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况且此次出行她不仅带上了谢英这位新任的大总管,还有另外几位中层管事也一并带上了,戏是做得足足的。
随着三辆马车一停在国医府门前,这路就窄了,恰好此时从小苍驶来一辆中型马车。谢府这边还在归置行李,不便相让,仅剩的路不足以过一辆马车。
谢如沫刚想使人上前打声招呼让对方等一等再过,对方倒先主动退回巷子里停下了。
谢府这边速度很快,“少主,人都到齐了。”
谢如沫看看天色,“那就出发吧。”
突然,旁边响起一道少女的声音,“少主,这盏花灯送您。”
嗯?谢如沫疑惑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位眼生的小侍女。再看丁香,在一旁捂着嘴笑呢,看来她是认得这小侍女的?这盏花灯很小巧精致,带上也没什么。可她不知道是谁送的啊。
这时谢明也凑了过来,“你是王大姑娘跟前的小丫环吧?”
王大姑娘,王叟的孙女吗?
小丫头腼腆地点了点头,“少主,我们姑娘说将这盏花灯送给您,愿您一路顺风。”小丫头抬手将花灯递到她跟前,眼睛巴巴地看着她。
“少主,这是王大姑娘的一片心意。”
谢如沫笑着接过,“替我谢谢你们家姑娘。”
“少主,这是我家姑娘今儿参加诗舍赢来的战利品呢,你一路平安啊。”说完这句人就跑了。
当谢如沫所乘马车经过那巷子时,她福至心灵地掀开一旁的帘子,正好和马车里的姑娘打了个照面,那姑娘似乎没料到她会掀帘子,瞪圆了眼,吃惊过后冲她抿唇一笑。
说时慢去时快,一眨眼的功夫,马车就驶过了那条不到两丈宽的巷子。
“那位就是王家大姑娘?”
“是的,那位就是王星月,是王先生的嫡孙女。”
饶是谢如沫这双被后世无数美女荼毒过的眼睛见了王星月都有一瞬间的恍神,她太美了。她和礼仪大师苏婉是两种不同的美,一种如空谷幽兰清冷光华,另一种却如牡丹般雍容大气。
谢如沫轻叹,幸亏她生在王家,而谢家又自成一派,不然她的美必然会成为某些人的掠夺对象。
想到这两人的同时谢如沫深感责任重大,需要谢家这颗大树庇护的人太多了,但树下的人也在努力地维护谢家这颗大树,相互庇佑回馈吧。
谢如沫没想到,她的忧虑一语成谶,
王星月这朵鲜研的娇花,竟会招致毒手,在赋予了无数美好诗词的上元节里出事,让人痛惜扼腕。
谢如沫刚出城门,多方人马就接到了消息。
赵娴母女自然是扼腕无比,心生出了一种人算不如天算的感慨。只得一边暗中筹谋,一边让人留意谢如沫归来的消息。
其余势力得知她前往的目的地是汝阴后,又忍不住将目光投注在汝阴这一片土地上。
反倒是武成帝哂然一笑,早知道天选之人能折腾了不是吗?
正月的天气还是很严寒的,和北方的干冷不一样,越往南走,越是湿冷。那种湿冷是冷到了骨子里的感觉,仿佛连头发丝都是被带着水气的湿冷所冰封冷冻的。
对谢如沫来说是久违了的感觉,这冷意还可以承受,但她带来的护卫中就有两人不敌这天气感冒了。幸亏谢如沫是大夫,还带了药,刚染上风寒就被两碗姜汤一把药丸子治好了,没有绵延入经。
一行人快马加鞭到了汝阴,然后在谢英等人的掩护下,谢如沫带了护卫悄然离队,弃了马车走水路南下。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四百七十六章参与船运
汝阴南下的水路江面上没有结冰,尚可以行船。谢如沫一行人刚登船完毕,就有人过来打招呼。
“谢少主,别来无恙啊。”
嗯?谢如沫抬眼,“是你?”
谢如沫认出了龚自行,正是她先前进京所搭乘的船的船长,姓龚,当初他来讨药问诊,自已还给了他一个治风湿的药酒方子呢。嗯,还帮他调配了初次浸泡的药材。
龚自行笑,“是我啊。”
“还真是巧。”
“是有缘,说起来老夫还没谢谢您上次给咱们配的药酒呢,真是管用啊,老夫今年冬天可好受多咧。”说到这,龚自行都不由得带上了一点感叹的意味了,饶是他混荡江湖几十年了,他是完全没想到谢如沫会有这么离奇的身世际遇啊。
“龚船长千万别这么客气,说起来上次在海上遇上的那起子盗匪还是因为我的缘故,连累了你们一船的人。”
龚自行摇头,“谢少主才应该别这么说,在这水上讨生活,本就是危险与机遇并存,钱不是那么好赚的。”当时王聿给的补偿也丰厚,这还有啥可说的。“况且我们在海上一年里最少也会遇上好几次的危险,若真怕这些个危险就别出来混海船。”干这个行当,就要有会受伤甚至丧命的觉悟。
“说起来还是我龚自行的招牌不够亮堂。”这话有自嘲的意味。
谢如沫听着,若有所思,“那行,咱们就不提那一茬了,不过经了那事,咱们也算是患难与共了。哎,对了,
这还没出正月呢,你们就行船,您老冬天咋不上岸歇一冬啊?”
“歇啥啊,一歇,这底下的儿郎连娶媳妇都没钱咯。”龚船长开着玩笑。
谢如沫看他在船上如履平地的样子,“龚船长这水上功夫好,说这话就过谦了,干半年歇半年都不至于没着落。”
谢如沫的赞美让龚船长哈哈大笑,“没办法,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这时有船工来喊龚船长,他连道失陪。
行船伊始,因汝阴靠北,江面上还有一些碎块浮冰,在这一段水路上,船上的船工日夜盯哨,随时应急处理。
走了一天一夜之后,水面上已无浮冰,船平稳地往南飞快划去。
龚船长得空了,又跑来谢如沫这里侃大山。她在船舱外延伸出来的甲板上煮茶,听着龚船长和她说他的船说他的小家伙们。
龚船长告诉谢如沫,汝阴至京城这一截的水路在入冬雪冻行不通后他们就做起南下的生意。每年都是如此,也能混口饭吃。
“劳逸结合,可以适当上岸歇一歇的。”
“老夫做这水上行当大半辈子,可以说娶妻生子给老人养老送终几乎都是在船上进行的,上岸干啥,上了岸不干这个干别的也不会啊,再说岸上还没船上舒服。”
“总不能一辈子都呆在船上,对身体也不好。”
“有何不可?天生天养海生海葬。”
龚船长这话倒说得洒脱。
谢如沫心中一动,“龚船长,你就一条船呀?”
“是啊,就这么一条船,而且船上的伙计都是我的兄弟亲人。”龚自行有些不明白话怎么就说到这里来了,不过提起他的船他可骄傲了,“谢少主,你别看它没有那些大船大,但它结实着咧。受上次盗匪袭击的启发,我在它前面装了一些东西,前两天不知道你注意到没,寻常的薄冰会被它撞碎,这就省了很多力气了。这要是再有海盗来袭,将人扫落水后,直接辗压过去......”
谢如沫笑问,“龚船长有没有想过扩张成两条船三条船乃至一只船队?”
谢如沫的问话让龚自行一愣,然后眼中眸光一闪,他又不是江湖小白,岂能听不出她话中似乎别有意味?
“再添一条船老夫可以考虑,也完全有这个能力承担。”
他目前的手下能装配三条船,有些个家去窝冬了,家里的地不能荒,都是轮流上船作业的。
“但谢少主所说的船队,我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而且弄么这大的阵仗也没那么多生意啊。每年入京出京乘船的人都是有数的,即使他将其他船队挤兑得没人,没生意也是白搭。”
“龚船长只管装备和发展,要是银钱不凑手,咱谢家可以支持一部分。而且龚船长担心的没有活干这一点,
等龚船长的船队组建起来,以后谢家水上运输物资这一块就交给龚船长了。
龚自行想啊,谢家家大业大,十二个药材种植基地十三条医药行三十六家医馆,不对,现在药材种植基地又增加了汝阴这一处,那就是十三个了。
这些要连带运转起来,这些药材类和人员类的物资调动和补给就是大笔和大范围的了。要是都交给他来做,这是一笔大生意啊,完全能养得得起一个舰队了,龚船长心中火热。
龚自行凝视着谢如沫,谢如沫老神在在地端起手中的茶水喝了起来。
他咬了咬牙,干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而且谢少主都说要出资支持他了,前期肯定是真金白银的投入啊。
他与谢家没矛盾没过节,算计他干什么?如果谢家舍得花那么大的成本设这个局让他栽跟斗的话,他也认了。
而且谢家向来风评极佳,如果连她家都不能信任了,别家就更不用考虑了。
“谢少主,我对您的提议非常有兴趣,咱们入舱内详谈吧?”
......初步谈判的结果,是谢家资助他二十万两银子筹建船队,这部分银子会在双方签订契约后分两次给到位,谢家占股百分之四十九,而且谢家的货在同等价位上要优先运输。
协议的内容就是如此,给双方三天的考虑时间,到时答复。
一个好汉三个帮,龚自行的人中自然也有头脑好用的人存在。
那人拿着他们商议出来的初步达成的共识,仅看了一遍,就对龚自行笑言,“这谢家够厚道。”
看完第二道的时候,他就给了这么一个结论,“这协议不用怎么讨价还价了,只加上一条:如果有朝一日谢家欲卖掉手中的股权,在同等价位下,龚家有优先购买权即可。”
说完还啧啧两声,“老龚,你出门遇贵人哈,谢少主她一个姑娘家格局也大,值得你合作。”
恐怕谢如沫都没料到龚自行那里还有人真能看懂这个协议的含义。
龚自行收起那一纸协议,“老王,要不是我知道你压根见都没见过谢家少主,就凭你这么几句话全是帮她的,还当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呢。”
那姓王的老头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我是那种能轻易被收买的人吗?”
龚自行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像,你随我南下,不就是我吃你吃了顿酒?”
“少主,咱们出了那么多银子,完全可以拿百分之五十一控股的。”谢明跟在谢如沫身边日久,思虑以及行事日渐成熟,考虑事情大多从全局出发,他是觉得他们还可以多争取一点利益的。
谢明的做法没错,在其位为其主,他服务于谢家服务于谢如沫,当然要为她争取最大的利益了。
谢如沫却摇头,“凡事不可太尽。合作嘛,总要拿出诚意来,一开始就算计这算计那,这买卖也做不长久。有些事不用步步紧逼,有时后退一步,反而更能达成所愿。”
她找龚自行合作的目的,首先是为今年的药材物资运输铺路,她太明白运输的重要性了。在她后世,国家为了能尽快陈兵边境,西藏边境的环境多恶劣啊,仍然拆巨资在西藏修建道路。而且她这是在为以后布局,水路是必争之地,也是容易培养势力的地方和盲点,不容易引人注目。
所以谢明的提议不妥,这次给龚自行融资,赚钱控股是次要的,人要明白自已的第一目的,不要过于贪心,才不会顾此失彼。做事赏想搂草打兔子,最后鸡飞蛋打就欲哭无泪了。
试想,即使龚自行一时不察,他们蒙蔽过关,等事成定局后,龚自行明白过来这份协议的深层含义,焉能不怒?你一转头将人家当家做主的决策权给弄没了,搁谁谁乐意啊。他们谢家和船队以后还有合作的,他要是在以后的合作里给你暗中来那么一下子,届时岂不是得不偿失吗?况且他们谢家专注于医药,要一支船队的决策权也没用。协议上能做到的都算达到预期目的了。
等龚自行再来找她拟定协议时,谢如沫看到他加的那句话,便知他身边有高人。但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如何明白这百分之五十一控股的意义所在。
谢如沫提醒了一句,“你手上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不要给人了,如果实在需要用利益捆绑的话,可以只给部份股权产生的利润,不要给股权。”
有些话点到为止,谢如沫没有再深说。说这些话,也是她求稳,不想船队这边在谢家进来后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变故。
阎焰看着她从龚船长的船舱出来,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隐约猜到二人达成了一些协议。这谢家少主,一介小姑娘,做起事来比一般的爷们都有魄力。他表弟扛不扛得住哦。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四百七十七章礞石溯源
谢如沫走后,王道一从船舱上出来,笑言,“我说过,谢家为人厚道,你就听她的就完了。”
三四天的水路,也驶到了他们的目的地,谢如沫和龚自行签完了协议,一行人准备下船。
下船前,谢如沫给龚船长留了一些九味羌活丸,这药他们能用得上。
龚自行紧紧抱着怀里的药,这药不多,人谢少主说了,就十盒左右,一盒一罐,每罐九十丸。送药过来的谢家儿郎说了,这药是风寒感冒两三日,绵延入经时用的,症状就是头疼,前额头疼左右偏头痛后脑勺疼项背僵硬就用上。
这药他听说过,京城现在有少量出售,他们这些人排队都买不上。虽然只给了他十盒,但他很满足了。
他家倒子在旁边说了一句话,“谢少主应是带了不少药,龚叔,你说她这是去干嘛啊,千里迢迢南下的。”
龚自行侧过头,郑重告诫他,“祸出口出,有些事看着就行了,嘴巴得给我闭上,晓得不?”别看龚船长经常跑去打扰谢如沫,又是瞎侃又是喝茶的,但她的行踪是保密的,船上知道的人不多,除了龚船长心腹的心腹。
他侄儿连忙点头。
谢如沫一行人远去后,直至看不见背影,龚自行扬声道,“儿郎们,回程!”
“回程!嗷呜......”
谢如沫一行人下了船,接下来的行程全部交由阎焰来安排。
不提谢如沫那边日夜兼程的赶路,谢家这边各处都在紧锣密鼓地执行着从主家里发出的一道道指令。
“溯源楼收拾出来没?”谢瑜舟一边问话一边接过婢女递过来的热帕子擦脸擦手。
这溯源楼在礞石医学院是没有的,是上回谢如沫前去医学院处理学生闹事的时候和他点明了学生思想品行的重要性,让他着重培养学生对礞石医学院的荣誉感归属感。然后他在礞石医学院的东北角划出了一处地方,题名溯源楼。
溯源楼,有循根溯源勿忘本心之意,用作存放院史校史之处,算是契合了谢如沫的要求了。
自打学生放假,礞石医学院不像往年一样冷清安静,内部进入了忙碌的状态,这是外人不可见的。迄今为止,一切的改造均已趋近尾声。
谢长风回道,“爹,按您的吩咐,早两日就收拾出来了。”
“那好,跟我一道,将咱们先辈的石像迎进礞石医学院,安置在溯源楼。”
“爹,你先出发,到了礞石医学院做好迎接的准备工作,我护送着这些石像在后头走就是。”
谢瑜舟想了想,点头,“也好。”
“林儿,你呢?”谢瑜舟问一旁的小儿子。
“爹,你放心吧,你和大哥先行一步,两块泰山石我自会安全送到。”
谢长林宽慰两人。
“小心,别出岔子。”
南山,礞石医学院
一年之计在于春,礞石医学院的开课时间早,就在每年的正月十六开课,但收束脩的时间是在正月十二。学生们都很自觉,几乎都准时到地交上束脩。
他们来交束脩才发现礞石医学院大变样了,是真的大变样了,让他们疑心自已走错了地。他们结伴而来的面面相觑,确认自已没走错地方后,才开始仔细打量礞石医学院的变化。
首先是礞石医学院的大门,重新修建过了,由原来两丈宽变成了三丈有余,整个大门加高加宽,旁边的石柱更是雕刻上了一些祥云花纹,更气派了。
不过大门左边的地,咋不整平了啊?留着这一块种菜呢?稍晚他们才知道,山长让人留着这一块地当然不是为了种菜,而是自有用途,这用途还有点大。
他们来交束脩,顺便整理一下住处,然后放空几天,好等十六的时候直接就能住进来了。往年他们也是如此,都成了惯例了,今年却被拦下了。几个学生面面相觑,短短一个月不见,他们都快不认识礞石医学院了。
“医学院不准我们进去就算了,咱们这回都在医学院门外交束脩啊?”有些个学生抱怨,虽然他们不至于像那些读书人一样叫嚷着有辱斯文,但这样交束脩确实让人浑身不得劲。
“听说医学院内许多地方都进来了翻修,好些地方还在做收尾工作,暂时未开放。”
“咱们将就一下吧,里面弄好了咱们在里面呆着也舒服不是?”
他们的话音刚落,一道声音就响了起来:“来来来,大家往旁边让一让,让一让啊。”
“对,谢谢,让我们先进去就行。”
学生们不由得将目光投到来人身上,不对,是那几辆敝开的马车上面。谢长风他们都认识,山长之子嘛,可他用马车带来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
“不知道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是啥。”
“应该是很贵重的物品吧,看他们用的是棉被包裹啊。”
闻言不少学生心中有异,要真是贵重物品,这么大的体积,那得价值多少?
“看那车轮压在地上的印子,这东西可沉,又和人等高,难道是石像?”
谢长风护送着这一批祖先们的石像前往礞石医学院,因这批石像不能磕着碰着,更不能太颠簸。所以这一路他们走得极慢,一早就出发了,本该中午能到的路程,结果下午才到,足足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随着谢长风驱着那几辆马车进去后,礞石医学院的大门并没有像刚才一样关上。学生们眼睛一亮,这是能进去的征兆吗?
“走,跟进去看看。”
都是礞石医学院的学生,他们要进去,门房得了令,没拦着。但在他们之前,谢瑜舟早吩咐让一队人前往溯源楼听候差遣。
“咦,他们怎么往东北角去了?”
“走,跟上!”
他们一路追赶,来到了医学院的东北角。
“啊,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座溯源楼?”
“不是新建的,这里以前是张彦潘先生居住的院子,是翻修了和扩建了。”想来张彦潘先生已经迁居他处了。
礞石医学院建在南山的半山腰上,学生回去过年后,基本就冷清了。却不料谢家利用了过年这段时间憋出来这么一个大招。这些变化是悄悄的,过了个年,他们被允许进来后,一路走来才发现礞石医学院大变样了。
他们走进溯源楼,所有的学生都被医学院护院们拦在一丈之外,能看到山长和谢长风等人,学生们也不闹,就静静地看着。
“快看,真是石像!”
在谢瑜舟和谢长风的指挥下,一个个石像被搬挪到特定的位置,紧接着就有匠人帮忙用材料固定底盘。
“快看快看,石像旁边的墙上有字!”学生们发现,这些字是之前就已经刻上的,用的是馆阁体。
“谢礞石,生于戊戌年二月......”
谢礞石,礞石医学院!随着有人道出石像旁边的文字,众人都张大了嘴,这些都是谢家的祖先们么?连看了几处,确实都是谢家的祖先们,旁边的文字主要记述了他们生平中最伟大的贡献事迹。
不少学生面面相觑,谢家需要这么自夸吗?这些石像要是在礞石医学院始建之初就存在,那么谁也不会说什么,经过这么些年了,才弄,就有不少学生在心中腹诽了:谢家搞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不脸红嘛。
“咦,这些石像不止是谢家祖先啊,还有柳东仁柳老呢。”
“唔,上面关于他的文字评述也算公正。”
这柳东仁虽说也是谢家教出来的徒弟,但毕竟不是谢家人,能立有石像在此处,可以看出谢家也并非是一心只想给自家刷名声的嘛。
众人的议论和表情,谢瑜舟和谢长风都看在眼里,二人对视了一眼,幸亏当初侄女/堂妹考虑周到,不然谢家这回可就遭遇人腹诽了。纵然他们告诉自已不要在意,但听到了也会感到脸红心虚的嘛。现在加了一两位有医德医术的外姓大夫,这风头就完全正常了。
等待石像固定底盘的期间,谢瑜舟心情激荡,忍不住来了一次即兴讲话。
出乎意料的,每一个来到这里的学生都听得很认真,不像以前,小动作不断,面容中隐约露出不耐。
“......这些年,国医府内连连出事,谢大国手心力憔悴,无力他顾,对礞石医学院多有忽视。去年少主归来,来过医学院一次之后,深感愧疚与不妥。”谢瑜舟此番话完全将功劳推到谢如沫身上,
如果谢如沫在,一定会推辞的。说起来,在这些事上,谢如沫的确占了大半的功劳,但她只是出谋划策,执行这一块全赖谢瑜舟父子几人。
可谢瑜舟的这番话竟然得了大部分学生的认同,特别是在他们之后看到医学院更多的变化之后,对谢如沫这位少主的感激就更坚信不疑了。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在谢瑜舟的讲话时,其余礞石医学院的学生陆续抵达。谢长风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估摸着整个医学院过半的学生都来了吧?早知道还不如召集了所有的学生,让他爹来一场讲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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