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其实谢少主也没说错啊。”林状元小声说。
王聿想笑。
陆渊瞅他,又在瞎说什么大实话。谢如沫是没说错,但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被个小姑娘训,搁你身上你能受得了?
反倒是武成帝回答了林状元的话,“冯卿家一把年纪了,确实应该性情平和一些。”
闻言,在场的人心思各异,性情平和?这话一听就是站谢家这边的,意思就是冯老别那么好打不平了。
陆渊瞅着武成帝心情颇好的样子,默默道,皇上,你这就这不对了躲在一旁看臣子的笑话。
冯鹤昌大张其鼓将事情闹大,想给谢如沫来个捧杀,却不知道他引来的不仅仅是同僚,还有皇上。偏偏皇上还不站他那一边,不得不说这是个悲剧。
丫头,方便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白若仙是真的好奇了,冯鹤昌不喜大夫,特别是他们这些摇头晃脑掉书袋的大夫,这些年他病了也是能抗就抗,实在抗不过才请他来看看。所以若说起对他的脉案,没人比他更熟悉了。连他都诊不出来他脉象有异身体有病,她却能看出来,他是挺好奇她的诊断方法的。
“哈哈,朕也很好奇啊。”
武成帝话落,魏尽忠忙唱诺,“皇上驾到!”
皇上突然出现,所有人都是懵的,来不及反应就随大流就地跪下,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武成帝龙行虎步地走过,然后坐到侍卫准备好的椅子上,才让他们平身。
武成帝看向谢如沫的目光炯炯,“谢如沫,其实白爱卿的问题,朕一直很好奇,望你据实以告。”其实这个问题在冬至她给王聿治病后他就想问了,但当时急于回宫,给忘了。
谢如沫苦笑,这真是压力山大,而且最近皇上对医术这块是不是过于关注了?先全程观看了她给王聿治病的过程,接着又好奇她如何看出冯鹤昌有病这一问题,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啊。
“皇上——”谢羌恒欲言。
但武成帝并不是很想听,便抬手制止了他。
为免她祖父过于担忧,谢如沫忙说,“皇上,臣女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之前得授紫金令牌,获得了行医资格证,可以自称臣女了。
所有人都竖直了耳朵,生怕漏了一字半句,不仅皇上和白若仙好奇,其实连他们都好奇啊。
“怎么说呢,冯国老这情况,有点复杂。”谢如沫挠头。
白若仙宽慰她,“没事,你将你的想法说出来就可以了,怎么理解或者听没听懂是我们的事。”事实也是如此,难道人家还负责掰碎了解释让你听懂吗?
谢如沫颔首,转而问了冯宴坤一个问题,“你祖父四十之时,是不是得过一病,并有高人治之而愈?”
冯宴坤一脸茫然,显然对此毫不知情,也是,他是小辈,晚辈的事怎么会知道得太清楚,问冯家的长辈,或许会知道。
冯宴坤茫然,冯鹤昌却是脸色大变,而冯楠也是寻思过后一脸震惊地看向谢如沫。
不必再求证了,光看冯鹤昌的反应便知这事是真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场的都在思索,这是啥时候的事?冯鹤昌四十之时,今年他六十有六,谢如沫所问也就是建和十六年左右的事。可他们印象中,好像他四十之时并无大病啊。难道冯鹤昌得病的时候秘密找的谢大国手医治,所以谢如沫才会如此清楚?不,不对,说不通,当时谢如沫看出冯鹤昌有病时,还没被认回谢家呢。谢羌恒也没机会和她说这事。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四百零三章仲景方术
所以,这个可能性可以排除。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可能,一是,冯鹤昌身有疾一事确实是她诊断出来的,二是当年给冯鹤昌治病的人和谢如沫有渊源,她从而得知冯鹤昌的病。
但有那么巧合吗?
白若仙皱着眉思索,问冯鹤昌,“可是我去游历的那一年?”如果他在,冯鹤昌不可能另找人看病的。
冯鹤昌点头。
武成帝也皱眉,如果冯鹤昌果真是在建和十年(上一章算错了)左右得病,应该正是他担任帝师不久,地位尊崇,如果得知他病了还病得很重,不可能不过问,也不可能不派太医去医治的。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冯鹤昌那一年将他的病给隐瞒下来了,究竟是什么病,会让他选择隐瞒?小病吗?谢如沫能推测出他二十年前的病,一定不是小病那么简单!
父皇,参见父皇!
三皇子宇文珩一脸偶遇武成帝惊喜的模样。他的出现,打断了武成帝的思考,他总感觉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了。
武成帝表情高深莫测,看不出喜怒,“既然来了,就站一边儿去吧。”
宇文珩不敢有异议,在场的除了武成帝是坐着之外,全部人都是站着的。
他站好后,忍不住将目光落在谢如沫身上,其实在场的人谁不是如此呢?她今天的表现太亮眼了,她两席话的用意,看不懂的百姓们觉得她胆气过人,心中装着百姓,不畏强权。看懂的人如他如他父皇如这些官场老狐狸,则为她的手段喝彩。
就在这时,一声打着圈儿的“父皇~~”响起。
魏尽忠菊花一紧,这么欢快的声音,必是二皇子无疑。抬头一看,果然是他。
“父皇,好巧,你也在呢。”
得,又来一个。
“站一边儿去吧。”对这个欢脱的二皇子,武成帝有些无力,挥挥手,给了他和老三一样的待遇。
过了这么个小插曲,众人的心神又回到谢如沫身上。
联想到她对冯鹤昌的病前前后后的断言,她的医术真有那么高明吗?能断未来,还能断过去。
“丫头,你继续说。”白若仙继续说道,两位皇子的到来,并不太影响到他。
“你是怎么看出来他有病,又怎么推测出他二十多年前得过病的?你能确切说出来他之前病的时间,应该知道是什么病吧?”
“其实也没那么玄乎,冯国老应该在四十那年得过一次疝气,而七般疝气病在厥阴肝经,此病有幸遇到明医治愈了。但因其体质与气质分型,三期后当发,也就是冯国老六十七时会发病一次,此病当发于厥阴肝经,并且根据疾病的传变形式往下发展。”她能说出这番话来,这涉及到疾病的传变形式,且根据伸景方术演算而来。其实她对仲景方术也不熟,大概知道该如何演算而已。但他这个病太典型了,她之前就见过类似的,记忆犹新。
白若仙顺着她的话一直思考,厥阴肝经往下,岂非到了外阴与睾丸之地?嗯,不对,“你的意思是,即使当初给他医治的神医留下了药方,也不能用?”说着,他看了好友一眼,他是深知好友秉性的,如果旧药方能用,谢丫头此番羞辱他怕是过不去了。
谢如沫肯定了他的猜测,“是的,因为他的病是随厥阴肝经往里往严重方向发展的,旧药方已经不能用。”
“肝经之病多发于春季,冯国老这病,本该到来年春才会发病的,但因这段时间他情志起伏大,提前诱发了。”
谢如沫的话,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求甚解的地方很多,但有些地方他们还是听明白了,就是谢如沫早就看出冯国老于明年春季要发病的。今年能断明年之病,这是什么道理?
“妖言惑众,无稽之谈。”在一旁偷听的房宗誉忍不住抨击。皇帝都出现在谢家粥棚里,房宗誉带着房家人自然也来了。
但他不相信谢如沫有那么高深的医术!
他这话一出,许多人看不过眼,正欲站出来反驳,就被一道高亢的声音打断了。
“仲景方术,你会仲景方术对不对?!”鬼医吕豁地从人群中钻进来来,眼睛发亮地冲着葛如沫激动地大喊!
白若仙心中一动,仲景方术?
武成帝眸子微眯,随即微微磕眼,让人看不到他眼中的光芒。
其实人们心里惴惴,什么仲景方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如果谢如沫是因为会这个,才能对冯国老下那番断言的话,那就神奇了。
鬼医吕喊出仲景方术,葛如沫也意外,仲景方术乃伤寒论之神品!这部分本就神秘莫测,与伤寒杂病论并非同一册书。战乱年代丢失了那么多医学传承,她不以为还有人手上有仲景方术篇。
她没想到大周还有人知道。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穿越前的导师是经方派的领军人物,同时也是仲景迷,对仲景方术研究颇深。她拜其门下,自然要投其所好,将那甚难让人理解的仲景方术啃了个遍。但这一方术需要考量的因素有很多,她并不专精。
“吕大夫不必激动,我只是会点皮毛——”
对她的谦词,鬼医吕完全是不听不信的,他沉浸在自已激动人心的猜测中,“是李圣手对不对?你是李圣手的嫡传弟子!”
你太激动了,谢如沫欲言又止。
谢如沫为难的表情却被鬼医吕误认为是她不便于承认,“是了,之前师兄来过信,说李圣手在汝阴一带出现过。师兄一辈子都在追寻李圣手的踪迹,想不到被我先遇到了他的高徒!”
说到最后,鬼医吕是又哭又笑的。
这一出一出的,根本不容谢如沫反驳,她都无语了。
“难怪你断病这么厉害,原来你是得了仲景祖师爷的真传。”
谢如沫被这些人给她戴的帽子弄得哭笑不得,先前她被葛七斤诬陷着偷了化佗的青囊医书,现在又被鬼医吕说是得了张仲景的真传。她承认,她学得东西有点杂,不排除所学有这两位的传承在内,但真不像他们所说的得其直传。
“吕大夫,我不是——”
“不,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葛如沫无语,你明白什么呀?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四百零四章以子之矛
鬼医吕一冒出来,自然有人向武成帝报他的身份,狂医尹飚的师弟,属于他的那枚黑金令至今无人来领。
“家主,有一事你有所不知。”
冯楠忍不住了,是时候戳破老家主的幻想,他不能再让老家主再抱着侥幸的心理一条道走到黑了。谢如沫救了他,这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不能再幻想着用旧药方,而不想领谢如沫谢家的情!
而且他是旁观者,皇上的态度令人心惊。皇上出现了,并且还让这个话题继续,冯家已经够难堪的了。他这么做,等于让冯家继续揭短,而非帮冯家遮羞,这个态度就很有问题,无形中他已经站到了谢家那边。
“何事?”这么尴尬的时刻,其实冯鹤昌并不想开口,但他素知冯楠和他爹都是聪明人,为人也忠心,他既然选择在此时开口,必然有他的道理。
“当年那李圣手——”
众人恍然,原来当初给冯国老治病的人是李圣手啊。
是他,难怪悄无声息的。武成帝和白若仙也能理解了。
“他离开之时,曾对我爹说过一句话,汝主之病,三期当发,遇良医乃可济救。这话我爹信了,但当日无论我爹如何哀求他,他都不肯留下今日的药方。”
冯楠的话暴露了挺多信息的,不少人听着他话中的内容若有所思,看来,当时李圣手虽然出手替冯鹤昌治好了病,但他那脾气还是将李圣手给惹着了,人家宁愿对一老管家说那话也不肯对他言。
要是冯楠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苦笑,老家主他对中医就是那种态度,端起饭碗来就吃,放下饭碗就骂娘的狗脾气。
冯楠想起他死去的爹对老家主的忧心,他爹临死前曾说过,老家主在这一点上注定要吃亏了。现在,果然应验了么?
“我爹问他原因,他只说此一时非彼一时,他开不出二十七年后的药方。”
冯楠谢刚落,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谢如沫,三期当发,她刚也说过。三期,也就是二十七年,明年冯鹤昌就六十七了,果然和谢如沫推测明年初春发病的结论相同!现在离立春不远了,过了大寒就是立春了,如今腊八,已过小寒。
难道真如鬼医吕猜测的一般,她是李圣手的亲传弟子?应该是了,刚才她也没否认。
谢如沫摸摸鼻子,觉得有嘴说不清,这些巧合,让她怎么解释啊?难道说她之所以会一点仲景方术的皮毛是因为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可能这样说的嘛。
冯楠行径,陆渊和王聿都看在眼里。
冯楠的此番话,印证了谢如沫方才所言的‘旧方不适合治他复发的病’这一论断,这是逼着冯鹤昌领情。
冯家的这个管家不错,冯鹤昌老了,竟还不如一个管家看得清形势。
当然,也因为冯鹤昌这回被打击得不轻,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是有的。但陆渊觉得他老了也是对的,在皇上面前,谁不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即使状态再差。他太松懈了,竟然没察觉到从一开始,他与谢家对峙,皇上的态度都很微妙吗?
房淮术冷笑,“原来如此,什么神医圣手断未来判过去的,为了名利,拿着你师傅的功绩往你脸上贴金,你也真是好意思。”
谢如沫被质疑,鬼医吕比她还要激动,“放你娘的狗屁!你自已做不到的事情,不要以为别人也做不到!”
房淮术很干脆地承认,“我是做不到,但她真的是凭自已真本事做到的吗?”
“你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冯国老的病不是她治好的,难道是你治好的?”
“你先问问她和李圣手是什么关系?当年冯国老已经是帝师了,他手中应该有冯国老的医案脉案吧?”如果他们二人是师徒关系,这些情况就说得通了。
可房淮术不想想,即使谢如沫和李圣手有关系,看过他的脉案,那她能就此对症下药,也很厉害了。
房宗誉指间微微一动,他这儿子总算问到点子上了。
房淮术这话可不仅是质疑谢如沫了,而是质疑李圣手的医德,鬼医吕能忍才怪,“我就问你,他当时的官职是什么?是国老吗?还不是吧?人李圣手还能预测到他二十多年后成为大周的国老,那也真是厉害了!而且,近三十年了,冯老面容变化不小吧?人谢少主还能凭着只字片语地认出他来?你真是搞笑!”
鬼医吕越辨越有理,房淮术有些难以招架了,只能强词夺理,“她进京后,就住在冯家隔壁,她有心知道的话,谢家那些下人难道不会将情况告诉她?”
“这大周的朝廷,姓冯的官员不少吧?她怎么能确定就是冯鹤昌?罢了罢了,牵强附会!不说了!再说下去,就要变成你那样没脑子了。”鬼医吕被气得不轻。
“房太医,你阴谋论李圣手保有冯国老的医案脉案,然后话里话外都指责我通过冯国老当年的脉案以及将属于李圣手的功劳安在自已身上,借此显摆自已的医术,打响自已的名声,对吗?”
房淮术冷冷一哼,算是默认。
谢如沫也不和他吵,但问出的问题却是一针见血,“房太医,你可真会以已度人,想必类似的事房家没少干吧?”真是心中有屎,所见即是屎。
房淮术没发作,房宗誉暴跳如雷,“你别张口就往房家泼脏水污蔑房家!”
刚才房淮术将这事扯出来,他竟还觉得这是问到点子上了,没察觉到不妥,大意了。主要还是保存一些有价值之人的医案脉案,对房家来说太习以为常了。以已推人,他敢说,这样的事白家谢家也没少干!
谢如沫懒得理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惯得他!
谢羌恒冷笑,他孙女说得对,房家野心勃勃,记录存档有价值的患者脉案这种事只怕没少干!
这番话,在场的人听了心思各异,有些人打定了主意,太过隐秘的病还是别找房家了,省得哪天被当成了要挟自已的把柄。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四百零五章义诊收尾
“好了,都别吵了!”白家谢家房家,武成帝不想打破如今三足鼎立的局势,对他们所争吵之事自然不会过多点评。
这事的是非对错都已经很清楚了,房淮术嘴硬而已。该是她谢如沫的功劳就是她的,为了不让她上位,谢淮术硬将她的功劳扯到李圣手头上,给出的种种理由都太过牵强附会。
李圣手的医术虽然厉害,但也没有到一言断生死的地步。况且这么些年来,也没人见过他,人还在不在都说不好。虽然不时有传言在何地出现,但毕竟是传言,做不得准。
再者,谢如沫医术卓绝于他于大周来说都是好事一件,以后需要她出力的地方会很多,不仰仗她,难道指望那位虚无缥缈的李圣手吗?别说治好了冯鹤昌是全凭她的本事,即使真如房淮术所猜测的,那他也会将错就错将谢如沫捧起来。
武成帝开口,所有人都乖乖闭嘴。
武成帝的目光落在樊大娘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看过去。
樊大娘已经不哭了,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樊氏——”武成帝唤她。
樊大娘在旁边的提醒下回过神,“皇上,民妇在。”
“你儿子的死,冯卿家固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不可否认,也有自身的原因。有些悲剧和伤痛既已造成,你还是要慢慢走出来的。他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你沉湎于过去,或者因他而做任何傻事。”武成帝这番话算是替冯鹤昌承认了这笔债。
“皇上,你不知道他是个多优秀的孩子,他和民妇说过,等秋闱过了,他必能考上举人的啊。可是这一切都没了,就因为冯国老的一句话,都没了,没了啊。连他也去了,民妇就他一个儿子啊,您让民妇怎么活下去?”一说起木然秀才,樊大娘的眼泪就哗啦啦地往下流。
“你是寡母对吧?”武成帝问。
樊大娘点点头。
“不过你放心,你的基本生活和丧葬,大周管了。”
“这样吧,朕会从朕的内库拨些银子,安排人每个月给你送些粮油,东西不是很多,只够保证你的基本生活,你愿意吗?”
谢如沫一愣,武成帝这是给了樊大娘养老保障?
樊大娘一个劲地点头,“民妇愿意,谢皇上隆恩。”说完又磕头。
闻言,在场的百姓们无不羡慕地看着樊大娘,养儿防老,图的不就是这个吗?现在樊秀才虽然没了,但他的死触动了皇上,间接让他娘老有所依,也算是有所慰藉了。
“皇上,东西不在多寡,现在国库吃紧,各地灾难多,西南和东北两处还在打仗,你这份关爱子民的心已经很难能可贵了。”王聿宽慰武成帝。
陆渊看了王聿一眼,年纪轻轻,将来前途无量啊。再看一旁兀自被感动得一脸糊涂的林状元,他不禁摇头,真是人比人得扔,林状元书读得好,但这悟性和王聿比真是拍马不及,想来日后也是被王聿压制的命!
王聿的话,武成帝听着心中也甚是慰贴。
宇文衔别有深意地看了王聿一眼,这话该由他这当儿子的来说吧?一定能加不少分,可惜他刚才走神了,错过了机会。
宇文瑞也在懊恼,埋怨自已笨,竟然错过了这么好一个讨好他父皇的机会!
“冯卿家,朕这样处理,你可有异议?”
冯鹤昌似乎认命了,反而敢于承担了,“皇上,这本就是臣惹下的债,不必皇上动用内库,这些责任都该由冯府来承担,请皇上给臣一个赎罪的机会。”
“不,就算我饿死,都不吃你冯府的粮食!”樊大娘很激动地反抗这一提议。
因此,武成帝对冯鹤昌的提议不置可否,“就按朕之前说的办吧。”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冯鹤昌一脸惨然,但又不得不跪谢皇恩。皇上愿意给他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听皇上说维持原样不变,樊大娘这才愿意了。
“还有,谢爱卿,这次你们谢家施粥施药义诊,做得很好。你们谢家为百姓做的事,朕都记在心里,不会忘记。”说着,武成帝就
看着周围的百姓们听到他的话感激涕零的,
谢如沫无语,皇上是抢功劳抢上瘾了吧?
武成帝没觉得过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他抢点功劳怎么了?他要是愿意,谢家都是他的!
“朕回宫了,不耽误你们义诊施药了。”
百姓们再次为皇上的体贴感动。
武成帝一走,其他人自然也陆续离去。谢家粥棚这边也恢复了义诊和施药施粥。
冬天的夜来得早,不过卯时,天就黑下来了。
义诊之前谢如沫交待过,卯时一刻的时候就截止排队,省得收不了工。这也是效仿她前世银行的做法,去银行办业务,四点半左右就不能进去排队了,里面大厅有多少客户,处理完就差不多能下班了。
今天谢家上下都累瘫了,能如期收工,所有人心里都松了口气。不少管事都觉得他们少主给的办法好,以前他们也义诊过,每次都拖得很迟很晚。
因为总有人晚来掐着点来求着他们给看,他们于心不忍,也不好拒绝,给看了,就总是没完没了。如果义诊是在夏天的话,有些人甚至自已打着灯笼在排队,义诊最晚的一次是拖到了亥时实在顶不住了才收工的,回想起来都觉得可怕。
这回有些人想像之前一样如法炮制,但掐着时间点匆匆赶来的他们被告知等诊完现在排着队的二三十人,谢家这次义诊就结束了。纵然不甘心,但人家谢家这回义诊前就有言,这次的义诊会在卯时二刻结束,想看病的趁早排队。趁着谢家在收拾首尾之际,谢如沫叫住了鬼医吕,“吕先生不是京城人吧?”
“是的,我的祖籍在齐鲁,我是郊东人。”
“您预备在京城呆多久?”
鬼医吕看着谢如沫,面露犹豫,“先前只打算呆几天,现在尚未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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