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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冯鹤昌就是在这时来到的,看着这一排排长长的队伍,冯鹤昌心想,这谢家很得民心嘛。他眼睛的余光瞄到周围的楼里都有人活动,有些窗是半掩着的,心中冷笑,就该让某些人看看,谢家有了谢如沫这个女娃延续血脉之后,暴发出来的活力和野心到底有多大!
冯鹤昌先去的国医府,在国医府扑空后,得知祖孙俩在永兴坊这边义诊施药才辗转过来的。国人本就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就算开头只有少数几个人得知冯国老要给谢家少主道歉,那么他一路走来,尾巴坠着的队伍益发壮大。
这次他很豁得出去,道歉的事被他的人一路招摇,弄得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他并非不能速战速决,迅速道歉,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他觉得与其让他们偷偷摸摸地捂着嘴笑,倒不如豁出去一次,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的预估是正确的,刚才他余光扫过的地方,至少看到了三个熟人!当然不是看到他们本人,而是从他们随身带的人判断出来的。
他如此声势浩荡的到来,自然有人很快将此事通知了谢羌恒和谢如沫。两人静静地等待他的到来。
比起他们的淡定,他们跟前那么多吃瓜观众就炸锅了。
“这是要干嘛?”
“大腊八的,能不能消停点?人家好好的义诊,被他打断了。”有人发着牢骚。
“是啊,就不能为咱们这些穷苦百姓想想么?谢家义诊就一天啊。”
“听说是冯国老这次大张旗鼓是来给谢家少主道歉。”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九十九章冯老道歉
“道歉?道什么歉?”有人还不明所以。
“就是那天,在崇文路雪中认亲那天,当时葛七斤夫妇的身份还没被揭穿,冯国老不明就里,看到谢少主和当时的葛七斤夫妇有争执,就骂了她不仁不孝嘛。今天就是为了这事来道歉的吧,也算有心了。”
“这事过去就过去了,咋还那么正式的道歉啊。”
“他想要来道歉,谢家可没逼他。”是,谢家不逼,有人逼啊。
“过了这么久才来道歉,没诚意。”
“可这也不能怪冯国老啊,人前阵子还病了,听说病得挺重。这事说来说去都怪葛七斤夫妇,太无耻了。”
有些人闻言却不这么想,葛七斤夫妇固然有错,可是为什么当时那么多围观的人都没说什么,就独独将他显出来了?而且不仁不孝这样的评语对一个姑娘家来说,太重了。
“人冯国老也是打抱不平,虽然事后证明他错了。”
“他要是在当时管住了自已的嘴不就没这后来的事了吗?”
“如果说冯国老无辜,那人谢少主也很倒霉好不好!”
两波人争论了起来,跟着冯国老从国医府一路过来的人都觉得他不容易,一把年纪了,还为着当初区区的几句话向小辈低头折腰,不容易。
但谢家粥棚这边算是谢家的主场,这站着的一片人哪个没受过谢家的恩惠或者即将受的,站的立场自然就是谢家这边了。听到他们这样的说法自然就不乐意了。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进入冯鹤昌耳中,他心想,谢家蛊惑人心的本事还真是厉害。
他在读书人中威望大,但谢家也不差,人家在老百姓心中地位也是数一数二的。
他或许能影响读书人的想法,进而通过他们影响家中长辈们的看法。但真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别是活在皇城根下的老百姓,活了几十年了,对生活都有一套儿自已的看法,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影响到的。
在他们朴素的思想里,那事儿真提冯国老错了,凡事都有个因果,即使谢少主对葛七斤夫妇态度差,那也是应该的。他们才不会去纠结于葛七斤夫妇当时的身份暴没暴露呢。这事归根结底就是葛七斤夫妇的错!冯国老站在葛七斤夫妇那边批判谢少主,那他也错了。
冯鹤昌来到谢如沫跟前,深吸一口气,道,“谢姑娘,当日是老夫不辨是非,言辞无状,给了你一个很不恰当的评语‘纵奴行凶,不仁不孝’,现在老夫收回这话,并且正式向你道歉。”说着他弯腰作葺,久久不起。
谢如沫避开,仅受了半礼,这半礼是她应得的,让半礼是看在他人老年迈的份上。
谢如沫无视他一脸惨状,没有自得,也没有受之不起的惊慌失措,整个人淡定得很,这个歉她受得起。他们冯家也并非是一开始意识到错误时就来道歉,而是拖到了拖无可拖的时候才不得不来。
可以说,如果没有她以及谢家后来的努力,也等不来这个道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况且这一切正如他所言,是他不辨是非言辞无状惹来的,那他来道歉不也正常吗?
这些日子冯鹤昌没少受煎熬,头发白了不少,原先还有些黑的头发现在已经是满头银霜,加上近来的病让他消瘦不少,脸上的沟壑更明显了,老态尽显。
他这腰一弯,给人的触动还是蛮大的,加上他身份的加持,让不少人心里发酸。人人都有老的时候,推人及已,一想到哪天自已到了这个年纪,还要这样给一年轻小辈道歉,他们心里接受不了。这些人不由得在心里埋怨谢如沫。
“冯国老,你这礼折煞小辈了,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将你们老太爷扶起来!”
谢如沫没有亲自去扶,避免一会再生什么事故,到时满身是嘴都说不清。
“让老夫来。”谢羌恒上前,谢如沫是指挥不动冯家的人的,没见他们即使听到了她的话仍在装傻充愣吗?
谢羌恒直接将他扶起来,“老冯,你道歉就道歉,何必行这么大的礼,这不是折煞她一小辈让她折寿吗?”别人稀罕他一国老这么低头,他谢羌恒不稀罕。若非他当初没留口德,又将事情闹上金銮殿闹到皇帝跟前,进而上升到品德问题,将不仁不孝之名硬扣在如沫头上,他压根连道歉都不稀罕!
谢羌恒语气的不耐让人回过神来。
是啊,若说谢家怕什么,无非就是小辈的寿数问题了,冯国老这样一个大礼,别人家会觉得让一国老给小辈低头很有荣光,但谢家真不喜欢这样。而且人谢家说了,他们今日施粥施药义诊,无非就是为他们小小姐积福。他这样一搞,难怪谢家会不高兴。
“谢老哥,我没那意思,只是觉得那样才能表达我的歉意。”他刚才听到谢羌恒说‘让他来’的时候都想直起腰了,只是人老了,加上那动作维持久了,想直起来不那么容易。
谢羌恒冷哼。
冯鹤昌谢羌恒站在一块,原先是谢老爷子暮气沉沉死气环绕,整个人看起来苍老又年迈。而冯国老呢,因为仕途顺遂儿孙满堂,显得老当益壮,精神蠼铄。
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见,两人掉了个个。谢老爷子满面红光,精神奕奕。冯国老呢,则是面带病容,老态毕显。
让人不由得感叹,世事煎熬人,看来有个满意的后代还是很重要的。
“这卷字幅是老夫亲自手书的,聊表歉意,请你收下。”冯鹤昌一招手,冯家的下人就将字幅捧上来。
字幅是半折的,冯鹤昌接过后,直接打开,人们一眼就看到了那句话,‘今日犹悔当时事, 我欲明言总未迟’,这幅字很好地解释了这一段时间冯鹤昌的心路历程以及悔过之心。
谢如沫莫名,她要这幅字来干嘛,收藏战利品吗?
这幅字留给他,让他时时警醒,更为妥当吧?
“冯国老,你的道歉我接受,但这幅字就不必了。”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四百章劝冯国老
嗯?冯鹤昌皱眉,对她的拒绝有点难以置信,“你确定不要?”他的墨宝不说价值连城,那也是千金难求的,
况且这幅字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件战利品,
很多人都很难拒绝这个诱惑。
“是的,我确定。”
谢如沫是傻子吗?不止冯鹤昌难以置信,某些隐藏有暗处的人也难以理解。
先是岑国师摇头晃脑,“此女内心坚定,不为外物虚名所诱,不是内心光明,就是所图甚大,”
武成帝不置可否。
所图甚大?陆渊失笑,她一个姑娘家,又是从小生于乡野,哪会有那么深沉的心思。
是担心这礼太贵重了吗?冯鹤昌想,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即使回归谢家也改变不了在乡野长大的事实,“这幅字是我表达歉意的方式,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安心收下就是。”
谢羌恒扯开嘴角,讽刺一笑,这事他就看着不插手,他等着如沫将他消一顿,再不济有他在,总不会让自已孙女吃亏就是。
谢如沫内心颇为无语,这也太自视甚高了吧?谢如沫明白了,比起道歉,他更在乎的是这种形式感吧?她的拒绝,出乎他的意料,打破了他的仪式感,也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谢如沫仔细地看他的脸,右边的脸相比于左边更加晦涩,不仅仅是病气的原因。上行经脉若隐若现,现的时候青筋毕露。
她琢磨着,他不诚,但她不能不仁,况且以下的话也确实是她心中想说的,那就照着内心的想法走吧。
于是她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冯国老,这幅字我是真的不想收。”
不想收,而不是不敢收。有心人敏感地察觉到这几个字的区别。
“其实比起这幅字,我更希望你能听我说几句话。”
“你说。”
“语言是把双刃剑,您老乃两朝元老一任帝师,说是德高望重也不为过,更应该以身作则。”
“须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尤其是您又曾位居人臣,更应该知道你的影响力,然后谨言慎行。您的一句评语,份量很重,会让他得到赞赏不断或饱受批评指责。或许靠您一句话捧一个人不易,但毁一个人却是轻而而易举之事。”就比如那天他批评她的纵奴行医不仁不孝,若是别的姑娘,恐怕早就想不开一头撞死了。也幸而是她来了,内心足够强大,不轻易为外人的话语而否定自我。
“或许在你看来,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评语,却足以让一个人上天入地,生活发生翻天复地的变化。我说这些只希望你意识到自已的话举重若轻,然后慎而思之。”
谢如沫这些话完全出自于真心,希望他不要再如此武断地去评判一个人。他的行事如果一向如此的话,以前的就不说了,但她希望他以后能注意,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她一样幸运,能等得到他的道歉,以此为她正名的。
越说,冯鹤昌的脸色越难看。
冯鹤昌这才确定她是真不想要这幅字,但不是因为担心价值过高受之有愧,而是看不上!
特别是谢如沫说到后面的时候,他抖着胡子,手也一颤一颤的。没有人,从来没有人,如此下过他的脸面!
今日,他堂堂帝师两朝元老,竟被一个小女娃给羞辱得如此彻底,岂有此理!
嗯?还忍着?谢如沫思索着如何再加一重剂。
却不知谢如沫的一席话,让旁边的一位大娘热泪盈眶,她渐渐松开了手,手中的剪子和提着的篮子哐当一声,都掉到了地上。
这动静太大了,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特别是看到那把剪子的时候,冯府的人冯楠认出那位大娘的身份,忙让人护着冯鹤昌。
他冲着冯鹤昌低声说了句,“是樊秀才的老娘——”
就这一句,让冯鹤昌紧抿双唇。
“谢少主,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你要是早点出现,我那可怜的孩儿也不会被逼着跳了江。”那位大娘呜呜直哭。
让人鼻子发酸,无端地想流泪。
来谢家粥棚领粥领药能加义诊的,多半都是穷苦百姓,樊大娘的身份很容易就被人认出来。她这身份一出,人们不由得话起当年之事来。原来当年的樊秀才十三岁中秀才,被他恩师看重培养,就等来年下场一试,得个举人功名,即使来年不行再三年,也就十七,第二试中举的可能性要比第一次大得多。恩师之女对他芳心暗许,奈何他心中另有所属,便无心于她。偏他师娘欲烧冷灶,想在他尚未一飞冲天之前将他定下。
这事闹到最后有点大,加上他师娘最后的手段有点下作,竟使计欲让他俩生米煮成熟饭。他情急之下,将事情闹将开来,当时的情况就是如此,他要是不闹,就得认了这亲事,他不肯从,只好闹了。
被冯鹤昌得知,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他一句,天生反骨,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这事发生在秋闱前,而冯鹤昌又是那一届的主考官,他的话相当于直接定性了。
樊秀才就处于风浪尖口,被无数人攻击谩骂,甚至连休息处都会时不时出现一些臭老鼠死蛇之类的,被子常常是湿的,书本资料时常失踪。在这重重压力之下,樊秀才终于受不了,在秋闱前夕跳江了。
听完整件事,谢如沫紧抿双唇,眼神凌厉,早就知道他这性子不是一日养成的,也早料到他官路亨通,类似于她这种事必不会少。她以为她会不在意,过去的就过去了,改变不了,但这些事听着怎么就那么气人呢。
看着他的脸色,她犹豫,继续下去,解决他的病痛?还是不继续下去,让他日后受这病痛折磨,然后死去?
但她觉得这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再者,之前她曾说过他有病,等他病发之日,冯府求上门,她是救还是不救?不救,这有违她的医德,有违谢家的祖宗遗训,救?最终还是麻烦的。
而且她现在就有更好的办法,为何不用呢?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四百零一章被气吐血
有人曾说过,犯了过错的人应当受到惩罚。但是他们之所以应受惩罚,并非因为他们犯了过错……而是为的要使他们日后不去再犯。
同理,她所做的事,是为了让他以后不再犯。是想让他有所触动,反省之前的作为,进而约束自已以后的行为。
一个人的性格形成日久,是很难改变的。
她不知道他这尊崇的地位能维持多久,这是皇上的事,她也不去赌这一点。要让他幡然醒悟,只能软硬兼施。釜底抽薪让他倒台这一招,咋然一看,是很好的解决办法。其实不然,冯家不是好对付的,真要釜底抽薪,伤敌一千,谢家也得自损八百,而且冯家也有无辜的人,结这么个死仇,没那必要。
以她对他的了解,以暴制暴,是不行的。除非那个以暴制暴的人是皇帝,他会屈服。她不是没办法让皇帝出手,但太绕了,再者,这样做同样也会让他将仇恨转嫁给谢家。
这是她决定插手做的事,不想让谢家为她买单。
她既然决定要做,那就得想个两全齐美的办法。
“你说你堂堂一国老,针对朝堂之事针砭时弊就够了,为何对着普通百姓也大放厥词?人家针砭时弊必须有地放矢,而您老呢?有些事,你压根就不了解事情的始末,就盲目下判断。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肆意妄为的行径,轻则祸害朝堂,重则危害百姓?你实在是有愧于国老之名!”
谢如沫一席话说出来,无数人为她竖起大拇指的同时也为她捏了把汗,她还真是敢说!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指责一国老,谢家就等着被冯国老的门生们揪小辫子吧!希望谢家能将屁股洗得干净一点,不然弹劾就会蜂拥而至!
“嗯?她是不是说错了?应该是轻则危害百姓,重则祸害朝堂吧?”皇帝身边有不知事的年轻官员指出这一点,面带疑惑。
这位年轻的官员就上一届的状元,姓林,如今在翰林院任职。
武成帝不知出于何目的,此次出行,将今年状元呼声最高的王聿叫上之后,又将林状元给稍上了。
对于林状元的疑惑,武成帝并未出声,他皱眉,似乎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谢如沫的性格,他略知一二,依常理而言,在此时她不该有如此锋芒毕露的表现。
陆渊摇头,“不,她没说错。‘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她是深谙其髓啊。”
王聿把玩着腰间的玉坠,心中却在谋划着如何平息王家因谢如沫的这场指责而掀起的波澜。
这厢,人心思各异,而场上的主角们却剑拔弩张。
冯宴坤注意到他祖父脸色忽青忽白,显然被气得不轻,他自已也气得不轻,谢如沫说完后,他忍不住反唇相讥,“我祖父是诚心来道歉的,你何必抓着他的错处紧紧不放?你说他,压根就不了解事情的始末,就盲目下判断,你现在何尝不是犯了这样的错误?你完全了解了事情的起末了吗?你知道当时我祖父看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了吗?即使他在某些时候批评人言语失当,那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求好心切。撇开这些不谈,你也在用你的武断来批评他,他这一辈子都在为大周鞠躬尽瘁,有些功绩是你无法否认的!你不能说他祸害朝堂危害百姓!”
冯宴坤因为情绪激动,语速很快。但他说完后,樊大娘才反应过来他说了啥,忍不住激动起来,“我要杀了你,你们冯府真是无耻,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说是为了他好!”
她的剪刀早被人收了起来,她找了一阵没找到,樊大娘爬起来就要往前冲,路人忙拉住她。
谢如沫站在樊大娘面前,拍拍她的背安慰着,“同理,你又怎知我说的那番话不是为了他好?撇开这些不谈,先看看他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再说吧!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因为他‘天生反骨,过河拆桥,忘恩负义’这十二个字葬送了,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他永远都背负着一条人命!不,或许不止一条,只是有些我尚且不知道罢了!”
就在这时,冯鹤昌哇地吐出一口血。
谢如沫一直关注他这边的情况,见他终于吐了,心想这人还是有廉耻心的,还算有救。
“祖父!”冯宴坤大惊。
咦?医鬼吕上前,不嫌脏地沾了沾冯鹤昌吐出来的血,然后对冯宴坤说,“无事,冯公子不用紧张。”说着上前欲帮冯鹤昌把脉。
“走开,别碰我父亲!你和谢家的人是一伙的!”冯宴坤仇视地瞪着鬼医吕,“枉费我冯家诚心请你来京,你不但不告而别,还和他们谢家的人混在一起!现在我祖父都吐血了,你为了包庇她,还昧着良心说无事!”
“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们冯府都这么个德性吗?你祖父吐出的是一口淤血,这口淤血不知道堵在他胸口多少年了!要不是今日被谢少主用计相诱吐了出来,以后要不了多久他指定暴毙身亡!”被人诬陷,鬼医吕跳脚,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愿意在谢如沫跟前作小伏低,那是他崇拜强者,但冯宴坤算个啥,所以他把话说得又直又白又刺耳。
冯宴坤才不相信他们的话,一个劲地催促冯家派人去请大夫来。
“不信你问问你祖父,他现在是不是感觉到胸口松快多了?”
冯鹤昌沉吟不语,确实被他说中了,他的胸口松快多了。
在冯宴坤与鬼医吕纠缠的时候,冯楠第一时间让人去请白若仙了。白府离这里不远,没多久他们便将人请来了。
“白大国手来了,你不相信我们,总该相信他吧,让他看看就知道我说的是对是错!”鬼医吕双手环胸,冷冷地道。
“白大国手,快来给我祖父看看,他被谢如沫气吐血了!”
白若仙一到眼睛不离冯鹤昌,观他脸色,并无大碍的样子,于是对冯宴坤道,“不急不急,我这就给你祖父瞧一瞧。”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四百零二章断病解惑
所有人都屏息等着白若仙的诊断结果。冯家的人围成一圈,怒视着谢家的人。
谢家这边的人心也是纠着,虽然这冯国老很可恶,但少主将他气死的话,少主也难辞其咎吧?
现场的许多老百姓也在替谢如沫担心,和谢家一样的担心,有些人甚至双手合十,喃喃祷告,全是保佑谢如沫的。
白若仙给他把脉,沉吟许久,道,“老冯,你记不记得,我原先和你说过,你肝经有些瘀涩,但诊不出原因。刚刚我给你把脉,之前的情况现在没有了,看来原因就是这口淤血了。”
冯宴坤一愣,听白大国手的意思,原来他祖父吐了这口淤血出来,真是的好事?
谢羌恒一脸高深漠然。
鬼医吕则是一副早就知道会如此的样子。
白若仙在沉思,他当初竟诊不出这团淤血的存在。白若仙觉得这有些奇怪,他看了谢如沫一眼,想起之前在崇文路也是她先断定冯鹤昌有病的,这次老冯能将这口淤血吐出来,多亏了她气他的那一番话。如果她是有意这样说的,那老冯这人情欠大发了。
冯鹤昌沉默了许久,他本就擅长于勾心斗角,白若仙想到的问题,他自然也想到了。
“宴坤,让他们退下,不得对谢少主无礼。”
冯宴坤默默退下。
白若仙问谢如沫,“丫头,你早就知道老冯体内这团淤血的存在?”
谢如沫答,“算是吧。”
闻言,冯家爷孙俩人表情很怪,弄清了谢如沫一路接连两番话的用意,说不清心底什么感觉。
总之这感觉很酸爽,相当于谢如沫朝冯鹤昌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却将他的陈年旧疾给扇掉了,怪她吗?怪不起来,不怪吗?好像又不怎么得劲。
而武成帝所在的雅间,陆渊击掌赞赏,“高明,帮他治病是真,那番话也是真,治好了他的病,也出了一口气,真是高。”这话赞的是谁,在座的都心知肚明。陆渊没说的是,谢如沫此番,相当于为治他的病,将他拉出来的耙耙又往他脸上糊,他还不能发作。发作就是忘恩负义,他现在的处境和当初樊秀才真是异曲同工!
武成帝也是眉头舒展,原来如此,这样就能解释得通。
谢如沫这次的做法是真的很高明,借着治病的名头将一介国老骂得狗血淋头,偏偏还管用。那番话专往他的短处上踩,能将人气得吐血,可想而知那番话有多毒。你看他现在,即使对她的话有心反驳,也不好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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