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栾徽音母女离开后,傅老夫人才上缓缓上前,事情的经过她已经很了解了,她没责备谢如沫,而是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的多灾多难,不行,明天咱们得多捐点香油钱,你明天拜三清祖师爷的时候须虔诚一点,晓得吗?”
谢如沫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应下了。
“长公主,郡主落水又在屋外呆了好一会,怕是要着凉的,要不要给她吃点药啊?”仆人硬着头皮向不容乐观阳长公主提建议,整个人战战兢兢的。
药?舞阳长公拧眉,想起了仆人口中所说的药就是谢家所出的专治风寒的中成药九味羌活丸,她轻叹了口气,道,
给她用吧。
吩咐完,她觉得心被堵着难受,打算回屋里躺躺。
却不料,郑明珠住的隔壁屋传来摔碗的声音,“拿走,这药我不吃!生病就生病——”
“长公主,这——”
“既然她不愿意吃,你们就去给她熬一碗姜汤——”说话间,舞阳长公主还使了个眼色。
仆人明白,她这是要让他们将药融进姜汤里,别让明珠郡主知晓。
舞阳长公主这会想开了,这药虽是谢家所生产,但也是他们花了银子买回来的,该用还得用,干嘛要和这药过不去?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五百一十九章陆老夫人
楼观台不大,同住在女客厢房,几位勋贵少女的冲突很快地传开,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睿王妃的厢房里,赵老夫人气得直捶床。
砰!“我就知道这些人省心不了!”
赵娴冷眼看着,“别理她们,那郑明珠就是个傻的。堂堂一个贵女,如今为了个男人,做出此等失礼失仪之事,和她娘当初一样的德性。”
“不然怎么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呢。”赵老夫人也是冷笑不已,评价完她不由得发愁,“王妃,这事不能再拖了。明天他们就要回去了,今晚,无论如何都得行动了。要是错过,这样的机会很难再有了。”
赵娴当然知道,为了这事,她秘密布局了多久,并调用了多少暗地里的力量。错过这次,怕难再如愿。
这边,谢如沫回到厢房后,厢房已经收拾妥当,她人也累得不行。
但看到谢芳华坐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模样,一看便知有话要说,谢如沫眼不瞎,当然不会装作没看到,“芳华堂姐,你是不是有事?”
谢芳华扭扭捏捏地问道,“如沫堂妹,难得来楼观台一趟,咱们要不要出去游逛一番?”
说完,谢芳华和谢芳霏对视了一眼,其实她们可以两人一起去的,但心中实在胆怯,要是有谢如沫这个堂妹陪着就好了。
谢芳华的话让谢如沫想起了白檀香在男客院的事,眼中了然,看来她这堂姐并非对白三少无意的嘛。
“那就出去走走吧。”
后来谢如沫陪着她们在楼观台晃荡了近一个时辰,出去后半个小时,他们就‘偶遇’了白檀香,并一起在道观后山的亭子里浇水煮茶,又呆了半个时辰,才打道回府。
她们仨在外呆的时间不短,回来也快到了用晚膳的时辰,须得和长辈们报备一声。
她们刚行至傅老夫人住处的门外,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三人意识到傅老夫人有客,正踟蹰要不要进去打扰,门外的丫环看到她们,就已经连忙进去禀报了。
谢如沫三人进去后才发现傅老夫人的客人是陆老夫人,一番见礼后,谢如沫随口笑问了一句,“祖母,你们在聊什么呢?刚才我们在门外隐约听到清阳真人这几个字。”
“是陆老夫人,她提到了明儿个清阳真人于辰时开坛讲道的事。”
明天,也就是二月十七,这倒是意外之喜了。因为阳真人讲道很随性的,并且时间也不固定,往往是一言不合就开讲,压根没给人准备或者大肆宣扬的机会。按他的话来讲,就是道是说给有缘人听的。若他在开坛讲道之前给足够的时间准备,这楼观台能挤满了来听坛悟道之人。
“这倒不曾听说啊,是临时决定的吗?”
陆老夫人笑而不语。
她这样,傅老夫人反应过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可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这便是你一力邀请我来楼观台的原因吧?”傅老夫人了然地说道,
陆老夫人却没有居功,“当时隐约得知这个消息,不辨真假,来这一趟也是撞撞运气,也是你肯信我才得了这次机缘。”
“听说你的青囊医院就要开张了?”陆老夫人问起谢如沫这事。
“是的,就在这两天了,二月二十日。”
明天是十七,历时九日的会试就要结束,考生就可以出来了。她这个时间安排在会考结束之后,这样的考量是没错的。会考期间,民生皆以科考为荣,热度太高,如果在这期间开张,基本就是有点引人反感的。而且阅卷期间也不能吵杂的,在这样的条令之下,没一点热闹的开张也没意思不是吗?
“你这开张的时间定在此处,不如等到下个月殿试完甄选出三甲之后呢。”
二月二十日,会考虽然结束了。但接着就是阅卷,阅卷期间京城里是不能大声喧哗的,这是对朝廷对人才对知识最基本的尊敬。
听她家老爷子说,今年从全国各地汇集过来参加春闱的举人,有六七百人之多,从中取二百。春闱关乎个人前程,每一份试卷都要认真对待,这些基本要花去近十天的时间去阅卷,但无论多久,基本必须在二月二十九至三十这两天公布榜单成绩,以便官吏挨个通知唱榜。期间连个休整庆祝时间都没有,就接着三月初一殿试,殿试阅卷时间就要缩短到两三日出成绩。由皇帝从前十名亲点前四名,然后三月初五,六贡生上殿,接着金榜出,传胪唱榜,随后就是游街、宴会、庆祝等等,所以她建议青医医院的开张,应该安排在三月十五之后。因为 这个时候科举热度才会慢慢消散,人民的注意力才会转移。
“谢陆夫人关心,青囊医院在东郊,距离远,即使开张热闹一些也不会影响到阅卷的。”
“可这个时候开张,全民关注度不够吧。”陆老夫人说得更明白一些。
“您老太操心了,我开的是医院,要那么多人关注做啥,我还恨不得全天下没人生病,医院一直冷冷清清的才好呢。”
这是她的心里话,医院的开张和一般铺子不一样,真不需要顾虑太多,也不需要良辰吉日。
“你小小年纪如此豁达,我是白担心了。”
“陆老夫人也是关心晚辈才会替我考虑这些问题,无论如何我得说声谢谢。”
“如果你不觉得我逾越唐突,我倒是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您老请说。”
“听说贵医院治病会分几个科室,让病人根据自身的需求前往相关的科室看病是吗?”
谢如沫点点头。
“不知贵医院能否设一个女科?因为你从医,你大概也知道,女人总有一些难以启齿的阴病暗症。有人求到我这里甚至托话给我,希望我能和你提一提这事。在青囊医院划出一幢独幢的楼来办这个女科,如果青囊医院里没有空置的楼可以用,那她们愿意出这个银子在青囊医院里给修一幢,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这事。”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五百二十章她的提议
陆老夫人很诚恳地和她提这事,其实她早就想找谢如沫说说这个提议,她是没料到转头谢如沫竟然出了京,还一去就是差不多一个月。
谢如沫算是大周里最知名的女医了,没有之一,可她要管的事太多,极少出诊,也很难请到。她相信,如果有了这么一个女科室,她们找谢如沫看病会方便很多。毕竟她忙是真,但有了这个科室之后,她至少会固定地抽出一定的时间来给病人看诊吧?
这世界优秀的男大夫太多了,而专精于女科的女大夫太少,她完全可以弥补这一领域的空白,不必和那些男大夫在其他方面竞争嘛。
“不瞒您说,您的这个建议,我是考虑过的,并且确实在青囊医院规划出了这么一个地方用于治疗女科病。”谢如沫当然知道女人妇科病方面的麻烦,别的不说,单说意外怀孕终止妊娠,也就是俗称的人流,在古代就是一个风险很高的医疗事故,不少人为之丧命或者丧失生育能力,还有生产也是。这些都是大家对妇科方面讳莫如深的缘故,连大夫都如此,因此造成了这么多的意外,太令人痛心了。
“那真是太好了,原来你都有计划了,考虑得很周到,是我又瞎操心了。”陆老夫人自嘲地笑笑,她是真没打听出来谢家的医院有这么一个地方,不然她就不用着急了。
“您老是光风霁月无私而为,怎么能说是瞎操心呢。”这话她是真的承受得起,陆老夫人今年也六十多了,提这个建议本就不是为了她自已,所以谢如沫这句夸赞她完全当得起。
“都好都好,咱们大周有你们俩这样为女人着想并有能力去实现这些事的人,真是幸事。”傅老夫人乐呵呵地插着话,她现在看如沫这个孙女是哪哪都好,比起谢婉这个不省心的妈,她这个孙女真是省心又争气,真是太给她争脸了。
“哟,这天一看就到了用膳的时辰,陆老夫人要是不介意,就一起用一点?”
“那就打扰了。”
这边,宾主其乐融融。另一厢,安王妃袁氏有些百无聊赖。她摸了摸自已的肚皮,问自家嬷嬷,“你说,明日清阳真人开坛讲道一事是真的么?那赵氏不会是以假消息诓骗我的吧?”要不是她连生了两个闺女后一直未开怀,想着再怀上一个小子,她才不会被赵娴说动了心。
“应该不会吧,她将我们骗来这楼观台有什么目的?”
“这消息是真是假,明早就知道了。”
是啊,清阳真人每次开坛讲道都是当日一早通知山下的人的,来与不来,能来多少人,他就不关心了。
她们正说着话,就有人来报,“王妃,睿王妃说一人用膳有些无趣,邀请您过去一道呢。”
赵娴无聊叫自已过去一同用膳,自已还无聊呢,她咋不滚过来陪她?袁氏正欲拒绝,她转而想到赵娴手中貌似有一本她一直都很想要的兵书孤本,硬生生忍住了到嘴边的拒绝,有些生硬地笑道,“既然我这三弟妹无趣,正好我也觉得一个人用膳颇有些孤单,一道正好。”
赵娴将投其所好发挥到了极致,在决定要找谢如沫治病后,早早便布局开了,各种饵她也是早早就撒下了。
说去就去,在这道观里,也没啥可收拾的,没一会,袁氏一行人便到了赵娴所居厢房处。
“大皇嫂来了?正好,咱们可以上菜了。”
袁氏环视了这个厢房一周,屋里收拾得很规整又不失雅致,门口处还摆上了精巧的小香炉,里面燃着的香清闲淡雅中还带着一丝暖意,她忍不住点头赞了一句,“三弟妹真是驭人有术,底下也是人才倍出,这厢房收拾得真不错。”
“大皇嫂快别赞她们了,这些都是小道,纯粹只能让人住得稍微舒服一些而已。”赵娴顿了顿,继续说道,“大皇嫂要是喜欢,回去的时候就将人领走。”
“可别,别别别,君子不夺人所好,你大皇嫂我纵然称不上君子,又岂能夺你心头之好呢。”
说话间,奴仆们上菜了,这些菜都是他们捐赠了香油钱后,楼观台免费供应的。
楼观台待客的荤菜素斋做得不错,看着色香味俱全,不像佛教的斋菜看着清汤寡水没味道。一连上了近十个菜,这些菜里竟然还有鱼!道教没有佛教那么严苛,能成亲,也不限制一定要吃素,萦也是能吃的。
“大皇嫂,咱们先趁热用膳,用完再上茶好好聊一聊。”
入座之前,赵娴看了桌上的菜一眼,然后行至旁边两位座位后缓缓入座,而赵老夫人也随即入座。一张圆桌,赵氏母女入座后已经定下了基调,袁氏一看便明白她们选择了三足鼎立之势,她便挑了个位坐了下来。她的面前正摆着一条鱼。
三人坐下,由贴身侍女服侍着用膳。
才开吃没多久,安王妃袁氏身边那名叫雪雁的侍女在挟鱼的时候突然一阵反胃,她捂住了嘴,筷子上的鱼掉落在袁氏身上。
袁氏大怒,啪的一声扔下碗筷,“毛手手脚的,规矩呢?”
雪雁在意识到自已犯了错的时候就已跪在袁氏脚边,身子瑟瑟发抖,不断地磕头,“王妃息怒,王妃息怒啊——”
袁氏张口罚,却被赵娴拦下,“大皇嫂等等。”
袁氏本就是火爆性子,这一肚子火本来就要发泄了,被人阻拦下来,难受得很。而且拦她的人还是一直令她不爽且不喜的赵娴,一直被赵娴压着风头她早就心生不悦了,现在教训自已的婢女赵娴还要拦着,袁氏理智的那根筋嘭的一声断了,“三弟媳,我自教训我的婢女,你坐一旁看着就行了,手别伸那么长!”
赵娴被气个倒仰,她叫住她是好心想提醒她一些事却被这样子说,她一下子受不了跌坐回椅子上,然后捂着胸口,脸色胀得通红。
她的情况将屋里的奴仆们吓了一跳,“王妃,王妃,你怎么了?”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五百二十一章事有蹊跷
赵老夫人也连忙扔下饭碗跑到了赵娴身边。
袁氏压根就不信,以为这是她的新把戏,“三弟媳,你消停点,我只是处罚我的婢女,和你无关啊。可别装病赖我头上!”
“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说完这句,赵娴咚的一声倒下了。
离得最近的侍女在她要倒下的那一刻连忙伸手扶住她,“王妃——王妃——”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哎呀,安王妃,你真是,娴儿是想提醒你,这贱婢不对劲,那闻到鱼腥味捂嘴欲吐的模样,就像是,像是——嗳,你自已想吧!”
袁氏不傻,她刚才只是因权力被侵犯而大怒,暂失理智,此刻冷静下来,她也是怀过孕生过娃的人,他们的言下之意焉能不懂?
她坐在那,看着脚下跪着瑟瑟发抖的贱人,脸上阴晴不定。
偏偏赵娴屋里的奴婢都慌成了一团,嘴里一个劲地问怎么办怎么办。
“我命苦的女儿啊,你明天就能见到清阳真人了,你可不能在这时候出事呀。”
“王妃这个样子要请大夫,可这当口的,上哪请大夫去啊。”赵老夫人一脸着急上火的样子。
“对了,谢少主不是也来了楼观台么?赵老夫人,咱们派人去请她过来看看吧。”
“你们都别动,我让人去请她!”
这赵娴明明身体不好,瞎折腾什么啊。袁氏觉得晦气,如果这贱婢果然有孕的话,这事件的起因就在她自已身上!她可不想担上气死弟媳的名头,所以这大夫要请。不但如此,还得是她让人去请来的,这事才能揭过去。
这屋里能做主的人除了她就是赵娴的老娘了,但一来她是惹赵娴气晕过去的罪魁祸首,二来长嫂如母,再者在身份上也比赵老娘要高,她不主动揽这个事,日后传出去名声都不好听。
谢如沫这厢用晚膳刚用到一半,安王府的人就匆匆来到。
“谢少主,打扰您用膳了,可睿王妃刚刚晕倒了,奴婢是奉安王妃之命前来请你去替她诊治一二的,麻烦你随奴婢走一趟吧。”
这还有啥可说的,谢如沫放弃吃到一半的饭,站了起来,“走吧,我随你去看看。”
丁香机灵,谢如沫刚走出来,她便将她的行医箱子给取来了。
一路上,谢如沫从来人口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这侍从来之前就得了安王妃的交待,让他不要隐瞒,他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谢如沫一进门便行了礼,“拜见安王妃!”
袁氏罢罢手,“不必多礼,先进去看看睿王妃吧。”到了这时,她算是看明白赵娴不是装病的了。
“是。”救人如救火,谢如沫依言进了卧房。
赵老夫人早早就给她搬好凳子放在床头边,方便她诊脉。
谢如沫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坐下,伸手叩其三关。
嗯?谢如沫一上手,就发现不对劲,不是说气急攻吗?这脉相不像啊。谢如沫换了手给她摸脉。
“怎么样?”
看谢如沫眉头紧锁,安王妃袁氏也跟着担心了起来,赵娴这破身子不会被这么一气就气出个好歹来了吧?
谢如沫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手搭在手腕玄关处,她眉眼低垂,脑中慢慢展开思量。
睿王妃的脉极软而沉细,举之无有,沉取乃得,重按欲绝,此乃微脉。她这脉相明明是沉疴日久之相,若不对症下药治之,怕是不能久于人世。
但没有丝毫风声消息透露她病得如此之重啊,或许负责她脉案的太医御医出于保密之由,并不曾向久公布。
按照一般的做法,那就是太医署的太医御医都拿不出有效的治病方案后,那就该张榜广求天下名医,这都还有一线生机。
赵娴的身体状况已经到了快油尽灯枯的时候了,也是到了需要做这一步的时候了。
这正是谢如沫觉得蹊跷之处,睿王妃身份尊贵,最初患的又不是绝症,而是因为得不到有效的治疗慢慢发展演变成如今的。
就算武成帝不知,那睿王身为枕边人能不知?毕竟睿王妃这病不是突发急病,而是沉苛。他又是太子之位的热门人选,他要是上个折子,多简单的事,武成帝焉能不许?
可偏偏皇室一直都没动静。没有,什么动静都没有。这其中蹊跷得很,似乎掩藏着什么秘密一样。给她很直观的感受就像是放弃治疗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一样,难道一个王妃的命如此不值钱了吗?
沈东篱没告诉谢如沫武成帝欲将她指给睿王宇文珩一事,自然也就没有告诉她他已设局勾起了赵娴求生之心,不然也用不着她绞尽脑汁地猜测了。
沈东篱是觉得有时候不知情还好一点,正所谓不知者无罪,而且他相信以赵娴的手段,一定能找到办法不着痕迹地求到谢如沫跟前,让她给治病。谢如沫要操心的事已经够多的了,赵娴很能干,就不用如沫替她费心了。
而谢如沫他知道,医者之心,通常不会拒绝病人,一切都能顺理成章的。
可他却不知道,谢娴玩了这么一套,让谢如沫看出来了,正纳闷着呢。
赵老夫人的心从谢如沫出现起,就是提着的。此时见她放下她女儿的手,忙问道,“谢少主,我女儿如何了?”
“睿王妃的病不止是气急攻心那么简单,她当年生产时,是不是出现了难产的意外?”
这病她没发现便罢了,她既已插手,便没有隐瞒着的道理。因为她代表的不仅是她自已,还代表着谢家的招牌。她可不想某日赵娴的病被捅出来,她轻描淡定的诊断,被人质疑医术不精。
“正是。”赵老夫人激动地点头,对了对了,他们找谢如沫看病真是找对人了。
赵老夫人满脸希冀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谢如沫。
太热情了,谢如沫有些不适地挪了挪位子,侧身躲开她过于火热的视线。
“当年你们并没有彻底将她这难产之症的后遗病治好,这些年绵延不绝,成了沉疴痼疾。”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五百二十二章她的把戏
依谢如沫之见,应该是当年赵娴难产后淤血没给排干净,然后又不断地进补,使得那胞宫中的淤血遗留体内,成了癓瘕。
“谢少主,你可一定要给她治好啊,她还那么年轻。”赵老夫人哀求着说道。
“这病要治起来很麻烦,目前我手上也没有药可用,我暂时给她扎几针,让她能缓一缓,止住恶化。等回了京,须得再仔细诊断一番方能开方下药。”
人谢如沫将情况说得很明白,也是事实,并表明了回京后他们可以继续找她医治,所以赵老夫人纵然心急,也只能按捺住,“那就好,那就好,麻烦你了谢少主。”
接着,谢如沫给赵娴施了针,这一轮针下来,她额头微微出了细汗。
安王妃袁氏扫了一眼,然后命人给她倒了杯热茶水,看她忙完了赵闲的病才指着一直跪着的奴婢说道,“谢少主,她方才身体不适,恶心欲吐,烦你帮我这丫环看看。若无大碍,烦你开个药方,药到病除,让她不再受这病症的困扰。”
谢如沫看向那一直跪着的丫环,听着她一语双关的话,只道,“我先替她看看吧。”
滑脉,这是不容置疑的。
“谢少主刚才没听清本王妃的话吗?本王妃让你开药,让她‘药到病除’。”袁氏狠狠地咬紧了后面的四个字。
那丫头听到这话,身体抖得那叫一个厉害。
“抱歉,安王妃这要求恕在下才疏学浅技艺不精,难以办到。”谢如沫拒绝了,这造孽的事,她不担。并非她不干中止妊娠的事,而是要分情况。此时这奴婢怀的明显就是安王的孩子,显然安王此时并不知情,她可不想牵扯其中。
谢如沫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安王妃,说了一句,“这婢女身子弱,再跪下去怕是性命不保。安王妃,这里是楼观台,如果......未免太过不吉,于安王妃的名声也有碍。”她言下之意就是,母体都保不住了,胎儿也是必死无疑。如果还没想好要不要这个胎儿,就先留着,等做出了决定再说。
袁氏这回倒没有怪谢如沫多嘴,而是对身边的仆人说道,“扶她起来。”她方才只是气不顺,此时理智回来了一些,这事确实不能如此草率处理。
该看的都看了,她尽了身为大夫的责任,况且天色已晚,谢如沫没有在此多作逗留,和安王妃打过招呼后便提着药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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