欲冲一冲。
最好今天她不要再来第叁次,否则…
封舜看了看仍旧硬挺的下体,他一定叫她知道玩火的厉害。
冲洗完毕,封舜裹着一条浴巾出来,白色的浴巾下赫然凸起一大块。
看来再冷的水也浇不灭阮烟罗这两次挑逗留下的欲望。
显然阮烟罗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因此吐着舌头躲得远远的。
封舜的头发还湿着,他坐在沙发上,温柔喊她,“过来。”
见她不动,他好气又好笑,“不碰你,过来帮我把头发擦干。”
他这样说,远处的身影才略松一口气,慢慢走过来,站在他面前用毛巾一点点去将擦拭头上的水珠。
偏擦头也不肯好好的擦,阮烟罗毛巾甩的飞快,把他的头发乱糟糟拧成一团。
“好啊你,阮烟罗。”封舜扯开毛巾,将她箍在怀里。“胆子越发大了。”
“天地良心,我一番好意,你看,这样可不是都干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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