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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仁奴

    “你慢点儿。”

    看着若冲娇美可人,遗憾月娘没有亲眼看见如今她长大成人的模样,黄泉路上也有诸多不舍。想到八年前害死若冲的父母,现在又在与她在这里谈情说爱,还妄想和她执手相伴,他突然觉得自己比畜生还不如。裕王望着若冲,忍不住问了声:“菀青,你想你娘亲吗”

    若冲愣了愣,被过身去,继续将桌上的点心水果往嘴里塞,眼圈微红。过了好一阵,她用茶水和着口中的食物吞咽下去,一阵哽咽。

    “阿让哥哥说,对于死去的人不要总念念不忘,这样他们在那一边挂着这一边的人也不会安心的。”她强颜欢笑着,好像她从未对这件事神伤过似的。良久,若冲收起哽咽,活着就不应该沉醉在悲伤中,活着的人有明天,有明天的人不能止步不前。

    “王爷知道我胆小吧,因为我相信世上有鬼,若是有鬼,




第一二二章 胡玉楼中
    胡玉楼,翠柏阁。

    小厮为祺王开门,请他进去,众人起身,向祺王请安行礼。祺王脸上挂着笑,一脸和气,入座主位。

    祺王看项子虚在,不免惊诧地开口道:“项先生回天都了”

    项子虚起身拱手道:“生意上的事,今年开工之后,原料和织工跟不上,特地赶回来,请求放宽期限。”

    祺王轻叹一声,这些话原本是他想说,却不知道如何与西洋商人说出口的,如今项子虚先说了,他自然不用为难了。

    祺王假装一怔:“那要怎么办”

    项子虚回答:“刚才和几位说好了,瓷器那头可以提前把明年上半年的货交了,茶叶也能按质按量发货,只是丝绸可能要等到明年,按着和船队定下的单子,他们的货船也不会空着回去,损失不至于太多。”

    祺王转头对着他左手边的几位肤色不同,长相也不尽相同的西洋商人问道:“你们答应了吗”

    项子虚带来的翻译立即将祺王的话翻译给几位听了,几位肤色模样各异的西洋商人点头,祺王挤出笑脸,面对着那异族的面孔。

    项子虚在祺王来之前,已经与几位商人做了别的生意,他原本是卖古玩字画,西洋人不懂,卖不上价。可珍奇的玩物,金银珠宝首饰,他们到底还是有些兴趣的。项子虚着急将手里库存的珠宝脱手处理,一旁的几个与项子虚一并来的商人也看不出他在打什么主意。

    此时唱曲子的歌姬款款入屋里来,西洋人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祺王却没有兴致去听,西洋人喜欢热闹,喜欢听艳曲,看卖弄姿色的舞蹈,浓浓脂粉味。而大荣国士大夫阶层及以上的人,则是更青睐清雅别致的琴曲,偏爱清冷脱俗的女子。

    祺王侧过身去,问项子虚:“他们有什么条件吗”

    “今年的他们倒算是稳住了,瓷器那头提前交货,加上其他货物,他们商船装满,也亏不了,只是他们说怕路上遇到海盗,要我们的战船护送他们离开海匪纵横的那一带海域。这原本是要他们自己出钱请的,现如今只好我们自己出钱派战船了。”项子虚说这话时,说起海匪一词时,他声音压低了许多。

    “海匪还没处理干净”祺王问。

    项子虚点头,他身后的几个商人也冷着脸陪着西洋人看戏听曲。这些人原本想着今天是来听祺王训斥的,其中一个便把没有接到邀请的项子虚请来,这次的商贸,他占的出货量近三分之二,其他几个人零敲碎打,东拼西凑合起来也只有三分之一,要责怪的话,项子虚首当其冲。而项子虚前不久就已经悄悄到了天都,处理他在天都中的财产,他现在急需资金周转,故而才在刚才与西洋商人推销自己的手中的珠宝珍玩。

    胡玉楼,桃花阁。

    一名脸生的小厮推门进来,若冲和裕王同时抬头向他看去,那人请安之后,说道:“项先生谈妥了,违约的补偿款也不用给了,只是要他去请赵文贞帮个忙而已。”

    裕王松下一口气,小厮走后,若冲拍拍他的肩膀,问:“什么意思”

    裕王一笑道:“今年几样要紧的事,算是了结一样了。”

    “和你有关系的事吗”若冲接着问。

    裕王摇头,可很快又点头,若冲更加疑惑的望着他。

    “这件事把父皇哄高兴了,在你的事上,或许父皇可以缓缓。”

    若冲倏地冷下脸来,问:“为何拖延我的事”

    “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吧太子打仗所需的经费凑足了。以我



第一二三章 昨宵
    若冲困极了,在摇摇晃晃地马车里,依靠在裕王肩膀上,竟然睡了过去,还恍恍惚惚做了个梦。

    梦中——幼年的她和月娘出门买菜,在街上看见裕王坐在八抬大轿中,而鱼难成就在裕王轿外走着与轿中的裕王说着话卑躬屈膝地从母女二人身旁若无其事地走过。就在这时候,有人摇晃她的身子,听到裕王唤醒她来,柔声道:“菀青,到了。”

    若冲睁开眼来,借着灯笼的光,仔细仰视裕王的脸,张口第一句便问:“你认识我父亲吗”

    裕王有些许迟疑,反问:“一定要回答吗”

    “那就是认识了。”

    若冲只是无心之问,却让裕王神色惊慌,若冲看在眼中,便不再问下去。

    裕王将若冲送入清静观,正巧有道姑撞见若冲与裕王,在月下漫步的背影,若冲瘦小,裕王高大,从背影一看,即便都穿着男装,可见到这个便猜得出是一男一女在谈情说爱看见此情此景的道姑不过是些少女,心中荡起一阵波澜。偷偷追上前去,只见威风凛凛的千牛卫守卫着的小院,众人猜测其中那个女的必然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若冲道长了,只是她深夜才归,还穿着俗家的衣裳与一个男子紧紧挨着并行,道姑们不禁唏嘘,揣测。

    胡玉楼外。

    西洋商人都已经醉了,众人将他们送回驿站休息。祺王和项子虚是最后从胡玉楼出来的客人,羽夫人上前相送。

    祺王上了马车,项子虚也跟着钻进马车中,木子左在外望风。

    “项先生怎么回来了”

    项子虚拱手回答说:“和他们谈违约的事,还有筹备资金。”

    祺王皱眉,白天都听钱子穆说了,项子虚的处境,确实很难办。项子虚只说筹措资金,没有说钱要拿去做什么,祺王也不多问。

    临了,项子虚问祺王:“您认识若冲道长吗”

    祺王疑惑地点头,好端端怎么问起了若冲。

    “小心那个人,我内卫的朋友说的,那个人很危险,您务必小心。”

    祺王听后,也默默无语。这是继六条嬷嬷后,第二个嘱咐他小心若冲的人。原先想去抽空和若冲把上次误会解开的,现在也打消了这个打算。

    项子虚离开,祺王拱手相送。

    木子左驾车回府,祺王掀起车帘,和他聊天。

    “要是有人知道你和项子虚见面,宫里那边怕是不高兴了,龚大人那头也忌讳这个人。”木子左刚才一直警惕地看着四周,生怕遇到内卫的眼线,把这件事传了出去。

    祺王满不在乎地:“龚宗宇没事儿就往飨园跑,龚家和赵家明里剑拔弩张,暗地里送秋波,以为本王不知道吗”

    “可是宫里提不得这个人。”木子左心忧地。

    “宫里提不得的不是他,是赵文贞,是赵家。项子虚嘛,只要大家不把他当一回事,父皇哪里会抓着不放,不是自取其辱吗”祺王冷冷地说道,项子虚也是祺王忌讳的人之一,只因为他与自己的母妃有过婚约,即使二人之间清白却也是祺王心中的一个芥蒂。

    夜间裕王叫李麟送了一封信入宫去,将项子虚和祺王之事告知敬灵帝,说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龚光杰等人不能动。以此拖延时间。敬灵帝晨起洗漱之后,穿着寝衣直径走到书案前看各类奏折密函。

    裕王的密函置于折子最上头,敬灵帝瞥眼,问当值的司空玄:“这个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回万岁爷,昨夜李麟连夜送入宫里来的。”

    &



第一二四章 野草生根
    又是一轮红日升起,暖阳渐渐落在昨日雨水打湿的衣衫,各家各户收起雨伞蓑衣,轻装出行。

    裕王称昨夜外出受寒,留在家中养病,实则是在家等候项子虚。

    裕王早起用过早粥,便去陪玉熙玩耍,将王妃晾在一旁,不理不睬。以前当着玉熙的面还假装客气相敬如宾,如今在玉熙郡主面前,裕王也对她视而不见。玉熙郡主说渴了,裕王妃连忙吩咐伺候的丫鬟倒茶,捧着上前想交给裕王,裕王绕过了她,从她身后的丫鬟手中接过茶。裕王妃愣在原地手中握着热茶,兀自杵在那儿。心中难受,到了中午便出门去上香了。

    而就在她离开裕王府之后,项子虚从王府后门进来。小豆子亲自接待项子虚,进入裕王书房,裕王让乳母哄玉熙郡主午休,自己才得空脱身。

    项子虚在裕王书房中欣赏裕王陈列着的瓷器,项子虚原本的主营的便是瓷器贸,丝绸生意他也是今年才刚鸭子,恶补来的。许多业务不熟悉,才弄得了今日的局面。他伸手拿下一支花瓶,色泽油亮,绢丝一般柔美,项子虚是行家里手,看这釉面便能断定,这瓷器调釉时将玛瑙研磨成末加入釉中,由此才有这般颜色。

    裕王进门来,拱手向他:“老师,您来了。”

    项子虚拱手还礼,莞尔一笑。

    裕王邀项子虚入座,小豆子给二人换上热茶,望着小豆子倒出的清茶,项子虚笑道:“许久不见,王爷这边又来好东西了”

    裕王哑然一笑,他毫不觉得架子上摆放的那几支花瓶是项子虚口中的好东西,笑答:“学生这边什么事都瞒不了老师了。”

    裕王随即吩咐小豆子去自己床头,将一对斗彩鸡缸杯拿来与项子虚赏玩。项子虚只是一笑,这些物件他过手的多了,什么样的好物件没见过,只是在自己手里还没捂热,就拿去孝敬别人了。

    小豆子将装着一对斗彩鸡缸杯的盒子奉上,又裕王动手打开盒子,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支来递给项子虚品鉴。而项子虚只觉得眼熟,一看款底,会心一笑。这瓶子是他几年前拿去孝敬给龚宗宇的,现如今辗转落入裕王手里了。项子虚也不想多问,放下杯子。

    “王爷找我来,不会只是为了给我看这些瓷器的吧”

    裕王一笑,道:“这只是请老师过来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件小事,想请老师帮忙。”

    “王爷这么说,怕不是小事”项子虚顿时紧张起来。

    裕王摆摆手,直说道:“今年年底西洋人的货物不是要装船出海了吗想知道他们停靠的码头。”裕王低头抿茶,眼神落在面前的地面上,空荡荡的。早间李麟来过裕王府,说了敬灵帝的意思。

    “他们按照老规矩走,回去的路上,他们要在林邑,真腊,河陵,骠国,天竺这几个地方停靠,再回大食,再往后就是西洋诸国,那我也不是很清楚。王爷问这个,是有什么打算吗”

    裕王点头,支会小豆子去外头守着,不准人进来。他才低声说道:“我要带若冲离开大荣。”

    项子虚先是一怔,差点就站起身来,可是他不能表现出自己对鱼难成案的在意,而后又摆出一副毫无波澜的模样,端起茶水来,嘬了一口,咂一砸品味之后才下咽,不以为然地问道:“王爷这是想去哪儿”

    “回我母妃老家去,和若冲在那边再也不回



第一二五章 无间
    项子虚饶有兴趣地追问:“哦为何如此,眼下事用人之际,不至于拆自己的台吧”

    “父皇也有私心的,他不想和龚光杰分钱。让若冲把证据交出去,三司会审就能扳倒龚光杰。”裕王撇撇嘴,不屑地笑了笑。

    项子虚也笑了:“以为赵谨明就不要钱吗太子打仗,不晓得我上交国库的钱他们会拿多少皇上不担心这个吗”

    “龚光杰没了,户部就握在父皇手中,他管着钱,也就不怕赵谨明赵文贞了,说不准大渝战事一平,刀子就朝他们挥过去了,这也报了您的仇了不是吗”

    “狡兔死,走狗烹,难道皇上要拿功高震主来办太子吗好说不好听吧,这个方法恐怕也镇不住太子的。”项子虚摇头。

    “鱼难成是太子杀死的,太子八年前杀良冒功,抓住这一条让若冲告太子,只要证明鱼难成枉死,仁清杀了无辜就做不了太子,赵家包庇太子一同治罪,怕那时候皇后娘娘也不能幸免。”裕王叹息一声,他长在宫中,时常随母妃去玉坤宫玩。旁的他不了解,只是皇后对敬灵帝的子嗣都十分爱护,德妃娘娘抱养的锦宁公主多病,皇后也动用赵家的关系,去给公主寻医找药,所用的钱都是皇后自己掏的。

    裕王将敬灵帝的计划与项子虚说明,项子虚心里也有底了。可是鱼难成全家死活,与项子虚有何关系他关心的,是枉死的甄氏一族。鱼难成罪大恶极,死了也无甚可惜,可甄海忠公体国,不该顶着诬陷朝臣通敌叛国的罪名含恨九泉。

    此时二人虽处一室,以师徒相称,可项子虚已对裕王动了旁的心思,既然裕王不像翻案了,那就由他亲自引导若冲。届时沉滓泛起,这泛起的沉滓,掀起汹涌的波涛,从鱼难成开始,到甄海……

    项子虚现在手里的东西还不足够,还需继续打探,制定更加详尽的计划。于是,项子虚接着问道:“你父皇派着李麟盯着你呢,你能走吗还有你打算怎么劝若冲和你一起走呢”

    说起李麟,裕王不以为然。李麟和淑妃的事,他已经叫人探查清楚,原本想以此事除掉李麟,可此事一来牵扯祦王,裕王不忍心伤他母妃。二来,即便除掉李麟,黄保也会派旁人来监视自己,那时候更麻烦,便只是捏着李麟的把柄,不动声色。

    “老师,李麟的事不劳您费心。至于如何让若冲南回,我这样打算的,等西洋人准备回去,我就派人杀了正清道长,若冲回去奔丧,这个借口东皇宫不会不准,而正清一死,若冲除了我再无可以依靠之人,我就告诉她,父皇不准我和她的婚事,要在一起只能逃跑。若冲回来的目的本就是与我厮守终身,如此,事情便能从此尘埃落定。”裕王说完,目光投向项子虚,裕王清楚项子虚的心里藏着贵妃,一生为她守节,不近女色,裕王将自己想要与若冲厮守的想法说明,想来项子虚也会动恻隐之心,助他一臂之力。

    可项子虚听完裕王所说的计划,只是想起幼年,父亲与他说过一个故事,说是老虎是猫的徒弟,当猫把一身本事都教给了老虎,老虎转头就用猫教的本事对付猫。好在猫还有一项本事忘了教给老虎,就是上树。猫窜上了高高的树,才免于一死。小时候,他不以为然,因为那只是个故事,猫不可能是老虎的师父,所以他教会的裕王很多,从琴棋书画,到学术智谋,他都倾囊相授。项子



第一二六章 中计
    张欢在项子虚面前分外拘谨,他是第一次和项子虚私下接触。以前有过接触,可都是奉命而为,心中有所提防,便一直不言不语,听之记之。

    “项老板要我阻拦裕王爷”

    “是,这件事应该也是您的分内之事吧。”

    “可我怎么阻拦裕王爷这做不到。”

    项子虚站起身来,神态翩然自若,轻笑一声,慢慢说道:“只要你引着若冲道长,让她知道不翻案,裕王和她就没法出双入对。而你引着她去接触凌志孺,鱼家曾经的案子就是凌志孺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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