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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仁奴

    裕王转过身,一把将若冲揽入怀中,紧紧抱住她。哽咽着,心疼她又羡慕她,他心里装着的事比她的多,鱼难成,月娘,这些人他都不陌生,自己还是一手促成若冲失去父母的元凶之一。不仅仅如此,若冲心里的苦楚可以在自己怀里尽情宣泄,可他却不能提一个字,或许因为自己是个男人的缘故,他要保护曾经爱过的人,保护背叛自己的发妻,保护喊着自己父王却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

    裕王安抚着她,安慰着自己:“不会的,我们会有自己的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阿莫已经回屋歇着去了,李麟却在屋外见若冲和裕王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对若冲的芥蒂不知不觉中打消了许多。

    若冲也就是只纸老虎,看似很凶很厉害,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知道她的过去,了解的想法,只觉得她可怜,不仅仅是她,那个他当年有过一面之缘的月娘,也很可怜。最被人看不起的女人是妓女,最被人看不起的男人是太监,无论把一生活得多好多风光,也低人一等。

    李麟叹息着。

    想着可怜人,就想到了自己,自己五六岁就被送到宫里来了,从给别的公公端夜壶,刷马桶,吃剩菜馊饭,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看似风光,其实没有哪一步是不苦的,一路走下来,如履薄冰,胆战心惊,即便入眠手中也握着一柄匕首。

    淑妃就是李麟在昏暗中看到




第一三一章 长寿
    “那本王还得替若冲谢谢你了”裕王咬着牙,阴阳怪气儿地乜了李麟一眼,脑子一团乱麻。

    “不必,奴才应该的。”李麟躬身。

    二人同步,离开若冲的小院。

    裕王在途中责问:“只是……本王的事,李公公怎么这么快的就来了。”

    “就算只在樱花内卫,内部也有负责监督的人,王爷也不是能一手遮天的。至于我来搅局是老祖宗的意思,也是奴才的意思。明人不做暗事,宫里近来对王爷很是不满,您欺瞒陛下,拖延时机,可司礼监不敢,您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到时候梁塌了,砸的可不止是您裕王爷一位。内卫这么些人靠着这个吃饭的,王爷是皇子自然不必思虑太多,奴才是宫里的人内卫砸了奴才大不了回宫去给主子们刷马桶,可内卫兄弟们还得养家糊口不是今日之事,李麟只当是给王爷提个醒了。”

    “这种好意也就不必了,本王自会向父皇说明缘由。”

    李麟不怀好意地乜着他,问:“王爷可别忘了,她的爹是谁逼着往死路奔去的她的命是主子万岁爷留下的,她就是主子万岁爷的人,王爷也是主子万岁爷的人,吃谁给的饭,就得听谁的话。”

    裕王愤怒,咬住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你一口一个主子,可你做的,真的都是奴才该做的吗”裕王冷凝。

    李麟与裕王目光相交,李麟道:“王爷收收心吧。”

    “能收吗”

    “您一个王爷,要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何必把自己逼到绝境和万岁爷斗法,可不是明智之举。”李麟撇撇嘴。

    “若冲让本王觉得本王之前犯下的罪孽,还有补赎的余地。”

    李麟低下头,打发身边的唯一的内卫的去给他将马匹从偏门牵到正门去等着自己,环视四周凑到裕王耳畔,小声道:“若是真想和她在一起,就尽快带着她离开天都,去过你们的安生日子,别再回来。万岁爷只有玉熙郡主这一个孙女,她足够保得裕王妃和德妃娘娘后半生的安稳。”

    裕王蹙眉挤眼:“你真这样想”

    “只要不拖累奴才,王爷就走吧,奴才帮您是刚才在外头听了道长的话,挺可怜的,八年前她只是无辜的孩子,既然逃出去了就不该再牵扯进来,奴才是坏,是杀过不少人,可奴才还是有一点点良知尚存,但愿今日积德,他日有后福。再说,奴才是有私心的,您若是走了,樱花内卫头儿,十有**就是奴才的了,出生入死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李麟如是说道。

    李麟还有一层私心,便是想投石问路,看看裕王能不能把若冲带离大荣,去过安生日子。若是可行,等得好时机,他也想如法炮制。

    此时,听见前头的小院一阵喧闹,二人急步而出,内卫来报,宏霞跳井自尽。李麟面容平和,其实心中已起波涛,心虚。得知宏霞已死,李麟告辞了裕王,回宫去将消息告知他的干爹杨端,杨端颇为气愤,而后将事情呈报了上去。

    东皇宫,独慎精舍。

    敬灵帝早起来,便听黄保说起了宏霞之死,敬灵帝闭目点头,问黄保:“裕王做的”黄保不语,敬灵帝却心知肚明。

    敬灵帝感慨:“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内卫这么做,无异于打草惊蛇。”

    “那……主子打算怎么做”

    “去了一趟边塞,裕王的心就变了,看来这事还得正清来办。”敬灵帝说完,服下一粒不争观献入宫中的红丹。

    敬灵帝望了远处衣架上的龙袍,投去向往的神情。他多想穿着它,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治国安邦平天下。二十二年前的那



第一三二章 夜客
    清静观。

    若冲一觉醒来,见阿莫守在一旁,她忙问:“你在这里做甚”

    阿莫叹息不语,就连他也觉得若冲是宏霞之死的罪魁祸首,他为若冲倒了一杯温水,比平时更加恭敬地端给她。

    “师叔请。”

    若冲看出阿莫与平日不同,便再问:“阿莫,你怎么了”

    阿莫走到外间去,端着干净的道袍,放在若冲床边,道:“师叔请。”

    若冲最是不喜欢旁人对她有所隐瞒,揪住阿莫的衣袖,严肃问:“你回答我,你怎么了”

    “宏霞死了,内卫拔了她的舌头,接着她就自尽了。”阿莫说完就走了,留下若冲一脸茫然。

    若冲记得李麟说的,只是罚宏霞面壁思过,难道是裕王拔了她的舌头若冲抱膝哭泣,早知如此,昨日就不会如此冲动,害了一条性命,可此时除自责外再无可选。

    宏霞死后,第二日,不到正午,全京城的人都听说了若冲道长和内卫一并处死了宏霞,且是因为宏霞小道对若冲出言不逊所致。这是一桩算不得奇闻的奇闻,不奇乃是内卫逼死了人,奇的是若冲道长和内卫的关系。

    祺王府。

    木子右得了消息便在祺王早间练武时,在一旁说了。

    就在众人感叹若冲心狠时,祺王却还剑入鞘,宁息止气,稍作休养后道:“据我所知,若冲虽冲动任性做事鲁莽,却绝不是个心肠狠毒的人。”若冲失手伤了祺王逃跑之后,又回去救他,足见若冲心性。

    木子右已经好久没有听到祺王为若冲说好话了,心中又惊又悲,旁人说若冲好时,祺王不予理睬,旁人说若冲恶时,唯独祺王为她申辩,是了解她的为人还是对她的偏爱如此呢

    木子右瞥一眼身旁的木子左,争辩道:“王爷,可旁人都这样说了,也是真的。”

    “内卫逼死的人,怎么说着说着就说成若冲授意的了内卫难道会听她的”

    “这……万一她就是李麟那些人的头儿呢”木子右就想把若冲说成个恶人,让祺王觉得她是敌人,哪怕自己的猜测漏洞百出,不足为虑,可还是说,想诬陷那个人。

    可祺王轻笑一声,不予理睬。

    不到中午,祺王便又从孙浩誉口中再次听了昨夜清静观发生之事,提到昨夜裕王也去过清静观,祺王对此事更加上心,便安地里支使魏大宝打发木子右去清静观打探若冲的情况。

    清静观。

    木子右提着礼品,说是代祺王探望若冲道长,可到了若冲所寄居的小院门口便让今晨调过来站岗的千牛卫拦住去路。

    “祺王殿下命奴婢将礼品亲自交到大师手上,几位哥哥请行个方便。”说着木子右便掏出写散碎银两,孝敬二位。

    千牛卫不敢接,也知道木子右是祺王的贴身护卫,不好得罪她。两个千牛卫,一人望风一人弓腰低头,贼兮兮的告知木子右:“裕王殿下下令的,不准任何人靠近若冲道长,更不准人将外面的人放进去,姑娘请不要叫我二人为难了。”

    木子右听后只得作罢,回府,见祺王在书房中议事,不敢打扰,直到天黑之后,各位大人们出府归家,木子右才在祺王用膳时将千牛卫所说之事告知祺王。

    “原来若冲只是裕王的囚徒,原来是四哥控制着她……”

    随后祺王将桌上的四碟小菜吃光,他忙了一日,午饭时只就着咸菜喝了一碗稀粥,现在



第一三三章 借局
    魏大宝在屏风外唤道:“王爷,有客人来了。”

    祺王已经躺下了,听得魏大宝喊他,掀开薄被坐起身来,木枕还未捂热便又凉了下去。

    “是谁”

    魏大宝捧着御赐的金牌来至屏风后,轻声说道:“是正清道长。”

    因为正清道长是若冲恩师的缘故,祺王自当更加尊重厚待,他忙起身更衣,还一边催促着:“速去将正清道长请来。”

    魏大宝领了命忙下去了,祺王自己换了衣衫,只是那头发怎么梳都梳齐整,越加手忙脚乱,而听见正清道长已经到了藏书楼等候,他便顾不上那么多,散着头发便出去接待。

    “祺王殿下!”正清道长点头行礼,祺王拱手还礼道:“不知道长此时来访,小王方才已经歇下,衣衫发髻来不及整理,并非小王有意失礼,还望道长理解。”

    “贫道深夜拜访,本就失礼,还请殿下海涵。”

    正清道长客气地说道。祺王含笑,双手捧着金牌,原物归还,正清道长亦是双手接回。此间,热茶已经上座,四色点心也端上桌来。

    “不知正清道长深夜到访所为何事”祺王忍住呵欠,问道。

    正清道长环顾一周,屋中还有两位递水的丫鬟和魏大宝一位太监侍候着,魏大宝跟在祺王身边多年,多半是可信的,可是那两个丫鬟却是不敢信赖的,故此正清道长说道:“是只有王爷能听的事。”

    祺王将递茶水的丫鬟打发了下去,命魏大宝到门外去守着门,正清道长开口谢过祺王体恤。

    “道长有事便请说吧。”

    奴仆们方才离去,合上门,只见正清道长突然跪地,祺王吃了一惊,要知道正清道长见到皇帝都不必行跪拜礼,现在行此大礼祺王着实不敢当,忙躬身扶起他来,道:“道长,不可如此。”

    “事到如今,恐怕只有您一人可以救若冲了。”正清道长来之前便知道祺王派木子右去过不争观打探若冲情况,清楚祺王心系若冲,才敢前来。

    “若冲谁要害她”祺王听了木子右带回来的消息之后,便对若冲的处境有所忧虑,现在正清道长的突然到访,说出这样的话,祺王便确信若冲有难。

    正清道长由祺王扶着起身来,他口中缓缓说出两个字:“裕王。”

    祺王一怔:“四哥据幼清所知,四哥近来与若冲道长走得很近,还有些传闻。”

    “敢问祺王殿下,那裕王是会被美色迷惑的人吗”

    祺王摇头否认。

    正清道长反问:“裕王在若冲身上花费这样多的精力,如今又将她软禁起来,不觉得奇怪吗”

    祺王不答而问:“可若冲道长对四哥来说有什么用,他为何要害她若冲道长不过是个道士,她能做什么”

    正清道长答:“若冲从小无依无靠,寄人篱下,让她成了投桃报李的人。裕王借此趁虚而入,名义上对若冲爱护有加,实则是以若冲之名除去他想除去的人,做他想做之事,前几日,他便领着若冲去了胡玉楼,将王爷在胡玉楼所做之事告知若冲,他一个王爷去妓馆查殿下,何必还要带着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呢”

    樱花内卫的行动,怎么躲过墨樱内卫正清道长手底下的人早已将裕王的行动的摸得一清二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清道长看得出祺王的心思



第一三四章 恨君冷酷心犹痛
    得知张欢所求之事,阿鱿回去将张欢遭遇与正清道长说了,正清道长觉得这个张欢可利用,便让阿鱿带着他来见自己,问明张欢儿子的病症,说自己教出来的徒弟能治,自己也能治,且张欢的儿子如今已不能拖延,再去不争观求若讷,回来孩子怕已经不再了。

    正清道长也不提条件,不问其他,让张欢把儿子送到城外,自己秘密给孩子治疗。期间,不准告知任何人他的行踪,说自己秘密出来云游四方,寻访神迹的。而张欢并不知道正清道长是墨樱内卫,又见正清道长亲自出手救治自己的儿子,感激涕零,正清道长吩咐他的,他都一一照办。

    裕王府内,四面蝉声戚戚,蛙声此起彼伏,使人越发感觉闷热烦躁。

    裕王将玉熙郡主哄睡着之后,回房换衣,王妃送莲子羹来,丫鬟将莲子羹放在桌上,王妃又端起,轻声唤道:“王爷,妾身为您准备的宵夜。”

    裕王换好衣衫从内屋中走出,王妃直问:“王爷这是要出去”

    裕王点头,王妃端起莲子羹:“那王爷喝一口吧,润润喉。”裕王单手接过那盛着莲子羹的青瓷小碗,仰头一饮,喝下大半,又将它还与王妃,冷冷地说了声:“这些事以后就不要做了。”

    “这是臣妾分内的事。”

    “你明知你我之间早就断了,何苦如此呢”

    “那您为何不休了我,还要我留在你身边呢”

    “你作的孽,不该让玉熙来还。”裕王言辞冷漠,昨日若冲的话,在他脑海中的盘旋着,没有父母陪伴的孩子,即使长大成人,心里终究还是有所缺失和影响。若冲的多疑,自卑,敏感,就是幼年遭遇太多变故所致,裕王不想玉熙变得和若冲一样。可又不想继续留在裕王府,陷入两难。

    “王爷,你走的这些日子,臣妾害怕,怕您不回来了。对不起,我想求情您原谅我,您说过,婉卿无论做了什么你都能原谅的,我现在想要你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行吗”

    裕王只转身离去,他去意已决,再不会回头,只是念及过往百日的夫妻恩情,不愿太过伤她的心。

    而裕王妃留在原处,裕王开门,引得房中烛火跳动闪烁,她只端起他喝剩下的半碗莲子羹愣神。侍女秋雁进屋来,看着裕王妃双目泛红,秋雁为她抱不平:“王爷准是叫那个小妖道迷住了。”

    秋雁是在玉熙郡主出生之后,才来到她身边的,许多事都不明白。秋雁来王府之前服侍王妃的侍女包括奶娘,在王妃坐月子的那段时间里一股脑儿地全染上恶疾,病了一段也不见好时日,随后就叫裕王打发走了。

    王妃细细观察裕王喝剩下的莲子羹,消沉的脸上挤出一丝苦涩地笑,道:“比昨天喝得多了一些了……”

    秋雁只道王妃痴情宽忍,却不知裕王是叫她伤狠了才这般对她,她如此这般不过是为了赎罪。梨花落地,惹上尘埃,不复当年的洁白,即便是雨水,也洗不去它的污尘,只是带来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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