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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仁奴

    张欢答应下来,项子虚同时也承诺,张欢儿子的病他会寻最好的大夫来整治。且说张欢那五岁的儿子,前不久从高处摔下,伤了骨骼内脏,大夫说能治,只是不好治即便治好,也不能保证孩子能和常人一般。那日项子虚杀了项四,他跟着去办差,回来时听人说起项子虚和内卫中许多人有人私交,项子虚出手阔绰,也乐善好施,张欢那时候到处给儿子筹钱看病急得火烧眉毛,见此机会便去求项子虚帮忙救儿子,从而也被项子虚收买。

    而清静观,阿莫说难得回到天都,他想去东宫看一眼自己的姑姑,若冲不好阻拦。原本想与他一道儿出去玩玩,可想起裕王说为着她的安全,不准她私自外出,便只好作罢。

    如此一来,若冲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若冲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画画写字打发时间。在房中久坐憋闷,窗外鸟语花香,不时有人路过小院在外说笑,若冲实在忍不住,便出了小院,在观内闲逛了。

    午间,裕王妃便到了清静观,在清静观外施舍了些斋饭给乞丐,再由出门迎接她的星尘道长作陪,引着她去了正殿上了香祈福,正事忙完后,便去清静观后院闲坐一会儿,喝茶叙旧。

    “婉儿今日如何得空过来了小郡主呢怎没和你一起来”星尘道长低头,熟练操作茶具,裕王妃的茶艺还是从星尘道长这儿学去的。只是裕王妃有了郡主之后,一来没空再坐下来品茶休息,二来也无人与她一起品茶,便渐渐地将着本事给忘了。

    “今日王爷在府内陪她玩耍,才不愿意和我一块呢。玉熙跟她父王比跟我亲得多。都说女儿是爹的贴心小棉袄,这话一点不虚。我也是今儿得了空,便过来坐坐,陪您说话解闷,今日一来,看着这满园的木槿,想起姐姐,她最爱木槿,一到夏天姐姐便要拉着我来看木槿花,听师太讲经。”

    便是那时候,姐妹二人认识那来观中替他母妃还愿的衸王。她到现在还记得,他束发紫金冠,底下穿一件灰紫色箭袖,外罩银白仙鹤锦褂,腰间配着一柄三尺剑。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光凛凛,英武逼人。

    那时候,祺王还未长大也少路面,众皇子中,无论是容貌还是才学骑射,衸王是最光彩夺目的那一位,既可仗剑闯江湖,又能提笔谈风雅,多少京城中的千金小姐都仰慕着衸王。可如今的衸王躺在床上,肌肉都已经萎缩退化,丝毫不见往日的光彩。

    星尘道长满面慈爱温和,却想起昨夜瞧见裕王与若冲相伴而行,不免怅然若失。想提点她一二,却不知从何出开口。只能顺着她的话道:“你姐姐倒是常来,可自打那件事之后,她曾经和你长得那么像,可如今,她看着比你多了,你姐妹俩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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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七章 瑕疵岂止妒心深
    张欢看看若冲,又垂头丧气地道:“孩子爬高,摔下来伤着了。”

    “伤得很重吗郎中怎么说的”

    张欢叹气:“孩子只有五岁,郎中也说不好,有残疾也不怕,就担心孩子熬不过去这几天了,看造化,只能求神仙保佑。”

    若冲虽然平时和李麟张欢一干人不对付,可一听张欢五岁的儿子生命垂危,便道:“你夫妻二人随我来。”若冲领着张欢夫妇回到她所居住的小院,写下一封求救信,交给张欢。

    “若讷道长,治疗外伤是行家,过去我也见过有小孩摔伤金陵城的大夫不治不了,家里人送去不争观作法事,师兄看见就给治了,你带着我的信立马去一趟不争观,将他请来给你家孩子看病。一定要快,带着孩子去,我担心路上颠簸反倒害了孩子。”

    张欢皱眉,疑惑地问:“道长,那道长回来吗他年事已高。”

    “师兄年纪大了,加之他有腿伤,很少出观,你拿着我的信要是请不动他,你就拿着信去找我师父正清道长,有他发话,师兄不会不听,只是要辛苦你路上照顾好他还要赶时间。”

    张氏在一旁看着,直说:“你去一趟吧,天都的大夫我们都瞧了,都说只能尽力。”张欢面有为难之色,吩咐张氏先去上香拜神,自己还有事要与若冲说。

    张氏巴巴望了一眼若冲递给张欢,又叫张欢放回案上信,遗憾地走了。

    “道长,小的以前混迹江湖的时候就听说过不争观若讷道长的大名,知道他是治疗外伤骨科的神医,可也知道他从不外出给人瞧病,这是他立下的规矩,多少年没改过。不是不想找他治疗,是孩子禁不住路上的折腾,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张欢哽咽着。

    “所以才让你去找我师父,你带着我的拂尘过去,他们一定会让你去见我师父的,我师父下命,师兄不敢不从,他的规矩到了我师父那就都破了。”若冲莞尔一笑,将信件放入塞到张欢手里,她只是一个古道热肠之举,在张欢眼里可是雪中送炭的救命之举。

    张欢在犹豫要不要将项子虚所托与若冲说,说了恐害了若冲让她落入项子虚狗中,不说却恐项子虚在他离京之后断了孩子的续命药。张欢两难之下,纠葛不已。

    若冲却面色淡然,原本因为裕王妃的事心里难受,遇到张欢听了他家有难,帮了一把,心里倒是有几分舒畅。她抿嘴笑着,将自己放拂尘找来,递与张欢道:“孩子的病不要耽搁了,早去早回。”

    张欢默默将若冲的信放入怀中收好,双手捧过若冲的拂尘。他压着头问道:“道长还有一件事,不知您愿意不愿意知道。”

    “何事”若冲看他耷拉着脑袋,想来是不好的消息,可又忍不住好奇。

    “我偷听过裕王,李麟,还有您的话,我知道了您是鱼难成的女儿……我听过李公公说过一嘴,当年鱼难成案卷宗是一个叫凌志孺写的,他去过鱼家找证物,找人证,说过鱼难成的案子有疑点上书朝廷的是他,最终断定鱼难成案的人还是他,您要是有心翻案那就去找凌大人问问,若是没有,趁早离开天都得安全。”

    若冲一脸雾水,张欢提到的凌志孺为何裕王从未与她提起过。

    “裕王爷没说提起过这个人。”

    “道长,说句不该说的,您不觉得自己一直被裕王爷牵着鼻子吗真正的真相,只能自己去看,为



第一二八章 哀此拂尘袖
    道姑缓过神来,抹去撒到脸上身上的饭粒菜汤,其中那位称若冲是狐狸精的道姑更是反手一记响亮地耳光打在若冲左脸上,若冲被扇得耳朵嗡嗡直响。

    “你来之前,就听过你是太子的这个,”道姑举起小指头,冷哼一声,再说:“现在又勾引人家裕王,这若字辈的道长真不知是如何做上的”

    若冲缓过神来,咬牙切齿攥紧拳头,朝着那道姑的面门而去,那道姑鼻中流出两行血,若冲扑上去,按倒着道姑,骑在她身上便通乱打乱挠。道姑反抗,挥手想抓若冲的眼睛,若冲侧身一躲,反朝着她的手腕一口咬下去,死死咬不放,道姑痛得大喊大叫,反手又给若冲一个耳光。

    众人忙围了上来,拉开二人。

    “管你是什么大师,不守清规,勾引有妇之夫,我便不服你。”那道姑手腕子叫若冲咬得鲜血直流,若冲自己也是门口血,扭头往地上啐了一口。

    若冲正在挣脱拉住她的道士,上前继续去教训那个道姑,听得星尘道长在门口大喊一声:“闹什么呢”

    众人忙退到两旁,开了一条道。见桌子四脚朝天,道姑脸上有血,还握着手腕,星尘道长怒了,大问:“这是谁干的”

    若冲立即上前一步,回到:“是贫道所为!”

    星尘道长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即刻消了去,卑躬屈膝,颔首问安:“若冲道长!”

    星尘道长命身旁的小道童将事情的起因结果缓缓道来,而后斥责那惹事儿的道姑道:“宏霞,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道姑宏霞怯了下来。

    星尘道长暗自责怪宏霞口无遮拦,扑风捉影,这种事裕王妃不说,太子妃不说,旁人开这个口子便是搅弄是非。

    星尘道长和善地恳求道:“若冲道长,宏霞年轻不懂事,得罪的大师,请大师海涵。”星尘道长与若冲相处下来,她是个慈善,宽忍的人,故此对求情一事也是成竹在胸。

    “这道姑叫做宏霞”

    星尘与宏霞同时回答:“是……”

    “把宏霞教给太常寺处置去吧。”若冲目光阴鸷,从前以为清者自清,不愿计较,可如今太子对自己用心龌龊,裕王和她已然私定终身,她心中已经默认了自己是宏霞口中的狐狸精,只是不想承认,想辩解脱罪。想用权势逼得所有人不再对自己指指点点。

    “大师,这……”星尘道长不知如何言语,因为她的地位和若冲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因为不争观的皇家道观,也是太祖的福地,朝中历代皇帝都笃信道家,即使是不争观的现在的“大”字辈道士到了其他道观,都是高星尘道长一等的人物,这是太祖对不争观的许诺和尊崇。

    “她今日在此对贫道出言不逊,大打出手,不该这么容易就放过了她。”若冲的话都说到这样的地步了,星尘道长只觉无法护住宏霞,可好在她毕竟就在京中,与太常寺的人都颇有交情,打声招呼,让若冲出口气,便就行了。

    此时天色渐晚,宵禁将至。太常寺卿已经回家去了,可太常寺还留有少卿两位整理档案。见清静观的道童前来,他们也客气,问:“这位小师父,您这么晚还来,是有事吗”

    那小道童急吼吼地:“宏霞姐姐闯祸了,她惹了那个若冲大师,现在那个大师就是不依不饶的,说是要拉宏霞姐姐来太常寺评理……”小道童将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他自然是偏袒自己人的,而这些自命不凡勤勤恳恳的小官儿们,也盼望自己能够不惧权贵,为民声张正义,故此他们打心眼儿偏袒弱者。故而,无论若冲怎么说来,都



第一二九章 不留
    裕王一家三口正其乐融融地用着晚膳,小豆子压着头疾步进屋来,扶在裕王耳旁低声说道:“若冲道长那边出事了。”

    裕王一怔,皱着眉,唤道:“王妃,你照顾玉熙,本王有些事要去处理。”

    “这天都要黑了,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的”裕王妃起身问,裕王不耐烦地瞟了她一眼,不解释。

    玉熙也不加阻拦,只是提醒裕王他们父女之间的约定:“父王记得今晚要来给玉熙讲故事。”

    “一定!”裕王柔声回答道。

    裕王冲着玉熙微笑告别,却没有看裕王妃一眼。他知道今天裕王妃去了清静观的事,心中便焦灼不安,裕王妃要是与若冲打了照面,裕王妃与自己已是形同陌路,可若冲必然生气恼怒,而自己又不能将实话告之若冲,甚是为难。

    屋外,丫鬟端来清水,供裕王净手,裕王一边洗去手中的腥味,一边问:“若冲出了什么事”裕王生怕若冲又不辞而别。

    小豆子道:“方才清静观来报信儿的人说,宏霞当着众人的面欺辱了若冲道长还打了一架,若冲道长便要押着宏霞去太常寺评理去,想来她是想除去宏霞的道籍。”而后裕王命他将得知的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一遍。

    裕王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你去把太常寺给拦下来,若冲的事还是不要惊动府衙的人,还是本王去处理吧。”裕王闭眼愁思。

    只是那太常寺道两位少卿只走到半路,便遇到李麟,拦住二人地去路,李麟说是若冲道长那头不用他们去处理,宫里已经派人过去看了。

    清静观。

    若冲静坐精舍中,侍候在一旁的星尘道长欲言又止,她想为爱徒宏霞求情,可是若冲道长在丹房中做着晚课,谁都不敢进去搅扰。

    阿莫回来见若冲所住的小院中是这般阵仗,不禁问起身旁的道友发生了何事,小道士们又添油加醋一番。阿莫听后,自然慌张,若是若冲伤着,他不单单是回不争观要受罚的,东宫那边也不好交差。

    宏霞跪在院中低头抽泣,心中已是懊悔至极。阿莫从她身旁走过只瞥了一眼,不多言语。

    阿莫若冲房门前被星尘道长拦住:“阿莫师父,您是不争观的人,能不能看在这些日子贫道尽心侍候的份儿上,为宏霞求个情”

    阿莫急了:“我师叔在不争观连正清太师父都没有对她说过半句重话,全观上下,没有人敢动她半根毫毛……罢了罢了,小师叔脾气一向很好,我还从未见过她发火呢!宏霞究竟说了什么,居然惹得小师叔如此生气”

    宏霞刚欲开口说明,便听得若冲房中正堂中,传出一声冷冷地:“闭嘴!”

    二人恐又激怒了若冲,便低头怯怯地离开了。他二人退下之后,若冲对经文是一个字也看不到眼中,心中想的却是裕王,想必现在他正在与他的王妃共进晚膳,而后共剪西窗烛,自然顾不上自己。

    半个时辰之后,有人来了,若冲放眼看去,只见李麟一人。她苦涩一笑,原想烧香拜佛,却不想引来了鬼。

    李麟推门而入,向行礼,道:“若冲道长有事吗”

    若冲侧过身去:“怎么是你来了太常寺那群吃干饭的呢”

    “王爷让他们不必过来了,这件事,奴才来处理。”

    若冲听是裕王派他来的,转回身来乜李麟一眼:“哦李公公如何处理”

    李麟回话道:“您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道长满意就成。”

    若冲送一口气,起身来上前两步,临近门口,凝着跪在地上



第一三〇章 胸中数尽无情恨
    裕王被逼问得哑口无语,皱着眉头看着她。

    “不是这个意思,是担心有人知道你的身份,担心有人害你!”

    若冲泪珠滚滚,她哽咽着继续说道:“我不恨宏霞,她没有在诽谤我,可正因为她说的是真的,我才这么难过,才不想别人这么说我,我不想做拆得旁人妻离子散那种人,我只想有个自己的家……”

    “你自知自己不是那种人,为何要把人家给你泼的脏水硬往自己身上泼她们就是胡说八道的,你何必呢”裕王靠近她,若冲说的话叫他心疼,若冲委屈,他心里也有委屈。可自己只能忍着受着,安慰着另一个受委屈还误解着自己的人。

    若冲红着眼,有几分失控地嘶喊:“因为我娘出生在青楼,我外婆,我娘都是妓女,我是妓女生下的孩子,我的血是脏的,我一辈子都洗不干净自己身上流着这种肮脏的血,我恨她为何要生下我替她受世人白眼!”

    说起月娘,裕王是由衷地敬佩的,尽管她的出身不尽如人意,可她从未自甘堕落,伊人院如今还留有她所作的诗句,所谱的曲子,月娘是贞洁烈妇,也是一代才女,才貌双全,德艺双馨。在若冲说出这些话前,他从没听过在见过月娘的人说起如此诋毁月娘,也从没想过,生平第一次听人说月娘脏,竟出自若冲之口。

    裕王为月娘感到委屈,气愤,他抬起手给了若冲一记耳光。

    “侮辱你的娘,小心雷公殛了你这不孝女!”

    若冲被打懵了,捂着红肿的脸,流着泪与裕王对望。

    裕王气得气息不匀,怒目圆瞪,看若冲脸颊红肿,又心疼不已,后悔打了她。若冲不恨裕王给了她一记耳光,她垂着头懊悔自己怎会说出那种话。

    二人一时间静默无语,相互对峙,噙着泪。

    裕王不知该说什么,怕开口再伤了若冲对心,转身想走。

    若冲却一把拉住他的手。

    “你不懂,不恨她,我是最明白她吃了多少苦的人,所以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不想过她的过的那种日子,不想我的孩子从小知道自己母亲名声不好,更不想我的孩子不能认祖归宗,和我一样做别人口中的野种。你不来看我,我害怕,我觉得,和我小时候过的日子好像是一样的……我留在这小院子里,每天巴巴地等着你来看我,就像我不能认爹,只能等着他来认我那样,我害怕,怕有天你也不认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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