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仁奴
魏大宝的手指剧烈的颤抖着,魏大宝伺候荣幼清这些年,看着荣幼清的这幅模样,他预感到了天都要垮塌下来了。
“说!这话是谁要你说的!告诉朕!”
“没人要臣这么说,皇后的血统身世存疑,赫连默今日不说,以后不说,老臣今日不问,明日不问,今后还会有别人问。”
“你们想知道什么?想知道皇后是烈士遗孤,还是想要别人说皇后是风尘女子的后代,说!你们究竟想要听的是什么?”
“回皇上,臣等要的是真相,是皇后身份的真相,是太子叛国案的真相,是鱼难成行贿的真相,是龚光杰卖官鬻爵的真相。”
荣幼清失望了,站起身来:“原来你们都等着看朕的笑话呢。”
“皇上,疑案不查清楚,后世的诋毁之名便无可断绝,老臣在此说出这些,是恳请皇上,还给天下人一个清白一个真相。”
荣幼清走到老郡王面前,一脚踹翻了他:“说说,谁让你们在背后理论这些的?是谁想要动摇朕的地位,说!”
“没人。”
荣幼清大喊一声:“魏大宝,朕累了,要回万寿宫。今儿这年宴不能散,都得在这儿守岁,睡都不能睡。”
说完荣幼清大步离去,随后李麟的内卫包围了大殿。
眼前是美酒佳肴,可谁都无心再用,一个个坐在原地。瑞亲王一生道袍,盘腿而坐口中念着经文,心中暗自庆幸,今日煦廷身子不爽没有前来。
裕王站起身来,拄拐都到门口,正要抬腿,一位内卫用用剑指着他:“回去!”
裕王怔住了,回头望着裕王妃,转头凝着内卫:“孩子尿了,要要尿布。”
“裕王爷,我们奉了皇命,无论何种理由谁都不能离开半步。”
眼看裕王怒容渐起,李麟几个箭步上前来见这名内卫推一边去,随后面朝这裕王,恭敬地:“除了尿布,王爷还要什么一应告诉在下,一定给您置办齐全了。”
“去裕王府问奶娘,让她把孩子要用的东西一并带来。”裕王颐指气使吩咐。
“王爷稍等,这就让人过去请人。”
裕王转身回去坐席入了座,安慰不安的裕王妃。
殿外。
李麟吩咐方才与裕王说了话的内卫:“你去裕王府,把人带来了,好生伺候着。”
“李公公,这样不合规矩吧?皇上那头要是知道了……”
李麟瞪眼:“你他妈懂什么?他不仅是咱们的财神爷,也是皇上的财神爷,你开罪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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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〇六章 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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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幼清匆匆迈入万寿宫,张开双臂让魏大宝上前给自己宽衣解带。
魏大宝刚将冠取下,揭开腰带,荣幼清已经极为不耐烦地亲自动手扯下龙袍,扔到地上。
“皇后去哪儿了?”荣幼清喘息着问。
六条嬷嬷上前来:“回宫去了,娘娘将自己锁在屋里,不准人进去伺候。”
荣幼清吩咐说:“打起十二分的小心,照顾好皇后。”六条嬷嬷领命之后便退下了。
木子左问道:“皇上要如何处置那些皇亲国戚?”
荣幼清沉默了一阵,殿中空气都都冰到了极点,魏大宝木子左还有都胆战心惊地垂着头。
“赫连默带到了吗?”
“回皇上的话,林楠已经去了,直接送到内卫的诏狱去审。”
荣幼清望着魏大宝和木子左,诡谲一笑,一字一顿地说道:“瑞亲王阴谋投敌叛国朕即使制止,而后其不思悔改阴谋联络赫连默,编纂皇后身世,诽谤君上,企图篡位夺权。”
木子左一怔:“这是瑞亲王所为?”
荣幼清瞥了他一眼:“这是他们自作自受,朕给过他们活路了,是他们辜负了朕。”
木子左问:“若真是如此处置,那年宴上的皇亲国戚怎么处置?”
“你和李麟这么说……”
……
年宴大厅,死一样的寂静着。
嘎吱一声,门开了。
裕王府的奶娘与方才与裕王说了话的那位内卫一同进殿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裕王。
“奴婢给王爷王妃请安。”
“你给世子换尿布。”
奴婢应下之后抱着孩子去换尿布,那一名内卫捧着一瓶药酒,放在裕王面前的桌上:“王爷,这是窦公公让小的给您送来的药酒。”
裕王嘴角微微勾起,伸手拿过药酒,态度也温和了许多:“多谢。”
“那小的先出去了,有事儿您吩咐。”那内卫原本惶恐紧张的神情散去,他笑着退了出去。
裕王看了一眼贴在瓶身上小小的字条,莞尔一笑,将字体撕下在手中揉成一团。
等到了四更天,有几位王公贵胄已经坐不住,开始坐立不安。宁西侯朝着裕王爷走来:“裕王爷,您面子大,要不您去和皇上说说,放我们回去?”
裕王不以为然地:“侯爷,这件事与本王无关,本王不想沾上手,谁惹急了皇上你找谁去。”
宁西侯朝着方才谏言的元郡王走去:“郡王,您挑起的事儿,把大家伙困在这儿了不讲究。您受累,去和皇上认个错,说两句软话,大家都能相安无事地回家去,岂不好?”
镇南侯站起身来,挡在元郡王身前,朝着宁西侯:“元郡王何错之有?你倒是说说。”
“他诽谤皇后,污蔑君上,这难道不是罪责吗?”宁西侯反问。
“皇后的身世本就有疑,与其让千秋万代之后的人质疑皇上,我们如今谏言指出这一点是求他给宗亲一个交代,不是害皇上而是不让千秋万代之后的人非议皇上。”镇南侯一脸的正义凛然。
宁西侯冷笑一声:“你们谏言你们自己去,别拉扯我们。你们什么心思,我们今儿算是见着了,别在这儿装模作样充好人,嗤……”
“你什么意思?”镇南侯怒了。
“什么意思,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也给你们留着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你们这些靠着弄权上来的,说话就是阴阳怪气儿的,想说什么直接说,别藏着掖着的,我用不着你在这儿给我做好人。”
镇南侯一句话将在做所有人与宁西侯平日走得近的王公宗亲激怒了。
“镇南侯爷,您这话什么意思?你想做开国功臣,我们谁拦着你了?我们现在就想全身而退,从这儿出去?”
镇南侯问:“什么开国功臣?你胡说什么呢!”
“哼,谁不知道你们原来就是站在皇上一边的,前些年和皇上唱对台戏,前不久是没了后台你们安生了,现在怕是不这么想了吧?”宁西侯瞥眼看向正在打坐的瑞亲王。
镇南侯更怒了:“你别胡扯,有一说一,说的是皇后娘娘,你往皇上扯,我看你们才是存心不良。”
“这话倒是倒打一耙了,我们方才说话了吗?我们顶撞皇上了吗?存心不良的是谁,皇上自己心里明镜儿一样,你扯我也没用!”
……
说着宗亲的人分成了两派,一派站在宁西侯一边,主张不管不顾,息事宁人,一派站在镇西侯一边,想要正君道明臣职。
裕王若无其事地领着裕王妃和小世子,朝着孤零零地瑞亲王走去。
“皇兄,你倒是有定力,都吵吵成这样了,也不说句话。”
瑞亲王睁开眼开口:“我现在说什么都是错,说什么都能被人拿来做文章,不开口就好。”
这时候,禃王怯生生地走过来,和他们在一处。
“这可如何是好?”禃王一向文弱,第一次看见这种阵仗,心中慌乱。
裕王瞥了一眼:“老六呢?”
禃王抬手一指:“喏,镇南侯身后呢,他和镇南侯私交向来很好,了解镇南侯那个暴脾气,现在可不是帮着吵架呢。”
裕王笑:“他哪里是吵架的料。”
禃王咋舌:“可别乱说,他们要是动起手来,咱们这些人在宫里动手打架,可是要掉脑袋的。”
裕王会心一笑,裕王妃呆呆地望着裕王,她更加心绪不宁。瑞亲王侧目意味深长地望着裕王,欲言又止,长叹一声继续念着自己的经文。
禃王也看出端倪来,原本紧紧凑着裕王说话的他不由自主地往后推了两步,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裕王妃含笑问:“二哥,二嫂怎么今日不过来?”
“她有身孕了,太医说她年岁大了要卧床休息,今儿就没来。”
裕王妃欢喜地:“怎么都没听二哥说起过。”
“嗨,有什么可说的,这几日你嫂子只想吃辣的,想来是个丫头,这有什么可说的。”禃王说道。
“这也不好说呢,我怀煦贤的时候也想吃辣,本以为是个丫头,生出来才知道是个小子。”
“女儿好,女儿贴心。二哥我没什么指望的,就想着有个后就得了,管他是男是女,都是自己的孩子。”
“这个倒是。”
这时候,一向冲动的禟王用脚丫扇了耳光宁西侯一个耳光,宁西侯也是知天命的年纪,被小自己二十几岁的禟王打掉了人家三颗牙,失了颜面愤怒不已,转过身去,抄起烛台朝着禟王打去。
禟王身强体健,又是常年习武之人,一把夺过宁西侯手中的烛台,朝着他的额头打去……顿时两边在推搡之中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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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〇七章 为防世上千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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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麟在殿外看中殿内的皇亲国戚乱作一团,禁不住笑了。
“李公公,要不要进去劝劝?。”
“劝什么?和我们有关系吗?你在这儿盯着,咱家去万寿宫请示皇上。”
“这个时辰,怕是皇上已经歇着了。”
李麟不屑地:“皇上的心没你们这么大,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可荣幼清并不在万寿宫,而是在芳泽殿殿外,敲着门。而,若冲坐在地上,背靠着门,泪眼迷矇,脸上的妆容被打湿之后全花了。
“若冲,你再不开门,朕让人来撞门来了!”
听见荣幼清说要强行撞开门,若冲才不得已地说了句:“皇上,你们都走吧,我就想一个人待着。”
听见若冲说话,门外的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若冲,朕想和你说话,你开门。”
“皇上,我不想见人了。”
“朕有要紧的事和你说,现在必须开门。”
隔了好一阵,门开了一条缝儿,烛光穿过门缝照在荣幼清的脸,他双目噙着泪水。
若冲一把抱住荣幼清,哭着:“我害怕,我该怎么活……”
荣幼清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细语:“有朕在,你安心。”
荣幼清进屋来,用面巾沾了水,亲自给若冲擦着脸上的泪水和妆容。
“好在没有涂太多胭脂水粉,要不就更像花猫了。”荣幼清笑说。
若冲却无心玩笑,眼皮不抬,也不看他。
“你说什么事要紧的事?”
“年宴上的皇室宗亲都还在守岁呢,今日在场的人,若是他们自己管不好自己想要你我出丑,朕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皇宫,朕要他们知道王道之上还要霸道,朕不会让你有事的,放心。”荣幼清安慰着她。
若冲眼角沁出泪来,无助地:“可事实就是事实,事实就是我是个奸商妓女的女儿,我下贱,我脏……你不让他们说,我的身世能改变吗?”
“若冲,世上事就是这样,你不说我不说,别人也不说,就不会再有人提起你的身世。事已至此,必须让他们知道提你的身世对他们没好处,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提你的身世。”
若冲落泪:“就像是提起龚光杰的人,最后都不了了之了吗?”
荣幼清将面巾纸放在水盆中,鱼莲揉洗之后,拧干了又重新递给荣幼清。
“若冲,你要记着,天下这么多人,每天都在发生很多事,你能看见的事能听见的事,都是别人想要你知道的,任何一个把消息传给你的人,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就像是今天这样,赫连默这一招,在朝上无关紧要,他就不会在朝上说,不会在文武百官面前说。这件事在宗亲中是大事,所以他就在年宴上说,他这么做是有目的。”
“什么目的?”
“他爹是赫连芳,赫连芳的死,看似是个意外,可大家心里都知道和龚光杰和你爹都有脱不了的干系,这就是他为何告发你的原因。”
若冲沮丧地:“我尽己所能,以一己之善念,为旁人遮风挡雨,却不知你有心待人,别人无心待你,世人眼中只见正邪,不识善恶。”
“若冲,朕不会再心慈手软,大半个月前,朕已经提醒过他不要揪着过去的事不放,可他不听,朕不会放过他了。”
“你要杀了他?”
荣幼清摇头:“杀了他,就会有人说朕心虚,朕要他承认自己错了,这样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那就好,他救过我一命,今天我也不要他的命,就这样,我和他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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