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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仁奴

    李复皱紧眉头:“他是之直总督堂堂,虽说吴省的事他管不着,可朝廷向鱼难成借粮借饷的事,他不至于一点风声都没有吧既然他知道是咱们的事,也是太子爷的事,怎么就不能动动手呢这些钱若是他找人往北送,不至于闹到现在这种地步。”

    徐慎听后,想起前不久听从武林回来的人说起,赵文贞对内阁司礼监用鱼难成洗钱,贪墨一事颇有怨言,说国库都被这些人刮干净了。赵文贞还说什么时候要寻个机会,将鱼难成这棵树连根拔了,让众人歇一歇,也让大荣朝的百姓过上几年好日子。

    徐慎说了句:“总督大人封疆大吏,不至于这么糊涂吧。”

    赵谨明冷哼了一声,道:“官做大了,目中无人了,也是有的。”

    鱼难成私自派粮饷一事,要是龚光杰一干人等所为,赵谨明倒是可以死磕到底,铲除异己,可要是鱼难成这件事牵扯文贞,他们不仅不能查,还需隐瞒起来,息事宁人。

    “牵动荷花带动藕呀……这件事要是只到这里,那就是鱼难成自己的事,和大家无关,要是深究下去,你们能保证文贞和鱼难成无关吗”赵谨明略微有几分担心,徐慎、李复二人不再多言。

    随后,赵瑾明派人连夜传消息给仁清太子,信中将鱼难成之事简单叙述。接下来要如何行事,便得靠太子自己定夺了。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祺王府。

    祺王年仅十四,便出来建府,破了祖制规矩。却也看得出敬灵帝对他的宠爱非旁人可以企及。祺王坐在大堂之上,身旁是内阁大臣,一个个威严赫赫,祺王幼清一个面容俊秀的孩子虽然坐在主位,可显得并不起眼。

    “老师,你为何要拒收鱼难成的粮,太子北上,要是钱粮在咱们手中,便是拖也能把太子拖死。”孙浩誉对龚光杰的做法十分费解,眼看大好的机会白白从手中流失。

    龚光杰没好气地:“扳倒一个太子,你以为就完了,太子要是倒了,万岁爷可还有禃王




第十五章 诚可欺
    “不敢当,草民不过是个普通商贩,哪里配得上太子殿下称‘先生’二字。”

    仁清太子扶起跪地的鱼难成,只是手掌才碰到他的衣服底下的胳膊,只觉得鱼难成异常消瘦,他怎么也想不到,富甲天下的鱼难成,竟会是这般清瘦凌傲之像,不同于他曾经见过的那些富商。那些人,一身绫罗绸缎,打扮光鲜,却也挡不住身上的酒肉脂粉的油腻俗气。

    “启禀太子殿下,草民已经备下薄酒,请殿下移步帐中。”

    “请。”仁清太子礼贤下士,温柔敦厚,他“周公吐哺”之举,已闻名天下。鱼难成与仁清太子客套地点评了几句酒品和菜品,便说起北境的战事。

    “我大荣将士,不负众望,缺衣少粮之时,依然奋力抗击,先后抵挡住大燕三次进攻,挫败燕人,相信不久之后就能班师回朝。”仁清太子说这话时有几分得意,嘴角上提,神态舒缓。鱼难成斟酒,痛快饮下之后,赞道:“太子殿下指挥有方,实乃我大荣之福,鱼某人这就送粮食来了。”

    听他这样说来,仁清太子嘴角下沉,冷下脸来,无奈说道:“鱼公可知,若是粮草入营,鱼公便再没有活路了。”代天子行事,有谋逆篡位之嫌,太子也在犯愁为难。

    仁清太子举杯敬酒,二人一同饮下杯中清酒,鱼难成却面有难色,道:“太子殿下,鱼某人现在心忧的,便是殿下的处境,若是鱼某人打着皇帝的名号,将粮草送入营内,殿下该当如何若是不收,那我大荣北境百姓又当如何”

    仁清太子面容中虽有犹豫,但是嘴上却坦荡地说道:“鱼公已然舍去性命,本太子自然陪君子而去,眼下孰轻孰重,本太子分得清。”

    鱼难成望着一旁入席之后,一言不发,默默饮酒的扬之覆。二人对视一眼,浅浅颌首礼貌一笑。仁清太子并未注意到鱼扬二人的对视,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立即上书父皇,说明鱼公是为父皇而运送粮草,那鱼公便是大功臣。”

    鱼难成举杯:“多谢太子。”

    仁清太子苦笑着饮下一杯浊酒,因为浊,心口皆苦。

    ……

    酒过三巡,扬之覆出去小解时,留给鱼难成和仁清太子单独相处的机会。鱼难成跪地叩首,仁清太子不解,起身打算扶起鱼难成,鱼难成执意不肯,伏地说道:“鱼难成有一事恳求太子殿下。”

    “鱼公请讲。”仁清彬彬有礼地说道。

    “太子殿下现在上书,时间也来不及了,鱼某人听闻,将士们都饿肚子了,殿下这会子就把这些粮草带回去吧。这些年来鱼某人的所作所为,如今若是换来这一场壮烈的为国捐躯,当真是高抬了鱼某了,可是鱼某人有一妻一女,她二人从未进入过鱼家享过福,也没有参与过鱼某人那肮脏营生,请太子看在粮饷的份上,护我妻女一命。”

    一路上的平静,让他恐慌至极,猜想是不是月娘出事了。

    仁清太子并不给他答复,而是起身便走了,没有带走一分一毫。

    留下鱼难成一人跪在地上。

    太子回程的路上。

    “这件事,扬先生觉得应当如何办咱们的将士们可是修养很久了,急需给养。”仁清太子最关心



第十六章 瑕疵
    鱼难成咬牙,努力地为妻女,去博得最后的一线生机,道:“殿下,我是商人,不懂权术,可是会做生意,我将这些年来贪墨的证据交给月娘,只希望您看在这份证据对你将来扳倒异己是一件利器的份上,护佑二人平安,当然,没有了她们,就没人能证明账目是我亲手记载的。她们母女的身份凭证,在我卧房的木枕之中,那里有我与月娘的婚书,还有多年前,我写下的,给我女儿的信。”

    “不愧是首富,果然精明,这桩买卖,我和你做了。”

    仁清太子听到有证据,而自己可以不劳心费力地铲除异己,自然答应。只要证据到手,搬到异己。鱼家母女是生是死,得看她们自己能不能逃过去谋逆罪名了,得到特赦了。

    说完,仁清太子一剑,将他斩首。

    远处草丛中一群黑衣蒙面人将事情的过往,看得清清楚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仁清太子行为会被他们一字不落地记下,不过几日便会变成密函摆在敬灵帝的书案上。

    “主子,咱们就不帮一把鱼难成吗”一位声音较为年轻的蒙面人说道。

    “鱼难成已经无用了,一个反贼,可以做证人吗”

    年轻蒙面人顿时无语。

    太子一行人走过后,黑衣人走进废墟中,将现场有用的物件带走,其中包括一个尚有喘息的年轻人。

    鱼难成死,百口莫辩,仁清借此机会,以“清缴”为名,收下鱼难成“谋逆”的罪证,享用他便宜行事之权,派给将士。此事传入京中。

    武林城,之直总督府。

    赵文贞端起一杯茶,吸嗅之,放下,摇头说道:“雨水不好,今年的新茶比不上去年的。”

    之省布政使的脸笑得很谄媚了,上前解释说道:“今年的产量也不多,不过十来斤。”

    “既然这么少,就别给我这儿送了,往京城送去。”众所周知,赵文贞对茶讲究,宁愿喝水,也不能喝到没有达到自己要求的茶。

    “给谁”

    “一分为二,给赵阁老送去,剩下的一半,交给制造局的人,他们会送到司礼监那几位祖宗手里的。”赵文贞轻而易举地就把自己不要的东西转给旁人,旁人得了还跟得了宝贝似的舍不得喝。

    赵文贞轻拍桌子,一位容貌端丽的丫鬟踩着碎步上前来,将赵文贞手边的茶撤下,换上清水一盏。布政使为难地:“总督大人,鱼难成的事,怎么办才好”事先也没人想到鱼难成到了北境会被太子以谋反之名诛灭,人没了这件事就成了死局,什么样到脏水都可以往他身上泼。

    那些牵扯其中的人不由得为此担惊受怕,上头追查下来,单单问他们鱼难成如何运着大宗粮草北上通敌,就这一件事,他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你怕什么”赵文贞不以为然地。

    “怕上面来人查,鱼难成北上一事原意为何,咱们都知道呀,可现在事却事情成了这样……我们怎么说”布政使略有迟疑。

    赵文贞安详地坐着,不慌不忙地告知他:“龚光杰和司礼监一伙儿人,他们黑了多少银子,鱼难成的事他们敢查不查相安无事,一查就是把自己抖出来,他们会这么傻巴不得人不查呢。再说,鱼难成准备好的粮饷,为何上送不官船,这件事我们不清楚,可你能说司礼监和户部一点不知道吗”

    “大人,那赵阁老和太子爷,他们那边会帮着咱们吗”

    赵文贞更加得意地,洋



第十七章 裰寒
    龚光杰捋捋胡须,安然若泰,下命令道:“子穆,咱们在的钱和账,得想个法子抹平了,捉贼捉赃,查不到钱,万岁爷也定不了我们的罪。”

    “下官这就去办。”钱子穆拜别恩师,便出了祺王府。

    龚光杰回到祺王府藏书阁,辅导祺王的功课。祺王自从外出开府,没有皇后的管束,每日只睡三个时辰,其他时间不是在练习武艺,便是看书写字,一刻不能懈怠。龚光杰也对敬灵帝说起,祺王念书,比他手底下最努力最优秀的学生还要刻苦,而龚光杰说的那个学生便是祺王的外公甄海。

    十四年前,甄海入狱后,唯一去看过他的人便是自己的老师龚光杰。龚光杰陪他饮下的断头酒,陪甄海吃了最后一顿饭,也是他为冒着风险,为甄海全家收尸。

    他也是唯一一个,在众人忌讳祺王出身时,请命做年幼祺王老师的人。

    赵府。

    赵谨明下了死命令,不准借此事向龚光杰一干人发难,还要防止有不明事理的人或是那些初入宦海,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趁机对付龚光杰。

    徐慎道:“老师,此事无论如何,只要司法介入,咱们可都悬了,原本就是冤假错案。”

    “一不可威胁到太子,二不能触及赵文贞,南北都要顾及,这就难办了。”

    李复献计说道:“这件事好办,咱们,龚光杰,司礼监三方都派出人查,表面上都不偏不倚,公平公正,可派出这么多人去查,下面人就算是不明白上头的意思,可劲儿地查,也是免不了相互之间的勾心斗角,再相互使绊子,上下之间的刁难拖延,那更是查到猴年马月都弄不清楚的。”

    徐慎驳道:“要是下面有几个硬点子,一根筋,尤其是那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个个黑白分明,个个都想着荣耀门面,彪炳史册,他们是真敢把事捅上天去给你瞧。”

    李复含笑,摆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就说谋逆是大事,不容他们慢慢查,限令一个月查清,一个月查的牵扯这么广的案子,谁查得清楚又不是神仙。”

    赵谨明之子赵世祖匆忙进屋,满头大汗,看得出他是着急赶回来的,气都还没喘匀,便对屋里的三人说道:“刚刚见到钱子穆了,他听我们的人说,他现在去弄账本的事了,司礼监也在着急这件事呢,听说司礼监拿的一点不比龚光杰他们少,都像热锅上的蚂蚁。”

    赵谨明一听司礼监也在其中,那内卫便不足为据,内卫的俸禄补贴都是司礼监拨的,谁能保证内卫没用过鱼难成送去的钱

    赵谨明笑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不敢弄谁,他安然地坐下,命侍女上茶。

    一月时间,单单查鱼难成十四年来的财产去向和人际关系都不足够,内阁和司礼监便要下面的人送上审结书,最终也不出意料地匆匆定了案,各位好息事宁人,相安无事,查案之人还从鱼难成家缴获大量白银,充入国库,也算得上是立了功了。

    在此期间喜讯传来,仁清太子解除北境之危,不日即将凯旋而归。

    可这国家的喜讯传到不争观,如惊天霹雳,月娘恸哭不语,不思饮食。

    鱼菀青这段时间,还不争观客舍中准备着鱼难成的考问,将鱼难成让她读的书,都重新翻阅了一遍。

    听闻父亲去世的消息,鱼菀青只觉得如梦一般,不敢相信,一直守在月娘身旁,呆若木鸡,不思饮食。

    直到阿让亲手为鱼难成刻



第十八章 明月上
    那一晚,鱼菀青难以入眠,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嵌入了自己的手心还浑然不觉。从小到大,这是她像是疯了一般,将自己屋里的所有物品砸个稀烂,宣泄心中的愤恨。阿让并未阻止,在门外拦住了想进屋去劝阻的月娘和负责客舍打扫的道士等人。

    月娘清楚鱼菀青无法克制自己的痛苦,只在屋外默默抽泣,打扫客舍的道士不明缘由,便道:“阿让师弟,鱼家姑娘砸坏了东西,我们怎么向师父交代”

    阿让板着脸,厉声回复他:“师父繁忙,哪里顾得上这种事待会儿你进去看,缺了什么,少了什么找我赔就是!”

    打扫客舍的道士将前几日自己打扫时弄坏的几样贵重物件,也算在鱼菀青打坏的物品中,一并找阿让要了赔金,此事便再无提及。也亏得阿让庇护,鱼菀青在不争观倒是没有受人欺负。

    鱼难成谋逆重罪,株连九族,鱼家上下全押解进京,秋后问斩。眼看鱼家之人死于非命,而官府查抄了鱼府,没有找出账本,他们怎会善罢甘休

    鱼难成赎了的月娘,已经消失了十四年了,有多少人还记得她,她不知道。熟悉月娘的人都知道,她和鱼难成的关系异常微妙会不会有一日,有人查账本查到她头上,她想起鱼难成叫她离开金陵,她便觉得是自己已经暴露,此时她看着身旁年幼的鱼菀青——月娘下定决心入京告御状,或说是送死。

    彻底了结有关鱼难成的后事。

    月娘从山下的村子里雇了四位赶车的庄稼人,带着鱼难成缴纳赈军粮饷却被退回来的凭证,以及鱼难成留下的三大箱账本进入京中。因为此时正值农忙时节,月娘雇车和人的价格,比平时高出了三倍还多。

    鱼菀青恳请月娘带着她一起,可是月娘拒绝。此行,并未为了鱼难成,而是为了她。

    “菀青,娘对鱼家的责任是不叫鱼家蒙羞受辱,你对鱼家的责任是活下去,不让鱼家的血脉断绝,你我母女所做的事不同,娘不能拿你的性命冒险懂吗”月娘如是说道。

    鱼菀青先事不愿,说一家人,即便是死也要一起死,到阴曹地府还是一家人才好。可几番纠缠之后,月娘给了鱼菀青一记耳光,这是鱼菀青从小到大,第一次被母亲打,她捂住脸,痛哭流涕,最终鱼菀青拗不过月娘,答应不与母亲同去。

    月娘离开第二天,鱼菀青便偷来阿让珍藏的镶嵌宝石的佩剑,架在脖颈上,以死相逼叫阿让带她入京去。阿让无奈,只好带着她,偷偷溜出不争观,乘着一匹快马,两个小孩子一路上悄悄跟在月娘身后,这一路也是风餐露宿。

    一路上,鱼菀青便躲在阿让的披风底下,抱着阿让宽厚的腰板。

    鱼菀青不与月娘相见,恐月娘将她送回,自己前功尽弃。就在月娘离开不争观地那一晚,鱼菀青做了个噩梦,梦到月娘死了,躺在乱葬岗里,被野兽撕扯……她惊醒过来,一夜没有闭眼。

    鱼菀青不想将这个梦说出口,唯恐上苍听到后,一语成谶。

    仁清太子回京的路上,驿站之中,他晚上与地方官小酌了几杯。深夜才回房去,突然间,听见微弱地猫叫声。仁清太子是个爱猫之人,命贴身侍卫郝敏扶着自己过去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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